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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乞 完结+番外 第9节

作者:苏麻麻 字数:20961 更新:2021-12-30 08:56:17

    第31章 破间

    敖诠与凌彻皆是武人出身,随从不多,沿途也无甚讲究,大部分时候均是快马扬鞭,没几日便到关州境内。敖诠虽知凌彻是皇帝身边红人,却因着上回的事儿不敢与他交谈过多。凌彻也知道自己算是得罪了兵部上下人等,也自觉不怎么与他搭话。

    敖诠憋了一路,等到了来迎接的李则余与部署数人,终于觉得自己不用再装哑巴。

    李则余只知朝廷派了按察使至关州考察,却不知为何而来,不免有些猜疑。见了敖诠,知道他是张衡手下后,却是心定不少。兵部尚书张衡与他是旧识,看着这层面子,想来不会为难他。

    “敖大人,在下备了薄酒迎接大人,还望赏光。”李则余虽官职大过敖诠,却因着对方钦使身份,很是客气。

    敖诠一路未敢喝酒,早已酒瘾上头,于是连拱手致谢。凌彻皱了皱眉,对敖诠的作为很是不满。但容珏交待他低调随行,更严命一行人等皆不可透露其身份,于是也不多说什么,低头跟着。

    李则余在军帐中为敖诠设宴洗尘,一众将领陪同。敖诠见着京城里难得的肥牛肥羊,亦是胃口大开,与李则余痛快豪饮。凌彻穿着普通铠衣,便无人特意上心伺候,见着敖铨酒意已深,于是起了身独自往军帐外去。

    敖诠见凌彻出了去,起身走到李则余耳边,低声道,“将军,皇上怀疑征北军中有敌间,您要当心啊”

    李则余被这话惊了一个寒颤,“当真何出此言”敖诠顿了顿,道,“陛下数日前亲命朝中众臣献上北境对敌间之策,又命我与方才那位差使到军中考察,只怕是听了谗言了。”

    李则余深吸口气,又听得敖诠道,“我尚可为你隐瞒,可跟我一起来的那位,乃是皇上心腹,他必定暗中调查,若被他查出什么蛛丝马迹,大人可就麻烦了。”

    李则余听了这话,将酒杯放下,正色道,“征北军治军严谨,若真有敌间,我自当亲自向皇上请罪,怎可隐瞒”敖诠见他如此耿直,只好道,“张衡大人命我转达,兵部诸位袍泽不想大人获罪,大人守边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若真被治罪,只怕寒了众武将的心。”李则余不作声,敖诠又压下声音道,“陛下要换文人来守边,大人若真是认了罪,只怕北境不宁。”

    李则余顿时眉头蹙起,“怎可换文臣守边”敖诠低声道,“陛下年轻气盛,又未有过实战”

    李则余思索了会,道,“谢谢大人提醒,我自有打算。”敖诠于是坐回座位,继续喝酒吃肉。周围一众将领见了此景,皆各有各的心思。

    凌彻在军营中走了一阵,见军中士卒军容甚佳,轮值士兵皆是打起十二分精神,不由对李则余很是欣赏,踱步一圈后欲走回宴饮帐中,却远远瞧见帐中出来一人,对着账外一值守兵士咬了两句耳朵。凌彻当下便多了几分戒心,躬身而行,足下用了绵力压住声音,走近记下那人样貌。待得那人重新入了帐,才缓缓站起,走进了帐。

    李则余此刻已经知道凌彻身份,却不好态度转变太快。于是与敖诠又寒暄了一番后,找了个由头持酒樽敬向凌彻。一众将领于是跟着起身相敬。凌彻站起,一一回敬,询问姓名,而后致礼。坐下时已知方才在账外见到那人乃是李则余近身护卫与副将,名唤符游。

    符游看向他的眼神与旁人不同。凌彻当差多年,很是敏锐,当下便猜是敖诠透露了自己身份,而李则余也向符游道明需多加留意自己。凌彻暗道这样被人盯着可是什么也做不了了,思索了一会,将酒壶拿起,当着符游的面,豪饮数十杯后直接倒在案前。

    宴毕,众将散去,符游命人唤了凌彻数次均唤不醒,吩咐手下将他带至特为钦使设下的军帐中休息。

    凌彻被两位军士一左一右拖着,未行几步便从袖中掉下一物。身旁一军士立刻上前捡起,定睛一看,见是一块侍卫亲军令牌,便立刻被吓了一跳。那军士将令牌放回凌彻身上,与另一人互看一眼。两军士知道了眼前此人乃是守卫皇宫的侍卫亲军统帅,却刻意隐瞒身份,一时不知该向上禀告还是装不知道。

    凌彻此时却动了动身子,清醒了过来,他内力极佳,早已经将酒气逼出身体。两士卒急忙松了手,表情一时间变得十分古怪。凌彻看了看这二人,心道勉强可用。于是开口问,“二位,想到侍卫亲军效力么”

    侍卫亲军是皇帝近卫,权势地位与在边关做小卒没法比。那二人于是面面相觑,心中自是想依附,可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凌彻又道,“陛下不让我明示身份,不敢抗命,只能如此让你们知晓,你们若愿意,帮我办件事。若不愿意,我也不勉强。”

    二人没犹豫一会,便跪下道,“谨遵大人吩咐。”

    李则余接连数日带着敖诠在军中巡视,所到之处士卒均单膝跪下,动作整齐划一。敖诠见征北军平素练兵时军令严明,军容整肃,便也不如何相信所谓敌间之言,对李则余道,“在下回京后必定向陛下如实禀报军中所见,李将军治军严谨,军队作风极佳,所谓敌间,必是谣言。”李则余略笑笑道,“有劳钦使了。”

    符游则每日主动来找凌彻,陪着他在军中各处行走,又常询问是否住的习惯,有无用品短缺,极是客气。

    凌彻本欲暗中调查军中数位将领可有嫌疑,却是每日被符游跟得脱不开身。被缠了五日后,终于无奈道,“符将军,在下只是敖大人身边一随从,您军务繁忙,不必每日陪着我。”

    “大人客气了。皇上派来的钦使,末将不敢怠慢。”符游笑盈盈回着,仍是一步不离紧跟凌彻。

    凌彻心思如此下去,在军中查不出什么,于是道,“符将军陪我去关州城中走一走吧。”符游于是命人牵了两匹骏马,陪着凌彻出了军营。

    凌彻与符游在城中闲逛一日,观察了关州城内民情,吃了些当地小吃,又聊了聊无关紧要的闲事,日落西山时方回到军营。用过晚膳,凌彻与符游拜别,径直回到自己帐中休息。直到月色渐明,凌彻方走出营帐,便见先前那得了命的俩军士在外候着。

    二人见凌彻走出,赶紧附耳道,“大人,小的们打听过了,今日军中有驿马派出,往外传家书的只有卢宁将军一人。”

    凌彻拿出两锭银赏了那两名军士,道,“回京后跟皇上禀报,再调你们入京,此事不可声张。”两名军士连连道是,按捺着心中激动于夜色中回了各自住处。

    凌彻独坐于帐中,凝神许久,终是写了一封加急密报,寻了京中带来的随身驿使快马连夜传出。

    一夜过后,凌彻未眠。第二日正午,寻思着驿使应已出了关州境内。考虑许久后,走出账外,对着一早便在自己账外候着的符游道,“带我去见李将军。”

    李则余正陪着敖诠巡视边境防务,见了凌彻前来找他,便交待符游陪着敖诠,自己引了凌彻至僻静处。

    凌彻开门见山道,“将军,你让人看着我,可是不想让我查出什么来”

    李则余道,“大人何出此言”

    凌彻道,“我知道敖诠必定告诉你了。陛下让我来查看军中是否有身处高位的敌间,将领不察,便是罪。你这么做,是心虚了。”

    李则余沉默了会,道,“并非如此。我让人看着大人,是想让那细作放松警惕,免得打草惊蛇。那日敖诠在洗尘之宴已经透露,我知道他嘴巴松,一众将军定然都知道了。大人昨日出了军营,可是等着那人有动作”

    凌彻错愕了一下,道,“李将军,在下误会你了,跟您赔罪,还望原谅。”

    李则余笑笑道,“大人,大是大非,末将还是分的清的。怎可为了自己逃罪让边防陷于危险之中。军中中将以上将军们家眷均在京中,一众将领知道了皇上怀疑有奸细,那通敌之人必定传家书让家人先逃离京城,大人,我说的对吧。”

    凌彻一躬身,道,“大人忠心可鉴日月,在下回京必定据实回报。”

    “凌大人,你来找我,跟我说这样一番话,我已是很感激。你不怕我真为了自己把你灭了口”李则余笑道。

    凌彻楞了楞。李则余拍着他肩膀道,“我也感激陛下,他派了敖诠来就是信我,给我机会。此事待我查明真相,自会上请罪折子。”

    李则余静了会,缓缓道,“至于敖诠,怕是回京后,要被重处,还望大人为兵部一众同僚求一求情。”

    凌彻长叹口气,终于放下心来。

    第32章 复命

    凌彻的密报以八百里快马入京,到宫中之时已是一更。急报送入天子寝宫,容珏看过,即刻传下令去,务必将卢宁家书截下。

    容珏在池子里搂着方了之,炽热身躯贴上他背脊。方了之一时分不清是池中带了药香的水更温热还是后面的人更温热。

    “陛下,若凌彻的猜测为真,你打算怎么处置卢宁”方了之低声问。

    容珏不乐意的哼了一声,“怎么这种时候还跟我谈公事不准想这事儿。”说完将他转过来,吻上他唇。

    方了之蹙了蹙眉,潦草地回应了这个吻,而后道,“我想不通他为何通敌,只怕这事情没那么简单。我怕他背后另有其人。”

    容珏无奈放开他,“真要谈”

    方了之认真道,“这不是小事。不弄清楚我心里不安。”

    “朕也没想明白。要么被重金收买,要么他想谋反,所以攀附外敌,以图来日。”容珏边说便将手指放上他腿间。

    方了之简直无法相信这人一边说着这样的话一边还在撩自己,以手肘轻推开他,道,“你能不能正经点,要真想通敌谋反,这是多大的事儿。”

    “哦,”容珏将两手摊开,倚上池边,道,“听你的,你想我怎么做。”

    “我”方了之一脸莫名其妙,忿忿道,“这可是你的江山啊”

    容珏搂过他,唇吻上他背上伤痕,柔声道,“江山的事明天再办,好不现在先把你办了”

    方了之挣扎两下,便沦陷在容珏如骤雨般落下的吻里,每一个吻都落在他的伤痕之上,温柔又炽热,仿佛要用尽情意来安抚他的伤痛。

    翌日,卢宁的家书未进门,便被截下,驿使尚未来得及喊叫一声,便被身后突然出现的陈云时捂住嘴巴抱着从马上腾跃而起,轻巧落入卢府后巷。陈云时亮了身份,将驿使带至京兆尹府暂时软禁了起来。

    陈云时得手后立即回宫,将截下的信呈给容珏。

    信上寥寥数字,让府中家人速寻理由离京。容珏看过,冷笑一声,“果真是。”

    方了之看着容珏手握那封信许久,问道,“陛下,是否要立即召李则余回京”

    “等凌彻回来再说,李则余是不察还是包庇,这罪名不一样。”容珏蹙眉,手指叩着案边。

    方了之嗯了一声,知道容珏心里不好过,走到他身旁,递了茶盏至他唇边。“思虑伤身。”

    “你也知道思虑伤身我若不费心思,你定又要思虑许多。”

    方了之不置可否地努努嘴,道,“给你排了点人选。这次敖诠回来,你定要治罪。兵部你想用新人,不愿苏老一手把持。我大概挑了挑,你看看还满意么”

    容珏接过方了之递来的纸条,看了会道,“就按你排的,往后不准再费这心神。”

    陈云时在一旁听了心中甚是讶异,方了之无明面官职,权力却已大过朝中内阁重臣,皇帝连人事任免都听他的,不禁暗叹从宠臣到权臣,仅仅一步之遥,方了之此人将来威势难以预料。

    关州军中。

    凌彻与李则余交过底后,便在军中由着符游看顾着四处闲逛,偶尔与敖诠一起和前来攀交情的军士们喝喝酒。

    五日后,敖诠与凌彻回到京城。敖诠钦使身份很是风光,带着从关州置办的皮货特产便回兵部送人,与兵部诸位同僚叙旧,大聊关州见闻,全然不知自己已经命悬一线。

    凌彻也不与敖诠多客套,独自回到府邸后,洗去一路风尘,换了衣服,在府中坐着思虑了会,便起身匆匆入宫。

    容珏正于书房内批着折子,九儿奉上参茶,低声道,“陛下,凌彻大人回来了,在外跪着,说领罚来了,让奴才动板子呢。这奴才哪敢”

    容珏嘴角一勾,侧脸看着一旁方了之,问,“要不要罚”

    方了之一脸无奈道,“你别给我下套。”

    容珏笑道,“叫他进来。” 九儿于是退下,至书房外传凌彻入内。

    凌彻步进御书房,行至容珏案前,跪下道,“陛下万安,臣两个时辰前回京,特来复命。”

    容珏盯着他看了会,道,“清减不少,路上辛苦。”

    凌彻顿时鼻酸,“上回不该顶撞陛下,还请陛下责罚。”

    容珏命内监赐座,“知道错了还罚什么,朕何时打过你起来。”

    凌彻起身落座道,“谢主子。”

    “挺聪明的。差事办得漂亮,朕该赏你,想要点什么”容珏笑意温和。

    “陛下,李将军没想隐瞒,否则臣也查不出来。求陛下宽宥了他。”凌彻甫开口便为李则余求情。

    容珏叹了口气,“你怎么不长记性,开口就求情先说事儿,说完朕再考虑。”

    凌彻于是将在军中数日之事一一道来。话毕又小心翼翼道,“主子,李将军治军并不差,只是一时不察。卢宁平日在军中亦算得上有威望的,没想到”

    容珏皱了皱眉,道,“先别打草惊蛇,找个功夫好的,潜去卢家搜一搜,各种书信,但凡带着字儿的都查查,看京中有无与他互通消息者”

    “臣有话想说。”方了之插嘴道。

    凌彻和陈云时皆目瞪口呆,皇帝说话敢打断的,世上绝无仅有。

    容珏却也不在意自己正在下令却被打断,笑着看他,“想说什么说吧。”

    方了之凑至容珏耳边。

    凌彻一副没眼看的样子,低了低头。

    容珏听完方了之所言,思索了一会,道,“依你。说吧。”

    方了之道,“大人,卢宁家人未收到家书,可他本人还不知。你雇几辆车马,带着人扮作杂役,进去卢府把一府人等全部拿了,命他们上马车,将卢府的东西全部装车带走。而后再令卢宁夫人回个信,道已经顺利离开京城。京中若有和他互通消息之人,看到其家人逃离,定要想办法告知他们主子,卢宁身份恐已败露,也必定要下手除掉卢府之中所有证物。你便着人在卢府周围布着埋伏,看到有异动的立刻命人跟着,把这些人的老巢给端出来。卢宁知道家人安全跑了,才会再有动作,需让李则余留意着。”

    凌彻听完,向容珏看了看,询问意思。容珏道,“去办吧。”

    翌日清晨,鼓声一响,金銮殿上群臣班列。

    “敖诠,复命的奏表朕看过了,你在关州走访军情、民情,甚是仔细,辛苦爱卿了。”容珏笑着缓缓道。

    敖诠谢恩道,“臣不敢有辱圣命,李将军治军甚严,戍边安稳,乃国之栋梁,将之楷模。”

    苏裴略略点头,道,“陛下,臣四年前与李将军出战,李将军风姿至今仍让老臣不忘,确是军中表率。”

    容珏漫不经心应了一声“嗯。苏将军说的是。朕先前欲撤换了他,实在不该,对吧。”

    苏裴顿了下,道,“陛下言重了,既是钦使已经复命,想来陛下当无疑虑了。”

    容珏扫了眼右侧一众武臣,将面上有轻慢之色的人名一一点到,笑着道,“众爱卿都是父皇爱重的老臣,敖诠此去替朕察明了边务,看来朕的确应该多听你们的。”

    数位武将见容珏如此客气,纷纷敛色躬身道,“陛下英明。”

    容珏舔了舔唇,道,“敖诠差事办得好,赏银百两,一路辛苦了,回去休息几日吧。”

    敖诠谢了恩,尚不知这百两赏银是赐给自己治丧的。

    一声“退朝”后,容珏下殿,百官散去。九儿扶着容珏,见着天子嘴角勾出一个令人心惊胆战的笑容。

    第33章 昏迷

    容珏在早朝上口不对心应付着朝臣,同时间宫外一切准备妥当。

    凌彻带着数十个功夫极佳的手下,扮作马夫、挑夫样,将数辆马车停在卢府门口,浩浩荡荡车马堵住了卢府大门。凌彻亲上前拍门,来开门的小厮尚未开口说话便被制住,凌彻两根手指擒住刀锋,抵在那小厮腰后,另一手搭在那小厮肩膀上,附耳道,“招呼我们进去。大声点。” 那小厮惊得不住喘气,凌彻不满道,“快”小厮于是竭力喊了声,“诸位小哥快请进。”

    凌彻将肩膀压了压,勾着那小厮进了门,身后诸多手下压下身子,鱼贯而入,而后关上卢府大门。一众御前侍卫动作极其利落,将目光所及处所有人一律制住,而后迅速推开各间房门拿人,将一应物品封箱。数十妇孺与家丁被侍卫们擒住,皆被以刀锋抵住喉口,告诫不许大喊呼叫。凌彻目光扫了扫,走到一衣着华贵的中年女子身前,问,“可是卢夫人”

    卢宁夫人怒目道,“何处来的匪盗天子脚下,竟敢入室抢劫,可知我家老爷是谁”

    凌彻笑了笑,道,“将军夫人,可有见过如此齐整的匪盗”

    这话一出,府中数个丫鬟忍不住往侍卫们脸上瞥。御前侍卫各个高大英俊,即便刻意打扮成莽夫,仔细一瞧依然相貌堂堂。丫鬟们被制住,命在人家手里,却是近距离看着,依然红了脸。

    卢宁夫人登时知道不妙,颤声道,“你们是谁,要做什么”

    凌彻道,“请夫人写封家书,帮夫人搬个家,还请夫人和贵府诸位配合。”

    卢宁夫人瞬间变了脸色,道,“既然人在你们手里,只能跟你们走。但这家书,恕我写不了。”

    凌彻心道这妇人不好对付,需先将一府人拿下再说,免得拖久了生变。于是道,“诸位听清了,外面车马已备好,烦请各位好好上车,别有其他心思。一来你们逃不了,二来就算给你们侥幸逃脱,贵府周围京兆尹已设下埋伏,跑不出五十步。诸位也别呼救,有谁一旦开口,在下保证他必死无疑。”凌彻话毕,飞刀出手,直中卢府大门门栓,将门栓弹开。

    卢府众人皆深吸口气。凌彻命令道,“放开他们,让他们上车。”

    卢府大门开开,一府人等上了数部马车,侍卫们搬着数个大箱子出了卢府。凌彻下令手下带卢府众人离开后,留在卢宁府中细细查看。

    半个时辰过去,凌彻于卢府书房内翻阅许久,仍看不出什么头绪。正发愁之际,忽听得屋外脚步声,凌彻随手从书桌笔架抽出一支笔从窗内掷出,院中人即刻被掷中膝盖,痛叫一声。凌彻听了这声音,心道不好,赶紧跑了出来,果见扮作小厮样的方了之坐在地上。

    “你来怎么不说一声,没事吧。”凌彻急忙道。

    “哎呦”方了之吃痛低呼一声,“下手好狠啊,扶我一把。”

    “你自己起来,主子醋意大的很。”凌彻隔开数步,笑着道。

    “别嘲我了。我是来帮你忙的。”方了之拧眉揉膝。

    凌彻走近将他扶起,“主子叫你来的”

    “不是,他不准我想这事儿。”方了之道。

    凌彻登时怒目,“你抗旨你能不能别老害我”

    “总觉得不放心,还是想亲自看看。”方了之道,“你别跟他说就成了。”

    凌彻瞪着他,“你觉得呢”

    方了之笑道,“成。你说吧,我自己去解释。”

    凌彻叹口气,道,“按你吩咐,马车往京郊去了。我找了个宅子将他们安置,但还需说服他夫人写封家书,那卢夫人看上去不好对付。这里我已经布人,尤其夜里,都是功夫极好的,有异动的会即刻跟着。”

    “有发现什么吗”方了之边四处看边问。

    “尚未发现,卢宁想必未留下什么证据在府中。”凌彻回道。

    “卢府有马吗”方了之突问。

    凌彻道,“后头马厩里有几匹马,方才见着尚不知怎么安置。”

    方了之拧了拧眉,“看看去。”

    凌彻带着方了之至卢府后院马厩,方了之看了会,道,“把这几匹马放了,叫上人跟着。”

    “何意”凌彻问道。

    “若是受训过的马,能无人指挥,便知在固定路线间来往,帮主人传递讯息,你着人跟着,看这几匹马往哪儿去。”

    凌彻奇道,“这等间术,你怎知道莫非你也做过间”

    方了之一愣,“少问点问题成不”

    凌彻笑了笑,“兄弟,我是什么都跟主子报的。”

    方了之道,“报吧。他若疑我,我也认了,没什么好说的。”

    凌彻点了点头,“这里我会着人来办。卢夫人那,她若不肯写,你可有招”

    方了之微一沉吟,“我去求个恩赦,让陛下赦她幼子,一封家书换她孩子性命,她会同意。”

    凌彻皱了皱眉,“通敌是满门抄斩,绝无可赦之罪,你能求得到陛下那日令我办这事,那眼神我清楚的很,卢府上下绝无可能宽赦。”

    “若无卢夫人这家书,卢宁顾忌家人安全,很可能打死不认,也不会再有通敌动作。毕竟尚无铁证在手,仅是一封叫家人离京的家信,到时若朝中武将为他求情,辩驳起来如何定罪还很难说。若只死他一个,这事儿便断了,岂非浪费你这番前去用的心思。”方了之道。

    凌彻寻思一阵,“你能求来最好。那幼子看着年方八九岁,我也不忍心。”

    “卢府的人,你留意着,看有没有试图往外递消息的。神色越镇定的越有可疑,这种时候,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往往绝望崩溃,而知道卢宁身份的定知死罪难逃,要么怕被折磨想法自尽要么想计策逃生自保。知道卢宁身份的很可能府中只有一两人。你留心看看,能不能将那人挖出来。”方了之续道。

    凌彻看着他许久,言道,“多谢你。”

    方了之看了看他,“你为何突然如此肉麻”

    凌彻认真道,“陛下与半年前全不一样,是因你。”

    方了之笑道,“上回你那样苦谏,我还以为你当我是佞臣,顾忌着你要骂我来着。”

    “虽然没你狡诈,但我也不蠢。”凌彻道,“看得出你做这许多事是为了他。”

    方了之讪讪,“无甚本事,只愿他过得无忧。”

    “方才进来时外边可有情况”二人沉默一阵,凌彻开口问。

    “未察觉有异。卢府整府人离开,此前未有任何迹象。方才大队车马行至闹市,京中若有同党,想必这时该知道了。我此时出去,若有人跟,当是来探虚实的。”方了之道。

    “走吧,我跟你一起。”凌彻道。

    “别了,堂堂侍卫军统领,万一是个认识你的,多麻烦,我自己出去。”方了之指了指屋檐,“若见有人跟我套话,你跟着就是。”

    方了之和凌彻打了个手势,走出卢府大门。

    未行几步,方了之便察觉有人打量着他,于是侧身向那人望去。那人见被发现,走上前来,道,“小兄弟是卢府中人”

    方了之道,“要是卢府中人可便富贵了。我只是临时帮忙的杂役。”

    那人问道,“卢府中为何请杂役”

    方了之答,“卢府一府上下要出京,因匆忙怕府上家丁忙不过来。”

    “卢府一家人已经出了京那你为何留在府内”

    方了之面不改色答,“主人家走的急,让我帮忙烧点东西。我说这位小哥,你问这做什么”

    那人于是又问,“烧什么”

    方了之道,“不识字,不知道,给我工钱我就只管烧。小哥挺爱管闲事啊”

    那人尴尬一笑,道,“府中还有人么”

    方了之眼珠转了下,对着那人道,“你是不是想偷东西”

    那人一愣,正要寻话说。方了之又小声道,“无甚值钱的了,卢府一家前脚刚走,已经有人先你一步扫过一遍了。”

    那人嘴角动了动,转身便走。方了之笑了一下,待得那人身影渐消,才转身离开。

    方了之回到府中,换了侍卫服,朝宫门去,一路低头想着怎么去跟容珏讨这个恩赦。走至御书房外等着,却听内监来传旨道,“陛下今儿不来办公。大人可回去了。”

    方了之心中疑惑,“为何”内监笑道,“孙妃娘娘有喜,太医们已报了太后,陛下下朝后太后便派人请了陛下过去,今日便不来书房了。”

    “哦。”方了之心下了然,道,“恭喜陛下”。说完这话心中却不知是何滋味,眼前突然一阵晕眩,脚下不稳,从御书房外梯级上跌了下去。

    一侧陈云时见了,忙去扶,轻声道,“方兄没事吧。陛下既让我们回去,我送送你”

    方了之无力摆了摆手,“不劳烦陈兄,我坐会就好。”

    陈云时见他样子十分沮丧,靠近道,“宫中有喜,你这样不合适。”

    方了之抬头看了看他,喉口嗯了一声,笑了笑,“谢谢陈兄。这便走吧。”

    陈云时扶了他起来,送他回到府里,见他面色极差,还是不甚放心,对着韩群吩咐了一声,让他好生看顾。

    韩群上回半夜被训斥一番,于是即刻着人去请陆思起,又命了两丫鬟侍候方了之躺下休息。

    方了之从宫中一路走回府里,只字未言,直到在房中躺下,仍是大脑一片空白,心中念念着自己有事情要想,却是全忘了,越是努力越是头脑昏痛,恍惚中看见案头玉横,又是一阵心绞,焦思苦虑加胸口剧痛,竟晕了过去。

    侍候丫鬟见此情形皆手足无措。陆思起匆匆而来,搭上脉后,却被方了之混乱脉象弄得十分糊涂,不住叹气。韩群见此状况,怕万一方了之有什么事,容珏怪罪下来自己担待不起,犹豫许久,终是出了府门。

    天色渐暗,韩群已不在宫中当值,无法在夜间入后宫,便一路跑至凌彻府中求见,却被告知凌彻不在府,顿时心急如焚。

    方了之昏迷之中口中低声唤着,“容儿”陆思起疑惑道,“容儿是什么”

    第34章 权衡

    韩群寻不见凌彻,转头往侍卫营去找陈云时。陈云时听完他所说,却是不知如何是好。天色已暗,若非军政大事,这时入后宫求见于理不合不说,也未必能见到皇帝,万一碰上皇帝在行云雨之事,便是极度尴尬。可若是不去求见,方了之有个好歹,以容珏对他的宠爱,韩群等府中一干人等便是麻烦大了。

    “韩群,先回去照顾着他,我再想办法。”陈云时见韩群极是紧张,拍了拍他肩。

    韩群无甚办法,便向陈云时道谢,返回府邸。

    陈云时枯坐,苦思着还有何方法能通知皇帝,便见账外进来一人。

    “萧明,找我”陈云时抬首问。

    “见韩群急急入了侍卫营来寻你,知他被皇上派在方兄那,来问问何事”萧明道。

    陈云时犹豫要不要说出口。

    萧明见他脸色,道,“我本不该多事,不过方兄对我有知遇之情,我见韩群脸色不佳,是以来问问,若云时兄不想说,我这就走了。”

    陈云时心道多一个人想办法终归好点,于是便开口说了原委。

    萧明略吃惊,道,“云时兄,在下问你个事儿,你和方兄一齐当值,皇上对他”

    陈云时小声道,“盛宠。”

    萧明心里一凛,“这事儿务必得想办法告诉皇上,韩群已经来找了你,说明没找到凌彻。凌彻不在,你便得负责。万一方兄有事而皇上不知,你必定逃不了被责,到时真发起火来你怎么应付”

    陈云时无奈道,“我既非朝廷重臣,又无急命在身,拿什么理由去后宫求见。难不成跟后宫守卫说有臣子病了,让皇上出宫一见非被当成疯子不可。”

    “我等侍卫要夜入后宫,只有一个理由。”萧明小声道。

    “什么”陈云时问。

    “若有刺客入宫,可以应急入宫捉拿。”萧明咽了咽口水,深吸口气。

    陈云时一惊,“你有什么主意”

    “我在宫门外放示警焰火,你去宫里拿人。”萧明道。

    “开什么玩笑你胆子也太大了,示了警未捉到人,你我怎么交代”陈云时道。

    “我是为了你着想,这事儿本就与我无关。你要是不愿意,我现在就回去睡了。”萧明笑道。

    陈云时拉住萧明,“你等等,我再想想。”

    萧明道,“示了警,宫中值夜守卫必定先往皇上那跑,你就可知道皇上今夜在哪个宫里,你身为侍卫军代统领,有刺客这种大事,半夜冲进宫护驾谁敢拦找到了皇上跟他说这事,他定会保你的。你若是不冒这个险,方兄没事则阿弥陀佛,要出了什么事,皇上之怒我不敢想。干还是不干,你要赌一赌么”

    陈云时深吸口气,看着他,“干”

    萧明笑笑,道,“好。我当是还了方兄人情。”

    萧明与陈云时定下计策,二人便从侍卫营离开朝宫禁去。

    “想好了么你动作得快点,赶紧见到皇上,否则惊动了后宫各宫主子,事情闹大了不好收场。”萧明压下声音,边走边道。

    陈云时轻叹,“我知道。眼下没别的主意。”

    陈云时行至宫禁西门,出示腰牌进了宫,而后沿着通往后宫的窄巷一直走,在月华门门口被后宫守卫拦下道,“何人夜已深,门后便是后宫主子们寝宫,若无急命不得进去。”

    陈云时出示腰牌道,“怀疑有刺客潜入,我需进去告知皇上。”

    侍卫见了腰牌,躬身道,“统领,后宫禁地,您无实据属下也不敢放您进去。”

    陈云时叩着手指等着。萧明算准时间,一道红色火光腾起。“可进去了吧”陈云时对那侍卫道。

    那侍卫见示警焰火,和同班值守相顾一望,便开了门。

    陈云时拔腿快奔。后宫巡视的侍卫们见了示警,即刻开始调动,陈云时轻纵上檐,见了侍卫们走动方向,便心下了然,朝着孙妃宫里跑。

    孙妃宫门外值守内监见了陈云时,不禁十分惊讶,尚未喊出口,陈云时便道,“方才见着天上火光了吗侍卫营的示警焰火,这是有刺客,我需请示皇上。还请公公为我通传。”

    那内监一时呆住,陈云时急道,“我是侍卫军统领,快去呀。”

    内监于是慌忙入了孙妃宫门,走到寝殿门口叩门喊到,“皇上,有刺客,侍卫统领在外求见。”

    孙缈正躺在容珏怀里,听了这话不禁花容失色。容珏皱了皱眉,搂紧了她,“你有孕在身,切莫慌张,把心定下,有朕在,没人能伤你。”孙妃被紧抱在怀,闻着容珏温热体息,定下心神。

    “叫他等等。”容珏将孙妃抱紧安抚她一会,道,“在这等朕。别怕。”孙缈点头。

    容珏只着內衫便推门而出,走至孙妃宫门口,便见陈云时跪地。

    “有刺客”容珏见陈云时表情不像,疑道。

    陈云时咽了咽口水,“臣该死。臣是为了见陛下。”

    容珏一脸莫名,怒道,“陈云时你嫌命长若是惊了孙妃你拿什么赔”

    陈云时急道,“方大人他晕倒了数个时辰了,臣不敢不来报,臣为入后宫,不得不如此,皇上恕罪。”

    容珏顿时呼吸一窒,将陈云时拉起,“怎么回事”

    “他”陈云时想到下午方了之那反应,不知该不该说出口。

    容珏见他欲言又止,道,“恕你无罪,快说。”

    “方大人下午在书房外,听了内监传陛下旨意,就从梯级上摔下去了。臣送了他回去,没过多久韩群来寻臣,便道他无故晕了过去。”

    容珏拔腿便欲走,走出数步后站住。“云时,去传朕旨意,叫太医院所有人过去,朕随后就来。”

    陈云时应是。

    此刻大批后宫巡卫已跑至孙妃宫寝候命,孙妃听见这阵势,不由紧张起来。

    容珏转身往回走,至寝殿门口边走边对着内监道,“进来给朕穿衣。”内监听命入内,孙妃见容珏回来,忙下了床扑到容珏怀里,道,“皇上,外面好大动静。”

    “没事。”容珏边安抚着边想怎么应付,可一想到方了之此刻不知是何状况却是心乱如麻,失去思考能力。

    孙缈见内监拿了容珏衣衫,心中不安起来,问,“皇上要走吗真有刺客”

    容珏眉头深锁,此刻脑中全是方了之,一时想不出话来回。孙缈见容珏表情,下意识抱紧了他。

    容珏突觉孙缈紧张起来,随口安慰道,“没事,有些动静而已,许是花园中有野猫,侍卫们大惊小怪了些,没什么刺客,别怕。”

    孙缈半信半疑,“皇上怎么脸色如此不好”

    “爱妃,朕”容珏一心想走,情急中却不知寻何理由,皱眉许久,“朕知道今日答应了陪你,但现在不得不走。”

    孙缈听着这话,心下一沉,上回容珏将她扔在床上,她已听到些许传闻,如今刚刚有孕,却又来一次,不禁心中悲愤交加,将容珏又抱紧了一些。容珏见她如此,又补道,“这里绝对安全,朕给你保证。”

    “陛下,臣妾刚刚心绪不稳,现下小腹疼痛。”孙缈微微蹙眉,靠上容珏前胸,显是不想他走。

    容珏心中焦急,刚想发话叫太医,却想起自己刚刚下令让所有太医至皇子府待命,这下着实麻烦。

    “你先躺下。”容珏将孙缈抱起放上塌,对着内监道,“太医院可有给孙妃开过保胎方子”

    内监道“有”,容珏命道,“先着人去煎药。”

    孙缈轻声道,“陛下,为臣妾安胎的是吴太医。”

    容珏哦了一声,知道太医院现下无人,却仍是对着内监道,“去请吧。”

    “爱妃疼得厉害”容珏见孙缈眉间皱痕,问道。

    孙缈拉起容珏的手,道,“看着陛下便好受些。”

    容珏一个苦笑,知道此刻若离她而去,便是无论如何也哄不回来了,万一真有事,自己在她面前,在太后面前都交待不过去。然而片刻后却还是把心一横,“爱妃,朕确实有要事,不得不走。你初有孕,万不要有情绪,安胎要紧。”这话说完便松开了孙缈的手。

    孙缈眼神瞬间黯淡,闭上眼转了过身。默默道,“臣妾知道了。”

    容珏起身便往外走,走到殿外对着数个值夜宫女道,“去把孙妃伺候好,出了事朕要你们脑袋。”几个宫女听了这话,不明就里,连声应是,慌忙便往殿内去。

    容珏顾不上叫人备辇,刚出孙妃宫门便快步直往离皇子府最近的西门走。行至门口便见萧明拉了两匹马候着。

    萧明单膝跪下,扶容珏上了马。

    “今晚主意你出的”容珏策马,问道。

    “是。”萧明上马跟了上去。

    容珏不再说话,一路飞驰,皇子府离宫门一街之隔,片刻便至。萧明跟着容珏入府,已经见陈云时带着一屋子太医候着。

    太医们见容珏进了府,便欲跪下请安。

    “都免了。哪个是给孙妃安胎的”容珏扫了一眼问。

    问毕便有一太医出列,容珏也不看他,边往里走边道,“萧明,骑马带上他速去孙妃宫里。”

    萧明道是,即刻拉了那太医便往外走。

    卧房中,刘勉之与陆思起皆在,刘勉之已经施上针,陆思起拧眉将纸上药方改了又改。

    容珏进了门便道,“都别动,给我做事。”

    刘勉之与陆思起二位皆见识过了皇帝如何紧张眼前此人,此刻便不敢分心,各做各事。

    容珏走至床前,便见方了之面色惨白,一头细汗。

    第35章 容儿

    “怎么回事昨日还好好的。”容珏坐于床沿,心头立刻揪痛起来,抬手用袖去拭方了之额头汗珠。

    “陛下,方大人忧思过度,加上受了刺激,脉象又实非寻常,老臣也难断原因。现在只能施着针稳住其心脉,陆大人正在调配药方。”刘勉之缓缓道。

    “什么意思”容珏听着这一堆话,只觉头疼,“你只告诉我何时能醒”

    刘勉之道,“陛下,老臣不知。”

    容珏满心焦躁,却还听着他不疾不徐地说话,当下面色便很不好看。

    陆思起于是接口道,“圣上莫急。臣已命诸位太医翻阅古籍医书,去寻可有此种脉象的对症方子。”

    “这个时候才翻朕命你来调理他的身子,你就调成这样”容珏不满斥道。

    陆思起开口就被训,只得道,“臣此前已经翻阅过,略有了些心得。调养身子还需静养,方大人思虑太过,这次晕倒实乃心病,臣会尽力。”

    容珏将眉头紧锁,向站立一旁的韩群问,“韩群,他今日去哪儿了,做了什么”

    韩群老实道,“回陛下,臣不知。方大人不让臣跟。”

    “混账”容珏怒道。

    韩群心道之前是你说让我听方大人号令的,然而却是半个字不敢回嘴,即刻跪下。满屋子人都知道容珏此刻便是火药桶,稍一点便会爆炸,伤及无辜。屋子里虽站着不少人,却安静得听得见每个人的呼吸声。

    “容儿”昏迷中的方了之低哼一声。

    容珏被这一呼声叫的直接掉下泪来。这称呼方了之神智清醒时几乎没叫过。此刻身在皇子府,从前他的卧房中,他听着这声称呼,便觉仿佛是上辈子那样久远的事,所有情绪全部涌上心头,眼泪直往下掉。屋内所有人皆是第一次见天子掉泪,心中惴惴,自觉低下头去不看。

    唯有陆思起这时不合时宜地端上药碗,道,“陛下,臣已经把药熬好,需得都喝下去”。容珏一手接过,另一手将方了之抱起一些,将碗口放上他唇边。方了之无反应,容珏便将药碗端起喝了一口,以口对着他口去喂,药汁极苦,容珏不由皱眉。方了之几乎全无意识,喂一口吐出半口,黑色药汁吐了容珏一身。容珏耐下心,慢慢将那一整碗药喂入。药碗见底,容珏已经浑身湿透,前半衣襟尽是药汁,后背则全是汗水。“才喝了半碗,再去熬。”容珏将碗递回给陆思起。

    韩群跪着,小声道,“皇上换件衣衫吧。”

    容珏怔怔看着方了之,未回应这话。韩群便朝一旁张牧打了个眼色,张牧会意转身去取,将一身紫色侍卫服递到容珏跟前,便是方了之那日第一次在寝宫过夜后,容珏赏的。张牧道,“陛下,府里只有侍卫服,臣斗胆请陛下临时换了,陛下保重龙体,切勿受凉。”容珏看着那衣服,许久后道,“好。”张牧于是唤了府中婢女为他更衣,容珏将手臂敞开,眼睛始终盯着方了之看,眼中焦急、担忧、心疼是一丝也不隐藏。

    陆思起端来药,又道,“陛下,方大人这病,一半是心病。他时时刻刻唤着容儿,怕是心有所系,只是不知这容儿是何物若能找来,许是能让方大人放下心来,说不定能醒转。”

    赵容珏听了这话,带着哭笑不得的眼神看向他,道,“找来了你待怎样”

    陆思起一本正经道,“那必定要交到方大人手上,告诉他他心心念念之物已经找到。”

    容珏深吸口气,十指扣住方了之手,躬身凑到他耳边,柔声道,“我来了,醒醒好不好”

    陆思起脸上登时青白不定,此刻方明白过来,自己刚才口中说的容儿是什么,跪下道,“臣失言,臣冒犯陛下,臣罪该万死。”

    一众人等俱是苦忍,不敢笑出声。

    容珏轻声道,“起来吧。若真能唤他醒来,朕又哪在乎被冒犯。”

    刘勉之又施了次针,道,“陛下,已经施了两次针,喝了药,需让他好生休息。陛下若要回宫,这里臣守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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