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府门外,一辆马车候著,兵部的刘侍郎正等著他。
早上卫兵在玉锦山上搜到了一个茅棚,茅棚里放著可以搬运野兽的铁笼。
今日正好刑部侍郎有别的案子要查,冯德便叫叶静珽和刘侍郎先去探查一番,看看可否找到什麽线索。
玉锦山在洛州城外,叶静珽上了马车,心想看来他回来只能把彩蝶给他留的饭菜当晚饭了。
[古代宫廷、虐心]相思灰 43
彩蝶用过午膳後,去了容寂府中探望他。
容寂受伤以来她一直颇为担心,但是这阵子也没有机会过来,今日便趁叶静珽出门办事,悄悄跑了过来。
她到的时候容寂正躺在藤椅上闭目养神,身上有伤的关系,他看起来有些苍白,那份苍白让彩蝶觉得很心疼。
她轻轻走到藤椅边蹲下,握住容寂的手皱眉看著他。
容寂缓缓睁开了眼睛,看著她微微笑了笑,“彩蝶,你怎麽来了。”
“恩公,你怎麽会这麽不小心?”彩蝶的手轻抚上容寂的脸颊,一寸寸移动,一分分不舍。
容寂失神了一瞬,答话道“现在还不是让他死的时候。”
“听说你差点断了一条手臂。”
“没有那麽夸张,只是被虎牙咬出几个洞罢了。”
听他说的轻松,彩蝶面上却满是心疼,手轻轻拂过容寂的肩头,便能感觉到那锦衣之下包裹著的厚厚纱布。
“你许久没来,公子惦念著你呢,恩公,为什麽到现在你还不愿把真实身份亮给公子看呢?公子近来已经不怎麽和四皇子来往,而且我看得出来,他对二皇子的印象已经在改观了。”
其实彩蝶很希望容寂能用真面目去面对叶静珽,因为只有这样,他们之间的感情才是最真实的。
而现在,容寂欺骗了叶静珽太多,也隐瞒了太多,当这一切有朝一日突然在叶静珽面前铺开时,她不知道叶静珽是否能承受这一切。
虽然容寂还没有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可是,仅仅是这样的隐瞒就能被认为是一种玩弄,不是吗?
以叶静珽的个性,回头知道红衣就是容寂的话,势必会大受打击。
更何况,容寂现在还没有做叶静珽无法接受的事,不代表他日後也不会做,而一旦伤害开始,也许就会无法止歇。
彩蝶的话让容寂陷入了沈思,到现在还没有告诉叶静珽身份的理由,其实渐渐的他也已经遗忘了。
最初是因为他不想在叶静珽面前想起容寂的一切,後来是因为叶静珽选择了别的皇子,而现在,为什麽还坚持著没有表明身份,他也不知道。
“恩公……”
彩蝶还想说什麽,院子里传来了管家的通传声,说是郑泽求见。
容寂一听是郑泽,微微皱了皱眉,彩蝶已经会意地站起身,闪到了藤椅左侧的屏风後面。
郑泽在一刻後气急败坏地走了进来,他面上满是煞气,进来後朝容寂欠了欠身後便开口说道“殿下,容怜那兔崽子实在太过分了,玉锦山上的老虎果然是他驱人所放,更过分的是,他竟还想将此事推到殿下头上!”
容寂听闻此事,神色未变,只淡淡问道“他打算如何做?”
“他买通了铁匠铺的铁匠,等兵部和刑部的人搜出玉锦山上用来装老虎的铁笼,再到铁匠铺一问,铁匠便会将线索引到您头上。”
“此事你是如何得知?”
“属下昨夜便在玉锦山上找到了那铁笼,顺著线索追查到铁匠铺,捉了铁匠後问出了实情。那铁匠虽然不知道是何人要陷害陛下,但是属下估摸著一定就是容怜那混小子,他若是不事先知道老虎会来,又怎麽可能一掌将老虎打死!”
容怜的武艺虽然不算弱,可也绝对强不到那里去,若非事先做了准备,他要一掌打死一头老虎,确实不是简单的事。
容寂之前便想到老虎是容怜所放,只不过他没想到,容怜竟然还敢将此事嫁祸於他。
他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淡淡开口“既然需要人去调查,那只要调查的人没有结果,此事便可了了。”
郑泽听他这话,面上也是浮起阴狠笑意,颇为自得地答话道“殿下放心,属下已经命人守在那茅屋周围,只要调查的人到了,立刻就会没命。”
“嗯,铁匠铺是个线索,小心看守铁匠,这件事,我绝对会叫容怜付出代价。”
容寂淡漠地说出这句话,话音刚落,便听到侧面的屏风後传来一声抽气声,紧接著便有人翻窗跳了出去。
“什麽人!”郑泽也听到了声响,当即脸色大变,转身便追了出去。
容寂却是直接一步掠到了屏风後,见屏风後空空如也,便知道刚才那抽气声和翻窗声都是彩蝶发出,可问题是,彩蝶怎麽会有此反应?
是因为听了他们之前的对话吗?哪一句对话会让彩蝶这样反应?
“殿下,追出去已经不见了,怎麽……”
郑泽神色紧张地跑了回来,刚开口,容寂突然转头看向了他,“你刚才说是兵部和刑部的人在调查此事?”
“是,搜山是兵部调的人,调查的话……”郑泽话未说完,容寂已经变了脸色,他想他知道彩蝶为什麽会有这种反应了。
郑泽只觉眼前一阵轻风扫过,再睁开眼时,容寂已经消失在了他面前。
[古代宫廷、虐心]相思灰 44
“叶大人,刘大人,请跟属下往这边走。”叶静珽他们到了玉锦山,等在山脚下的侍卫便带著他们往深山里走。
那藏铁笼的茅屋在极偏僻之处,他们走了约莫小半个时辰才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