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面无表情地看了经纪人一眼“胜之不武,于心有愧。”
经纪人被艾伦这句话给噎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良久以后他才默默地退到一边给艾伦续了一杯咖啡,“您还年轻,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沉默了一会儿,经纪人似乎很有感慨
“您的心是好的,可是在这个圈子,有多少人是一辈子都成了别人的陪衬的……他……走了也好。”
艾伦看着经纪人欲言又止的落魄表情,忽然想起以前进入时代之前听到的种种传闻
经纪人带的第一个女星,是当时最被人看好的一个新星。他们两人之间呢,关系也不错。然而,就是因为当时有一位一姐在她头上压着,公司想尽了办法帮他们公关,奈何当时的经纪人和女星都还年轻,也选择了所谓的“公平竞争”。
初生牛犊不怕虎,可是老虎也最喜欢吃这样新鲜的小牛犊。
炒作、绯闻、背叛……两败俱伤不说,更闹得那位女星声名狼藉、一生凄苦,最终惨淡收场,认命一般做了人家一辈子的陪衬。而经纪人辗转来到了时代,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沉稳老练,精明而刁滑。
艾伦张了张口,终归没说什么这世上的道路和陷阱,人总是要掉进去了,才会发现自己的不行。别人说在多次,每个人内心总会有自诩之心,不吃一堑,很难明智。
不过经纪人也是好心。艾伦走过去,拍了拍这位老大哥的肩膀。
“嘿,艾伦!”时代的艺术总监从门外探了个脑袋进来,“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罗曼诺夫先生要见你,他在顶楼的办公室里等你。”
“罗曼诺夫先生?”
艾伦有些惊讶,这个时候公司背后的大老板要见他也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他看了看经纪人,又看了看艺术总监,最终还是走出门去上了电梯。在电梯里,那位艺术总监将所有好的词汇都给艾伦用上了,一路上溜须拍马恨不得在抱着艾伦的大腿。
在走廊上遇见的几个新进公司的新人看着艾伦的眼神也是说不出的嫉妒和羡慕,有的人还嘴甜地冲他叫了几声“艾伦哥”。明知道他们是些什么货色,却又不能当场翻脸落下个持宠而娇、目中无人的把柄。
艾伦心里不太舒服,靠着电梯闭目养神、没有接口。
“您往里面请。”
到了顶楼,那位艺术总监脸上的神情有些古怪,让开了道路却不从电梯里面出来,似乎很是畏惧的样子。艾伦还想说什么,那位总监却好像是见了鬼一般飞快地合上电梯门、离开的顶楼。
艾伦摇摇头不知道平常在公司里面颐指气使、趾高气扬的艺术总监在害怕什么,他只是往走廊尽头走过去,隐约记得那件办公室几乎是占掉了半层楼,宽是很宽敞,但是罗曼诺夫先生不怎么喜欢光亮——他的左眼受伤以后,整间屋子里面都是用的蜡烛在照明。
走到了门口,艾伦敲了敲门“罗曼诺夫先生,我是艾伦特纳,我可以……”
“呯——”地一声巨响打断了艾伦的话,办公室里面传来了一连串恐怖的声音,艾伦想也没有想就拉开了办公室的门,却看见了一副让他惊悚的画面
他最尊敬的罗曼诺夫先生正用手狠狠地钳制着一个金发青年,他把头埋在青年的脖子上,艾伦进来的声响惊动了他,罗曼诺夫转过头来,他放开了那个金发青年,青年一瞬间脱力地伏倒在地上。
“你来了。”
罗曼诺夫冲艾伦优雅地笑,甚至还露出了他的两颗獠牙。艾伦清楚地看见了上面的血迹,还有罗曼诺夫脸上那种恐怖苍白和他那一只仅剩下的不似人的玻璃眼珠。
“你、你……你是……”艾伦惊讶地后退了好几步,语无伦次地看着罗曼诺夫,“你!你……”
“唉哟?好像被你发现了,”罗曼诺夫满不在乎地擦了擦嘴角的血迹,笑得十分自然,“真是可惜,不过也没关系,艾伦,我可以给你一个选择,一个曾近我没有机会作出的选择——”
艾伦吓得大气不敢出,他想跑,可他腿都软了,根本连迈出一步都做不到。
“傻站着干什么……”那个金发的青年勉强支撑起上半身来,端他颈侧的血汩汩往外流淌,却还冲着艾伦喊,“还不快跑——!?”
“跑?”罗曼诺夫忽然像是来了兴致,他蹲下身去手里端着一杯空了的高脚杯,一把抓起青年的头发逼迫他仰起头来,他伸出手去将红酒杯接在了青年冒血的伤口处,笑得十分迷人,“他跑得掉吗?”
“唔……”那人痛得发颤,面庞也从一头乱发中露了出来。艾伦一瞧,尖叫一声“奥宁?!!”
罗曼诺夫看着杯中接了半杯子血,笑着放开了杜哲,这才站起身来当着艾伦的面浅酌一口“还是和当初一样的味道,奥宁你不知道——我有多想你。”
杜哲脱力地跪倒在了地上,有些狼狈地捂住了自己的伤口,绝望地看了艾伦一眼,终于因为失血过多而昏迷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3ゝ∠天哪感谢各位小伙伴!!!我都被吓到了,感动哭唧唧!!无以为报,我会努力更新的!!另外后来的世界会先偏重古代吧嗷
☆、攻略52
在驱车前兰斯地产大楼的路上,天空下起了小雨,夜雨微凉,霍华德裹紧了身上的大衣、摇上车窗,将额头抵在车窗玻璃上,有些晃神地看着外头慢慢倒退的景物。
1927年的纽约,虽然不及今日的发达和奢华,却已经作为一个国际化的大都市初露头角。华灯初上,橱窗玻璃里面展露出来的各色精致商品,都好像是在向人们诉说着一场霓虹下的繁华商业。
雨水渐渐模糊了窗外的灯火,只剩下了一片昏黄散发着光晕的路灯,一盏一盏地顺着车行倒退。
这样的场景像及了三岁的时候,他跟着祖父和母亲不远万里地感到了巴特勒医院,却只是在一间窄小的病房里面,看见已经被白布蒙住脸的父亲,病房没有开灯,窗外的树影被外头的风雨打得歪斜,像是那些从神话当中走出来的妖魔,一点点地在病房当中肆虐,夺去了他父亲的生命。
都说三岁的孩子是不记事的,可霍华德却清楚地记得在那个雨夜,母亲撕心裂肺的哭喊声,还有脸色苍白而平静的祖父。还有,还有窗外那些暗影,那些将会陪伴他一生的暗影。
霍华德不喜欢纽约,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来到这个大都市。
年少的那段记忆在霍华德的心里埋下了关于黑暗世界的奇妙种子,虽然在祖父去世之后,家境每况愈下,他甚至还记得他们是如何被人赶出了安吉尔街区那幢他们世代居住的房子,记得他如何被高中时代的朋友嘲笑、没有得到毕业证就离开了校园。
甚至,霍华德现在看见布朗大学这个词,还是会有莫名的痛一点点地蔓延过心头,让他想起在父亲、祖父接连去世的日子里,他不得不放弃了自己的理想和梦,回到家里陪伴着身体状况也不十分好的母亲,从富人区迁出来,搬入了窄小的房子。
那个时候的街灯和今夜的似乎没有什么不同,甚至一样有雨,母亲将仅剩的大衣披在他的身上,带着他坐上一辆老旧的马车,拉着他们的行李、载着他对这些繁华最后的记忆,到了普罗维登斯去。
霍华德菲利普洛夫克拉夫特是他穿越的no421任务对象,算起来,在这些所有的作家当中,他并不是最凄惨的,也不是最倒霉的。但是,这些所有的作者所经历的一切,让他生了无限唏嘘。
如果,没有那天的触电而亡,或许他从来不知道这个世界上、古往今来有这么多的人,这么多孤独的灵魂与他、与他们为伍相伴。
最重要,是这一场拯救的旅行当中,他遇见了杜哲。
想到杜哲,霍华德闭上了眼睛,嘴角捕捉痕迹地露出了一丝宠溺的笑容那个傻小子呵……
车里开了空调暖烘烘的,霍华德想着想着渐渐有了睡意,不知不觉中竟然靠着车窗睡了过去,保罗看了霍华德一眼,贴心地脱下了外套盖在霍华德的身上,将车速减慢下来,却依旧平稳地朝着兰斯地产大楼的方向驶去。
“霍华德……”
迷迷糊糊间,霍华德听见有人在叫他的名字,他茫然地睁开眼睛顺着有声音的地方看过去,却看见了身着明黄色凤帔的曲别意笑吟吟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巧笑倩兮、抖了水袖,唤了他一句“雪芹”。
“东流?!”霍华德连忙朝着曲别意的方向追了过去,那人却还似从前那般胡闹,闪躲着朝更远的地方跑过去。
四周都是一片漆黑的场景,唯有脚下的道路和曲别意离开的方向有着浅淡的白色光晕。霍华德亦步亦趋地赶了上去,却在转过了一处黑色的阴影的时候,却被一个人扑上来蒙住了眼睛。
“猜猜我是谁呀?”
这人调皮起舔着他的耳廓说着,虽然是孩子气的动作,可是他说出来的话尾音上翘,带着一股子魅意,霍华德先是一惊,然后微笑起来,伸出手去想要捉住蒙住他眼睛的那双手
“美尼斯,别闹了。”
美尼斯却在他的手要碰到他的时候,放开了霍华德后退了好几步,他高昂着头笑得十分神秘,一头漂亮的金发被风吹散开来,看上去高贵而神秘
“修昔底德,你欺我不知么,《伯罗奔尼撒战争史》的第七卷到底被你怎么样了,嗯?”
“美尼斯,你听我说……”
可是美尼斯却没有等待霍华德开口,他只是轻笑一声,似乎也不恼怒,只是超前跑着,他宽大的祭祀长袍被风吹的鼓了起来,好像是一只翩跹于飞的蝴蝶。
霍华德追着美尼斯的方向,脚下的道路却越来越明亮起来,一道强烈的白光刺得他几乎睁不开眼睛,等他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却发现自己站在一个老旧却装潢雕刻得十分宏伟壮丽的教堂里面
教堂的穹顶上面画着天堂和七大天使长,还有耶稣复活的神迹。而从穹顶四周散落下来的玻璃画上,则是从英国的第一位天主教君王开始,一代代地描绘着世俗的王权是如何从神的地方降临下来的。
十八排木质座椅整整齐齐地放在两侧,古罗马的柱子支撑着这间教堂的屋顶,而在远处的圣坛前面,放着一个披着红色布的棺材,大约是用来做弥撒用的棺椁,而圣坛上方那两扇漂亮的窗户下面点燃着很多浅白色的蜡烛,烛台层层叠叠、灯火明灭。
圣坛上拜访着耶稣受难的十字架,下面有花圈和盛开的白色玫瑰花。
霍华德愣了愣,他朝着圣坛的方向走了一步,却听见了“卡塔”一声,棺椁上的红布渐渐掉落,棺盖朝着一个方向缓慢地划开,露出了棺椁里面红色的天鹅绒来,慢慢地、有一个金发男人从棺椁里面坐了起来。
他有着一头漂亮的金色长发,还有一双湛蓝色的眼眸,皮肤白皙、容貌俊美。他转过头来,朝着霍华德轻轻一笑,像是从天而降的天使,却披着黑色恶魔的翅膀。
“……奥宁?”
奥宁德莱斯特从棺椁里面坐起来,他身上穿着的是十八世纪欧洲贵族经常穿的那一套漂亮的礼服,衬衫有着漂亮蕾丝边的宽大袖口,面前的斯坦克长领带让人看了不知为何伸出了一种禁欲的美感。
特意收束小腿的裤子,让奥宁那纤细而修长的双腿显得更加好看。
他从棺材里面爬出来,脚踏到了地面上的时候,霍华德清楚地看见周围所有的烛火不着痕迹地闪动了一下,而后,圣坛上的玫瑰花,从白色渐渐变成了血红,之后一片一片地凋零了。
霍华德后退了一步,却看见了奥宁舔了舔嘴唇,抬起自己的手来,盯着霍华德、脸上带着几分魅惑的笑意,用牙咬开了他的袖扣,然后他一把将外套给脱了。他精瘦的身体被一件白色衬衫包裹着,他扬了扬头、眯起眼睛来冲霍华德说
“霍华德,我想你。”
“奥宁,你怎么会在这里,你有没有事……唔?”霍华德的问题才问出口,奥宁竟然一瞬间消失又快速地出现在了他的面前,奥宁用嘴唇堵住了他的嘴,那冰凉的触感让霍华德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可是奥宁极具技巧的吻又让他浑身生出了无限暖意。
霍华德不由自主地揽过奥宁的腰,虽然隔着一层衣料,可是他永远都不会忘记,他们在旅馆一夜之后醒来,那又软又细的腰和皮肤滑腻紧致的触感。像是一块上等的绸缎,让霍华德爱不释手,此生难忘。霍华德舔了舔嘴唇,慢慢地将奥宁的衬衫扯了出来。
奥宁亲吻着霍华德的嘴唇,舌尖交缠在一起。霍华德不是没有感受到奥宁锋利的牙齿,也不是没有感觉自己的嘴巴里面流出来的鲜血,只是因为这是奥宁,所以霍华德没有在意。
世人都说,吸血鬼的唾液里其实饱含着能够让人类沉醉的崔晴剂。能够麻痹人的精神,让人心甘情愿地沉迷在血的盛宴里。致死,唇角都会饱含着笑意。
想到这里,霍华德轻笑一声,按着奥宁的后脑吻得更加动情。鲜血顺着他们两人交缠的唇舌流出来,沿着嘴角滑到下巴上,然后慢慢地滴落在两个人的衣服上,却在要染红他们衣衫的那一瞬间,变成了一朵一朵鲜红的玫瑰花、飘落在地。
霍华德挑了挑眉,这还真是吸血鬼的盛筵。
奥宁注意到霍华德的神情,放开了他的嘴巴。奥宁那毫无血色的脸上竟然带了一点羞赧之色,搂着霍华德的脖子小声问“疼吗?是不是我弄疼你了?”
霍华德噗嗤一声笑,他惩罚似得捏了一把奥宁的屁股,顺便掰开奥宁的两只团子用手指戳了戳他,“这话该我来问你,怕不怕我弄疼你?”
奥宁眨了眨眼睛摇了摇头,将脑袋拱到了霍华德的胸口、撒娇一般隔着衣衫叼点含吮起来。
霍华德被奥宁撩得浑身颤栗,差点把持不住,未曾短兵相接就缴枪投降了去,他暗中低骂了一声“妖精”便一把抱了奥宁大步朝前,将奥宁压在了圣坛上。
奥宁的皮肤白皙如玉,圣坛上盖着的红色锦缎却浓得似血、艳得扎眼。
霍华德的手才放开,奥宁却笑着撑起半个身子来搂住霍华德的脖子,“你别动,让我来,让我自己来——”
听了奥宁如此一说,霍华德原本还放在他裤带边儿的手也缩了回去,他笑了笑,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着奥宁自己折腾——
奥宁坐起来,一把扯掉了脖子上的领带,然后解开了自己衬衫的前两颗扣子。中世纪的衬衫都是深v领口,解开了两颗扣子之后,那衬衫从他的左侧肩头滑落、露出大片的肌肤和他漂亮诱人的锁骨。
霍华德趁机凑上去咬了一口,留下一个齿痕更弄得奥宁一阵低吟轻笑。
“别急,”奥宁微恼地轻嗔了一句,“好戏还在后头呢~”
霍华德笑了,他站起身来叼着奥宁的耳垂低低说道,“那我可等着你的好、戏。”
奥宁轻轻地在霍华德耳边吹了一口气,然后轻轻用脚将人给勾了过来,奥宁用他湛蓝的漂亮眼睛看着霍华德,带着水光的红润嘴唇微张,慢慢地在霍华德的注视下,将裤子给褪尽了、露出两条袖长雪白的腿来。
霍华德看着奥宁那个样子,忍不住地挪了挪腿,只觉得双脚像是长在地面上一般。
奥宁看了霍华德一眼,眼底升起了一些戏谑,之后干脆仰头躺倒在了那圣坛之上,他伸出手一边把握着自己,一边却要用脚掌和脚趾缓慢地在霍华德身上作画。
“唔……霍华德,”奥宁仰躺在圣坛上,发出嘶哑压抑的低吟,虽然是在自己捉弄自己,可是他偏要叫着霍华德的名字,“霍华德,霍华德……”
霍华德从喉咙里轻哼一声,只难耐地吞了口唾沫,润了润干痒的喉咙。
空旷的教堂里面,任何声音都能够被清晰地听见,霍华德真实而诚恳的反应自然没能逃过奥宁的耳朵,他轻笑一声,舔了舔嘴唇用脚将霍华德勾得更近,近得没有一丝儿缝儿。
在霍华德准备动作的时候,奥宁撑起了上半身,将霍华德撩了出来放在他冰冷的手心里,霍华德被那冰冷的触感一碰,没由来打了个寒颤
“你……”
“别动,嘘……别动——”
“喂——奥宁你疯了!这样直接进去你会受伤……唔……”
“没关系,”奥宁凑过去叼着霍华德的嘴唇,“你忘了我是吸血鬼吗?任何伤口都会很快愈合,而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