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有数,理由也早有腹稿,只是信不信,就任观众众说纷纭了。
很快,结果出炉:姜随四票,乔朗畅两票,古箴和虞向宛各一票。
四对二,乔朗畅完败。不过结果也不算太意外:乔朗畅和古箴一样,不顾“体统”强蹭大佬流量,很容易引发众怒,只他原本还信心满满,只因没料到评选的方式是成员间相互投票。当然了,输这么惨,还有两个原因,一是姜随这个臭不要脸,竟然投自己!二是虞向宛这个单纯少女,把至关紧要的一票投给了毫无希望获胜的古箴,理由是“他像我哥哥”!不过这也无碍大局了,至少,乔朗畅得到了领队那最具权威性的一票,另外还有古箴,没被好哥们儿捅刀感觉还是挺不错,所以最后轮到他时,既然已经没有希望,也不介意发挥一下骑士精神,把那无关紧要的一票给了后知后觉的虞向宛,就算鼓励吧,毕竟对她来说,能坚持到现在的确是挑战到自己的极限了。倒是结果公布后,虞向宛在古箴的提点下才认识到自己犯了一个相当“感性而轻率”的错误,竟开始默默掉泪,看去倒比惜败的乔朗畅还要崩溃。
众人都已经要向获奖者表达祝贺,却被主持人魏津哲暂时制止,看他拿起话筒,显然还有事要宣布。
“大家都知道,我们节目最后一期嘉宾本来是八位,照理,应该要有九张选票。”透着蛊惑性的发言似藏玄机。回头目光扫过一排站立的七人,露出让人看不透的笑意,故意拖长每个字的尾音:“其实呢,我们还有一位嘉宾,虽然今天有事提前离开,但他也一样还是具备投票资格,虽然说——”目光扫过乔朗畅,“他的这一票,眼下已经无关胜负,但我还是要问问——”重新面向观众席,“你们想知道最后一位嘉宾会把票投给谁吗?”
“想!”观众倒是很配合。
“我们也想!”嘉宾们附和。
魏津哲像惊讶:“真的?每个人都想知道?”回头目光再次直戳那张无动于衷的脸。
乔朗畅有点无奈,但也不想被塑造成一只失败的鸵鸟,抬头:“我——也想知道。”反正都输了,多博个话题也不亏。
“好!”魏津哲的声音上去数个分贝,“那我们就现场连线最后一位嘉宾,让他来投下这一票!”
电话很快被接起,听说了节目组的要求,对面熟悉的声音并没怎么停顿,就表示自己已经想好投给谁。
明明是没什么悬念的事,从嘉宾到观众还是认真端起一张张期待和紧张神色并存的脸,当然,有两人除外:主持人魏津哲嘴角微勾,像在看戏;候选人乔朗畅表情定格,无动于衷。
“我选——”电话里的男低音恰到好处一顿,继而流利说完后半句:“乔朗畅!因为他敢于迎难而上,有将梦想付诸实践的魄力!”
眉梢一抖,被提到名字的人眼里闪过一抹异样的光,但只短短半妙,就溘然消逝。
嘉宾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但出言都同主持人魏津哲的话语声一起,被台下的掌声湮没。似乎,刚刚电话里那一句,才真正宣布了荣誉的归属一般。
作者有话要说: 乔朗畅:老虎的屁股摸不得,老陆的屁股我还不能摸么?反正迟早都要摸个够的!不过,我怎么觉得,老陆投我那票时说的话,有点涩啊~~是有什么内涵我没听懂么?
陆鸣涧(端起咖啡翘起二郎腿):那话也没什么内涵,就是说你脸比盆大,哪怕被全体组员鄙视唾弃加人设崩塌也要死皮赖脸贴上我!
第13章
一局桥牌结束,刚过十一点。
坐在外侧的玩家跟余下两人打了声招呼,率先离场。
百无聊赖玩着手里的牌,魏津哲征询般看向对面:“还早,喝杯咖啡再走?”言罢不等对方回答就叫来服务生:“两杯美式。”
“我红茶就好。”陆鸣涧拒绝了他的提议。
“他还在这里上班?不是说接了部剧么,还有时间?”看眼刚刚才给他们点完单的服务生离去的背影,陆鸣涧有些诧异。
“那部剧还没开机呢。”魏津哲扔下牌,别有意味挤挤眼:“听说这里的客人都挺喜欢他,所以即便前段时间因为录制综艺请了不少假,会所还是留了他下来。不过----”假意一叹:“依他现在的发展势头,最多也就一两个月,终归还是要走的。可惜啊----”拖长话音:“挺上进的一个年轻人,以后见面的机会可就少了。”
闻者不屑:“他接的不是你公司的剧么?”
一秒被拆穿,魏津哲干笑两声:“我又不是为我自己惋惜……再说就算拍我公司的剧,我也不可能随时随地去见一个小演员吧?”
“你随时随地去见小演员的次数还少?”对方丝毫不留情面。
幸好咖啡和茶及时送到,免了某人直面尴尬。
“小乔。”魏津哲叫住服务生:“你几点下班?”
转回来的人愣了愣:会所没有确切下班时间,服务生要等客人离开后才能走,这点对方应该是知道的,所以明知故问难道是因为他以为自己正职有了起色,会懈怠会所的工作,提前下班?
“我等服务的客人离开就下班。”不明白他的用意,乔朗畅只能据实回答。
“你今晚还有服务其他人吗?”转头瞄了眼外面的大厅,魏津哲追问。
看他点头:“还有李总和何总两桌,但他们已经走了。”
“所以就剩我们了?”微微一笑,魏津哲掏出底牌:“我记得你不开车吧?那一会儿我们载你一程。”
“这……”乔朗畅有点意外,“太麻烦了吧,我可以打车……”目光小心在对外坐的人脸上扫量了下,发现一抹轻微的诧异色:所以,这是魏总一时心血来潮?
“不麻烦!”大手一挥,魏津哲心意已决:“大半夜的,你也是因为我们才留到这么晚,带你一程是应该。”玩味的目光扫过某人:“我想陆总一定也赞同的我的提议!”
反正什么都被他说了,陆鸣涧懒得多话。
事就这么定了,乔朗畅先去进行收尾工作。
啜口咖啡,魏津哲懒态复显,大咧咧仰进椅子里,目光从天花板缓慢滑落对面:“那期节目你看了没?”
他说的是《路在脚下》那档综艺最后一期节目。
“没。”被问者面无表情。
“没?”一个字就让前一刻还瘫着的人炸毛般坐直:“节目收官半月了,我链接都发到你邮箱你竟然没看?那之前为什么让你助理和公关经理天天盯着我照你的意思做后期,修掉那么多经典镜头,剪的时候简直跟割导演组肉一样,制片人差点跟我翻脸你知不知道??”
耸耸肩,那人显然猜定他言过其实:“是割他们肉还是割你肉?”轻嗤:“合同里可是写的清楚明白,我参加你的节目,你必须按照我的意思做后期,你那时没反对,现在卖什么惨?”
一句话怼得魏津哲哑口无言,半天才悻悻扔一句:“但你又没看……”
“我是没看,没那时间。”端起茶杯,那人话音不屑:“但公关经理和法务看了,确认没问题,你省了笔违约金,不好么?”
好,好个屁好!魏津哲恨恨:那么经典的场景,都被“咔嚓”一刀切!难怪节目总导演在微博连续内涵了他三天,把他影射成一个“倚仗资本随意作践制作人心血、践踏创作自由”的恶霸!但他们怎么知道,真正的恶霸是对面那个谈起自己的暴行面不改色、理所当然的独|裁者暴君----陆鸣涧!
努力压下一肚子带某种动物名字的发泄性词汇,魏津哲尽量放平语气:“其他就算了,但你和乔朗畅互动那两个镜头,完全是体现互帮互助的战友情节,对塑造热血人设大有裨益,为什么也要剪?”话音才落,就觉两道冷光袭面而来,一怔,稳住表情:“你也知道小乔那两下是手滑,观众看到这种镜头基本是一笑而过,就算有些无知少女发挥想象力发表些不当言论,也成不了气候,相反,依照你们两人的条件,还可能小范围内引发波圈粉热潮,怎么看都是稳赚不赔啊!”
微微眯眼,陆鸣涧:“导演组撺掇乔朗畅问我孩子的问题的时候,也是圈粉的初衷?”
乍一哑然,魏津哲只剩讪笑:“那个,为了活跃气氛嘛,你也知道,这种问题——”
“那就可以胡说八道?”那人打断他,看来确实挺在意:“你很清楚’私生子’的话题可能给我和鸣掣带来的负面影响吧?”看来这件事是触到了他的逆鳞:“导演组挑衅我在先,我当时看——”向门外瞥了眼,“他的反应都很微妙,可想而知如果这段剪进正片观众会怎么想。”
“那不是剪掉了么?再说这也是节目组临时起意,我不知情啊。”魏津哲继续卖惨,“导演组那两个小跟班没脑子也没经验,把对付油腻老艺人的手段用到你身上,已经被严厉批评过了,我保证下不为例!”
陆鸣涧没答话。
“对了,你既然……”觉得气氛已适度缓和,魏津哲竟又抛出一个极大程度上可能引发彼者不适的问题:“都要求剪掉和乔朗畅的那两个镜头了,前一天急流救古箴的片段却几乎全段保留,是不是……”
睥睨他一眼,陆鸣涧再次眯眼:“你想说什么?”
“我的意思是,我俩这么多年交情,你如果有什么需求,又不方便自己操作,交由我代办也行。”换做一脸殷勤,魏津哲一字一句格外卖力:“其实我原以为你对乔朗畅有意思,但这么久了没见你动作,我想你是另有想法了,所以是那个古箴?”
陆鸣涧涩笑一声,显然都懒搭理这种野出天际的推断。
抖抖眉,魏津哲无知无觉般继续:“但你事后又把那一票投给了乔朗畅,这就让我困惑了,你究竟是——看上谁了?”两指一叩桌面:“别说你没那想法,又不是和尚,谁还能清心寡欲?依你的精力,就每年出国那几次……”对面人重重放下杯子的动作让他及时止言,稍顿,跳过前题,转做劝慰语气:“其实找个固定的没啥不好,各取所需,厌烦了就抛,曲终人散的同时杜绝后患……相较古箴,我觉得乔朗畅更保险一点,毕竟咱们也算老熟人,你俩也有点渊源……”
“我没那需求。”陆鸣涧冷然。
叹口气,自讨没趣的人抿口咖啡,终于无奈:“老陆,如果还是因为那个人,都快十年了,你就不能……”
“我很好。”丢下这句终场判词,彼者起身,“走吧,咖啡喝多了睡不着。”
魏津哲叫上乔朗畅一起出门,临上车却似想起什么,点点额角:“都快忘了,小乔,你刚说你住那华源小区,陆总好像更顺路,就让他带你一程吧。”一面挤眼,“你到时别忘请陆总一顿宵夜作回报哦。”
眼看黑色SUV消失在夜色里,乔朗畅如梦恍醒看向身前那人:那期节目后,还是第一次见面并且单独相处,多少让他有点无措。犹豫几秒,乔朗畅终究知趣:“陆总,我还是不麻烦了,这里到我住处打车挺方便。”
车已停在面前,陆鸣涧绕过去站定在驾驶室一侧,淡然:“上车吧,我顺路。”
今天是他自己开车,怪不得晚上都没喝酒。
乔朗畅知道再推辞就是不识抬举了,顺从拉开车门坐进副驾驶座,对着下一刻坐到身边的人轻道了声谢。
SUV起步,不疾不徐向前,融进昏黄的夜色中。或许是性能缘故,车速虽快,体感却很平稳,让坐惯了苗宝晶那个疯女人开到飞起的破捷达的乔朗畅有些奇怪的失真感。目光透过深色车窗玻璃外探,反光镜里清晰映出后面一辆黑车的轮廓,从出门就跟着,应该是那人的“安保团”。
“你那个助理,开车的那个,不负责在工作时间之外接送你吗?”低沉而磁性的声音把心猿意马的人拉回现实。
知道他说的是苗宝晶,乔朗畅讪笑:“那个是我经纪人,她事情挺多的,家里还有孩子要带,不可能一直跟着我。”
“你没助理么?”陆鸣涧不解,“不是听说经济公司都会给艺人安排?”
乔朗畅脸红:“我以前有过,后来没了……最近公司正在安排,但助理也不一定会开车,而且我自己也没车……”忽然觉得有些怪:人家只问助理,他却啰啰嗦嗦扯这么多干什么?但嘴里还在继续:“我目前在学车,但时间不太够,现在还有科目四没考,得凑时间去……”
陆鸣涧看去耐心颇佳,一直没打断他,直到他自己停下,才提下一个问题:“你打算一直在香里源干下去?时间够?”
对这事儿,乔朗畅也有点烦恼:“我也不知道,我现在手头有部都市剧,下周开拍,地点就在北京,我戏份不是最多,所以空闲时还能来,但这种状况最多也就维持一两个月,现在公司在给我谈部古装剧,好像已经差不多了,拍摄地在外地,而且我手头还有其他工作,到时档期会很紧,就有点悬……”
“古装剧,你是主角?”得到肯定答复,陆鸣涧笑笑:“恭喜。”
脸又一红,乔朗畅有些局促:“其实……还没最终定,不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截胡……”
“那部剧投资方是谁?”陆鸣涧直截了当。
“是……”有些诧异,乔朗畅一手掐了掐另一手的手腕,“出品方是希象,其他资方我还不太清楚。”
“所以魏津哲还是有话语权。”陆鸣涧挑挑眉:“他对你印象挺不错。”
一下子没悟透他这话可能包藏的内涵,乔朗畅沉默片刻,看对方没有继续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