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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耽:《道是无常》 第15节

作者:中性笔 字数:20866 更新:2021-12-30 09:30:40

    历练是假,游玩是真。

    六师兄对这种看表情就能猜出她心里想什么的家伙起了坏心。听说花灵多是仙家身边的女侍,如果自己有个这般的女侍,其实也是不错的。

    他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番,又评判道长得也不错,不会丢自己的脸。

    而且还是个堕诀,古往今来,似乎还没有哪个仙家拥有堕诀花灵吧。

    他摸了摸下巴,突然堆起善意地笑容。“你叫堕诀对吧”

    堕诀傻傻地点了点头。

    “如果你要出去历练,我可以帮你哦。”他慢慢地丢出自己的绳索。

    “啊”

    “在我这里,可是有很多关于人间的消息呢,而且我有时候幻化成凡人出岛,到时候便可以把你带出去了。”他继续循循善诱。

    “真的”堕诀极为兴奋,感激地望着眼前的男子。虽然一开始看起来可怖了点,但其实也是一个好人嘛。

    “不过”他话锋一转。

    “不过什么”堕诀脱口而出。

    “不过你来历不明,我若将你带回去,难以对师傅说明啊。”他顿了顿,果真看她一脸失落。他满心欢喜,若有所思地抛出最后一句话,“若是你变成堕诀,我倒是有本事帮你的。”

    “这样啊”堕诀喃喃道,随后笑了,“没问题”

    她低下头,手势掐诀,青光大放,随即,一株灿若星辰的堕诀花便出现在了六师兄的手中。

    六师兄一滞,随即莫名地笑了。这堕诀花灵,当真是好骗啊。

    这夜空星辰散漫地罗列着,六师兄的心中,却是暖暖的,想起刚刚跟堕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他总是觉得自己似乎淘到了一个开心果。

    不过,自己可能得要好好保护她才行啊

    明日,东升

    岁月,静好

    作者有话要说  堕诀番外就这样吧笑

    之后开始更仙魔篇tat

    、第59章 0815

    月夜,明月高挂。

    纪峰之巅,雾气飘渺。

    琴瑟之声萦绕在轻语阁,将不过两层楼的轻语阁笼罩在笑语声中。箫琴演奏,琴瑟和鸣,音韵悠长,轻薄的纱幔在舞姬的扭动之间起舞,清风吹拂之处,漫漫繁星照耀。

    嬉笑之声,不绝于耳。

    在这长殿之中,一名身着红衣的男子极其妖娆地半身侧躺在舞池前方的最中央,单手撑着自己的面颊,红衣长袖从他的手臂滑下,露出白皙的肌肤。

    他的身旁半跪着两位绝色佳人,一人为他扇风,一人喂他美酒,当真惬意非常。但即便他的双手不断地揩着身旁两名美人的油,他的眼眸中依旧带着浓久不化的慵懒,一双总是含情的双目却是百无聊赖地欣赏着眼前的歌舞。

    就好像,他不是这戏中之人。

    舞池之中,穿着曝露的女子不过一层薄纱,身体的曲线柔软动人,在那舞池中央不断扭动着她们的翘臀、窄腰,当真迷人眼、乱人心。

    座下两边,一个个都是受邀前来的仙君。

    仙君本应气质出尘,但天庭众仙家都知,与这律轲仙君要好的,全都是与众不同,一个比一个不着调,若说仙君应该鹤骨仙风,那么他们便是群魔乱舞,若说仙君应该严以律己,那么他们便是奢靡度日,若说仙君应该与世隔绝,那么他们便能说是极接地气。

    若不是天帝看在律轲仙君乃是上古遗留下来,仅剩一个的至纯之脉,天帝是真的想让他灰飞烟灭,不要带坏众根正红苗的年轻仙君。

    因为对这上古仙君的盲目崇拜,过多的仙君走入了歧路,跟着律轲仙君在他的纪峰之巅糜烂度日,当真是他们天庭界一大毒瘤,只欲除之而后快。

    天帝每日每夜所想,便是将这毒瘤彻底清理干净,不要再让他出门祸害天庭,残害一代又一代本应高风亮节的仙君。

    律轲仙君眯起双眼,打量着座下仙君的姿态。他们一个个喝得微醺,美人入怀,美人喝了一口美酒,以嘴渡酒,将香唇送上,仙君们在美人嘴中肆虐一番,放开之后笑得畅快。随后还与怀中美人你侬我侬,美人时不时来个欲语还休,仙君时不时手下揩油,快活肆意。

    更有甚者,直接在这殿内上演活春图,倒是周围的仙君看得多了,一点也不在意。

    说到此,便能隐隐猜出这律轲仙君是什么样的神,又是个什么样的性格。

    过得自由洒脱是他的人生信条,美酒佳人是他的平生两大爱好。再多没有。

    律轲仙君因为身份特殊,即便只是稍稍施展法术,播撒一下雨露,便能让凡间风调雨顺,大获丰收。法力太高,能力太强,对于律轲,或许也是一种悲哀,一种无奈,一种罪过。

    生活过于容易,带来的便是懒惰,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一年复一年,直至今日,连美酒佳人的魔力都无法完全煽动他的热情,甚至还让他有种疲乏之感。

    他懒懒优雅地打了个哈气,又觉得眼前的一切过于无趣了。他敛下眼睑,将自己的注意力再次转移到身旁那美人细腻柔滑的手掌之上。

    嗯这个美人,名字叫什么来着

    记得好像是自己之前从天帝身旁抢过来的,只是自己是看上她哪一点

    他想了想,想不出,便不作他想,又打上了桌上那盘鲜果的主意。

    美人立刻意会,立马捻起一粒果肉,细细剥好,缓缓送入律轲仙君的口中。鲜果鲜嫩多汁,味道鲜美,却依旧让他兴致缺缺。

    仙君本是不需用膳的,若不是他想要尝试一下凡间所谓的合家饭,他也不会增设宴会,请众仙家过来。只是,这过程,却是不尽他意。

    合家饭就是这种感觉

    无趣、无趣。

    他又扫视了一周,随意问了身旁的美人一句。“那殿外的魔人可是还候着”

    身旁的美人一愣,随后立刻娇笑着扑入他的怀中,眸中风情万种,“仙君可说的是那天帝推给你的魔族将军”她笑语晏晏,语气中带着娇羞恼怒。“今日仙君都不跟梓梓莨说话,梓莨真是伤心啊,结果仙君与梓茛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那个魔族将军。”

    她的眸中秋波如水,长相绝美,若是凡人自是逃不开之力,但律轲仙君看过的美人少说也是上千,这种姿色也不过中等偏上罢了。

    但手下揩油的动作却是不减,嘴角上挑,一股戏谑的笑意。“美人可是吃味了”

    “可不是嘛自从天帝送来两名花仙之后,仙君都不再疼梓茛了。”她的语气充满着责备。

    “仙君,梓茛喜欢您,愿意一直陪伴在仙君身边。”

    这话言真意切,音量不大不小,却是让整个殿内都安静了下来。

    律轲仙君笑意不减,但眸底却是染上了一层阴霾。

    了解律轲的众仙君早已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略有些玩味地望着殿上发生的事,场面一时陷入寂静。

    律轲仙君有个毛病,在他心情好的时候,他什么都可以原谅,甚至可以说是无原则,但一旦触到他心中的底线,那么便是无人能及的冷血。说的通俗易懂一点,便是喜怒无常。

    在场的众仙家都是深谙这个道理,也就不会自己去碰钉子。毕竟,他们与律轲仙君相处、结交多年,没有一次能够猜出这律轲仙君所谓的底线到底是指什么。

    常常是,律轲仙君笑语盈盈地将得罪他的人请走,他们才能反应过来。

    众仙家屏着呼吸,对那名姿容卓美的花仙投去怜悯的目光。傻花仙啊傻花仙,到底是新来的,以为自己先前得宠就一直得宠吗太天真了。

    天庭流传着一句话对上古仙君律轲绝不可动情,否则将会被置于万劫不复之地。

    果不其然,律轲仙君笑着拂过那唤作梓茛的发梢,极其暧昧地将头凑到她的耳畔,声音却是冷漠之至。“如果本座说让你去死呢你是否也会去做”

    明明呼出的气是热的,但说出的话却是冰冷的。

    梓茛也是没有想到律轲仙君会这般说,整个身子都为之一僵,从脚底升腾出一丝冷意。她如今才明白过来,为何那些早来的花仙会跟她说,千万不要动情。

    她的笑意僵硬在嘴角,连柔软的躯体也变得僵硬,身前本来温热的胸膛如今却是寒冰刺骨,明明那人妖艳的面容就在她的面前,却让她望而生畏。

    似是早已料到这个结局,律轲缓缓与之拉开距离,眼中再也不带一丝柔情,但嘴角的笑意却是不减反增。“想清楚了,便不要期望过多。”

    梓茛如释重负,跌跌撞撞地从他的怀中半坐起来,退到身后,畏畏缩缩地道“是,梓茛再也不敢了。”

    她能预料,若是自己刚刚做得再过分一点,自己的这条小命是真的会消失的。

    众仙君都是因为这场事故的安然解决而感到了一身轻松,倒是律轲仙君从榻上半坐起来,一边慵懒地整理自己半敞的衣物,一边问“朝生,那个天帝送来的魔人可是还在外边等候”

    被指名道姓的朝生仙君一脸笑意,悠然问道“怎么不是说绝对不帮天帝处理麻烦吗怎么又有兴趣了”他觉得有趣,挑着眉打趣。

    律轲仙君倒并未因为他的话而感到尴尬,反而懒洋洋地回答。“以天帝的性格,定然是不达目的不撒手,本座推脱一时,又不能推脱一生,再者,魔族既然将族中骁勇善战的将军送来,自是有他的意图,本座何不见招拆招呢”

    “你呀,就是想太多了,魔族最近几年虽有动作,但毕竟能力毫微,说不定真的是来投诚的呢”

    “本座可不觉得这么简单,若不是如此,天帝何必将那将军推给本座,随意找个认真负责的不是更加简单。”律轲仙君说完,红衣也已经收拾整齐。

    “哈哈哈,的确如此,你这句话倒还是说的实诚。”朝生笑道。

    “律轲仙君,可是要叫那魔人入殿”坐在近处的墨白朗声问道,连挂在他身上的美人也不管不顾了。

    “自是如此。”律轲笑得开怀,传音给殿外的仙童让那魔人进来。之前下马威已经够了,他倒是的确想要看看,那个魔族送来的魔族使者到底是什么人物,竟然会让天帝直接塞给自己。

    他可是听闻,魔族美人妖艳够味,热情奔放。

    他隐隐有些期待,总觉得自己沉寂已久的心又有了复苏的可能。

    话音刚落,不过一瞬,殿门便又缓缓打开,一个身着马褂,坦荡荡地露出自己臂膀的温润男子踏步而入。

    殿内的乐曲骤停,众仙君皆循声望向门口,眼神认真地打量起进殿的那人。

    那人一身棕褐色的马褂,简简单单的发髻,蜜色肌肤,腱子肉矫健有力,如同蓄势待发的猎豹,眼神细长,盯人的眼神专注特别。

    只一眼,律轲便失了兴趣。

    不就是个普通的魔人吗说普通也不对,那魔人倒是没有普通魔人五颜六色的头发眼眸,反而是一头黑发,一对黑色双眸,简直跟凡人一个样子,要姿色没姿色,要特点没特点,而且还特么是个男人。

    不是女人,啧啧啧

    天帝是存心找碴吗

    作者有话要说  喜怒无常美攻x温和平凡受

    新篇开始尽快结束之后写青梅竹马大萌文qaq

    之后不放防盗章了,所以更新了就可以看

    、第60章 0815

    殿内都是一阵窃窃私语。

    众仙家听说天帝塞过来一个魔人,不说好奇那都是假的,刚刚听说魔人在外等候已经是心里痒痒的,想要一睹风采,现在好不容易见到真人,却是见光死。

    在座的几乎无人想过那个所谓的魔人竟然是个精壮结实的男人,还是个长相不算出彩的男人。

    在座皆知,律轲仙君好美色,天帝也是自然明白,若是要律轲仙君答应这次招待魔族使者的事情,送来一个美人相陪或许还算有可能。一个男人,实在太出人意料了。

    律轲仙君又打量了一番来人,果然还是那普普通通、温温和和的样子,唯有那细长的眸子好像会说话一般挺招人的。可是招人顶个鸟用还是个膀阔腰圆的男人。

    没有女子的馨香柔软,也没有女子的娇弱可人。

    天帝真的不是故意把这个男人塞给他找存在感的吗

    他兴致缺缺地抬起惺忪的眼眸,一双狐狸眼眼梢斜入云鬓,多情的双眸因为醉酒氤氲着湿气,即便不笑也带着三分情。

    他的双脚一只盘起,一只曲起,手肘半支在膝盖之上,懒懒散散地样子,红衣之下的里衣也微微下垂,露出他那精致的锁骨,以及他胸前白皙的皮肤,甚至可以看见他胸前那两点粉红。

    段浊秦身为魔族使者,千里迢迢赶来,费劲千辛万苦从那纪峰之巅山脚徒手爬上来,之后又在门外静候许久,早已听清了里头的喧嚣,也能猜测那所谓的律轲仙君是个什么样的仙君,只是从未想过,这个仙君不但生活作风堪比魔族,还竟然生的如此难辨雌雄。

    他不过愣神片刻,便温温和和地弯腰握拳行礼,“魔族段浊秦见过律轲仙君。”他的声音温润,有种从春水中淌过的温柔。

    不过是在此被软禁个百年,百年之后,他便能回去了。

    他想到这,姿态愈加恭敬。

    想起魔族长老对他的叮嘱,让他好好在此生活,不要张扬,要低调的话语,他便将对律轲仙君作为的不认同强压在了心底。

    段浊秦虽然生在魔族,但底子里却是不同于魔族的极其保守,在军队里从来恪尽职守,没有循着军权之便到处寻花问柳,可以说,对待感情,他只认同专注一人。而律轲仙君的所作所为,却正是他所不赞同的。

    可以说,律轲仙君反而更像魔族,而段浊秦反而倒像仙君。

    段浊秦隐忍着,毕竟作为魔族使者来此的他,已经没有了自由可言,但若是他的存在可以让魔族平安百年,那到底还是值得的。

    他的身躯微微弓着,目不斜视地望着自己的前方一寸土地,耳畔传来一丝丝媚笑。妖娆的笑声让他直觉头皮发麻,但他依旧还是毫无动作地站在原地。

    等候了好久,律轲仙君的声音才从殿上响起,声音如同他的容貌一般会勾人,但说出的第一句话却是诡谲。“你可会跳舞”

    周围因为这句话而引发了一阵骚动。

    段浊秦一怔,缓缓抬起眼眸,却见律轲仙君百无聊赖地盯着他身后的某一点,倒不像是在看他。

    他挺直了腰板。“在下多年在外行军打仗,糙汉子一个,唱歌跳舞皆不会。”

    红衣男子的眉头微皱,面容上是明显的可惜,“你不会唱歌又不会跳舞,那琴棋书画可有一个是会的”

    “在下不会。”他继续道,但心中却是疑惑更深,这律轲仙君为何都问这些奇怪的话题他会不会琴棋书画,唱歌跳舞很重要吗

    百思不得其解之时,律轲仙君嫌弃的语气又响起了。“唱歌跳舞,琴棋书画都不会,那你会什么本座可不养废人的。”

    “在下会烧饭算不算”段浊秦情急之下只想到了这点。

    他行军多年,年年风餐露宿,倒是让他学会了自己动手做美食的技能,味道不错,那是众多将领点头称赞过的。

    “会做饭”律轲微愣,眼中的嫌弃倒是褪去了不少,取之而来的是他从上到下光明正大的端详,视线露骨好似要将眼前的魔人吞之入腹。

    “你听到了吗这个魔人竟然说他会烧饭诶。”一个声音妩媚的女子身体柔软地攀附在一个蓝衣仙君身上,吐气如幽兰,眼波如秋水。

    “这个魔人可真可爱,奴家可真是欢喜他。”这是另一个女子的调笑。

    “你这般说,本仙君可是要吃味的。”

    “奴家自是更喜欢仙君您的。”

    两人又开始你侬我侬,在他们身侧不过七步之遥的段浊秦听得面红耳赤。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律轲仙君自从那魔人说了会做饭之后便一直在观察他的表现,自然,当他的耳廓染上一层淡粉色之时,他也是敏锐的捕捉到了。

    嗯,有点意思。

    他的兴趣被勾上来了。

    都说魔人热情奔放,把欢爱当做每日一课,奢淫度日不过平常,这魔人倒是听到这些便会面红耳赤,还真是与众不同。

    “唔”他深深思考了一下,复又抬起头,眉梢之上堆满笑意。“听闻你是魔族骁勇善战的将军,那定是身具独特的技艺,除了烧饭,你还会打拳吧”

    段浊秦律轲仙君真的好奇怪

    他怔愣着点点头,有些拿捏不准律轲仙君问这句话的意思。

    “那那谁,你名字叫什么”律轲仙君想了想,愣是没想出来,不能怪他,他现在连美人的名字都不一定想的起来,这么一个胸平臀瘪的男人他更加懒得用脑袋记住。

    依旧恭恭敬敬的姿态,“在下段浊秦。”

    “哦”律轲仙君懒懒地应了一声,又说“那谁,你在我们这些仙君面前展现一下你魔族的武艺如何”

    段浊秦都说我的名字是段浊秦,你还叫我那谁知不知道这样很没有礼节啊你配不配的上你那仙君的名号啊。

    表面上还是恭恭敬敬的。“自是可以。”他双手抱拳,随后道“献丑了。”

    他身上的腱子肉线条曲线完美有力,由于穿着马褂,肩膀上的肌肉,手臂上的肌肉都露在律轲仙君的视线之中。

    律轲仙君微微眯眼,蜜色的肌肤在烛光之中显得格外亮眼,心中一动,倒是觉得这身肌肉也是顺滑有力,曲线完美,看起来倒是挺有味道的。

    段浊秦双手握紧,脚下疾风阵阵,手下拳风劲劲,身体矫健有力,在这片本应该是表演舞蹈的舞池上全力打着拳,那拳法,有着男子的阳刚,却从中透出一股女子的柔韧。

    他单脚伸出,另一只脚弯曲,手中的拳向那一只伸出的脚部打去,又在顷刻间变换了动作,双脚弹起,在半空之中旋转了一圈,手中的拳却是向外无穷无尽地打去,看得观看的仙君一个个的头晕眼花。

    随后,脚步轻盈落地,肌肤上已然渗出淡淡的汗水,从他的额头滑下,落入他的马褂,在他精致的锁骨上滞留了一会,最终潜入他的衣领。

    他的动作还没有结束,反而将拳打开,以手做刃向外戳出,最后掌刃一变,再次握成重拳,向上打去。

    身形一晃,他已经端端正正地站在了舞池中央,汗水从他的额头滴落下来,好似要将他整个人笼罩在湿气之中,就连马褂,都已经沾湿,腰际部位的布料紧紧地贴合在他的腰上、大腿上,衬出了他的窄腰长腿。

    不知为何,律轲仙君的喉咙口竟是咕噜一下咽了一口口水。

    那蜜色的肌肤,顺滑的肌理,以及矫健有力的腱子肉,无一不让他无法移开视线,如同中魔一般。

    殿内的其他仙君也是被他精彩的打拳手法折服,在短暂的寂静之后,终是有人带头鼓掌起来。

    众仙哗然。

    “段使者好武艺。”

    “这种拳法当真百闻难得一见啊。”

    律轲仙君一双狐狸眼狡黠地盯着舞池中腼腆笑着的魔人,眼睛不断地往他那被汗水浸湿的,贴在腰际上布料那处去看,总觉得怎么都看不够。

    他眯着眼睛,随后缓缓地从他的榻上站起。

    众仙因为他的动作,都停下来他们对段浊秦拳法惊诧的欢呼,屏着呼吸紧紧地盯着那殿上的律轲仙君看。

    律轲仙君慢慢地鼓掌,红衣半挂在他的臂弯,再次跟原先一样懒懒撒散地敞开着,露出他红衣下的里衣,以及他那精致的锁骨。

    段浊秦仰起头,澄澈的虎目与律轲仙君勾人的狐狸眼不期而遇。

    “不愧为魔族将军,真是一身好武艺。”他鼓着掌,嘴上笑意愈加夸张。“既是如此,魔族将军不如就成为本座的金丝雀如何”

    场内一片寂静,段浊秦的姿态依旧恭敬,眼神依旧温润地、冷静地仰望着上头的红衣男子,一点也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有所动容。

    朝生“咦”了一声,单手摸着下巴,单手搂着美人,一脸有趣地打量着这殿上殿下的两人,深思起来。

    “律轲仙君,莫不是你突然转了口味,想要试试这男人的滋味”有仙君半开玩笑问道。

    律轲仙君笑着,眉梢微挑。“是又如何”

    作者有话要说  orz

    、第61章 0815

    纪峰之巅,依旧云雾飘摇。

    听雨阁,阁外花团锦簇,繁花似锦。梨花开得正艳,片片花瓣在枝桠之上遗留了一圈,最终摇曳着自己的身体,淡淡地落下。

    律轲躺在花下,两片花瓣沾上了他的发梢,红衣大敞着,精致的锁骨在日光之下愈加的精致,那大片白皙的胸膛,在这春季美景之中,显得闲适安宁。

    梨花树下,段浊秦端端正正地站着,为那在闭目养神的妖艳的男子,用蒲扇扇着微风。他有些搞不懂自己到底为什么会在这里做着这些事情。

    他瞧着律轲那敞开的宽阔袒露着的胸脯,不禁想起了之前律轲仙君在那金玉辉煌的殿内所说的话,立时觉得脸颊开始发烧起来,赶忙把自己的眼神移开,避免自己再向那处瞄得看。

    律轲仙君说完那句话之后,他确实是讶异的,毕竟他从来没有想过那在天界鼎鼎有名的上古仙神,竟然还好男风。

    当时自己是如何回答的

    若这是不可违抗的要求,在下可以接受。

    说完那句话之后,他清楚,他们两人之间已经有所不同了。而耳畔萦绕的那些喧嚣的声音却是好像在逐渐淡去,整个殿内就只剩下了他与他。

    段浊秦从一开始就明白,自己的身份在这个天界极为尴尬,而天帝也是因为觉得麻烦才会将他抛给这个所谓的上古仙君,毕竟,仙魔两道,本就不能和平相处。如今这种所谓的和平,也不过是表面的现象,不过用指尖一点,便可将这一层轻薄的膜瞬间戳破。

    段浊秦是不愿看到这种结果的,他的身份,他的经历,都让他深刻明白,因为所谓的战争,所谓的种族,而将世间分为如此多块,从本身上来看,就已经是种悲哀。因为无法生活在一起,因为无法理解对方,所以永远也不可能会有接受的那一日。

    魔族将他作为人质送给天界,不也是因为自己的身份吗

    但这是魔君的要求,他不可不遵从,作为将领的那些年,早就让他习惯了遵从,也让他明白了自己的无力。

    所以,只要是要求,他都会甘愿遵从,不会反驳。

    梨花树下的那名红衣男子,从那日起,便也就成为他遵从的对象,多年来,他的生命一直是这般苟延残喘着的。

    只是,为什么,他又不再履行他的要求了呢

    段浊秦有些疑惑,却又在心底松了一口气。

    毕竟他们两本就不相爱,本就不可以做那种情人之间才可以做的事情。

    斑驳陆离的日光从那梨花树叶间穿透过来,照耀在那人白皙的胸膛之上。日光正好,景色宜人。这呼吸之间的温热湿气,也带动着空中的舞动,细碎的微风就这么吹散了。

    段浊秦慢慢地煽动着手中的蒲扇,在这温馨的阳光之下缓缓地轻拂着,一切都是那么寂静美好。

    又一片残瓣被春风扫落,在空中左右晃荡了好几下,最终又落在了红衣男子的身上,只是这次,却不是落于他的秀发之间,而是那般正好地落在了他袒露胸膛的那抹粉点之上。

    白中微粉与粉色争艳,扰乱了段浊秦的心绪。

    呼吸不自觉地加重,他赶忙沉下气,手却下意识地朝那处粉红摘去,手指轻捻那片梨花瓣,微微颤抖起来。

    手颤抖着,连他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由于颤抖,他的手指不经意间滑过那人细腻的肌肤,他手心滚烫,立马瑟缩了手掌。

    心脏不住的跳动,比以前的频率快了许多。

    段浊秦抿着唇,微微垂下眸,温和的眸间染上一丝迷惑。

    他正在认真的思量间,却听身前的那红衣男子突然动了一动,手肘已然撑起自己的半身,挑起的眉梢,总是含情的眸间,沾满着戏谑的笑意,日光映射间,那人的笑意更为招人眼眸,“哦那谁是想要趁本座休息的时候对本座不轨吗”

    段浊秦我的名字是段浊秦

    他向后退了一步,将手中的蒲扇放到律轲身旁的木案之上,将姿态放得极低,眼眸低垂,不屑露自己一丝的情绪,温和的语气从他自己的耳畔传来。“在下不敢,只是梨花瓣落下,在下便将之拿开,并没有冒犯之意。”

    他说的言之凿凿,情之切切,那平稳的声线几乎不会有人会怀疑他所言是虚。

    律轲爱极了他说话认真的模样,总觉得傻傻的,挺有趣的,若非如此,他也不会将他留在自己的身边,仅仅是让他照料他的饮食起居。

    原本只是一时起意,却不想段浊秦却是全权答应了,并且还做的极好。五日过去,竟然是将整个纪峰之巅管理地井井有条。律轲对此事极为惊诧,他从未想过一个五大三粗的铁血将军竟然是如此体贴细心,但更加感到惊骇的却是自己非但没有碰他,还对他以礼相待。

    他缓缓起身,段浊秦立刻意会,俯下身子便悉心为律轲仙君掖好他散漫敞开的衣领,随后又半跪下来,帮他系好腰间那有些脱落下来,泱泱耷拉在他盆骨之上的黑色蟒纹皮带。

    律轲望着那人乌黑干净的发髻,不经意地覆上了他的脑袋。

    段浊秦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抚摸而全身一顿,脚尖都有些颤栗起来,他的手尖微微颤抖,随后兀自抑制住这种感受,有些木木地扬起了头。

    双眸相交,眸底是一片柔情。

    段浊秦一愣,旋即赶忙移开自己过于痴迷的目光。

    连他自己也说不好,自己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其实,在那殿内,律轲仙君说的那句话已经触动了心中的某根弦,就比如,原来男子与男子同样可以在一起的。

    律轲觉得自己身下的那个魔人怔愣的表情尤为有趣,不觉用食指挑起那魔人坚毅的下巴,对上那双深邃柔情的双目,轻佻地邪笑着。“本座自知自己美貌绝代,风华艳艳,你想要染指本座,也是合乎情理。”

    段浊秦被他勾起下巴,有些不舒服,微微蹙了蹙眉,但眸间却已经恢复了之前的温柔,不带一丝其他的情感。

    律轲皱起眉头,原本极好的心情也因为这种不带丝毫情欲的眼神而如坠冰窟。手指沿着他坚毅的下巴曲线滑过,唯留下指尖的温热。

    他站起,将自己的衣领合起,挑起自己的眼睑,望向不远处站在柳树下对他嬉笑的朝生仙君,道“你去准备膳食吧,本座与友人有事要聊。”

    段浊秦恭敬地站在原地,直至律轲仙君走远,他才收回自己的目光,将这里的东西收拾整齐,信步朝那厨房走去。

    今日应该做些什么点心呢最近几日,律轲仙君似乎已经吃腻了他做的桂花糕,看来得要做些新鲜的吃食了。

    他走路劲风十足,从战场上遗留下来的习惯让他总是走路笔挺,抬腿落脚,一股庄重威严的感觉扑面而来。

    他自己或许没有留意到,在他全神贯注思考着今日应该做什么样的膳食的时候,身后律轲的眼眸一直在望着他那健壮有力的双腿,斜挑的眼角不断地朝他那窄细的腰际看去,看那肌肉的鼓动,看那挺拔的背影,竟是越看越有味道。

    朝生从他的身后走到他的身边,循着律轲的眼光看去。入目的那人不禁让他眯起了眼眸,吹起一声怪异的口哨,他侧过身,笑着道“怎么,你当真是看上了那个魔人”

    “”律轲收回视线,眉宇间满是笑意,甚至还带着一丝的不屑。“怎么可能,只是好奇魔人的味道到底是什么样的罢了。”

    “魔人的味道啊”朝生顺着他的话寻思,“听你这个说法,你是还没有把他搞到手”

    律轲“只是现在还不想,这个魔人挺听话的,做事也认真,做饭也不错,其实,本座还真的不想将他发展到那种关系,只是,那个魔人,全身上下的魔气实在是太令本座有征服欲了。”

    朝生“哈哈,你这家伙,就是控制欲太重了。你这样的性格太不讨喜了,多少的美人会因为这种性格逃掉呀。”

    律轲倒是毫不在意,双手收在红衣袖口之中,只是问“天帝可有再提起关于魔族的事情”

    “你也就只有在这种事情上会关注点,”朝生从后面追上来,他举起双手,手背朝天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眯着眼睛享受日光的普照。“天帝说,让你好好管着那个魔人,不要让他离开你这个仙君的视线百里之外就行。”

    “可是魔族又开始有所动作”律轲冷声问,如同深渊的眼眸阴狠而可怕。

    朝生凑过头,一只手搂过律轲的肩膀,一只手肘撑在律轲的肩膀上,撇着嘴道“魔族即便再有所动作也翻不出什么大动静吧,前几次的不都被你镇压下去了吗”

    律轲因为朝生的过于亲近感到一阵不舒服,直接挥开衣袖,将朝生的双手毫不留情地扫下。他撇下眼眸,拍打着自己肩膀,冷淡地道“最近魔族毫无动静,但魔族天性狡诈好斗,强盛,断是不可能就这般放弃攻打入天界任何可能,而且,本座也不是每次都可以以一人之力力挽狂澜的。”

    朝生却是无心与他多聊这么沉闷的话题,反而不断地往律轲的肩膀上瞟去,他当真是被律轲嫌弃的表情刺激到了,他暴跳如雷,大叫道“律轲,你嫌弃我”

    律轲“走开,离本座远点,否则别想让本座为你施法疗伤。”

    朝生憋了一肚子的委屈,却是仙君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律轲懒得再和他多烦,不过分别一会,他就开始想念那个魔人身上的味道了,也开始想念那个魔人做的饭菜了。

    赶快将朝生的伤治好,他要去饱吃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  嗯迷局开始,不过最近就是秀秀秀

    、第62章 0815

    段浊秦正在全身心地投入到制作糕点中,他思考了好久,才决定做绿豆糕。那个律轲仙君明明是个上古仙君,却不知为何总喜欢这些吃食,倒是让段浊秦觉得他有点可爱。

    每每关攸吃食方面的,律轲总是喜欢跟他不断地撒娇。虽说是撒娇,或许也算是威胁。但即便是威胁,也没有让他觉得恼怒。而等到自己回过神来好好思考自己为什么要这么听从律轲仙君的话,好好的制作糕点的时候,他已经这么做了好久了,几乎要养成了一个习惯。

    他将自己的这种行为,归咎于自己多年来的行军操守。

    身旁的蒸笼已经开始沸腾,滚烫的湿气不断地从那蒸笼上发散,段浊秦掀开那蒸笼罩,里头的绿豆已经烧得极烂了。

    他将蒸好的绿豆倒在砧板上,随后用锅铲用力地按压,这种事情并不是他第一次做,所以做起来也并不觉得麻烦,而且,他很享受别人吃着他做的东西,赞叹不止的样子。

    那种感觉,当真是不错。

    他捯饬着手中的活,不知不觉已经到了晚上。

    其实,说实在的,他到现在还不能明白,为何律轲仙君不居住在他的天界,反而在这人界极地安了一处楼宇,学着那些凡人,做些凡人会做的事情,比如吃饭什么的。

    魔族尚且喜欢大鱼大肉,但仙君却是早已辟谷,根本无需吃东西。

    他这般想着,手中活计却是不停,认真地做着自己该做的事情。

    他将手中最后的一只绿豆糕做好,放在了青花瓷盘之上,点缀了一番,这才回过头朝窗外瞧了瞧,如今日光倾斜,远处的山石挡住了太阳的形状,只残留着太阳的余光。

    天边的火烧云烧得正艳,但今日应该早早归来的红衣男子却依旧没有到来。

    他拿着那盘绿豆糕,将之摆放在木桌上,又有些担忧地朝着外头看去。

    他认真地思考了一番,终于向厨房外头走去。

    跨过那门槛,外头已经暗了,甚至连那残留的余光都已然湮灭。而高空那素白的轮廓却是隐隐显形。

    段浊秦伸长了脖子,依旧没有看到走廊尽头的人影,他又在远处走动了好久,随后再次停驻自己步伐,又朝那头瞥了一眼。

    他心头有些失落,说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了。

    林中,一只身体纤细的红喙小鸟突然受惊一般地跌入段浊秦的视野。那鸟上体呈橄榄绿色,脸上绒毛淡黄,两翅却又掺杂着些许红黄色翼斑,下颏、喉至胸呈辉耀的黄色或橙色、腹乳黄色。

    它就这般跌跌撞撞地冲入走廊,停在了走廊廊道之上,青石板上暗沉的色泽与它那鲜艳的羽翼交相辉映。

    段浊秦可以看出,那是一只相思鸟妖兽。

    虽然还不足百年的修为,但已经通了灵性。

    段浊秦蹲下身子,温温和和地笑了。“相思鸟,你怎么了”

    清脆婉转地啼吟不停。“啾啾啾,蛇妖要吃我”

    “不要怕,你到我身边来,就不怕了。”段浊秦伸出手臂,示意它过来。

    相思鸟一点也不怕生,倒是直接就跳上了他的肩膀。段浊秦不经意地笑了,他摸了摸那相思鸟软绵绵的小脑袋,将锐利地视线转移到了那林中伺机蛰伏的蛇妖身上。

    眼眸准确地捕捉到了匍匐在草丛间的青蛇,随后眼眸睁大,瞳眸突变,黝黑的瞳仁一瞬间变成细长的赤金色。三百年的青蛇如临大敌,赶忙灰溜溜地扭动着身躯爬走了。

    眼中的瞳仁再次变换,回到了原先普通的黑色。

    他用食指点了点那相思鸟的头顶,心头也软了一块。或许是自己那罪恶的血脉的关系,他能与妖兽说话,倒是让他不会那般寂寞。

    只是,这仙君居住之地,怎么会有妖兽存在呢

    正当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身后传来了一声熟悉的声音,那声音清丽,但尾音却是微微挑起,婉转地好似刚刚相思鸟的莺啼。“那谁,你怎么自己出来了”

    身着马褂的男子蹲在青石板堆砌而成的走道之上,瞪大了沉静的眼眸昂首望去,红衣男子衣衫微微散开,艳红的外衣耷拉在他的胳膊肘之上,居高临下的睨着他。

    从下往上看,那红衣男子的眼角向上扬起,勾人的眼眸中隐没着浩瀚的星河,在暗夜之中显得沉静如水。明明是普普通通的黑色,却如同黑曜石一般在夜色之中,在那冉冉升起的月色之下,氤氲出暗沉的光。

    那般神秘莫测,却又勾摄着他人止不住的好奇之心。

    夜幕降临,段浊秦嘴上的笑意隐藏在这黑暗之中,清风起舞,相思鸟啾啾啾地哀转啼叫,携带着不知从哪里而来的忧思。

    神思不属,心绪杂乱。

    律轲双手握在自己的衣袖之间,注视着蹲在地上的魔人的一举一动,即便在昏暗的月夜之下,他也可以将他的神色看得清清楚楚。

    对那种混乱的表情感到满足,他渐渐地挑起了自己的嘴角,露出邪气的笑意,连那沉静如水的眸间也再次升染出止不住的温柔,这种温柔,连他自己也没发觉。

    段浊秦摸着肩膀上的那只鸟的脑袋,示意它安静下来,随后缓身站起,和煦的声音无懈可击,“在下好久都没有等到仙君,便出来看看。”

    因为这句话,律轲仙君本来准备调笑他的话语一瞬间被阻碍在了自己的喉咙口,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相思鸟瞧着眼前的两个大家伙,自己小巧的眼珠子不断地在月夜之下闪烁。“啾啾啾,朋友,你们两个大家伙是情人吗”

    段浊秦因为这话差点烧红了脸,但或许是为了避免让律轲发觉自己可以通妖兽的语言,他没有再第一时刻反驳,只是那蜜色的两颊边,染上了令人怀疑的红晕。

    “啾啾啾,一定是的了,本妖可是能感受到你们之间牵动着的线呢”相思鸟似乎觉得有趣,“不过,朋友,你的眼光不好啊,那美人美是美,但可惜没有胸啊”

    “不过说实在的,那美人的皮肤真是细腻,啧啧,那眼睛还真是勾人,诶,那唇看起来还真是好吃。朋友,你眼光虽然没本妖好,但还是有些眼光的。”

    段浊秦那明明是个男人,您老别在乱说了。

    他担心自己会在律轲的面前忍不住地跟相思鸟反驳,便赶紧走上前,像以往那样,伸手准备为他整理一下衣襟,律轲没有躲开,低垂着眸子盯着他的动作。

    律轲的皮肤是真的好,皮肤白皙而有光泽,与他们魔族的那些女子有很大的不同,或许是由于一直生活在热气蒸腾的火山旁,抑或是幽暗无光的极低,她们的皮肤大多数都是黑乎乎的,虽然身材很好,但不知为何,总是无法牵动段浊秦的心。

    但是,明明是和他一样,毫不柔软的躯体,他却是觉得总是移不开自己的眼。

    “啾啾啾,朋友,你的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还不快收了你那赤裸裸的眼神,若是让美人感到不快那可就不好了。”

    这声鸟啼算是让他反应过来,赶紧心无旁骛地整理好的衣襟,将他掉落在胳膊肘的外衣拉上,随后退到他两步的位置,温和地问“仙君,今日在下做了绿豆糕。”

    律轲睨着眼眸,将衣袖中的双手伸出,摸上了他的脸颊,蜜色的脸颊,明明还没有那些花仙的美貌,也没有那些花仙的滑腻,却是让他总是摸不腻。

    段浊秦全身轻颤,他还是不能习惯律轲似有似无的身体接触,但或许是他的天性使然,他并不讨厌这种触摸,或许可以说,他还真的挺喜欢的。

    他眯着眼睛,全身变得懒洋洋的,喉咙口好似要不受控制地呻吟出声,但今日,律轲却是在抚摸了几下之后,便将自己的手指移走了。

    “走吧,本座可是饿透了。”红衣珏珏,背影在月色之下显得单薄纤细,隐约露出的欣长脖颈倒映着月色薄薄的银光,墨黑的发丝披散着,被他全数拢在了他的右侧。

    段浊秦瞅着他的背影出神,他粗糙的手掌覆上自己刚刚被律轲摸过的皮肤,颤栗的感觉已经还存在着。他凝视着那红衣男子,眼眸中渗出一丝迷茫。

    “啾啾啾,朋友,这个美人好辣,竟然这么主动。”

    “朋友,我刚刚就想说了,那是这座山峰的主人律轲仙君。”他幽幽地说着,摩挲着自己的脸颊。“而且是个男子。”

    “啾啾啾啾啾啾不会吧本妖竟然将男子跟女子认错了啾啾啾那个仙君长得也太美了吧哪里像个男人了”相思鸟不断地在他的脑袋边凌乱地飞舞着,拍打着自己淡黄色的翅膀。

    “是很美,但确实是个男子,一眼便可看出。”段浊秦漆黑的眼眸在月色之下熠熠生辉。“朋友,你只要再多遇见几个人,便能一下子看出来了。律轲仙君的眼神,并不是个女子。”

    “眼神”相思鸟落在他的肩膀上,歪头瞄着他的眼睛,随后突然恍然大悟,一煽翅膀拍在他的脸颊上。“朋友,本妖见多识广,才不孤陋寡闻”

    “”这个明明不是重点

    “那谁,你怎么还不过来。”律轲仙君的脑袋从厨房中露出,面色有些不善。

    他只好提步追上,心中描摹着律轲仙君的眉目、眼睛、鼻梁、嘴唇。

    律轲仙君的眼神中,融化了满满的孤独。

    而他,也同样孤独。

    所以,他无法真正讨厌他。

    蝉声不绝,厨房中,烛光摇曳,倒影着两人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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