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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乞 完结+番外 第5节

作者:苏麻麻 字数:20467 更新:2021-12-30 08:56:14

    “当个内监也能啊”

    “皇上别开这玩笑了吧。”

    二人一番对话后,俱是笑了。半年以来,这是容珏心情最愉快的一次。

    方了之眼见赵容珏这个颇有往昔风姿的笑容,便从心底觉得自己这十鞭挨地太值,未加思索随口就道,“陛下,臣愿你能如从前一样。”

    容珏停下欲迈出的步子,“嗯”了一声,“不喜欢朕如今的样子么”

    方了之忙道,“臣不是这个意思。臣愿为陛下竭尽心力,只希望陛下无忧。”

    “朕就再信你一次。”容珏没再回头,这话说的声音很低,随着容珏离去,似乎后面还有什么话,方了之便再没听清。

    皇帝亲至侍卫营,这事儿也是头一遭。方了之这回人缘的确好了起来,来主动相识的,关心的多不胜数,方了之心里打算物色人选推给凌彻,于是来者不拒,俱攀聊起来。

    隆武帝尚武,侍卫亲军八千人,乃是从全国八十万军队中挑出来,不夸张地说,这八千人中的每一人都能以一敌十。而御前当值者更是万里挑一,身长均八尺至九尺,容貌俊秀英气,身材健硕,方了之虽有气度,长相也儒雅,但在这众御前当值的侍卫里却也不算得出众。这一下,他周围围了许多来攀谈的侍卫,方了之看着便觉皇帝陛下每日见着这些人,还能对他有两分心思,足见对祁宁那份情,当真是无人能及。

    赵容珏回到宫中时,依然心情大好。用完晚膳,便在寝宫前殿看书,嘴角依然上扬。身旁伺候着的九儿等这一刻很久了,乘着添茶的功夫,小声说,“皇上,奴才侍奉陛下。”

    容珏楞了一下,想起这许久以来都未宠幸过九儿,大约这奴才是担心要失了宠,居然是壮了胆子来说这话。九儿见容珏沉默许久,刚才那勇气便是即刻落了下去,跪在容珏脚下。九儿低头的容貌与祁宁有七八分似,容珏放下书,端详了那张脸一会,缓缓道,“起来吧。朕没兴致,以后别再这样。”九儿应是,忐忑着起了身,心中却是知道自己再无可能像之前那样得宠了。

    第17章 喜酒

    御花园的海棠开的正盛,容珏下了朝,在御花园里流连许久,凌彻和数位侍卫内监跟着。

    “凌彻,方了之还未好么这么久不见来当值”容珏立在芙蓉池边,若有所思。

    “当是差不多了,臣明日就安排。”凌彻赶忙回道。

    容珏略微一笑,“要是没好就再休息几日。凌彻,你最近也忙的很啊。”

    凌彻没料到有人这么快就把他私下接触朱异禀等人的事儿报告了皇帝,不免有点气闷,一声不吭,双膝跪地。

    容珏眼见这个有点负气的跪,失笑道,"朕可没派人盯你啊,朱异禀在兵部任个虚衔,没有人特别注意,但兵部一帮子人看你不爽,见你鬼鬼祟祟去找他,怕你又寻他们是非,自然要先捅到朕这来。你跟朕这么多年了,朕还能不信你。起来说话。"

    “臣想寻些得力的人,建支新卫,这些人当有统帅之才,以备皇上日后之需。”凌彻听到容珏没有派人监视他的意思,心里才平复了一下,起身抱拳回道。

    容珏听了有些讶异,打量了凌彻好一会,从头看到脚,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凌彻,你能有这心思”

    凌彻被盯地无所适从,实话实说道,“姓方的教的。臣觉得有道理,就”话到这抬眼看容珏,小心翼翼续道,“主子你没生气吧。”

    容珏愣了一下,然后嘴角勾起,“他本事不错,这么快连顶头上司都听他话了。”

    凌彻不知这话是褒是贬,低下头去不吭声。

    “凌彻,这事儿你接着做,别张扬,更别鬼祟,当着是你凌大人交朋友就行,武人嘛,切磋个武艺有什么的,不用躲人。”容珏迈腿往前走,边走边道。

    凌彻紧跟容珏步伐,“是。”

    “你什么时候开始听姓方的话了在行宫时不是整日里想杀了他么”容珏似无意地这一问倒让凌彻不知如何作答。

    “我不知怎的,觉得他对皇上没有坏心。”凌彻摸摸后脑,有点尴尬。

    “哦”容珏漫不经心应了声,“上回在御书房暗地里帮他,又敢违逆朕的意思拿药去看他,就是因为觉得没有坏心”

    凌彻吓了一跳,渗出汗来。

    容珏见到凌彻表情,知道自己猜的全对了。“三番两次违抗朕意,凌彻,如今可不是在府里了。”

    凌彻足够了解自己主子,听得这句是重责,但又听不出怒意,于是试探性地往容珏脸上看,只觉容珏那神色并不像真的生气,却带着点敌意。“该不会是吃醋了吧。”凌彻心道,于是回话,“主子,下回不敢了,臣当他是属下,一时心软,没有别的意思。”

    容珏没再责备,淡淡一句,“何时开始信了他”

    "臣没有,臣说过若他有伤害陛下的心思,臣必杀了他。臣信他,只是他所说之事于陛下有益,而臣没有这个筹谋能力。"凌彻低声道。

    容珏终于大笑,拍了拍凌彻脑门,"扣你一个月俸禄,再敢违逆朕意,按抗旨处。"凌彻忙躬身道,"不敢有下次了。"

    "皇上,皇后来了。" 两步开外的九儿轻唤了一声,容珏转头便见苏惋,孙缈二人一前一后而来,顿时又开始头大。凌彻自觉躬身后退数步,眼神避开后宫主子。

    "臣妻与孙妹妹刚刚给太后请安,没想到在这遇上陛下,皇上万福。"苏惋行至容冕面前,福了下身子。孙缈屈膝行礼,眼中含情,"臣妾给陛下请安。"容珏伸手去扶,瞥见苏惋脸上闪过一丝不悦,怕她回头为难孙缈,于是便收了手回来。道,"免礼。" 孙缈见了这一动作,只以为容珏顾忌皇后感受,尴尬一笑,自己站了起来。

    容珏在心里哀叹,父皇这么多个妃子是怎么处的就这两个都觉得够了,可再别给自己添麻烦了。正烦着,便见自己母亲缓步走来,忙躬身上前搀扶,"母后,今日天气好,您可是也出来赏花了"

    太后着深褐色蚕丝外袍,绣金丝凤羽,即便年过四十,仍贵气美艳,人人知道皇帝极敬重母亲,一众侍从,内监,宫女均跪地请安。苏惋,孙缈屈膝行礼。"都起来吧。",皇太后柔声道,声音宽和不失威严。

    "皇后,陪着皇上赏花,可看出什么来了"太后面向苏惋,笑道。

    苏惋不知太后何意,道,"当下是海棠开的最好,姹紫嫣红,看的人心情愉悦。"

    "皇后,御花园的花从来有讲究。先帝的意思,是叫四季都有不同花盛放,你看这海棠开满半月,接下来便是芍药了。花匠们精心布置,不同的花各自择时绽放,不相争,不斗艳,这才能叫人欣赏到每种花最美的时候。否则这御花园时时各种花争奇斗艳,不免失去意蕴,让赏花的人也心烦不已。"

    容珏笑了,心道原来母后帮自己料理后宫来了,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苏惋听完这意思便有些尴尬之色,答道,"明白了,父皇圣明。"

    太后略一点头,表示肯定。而后声音便沉下来,"孙妃,你知错吗"

    孙缈一惊,立刻跪下来。

    容珏也呆了一下,去看孙缈。御花园鹅卵石路坚硬崎岖,孙缈大小姐出身,皮娇肉贵,这一跪便吃痛皱眉,有些难以支撑。

    "皇上立你为妃已经半月,却从未召幸你。你入宫便是侍奉陛下,却未做好本分,可知错了没有"太后这话一说,容珏知道了,这是借着训斥孙缈打自己脸呢。

    孙缈红了脸,回道,"臣妾知错。"

    "皇儿,人是你选的,有什么做的不对不讨你喜欢的地方你明说就是,孙妃乖巧,会知道改的。"太后拍着容珏搀扶的手,柔声道。

    容珏不知如何应付,只好拿出小时候撒娇的神态低声,"我知道了。快叫她起来吧。"

    太后轻叹,"你是皇帝了,不能像从前那样。哀家没阻止你那点嗜好,你也得自觉点儿,父皇交给你的大好河山,你想交到别人手上"

    "哦。晚上召她就是。"容珏低头,小声道。

    皇太后这才满意点头,唤了孙缈起身。

    苏惋在旁看了这一出,憋屈地很,脸上不悦之色明显。"皇后,哀家明日叫了你母亲入宫叙话,你也来吧。"太后亲热地拉起了苏惋的手。

    苏惋听着自己母亲要来,脸上绽出笑意,"谢谢母后。"

    容珏见此情形,心道,苏惋实在是个让人头疼的主儿,连太后都得打一棒再给个甜枣儿。于是心下大为不爽,走过去便拉起了孙缈的手,在孙缈耳边落下一个吻,低声道,"晚上来朕寝宫。"

    太后哭笑不得,暗骂小兔崽子够任性的。苏惋装作没看到,孙缈红透脸颊,御花园里这情形比戏文还精彩,连凌彻都强忍着笑。

    容珏松了孙缈手,道,"朕还有政务,母后在这赏花,儿臣就不陪了。皇后,代朕问将军夫人好。"

    谢皇上关怀。"苏惋福身。

    太后笑了笑,小兔崽子还算懂事。

    跟着容珏走出去很远,凌彻终于忍不住笑了。容珏回头瞪他一眼,凌彻正色道,"臣算知道了,主子也不容易。"

    容珏叹口气,"还记得我娶她之日"

    凌彻想到了半年多前的喜宴。

    祁宁与主子摊牌后,容珏亲去苏府,求娶苏惋。

    大婚的日子迅速地就定了。容珏广发喜帖,要大办。白天拜完父皇母后,走完大婚仪程。府里夜宴上,容珏一身红袍,蓝色金边龙凤呈祥纹,原本英俊的面容,比白日里更意气风发。

    祁宁来了。低头跟在容冕身后。凌彻远远瞧见,行至门口拦下,"祁宁,主子大喜的日子,你请留步。"

    容冕笑道,"既是大喜的日子,怎能不来给主子磕头。"

    容珏走了过来,毫不客气道,"哥哥,他何曾当我是主子由始至终都只有你是他主子。"

    "七弟,我府里容不得背主的人,不管他跟你说了什么,那绝不是哥哥我的意思。今日来,便是将这奴才交给你处置。说完拎着祁宁耳朵丢到容珏跟前。"

    祁宁吃痛,一下被摔跪在容珏面前。府里众人见此情形,一阵骚动。

    凌彻见容珏眼中明显闪过不忍,便将手掌放在祁宁肩头,"五殿下这样说,我便代我家主子收拾了他。"

    "住手"容珏按住凌彻,"今天本宫大喜日子,你怎么这样不知轻重。"

    跪着的祁宁身体抖动,抬头看向容珏,眼中强忍泪。

    那日决绝时,容珏尚未见他如此。

    "七殿下,宁祝你和王妃白头偕老。"这句说完,泪再也止不住。

    容珏心头痛极,却勉力绽出一个笑来,转头向容冕说,"哥哥,人你带回去,我不怪他。你别打他,也别杀了他,算作对弟弟的贺礼了。哥哥,我们之间的恩怨就此了了,你还是我爱重的五哥。"

    "弟弟,这么说就是不信我。这奴才竟离间我们兄弟之谊,不知得了谁的授意,怎可轻易饶过。"

    "哥哥,不管他是谁的人,都与我无关了。我不在意,哥哥也别在意,便没人能离间我兄弟情分,你若罚他,便是说明真在意了。"

    容冕尴尬一笑。

    "哥哥,请上座,今晚多喝几杯。"容珏做了个请的手势,走过祁宁身侧,低眉轻声道,"起来吧,没事了。你主子跟我不同,以后自己小心着点。"

    祁宁起身让路,跌撞着碰到容珏手肘,全身抖了一下。容珏见地上湿了一片,尽是他的泪水,下意识的想去揽他,却是硬逼着自己将那伸手的动作换了拂袖。"哥哥,走吧。"

    祁宁那一晚上站在七皇子府门口,听着府里的喧闹之声。那时已近寒冬,快要冻僵之时,凌彻拿了一壶酒而来,"主子赏你的喜酒,喝了吧。"祁宁什么也没说,拿起就往嘴里灌。

    "他这样对你,你怎么忍心伤他"凌彻叹道。

    祁宁无言,红了眼睛。

    "若非他拦着,我真想杀了你。"凌彻举起手中酒罐,往嘴里倒。

    "凌彻,各为其主。要争天下的人,谈感情不可笑么。"祁宁冷冷道。

    "既是如此,你好自为之。"凌彻摔下酒罐,留祁宁独自在外。

    当晚容珏大醉,在一众皇亲起哄声里,抱着苏惋进了房。

    祁宁默默跟着容冕出府,在七皇子府外被当着众人面赏了两计重重耳光,伏在门槛下吐了口血。

    凌彻思及那两个巴掌,不知为何在暖阳里打了个寒战。倘若如今上位者是容冕,容珏和他会是怎样一副光景。

    容珏朝着御书房走,凌彻止了思绪,快步跟了上去。

    第18章 结交

    凌彻跟着容珏进了御书房,二人几乎同时看见了案头的淡黄色信纸,在一沓新来的奏章上方放着,尤其显眼。

    容珏缓步走至案前落座,凌彻立在右边站定,眼神却不由往那信纸上瞥。九儿添了茶,磨墨备着主子要用,乖巧地躬身站着。容珏看着那信纸许久,深吸了口气,才伸手去取,触到时却是手指尖颤了下,而后将那信纸放在了一大摞折子下面,拿起朱笔开始阅折子。

    阅折子阅地是一目十行,心不在焉,却是迟迟不去拿那张纸。

    “主子不想知道那人真实身份。”凌彻暗道。忽见容珏拧起了眉头。

    “又来这套,有完没完。”容珏将手上折子摔下,火道。

    凌彻没有方了之随便插话干政的胆子,默默捡起来那折子放好到案头,不作声。

    这一发火容珏彻底没了看折子的心情,终于将那张浅黄色信纸拿起,缓缓拆开。

    信纸上蝇头小楷,密密麻麻

    臣枢密院副使梁延禀吾皇奉命调查恭王生前府中,家臣仆从百余,算上家眷总共一千二十人等。经查

    容珏细细往下看。一应人等如今身在在何处,在做何事详细列出。

    看到恭王家将祁远处,目光顿住,拿起了茶盏,闭眼靠上椅背。九儿于是上前轻揉他肩头,手势绵中带力地按摩。容珏闭目凝神许久,直到喝完了手上那盏茶,终于睁开眼睛往下看。

    归于祖籍地闵西,携一妻,一子,二孙,守祖业百亩田地,规矩度日。祁远初归时,当地县令知其为恭王府旧人,曾百般刁难,收其田地,课其重税,令其家徒四壁,艰难为生。后恭王追封,于是县令不再为难,现下尚算安稳。

    容珏长叹了口气,这声长叹极为唏嘘,叹的一是地方县令也会揣测当今天子的意思行事,二是梁延也知其心意,密奏上明言祁家知道皇帝命人将祁宁尸骨丢弃,不让立坟,于是家中也不敢为幼子立牌位,不祭不拜。三是叹如无方了之犯上谏言,祁家必定依然水深火热。

    太后时时道,当了皇帝你不能再任性。赵容珏此刻看着这密奏,方才体会到这话里的意思。自己的心意即便是在千里之外也决定着别人生死。父皇生前常训他,不可喜怒皆形于色,不可意气用事,不可情字当头,原是如此。

    “九儿,叫人去枢密院传道旨,让梁延回京后便来见朕。”

    九儿应是,容珏回复了下心神,看着剩下的折子,心中不由烦闷,“我得这帝位本就是为了那人,如今每日空坐于这龙椅之上,面对各怀心思、试着摸清新主脾性的朝臣,到底有何意趣”一思及那人,方了之那日的话又在脑中反复,“如不嫌弃,臣愿陪陛下走一走。”

    容珏想到方了之,先前心中苦闷竟然退了一半,那张偶露狡黠偶尔儒雅的面孔,浮现眼前。几日不见,竟是相当思念。

    “凌彻,明儿把方了之叫来。”

    “是。”

    侍卫营里,正在跟侍卫们学武的方了之打了个喷嚏,身边立即围上来两人。

    “方兄,没事吧。”

    “方兄,身体可大好了”

    方了之乐了,“不过打个喷嚏,我刚来时,可是半死不活呢。”

    “嘿嘿那时不是还不认识方兄么”围上来那两人搭上方了之肩头,笑道,一副自来熟模样。

    “若没记错,这位兄弟是萧明,这位是梁赞吧。”方了之一个侧身,自然地从二人的臂弯里滑出来,抱拳道。

    “是,是,方兄可真是过目不忘。”萧明道。

    “不知萧兄,梁兄如何到了御前当差”

    “我俩都是征北军里调来的。”梁赞道,“那时便相识交好。到京师后,同在御前当值。”

    方了之点头,“征北军二位打过仗”

    “四年前,北辽进犯雁门关,苏裴老将军率军出征,有过一战。”梁赞答道。

    “苏将军是个英雄啊。”方了之露出崇敬之色。

    “的确如此。当年苏将军已逾六十,仍然亲自披甲上阵,威名震慑天下,手下将士无不动容。”萧明说着,已经陷入当年金戈铁马的回忆里。

    “萧兄,梁兄,依你们之见,若辽再犯,当朝武将里,除了苏将军,可有人能战”

    “当朝武将甚多,可论威名军功谋略,怕是无人能及。”梁赞摇头,“北辽乃我朝心腹大患,不同寻常。”

    “嗯。”方了之低了低头,“是很棘手。”

    “看不出来方兄还操心这事”萧明笑道。

    “身为大衍子民,不应该么”方了之反问。

    萧明一愣,“自是应该。方兄说的是。”

    “二位调任京师,必是武艺超群又或是立了战功吧”方了之又问。

    萧明、梁赞露出一脸难言表情。方了之一看二人不愿言明,又恭维道,“在下十分敬仰征战沙场的将士,愿与二位拜为兄弟,二位若不吝,在下愿听大哥、二哥述一述沙场英姿。”

    萧明忙道,“不敢,不敢。原不是什么功勋,只是碰巧而已。”

    “噢”方了之抱拳,“愿闻其详。”

    梁赞于是道,“方兄客气了。我俩在征北军中,实在不算得出类拔萃,只是好交朋友罢了。那军中负责运送粮草的下士是萧兄同乡,素日里萧兄亦是特别关照。熟知那日我俩正巡视兵营,却见运粮之人换了,萧兄心中疑惑,便上前询问那同乡可是病了。那运粮人不回答,竟眼露凶光。我俩立即察觉不对,对询问其当日军中暗号。那人答不上来,我俩便一边高喊叫人,一边联手与其互搏。将其拿下后,竟发现运粮草的车中竟藏有火油,怕是有备而来,要在战前烧掉我军粮草。若是让其得逞,我方后备必大有损失,战况难料。”

    方了之惊道,“辽人能派出细作至我军营”

    萧明道,“方兄未曾打过仗,不知道也属正常。辽人与我大衍敌对已久,据闻燕州之地竟设有专门招募培训细作之机构,实在不可小觑。”

    方了之一躬身,行了个礼,“二位大哥立此大功,小弟敬佩。”

    萧明摆摆手,谦到,“只是碰巧罢了。”

    “不”,方了之正色,“大哥,北辽细作体系既已成熟,大衍军中少不得你这样的人。此事可曾上奏朝廷”

    “那时两军尚未开战,戍边将军李则余认为,这事儿若传扬出去,会令军心不定,遂不张扬。战后苏将军向朝堂申报功臣,李将军遂加了我二人名字在册。”

    “李将军此举也合乎常理。”方了之道,“二位大哥,在下有幸结识二位,还望平日多多指教。”

    萧明,梁赞二人抱拳,“皇上如此看重方兄,是我二人高攀才是。”

    方了之笑了笑,心道这两位也是毫不掩饰,遂拍了拍二人肩膀,“同效忠君上,二位客气了。”

    萧,梁二人见方了之这回亲切许多,亦放了手脚开来,三人肩膀互撞,一副认识了很久的袍泽样。

    “凌统领好。”身旁侍卫向凌彻致好的声音传来,三人循声,便见来视察侍卫营的凌彻,于是恢复正形。萧,梁二人挺直上身抱拳,“凌统领好。”

    方了之正欲开口,凌彻却先问了声,“养好啦不干正事,跟这帮家伙在这称兄道弟的”萧、梁二人一听,赶忙跟着前头习武的侍卫去了。方了之道,“大人,你属下可惧你呢,哝,跑了。”凌彻不置可否,“养好了明儿当值去。”

    “皇上最近好么可有烦心事”方了之走近凌彻,低声问。

    “被后宫主子烦着呢,昨儿个批折子还发了火。哎我说你问这干嘛,哎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凌彻答完,便觉得自己犯浑,连拍了两下嘴巴,“想知道自己明儿问去。”

    方了之嘿嘿一笑,“行,明儿个自个问去。”

    第19章 议政

    翌日,御书房外。

    “方卿这身板壮了不少,七八日没来当差,想是在侍卫营里被照料的不错。”容珏下朝便见方了之在书房外侯着,嘴角便勾起一个弧度,显是心情很好。

    方了之跪下道,“多谢陛下挂怀,若非陛下亲至”

    容珏打断方了之话头,笑道,“废话少说,起来吧。”行至御书房门槛,转头对着九儿与几个侍奉的内监道,“在外候着”,只带着凌彻和方了之二人入了内。

    三人行至龙案前,容珏顺手拿过一份折子,递到方了之手上,“给朕念念。”

    凌彻侧目,正是昨日被皇帝摔下又被自己捡起的那封。

    “臣受封于江阳,时刻铭记吾皇恩德”

    听方了之念道,凌彻方知,原是先皇第六子,江阳王上表。屏气凝神听完,此折乃是江阳王弹劾属地节度使吕牟,称其治军涣散,手下军士在当地聚众殴斗,又逼迫商贾强买强卖,嚣张跋扈,俨然一群兵痞子,奏请革职查办。

    “怎么看”容珏站定,看向念完折子的方了之。

    方了之笑道,“这种事儿皇上不该和内阁大学士们商议么”

    容珏眯眼上下打量方了之,“上回在侍卫营里你说的话朕可当了真了,不成你是骗我的”

    “臣不敢。不过是想先跟皇上讨个饶,万一说错了,皇上要治臣,臣怕一个脑袋不够砍的。”

    “这回倒是惜命了,从前不是不怕死么”

    “如今想着要陪皇上走远一点。”

    容珏沉默一阵,“说吧,你知道朕不会杀你。”

    凌彻在旁听着这莫名的对话,二丈摸不着头脑。他任侍卫亲军统领一职,先皇明定此职不让干政,这时在旁站着有点手足无措,见方了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于是道,“皇上,臣要不先退下。”

    “不必。”容珏道,“父皇的意思,不见得就是朕的意思。朕信你就够了。”

    凌彻于是放下心来。方了之一笑,道,“陛下圣明,用人不疑。”

    “马屁少拍,说正事。”容珏道。

    “江阳王弹劾属地官员,本不出奇。只是吕牟乃是苏裴旧部,苏裴十分赏识。若吕牟真的军纪涣散,如何能在军中这么多人里得苏老垂青再者,江阳王封王离京数年,为何不早早弹劾,非要等陛下继位才来弹劾。这分明是想告诉陛下,他与苏将军不是一路。想当年陛下称病,不娶苏怡”方了之说到此,停了下。

    容珏一个浅笑,“接着说。”

    “苏怡嫁入皇家,婚约早定,陛下装病,先皇于是只好权宜从事,嫁她给母家势力最弱的江阳王。先皇几个皇子,只有封地,金银钱财,却无兵权,乃是先皇深谋远虑。然江阳王为苏怡夫婿,有了这层关系,自然怕陛下忌惮,是以要澄清,上表得罪苏裴亲信,以示绝无拉拢,对陛下忠心不二。江阳王此举,颇为聪明。”

    容珏听着,笑意渐扩大,“心思够刁钻的。”

    “虽然刁钻,可也是为自保。先皇对陛下的用心,诸王也不是不知。”方了之笑着回道。

    “不是说他,是说你。”容珏续道,“他有这心思不稀奇,你能猜到这心思才稀奇,想不到朕的家事,你能这么清楚。”

    方了之一惊,知道赵容珏心里早有决断,不过是来试他。

    “依你之见,怎么处置”容珏收回方了之手上奏章,顺手将他拉到身边,唇靠在他耳边低声问。

    这动作与其说是问他意见,不如说更像是调情。方了之与容珏一纸之隔,只觉心跳加速,脸上发热,脑中一片空白,嘴巴微张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凌彻这下更尴尬了,眼睛除了看地面,没有其他办法。

    “臣,臣”方了之结巴了。

    容珏见他脸红至颈,于是推开了他一些,道,“好好说话。”

    “是。”方了之缓过神来,“陛下,苏将军是战功卓著之臣,可历来功高震主者常常下场悲惨,只因若其有异心,昔日战场上得来的军心实乃巨大威胁。”

    “哦。是么”容珏漫不经心。

    “可是,先皇如此圣明,为了陛下江山稳固做了许多事,却没有为陛下除掉苏老,反而将其两女嫁入皇家。”方了之看着容珏表情,语气平和。

    “那又如何如此朕便奈何不了他么”容珏挑眉。

    “因为有外敌为患,先皇权衡左右,觉得留下苏裴利大于弊。”

    “非他不可”

    “陛下,只怕当下,的确非他不可。”

    容珏静了一会,道,“凌彻,你说呢”

    同为武将,凌彻对苏裴极为敬重,老实道,“臣也以为是。”

    容珏皱眉思索,脑中闪过无数念头。

    “皇上,苏裴是前朝老将,先皇也给他几分颜面。他不怎么把陛下放在眼里,陛下心里不待见他。但是,他对大衍没有异心,皇上仁厚,只是立威而已,犯不上杀人,对吧。”方了之猜测着容珏心思,小心道,“皇上若不办吕牟,江阳王表过了忠心,就不会再来试探皇上的意思,但有这层关系在,难保吕牟不会为他所用。若是要办,地方军队有个别人滋事,不可避免。严查下去,顺其所请,夺了吕牟之职,也有好处。只不过,苏裴老将军会认为皇上对他有疑心,更会恶化与皇上关系,眼下又无合适人选能镇住江阳。所以”

    “若朕当初娶了苏怡,今儿个就没这烦心事了。”容珏打断方了之,带着一个难言的笑看他。

    方了之不自然地努努嘴,“皇上想说,这又是我惹的事儿,是吧。”

    “你都想起这许多了,还分析地头头是道,再跟朕装失忆,怕是说不过去了吧。”

    “”方了之知道他着了赵容珏的道了。

    “臣记忆清明之时,便拿了纸笔记下来,而后再看,所以能记得这些。”方了之定定心神,抬头看着容珏。

    容珏这回不客气了,两根修长手指勾着方了之腰带,让他贴在自己胸前,低声道,“祁远在闵西,带着他夫人,长子,两个孙子,日子过地还算可以,你跟我说句实话,否则”

    方了之心中惊惧,却迫着自己镇定下来,深吸口气,柔声道,“陛下,待我真想明白了我会说的,不要为难无辜之人。”

    容珏不作声。

    方了之忍下千头万绪,认真看着容珏双眼,加了一句,“求你了。”

    “江阳的事,接着说。”容珏推开方了之,只当刚刚二人对话没发生过。

    方了之松了口气,知道祁家当没事了。然此刻却觉得腿有些软,站立不稳,一手扶住了龙案。方知原来赵容珏的天子之威,自己也不是完全不惧的。

    “喝口茶再说吧。”容珏眼见方了之在面前打了个踉跄,递了自己茶盏至他跟前。心道原是想乘他不备威胁下,说不准能令他仓促间交待句实话出来,没想到真吓着了他,顿时有点后悔。

    “臣不敢。”方了之忙躬身。

    容珏把那茶盏往他手上一放,道,“喝吧,难不成还要朕喂你。”

    方了之只得接着,以袖掩面,乖乖喝了口,双手将茶盏放回龙案。“江阳的事,皇上无需明面处理,若着大理寺或刑部查办,查出的结果不论有罪无罪,现下都与陛下无益。不如皇上找个人带着折子去找吕牟便是了。他知江阳王拿自己试探,就算不与江阳王撕破脸,也不会再为其所用,而皇上此恩,他自然记得。”

    “你都想好了,就这么办呗”容珏拿起茶盏,毫不在意地啖了口茶,方了之瞧见,登时又红了脸颊。

    “凌彻,朱异禀此人,你了解地如何了”容珏终于看向了另一边默默无声很久的凌彻。

    凌彻一直低头看地,不去看主子和那姓方的以公事调情,这会子被点了名,才抬起头来,复道,“是个人才。皇上想用他”

    “好。朕命朱异禀为江阳经略使,带着这折子去江阳,不仅要让吕牟领朕这个情,也要他知道朕并非非他不可。”

    “恩威并施,御将之道当如此。”方了之道。

    “朱异禀不是你荐的么朕这可是信你之故啊。”赵容珏一个眼神抛去,便带着调戏的意思。

    凌彻左右为难,眼前这两人眉来眼去了这么久,八成就快要搞上了,自己是撤呢,还是撤呢,还是撤呢

    幸好,赵容珏还不至于如此荒淫无度,大白天办着公事就要把人给要了。这一番调戏之后回复了正经,传了人进来拟旨。

    “方卿,想要个官职么”容珏将任命朱异禀的旨意拟了,交给九儿,问方了之道。

    “不想。能陪着陛下就行。”

    “那给个恩旨你,找九儿制个腰牌去,可随时入宫来。”

    “谢陛下。”

    凌彻简直全身松快了,心道,“这回俩人想私会就方便了,不用整天当着我的面了。”

    殿外计时鼓声敲了下,九儿小声道,“太后刚刚派人来问,皇上今晚是去皇后寝宫,还是传孙妃娘娘”

    “母后现在是天天来问啦想累死他儿子”容珏不悦。

    “太后这是想抱孙子心切了。”九儿笑道。

    容珏侧了侧脸,瞥见方了之一个不由衷的笑意,于是道,“哪儿也不去,朕晚上要看兵策。叫人回母后去,也得让朕歇几天吧。”

    “是,是。”九儿忙道。

    第20章 毒酒

    是夜,宫中万籁俱寂。当今天子的后宫人少,不如隆武帝时那般热闹。

    命内监给寝宫掌多了几盏灯,赵容珏半躺半坐,拿起看到一半的北境兵策。“欲少用兵而取胜,必用间也。”看到这句,忽地嗤笑一声,将那兵策卷起,阖眼冥思,“用间打仗要用,争位也用。连那方了之对付江阳王也用离间。”

    的确,不费一兵一卒,容冕本也离龙椅一步之遥,用间之计确实好使。

    赵容珏装病不婚的一个月后,隆武帝亲至七皇子府邸,把这个从小最宠爱的儿子骂了个狗血淋头。

    三个月后,一杯毒酒赐到七皇子府。

    来赐酒的是容冕。

    “哥哥,弟弟求你帮我一个忙,等我回来。”话毕,赵容珏跨马扬鞭,直奔宫禁而去。

    “殿下,不可”凌彻与一众亲信上马去追。

    七皇子府,留下相对无言的二人。

    一身白袍,俊容无双,贤名在外的五皇子容冕,嘴角微微抖动,眼神涣散,手执一把玉壶。

    一身青衣,眉目如画,身形挺拔的七皇子侍卫祁宁,含笑看着相对之人。

    “殿下,还好吗”

    “我很好。”

    “今日之后,殿下再无对手。祝殿下终成大业。”祁宁说罢,伸手去拿那酒。

    “等等。”容冕退后一步。

    “怎了殿下不是奉旨来杀我的吗我不死,殿下如何交差”祁宁绽出笑意,怔怔看着容冕。

    “祁宁,他不会让你死的,你放心。他若以命相逼”容冕苦笑道,“若换了别的皇子,我不能肯定,但是他,父皇绝对舍不得。”

    “殿下,你居然如此肯定他会为我豁出命去。”祁宁笑到发颤。

    “你对他动心了,是不是”容冕声音微颤,将手上酒壶放下,一步步走近,紧紧握住了祁宁手腕。

    “从前,我说心给了你,身体只能给别人。如今,心不在了,倒是可以留一具尸体给你,你说,可笑不”

    “你明明知道这是个局,知道自己是在做戏,当初是你心甘情愿的”容冕怒气骤起,手上力气握的祁宁出了一头细汗。

    “殿下,那日我难抑思念,违逆你意,跑回府上,在你房前立着,不成想听到了你和姚庆的话。”祁宁长叹了口气,闭上了眼。

    “不管你听到姚庆说了什么,我对你是真心的,他的意思不是我的意思。”容冕松了手。

    “殿下。”

    “不要叫殿下,叫你从前叫的那句。”

    “殿下,自我主动提出为殿下行事到今日这杯毒酒,都在你们预料之内。我并不怕死,更不怕为你而死,只是可惜,殿下从未把我当过人。一枚棋子而已,怎配直呼殿下名讳”

    “我对不住你等这事儿成了,你回我身边来吧。”容冕沉默许久,继而抬头看着身旁人双眼,这句竟含了一丝乞求。

    “七殿下已进宫去了,必定激怒圣上,令圣上对他失望至极,你的目的达到了。我今天死了,七殿下便会心志全失,不正是姚庆要达到的结果吗棋子当用完而弃,免得乱了殿下棋局。”

    “我是不求人的,祁宁。直到今日,我也还是你的主子,你的家人也还是我的奴才。没有我的意思,你要是敢死,后果你该知道。”容冕收起刚刚的神色,此刻眼神已是极为凌厉。

    祁宁听了这话,顿时青筋暴起,极度愤怒,几在失控边缘,随手抽出随身长剑,架上容冕脖颈。“容冕,当初我来之时,你答应过什么”

    “敢弑主了我七弟真是教得好。杀吧,杀了我,让你主子再跟圣上求情去。”容冕唇边一丝讥诮的笑。

    许久,长剑落地,祁宁跌坐在地。容冕拎起他的衣领,将他拽了起身,“若非父皇实在偏心,我无需用此计,我是被逼无奈。你可知,你在他身边每一日,我都痛苦不堪。”

    祁宁整个人的重量似乎都被提着,眼中无神,容冕说了什么,似乎一个字也没听清。顷刻间外面乌云密布,远方惊雷声起。祁宁回过神来,目光朝着窗外挪了挪,“要下大雨了。容冕,那晚也是这样。”

    容冕提着他,将他转过来,吻上了他唇。

    几乎是强迫性的一个吻。祁宁后退半步,却被容冕用手臂环上腰身,用力拉了近身。

    “七殿下随时可能回来”话未说完,却是已挨了一记耳光,被容冕拧过身去,长袍、亵裤依次被撩开。

    “不想伺候我我才是你主子。你被容珏干的忘了自己身份”话音未落,身下已经长驱直入。

    祁宁咬牙忍痛,低声道,“主子,我没叛你,你放过我家人。”

    容冕不答,身下用力,手拽着祁宁发尾。一阵顶撞后,贴到祁宁耳边,“怎么如今伺候我还要讲条件了”

    “不敢。主子你尽兴。”

    容冕被这句激怒,越发不控制,一通猛顶之后,祁宁瘫软在地,又被容冕拽起来,继续。

    “今天之后,我不会再让你做什么。姚庆的话是对的,可我终究下不了手。”容冕泄在祁宁身后,叹了口气。

    “拿你家人激你,是我不对。”容冕将身下人转了过来,帮他系好衣衫。“七弟对你的心,我也一样,只不过我没有资格任性。”

    祁宁眼眶含泪,“殿下,那个位子,非要不可吗”

    容冕不答,喃喃道,“这些年的每一天,我想到你在他枕边,就心如刀绞,我已容不了他。”

    “你你想杀了他”

    “祁宁,如果是七弟得了天下,知道你是我布的局,会放过你我吗”

    “他会的,你是他哥哥。他更不会杀我。”

    “祁宁,我不会把自己的命放在别人的手上。”

    “殿下”

    “不要再说。”

    二人相对无言。祁宁转开眼,怔怔对着那壶赏下来的酒看。

    两个时辰过去,谁也没有说话。

    狂风大作,屋内已经近乎全黑,七皇子府外终于传来车马之声。

    祁宁慌忙跑了出去。

    容珏回来了,却是被人抬着回来,全身湿透。

    “他怎么了”祁宁看着同样湿透全身的凌彻,急道。

    “雨里跪了三个时辰,晕过去了。”凌彻长叹口气,对着赶来的管家道,“把主子的衣服换了,房里生个碳炉。我去找大夫。”

    “我去。”祁宁拦住,“你也去换身衣服吧。天色晚了,等下更冷。”

    “主子昏着,也还在叫你名字你去陪着吧。”凌彻说罢跑了出去。

    祁宁愣在原地,只觉双腿灌了铅一样的重。

    容冕出来了,手上提着那壶酒,走到祁宁跟前,将那壶酒缓缓倾下,毒酒碰到地面,起了一层细小的泡沫,而后随着雨水流走。“我走了,去看你主子吧。”

    “那人是你亲弟弟,你不看一眼”祁宁嘲道。

    “他身子骨不差,跪了三个时辰就晕倒,大概是急火攻心,为了你而已。”容冕笑道,“我这个弟弟啊,真是痴情无两。”说罢将手中酒壶摔在地上,跨出了七皇子府门槛。

    祁宁冷笑一声,朝着容珏房内走去。

    容珏换了衣服,躺在榻上,唇边发白,口中念叨的,声声都是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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