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瑕自己只要了一盒香木珠,没什么看上眼的,拿一盒木珠回去赏丫鬟们玩。临走前,萧云举着一块胰子说,“这南洋的胰子和咱们这边的不一样,要拿一块回去试试吗”
吴瑕拿一块在笔下闻了闻,“好浓的花香味,我不喜欢。”
“这是玫瑰,和咱们这的月季差不多,要不你试试这个,这个香味淡。”萧云拿另一块推荐说。
吴瑕接过闻了闻,“这个是比较淡没错啦。”言下之意的但是我还是不喜欢。
“用这个吧。”萧云殷勤的推荐说,“这个是茉莉香,我喜欢闻。”
吴瑕一个白眼,“你自己喜欢不知道自己拿着用。”
“我喜欢闻你身上的。”萧云调笑的说。
吴瑕反射性的又想脸红,但是看到萧云脸上促狭的笑容,突然福至心灵的想到,这人,不是猫逗老鼠玩上瘾了吧,喜欢看自己变脸是吗吴瑕也不脸红了,回一个甜甜的笑容,“你这人好没意思,晚上一到床上就装木头,这会子却总爱用言语挑拨,萧二爷,你是只长了一张嘴吗”
萧云表情有点裂,吴瑕则抬头挺胸的走了,哼
晚上洗了澡,把头发擦了八成干,吴瑕才打着哈欠往床上去,别说,好久没活动,今天逛下街还挺累。到了床上,萧云还没睡,吴瑕有种错觉,这烛光是不是比平常亮些
“怎么还不睡”吴瑕自动自发的在自己的位置上躺好,手交叉放在胸前,乖宝宝姿势。
萧云扬了扬手中的书籍说,“我在现学呢,待会还要现卖,免得二奶奶以为我只长了一张嘴。”
吴瑕眨巴眼,有点不理解,萧云好心的把书往他面前凑,“不就是我们今天买的书。”
活灵活现的画面就这么直直的闯入吴瑕眼里,吴瑕看着相连的部分,半响出不了身。
“怎么了,看傻了”萧云压近说。
吴瑕感到一丝危险,萧云不像是之前开玩笑调笑的语气,而是认真的蛊惑的。吴瑕觉得口干,但是他没有选择后退,难道萧云在两个月的酝酿下终于正视和男人发生关系么。
萧云半个身子压在吴瑕身上,鼻尖传来的香味让他笑了。“真好闻。”
“我才没有特意要用呢,洗澡的时候就放在一边,我就顺手用了。”吴瑕懦懦的结实说,他才不是特意为了他去用的茉莉香的胰子,他才没有。
“好闻。”萧云把脸埋在吴瑕的后颈处,见他的耳垂红的可爱,还上前轻咬了一口。
“ 你干嘛咬我”话一出口吴瑕就懵了,这软绵的声音绝壁不是他说的,吴瑕心中的小人在狂捶地,坑爹啊,我男子气十足的声音哪去了。
“嗯,咬你怎么了。”萧云说,一手不老实的伸入吴瑕的睡衣里,东摸摸,西捏捏,滑不溜丢的皮肤,越来越热的温度。
“你别啊”吴瑕说,萧云在他身上乱点火,之前翻开的chunng图也摆在面前,看不好意思,不看,又能躲到哪去。吴瑕心一横,难道还怕了他不成,明明自己的心理建设更早建成不是。
吴瑕竭力一翻身,虽然没压过萧云,到底还是正面对着萧云,红红的烛光照着,萧云的脸色被红光照着,吴瑕不知道他此刻是享受还是竭力忍耐。不想了,就算被讨厌,好歹自己亲过了。吴瑕想,于是手扶住萧云的头,以大无畏的精神撞上去。
“疼”用力过猛,撞到门牙上了,吴瑕泪眼婆娑,捂着嘴巴,太丢人了。
萧云也疼,但是他更想笑。这真是个活宝,自从他进门,他想大笑的冲动越来越多。“哈哈,哈哈哈。”萧云还是笑了出来。
吴瑕更加哀怨了,身子往里缩了缩,拿着被子想蒙住自己的头。萧云见他的举动忙伸手制止,“干嘛呢,哈哈。”
吴瑕哀怨的小眼神很好的取悦了萧云,“傻瓜,亲亲是这样的。”萧云说,然后低头,准确的碰到吴瑕两片软肉。
吴瑕在震惊中,萧云也好耐心的细细啄闻嘴唇,轻含,允吸,吴瑕被亲的晕晕乎乎的,再被撬开牙齿,唇齿交融。吴瑕不能自已的搂住萧云,这种感觉太美好,太清晰,他快要招架不住。
啧啧的水声都显得那么的荡漾。
“知道怎么亲了吗”萧云撑起身子说,吴瑕早已面上酡红,听到萧云的问话,本能的点点头,然后他听到萧云说,“那你现在来亲我一下。”
既然已经亲过一次,吴瑕才不是扭捏的人,翻身爬到萧云身上,对准目标就亲下去,他没有舔吻唇瓣的闲情逸致,一上来就深度接触,舌头到口腔深处的感觉,深刻又直接。
缠绵深吻罢后,两人都有些气喘吁吁,萧云看着身上的人说,“你硬了。”
吴瑕挺腰去碰萧云,“你的也是。”
萧云笑,“接下来怎么做”吴瑕简直要被这英俊笑给醉倒,实际上他是已经醉了,豪放的坐在萧云腰上,色兮兮的要去摸萧云的大宝贝,“我给你摸摸。”
“好啊。”萧云调整一下姿势,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一副悉听尊便的表情。吴瑕几乎无法自持,动作粗鲁的把萧云的睡衣三两下扯开,要掉不掉的挂在身上。
“不要怕,爷会好好疼你的。”吴瑕猥琐又色急的说道。一双手草草在身上游离过,就直奔黄龙。
萧云起初还想笑,一会儿就笑不出来。萧云本身是很克制的人,在男女上也很少有经验,这种最脆弱地方和他人之手直接相处的感觉,诡异的想逃,又忍不住想要继续,看到底能舒服到什么地步。
“唔”萧云发出克制的,吴瑕觉得备受鼓励,两手齐上,旋转摸,上下摸,轻重摸,扣,弹,撸,吴瑕脑子里一会是婚前恶补的xx画面,一会是本能而为,只消用了一炷香时间,萧云就舒爽的交代在他手里。
吴瑕翻身往旁边一躺,一幅累坏的神情,等萧云平静下来去看他,他已经呼呼的睡着了,萧云见他裤裆处的白色痕迹,失笑想,竟是给别人撸,自己就满足了吗。
萧云还是认命的起身,叫了一盆热水,把两人身上弄干净,换了新被褥,萧云躺下睡觉的时候想了想,还是靠近些吴瑕,揽过他的腰,怀抱着他入睡。
吴瑕还不舒服的动了动,咦,床怎么变小了,都不能动了。
作者有话要说如此有节操,必须点赞明天木有更,不要等,后天,等等,也许有也许没有,一切都看节操。邪魅笑
、不是冷战的冷战
对于那晚的事,吴瑕选择性失忆了。那晚主动的人不是他,帮人家爽完后就睡着的人也不是他。如果你一定逼着他来个官方解释,他大概会说,嗯,作为一个好相公在能满足娘子的需要的同时还能解决自己的需要,并且及时的睡着,不让脸皮薄的娘子感到害羞,真是温柔体贴的绝世好男人啊大赞大雾
至于萧云,萧云他没时间。好像一夜之间就多了很多事,早出晚归的碰不到人。
此情此景,吴瑕不高兴了。自己怎么装失忆都行,却容不得别人有半点轻忽。无数个夸张辗转难眠的一个人的夜晚,吴瑕都咬着被角想,这算什么回事呢,这到底是个啥情况呢。难道被我撸一管,发现无法接受男男,恶心厌恶了自己老天,这算个什么事,想谈个恋爱怎么就这么难。
不怪吴瑕多想,以往萧云就算在家的时候少吧,总还是会和吴瑕交谈几句,而最近,别说闲聊几句了,那脸臭的吴瑕都轻易不敢近身。吴瑕心里堵的不行,面上还不能显出来,免得孙嬷嬷他们焦急。
可惜吴瑕不知道,萧云这样子才是正经把他当一家人的表现。以往虽然不讨厌吴瑕,但是往来还是有些做作,要不怎么湘水会在私底下说二爷和传说中的冷面神不一样。这见什么人说什么话,这都是本能。现在他在家也能自然流露出烦心或是疲态的样子,就说明真正把吴瑕纳入自己的范围了。
真是可惜吴瑕不知道。
南洋货铺开张才十天,就在梁城闯下不小的名头,吴永济带着账本来找吴瑕的时候乐的眼都眯缝了,别提多傻。
“这是赚了多少,敲你乐的那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没见过什么世面呢。”吴瑕性质缺缺的。
“少爷你不知道。”吴永济神经兮兮朝四周望了望,献宝似的捧着账本给吴瑕,“少爷,五千两啊,是五千两,这才十天。”
“当时二爷跟我说要拿一万两白银进货的时候,我的心都吊在喉咙眼了,幸好,幸好,这才十天就回来一半,想也想得到以后赚的更多。”
“五千两啊,是还不错。”吴瑕说,“当是做生意是看长久的,才开张,少不得有些场面上的人来捧场。”
吴永济摇头,“少爷,这东西利润大着呢,你知道嘛,就那香木珠,小小的一颗就是一两银子,那些大户太太,都一盒一盒的买回家。”
“好吧好吧。”吴瑕恹恹的,“店面的帐还是一个月一结,红利的话,分六成给二爷。”
“六成”吴永济惊呼,“这会不会太多”
“不多了,想想如果不是二爷,也赚不到这么多。店面做事的过年红包再加一成。”吴瑕说,“你是不是觉得不公平,你帮我管这么多店子,分给你的红利也只有一成,我也是为你着想,你年纪轻轻,多分了钱怕你压不住,不过你不要担心,你的辛苦少爷都看在眼里,等你成亲的时候,少爷会准备一个大礼包给你的。”
吴永济不好意思了,“小的哪敢和二爷去争什么公平,再说了,少爷对小的够好了,小的要再不知足就活该天打雷劈了。”
“瞎说什么呢。”吴瑕说。“没事就先出去吧。”
被账本冲昏头脑的吴永济总算看出吴瑕的不对劲了,吴永济伤心了,想当年,他对少爷的心思不说能猜出,六七分总能猜到,结果现在只是不在少爷身边伺候半年,竟然进来这么久都没有照料到少爷的心情。
“少爷要不你还是把我调回来吧。”吴永济哭丧着脸说。
“行了行了,你去吧。”吴瑕说,“在外头好好混。”
吴瑕像是小孩子闹脾气,萧云不理他,他也不理萧云,甚至也不让萧云到卧房里睡了。萧云没什么反应的去书房睡了,其实他根本还没反应过来。只是累了回家睡觉,睡哪里都一样。
吴疵来萧府见吴瑕,规矩的给萧王氏请安后才被人领着去二爷的院子。萧府的院子果然很富丽堂皇,吴呲不动声色的打量着。
“哥。”吴疵等到领他来的下人领了赏钱走了,才退却一幅小大人像,像个小孩子样的扑向吴瑕,吴瑕的冬懒症已经犯了不少时间了,懒洋洋的窝在坑上,“今天怎么过来了,擦擦手,陵水,去厨房拿点点心过来。”
“今天到城里来拜访老师,爹说让我看看你。”吴疵说。“哥,你又犯难症了。萧家都没人说你啊。”
“谁来说我啊。”吴瑕说,“我这院子鸟都不来。”
“哥,你是闺怨了吧。”吴疵鬼灵精的说。
“皮痒了是吧。”吴瑕瞪眼说。
“呵呵,不敢,不敢。”吴疵说。
“拜访老师时说了什么”吴瑕问。
“哦,老师要我明年春天就下场。”说到正事,吴疵又恢复成小大人模样。
“明年就下场,会不会太早了。”吴瑕担心说。
“不早了,”吴疵挺挺胸脯,“老师说我火候到了,说不定还能连中三元,成为梁城最年轻的进士。”
吴瑕看着他那得意的小公鸡样不禁笑了起来,“不用连中三元,考到举人也是梁城最年轻的举人了。正好的我举人名额今年年底就要上报取消,你考上举人,家里的田地就可以挂在你名下,省了交租。”
“可是,连中三元多气派啊。”吴疵不服气的说。“我能考上就为什么不去考。”
“这都是你老师跟你说的。”吴瑕说,“你们老师啊,学问还不错,只是功利性太强了些。他只知道他带出一个这么小连中三元的弟子面上有光,你却有想过你考上后的情况吗”
“你这么小,就算考中了,你这么小的年纪朝廷不会给你实差,进了翰林院,里面都是几十年的酸儒,你如此稚龄,还能斗得过他们。你从小被家里娇养,看着小大人样,委实还是单纯些。如果你真要入仕,我觉得还晚两年吧。”吴瑕说着自己的分析。
“考了举人,你就出去游学吧。”吴瑕看吴疵还有点不甘愿的样子,就又抛了个诱饵。
“真的”吴疵惊喜道,“爹能同意。”
“我同意的你还怕爹不同意”吴瑕说,“只不过有一条,既然只准备考两场,那就必须是魁首,做得到吗”
“当然能。”吴疵眼亮晶晶的,“哥,游学我能想去哪去哪吗”
“当然,路线你自己定,不过,家里的下人一定要带着去,到了哪里要往家里写信。”
“知道了,哥哥,你真是太好了。”吴疵兴奋的说。
“这是说什么这么高兴呢门外有人说。
抬头一看,萧云回来了。吴疵下了炕对萧云一拱手,“二哥回来了。”吴瑕坐在炕上没动。萧云也不在意,做到吴瑕周围,“刚才说什么这么高兴呢”
吴瑕往天翻个白眼,“萧二爷日理万机了,怎么有时间中午回来”
“这不是吴疵第一次上咱们家来吗,再忙也要抽出时间来陪小舅哥吃个中饭不是。”萧云说,他刚解决了一件扎手事,心情正不错呢。
“哼。”吴瑕冷哼。
萧云去抄吴瑕的腰,“哎呦我的二奶奶,这是怎么呢,和我置气呢。”
“哼,我哪敢。”
“来和爷说说,爷哪里得罪二奶奶了。”
吴疵找了个机会偷偷溜出来,门外站着碧水,湘水,吴疵瞧瞧指着门里,“他们平常也这样”
湘水捂住嘴偷笑,“二爷怎么说的,少爷和二爷感情好,二爷应该高兴才是。”
吴疵被这一串的二爷给弄混了,茫然的看着天空,“早知道就把那盘子点心也带出来了,什么时候能吃饭”
“那要看少爷和二爷什么时候温存完。”湘水说。
“啊”吴疵长叹。
、聚会上
萧河这段时间过的很是惬意。可以说,除了新婚那一个月,再没过过这么畅快的日子。言之芜温顺乖巧的像一只猫咪,巴着自己,腻着自己,无论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姿势,都柔顺的应着。
虽然他知道他娶的是个男妻没错,但是看到言之芜这般依赖的小女人作态,他心里着实暗爽不已。不容易啊,自从他看上言之芜,什么时候不是他在他面前伏小做低。难得这次言之芜自觉有愧,对他百依百顺,不乘机多占点便宜,等芜芜醒悟过来就迟了。
凌晨,萧河睡的半梦半醒,翻个身,想来个软玉温香抱满怀,一下没摸着,摸索两下,没人啊。萧河一下子清醒起来,“芜芜”
“醒了”帷帐外言之芜应道。有丫鬟过来拉开帷帐,伺候萧河更衣。萧河见言之芜穿着整齐的坐在圆桌旁,心里才定下来。“今天怎么起的这么早”
“再起晚点就起不来了。”言之芜瞪他一眼说。就知道不能惯着他。这一个月的日子过的,他都不愿去回想,人家刚成亲的两口子都没这么黏糊,幸好现在是分了府,又幸好这院里伺候的人都是好的,要不他都不用出去见人了。
萧河腆着脸过来,想环抱着言之芜,言之芜一个转身躲过去了,“我今天要出门子,你别把我衣服弄皱了。”
“去哪”萧河听闻他要出去就老大不高兴的。
言之芜斜眼看他,“怎么的,萧三老爷是准备把我留在屋里当个娈宠不成。”
“说什么呢。”萧河皱眉,继而又嬉皮笑脸的说,“我不过是想多些时候和你相处,一想到我们吵架了那么久,我就心也痛,肾也痛。恨不得把我们缺失的那些时光都补回来。”
“这话你都说了一个月了,腻不腻”言之芜一点都不为之所动,“今天是有男妻聚会,这大概是过年前最后一次了,我想带着吴瑕过去认认门。”
“大哥家,二哥家加起来那么多侄子侄媳妇,也没看见你对哪个另眼相见,这吴瑕才进门多久,就入了你的青眼”萧河嫉妒说,“他长的还没你好看呢。”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言之芜忍住头疼,“不说吴瑕和我同为萧府男妻,我又年长,自然要照看他一二,就冲他那份心,我都得投桃报李。人家不仅三天两头的送东西来嘘寒问暖,新开了南洋货铺都记着要给我送点过来。这份心,你那么多侄子侄媳妇还真没人做到他这份上。”
“那肯定是他有所图,再说,他给你送的一盒香木珠,你不也让我去他那铺子给花了几百两。”萧河小声嘀咕着,他希望言之芜只对他一个人上心。
“还是做人叔叔的,这话你也好意思说出口。”言之芜黑线了,不过十几年的夫妻了,他还能不知道萧河在小气什么言之芜叹气,双手捧着萧河的头,“小河”
萧河眼巴巴的看着他,芜芜要对他吐露爱语了吗,这招果然好用,好期待啊。
“都这么多年了,我人是你的,心是你的,你t能不能别那么幼稚吃这种无聊的飞醋,我谢谢你了。”言之芜气沉丹田一口气说出来。说完也不理他,只管让人上早膳。
萧河呆愣了半天,才嚎道,“芜芜你都不喜欢我了”
吴瑕自收到言之芜说要带他出去聚会就开始准备,装扮要低调的奢华,既不能失去男子本身的气概,也不能让人小瞧了去。最后选定一件蓝色的锦袍,深深浅浅的蓝色会随着光线变化。
头发就用一根白玉簪子,刻得的也是寻常的祥云图案。
吴瑕很满意,除了角门,坐上言之芜的马车,吴瑕仔细观察了言之芜,见他并无什么不妥才放心说,“三婶身体总算是大好了,以后我能多去找三婶玩了。”
言之芜说,“以后直接过来就是,只怕是将近年关,你没什么时间出来。”
“只要三婶不嫌我,我时间多的很。”吴瑕笑嘻嘻的说,“整天在院子里一点事都没有。”
“这你才多久”言之芜说,“以后有的时间要耗在内宅,你要找到兴趣爱好才成。”
“哎,且找着吧。”吴瑕叹气说。
马车上,言之芜对吴瑕说了此次他们去的地点,“这次我们去的是温老爷府上,温老爷是去年告老还乡的,之前曾经做到二品大员,所以即使只回到梁城两年,就已经是上流交际圈领头人物。温府里光年轻辈里就有四个男妻,所以从今年初春起,梁城的男妻聚会都有温府发起。”
“温府之前的领头人是谁”吴瑕好奇的问,“是你吗”
言之芜笑,“我不喜欢这些事,能参加已经是勉强,哪还可能再做组织者。再说我也不够格。”
“梁城首富也不够格”吴瑕有点讶然。虽然士农工商,商最末等,但是做到富商级别尤其是首富级别,也是有足够的社会地位了,尤其吴瑕知道,萧家的背景没那么简单。
“首富当然够格啦,但是你也不要小瞧了梁城,卧虎藏龙的人不在少数。再说,萧家是首富,可我并不是掌舵人那一支,所以。”言之芜说,“之前的领头人是刘家,刘家大老爷是现在云州的知州大人,发起聚会的是他的小儿媳妇,是国子监李大人的庶子,听说是刘大人在做京官时两家熟识的,还是青梅竹马。”
“那一定感情很好吧。”吴瑕说,他最羡慕人家两情相悦的了。
对此,言之芜回应的是呵呵。呵呵二字真是无敌。
到了温府,自然也是要从偏门进去的,温府的庭院端庄大气,很多细节都和梁城这边风格不同,吴瑕想,大概是这位温老爷按着京城里的样子建的吧。
到了聚会的地点,人已经来了两三个,吴瑕跟在言之芜后面随他介绍问好。
“这就是萧二爷的妻子,长的真是机灵可爱。”一个三十岁出头的男子拉着吴瑕的手说,他微有点发福,但是笑容满面,面目可亲。
、聚会下
“这是王参将的妻子,你叫柳叔就是。”言之芜看吴瑕有点无措,就介绍说。
柳文宣看着言之芜笑,“一被人叫叔,就觉得自己好像老了。”
“你年轻,那要不,你随瑕儿一起,叫我叔可好。”言之芜显然和他很熟,两人交谈非常随意。
“少占我便宜,你可别诓我,他是叫的你婶婶吧。”柳文宣笑说,他拉着吴瑕的手,“这孩子我看着就喜欢,赶明儿你带他来我家玩,好酒好菜没有,好茶还是有一杯。”
“难得你这个抠门开口请人做客,那我一定要去叨扰叨扰,到时候不要心疼才好。”言之芜说。
吴瑕看着他们交谈,有视线过来他就回已浅笑。反正第一次来,这样也不算失礼。吴瑕也有偷偷观察着园内的人。有的锦衣华服,有的则朴素,有谄媚如交际花,也有冷清当壁花的。
观察人本身就是一件趣味十足的事,所以吴瑕一点也不觉的无聊。
“呦,这是萧家二奶奶吧,啧啧,我说,都嫁到城里两个多月了吧,怎么还没去掉身上那股土气”说话的是一个穿着锦衣华服的男子,如若不是华丽的衣摆已经在吴瑕面前,吴瑕还没反应过来被说的是他。
吴瑕歪头不解,这人长的还算清秀,艳丽的衣饰花色称的他娇媚不输女人,虽然眉眼间看的出有些悒郁。不过,不认识啊,找我麻烦干嘛吴瑕想。
来挑衅的人见吴瑕久久不说话,就抱臂冷哼,“二奶奶怎么不说话啊,莫不是瞧不起我。”不等吴瑕回话,那人又说,“哦,我知道了,肯定是二奶奶以前没有参加过这样的聚会,不敢也不好意思说话吧。”
言之芜想上前来说些什么,被柳文宣抓住,柳文宣摇摇头,有些事总要他自己做。
吴瑕好脾气的问,“什么话都让你说了,你想我说什么”
那人一噎,继而一挑眉,“不是我说你啊,二奶奶,好歹成亲也没几个月,也不穿点亮堂色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和二爷感情不好呢”
吴瑕点头,“看这位哥哥穿着,想来也才新婚不久,真是恭喜恭喜,哥哥人比花娇,想来和夫君琴瑟和鸣,恩爱非常。弟弟羡慕。”
那人又是一噎,这人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是来找他麻烦的,怎么只会笑脸相迎,倒让自己看起来像个笑话。
“哪里哪里,二爷和二奶奶不也是恩爱非常么,听说新婚第二天,二爷就提了姨娘,想来也是不想二奶奶太辛苦。”那人假笑说。
吴瑕表情一阵为难,不等那人得意完,吴瑕问,“说了这么多,还不知道哥哥怎么称呼呢”
那人已是噎到不想说话了,站在他后面的一个瘦弱男人说,“这是城北王家的公子,现在是陈大人的夫人。”
吴瑕点头,然后无垢的眼神望向他,城北王家是谁陈大人又是谁
那人显然也没想到真还有人在梁城地面上不知道城北王家和陈大人。冷哼一声,“果然是乡下来的,没见识。”
吴瑕无辜的耸肩,正巧温府的男妻进来招呼,那人连同跟班一起过去寒暄了,吴瑕悄悄叹一口气。
言之芜上前拍拍他的肩膀,“没事吧”
吴瑕笑着摇头。言之芜小声对他说,“之前他是想嫁给云儿的,只是大嫂不肯,他嫁的陈老以前也做到四品官,几年前回梁城丁忧,就再没起复过。”
吴瑕点点头,他能说他完全不在意吗。知道萧家要给二爷选男妻时,他就让人打听清楚了,萧府家大业大,又是家主的儿子,多的是有人想嫁儿子过去。其中城北王家是最频繁最殷勤。王家之前只是做点小买卖,凭借姻亲的便利发了家,就尤其看重联姻,不管庶子庶女,嫁的好就可以挂在嫡母名下。
这王家公子是庶子,有几分姿色,又是从小就是做好嫁人准备的,得知消息后志在必得想嫁给萧二爷,结果因为自家姻亲太多,被萧王氏刷掉,被吴瑕这个乡下小子截了糊,心里别提多气愤,尤其是他爹见萧家嫁不进,转眼就把他嫁进陈家做填房。
吴瑕想到已经四十多岁的陈老,他表示,对王家公子的挑衅他很理解。
男妻的聚会也是有名头的,不聊服饰首饰,诗词歌赋是少不了的。吴瑕诗书才华有限,也就不卖弄,只是安静的听着,在需要附和的时候出声附和。
所以,吴瑕在梁城的男妻聚会的第一次露面可以用惨淡来形容。也不对,至少收获到参将夫人的好感一枚。不过好像,参将夫人在男妻圈里是被鄙视的那一类人,所以,其实还是惨淡吧。
从温府出来,吴瑕也不急着回去,拉着言之芜逛街,言之芜和他聊在聚会上的事,“喜欢那样的氛围吗”
“不喜欢,估计下次也不会去了。”吴瑕很直接的说,“谢谢三婶带我出来体验。”
“没什么,我也只是个敲门砖的作用。”言之芜说。“这样的聚会热闹的虚假,有些人在这里得到友情,有的人在里面得到利益,有的人想松口气,有的人想借机逃离。我也不喜欢,没奈何别人总要来请。”
“那是三婶名声在外嘛。”吴瑕说,“不喜欢就不去,何苦要勉强自己。”
“你和你三叔说的一样。”言之芜笑说,“近几年已经去的少了,现在多了几个新人,我也该慢慢隐退了。”
“我看今天有好些人不喜欢柳叔。”吴瑕说,言下之意是为什么柳叔还会去,虽然看他笑眯眯的,但看起来也不是完全没脾气的人。
“他平常也没时间出来参加交际,他比我们都要忙的多,只是温府下了帖子,又想着我去了,他才过来的。”言之芜说,“文宣是个很好的人。那些人看不起他的样貌,他的出身,但是我相信,绝对有人会暗暗羡慕他,因为作为一个男妻,他得到的不仅是作为一个妻子的敬爱,更是得到了作为一个男人的敬重。男妻,男妻,总要先是男人后是妻,可是好多人都本末倒置了。”
“听起来好像很有故事的样子。”吴瑕亮晶晶眼说。
“你感兴趣那我跟你说说。”言之芜在吴瑕面前,不知道是不是之前那次醉酒的交情,他在吴瑕面前,总是有很多话说,就像再冷清的人也有八卦的时候,言之芜也会有端不住想要和人交谈的习惯。
尤其吴瑕又是那么适合倾听的一个人。
两人亲亲热热的说了好多话,走路的时候说,吃饭的时候说,逛街的时候说。
“掌柜的,这一套笔洗,我们小姐要了,包起来吧。”正说的高兴的吴瑕愣住了。他转头,一个丫鬟指着柜台上的东西说,其中最精致最小巧的那一个还在他手里把玩着。
掌柜的有点为难,“这个是这位公子先看上的。”
“他不是还没付钱吗”丫鬟不耐烦的说,把几两碎银子放在柜台上,“我钱都付了,给我包起来吧。”
掌柜为难的看着吴瑕。吴瑕也有点愣,这是今天第二次感觉到恶意,什么时候他变得这么讨嫌了
吴瑕往后看去,一个姑娘亭亭玉立站在那,带着白色的面巾,眼睛冷酷无情的刷刷的朝他射着小箭。
吴瑕想,还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和小姑娘抢东西有什么意思,所以他很君子的把手里的笔洗放下,然后那小丫鬟拿着东西哼的一声走了。
吴瑕几乎要傻逼,言之芜笑说,“这说是个无妄之灾,但又是你该得,偷偷和你说,那家小姐为了嫁给云儿已经和家里斗争几回了,现在正在努力申请当平妻中。”
于是当天回家的萧云,收到吴瑕的白眼一枚。
、李慧兰
“a”上好的陶瓷茶盏在青砖地面上砸开了花,声音清脆。
“小姐。”红花连忙上前按住李慧兰,“小姐,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今个儿在屋里砸了一个杯子,明天府内还不知道会传出些什么话来,你一定要忍耐。”
“忍耐,我也想啊,”李慧兰想到刚才得知的消息,悲从心来,“可这分明是不想给我活路了。”
李慧兰拿着帕子按按眼角,“你说,我还有哪点做得不好太太百般刁难,我可有半句不是。我待她,是不是比待我亲娘还尽心,她往爷房里扔女人说是为了子嗣,我是不是好吃好喝的待着她们。她怎么,怎么能这么狠心啊。”
“不怪小姐,怪就怪,大爷不是太太肚子里出来的。”红花说。
“大爷每天兢兢业业的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他亲生孩子铺路,她就能这么狠,连孩子都不愿意让大爷有。”李慧兰揪着帕子说。
“大爷指定是不知道,小姐,咱们再忍忍吧,等三爷成亲生子,太太也许就会让你生下子嗣了。”红花劝解说。不是不想反抗,是不能反抗。她希望小姐能忍到云开日出的那天,在那之前可不能因为鲁莽而遭罪。
“忍,忍,忍,再忍下去,我可能这辈子都没孩子了,”李慧兰面目狰狞的说,“红花,你没听到大夫说吗,她说再不调理,就算能生下一儿半女,也必定是疾病缠身,不能完整啊,红花,我受苦就算了,难道我的孩子还没生下来就要注定残缺吗”
“小姐,小姐,一定有办法的,你别急。”李慧兰激动时说话的声就大了些,红花连忙劝慰她平静下来,又谨慎的去窗边看看,看有没有人在附近。
李慧兰捂住肚子无声的流泪,“我以为我是不能生啊,我多愧疚,我每天去抄写经书是诚心诚意想要恳求上苍给我一个孩子,怎么会是这样,红花,你看看,这吃的,穿的,用的,都有毒,我在这毒屋子里住了这么久,我还要感谢她,哈哈,我还有感谢她。”
红花见李慧兰这样也心如刀割,“小姐,大夫不是说好好调理还能有健康的孩子吗。小姐,这补药我去亲自煎,定然不会再让人做了手脚去。”
李慧兰抹去脸上的泪珠,表情变得坚毅,“既然贤惠也讨不了好,索性我就大闹一场,在这府上早就没脸了,我不要脸了。”
李慧兰站起身,在卧室环视一圈,那些往日里喜欢的摆设,喜欢用的胭脂,珠花,精致的布料衣裳,在李慧兰看到,都变成可怕的黑脸怪,它们都想要害自己的孩子,李慧兰操起一个花瓶就往地上砸,砸自己的蠢,砸自己的轻视。
“小姐,小姐。”红花急了,上前来拦住李慧兰。“使不得啊,使不得。万一被太太知道了可如何是好。”
“知道了就知道了。”李慧兰的眼里好像有火在烧,“从前是我想错了,这深宅内院需要的不是贤惠是硬气。有种她就把我休了,不然,这事没完。”李慧兰拿起杯盏往地上狠狠的砸。
瓷器,砸了;帷帐,撕了;衣料,剪了;胭脂珠花,扔了。李慧兰破坏的无所顾忌,好像是要把嫁进萧府受的郁气都发散出来。
“你干什么疯了不成。”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男声。萧风很是恼火,这段时间是年底最忙的时候,他都忙的上火了,偏有人来传话,说大奶奶在府里扔东西,这不是添乱吗。
李慧兰看见萧风,怒火堵在胸口上不去,下不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萧风要做萧家的孝子贤孙她没有怨言,可是,可是他不能啊,他是一个男人啊,怎么能连媳妇都保护不了,他心心念念孝顺的娘亲,他要站在哪边
“还看着干什么,快点去收拾,这像什么样子。”萧风皱眉说,对红花说,“你怎么伺候大奶奶的,怎么不拦着点。”
李慧兰急走几步,扑到萧风身上,揪着他胸前的衣服,状若疯狂的问,“你知不知道,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什么”萧风想掰开李慧兰的手,“你是受了什么刺激,看你现在的样子,哪还有一点大家闺秀大户太太的样子。”
“你知不知道,你到底知不知道。”李慧兰停止的眼泪又如泉涌般滑落,“萧风,萧大爷,不是我不能生,是有人不让我生,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是怎么做人相公的。”李慧兰无助的哭吼出来。
“什么没头没脑的说什么呢你。”萧风心神一震,下意识不想去相信。
“大爷,你别问了。”红花着急的说,“都是奴婢的错,今中午给大奶奶进了一道醉虾,大奶奶一沾酒就会大哭大闹。都是奴婢的错,奴婢认罚。”
萧风见红花一直往后使眼色,知道大概是自己回来了这院里的人也来伺候了。萧风忍住想要一问究竟的冲动,皱眉对红花说,“大奶奶能吃什么不能吃什么,你不知道吗,赶紧的把这屋收拾好。”
萧风看着抓着自己胸襟哭泣的李慧兰,眼底闪过一丝怜惜,打横抱起她,往自己卧室走去,对外头站着的下人说,“都给我嘴巴闭紧点,如果让我在外听到一丝不对劲,通通掌嘴罚薪。”
萧风听李慧兰哽咽的说完她怎么在吴瑕的提醒下找的大夫,然后大夫怎么诊治的,然后怎么在屋里发现那些有问题的东西。
“大爷,我只是想要个孩子啊,怎么就这么难。”李慧兰哀戚的说,“我们这是挡了谁的道,要用这样下三滥的招数对付我们。”
“别瞎说。”萧风皱眉说。“这件事到此为止,再不要说了。我心里有数,你就只按着大夫开的方子调理就是。”
李慧兰不说话了,她也知道萧风在府里的处境,现在还不是能讨回公道的时候。李慧兰咬紧牙关,萧王氏,有朝一日,我定然要百倍送还。
萧风心里也不舒服,他想不相信,但他知道,这必定都是真的。萧风苦笑,果然不是亲生的终究不是亲生的,不论自己怎么敬爱她,在她眼里,他都只是她亲生儿子的踏脚石。萧风想要大笑,又不想在李慧兰面前失态。
摸着她的手,萧风说,“慧兰,终究是我对不起你,你多担待。”
“我不怪大爷,我知道大爷心里的苦楚,我只恨我自己笨,怎么就不多长个心眼,傻傻的就被人算计了去,还要对她感恩戴德。”李慧兰说。
萧风看着她,这是他三媒六娉娶回来的媳妇,要说一开始他就对她有多大感情那是假的。这是太太为他找的媳妇,他知道别人都说太太待他如亲子,特意为他聘娶的是知县大人的女儿。比起萧云娶的乡野小子要好千百倍。
他之前也是这么以为的。但是李慧兰在萧王氏面前过的什么日子,他看在眼里,府里下人怎么议论的,他心里也清楚。其实更早在他长到可以领差事的年纪的时候,他就已隐约感觉到,他的母亲,对他并没有看起来的那么好。
虽说他是抱在萧王氏那里养的,但是自小到大,他对她还是有几分真感情的。只是这单方面付出的感情太脆弱,太容易受伤害,太容易收回。
萧风把李慧兰搂在胸前,收起他发散的思维,“慧兰,现在还不是时候,要忍耐,我们都要忍耐。在太太面前不要露出什么。”
李慧兰把脸埋在萧风胸口,一边沉浸在丈夫难得温情中,一边想着那些可能擦身而过的孩子。而萧风,眼睛落在远方,却没有聚点。
谁能相信,这鲜花簇锦的萧府并不是他想要的。他只是想要一个小院,几亩薄田,一个贤惠的妻子,几个可爱的孩子,他会教他们读书识字。萧风茫然想,太太,你怎么就不相信呢,我是真的不想要萧府,我一直都明白你跟我说的,我不会挡你的道啊,我把三弟推上家主的位置就会带着妻儿远离,太太,你为什么不信我。
李慧兰心情平静下来后还是利落的大奶奶。招芳绿过来,“芳绿你去库房里拿那对碧玉如意送到二爷院里,就说是我谢二奶奶一话之恩的。”
“是。”
二奶奶现在在干吗呢
二奶奶现在根本就不在萧府。
原来是那天萧云无缘无故得到吴瑕一个白眼,百思不得其解,就想是不是因为之前那场床事,萧云咳嗽两声,他想说他一点都不介意伺候吴瑕回来。但是吴瑕不给他机会,睡觉就是给他一个无情的背影。
萧云又猜是不是吴瑕在院子里呆烦了。正巧现在是年底最忙的时候,他有时候忙起来就顾不得他,万一吴瑕那气性上来,不是要气呼呼过年。萧云想,那他就带吴瑕去巡视铺子查账好了。
第一天吴瑕还是面无表情,跟在萧云后面,走一步跟一步。萧云忙的时候,他就坐在一边喝茶吃点心。
第二天就绷不住了,亲亲热热的挽住萧云的手臂,问这问那的。萧云忙的时候他就在一旁帮忙整理账册,或者磨墨。
萧云问他,“不生我气了”
吴瑕无辜道,“我什么时候生你气了”
吴瑕才不会说,他才想通,不管有多少人觊觎萧云,现在他才是萧云名正言顺的妻子。最近感情进展不错,操那份闲心干嘛。
吴瑕表示,他豁达了。
、25闲聊
夜已经深了,吴瑕还在陪着萧云对账本,一本对完下一本,吴瑕揉揉眼睛,凑到萧云身前撒娇说,“爷,我这可是舍命陪君子了,爷可有什么奖赏”
萧云没有放下手里的账本,“说的好像这些账本里没有一半是你铺子里的似的,你给自己做事,还要我奖赏你不成。”
吴瑕扁嘴,“小气。”
萧云只能放下手里的账本,对吴瑕说,“你又有什么歪点子了”
“我哪有。”吴瑕说,眼睛滴溜一转说,“只不过是看着天气冷了,想去泡泡温池子。”
萧云用手按压鼻梁,“城郊的温泉庄子只有三个,现下恐怕轮不到我们,若是走远点,这一来一回太浪费时间了,不如过完年我再陪你去。”
“你家没有,我有啊,去我的温泉庄子吧。”吴瑕说。
“这梁城方圆百里就这小凤山上有温池子,丁点大的地方,盖了几十个庄子,就这,城里根基稍微浅点的人家都轮不到一个,萧家也就三个,你有几个”萧云看他,“你底子倒是比我想象中的厚的多。”
“瞧不起人不是。”吴瑕说,“好像种田人家就根基浅似的,往上做了几辈子的富农,几个温泉庄子不是小意思。再说了,小凤山的温池只是冲着离梁城近而已,池子只是一般,大凤山的温池才是真绝色。”
“大凤山”萧云有点惊,“梁城离大凤山何止千里,你还去大凤山泡过温池”
“当然,我还在那买了很大一块地,建了很大一个庄子。”吴瑕骄傲的说,“哪天带你去泡泡,这小凤山的温池你就再也不想了。”
萧云看着他,“你不是要我陪你去大凤山泡温池吧”
“怎么可能。”吴瑕说,“我倒是想,你也不会去啊。咱们就在小凤山泡好了,当是洗个热水澡。”
萧云没说话了,但是他的表情明明白白的写着,热水澡在府里洗不了吗
吴瑕脸一沉,“你就说你去还是不去吧。”
“不去。”萧云话一落定,眼明手快的就去伸手拦住起身欲走的吴瑕,“怎么可能。你陪我看账本,我陪你泡温池。”
“真的”吴瑕欢快的说。
“自然是真的,也不用特意选日子,明天请了安就去,后天再回来,这些账本就拿过去看好了。”萧云说。
“那太好了,我叫碧水给我收拾行李去。”吴瑕欢呼着说。
萧云看他的背影摇头,真是越来越小孩心性了。
请安的时候萧云也没说是去的吴瑕的庄子,只说是朋友相邀。萧老爷自然是答应的。其实最初萧家是占了小凤山一半地皮的,盖了二十多个庄子,只是当时家主不喜欢泡温泉才只留了三个给自家用,其余的都卖掉了。萧老爷摸胡子想,看来还是要再买几个才成。这小辈们都成亲了,总不能想泡温池还要去蹭朋友的不成。
“你什么时候和大嫂这么熟稔了。”萧云问,前几日才送了一对名贵的如意过来,今早上听说吴瑕要去泡温池,又特意让丫鬟送来几个香包,说是京城里的大夫所配,放在温泉里一起泡可以强身健体。
“我怎么知道。大概是因为我太可爱了吧。”吴瑕说,一点都不会不好意思的笑开他的一口大白牙。
萧云想了想还是说,“大哥是从小就抱在太太身边养的,和太太,萧雷关系很亲近。”
“二爷这是以为我没眼睛不会自己看呢”吴瑕不在意的说,“不过是面上情罢了。”
“我可没有当家主的心思,你可不要给我拉帮结派。”萧云半开玩笑半警告的说。
“说的我好大的心似的。”吴瑕白眼一飞,“我巴不得分家单过呢,你没钱我养你啊。”
“二奶奶好大的气派。”萧云笑了,他到没有说被老婆养的窘迫,大概因为吴瑕也是个男人吧。“分家你还是别想了,近十年都是不可能的。”
哼,那可不一定,现在不分家是因为老太太还在,她不愿意分家,那就是没辙。等到老太太仙去了,萧王氏绝对会拾掇着分家。不过,吴瑕看一眼萧云,二爷和老太太感情不错,还是不要在他面前讨论老太太何时仙去的问题。
“我瞧着太太也不是个精明的。”吴瑕把话题扯到萧王氏身上,“按说大哥那人我只见了几面,也知道是个忠厚仁义的,太太不好好安抚住他做三爷的左臂右膀,还弄些有的没的,真当人是傻瓜不成,为了几句场面话就可以掏心掏肺了。”
“她不是不精明,她是不在乎。”萧云说,“大哥自打睁眼就在她跟前,虽说这么多双眼看着不能死,但是过好过坏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大哥是庶长子,这个身份就是太太胸中的一根刺,自打父亲给大哥差事后,就一天两次的敲打,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萧雷做的,等到萧雷当了家主,大哥就得给她卷铺盖走人。”萧云说,“所以,太太能做到场面上过的去已经不错了。”毕竟她是那样一个愚蠢又自大的人。
“哇,说的好像萧雷明天就是萧家家主似的。”吴瑕耸肩说,“我看你那三弟可不怎么样。”
“父亲身体还康健的很,说这些没意思。”萧云说。
“哦,对了,吴永济说找你有事,他和你说了吗”萧云想到一件事说。
“说了。”吴瑕边吃点心边说,“打发去北方的商队回来了,以往都是在绸缎铺子销的,现在绸缎铺子不合适了,他问我那些皮子放哪儿卖。”
“还有商队”萧云又震惊了。他的岳家真的只是一个庄户人家吗
“别大惊小怪的,萧家的商队都几十条了。”吴瑕说。
“可是萧家的商队都是听父亲的。”萧云叹气说,“你有这等手段,嫁给我委屈了。”
“行了,别像个小可怜似的,你的不就是我的,我的不就是你的,我手里也就一条商队,开春后我让你管可好。”吴瑕大咧咧说。“你和我不能比,你家家大业大,人口也多。我家人口少,我爹又是个极疼我的,我想做什么做什么。你要非和我较这个真,等会到了温泉,你就躺在我下面,让我好好疼你,我就不委屈了。”
萧云愣在原地,这是说道哪了。他只不过是感慨一下,倒变成他想要商队而要委身于他之下。回过神来就在马车里翻箱倒柜的找东西。
吴瑕问,“你找什么呢”
萧云头也不抬的说,“你是不是把那本龙阳图给带过来了,给我看看,我好好伺候你,你就不委屈了。”
吴瑕qaq 我开玩笑的。
作者有话要说 想要温泉y的举手,让我看到你们热情的掌声
、温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