“怀天你在干什么”
封骐眯眼道“去沐浴,洗掉你身上李淮盛的气息。你现在全身上下都是李家的熏香”
温宁安试图挣脱,微微拔高了音量道“你别闹了”
“他抱你了”封骐的声量更大道“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做出更多逾矩的事,但我知道他抱你了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你不是喜欢我的吗你喜欢我,为何要与他人一起”
怿心是喜欢自己的,怿心是喜欢自己的
“我心里,到底有没有你”温宁安苦笑道“怀天,那在你心中,我到底是什么”
温宁安只觉得以往至今的委屈全都争先恐后地浮现了。
“以往你不喜欢我,所以我活该受你的冷眼与刁难。而如今你对我有意思了,我便要接受你的所有安排,配合你的喜爱。你不喜欢我去打仗我便不可去,即便我是将军。你想要孩子我便得服生子药,即便我还未准备好。你要我做的事如果做不到,你便要发难。我我也有自尊”
温宁安性子一向温和,也不是一个喜欢怨天怨地或争吵的人,但对于封骐却忍不住渴望、要求更多,也忍不住有期待与任性,更是想要与封骐成为一对真正的恋人。而如今温宁安觉得终究是自己强求了,封骐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九五之尊,而奢求平等的自己又何不是痴人说梦
要么成为封骐的男宠,要么离开回沙场,不就是如此简单
而且也许,封骐对自己压根儿便没有喜欢或爱,只是想要而已。温宁安不明白这个欲望从何而来,但“想要”不是喜欢,也不是两人在一起的理由。
“不是我没有”封骐有些慌张般地握住了温宁安的手。
温宁安叹了口气道“我是喜欢你的,然而我们可能当真当真不合适也许不在一起,我们便不会这么疲惫与不愉快了。”
封骐怔怔地看着温宁安,只觉得眼前发黑,心底某根弦断了
从未想过,温宁安愿意同他共死,却不愿同他共生。
温宁安转过身,不让封骐看见自己开始发红的眼眶道“边疆已然开始不太平了,让我走吧。”
语毕,温宁安便抱起了星星与亮亮,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寝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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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枷锁
作者有话要说 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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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府府门外, 温宁安将行囊放上了马车后, 亮亮与星星也闹着跳入了车厢里头。
温宁安行囊原本便不多,但架不住娘亲送了一包又一包的吃食与厚衣裳,说是如今正值入秋,若是有打仗那定是要冬天去的, 得多准备几件冬衣。
“一路顺风。”温宁远拍了拍温宁安的肩道“要早点回来、平安回来。你此番出征,想必娘亲又要到佛堂去住,求菩萨好好保佑你安好归来了。”
“我会照顾好大哥哥。”站在温宁安身边的阿白乖巧道。
温宁安笑着捏了捏阿白的脸颊道“你先好好照顾你自己吧,我们要去的地方有些乱,待会儿上车了我还得再和你细细说。”
温宁安原本不想带阿白一同走的,奈何阿白死死地缠着自己哭着闹着都要和自己一块儿。温宁安无法,心道带阿白去也好多一个人打杂, 因而便也不坚持己见了。
温宁安将阿白抱上了马车,认真道“我走了, 好好照顾爹娘和宁曦。”
“会的。”温宁远目送着温宁安的马车消失在夕暮中, 心底暗暗祈祷平安。
马车的轱辘声隐隐传到了车厢内,这不是御用马车, 因而温宁安只觉得座位硬邦邦的, 极为不舒服。
“唉”温宁安揉了揉太阳穴, 自己倒是被封骐养得愈来愈矜贵与挑剔了,若是继续在宫内待下去只怕会越来越不像一个野外的将军,也许日后连边疆都无法住了。
“大哥哥。”阿白觉察到温宁安情绪不对,缩入了温宁安怀中双手温柔地怀抱着他的腰。
温宁安看着阿白,总觉得自己养了个小棉袄闺女思及此, 温宁安忍不住便笑出了声。
“阿白,你以后讨不到媳妇该怎么办啊”
“才不要讨媳妇,要一直陪着大哥哥。”阿白低头蹭了蹭温宁安的腰窝,说着便从口袋中取了一袋从大内御厨那儿讨来的饼干。阿白找了一块最大的正想递给温宁安,却见温宁安不停地搓揉着太阳穴眨眼晃头,看起来似乎是有些不适。
“大哥哥”
温宁安只觉得眼皮愈来愈沉重,脑袋一片混沌与晕眩。伸手下意识地想取过腰边的剑,却发觉自己浑身松软无力,仿佛被抽了骨般。马车外传来了一阵骚动,打斗声与刀剑的铿锵声在耳边响起。温宁安终究是撑不住了,头微微垂下身子轻轻地倒在一旁,完全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阿白只觉得四周剧烈地一晃,接着马车便“轰隆”一声失去平衡往其中一边倾倒,阿白随即被颠出了马车。
马车外,车夫早已被打晕,一群黑衣人齐齐围住了马车,奇的是他们手上却都没有兵器。
星星与亮亮也如两团球般滚了出来,星星低吼一声充满敌意地看着四周的黑衣人,似乎是想要扑上去了。亮亮随即跃了起来压在星星身上,按住它蠢蠢欲动的爪子。
这些人,似乎没有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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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月上中天,天上一片泼墨。
奉天斋坐落在宫内最偏僻之处,仿佛与世隔绝一般沉寂幽静,夜里只有蝉鸣声与院子里罗盘吱吱呀呀的转动声。而里头的算星楼是偌大宫殿里最高的楼宇,算星楼的最顶层也毫无房顶遮蔽,落地琉璃窗广阔大敞着,说是房子,倒不如像个美人靠或走廊。
上头确实有一美人。
秦招凰懒懒散散地斜靠在软榻上眯着眼看天上的星河,手上提着一壶酒偶尔小啜一口,透着清新果香的酒并不烈,然而不会喝酒的秦招凰却是醉了。乌黑的长发柔柔顺顺地垂落在肩上,映衬着雪白的颈脖。身上披着的一袭薄薄纱衣被晚风吹得微微飘荡。
“国师,夜已经很深了,外头凉,还是回去休息以免着凉吧”一个婢女捧着厚厚的外衣来到了秦招凰身后。
“嗯”秦招凰似乎是有些醉了,蠕动磨蹭了一下身子便又继续赖在了铺满了软垫的长椅上。
“国师啊”
那婢女正欲说些什么,话音却戛然而止。
秦招凰听见了惊呼声,下意识地转头就见一个男人手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抵在了婢女的颈间。男人身穿灰袍,面上也被纱布给遮掩住了,浑身散发着灰暗阴毒的气息。一看这常人无法拥有的寒冷气质,不是余千手又是谁
余千手语气毫无起伏道“将玉佩还给我,我便能绕她不死。”说着,又将刀锋朝那微微跳动的脉搏逼近了几分。
那婢女早已吓得花容失色,颤抖着身哭喊道“国师、国师请救奴婢”
“玉佩嗯”秦招凰拿着酒壶,摇摇晃晃地撑着站了起来。身上的薄纱滑落在地,露出了被红衣紧紧束着的腰和半敞开的白玉胸膛与双腿,余千手有些欲盖弥彰般地移开了视线。
秦招凰双眼迷蒙,笑着断断续续问道“你是谁”
余千手看着秦招凰显然喝醉了的摸样,心底暗骂一声不巧,偏偏在这时候来了。他又如何能与醉了的人谈条件
“国师算星楼被刺客入侵了国师唔”
余千手捂住了婢女的口鼻冷冷道“老实些,若想活命便不许出声。”
秦招凰看着两人的互动,却是“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原本便一片绯红的脸颊此刻更加艳丽了。
余千手给婢女点了穴扔在一旁,自己则是走到了秦招凰身前伸手便开始给他搜身,想碰碰运气看秦招凰是否会将玉佩带在身上。
余千手的手无意间碰到了秦招凰的腰窝,秦招凰缩了缩,随即低低笑了起来。看着在自己身前耸动浅笑的秦招凰,余千手只觉得自己此刻似乎奇妙地,完全不像一个刺客啊
秦招凰笑得有些累了,又一波的酒性让他砸吧着嘴便直接靠到了余千手身上,似乎是有些站不住了。
扑鼻而来的酒香味让余千手有些不自在,但手上的动作终究未停下。
“嗯,这药味”秦招凰皱了皱眉道“陈殊阿殊”
听见这个多年未闻的名字与称呼后余千手随即浑身一震,眼底晦涩不明。
“阿殊,你回来了”秦招凰似乎直接将余千手作为心中认定的人了,蹭了蹭他的肩膀道“阿殊,我可想你了。”
余千手猛地将秦招凰推开,有些狼狈地以轻工跃下算星楼离开了。
秦招凰失了依靠,“碰”地一声直直地倒在了地上,鼻子撞得生疼。
那婢女见余千手走了,随即大喊“刺客抓刺客”
这时候的余千手还不知道,之后的每个夜晚秦招凰眼含水汽、双颊红醺、单薄的身子被凌乱的红衣若隐若现遮掩着的醉酒摸样都会一遍一遍地浮现,挠得他无法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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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安缓缓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封骐坐在床边看着自己的身影。四处看了看,明黄床帐,雕龙红漆,俨然是封骐的寝宫。
“怀天发生了什么事”温宁安蹙眉,努力回想之前发生的事。自己似乎是被下了药昏迷过去,而马车遭了一群黑衣人的劫持
“阿白呢”
封骐面无表情道“阿白无事,我自然是不会伤害你们的。”
温宁安一愣,动了动身子却听见耳边传来了一阵“哐啷哐啷”的声音。
温宁安这才发觉,自己的双手被压在了头上由手铐紧紧地扣住了,手铐的铁链长至了床沿,崁入床头中。不仅仅是手腕,脚腕处也有一双铁拷限制住了自己的行动,将自己禁锢在了床上。
“怀天”温宁安不敢置信地看着封骐喊道“你疯了”
封骐眼底一片疯狂,弯下身靠在了温宁安身边笑得扭曲道“对,我疯了。无论你怎么想,我便是要你和我一起。”
封骐伸手拉开了温宁安的衣襟喃喃道“怿心,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没有人能够将你夺走,没有事物能够让我们分开,李淮盛也好,战争也罢”
“怀天怀天你别这样放开我,放开我”温宁安只觉得胸前一凉,试图挣扎却只是让铁拷发出了更激烈的碰撞声。
封骐伸手狠狠地捏住了温宁安胸前的脆弱扭动揉掐。
“嗯啊”
温宁安被这忽如其来的快感与疼痛刺激得忍不住仰头低喘,露出了曲线好看的下巴与颈脖。
封骐先是吻住了温宁安滚动的喉结,随即缓缓往上移堵住了那不停泻出呜咽的双唇。
“呵你要和我一起,永永远远。直到我们死去,尸首与骨灰也要在一起。生生世世,都要一起”
身下的亵裤也被扒开,又是一阵狂烈的掠夺与侵占。温宁安四肢被束缚这无法反抗,只得狠狠地咬住了封骐的肩,口里有鲜血的味道,然而封骐却仿若无察。势如破竹般地长驱直入直捣黄龙,九浅一深入木三分。
“封骐你这个疯子啊”温宁安面色潮红双眼翻白,忍着胃里的恶心斩钉截铁吼道“我永远,嗯都、都不会和你一起死都不会”
寝宫内传来了尖叫声与暧昧的水声,夹杂着铁链不间断的刺耳碰撞声。守在寝宫外的下人听着里头传来的动静不禁打了个寒颤,这得有多惨烈
福彻微微摇了摇头,眼底满满的痛惜。他深知温宁安吃软不吃硬的性子,不是不曾想尝试阻拦封骐。然而温宁安走后封骐的眼神太可怕,那是失去一切般的决绝眼神,因为一无所有,所以无所畏惧、毫无后顾。也是仿佛要杀人般的恐怖眼神,谁去触碰便会当即粉身碎骨。
这便是,帝王之爱。
第34章 疯魔
秦招凰宿醉了。
清晨, 朝阳初现, 刺目的阳光透过了没有闭合的窗罩在秦招凰身上。秦招凰眨了眨眼,发现自己已被下人抬回了房中,此刻自己便是躺在了自己柔软的床上,拢了拢凌乱的衣衫, 只觉得头疼欲裂。
不仅仅是因为酒,昨夜还做了一个称不上好也不算坏的梦,梦里的是一个陈年故人
秦招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瓜儿,总觉得昨夜似乎发生了什么事
秦招凰招来了奉天斋里的人询问了一番后才得知昨夜自己与“刺客”发生的事,努力回想后,印象中似乎确实有一个男人挟持了婢女向自己讨玉佩,甚至还搜身了接下来
接下来秦招凰酒性便发了, 因而压根儿毫无印象。
秦招凰拍了拍自己的头,喝什么酒啊硬生生地错过了这么重要的线索难得那蛇男来自投罗网。
玉佩
秦招凰心道, 那蛇男如此在意玉佩, 还是去和保管玉佩的封骐说一声吧。那玉佩的来源实际上是那日秦招凰带着中毒的温宁安回宫,温宁安情况稳定下来后在秦招凰的口袋里发现的。秦招凰猜测也许是与那蛇男缠斗时从他身上掉入自己口袋的, 说不定是个重要的线索, 因而封骐便拿走让人查了。
秦招凰这么想着便让人准备准备, 打算到议事殿去觐见封骐。
来到了御书房的外殿后,福彻只是让下人给秦招凰端茶,说皇上有事,得再等上一段时间。
秦招凰笑着颔首,左右自己也没什么事, 取了一本书消磨消磨时间,等等也无妨。
“秦姐姐”
“啪嗒”一声秦招凰手中的书掉落在地,转头见阿白站在门外看着自己,再四处看看,殿内只有自己一人。
“你叫我”
见阿白颔首,秦招凰无奈纠正道“秦哥哥,不是姐姐。”
阿白歪了歪头,似乎有些疑惑。
秦招凰道“我是男的,和你一样是男的。”
“”阿白以看怪人的眼神看着秦招凰。这姐姐怎地喜欢让人叫她哥哥
“算了。”秦招凰放弃了,心累道“来,你眼睛怎么一片通红”
阿白瘪嘴道“我害怕”
秦招凰将阿白拥入怀中问道“怕什么”
阿白低头道“皇上将大哥哥关起来了。大哥哥受了欺负,如今很不开心”
秦招凰眨了眨眼,心底诧异。
关了起来
“你是不是误会了”
“没有我很确定,我昨夜还亲耳听见了,大哥哥叫得很痛苦,还与皇上吵架。我原本想进去寝宫看看的,但被福公公拉走了”阿白低头道“我好担心我该怎么办”
阿白心道,以往自己受欺负时温宁安如此袒护与帮自己,如今他也要帮温宁安。
“你无需如何,别去招惹皇上。你要相信皇上他不会害宁安的。”秦招凰摸了摸阿白的头道“你别担心他们,好好做宁安给你布置的功课。宁安见你完成了所有的功课,还做得很好一定会非常高兴。”
“好”
阿白离开后,秦招凰朝着寝宫与阳光的方向算了算,忍不住便叹了口气。波涛汹涌、乌云密布,不太平啊。
寝宫内确实依旧不太平。
“怿心怿心你喜欢我的,说你喜欢我”
床下是被打翻的白粥,瓷片与粥水弄得地上一片狼藉。而床上,封骐压在温宁安身上,手转动、抽插着那狰狞的玉势。
“嗯嗯”床上一片白浊的痕迹,被褥早已一片凌乱、布满了皱褶。温宁安只觉得自己快虚脱了,连的力气都没有,双手紧紧地攥着床铺,胸口也剧烈地起伏着。脚腕处的拷链被紧紧地拉着收紧入了墙中,让自己的双腿能大大地敞着无法闭合。
“怿心,说你永远不会离开我,我便拿开。”
温宁安看着封骐已然失了理智的双眼,苦笑一声撇头不看他了。
“唔”那可怖的圆柱体又被狠狠地推进了几分,仿佛要将人穿了般。
“说。”
“嗯”
“说”更深、更深。
不知过了多久,温宁安似乎是终于受不住了,晃着头崩溃般地喊道“怀天,我做错了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两行清泪缓缓流淌而下。
这是重生后封骐第一次见温宁安哭,第一次向自己示弱。
封骐看着温宁安红肿一片的下身与浑身的青紫,忽然想起了前世温宁安在金銮殿上被鸿西人拷问的画面。
自己与他们又有何区别
封骐抽出了手中之物,一片浑浊倾溢而出。封骐将之扔开,脱力般地倒在了温宁安身上。
“我为何总是伤害你”
原本发誓要守护的人,却反而是自己不停地伤害。说好这一世定不让温宁安受委屈抑或不开心,要给他世间最好的、最珍贵的,而如今人却在自己身下绝望地哭泣。
这一切,都不是自己的本意为何事情总会超出自己的掌控,为何自己便不能好好与温宁安相处
“对不起”这是作为九五之尊的封骐第一次向人道歉。
封骐将头深深地埋在了温宁安颈脖间,温宁安只觉得颈窝处传来了一阵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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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过了后,已在宫内吃了一顿饭的秦招凰这才在未时的时候等到了封骐。秦招凰入了内殿后微微抬头,就见封骐面色阴沉地坐在书案后,眼底是浓重的黑色,看起来居然有些憔悴。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
封骐听秦招凰说完自己的来意后,让无影将玉佩交给秦招凰道“你负责吧,要用影卫还是招悦楼的人随你。”
封骐将驱使影卫的备用木牌扔给了秦招凰,双眼间充满了疲惫,似乎是不打算理会这些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