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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穿]催更攻略 第4节

作者:埃熵 字数:23045 更新:2021-12-30 09:31:28

    “唔”曹雪芹忽然想到了什么,摸下了杜哲腰带来,“那、东流让我用这个可好”

    杜哲翻了翻白眼,脑海中闪过的是所有小说里面共有的那句话蒙住眼睛会更敏感。

    总之,杜哲的眼睛被蒙住了,被黑暗包围的那个瞬间,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之后就被曹雪芹吻住,这是一个温柔缠绵的吻,舌尖交缠在一起的时候,杜哲真的更真切集中地感受到了曹雪芹。

    手缓缓地顺着腰线摩挲,杜哲全身的肌肉都绷紧,绷紧的肌肤确实提高了敏感度,在轻微的碰触之下,让杜哲的腰轻跳起来,衣衫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褪去,取圆钵润内而抬腰束膝,急驰而入。

    “唔”杜哲轻哼、抓紧了手边的枕巾。

    “东流,松些”曹雪芹舒服地轻喘,“你这么紧,可是想将我折在里头”

    杜哲看不见,听见曹雪芹这么说,恨恨咬牙,却还是依言放松了身体。青楼这张鹘床不大,曹雪芹觉着不妥,便搂紧了杜哲的身体,两人并排侧卧下,杜哲面朝门口、他在杜哲身后斜穿,床檐浮挥、徘徊缱绻、正得奇趣。

    突然,他们所在的房间门口开了一道儿缝儿,曹雪芹抬眼望去,看清了门口是谁的时候,他不屑地轻笑了一声,卖力刺抽起来,杜哲被激得仰头大口喘气,正好将耳畔送到了曹雪芹的唇边。

    咬住那红透了的耳廓,曹雪芹欺杜哲瞧不见,在他耳边低语一句。

    “不不要”杜哲听清楚以后,大力挣扎。可身子楔在曹雪芹身上,一动就是要命的快感,发出的声音也更多是撩人的申吟,被逼得流出泪水来,他可怜兮兮地反手乱抓、在曹雪芹身上留下了一些红痕。

    “看就看了,”曹雪芹一边卖力办事,一边笑着对杜哲说,“你要断他的念头,这不是最好的方法吗”

    作者有话要说

    、攻略14

    都说鸩酒致命,杜哲从没有想过极致的快感比鸩酒更致命。在欲海中沉沉浮浮,眼前明明灭灭仿佛身临幻境。曹雪芹在他身后伐鞑,烁劲熔柔,挺秀至于隐逸花蕊,更惊得他急喘起来。

    高楼月上,日落西斜,杜哲最后只记得他被逼得泪水、津液皆不受控制,只能任凭曹雪芹予取予夺,什么时候交了也不知,只得眼前由黑转白的一瞬间,浑身痉挛抽搐的时候,密密匝匝与曹雪芹交接在一起的触感。

    轻轻地抚摸杜哲昏睡过去的面庞,曹雪芹温柔一笑,替他掖好被子,转身合门追出去

    “王爷,请留步”

    在楼中疾步而走的人,正是和亲王弘昼,他听老鸨说有人来寻他,兴致勃勃上来、却又一次瞧见了最让他忍熬不得的场景他最珍爱的人,躺在他人身下、极尽妍态,艳煞三月桃花。

    弘昼的心揪紧了,仿佛被人大力地用手狠狠地揉捏撕扯开来,他想转头离去、却又被那艳色旖旎的场面给勾住、动弹不得,硬生生在门口听了一出活春宫。

    鼠蹊发疼,又见曹雪芹要出来,弘昼当机立断转头就走,却没想到被曹雪芹叫住,他愈发不敢停留,加快脚步、慌不择路地朝着青楼后院莲池中的八角莲亭跑去。

    “王爷当心”

    曹雪芹提醒得晚了,弘昼走的太快,根本没有看清脚下,不慎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霎时变得狼狈不堪,弘昼皱鼻子皱脸,竟就地坐着屈膝埋首,肩膀慢慢抖动了起来。

    也不知是摔得狠了,还是太过伤心。

    “王爷”曹雪芹轻不可闻地叹了一声,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王爷,想不想喝酒”

    “借、呃”弘昼哭得狠了,抽噎着,抬头狠狠瞪了曹雪芹一眼,“借酒消愁愁更愁,我、我才没那么容易上你的当”

    “王爷不喝,那可否赏脸,同奴才去那边的凉亭坐坐”曹雪芹指了指莲池中央的凉亭,又狡黠地补充了一句,“那里三面环水,四周开阔,没有暗影。”

    “”听见曹雪芹这话,弘昼原本婆娑的泪眼里突然闪过了一丝与他素日作风十分不符的凌冽杀意。

    “奴才有几句话想要同王爷说,”曹雪芹佯做没有看见弘昼一瞬间毕露的锋芒,引着弘昼来到了那凉亭中,才道,“近来,家中小厮在广和查楼附近得了个新鲜玩意儿,正好献给王爷。”

    说着,曹雪芹取出一件东西递到了弘昼手上。弘昼一看,双眼立刻精明起来,躺在他手中的是一块腰牌,上头明明白白刻着一个“理”字。妙的是,东西上还沾了一缕制作绒花的细线。

    弘昼眼中闪过无数种神色

    “这东西,你为何不直接交给四哥”

    “宝亲王”曹雪芹笑着摇摇头道,“王爷许是忘了,我姓曹。”

    弘昼一愣,顿时明白过来曹家同郑家庄的理亲王素来交好,曹罨乖诶砬淄醺闲凶撸茈暼羰窃谡庵质被ブ岷肜慌路炊嵋煤肜骋伞  “你就不怕本王卖了你么”弘昼看了曹霑一眼,眼中苦涩的神情一闪而过,“若没了你我同离情之间”

    “王爷相信命定的缘么”

    曹雪芹似乎想到什么,他忽然笑了笑。同为nc的弘昼奇怪地看着曹雪芹,他觉得他们的程序设定里面并没有那么多丰富复杂的感情。

    其实,绿丁丁文化公司的这款催更游戏的ai设定非常丰富,这也是他们公司吸引广大玩家来玩这款游戏的重要原因让ai拥有真实的感情,让玩家拥有真实的世界,体验最真实的催更快感。

    但是,曹雪芹作为nc似乎感情太丰富了一些。

    同为nc的弘昼摇摇头,或许因为人家是任务对象的原因吧,ai高级一些也无可厚非。

    这时候,

    曹雪芹继续笑眯眯地说“在之前,我没有遇到东流。没有遇到一个,我愿将此生所有都颠覆,只愿倾我所能、一心一意去成全他心愿的人。东流就是我的命定,只要是他的愿望,哪怕是叫我走我最瞧不上的仕途路,我也甘之若饴。”

    弘昼呆呆地看着曹霑,后来这位和亲王的一生,在每个月明独酌的夜晚,他总是会想起很多年前在青楼的八角凉亭里,有位汉军旗的子弟,曾经对他说过一段话,有个笑,光彩照人、耀眼夺目,以至于他半生荣华,却还是最念这秦楼楚巷中的一抹明月。

    待曹雪芹开解弘昼一番,便双双返回房去,却震惊地发现杜哲不见了

    那床榻上只静静地放着一样曹雪芹熟悉异常的东西,看着那个精致的玉镯那是日日夜夜戴在曹家老太太手上的传家宝物,如今怎么落在了这里。

    曹雪芹脸上神色变了好几周,旁边略微了解了始末的和亲王弘昼终于忍不住,憋着笑、拍了拍曹雪芹的肩膀道,“古来儿女都要过父母关,噗霑哥儿,本王忽然有些同情你了,哈哈哈哈哈”

    杜哲缓慢地睁开眼睛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俏丽的面庞,这个女子身上披着雪白的大氅,鬓边带着一朵白花,她的面庞带着一点点的婴儿肥,却更显得娇俏可人,杜哲张了张口,正想问时,那姑娘却十分开心地拍手道

    “你就是二哥哥给我寻的二嫂吗”

    系统叮宿主请注意,眼前这位身着孔雀金线大氅的姑娘是李煦的孙女,曹家老太太的内侄孙女,李芸。

    杜哲眨了眨眼睛,还没绕明白“李煦的孙女”、“曹老太太内侄孙女”这层关系,房间的门突然又被打开了,推开房门进来的赫然就是在丫鬟搀扶下的曹老太太,看见杜哲醒了,她慈爱一笑道

    “醒了肚子饿不饿,我让厨房下碗面”

    “曹老太太”杜哲当机的大脑当下就知道了自己身在何处,虽不知他是怎么来到曹家的,他还是挣扎着爬起来,想要给长辈行礼。可是,才一动、身后使用过度的某个地方就传来了剧烈的痛,害他“嘶”地抽了一大口气。

    天哪,这个游戏有毒

    杜哲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个游戏里面失去了意识,这种意识让他觉得非常恐怖,不可避免地发愣了好一会儿。

    “唉,躺着、躺着,”曹老太太笑起来,让李姑娘将他按躺下去,“身子不舒服就不用拘礼了,我这老太婆唐突请了你来,也是有事想求你曲老板。”

    杜哲躺在床上,不解曹老太太的意思。

    “这是我哥哥的孙女,算作我的内家侄孙女”曹老太太拉着李姑娘的手,叹道,“可怜这孩子从小爹娘就去了,养在大哥身边。当时在金陵却也还好,后来,年羹尧和隆科多下狱了,牵扯到哥哥。李家大小流放到黑龙江去,前些年哥哥不幸去了,徒留这丫头一个人,皇上恩准,才许她来投奔了我这不中用的老太婆”

    杜哲看了李姑娘一眼,明白了,李煦的孙女,这要简单解释起来,大抵就是红楼梦中史湘云那个角色。

    “她同霑哥儿年纪相仿,自小感情就好,在金陵的时候,可怜我那外孙女命薄去了、梅家梅家那个小蹄子又是个趋炎附势的主儿,霑哥儿与我亲近,却也是不听我话的,”曹老太太看着杜哲道,“我瞧霑哥儿昨日为了你,也顾不上我这老太婆了,就想着,曲老板能不能替我同霑哥儿说”

    “祖母”曹雪芹却在此刻突然破门而入,打断了曹老太太的话儿,一看李姑娘也在,曹雪芹愣了愣,“芸儿”

    “二哥哥”

    杜哲靠在床上,心里却是一阵一阵地发凉,曹老太太这架势似乎是想要说媒,更想要他劝曹雪芹。杜哲又抬头看见同李姑娘说话、眉眼十分温和的曹雪芹,难以忍熬若没有这一场穿越,曹霑的生命里,应该是同一个温柔的女子在一起,养育一群儿女、就算老来落魄,也得半生琴瑟和谐。

    他想着,脸色白了又白,才讷讷开口道,“老太太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同霑哥儿说的”

    “那就好”曹老太太笑起来,冲着曹雪芹一摊手道,“我那传家宝贝呢你这混账东西可别给我弄丢了。”

    曹雪芹慌忙从怀中摸出一个玉镯来递给老太太,曹老太太摩挲着那玉镯,布满皱纹的脸上充满了温情,她拄着拐杖慢慢走了一步,拉着李姑娘的手道,“这东西,是我曹家的传家宝贝。你太爷爷在时,孝康章皇后亲自赏给孙夫人的,此后便一直传给曹家的媳妇儿”

    杜哲看着那个玉镯子,又看了看旁边站着的李姑娘,心里有些难过,故意别过头去不看他们。

    nc有nc的感情,玩家,只是他们身边的过客。

    从前杜哲完成了很多任务,他当然看见了不少任务对象的结婚,甚至曾经作为伴郎参与其中,可是这一次,杜哲有些难过,或许是因为那一次放纵了自己,他觉得他和曹雪芹之间,并不仅仅是过客的关系。

    但是,他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游戏结束后,他还是杜哲,而游戏里的曹雪芹,却会有新的人生和新的曲别意。

    没想到、这时候床上忽然投下了一大片阴影,他的手落入了一双苍老的手中,一个温润带着体温的东西被塞在他的手中,曹老太太的声音响起来

    “可惜啊,这东西到底是送给女娃儿的玩意儿,女气了些,曲老板你是男儿,也不知现在外头的玉铺可还老实,这东西能否做个坠儿什么的”

    杜哲目瞪口呆地看着手中那个精致又珍贵的镯子,他呆了呆,不可置信地看着曹老太太,“您、您要要给我”

    “”曹老太太奇怪地看了杜哲一眼,又看了看曹雪芹,“难不成我该给霑儿,叫他给你么”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杜哲慌乱,下意识就将心里的话儿给说了出来,“我、我以为您要给李姑娘”

    “芸儿”曹老太太一惊,才无可奈何地笑骂一句,“老太婆我倒是想给,可偏着混世魔王认定了曲老板您一人,我心疼孙儿,也不拘那些俗礼了”

    “二嫂,”李姑娘也笑着宽慰道,“二哥哥若是真喜欢芸儿,在金陵时大可早早成婚了,何可等到此时呢”

    “老太婆是想请曲老板您帮忙劝着,叫霑儿替芸儿找个好婆家呢他父亲同他从前都不屑做这等事、老太婆就这一件挂心事,曲老板怕是误会啦”

    系统恭喜玩家达成隐藏任务喜结良缘,任务完成度11,任务奖励积分5000

    杜哲 口

    “东流,”趁着杜哲发愣,曹雪芹也挤进来,拉着杜哲的手,看着他的眼镜郑重说道,“我曹霑此生,只你一人。”

    不知怎地,杜哲的眼眶红了,眼泪怎么也忍不住地往下砸,当着曹家老太太还有李姑娘的面儿,哭得跟个姑娘似的。可是,杜哲不后悔,抽了抽鼻子,红着鼻头,他大大方方地当着大伙儿的面,在曹雪芹的脸上“吧唧”了一口。

    挺好,这样挺好。

    杜哲现在总算能够明白那些玩游戏的小姑娘,为啥会盯着屏幕大喊“我老公在里面”了,感同身受。

    李姑娘饶是性子豪爽也红了脸,连忙同曹老太太出去了,剩下曹雪芹同杜哲两个人拥在一起。曹雪芹抱着杜哲的头,温柔地舔去他的泪水,将那镯子紧紧地捏在杜哲手心里,“东流,收下这东西、从今往后,你可后悔不得了。”

    “我不后悔,”杜哲将手臂紧了紧、吻上了曹雪芹的唇,“我永不后悔”

    尤其是有这么多积分的情况下。

    到底顾念着杜哲的身体,曹雪芹懂得分寸,没有鲁莽粗野。中衣尽褪、杜哲略偏白的肌肤上星星点点都是昨夜荒唐的痕迹,曹雪芹望着他微微一笑,道“是我昨夜勉强你了,你的身子还成吗”

    “恐、恐怕不成”杜哲到现在都能够感觉到永道内一抽一抽的疼痛,却又看着曹雪芹怒张头举的朱雀,“可、可这样你也不、不舒服。”

    曹雪芹笑了笑,捏了捏杜哲红扑扑的脸颊,凑到他的耳边低语,“虽然东流肚内又暖又紧,得叫人心醉,可这欢好交缠,可不这么一样旨趣。我也想叫东流欢喜、欢喜。”

    说着曹雪芹就俯下身去、舌卷茎缠,吸吮舔抹、出指揉揉,阳峰起而峨嵯,更呜口唆舌、讨好杜哲的意图十分明显。杜哲低头瞧见红纯欲眸,茎振振从唇开,小腹处立刻紧了起来。

    低低喘了一声,杜哲强忍着撑起身子来,道,“我、我们一起”

    “好,”乃并孤峰于峦,动达达而上下把握,曹雪芹喘笑道,“我们一起。”

    有道是,水流摇曳穿于莲池,亭葵初绽散于画嶂,双精汩汩并流时,恰是一双两好、情投意合。日往月来,时迁岁改。那一年的除夕,杜哲便在曹家小院里头度过。

    当他盖着一条锦被、同曹雪芹靠在一处,看着窗户外头、京城上空绽放开来的漂亮烟火的时候,杜哲当真学了一回杨妃,默默在心中,许下了誓约。

    无论是游戏里,还是游戏外。

    任务继续进行,时间也慢慢变化。直到1736年,雍正十三年的秋天,一场惊雷秋雨过,杜哲登录游戏完成每天的日常,当他站在查楼戏台上做一出埋玉的时候。

    偌大的皇城里、紫禁之巅圆明园中,统治大清一十四年的雍正皇帝,却驾崩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有点想念耿直的郑直了

    、攻略15

    眼看着系统所显示的时间也有些晚了,杜哲选择了在这个时候退出游戏。揉了揉真的有些酸软的老腰,杜哲将自己摔进了他宽敞的大床里

    窗户没有来得及关上,外面的蓝天被对面单元楼的灯光遮掩,耳朵里是隔壁大学校园里面打篮球少年一下一下拍击着地面的声音。偶尔,能够听见嬉闹的儿童在楼下传来一两句童言童语。

    杜哲将双手枕在脑后,静静地回味着这个世界里面的点点滴滴。

    突然,

    他有点想上官网论坛去给人分享一下自己的故事,杜哲爬起来打开电脑,却在登录论坛的时候“叮叮叮”受到了无数条回复“提醒”。

    杜哲是个潜水专业户,忽然听到了那么多的回复提醒一瞬间有点方,不,慌。

    点开了那条回复,原来是他在喜欢上一个直男那个帖子里面的回复,不知道为什么本来是简简单单的一个回复,被论坛里面的妹子盖起了“万丈高楼”,单层的回复就已经超过了三位数。

    杜哲点进去看,多半是写“说得好”、“23333说得对”这样的评论。

    但是让杜哲注意的是,在层里面的112楼,本帖的楼主认真地回复了他一条“谢谢你,你的方法很好,我会去试试的。”

    也正是这条回复引来了无数人的围观,杜哲再看了一眼自己那个“睡服”的评论,一瞬间有了大灰狼欺负了小白兔的罪恶感,一时有了心思,他悄悄地给本帖楼主“犬”递了个小纸条。

    杜哲打了个哈欠,写了500来字的任务攻略,然后又回复了几个人的信息自从他成为了催更游戏排行榜第一以来,一直有人来问他各种各样的攻略技巧。

    时间已经接近零点,杜哲准备关机睡觉的时候,论坛好友申请通过的“嘟嘟”声就传来了,那边那位叫做犬的楼主给他发送了一条信息

    “帖子的事情谢谢你,那个,这么晚你怎么还没睡”

    “准备睡了o”

    杜哲刻意地忽略了对方认真的道谢,天知道他只是一时兴起胡说八道来着。杜哲设身处地的为对方想了想,觉得那个被他喜欢上的直男应该很惨如果这位楼主真的按照他的办法去“睡服”的话。

    “那,晚安。”

    “嗯,晚安づ ̄ 3 ̄づ”

    “很高兴你能加我好友。”

    杜哲看着对方那认真的语气,又看了一眼自己论坛里面注册的id小肚子,头像用了一个二次元的卡通妹子,性别默认是女

    杜哲谄笑两声,连忙将电脑关闭,洗漱躺平。

    事实证明,心里有鬼确实是要难睡着一些,杜哲翻来覆去地折腾了好一会儿,却还是没有能够睡着。这个时候,正好听见了对门防盗门的响声,杜哲一个骨碌翻身起来,抬手一看嚯,已经凌晨两点,这个时候对面的郑直家怎么会响

    难不成,遭了小偷

    其实,郑直和他也就偶遇过几次。他们之间也就保持着不是太近也不是太远的邻居关系,上个星期他们还一起去打了球。杜哲套着外套站起来,抄着手机来到门口,却看见了郑直站在家门口有些踌躇的样子。

    “郑直”

    “”郑直明显被吓了一跳,他转身过来看见是杜哲,这才露出了微笑,“吵醒你了吧抱歉。”

    “没事,”杜哲揉了揉眼睛,“反正我也睡不着,听着你的门响,还以为是遭了小偷呢。才下班”

    郑直点了点头“公司里临时有点儿事,让我过去处理。”

    “辛苦了,”杜哲说着,又打了个哈欠,“那行,我好像有些困倦了,你也早睡吧”

    杜哲转身准备回去,关门的时候、门缝里面却伸进来了一只脚,门口的郑直看着杜哲轻声说

    “杜哲抱歉,虽然这么说可能会让你困扰,可是能不能让我在你家借住一晚上,我把钥匙落在公司了。”

    杜哲口

    郑直这个人看上去和他的名字一样,高大帅气、正直严谨,他说出来的话让杜哲没法儿不相信,何况他们又是邻居,所以杜哲把郑直给让进来了。

    杜哲家里没有客房,不过好歹杜哲的床大,所以杜哲给郑直找了一套他穿着有些大的睡衣,直接递给了郑直“我没穿过,那时候和朋友一起买的,偏大了、我看你穿正合适。”

    “谢谢。”

    “都是哥们儿兄弟客气啥”杜哲豪气地拍了拍胸脯,可是确实困得不成,方才没有的睡意似乎一瞬间报复似得朝着杜哲袭来,于是杜哲挥了挥手道,“枕头我给你准备好了,我也没有两床被子,你待会儿随便睡吧”

    郑直愣了愣,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杜哲卧室里的大床,脸色有些奇怪了起来。

    “不,不用,我还是去睡沙发吧,现在天气也不热”

    “都是大老爷们你干什么睡沙发,”杜哲翻了个白眼,狐疑地看着郑直,“难不成你有洁癖嫌弃我的床”

    “不,我去洗澡。”

    郑直十分清楚地看见了杜哲一跳一跳的眉毛,于是他从善如流地接受的了屋主大公无私的建议,同床共枕、一起睡

    等郑直洗完澡、换上杜哲的衣服出来的时候,杜哲已经毫无防备地躺在大床里侧睡着了,看着他那样平静的睡颜,郑直的眼眸闪了闪,轻轻地走到了床边。

    他并没有立刻爬上去躺好,而是认真地盯着杜哲看了一会儿,这才轻手轻脚地上床去,将手机关闭起来,闭上眼睛、在距离杜哲很近的地方,安心地睡去。

    他关闭的手机屏幕上,其实是催更游戏的论坛聊天软件,好友页面有一个唯一的好友,用着一个二次元卡通少女的头像,id却叫做小肚子。

    那天的事儿后,杜哲和郑直的关系自然是近了一步。

    杜哲了解到郑直是在一家游戏公司里面做游戏,看上去很厉害的样子。而郑直也因为感激杜哲当天夜里的“救命之恩”,邀请杜哲到他家里去吃了一顿晚饭。

    郑直亲自下厨。

    杜哲做饭的天赋不是没点,而是没有点满。他做出来的菜多半是家常菜,不难吃样子也一般般。平常自己凑合还成,但是要拿出来请客就有些难登大雅之堂。

    但是郑直不同。

    看着郑直端出来的那些画一样的美食,杜哲忍不住地拿出手机来啪啪啪一顿乱拍,而且,他尝了尝那些菜好看又好吃

    杜哲ˉ﹃ˉ

    “喜欢就多吃一点。”

    郑直笑得很好看,杜哲抬头看了一眼觉得他简直都是在发光,又扒拉了两口饭,看着郑直说道“你媳妇儿以后一定很幸福天哪我好嫉妒”

    郑直笑了笑,不置可否,只是给杜哲又添了一碗饭。

    吃货面对美食必然肯定会吃撑,所以杜哲回家以后准备打开游戏稍微“运动运动”。上次他停留的时候正好完成了日常任务,看了看排行榜,第二名的那个不知道为何突然掉了五万积分,从第二直接到了第七。

    现在的第二名虽然杜哲没有见过,可是看id叫“冰晶猫”应该是个妹子。

    杜哲当然不怕任何人来挑战他第一的位置,所以认真地进入了世界,开始继续做他的任务

    清雍正十三年八月,皇帝驾崩。于乾清宫正殿牌匾后取出立储玉匣,雍正帝的第四子、宝亲王爱新觉罗弘历正式登基,下诏新年改元。新帝仁厚,宽待了先帝在时被降罪、除籍的宗亲,安抚旧臣、大赦天下。

    原先紫禁城内西二所的旧邸被改做重华宫,封嫡福晋富察氏为皇后,居长春宫。

    隶属内务府正白旗的曹家,也得眷顾从外城蒜市口小院迁入了内城旧宅,曹宣等加官授衔,曹钇鹞谖窀蓖饫桑久贩獠芗蚁茸娌苷裰蔽收蠓颍渑费羰稀12淌艺攀衔蛉恕  这种新帝登基后善待旧臣的治国手段并无新奇,令杜哲欣慰的是弘历不仅宽待曹家,还授了曹雪芹一个乾清门侍卫职。

    一开始、杜哲还担心曹雪芹会不愿去当差因为后世所有史家、红学家都一致认为曹霑是个落魄风流才子,拘不得宫廷礼法、繁文缛节,更瞧不上八股文章、阿谀奉承。

    眼下,不知是因为穿越改变时间线的缘故,还是曹雪芹转了性自领乾清门侍卫职后,曹雪芹似乎变了个人。官场逢迎、对上事忠、待下示诚。凡所见过曹雪芹的人,无一不夸赞他为人风趣、又有才情。更有“曹家子孙中终于出了个继承棟亭老先生的子弟”之语。

    不消两三年,曹雪芹就因差事上出类拔萃,文采斐扬又有智谋而倍得皇帝重用信任,从乾清门侍卫,升拔做了乾清门行走、待到乾隆三年时,竟已成了曹玺、曹寅当年做过的御前侍卫一职了。

    至于杜哲,溪苑戏班已是京中名班,他也不大登台作戏,只管精心经营。偶尔串戏,也是拗不过老友相邀,虽不得万人空巷,却也是京中奇景。“曲别意”这个名号,也成了传奇。

    心爱之人仕途昌盛,他又事业有成,这般顺风顺水,按理来说,杜哲应当十分开怀才是,可杜哲却患得患失起来。更因为曹雪芹仕途上的一件事儿,同曹雪芹置了整整一年的气,险些一拍两散

    作者有话要说  群456944515,这是作者以前拿来和朋友们渣基三的,后来帮会散了队伍不好带了唉,其实我没有读者群,里面也没什么人,加进来我们可以一起浪。

    存稿菌对手指然后你就不要我啦吗qaq

    埃:3ゝ

    存稿菌嘤嘤嘤,我没有想到我的寿命这么短tat

    存稿菌快要阵亡的日常

    、攻略16

    这事儿还得从乾隆三年的十月说起,对,游戏里的乾隆三年十月。

    弘历登基时,膝下只有大阿哥永璜、二阿哥永琏、三阿哥永璋以及一位格格。这三子一女中,格格同二阿哥永琏为富察皇后嫡出。弘历深爱皇后,更万分宠爱二阿哥永琏,曾在登基之初秘密立下诏书,立永琏为皇太子,欲以嫡皇子为储。

    奈何,天不假年,乾隆三年十月上,永琏染上风寒,拖上十多天,终于在十月十二这日不幸病殁

    曹雪芹伴驾在侧,亲眼见了天子的哀恸,从不荒废朝政的皇上连连五天未曾临朝。而遭受重大打击的皇后也憔悴异常,宫中乱作一团,太后亲自劝解都不管用。

    皇帝一面要安抚皇后,一面又要准备爱子的葬礼,同时还要强打精神勤政,也渐渐消瘦了。也不知是谁在皇帝耳边提了一句江南盛景,可带皇后去散心,皇帝便动了意。

    苏州、江宁历来是朝廷重镇,南明遗老颇多,曹家在江南三代经营,熟悉当地民情又有民望,派过去打点正是合意。于是乾隆当机立断,下了一道圣旨补曹雪芹做江宁织造主事。

    圣旨下得仓促,曹雪芹走得也急,只带着小厮丁荣,还有几个粗使的下人便匆匆忙忙地登上了南下的大船。

    而杜哲,不仅对此一无所知,甚至是在曹雪芹到达了金陵三日后,才偶然间从李芸口中听闻了这个惊天的消息。见杜哲脸色一瞬间惨白的样子,李芸忙开解道,“二哥哥他许是忙忘了”

    “”

    忙忙到连使个人来说一声都都不愿吗

    只怕是心中根本没有想起他这个人来。

    杜哲越想越怕,一阵头晕眼花,只觉得浑身上下一阵一阵的发凉,他勉强往前走了一步,却踉跄了一下、险些扑倒在地,李芸更是慌忙来扶着他。

    “二嫂呃,曲、曲哥哥,你别胡思乱想”李芸急红了眼,“对、你看二哥哥将我家传的玉镯子都许了你,他只有你一人,大约真的是忙,他是皇帝身边的人,莫说是你,就算是我、是老太太,最近都没有见着他呢”

    杜哲看着记得要哭的李芸,勉强笑了笑,道,“芸儿,你、你也是懂诗的可曾听过我们满洲大才子的一句词”

    “什么词”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杜哲苦笑一声,丢下李芸,恍恍愕愕地就从屋内晃了出去,可是没有走两步,便扑倒在地上不省人事了。李芸找来了大夫,却说曲爷这是心病,没有什么药好医。

    虽然心里知道这是游戏,可是有的时候人就是这个样子,明明知道无力回天,却还是不愿意放弃。而且,用当下时新的话来说,难道不就是“道理我都懂,可我做不到”吗。

    说是这么说,可是杜哲却一天天虚弱下去,待到落雪的时候,却已是昏昏沉沉每日都少有清醒的时候了。李芸那日就已经连忙去了火急家书给曹雪芹,待这日大雪纷飞,李芸终于盼到了曹雪芹的回信。

    李芸也不管外头风雪扑人,直接将信飞速送与杜哲。杜哲接过曹雪芹的信来看了,先是恹恹的一个人,却忽然指着那信大笑起来,又突然怪叫几声、眼一红掉下泪来,哭哭笑笑好一会儿,呕出一大口黑血来。

    戏班中人被杜哲吓个半死,却不料冬日一过,他却渐渐好了起来。

    只不过,杜哲好起来后,每日总要指着曹雪芹骂上几句。后来,连来请戏的人,多半都知道了这个脾气。知情人只道杜哲是同曹雪芹置气,不知情的还以为他同这位新贵有什么仇怨呢。

    转眼,又是新一年十月上,秋日将尽,已是乾隆登基后的第四年霜降。

    这日,杜哲正立在院中瞧着弟子们喊嗓,忽然听得身后脚步声、又有甲胄铿锵之声,他还没有转过头去、就落得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中,一个灼热的吻立刻就扑在了他的唇上。

    陌生又熟悉的气息扑在脸上,冒出来的胡茬戳得杜哲又惊又气。狠心咬了那人的舌尖,却不见他退,纠缠着那股铁锈味继续加深这个亲吻。杜哲干脆也狠狠地在唇舌之间发泄着他这一年来的担惊受怕同久别重逢的惊喜。

    自然了,他还想揍面前这个榆木脑袋的混账曹雪芹一顿,狠狠地揍。

    本该远在金陵的曹雪芹不知怎么突然出现在了京城,见着了一年没见的情人,又从书信中听闻爱人的病重,他心头焦灼,却脱不开身,在金陵也是魂不守舍、魂牵梦萦。

    他们两人一时情动,竟忘了众弟子都在旁边,缠绵起来,直到被众人起哄,他们才红了脸,杜哲慌忙叫弟子们早早下课。

    “皇上体恤,要我进京述职,”曹雪芹知道杜哲要问什么,先开口说,“东流,对不起,我”

    “啪”

    “唔”曹雪芹委屈地用舌头顶了顶被打疼的腮帮子,“东流你好凶。”

    “你该庆幸我打的是你的脸,”杜哲板起脸来冷哼,“要是我再出息些,该直接取了宝剑来在你身上戳十个八个窟窿才解气”

    “那我该多谢东流手下留情,”曹雪芹话虽这么说,可是却讨饶地牵起了杜哲的手,“东流,对不起,白白让你担心受怕、遭了许多罪。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就那么一走了之,没能同你知会一句。”

    “为什么,”杜哲眨了眨眼睛,冷静下来,“为什么不告诉我呢你觉得我会阻拦你还是在你眼中,你的事情不值得同我商量”

    “不、不是”曹雪芹连忙大声否认,“东流你就是我的一切,你若不嫌烦,我的一切事情我都想同告诉你,都想同你商量。可,可是”

    “可是什么”

    曹雪芹似乎有些懊恼,他抓了一把脑门,才无奈地解释道,“东流,皇上派我去江宁,不知时限。可能是一年,也可能是一辈子。我,我想同你相守百年,自然想带着你一起去。可,可是我怕你拒绝”

    “你是傻的吗”杜哲惊讶,“我为什么会拒绝”

    “东流,”曹雪芹紧紧地按住杜哲的肩膀道,“你的根基都在京城不是么金陵,于我是荣归故里,可是对你来说,却是重头开始了在金陵,没人知道你是大名鼎鼎的曲别意、曲老板,更没了你这一班弟子、朋友陪在身边。你若、你若随我去你所剩下的、可就只有我了”

    “我”杜哲从未想过这些,他在想着曹雪芹,却不知曹雪芹反过来为他考虑了许多。

    “东流你若随我去,可是抛下了你所有一切”曹雪芹越说越激动,他红了一双眼,狠狠地捉住杜哲摇晃,“东流、你这般好,你站在戏台上,举手投足那般美,我、我怎么忍心要你”

    杜哲也红着眼笑了,伸出手在曹雪芹额心弹了一下,目光盈盈看着他道

    “你这冤家,我又不能做一辈子戏,况且,杨妃霓裳羽衣舞,也只为君舞。戏班是我的心血,却不是心头肉,自能割舍得了。声名财钱皆是身外之物,愿得一人心,相伴到白首才是七月七日长生殿上所求。”

    曹雪芹没想到杜哲会说出这么一番话来,他愣在原地半晌,突然哀叫一声,紧紧地将杜哲圈住。头一遭,杜哲感觉到了肩头传来湿意,又被秋风吹干,仿佛一切都好似只在梦中。

    待到出行的那日,京中前来送行的人颇多,叫杜哲惊讶的、却是在他们登舟的时候,策马立在岸上静静目送的那位和硕和亲王爱新觉罗弘昼。

    这些年来和亲王帮着皇帝处理政务,在家中却还是依旧当他的荒唐王爷,依旧喜欢看戏,甚至频传同戏子、清倌的流言,杜哲的戏,他反而不看了。许久未见,杜哲发现弘昼同以前一样、却又不一样了

    一样的,是弘昼眼中的深情。不一样的,是他脸上的沧桑世故模样。

    “东流后悔吗”曹雪芹将手虚放在他的腰上问。杜哲看着弘昼,心想在那高墙深宫之中,要周旋保全的重重困难,终归叹了一口气

    “我不后悔,却十分可怜和亲王。”

    “人各有命,”曹雪芹感慨万千,回首看了一眼在船尾的丁荣,“荣儿,仔细疯得落水”

    “二爷你尽笑我,”丁荣看着曹杜二人,眼一转使坏道,“二爷,春宵苦短这是在船上,浪起时摇晃的紧。我听楼里的倌儿说,在江南一带,花船上做更要得趣前儿有差事耽误了,您同曲爷好久没得见,今日正好温存”

    丁荣这话说得露骨,杜哲被臊得丢下曹雪芹回了房,曹雪芹无奈地瞅了丁荣一眼,也连连追进房内。甲板上只留下老艄公同丁荣两个面面相觑。

    “花船的事儿,”曹雪芹进门之后就开口解释,“是荣儿胡乱听来的,那小子平日被我惯的,什么话儿都敢往处说。”

    杜哲红着脸坐在床榻上,倒是没有十分生丁荣的气。现代这些小说作者溜肉段,多半将“床戏”改称船戏,今次坐在小舟上,还有几分跃跃欲试起来,况且丁荣说得对,他和曹雪芹一年多没有滚在一块儿了,杜哲是有些馋。

    偏生曹雪芹进门来解释,让杜哲没法像往日一般“半推半就”。杜哲咬咬牙,想着他不如主动一回,又怕曹雪芹被他突然的孟浪给惊了,左右为难更憋红了脸,惹得曹雪芹靠过来,拿手探他额头

    “东流,怎么脸红成这样,莫不是晕船吗”

    “我”杜哲翻白眼,他晕车晕飞机晕马,就是不晕船他现在满脑子不可描述的思想要和曹雪芹大干一场,甚至还想开车‵′︵┻━┻

    其实,船离了京城的那一瞬间,杜哲就有此意。看着离开的弘昼、还有渐渐远去的红墙碧瓦,那代表着危险的皇权、压在他头顶的算计和担忧似乎都远去了,天地间只剩下了他同身边的曹雪芹。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曹雪芹。

    唯一叫杜哲心里放不下的,大约就是曹雪芹的那本约莫写了八十多回的书,风月宝鉴也罢、石头记也好,杜哲只担心曹雪芹现在差事忙起来,书再也写不成人逆袭成了显贵,书却没成,岂非还是没完成任务

    “东流想什么呢”曹雪芹半天不得杜哲的回答,摸他脑门似乎真没有发热,又复追问。

    “想你,”杜哲不闪不避,坦然道,“我在想你,想你的书,想我们的以后”

    “这有什么好想的,”曹雪芹佯做不屑,眼睛却一瞬间亮起来,踢掉鞋爬上床,缠手缠脚地圈住杜哲,“我现在就在这里,东流何须想我我的书,约莫还有四十多回就成了,到时板印还是找人来抄,我定会叫东流你看过满意才做。至于我们的以后嘛唔”

    曹雪芹的话没有说完,因为杜哲已经主动用力将他扑倒,热烈又带着些许疯狂的亲吻密匝匝地落在曹雪芹的唇上、脸上,杜哲甚至咬住了曹雪芹的喉结舔动起来。

    何曾见过如此主动热情的杜哲,曹雪芹的情绪也被引燃了,当即同杜哲滚到一块儿去。

    船上未曾备下润膏一类,曹雪芹正自苦恼之时,却见杜哲以指入口,出舌吮啜,津津染指,液顺指翼掌络缓缓而下,晶莹莹而若透玉佛手,又转移手下,二指撑而再一指中入,气喘而抿唇曲指进尻,折送液涂揩壁内上。

    如此折腾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曹雪芹早被激得英威挺拔、藏昂俊秀,更复举手侍候杜哲于前,把握攮转,渐觉情意起而茎振举,故而缓覆掌于杜哲腰间,当此时,褶尽展、意渐浓,摇摇舟中,峰入谷间,急插而至核心,据捺之间、竟逼得惊喘连连。

    外头浪起风涌,舟儿在江中颠颠簸簸,杜哲自在曹雪芹身上楔得上上下下、滑脱复深潜,朱雀更深飞入谷地更深处,戳撞刺鞑,直叫杜哲溃不成军,脸上除却红晕、却更生妍态。至于色变声颤,先后交在榻上,交相仰卧,更得欢喜。

    如此胡天胡地地折腾了一路,虽是久别,却更胜重逢时。犹如两块蜜糖甜腻腻碰在一块儿,再也不愿分开。待艄公称了一句“曹大人、我们到了”却也真是春宵苦短,原来愿不早朝的,非止君王。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存稿菌也沉浸在即将阵亡的悲痛中,卖不动萌了呢:3ゝ

    、攻略17

    弃船自码头改乘马车入江宁城千里莺啼、水村山郭,楼台曲池、山枕寒流,不愧六朝古都。只是,冬日落雪,锦绣歌残,不似春时繁盛。

    江南的冬,不像京城北地,更多几分阴冷潮湿。杜哲裹紧身上的袄子,耐不住好奇地挑开车帘往外头看,江南街巷、沿着官道栽植的一排排杨柳,隐没在柳树之后的青瓦白墙,还有街上匆匆而行的路人。

    所谓江南水秀,雨巷酒乡,叫人流连忘返,一眼动情。

    “东流,我们到了。”

    车停了,明明是在内城深处的宅子,杜哲却好似没看够似的,总觉得时间过得太快。眼巴巴地瞅着江南雪景,杜哲一步三回头地被曹雪芹牵入了他在金陵居住了一年多的小院里

    曹家在江宁经营三代,曹玺、曹寅和曹颙都是居住在江宁织造府,后来雍正年曹家遭了祸,落职抄家,如今在金陵自然没有了曹氏后人的住所。

    一路奔波劳累,曹雪芹带杜哲看过小院之后,杜哲就已经困得眼皮打架,好不容易强撑着吃下些东西后,曹雪芹便要杜哲先躺下歇息了,“东流你先睡吧,我还有些事要同这边的管事交代。”

    “喔”杜哲应了一声,揉了揉眼睛道,“我给你留灯。”

    闻言,曹雪芹凑过来在杜哲额心落下一吻,又捏了捏他的耳垂、坏笑道,“不用,我这一路上勉强你了。不过,如果东流你若想明天也下不来床,只管留就是。”

    杜哲哼了一声、闷闷地扭过头去,掀被子蒙住头,少不得一会儿便进入了梦乡。曹雪芹见他睡着,怕闷着他,就替杜哲重新掖了被子才熄灯、轻手轻脚地合门退出去。

    外头已经日落月升,雪已经停了,可是月色却不十分明亮,站在小院当中等他的人是曹雪芹在金陵的管事。见曹雪芹出来,管事恭恭敬敬地道了一句,“爷。”

    “都还好么”

    “回爷的话,都还好。只是,布庄那边因为上次的事儿,警醒了许多,只怕阿四他们得先找个由头撤出来。”

    曹雪芹皱了皱眉,心道江宁织造也是只刁滑的老狐狸,一点点风声就这么谨慎小心。他点点头,又问,“听闻巡抚大人近日也在城中”

    “是,巡抚大人前儿还差人来问过。这些日子似乎是住在织造署,爷要去问候”

    “不,不用,”曹雪芹高深莫测地笑,“不着急,织造大人是个坐不住的,我们只管等着就是。你叫那些个安插在织造署的人留心便是,莫叫织造大人找了什么机会同巡抚大人套近乎就是了。”

    管事领命悄悄离开,丁荣看了看管事离开的方向,又瞧了瞧曹雪芹,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欣赏够了这小鬼为难的样子,曹雪芹才轻咳一声,“有话就说,什么时候在我面前也这样吞吞吐吐的了”

    “爷我不明白,”丁荣压低了声音,“你为何要对付江宁织造他人虽猥琐了些,可是同我们家也无冤无仇啊”

    “荣儿,我且问你,江宁、苏州这两个地方,在皇上眼里是什么一个位置”

    “江南重镇”

    “那荣儿,我再问你,太爷爷、爷爷在时,我们曹家在江宁是做什么的又是因为什么,才会被抄家”

    “当然是因为织造任上,并管两江盐铁布政,却出现了钱粮亏”丁荣一板一眼地回答,才说了一半,突然眼前一亮,“爷您的意思是”

    曹雪芹笑而不语,示意丁荣不要说出来,他负手而立,看着天空中、缓慢从乌云后头露出来的弯月,“看来明天,会是个朗日呢”

    第二日,果然天朗气清,云散天晴。

    杜哲同曹雪芹正在议论着今日趁着天气好要上城内各处地方逛去,管事却带来了一个从江宁织造署过来的人。原来,这人是江宁织造家中下人,他们老爷听说曹雪芹从京城述职归来,在家中备下了盛筵,想要请曹雪芹过去一叙。

    “”杜哲扁了扁嘴,委屈,一偏过头看见丁荣,立刻笑起来问,“小荣儿,你陪我出去逛逛”

    丁荣大窘,连忙看向曹雪芹求助。曹雪芹面色一沉、一把揪起杜哲来,将人给推到了那人面前道,“这位是我从京中带来的朋友,你回去告诉你家老爷,多添个坐席,我们收拾收拾便过去。”

    待管事从那人出去了,杜哲才叼着一个粉团不大乐意地嘟囔,“喂,人家请你一人,你这样带我去,算什么事儿啊”

    曹雪芹拽过他的脑袋,就着他的口就咬了一口那个粉团,他看着目瞪口呆的杜哲,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调笑道,“你要背着我同别个勾搭去来,我自要寻个法子将你拴在身边。”

    杜哲一听,也玩心大起,“哇”地一声扑倒、虚挂在丁荣身上,做样子拿袖子抹泪道,“小荣儿,你家二爷欺男霸女,这般欺负奴家,你也不替奴家说句好话嘤”

    丁荣起了浑身鸡皮疙瘩,更不敢掺和他们两个之间的事儿,他推开杜哲后退两步,才笑嘻嘻地丢下一句,“可曲爷您可不就是喜欢我们爷欺负您吗我瞧您心里欢喜得紧,何须我这个奴才说什么好话呢若真有好话,也是要您同二爷和和美美、白头到老,哈哈哈哈”

    杜哲气笑了,站起来就去追着丁荣打,曹雪芹看着他们两个一大一小在院中闹做一团,摇摇头,无奈地长叹一声,却还是忍不住翘起了嘴角。

    等晚些时候到了江宁织造署上,曹雪芹和杜哲才知道,今日来的客人不仅仅只有他们两人,还有许多江宁、苏州一带的商贾大儒,大小官吏。其中最要紧的一位,便是过来江宁查看河道工事的江苏巡抚尹继善。

    看着这班江南士人对曹雪芹的看重和礼遇,杜哲心里十分欢喜,更有几分欣慰。须知

    满清入关,对待南明遗老和余部力量采取的都是血腥镇压手段。“嘉定三屠、扬州十日”可是历史上有名的惨案,这位江宁织造虽是个士人,却自称先代受棟亭老先生许多关照,得见曹家故人荣返故里,十分欣慰。

    那边曹雪芹和昔日同僚们一番问候周旋,这边杜哲却乐得躲在一边看热闹、观察着这满厅堂的文士江南士人说话多半讲究虚礼,寒暄问候总是要多周折。不过十分风雅,其中也少不得有几个谈吐不俗的。

    杜哲自己不察,其实他在看热闹的时候,正好又有一人也在看他。这人不是旁人,正是江苏巡抚尹继善。

    其实从杜哲跟着曹雪芹进屋的时候,尹继善就一直在暗中观察这位容色清丽的少年公子,他曾在京中做过三年刑部尚书,总觉得这人的模样有些眼熟。尹继善心里存了个疑惑,便有意上来问一问。

    杜哲正端起一碗茶来,却见一位和善的中年人朝着他走来,他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碗站起来。尹继善微微一笑,问他名号,杜哲也没多心,便直言说了。

    没想到尹继善听得“曲别意”三个字先是一愣,脸色微变,忽而一笑,朗声道,“原是曲老板,方才厅前一见,我还不敢相认”

    杜哲没料到在江南还有人认得他,一时不知要如何应付。尹继善又是这班江南士人当中最尊贵一人,见他如此“看重”杜哲,大家立刻围拢过来对着杜哲一通拜,又赔笑着打听,“曲老板您同尹大人原是旧识吗不知您是在做什么生意”

    “我”

    “曲老板作埋玉、密誓可是极好,在京中提起坤班名旦曲别意哪个不知晓”尹继善笑着接茬,眼里却没有半分笑意拿杜哲瞧,“听闻后来曲老板您自己拉了个戏班子,在京中依旧叫座,连和亲王都愿为您鞍前马后,怎么曲老板不在京城待着,却愿到我们这小地方来做生意”

    尹继善这么一说,就算是迟钝如杜哲也看出来了那群江南士人的脸色有异,又想起满清一朝狎优风气尤盛,他们这些戏子同倡优一样都是下九流。当时才明白尹继善的阴险心机,却也无法了。

    场面冷下来,尹继善还待说什么,曹雪芹却过来十分不客气地将杜哲隔在身后道,“巡抚大人、诸位同僚,京城至此路途遥远,我与东流都有些累了,有什么叙旧的话儿我们明日再谈不迟。”

    他们离开后,那些官员盯着曹雪芹和杜哲的身影看了许久,其中一位叹道,“我道这么标致的公子哥儿,原是个戏子。”

    “棟亭老先生的后人怎么会同这坏东西勾在一起”尹继善痛心疾首,连连摇头,“只怕是在京中落魄,无人疏导其心,才走上了歪门邪道”

    “可不是,”江宁织造深以为然,“年前家母多事儿,想给曹二爷说门亲事却被他拒绝,没想到是给个优伶迷了眼”

    尹继善一方封疆大吏,又十分敬佩曹寅,眼瞧着曹雪芹狎玩戏子走上“歪路”,自不能不管。于是他同这班江南士人商量一遭,大家便想出了几个主意来,势必要将曹雪芹“导入正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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