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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乞 完结+番外 第8节

作者:苏麻麻 字数:19510 更新:2021-12-30 08:56:16

    容珏拿起面前折子,漫不经心道,“开经筵,文臣为帝师,便不易受轻视,我知你意思。可如此我又多了许多事,可没时间陪你了。”

    方了之疑惑道,“这不每天陪着你呢。”

    “再想办法。不开。”容珏回绝。

    方了之无奈,“怎么这般任性”

    那替了凌彻当值的侍卫名唤陈云时,容貌英俊,身躯魁梧,是凌彻亲自挑的人,武艺于亲卫里数一数二。此刻立在容珏身侧,听着二人对话早已满头冷汗,方知道凌彻吩咐的勿听勿言是何意。

    方了之见陈云时表情僵得很,给容珏打了个眼色。

    容珏转头对着陈云时道,“云时,你有何意见”

    陈云时冷不防被点名,迅速敛色,跪下道,“凌统领已经跟臣交待过,臣绝不敢多言。”

    “起来吧。”容珏观察了他一会,道。

    陈云时叩首,抬起头时已经脸色平静,上身挺直。方了之看着他,只觉此人极具风度,心道,皇帝身边近卫果然都是万里挑一的人物。

    “陈兄在哪学的武艺”方了之忍不住问。

    陈云时眉心微动了动,带着询问的眼神看向容珏。

    “他问你就答,当朕不在就是了。”容珏低头批折子。

    陈云时道,“在下自小出身武门,家父曾是镇西军上骑都尉。”

    容珏抬起头,“镇西军里出来的”

    陈云时答,“回陛下,是。”

    “镇西军骁勇善战,是支劲旅。当地民间便有尚武之风,就算普通百姓也有两下子武功,朕从前时常听父皇提及。”容珏起了兴致,撂下折子,道,“跟朕玩玩。”

    容珏命人取了剑,行至殿中,嘴角勾起朝陈云时招手,“来,不准来虚的。”

    陈云时不知容珏武功底子如何,步至殿中却不敢出招,只站着不动。容珏两脚微一点地,便腾跃而起,天子剑出,直取陈云时命门。

    陈云时侧肩连退数步,容珏剑势凶猛急进,一一被他避开。容珏转身,反手挥剑,左脚跃起,剑向陈云时后肩劈去,同时间右腿踢向其要害。

    陈云时不得不出手,一手手腕抵住容珏腿劲,躬身避过剑锋。容珏双手握剑,变势往陈云时头顶劈下。陈云时收回手,单膝跪地,双手抬起擒住容珏手腕。容珏大喝一声,“给我起来”

    陈云时无奈,手上加大了力气将容珏手腕顶起,站了起来,容珏再伸腿去踢,边道,“再敢让就是看不起我。”陈云时闻言,终于使出内力振开容珏双手。容珏撤腿后退一步,因着手腕处剧痛不禁轻吟了一声。陈云时见状心中一紧,却见容珏松了松腕立刻调了个姿势朝着自己足间攻来。

    这是摆明了要试自己轻功。陈云时瞬间足尖离地,手臂张开,踏上剑尖,而后一个后翻轻巧落地,动作行云流水,轻快无比,起身时如鹰展翅,落地时却静若落针。

    方了之大呼,“漂亮”

    容珏不等他喘息,立即拔腿而起,逼近他身,将剑尖提起取他额中。陈云时不断后退,被一路逼至墙角,剑首离眉心只剩二指时终于出手,单脚踏墙借力,一跃而起,另一足尖踢向剑背。剑尖擦身而过,将他上衣整个划开,终于落在地上。陈云时落地时单膝跪着,以手撑地。

    方了之笑了笑,心道这厮也算个人精。

    容珏捡起剑来架上陈云时颈间,道,“朕说什么了”

    陈云时不住喘气,喉结不停吞吐。

    容珏厉声道,“说话”

    陈云时垂头道,“臣的职责是保卫陛下,陛下若因我受伤,臣便是失职,臣自入宫起,就知责任重大,宁死不能失职。臣万万不敢轻视陛下,陛下并非只靠武功治国。有陛下运筹帷幄,臣与数十万大衍军士才各有所用,保天下太平。”

    方了之勾起一个笑,没想到陈云时武人出身,却口才了得。

    容珏将剑抬起,陈云时感到剑锋寒气凌人,遂紧闭双眼。剑尖沿耳廓轻削过,“你刚刚只是不让朕受伤吗”

    方了之走近,握着容珏的手将剑锋移开,轻声道,“陛下侍卫亲军皆是精英,藏龙卧虎,别为难人了。”

    容珏瞄了眼方了之,“偷学得如何了,你”

    “我倒是想学,可实在让得厉害,就没出几招。”方了之笑道。

    陈云时尴尬极了,“方兄想学,在下一定倾囊相授。”

    “朕算知道凌彻的好了,没你们那么多花花肠子。”容珏皱眉揉了揉手腕,把剑扔在地上,对着陈云时道,“朕知道伤不了你分毫,演地太拙劣了。往后这心思,治兵对敌去,别用到朕头上。”

    陈云时深吸口气,这时才真正紧张地说不出话来。

    容珏不再理他,走至案前坐下。方了之轻声道,“你不叫他起来”

    容珏低头看折子,随口道,“他自己要跪的。”

    “看上他了吧”方了之心知容珏挫人锐气是要用人,凑至他耳边问。

    容珏嘴角动了动,“欠调教。敢在我面前耍小聪明。”

    “他给你留够面子,你却不领情。”方了之笑道,“这么贴心的手下去哪找”

    “你也少酸。”容珏道。

    方了之努努嘴,“我可不敢。”

    陈云时衣衫尽破,跪了数个时辰仍是上身挺直,方了之看着也是服气的很。

    “明儿接着跪。”容珏起身,走过陈云时身侧。

    “是。”陈云时应道。

    方了之扶了他起身。对着容珏道,“我送他回去,可好”

    容珏略笑笑,道,“去吧,朕晚上要召孙妃,没空陪你。”

    陈云时脸上一丝尴尬一闪而过。方了之面不改色道,“臣告退。”

    方了之与陈云时一路朝侍卫营去,“陈兄,还好么”

    “谢方兄。自小习武没少挨罚,陛下这罚算轻的。”陈云时道。

    “陈兄,恕在下多句嘴,你知陛下为何罚你”方了之低头躬身,姿态放地很低。

    陈云时见方了之语气诚恳,于是道,“方兄,在下不敢让陛下在你跟前失了面子。”

    方了之抬头看着陈云时,思量着话要怎么出口。

    陈云时笑道,“方兄关心我,在下感激不尽。陛下不喜我在他面前耍小聪明,是以要罚我。但我不能不这样,这顿罚怎么也免不了。”

    方了之拧了拧眉,道,“既然你这么坦诚,我便也直说了。以我对他的了解,你若想得他信任,大可不必步步为营。你是习武之人,绝对忠心,奉行主命才是第一位,揣度君王的心思能少则少。陛下喜欢凌彻,是因为他无论何时,都对陛下无一句虚言。陛下今日对你,只是小惩大诫。”

    陈云时轻叹一声,“我知道了。还请方兄为我求求情。”

    方了之无奈笑道,“你明白就好,我给你求情是帮倒忙。他若要用你,必定还有考题。”

    陈云时会意,对着方了之行了个礼。

    第28章 暴雨

    方了之独自走回皇子府,便见府中除了韩群,张牧二人,多了数位伺候的丫鬟侍从。方了之扫了一眼,看长相就知是宫里派来的。

    韩群见了方了之回来,迎上前施礼,道,“大人,宫里赐了位太医,皇上的意思是供您差遣,属下不知该如何安排,大人可要见见”

    方了之略感意外,道,“快请。”

    不一会便见韩群引了一高朗清瘦的中年男子前来。

    方了之上前躬身行礼,道,“劳烦大人了。”

    宫中太医品级并不高,那人见方了之衣着,连连作揖道,“下官受不起,大人客气了。”

    方了之笑道,“在下无官职在身,大人受的起。”

    那太医便也不多问,道,“下官陆思起,太医院副使。陛下有命,令我为大人调养身体,下官必定竭尽全力。”

    方了之心里惊诧,道,“皇上令大人专为我诊病,岂非太过屈才。大人回太医院吧,明日我自去向陛下说明。”

    陆思起道,“大人,医者治病,不论对方身份,不论是何病情,都本着救人济世之念,岂可有功利心,分别心还望大人勿推。”

    方了之听了这话,一躬身道,“如此,谢过陆大人。陆大人请回府吧,如果有事,在下着人去请就是。”

    陆思起回了个礼。方了之道,“韩群,送大人。”

    方了之独自用完膳,在皇子府踱步,心中千头万绪。走近卧房,便见到床头放着一块玉横,一个锦盒,便是自己的全部家当,顿时所有感受皆烟消云散,只剩孤独寂寥。

    天子寝宫。

    孙缈眉目含情,温润裸体贴上容珏上身,女子体香扑入容珏鼻息。

    容珏闭上眼,孙缈柔软双唇轻轻贴上容珏颈间,一双玉手抚住容珏前胸,边吻边小心翼翼往下探。

    容珏伸手揽住她的腰身,孙缈娇喘。忽地一道闷雷划破夜空宁静。

    容珏猛地睁眼,连带孙缈骤然坐起,孙缈身上明黄色被子滑落,整个身躯尽现,霎时间脸上惊诧,错愕,疑惑,羞怯混在一齐。

    容珏皱眉,对着门外喊了声,“来个人”

    孙缈顿时脸上红透。容珏察觉,扯了被子披上她身。

    值夜内监匆匆入内,“陛下。奴才在。”

    “下雨了么”容珏问。

    “回陛下,外头突下暴雨。这雨来得突然,想来过阵子就停了。”

    容珏顿了下,对着内监道,“给朕拿套常服来。”

    内监领命退下。

    孙缈愣在床上,不知所措。

    “爱妃,”容珏终于开口对着她,道,“朕想起有些急事要办,你在这睡半个时辰再走。”

    孙缈眼角含泪,紧咬下唇不出声。

    “朕绝无羞辱淡薄你的意思。你别胡思乱想。”容珏搂了搂她腰,道,“委屈你了。朕来日补偿你。”

    孙缈点了点头。容珏将她放下,急匆匆下了床。

    内监拿来衣服,给容珏穿好。容珏披上外袍,跑出了门。

    容珏到时,方了之整个人蜷在床角,面部尽是极力忍耐的扭曲。忍耐占据了全部心神,连推门声亦未听到。

    容珏走过去,脱去沾了水汽的外衣,上床抱紧了他。方了之全身颤抖,略略抬头,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你怎么来了”

    容珏不回他,对着候在门外的人吼道,“韩群陆思起人呢你们怎么伺候的”

    韩群不知发生何事,只听着容珏口气极度不好,连道,“臣这就去请。”

    容珏除去衣衫,将方了之抱在怀里,以体温暖着他。方了之急喘,身体却松了下来,“你怎可大半夜地出宫来”

    “你闭嘴”容珏不客气道。

    方了之不说话了,静静由他抱着。抱了两刻钟,大雨渐停。方了之长吸口气,轻声道,“没事了,你快把衣服穿上。”

    “朕派的人呢叫他在这等着差遣,跑哪里去了”容珏不动,不悦道。

    “陛下,人家有家有室,总不能为了我住在这吧。我叫他回府了,有事去请就是了。”方了之拾起容珏衣衫,披在他身上,“你要受凉了,我真是罪过大了”。

    “府里这么多人,你不会使唤么”容珏道,“我不来,满府下人没一个知道的。”

    “刚刚实在没力气叫人,再说,叫来了他们也帮不上忙。”方了之无奈道。

    陆思起半夜被韩群拍门叫醒,匆匆赶来,却见皇帝在前,搂着方了之,一时不知如何是好。

    容珏正要发怒,方了之抢先道,“陆大人,半夜把你叫来,实在过意不去。”

    陆思起欲跪下请安,容珏吼道,“给我过来”陆思起本就错愕,被这一吼,赶紧走到床前。

    “大人怎么了”陆思起颤声道。

    容珏极为不满地冷哼一声。

    方了之道,“身上旧伤发作,也不是什么大事。”

    陆思起搭上方了之脉搏,仅仅片刻脸上表情就变得十分疑惑。方了之于是掀开衣衫,陆思起顿时瞪大双眼,脸上写满震惊。

    容珏对那身体上的伤已经看了许多次,此刻却心痛如绞,差点掉泪。

    陆思起凝神仔细验着方了之胸口剑伤,缓缓道,“大人从前身子底子极好,若是凡人,死里逃生后又受了这许多伤,早死了几回了。”

    方了之默不作声。容珏脸色阴沉,看着陆思起,等着他接下来还有什么石破天惊的话。

    “大人外伤需时日调养,胸口剑伤却是最重的,千万不能劳累忧心。大人脉息也不似常人,臣不才,需回去翻翻医书。”陆思起察觉容珏盯着他看,跪下回禀。

    容珏满肚子火气,却压下声音道,“陆卿,刘勉之说你治伤是一等一的好手。往后但凡天色有变,你一定要在这里,今日这情形,朕不想再看到第二次。”

    陆思起赶紧回道,“臣遵旨。臣这便下去为大人配药。”

    方了之勉力坐起,“劳烦大人了。”

    容珏将他按到自己怀里,道,“听到了吗他说不能劳累忧心。你从明日起,在府里待着养身,不准回宫了。”

    方了之一脸不可思议,“你说什么”

    “我说你不准回宫当值去了。”容珏道。

    “我不”方了之愤然道,“我好不容易能陪在你身边。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怎么不识好人心。你在宫里当值,一日要站多少个时辰整日里想着政事,要费多少心神”容珏没好气道。

    “我不你干脆杀了我吧。”方了之怒道。

    “你”容珏只觉被他顶到五脏六腑皆痛,说不出话来。

    方了之心急之下,胸口又剧痛起来,不自觉拧眉蜷身。容珏见了,叹了口气,“行了,我再想办法,算我怕了你。”

    方了之安下心来,躺在他怀里,全身用力抵抗伤痛近一个时辰后是累地昏沉,眼睛再也睁不动,便在容珏身上睡了过去。

    容珏抱着他,半倚半躺,卧房内皆是从前尚为皇子时的摆设旧物,熟悉非常。扫视一圈,目光落在那块玉横之上,恍惚间回到从前祁宁在自己怀里的时候,不由自嘲地笑了笑。

    除了方了之,府里一众人未敢安睡。方了之醒来时,才知道自己靠着容珏睡了一整晚。容珏察觉怀中人动了一动,便睁开了眼,开口道“好点没有”。方了之点头,“早就好了,昨晚太累了,陛下恕罪。”

    容珏道,“恕你个头。昨晚是谁跟我顶嘴”方了之吐舌,“别赶我走。我哪敢顶撞你。”

    陆思起端来药碗,恭谨道,“臣配了一晚药材,大人试试,臣再根据效果调方子。”

    方了之接过药碗一口喝了,对着容珏道,“我定好好吃药,好好养身,别赶我。”

    容珏苦笑一记,“知道了。”

    方了之趴上容珏肩头,“谢谢你。”

    容珏扣了方了之手指,道,“出去转转。”

    二人在皇子府中漫无目的地转悠。

    旧时记忆翻江倒海般朝着赵容珏涌来。

    “我登基后,有几次想来,却是不敢来。”容珏边走边缓缓道。

    “嗯。”方了之应着。

    “几个皇子府邸,我的并不是最大最阔气的,长幼有序,父皇在这上面不曾偏私。”容珏又道,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在讲和自己不相关的事情。

    “可陛下的府邸是离皇宫最近的,也是离侍卫亲军营最近的。”方了之道。

    “没错。”容珏道,“我的府邸离宫禁一街之隔。父皇更以我爱读书之名,在后院赐我一座文塔,存放书籍。实际上是宫禁周围唯一一个能看到皇宫内景的建筑。宫内若有任何异动,我是最先知道的。”

    方了之牵了牵嘴角。

    “近来,我常想,如果我是五哥,想争一争这大位,大概也没有其他办法。你说是吗”容珏牵着方了之穿过长廊,二人坐在一老槐树的石凳下。

    “人人都有自己身不由己之处,也都要为不该有的欲望付出代价。”方了之抬头,望着那巍峨的连绵的树盖。

    “想要君王之爱,算不算不该有的欲望”容珏伸出手,将方了之的头按在自己肩上。

    “是。本不该喜欢你,可管不住自己的心,也愿意为之付出代价。”方了之将头往容珏肩上又挪近了些。

    “说要陪我走地远一些,却不想以后的事,还想再始乱终弃一回”容珏道。

    这话听着又像是责备,又像是情话,方了之彻底想不出话来回。

    容珏揽过他,又道,“给我好好的。不准再离我而去。”

    方了之轻声道,“哦。我会好好的。”

    第29章 相知

    “你漏夜出宫,今日不上朝么”方了之忧心忡忡道。

    “昨夜出宫吩咐过了,九儿会去传旨辍朝一日。”容珏道。

    “以后万不能再这样了。”方了之道。

    “怎么了朕还不能有个私事儿了,那个位子坐着累的很,不准我歇一天么”容珏道。

    “陛下,先皇为你做了这么多,你不可”方了之话未尽,被容珏封住唇。

    “你把身子养好,否则,我就日日辍朝来陪你。”容珏吻了一阵,开口低声道。

    方了之脱口而出,“你这是要当昏君啊”

    容珏狠瞪着他。方了之自知失言,提手欲打嘴,被容珏紧握住手,“那日你问我的问题,现在回答你。我喜欢你。”

    方了之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话,瞬时心脏狂跳,眼里腾起雾气。容珏接着道,“你要敢不好好待自己,要是敢出什么事我就当昏君给你看。”

    方了之彻底无言,全没想到容珏竟真拿自己来威胁他。

    “你说你不在乎功名,对史书评价也没兴趣。那你在乎我吗”容珏见这招奏效甚快,接着道。

    “别说了。”方了之堵住容珏话头,“我知道了,我从今天开始不敢有事。”

    容珏笑道,“你这心思”

    方了之被刚刚容珏那表白甜入心底,此刻再是如何按捺,面上是掩饰不住的开心。容珏自打第一次见他,从未见过他有如此开怀真挚的表情。

    “朕和你出去玩玩,住宫里去以后好久没出去过。”容珏心动,牵起方了之。

    方了之已经完全陷于这两相欢的情爱里,昨夜那孤独刻骨尽数消散,眼前此人便是他的全部。容珏看着他,方了之眼眸中情意如浩淼苍穹般深不见底,是容珏从未见过的,那满目爱慕,幸福之意绝没有半分虚假。容珏那一瞬间明了,方了之对他的情,便是可为他生,亦可为他死,凡事想他所想,为他谋政,为他察人,生怕他有一丝不开心,一点不如意。

    容珏牵着他,走过从前时常行过的街道,看着京城欣欣向荣之景。二人走过京城知名饼铺,容珏进了去,买了两块酥皮糕放在方了之手上。方了之接过,凑上容珏脸颊轻吻一记。容珏带着他将随从甩地老远,路边看见好玩好看的随手便拿了,待后头侍从快步跑了过去给钱。那场景,直似回到从前。

    二人寻了一处小馆子,坐下点了几盘小菜,容珏许久没吃过街边味道,不由食指大动。方了之看着他的样子,心中亦很是欢喜,静静看他吃完,伸手去擦他唇边痕迹。

    “朕,从未见你这样开心过。你喜欢,我便常常出来陪你。”二人晃当了半日,容珏走至宫门口,停下对方了之道。

    方了之一顿,道,“不可。”

    容珏蹙了蹙眉。

    方了之道,“我今日知道了你的心意,从今往后不论在哪我都一样开心。你不能再为了我做这样的事。”

    容珏看了他一会,道,“你那圣君论,是哄我开心的,对吧。”

    方了之正色道,“我希望你当个圣主,也希望你有私情。前者,是你不可逃的责任,你若逃了,对不起许多人,也对不起你自己。后者,是我的私心,希望你开心,就算这情不是对我,也希望你有,不愿你坐上那高位,再不能信人,爱人。”

    容珏认真道,“这天下再找不出比你更贪心的人了。可我,愿意成全你。”

    方了之眼眶尽湿,霎时间完全忘记这是宫门前,扑到容珏怀里,紧紧搂住他。容珏被他这一扑吓了一跳,眉毛挑了挑,一个手势,宫门守卫集体跪下低头看地面。

    容珏任他抱着,缓慢发泄情绪,许久后,问道,“哭够了吗我今儿没上朝,现在书房里必有一高沓折子。你去帮着看看”

    方了之哭了这许久,眼泪鼻涕全落在容珏肩上,抬起头望天,终于勉强克制住自己,止住泪,道,“嗯。”

    容珏牵着他进了宫门,踏上守在门口的龙辇,守卫们均松了口气,起了身。

    御书房外,陈云时如桩子般跪着,看样子便是已经跪了一上午,身上侍卫服被汗浸透,整个背全湿。

    方了之随着容珏行至御书房门槛。容珏经过陈云时身旁,道,“进来跪着。”

    陈云时听命起身,跟着入了书房,走至廷中规矩跪下。

    容珏走至案前,拿起一叠折子放到案前梯级上,伸手唤方了之道,“坐着看。”

    方了之知道这回没法拒绝,于是便撩起袍襟,坐在梯级之上,看着那梯极上所雕金龙却仍是有一丝不安。容珏看他乖乖坐下,安下心来,开始办公。

    琐事极多。水情,旱情,军情,民情,官员考核任免,朝中纷争方了之看了会便觉得头疼,不禁抬头看了看容珏,想到他每日许多公务,不由一阵心疼。方了之将折子按轻重缓急分好,从御案上抽了纸,每份写下自己建议,折于卷中。

    不知不觉数个时辰过去,方了之手酸腰酸,便站了起来。容珏见了,道,“不舒服么叫个人给你按按”

    方了之连摆手,“不,不,我站会就好。”

    容珏随手将参茶递到他跟前。方了之想起容珏的话,笑了笑,接过喝了。

    方了之将茶盏放回,看向廷中,陈云时咬牙低头跪着,地上一滩汗渍。

    方了之低声道,“你要罚他多久”

    容珏抬了抬眼,瞄了下陈云时表情,道,“再治治。”

    方了之踱至容珏身侧,为他揉了揉太阳穴。容珏一把将方了之强拉过来,坐在自己腿上,小声道,“昨晚为了去看你,把孙妃扔床上了。”

    方了之惊讶至极,却是一时挣不开容珏手臂,只好坐着道,“你怎么这么荒唐”

    容珏笑道,“她不会说的。这要说出来她颜面何存不过得花心思哄哄。帮我想个招吧。”

    方了之哭笑不得,“我能想什么招我又没有女人。你把我放开,你这样简直就是昏君做派。”

    容珏不乐意地放开他,“为了你得罪了女人,还得回去收拾烂摊子。你不给点甜头,还骂我”

    方了之将那一高叠奏折放到他面前,“给你看这么久了,被言官御史们知道了,我死十次都不够,还想怎么样”

    “无甚重要的事你做主就是了。”容珏漫不经心道。

    方了之惊道,“你说什么”

    容珏笑道,“不是不在乎史书么怎么,怕被写成祸国误君的奸佞么”

    “我”方了之接不上话。

    “你瞧瞧这堆东西,你还叫我开经筵,非得活活累死我。”容珏松了松肩膀,站起身。

    方了之不作声,看着容珏踱步到陈云时面前。

    陈云时跪了一日,见容珏近身,又将上身立直,身体紧张起几分。

    “撑得住么”容珏低头问。

    “撑得住。”陈云时上午在日头下跪了半日,又未进食,开口便声音沙哑。容珏命内监递了茶盏到陈云时手上。

    “明儿接着跪。”容珏轻飘飘一声。

    陈云时咽了咽口水,低头应是。

    方了之于是去扶他起身。陈云时看向他时眼神带了分请求。

    方了之一个苦笑,心道,都问你撑地住么你不说实话怪谁让我怎么给你求情。

    此刻容珏适时回了个头,那眼神直接告诉他,不准开口求情。

    陈云时知道没了指望,想到自己从前习武挨打挨罚也总有个准数,如今这罚跪不知何时是头,着实是欲哭无泪。

    容珏向方了之招手道,“过来。”

    方了之撤了扶着陈云时的手,问,“能走吗”

    陈云时勉力点头。

    方了之行至容珏身边。容珏拉了拉他手指,道,“去朕宫里泡个澡吧,陆思起给你开了个药浴方子。从今天起,朕宫里池子每日备着,你想去就去。”

    方了之红脸道,“你来么”

    容珏犹豫了会,道,“得去把女人哄好。你泡好澡便回府休息吧,朕今日不想折腾你。”

    方了之悻悻道,“哦。孙妃娘娘是个大美人。”

    “我也想都留给你,你当我愿意母后交待的任务不得不完成。”

    “我又没说什么夸她美人来着”

    “她,也没有很美”

    “你心虚了”

    “你一个臣子,评论妃嫔容貌,合适么”

    “”

    “我走啦”

    “哦”

    容珏走了两步又回头,拉过方了之深吻了一记,步出御书房。

    陈云时费力站着,听完这二人打情骂俏,又亲眼见了这一吻,心里简直比吃了黄连还苦。

    第30章 哄妃

    孙缈半夜被丢在天子寝宫,半个时辰后又被内监抬走,内心羞愧苦楚难当。一夜未眠后两眼通红,却不敢随意落泪。苦忍下心酸,一日间坐于自己宫中默然看着院中被大雨打下的落花,一个字也没有说。

    黄昏时分,听得内监来报,方知赵容珏要来。入宫后,这是皇帝第一次来她寝宫。孙缈立刻敛色,命宫女梳发整妆,深深吸了口气,将倦容与哀切极力藏起。

    容珏对这个妃子虽无爱意,却知道她对自己是真心的,事中将人丢在床上,无论如何也说不过去。在御花园里绕了几圈后,还是走到了孙缈宫门前。

    孙缈在宫外接驾,盈盈一拜。容珏走近扶她,见她着水蓝色丝缎裙褂,长发简单盘起,仅插了一根玉簪,清丽不似宫中贵妇,娇弱之态令人怜惜。“朕说要补偿你,你可有想要的”容珏也不兜圈子,在一众宫人面前打横抱起她,边往内殿走边问。

    孙缈被抱在怀,紧贴容珏胸口,不禁耳根渐红,柔声道,“陛下能来,臣妾别无他求。”容珏将她放在软塌上,低下头在她耳边道,“你是大学士之女,早就听闻你文思敏捷,颇有才华。朕从书房挑了几册书来,送给你。宫里珠玉首饰不缺,这些是朕的心意。”容珏说完盯着孙缈看,想从她表情来判断这招是否奏效。

    孙缈不言语,点了点头,一双美目看着容珏,呼吸渐重。容珏心里知道她要什么,于是坐到她身边,握着她手放上自己衣扣。孙缈乖巧的开始一颗颗解开容珏衣领,外边宫女放下幔帐,退了出去。

    容珏坐着不动,由着孙缈除完衣衫。见孙缈直盯着他身躯看,容珏打趣道,“今晚都给你了。没有侍寝规矩,没有烦人的内监来叫,朕也不走。”孙缈将脸颊贴上容珏上身,小声道,“臣妾失礼了,臣妾从未这样好好看过陛下。”容珏将双手放于脑后枕下,“爱妃,朕随你处置,昨夜的事可不许记仇啊。”

    孙缈伏上容珏身体,小声道,“臣妾不敢。”容珏笑了笑,合上眼,道,“来。”

    容珏任孙缈亲吻抚触,脑中却全是那个正在自己寝宫沐着药浴之人,想着不知他经历一夜痛楚,泡着药是否舒服了些许。孙缈肌肤如丝,贴上容珏。容珏低吟一声,手从脑后抽出,放上孙缈腰间,扶住她,任凭她侍奉,却没有主动之意。孙缈见状,趴上他上身,欲吻他耳边。容珏皱了皱眉,侧脸避过,轻叹一声,翻身将孙缈压下,身下用力,控着节奏,孙缈身心一阵涟漪,双手死死抓住被褥。

    容珏有心让她舒服,技巧纯熟,刚柔相济。孙缈亦从未得到如此宠幸,不禁娇喘连连,不胜欣喜,最后直直瘫软在容珏怀中,双臂紧紧环住,含情脉脉看向他。

    “刚刚那样,朕不喜欢。”容珏抱了她一会,语气温和,眼神却严厉。孙缈点了点头。

    容珏合上眼,脑中尽是从前那人与他缠绵之时,边唤他“容儿”,边轻啄他耳垂之景。思及此,眉心不由打出一个深结。孙缈乖巧伏在他身上,用手抚平他眉心,小声道,“陛下,臣妾不是故意的,下回不会了。”容珏嗯了一声,昨夜抱着方了之一夜,办了半天公事,继而又以自己身躯来安抚孙缈,此刻十分疲累,便沉沉睡去。

    方了之出入天子寝宫,诸多侍从已经见怪不怪。九儿命人备好了药浴,便退了下去,人人都知皇帝盛宠此人,不敢得罪却也不敢太过亲近,何况方了之到底是个男人,皇帝身边的宫女一个也不敢伺候他沐浴。方了之独自待在容珏宫中,对这离奇待遇感到十分不安,但念着容珏白日里那关怀,却又不想白费他的心思。匆匆洗过澡,未及一刻钟,便自己穿了衣服离去,离开宫禁时,天色幕黑,月光被云遮住,依稀可见。行至西门,想起自己在这扑在容珏怀中哭了那许久,不禁自嘲一笑,容珏到底并非他一人的,也永远不可能只陪在他身边。

    方了之思索了一阵,转头朝侍卫营里去。问了值夜守卫,便去寻陈云时。

    陈云时正于铺上擦药,两膝,小腿连着大块乌青。

    “陈兄。”方了之入内打了声招呼。

    陈云时正忍痛按摩膝盖,听见声音连忙抬首,道,“方大人怎来了在下失礼了,快请坐。”

    方了之坐下,道,“陈兄,你这伤还撑得住么”

    陈云时垂头道,“撑不住也得撑啊,陛下要罚我,我哪敢说不。”

    方了之叹道,“明日求个饶吧,别苦撑了。”

    “我只怕求饶不成再惹他气恼。”陈云时道。“我摸不准陛下脾性。”

    “他就是恼你胡乱猜测他心思,想着以后要用你做事,你这样他哪能放心。你该说什么便说什么,别再揣测他的意思了。”方了之道。

    陈云时仍是十分忐忑,摸不准自己该怎么做。

    方了之道,“你别再让我白跑一趟。一身好功夫,你真想腿废了不成”

    陈云时点头道,“谢谢方大人,若惹得陛下恼怒,还请你”

    “不会的,你老实讨个饶比我求情管用。”方了之笑道,“我来找你并非没有私心,想你那俊功夫有空教教我。”

    陈云时道,“方大人别客气,用的上我我便随叫随到。”

    方了之起身告别,陈云时撑着床沿站起施礼,丝毫不敢怠慢。

    翌日午时,陈云时与方了之二人在书房前候着容珏御驾,陈云时仍是跪着。容珏陪了孙缈一晚,朝后便去陪皇后用膳,功夫实在是做到了家。待到书房办公时,第一句便问方了之,“昨晚睡得好吗”

    方了之回道,“很好。”而后眼睛便朝陈云时看,示意他求饶。

    “陛下,”陈云时欲开口讨饶。

    容珏道,“让你开口了吗”

    陈云时一身冷汗,把要说的话吞了进去。

    容珏仍盯着方了之看,方了之只好道,“我昨晚看他去了。”

    容珏哦了一声,才转头看向陈云时,道,“想说什么”

    “臣知道错了,求陛下饶了臣。”陈云时叩了个头,额紧挨地面。

    容珏道,“凌彻不在,侍卫军由你代管。起来。”

    陈云时如释重负,行了个大礼,“臣谢陛下隆恩。”咬牙艰难起了身。容珏指着方了之道,“谢他吧。朕本没那么容易饶了你。”

    陈云时应是,又跪下对方了之行了个大礼。方了之急忙去扶,容珏不待他扶住,便伸出手拉他进了书房,陈云时于是起身跟着。

    “折子来了。陈亭的,你看看。”

    方了之接过容珏递来的折子,细细看。

    “陛下选的人很厉害。”方了之道。“有战略亦有战策。”

    容珏将折子拿过递到陈云时手上,“你也是武将之后,看看。”

    陈云时得了一次教训,对容珏的意思再不敢有任何违逆和猜测,双手接过便看。容珏冲方了之笑了笑,知道他和陈云时说话说到位了。

    容珏道,“说说想法。”

    “边境许多辽人对我朝语言,文化,民俗了若指掌,而我边境百姓,除一些边境通贸商人,对他们的话知之甚少,要培养深入敌方的细作,这语言是第一要务,陈大人建议设秘密机构教学,重金为赏,作为揽人第一步。而后又针对敌间设计了四十项军中情报字验,嵌于诗词之中,非经受我方训练过的人便无从得知。民间辅以重奖重罚,奖百姓举发敌间,重惩有通敌嫌疑者。军中以假情报引诱敌间出手,反间之计很是漂亮。相信陈亭大人数管齐下,必有成效。陈大人又言及北辽骑兵凶猛,是我军不及,我军需大力培育战马骑兵。同时在边境之地广种荆棘,改变边境适合骑兵作战的现状。为我军练兵时间和有利作战地形。”陈云时将奏折放回,躬身道,“臣阅其方略,亦觉可用,是臣所不及。”

    “云时,坐。”容珏指了指梯级。

    陈云时犹豫了会,终究还是坐了下来。容珏又看了眼方了之,方了之会意,自觉坐下。

    容珏将一张羊皮制的大衍地图取出铺在地上,道,“父皇打江山多年,如今四海平稳,朕欲休养生息,藏富于民。边境之事,朕希望能不战则不战,以陈亭这样的人戍边便是此意。但除去谋略,欲不战而屈人之兵,也需强大武力支撑。朕欲重文治,亦不废武。云时,朕已着人在侍卫亲军里挑人,建一支新卫,建成后由你领着,去镇西军中苦练段时日,而后往各地军队里派。这些人既要绝对忠诚于朕,有令必从,也需善战善领。”容珏拍了拍陈云时肩,续道,“镇西军骁勇善战,军容极佳,你带着他们好好学学,此事若办得漂亮,你的职衔不在你父之下。”

    陈云时骤得此重任,即刻站起,欲跪下谢恩。容珏知他强撑,拉住他,道,“不必了。记住方卿对你说的话。”

    陈云时于是恭谨躬身,道,“谢大人。大人提点,在下感激不尽。”

    容珏很满意地点了点头。方了之无奈一笑受了这个礼,知道容珏这是给自己抬轿子,要陈云时领自己的情。

    容珏对着方了之认真道,“你为我想的事,我会一一做到。我为你花的心思,你也别费了,昨儿为何这么早便出了宫”

    “我在你宫里待着着实不自在我毕竟是个外臣,若被人知道我一人在你寝宫,那得是多大罪名。”方了之老实道。

    “等朕把母后交待的事儿办妥了”容珏柔声,继而凑上方了之耳边,“等办妥了,我的身子都交给你。”

    方了之看着他那不正经的样子,心里却泛出酸楚,“若有了皇子,你又怎可再这样陪着我”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对敌用间,参考对象为宋代间谍战。宋人将密码叫做“字验”。所谓“字验”,即将各种情报用四十字的一首诗中的某些字来表示。武经总要载,军中之事有四十种,如请弓、请箭、请马、请粮料、请草料、请添兵、请固守、贼多、贼少、士卒病等等,按顺序排列好。如出现了四十项中的某一项或几项情况,就写一首五言律诗,按四十项的次序,用一个记号写在诗的第几个字下面。

    以赋得古原草送别为例,诗的四十个字是“离离原上草,一岁一枯荣。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远芳侵古道,晴翠接荒城。又送王孙去,萋萋满别情。”

    若出现“被贼围”的情况时,按四十项的次序是第三十一项,那么就在诗的第三十一个字“又送王孙去”的“又”字下加记号,即表示“被贼围”的情报。主将用手上的密码本一对,就知道情况。情报安全性大大增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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