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真是帮了大忙了,谢谢。”
叶静珽本来还在想要怎麽处理他这麽大的包袱呢,若是拜托给宫门口的侍卫,人家说不定也会嫌麻烦,现在红衣愿意帮他,真是太好了。
红衣微微颔首,用眼神示意他快走。
他仍覆著面纱,叶静珽虽然看不清他容貌,可此刻看他那双眼睛,总觉得已不似昨夜那般寒冷,也就再没了心惊的感觉。
随後,也不知怎麽的,他脱口问出一句“我们还会再见面吗?”
他知道,红衣本不该与他相遇,便是现在也不算与他结识,早上回来找他,是报他相助之恩,但此刻一别,也许便是後会无期。
可他却不希望他们就此别过,往後便是陌路人。
红衣显然并未料到他会有此一问,眸光在他身上停了片刻,点了点头。
待叶静珽进了宫门,红衣引著马儿来到他先前说的客栈,将叶静珽的行李寄存之後,便离开了。
月末冲刺啦,恳请大家不吝赐票,谢谢大家,3
[古代宫廷、虐心]相思灰 06
那一年的殿试,洛州本地秀才游谨言博得头筹,被当朝天子钦点为状元,南州会元沈谦中榜眼,北州会元叶静珽,则成为探花郎。
叶静珽从宫里出来,心情自是兴奋,很想立刻见到红衣,让他一同分享自己的喜悦。
他从家乡独自出来赶考,这一路上本就缺个说话的伴儿,红衣对他来说,便是他在洛州的第一个朋友。
虽然,他知道红衣却未必把他当成了朋友。
到了此前红衣提起的客栈,他刚进去自报家门,店小二就笑容满面地迎了上来,“叶公子,你的朋友帮你预定了客房,小的这就带你上去。”
朋友?这两个字突地刺入叶静珽耳中,让他心头顿时一阵狂喜。
那人把他……当成了朋友吗?
心里虽然激动,可他还是很快回过神道“他连客房都帮我预定了?”
“是啊,要知道,这几日来考试的秀才可多的很,叶公子你要是去别家客栈,恐怕还找不到空房间呢。”
听那小二的话,叶静珽觉得好玩,当即打趣道“那为何你们这里还有空房间呢?”
“我们这的天字号上房价钱要贵些,所以一般人都不会选这一间。”那小二答著话,言语间颇为自得,带著叶静珽上了二楼,来到转角处的一扇门前。
一听是价格昂贵的天字号上房,叶静珽顿时紧张地拉住了店小二的手,扯著嘴角说“小二哥,我看还是算了吧,我是穷书生,恐怕付不起房费。”
“叶公子,你不必紧张啦,你的朋友已经帮你付了。”
“什麽?帮我付了?”
“是啊,那位大爷看起来是个江湖人士,叶公子你就放心吧,常听人说江湖上的那些人为了朋友都是可以两肋插刀的,区区房费,想必那位大爷也没放在心上,你就安心住下吧。”
小二说著,推开了眼前的房门,率先入目的是一扇画著山水画的屏风,就摆在进门三步远的地方,很好的保证了房间的私密性。
小二笑容满面地引著叶静珽进了房间,继续说道“叶公子,你的行李就在这儿,需要什麽直接出门喊一声,我们客栈的服务绝对会让你满意的。”
屏风之後是一个偌大的会客厅,再往里走才是卧室,这房间收拾得纤尘不染,店家还很有心的燃了香炉,那香味很是清雅,让人闻著便心情舒畅。
叶静珽傻眼地看著眼前一切,他哪里想到,他一个穷书生在平步青云之前还有幸能住在这种地方。
“叶公子,那没什麽吩咐的话我先下去了。”那小二见叶静珽愣愣的不说话,笑著又补了一句。
叶静珽先是点了点头,却在小二走到门口时突然又追上去,拉著他问“小二哥,我那朋友可有说他何时再过来?”
“这个,那位大爷倒是没说。”
“这样,谢谢你。”
“叶公子不要客气。”
关上房门後,叶静珽有些失落地叹了口气,他很想立刻见到红衣,可是心里也清楚,那个人不是自己想见便立刻能见的。
脑中回味著之前小二说的那些话,他嘴角禁不住扬了起来,为朋友两肋插刀?这句话可真好听。
昨夜没有睡好,他此刻有些疲惫,当下决定叫小二送热水和浴桶上来,舒舒服服洗了个澡後,他爬到已经许久没有睡过的舒适的床,安安心心闭上了眼睛。
此时,洛州城南,宰相府的书房中。
当朝的宰相名叫上官正行,年过六旬,从仕数十载,为官清廉,公正不阿,一直是文武百官中最为百姓尊崇的一位。
此刻,他正坐在书房的圆桌边,而在他的对面,坐著一位穿著黑色锦袍的少年。
少年年约十七、八岁,生得形貌昳丽,姿态端华,一双深邃幽静的眼眸微微低垂看著桌上置著的青瓷茶碗,不知在想什麽。
他给人的感觉很难形容,初看温文尔雅,恬静淡泊,细看却又觉隐约有股寒气聚於其身,这人便是君子如玉,恐怕也是块寒玉。
“殿下,刚才说的事,你打算如何决定?明日一早老夫便要进宫面圣了。”上官正行见他沈默了许久,忍不住出言提醒。
少年慢慢抬起了头,微微笑了笑,那笑容好看得很,用风华绝代去形容,怕是也不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