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温情的爱语此刻忆起只叫他胆战心惊,那原来也不过是一场欺骗!
“五年了,容寂,这五年来你看著我越陷越深,最终像个荡妇般在你身下张开双腿,你心中是否得意得很?你知道我成为容怜幕僚却不动声色,你早就决定要借我的手除去他。当初我救你一命,并不曾奢求你的报答,可是……可是你就算不报答,又何必如此作践我?叶静珽究竟做错了什麽,要承受你这般恨意?”
[古代宫廷、虐心]相思灰 55
叶静珽声声哀戚,一字一句,俱击在容寂心头,听他口没遮拦地贬低自己,容寂心中痛极,却辩不出一个字来。
他没有得意,他也从不曾想过要作践他,可这一路走来,利用却是事实,伤害也已鲜明,他又要拿什麽去辩驳自己没有那样做?
更何况,他向来就不屑於解释,便如五年前他与狂刀对峙,他宁愿被狂刀一掌打死,也没有过半分辩驳的意思。
“静珽,我还有没做完的事,等我做完那些,我再……”
“够了!你要做什麽与我何干!我也不要再听你说一句话,你滚!从今以後,我再也不要看到你!”
失去理智的话不住脱口而出,叶静珽红著眼狠狠推开容寂,指著大门叫他滚。
曾经满腔的爱意在这夜转化成自怜的痛苦和无边的恨意,他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麽,更不知道自己之前的那五年做了些什麽。
他自甘堕落,承欢胯下也就罢了,可他竟还害了彩蝶性命,为什麽,玉锦山上死去的为什麽不是他而是彩蝶。
若那时他死了,他心中还带著对红衣的爱意,他脑中拥有的回忆全是美好,可上天为什麽要如此残忍,留下他,就只是为了给他这样的惩罚吗?
彩蝶,你是否也知道一切,所以才在临死之前要我不要恨他?
“静珽……”
“滚啊!我不要听你说话!”冲过去一把将人拉住就往外拖,叶静珽此刻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就这样将容寂赶了出去。
木门“砰”的一声关上,他又冲到窗边把窗户也关上,这才脱力地慢慢滑坐到地上。
头好疼,从来没有过的钻心的疼沿著脑子蔓延至全身,他抱紧了自己,浑身不住地颤抖,可依旧无法阻挡那疼痛倾遍全身。
彩蝶,彩蝶,为什麽这样的时刻你却不在我身边,你叫我如何不恨,叫我如何不怨?那样的瞒天大谎,我竟被骗了五年。
连你也一直在骗我,一直在骗我,可我又怎麽能去恨你,彩蝶,若重回玉锦山上,我一定拉开你,自己去死……
“殿下,皇上病重,谁都不想见,您……”
重阳宫外,容劲风身边的内侍太监拦住了容寂的路。
此时正是晌午,因为容劲风病重,已多日不曾早朝,好在大梁目前国泰民安,宰相每日来汇报一下便也够了。
目前重阳宫除了宰相和莲贵妃之外任何人不得进入,便是几位皇子想要探病也是不成,就一刻前,容贤他们刚刚离开。
今日在重阳宫外当值的侍卫此刻也见到了容寂,那两人却没有拦他的意思,内侍太监正觉得奇怪,容寂已经推开他往前走了。
“殿下……”他连忙跟上去,刚想再拦容寂,却见容寂突然停下了步子,微侧过了头。
那一瞬间,他从素来安静寡言的二皇子眼中看到了凌厉的冰冷杀气,觳觫的感觉一涌而上,他整个人犹如被人迎头痛击,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容寂没有再看他瑟瑟发抖的样子,径自推开了重阳宫的殿门。
“何人放肆,竟敢擅闯重阳宫!”莲贵妃似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从内殿中走了出来,她的声音很尖锐,气势十足。
容寂静静看著眼前的女人,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
莲贵妃见来的人是他,眼眸中即刻浮起了恨意,身体更是气得微微颤抖。
本来她的怜儿一定能登上皇位的,可就是因为眼前这个孽种,竟然害她的怜儿要在玉锦山上面壁十年!
“二皇子,你可真是胆大包天,陛下的口谕也敢不听了吗?识相的就快给本宫滚出去!”
厉声的斥责灌入耳中,容寂却只当没听到一般。
眼前的女子早已步入中年,可却风韵尤存,依然美丽,她的容貌虽及不上当年的云妃,可一颦一笑间却风骚入骨,狐媚过人。
当年,便是这个女子以媚功迷惑了容劲风,得了专宠,却让後宫其他的女人都只能空守著一殿清冷。
可若仅仅是这样,容寂不会恨她,她该死的是,当年正是她使计陷害云妃,让云妃惨死於容劲风手中。
容寂忆起当年的事,似乎到现在依然能清晰地回忆起母妃的绝望。
而在他想著这些的时候,莲贵妃也正紧紧盯视著他。
眼前的人,让她不断地想起当年被自己陷害了的女人。
那倾国倾城的女人始终是她的一大绊脚石,因为陛下即便日日和她在一起,也总是会时不时提起那个女人。
所以她使出浑身解数,缠著陛下不让他去看云妃,还花钱买通了侍卫,制造出云妃偷人的假象。
[古代宫廷、虐心]相思灰 56
听闻云妃被陛下亲手杀死时,她高兴得意得很,她终於摆脱了那个女人,不用再日夜担心陛下会离她而去。
可是她没有想到,被送出宫的容寂竟然又会回来,而容寂,竟将她的怜儿一举扳倒。
而此刻,穿著一身鲜红锦袍的容寂,那一张和云妃几乎一模一样的脸,竟如云妃重生一般让她不寒而栗。
“本宫说的话你没有听到吗?二皇子,陛下病重,你竟然还穿如此鲜豔的衣饰,在你心中,到底还有没有你父皇!”
知道此刻在内殿中的容劲风应该听得到他们之间的对话,莲贵妃刻意提高了音量,大声斥责容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