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阳勉强笑了笑，“没什么。”
“……你还不要笑比较好。”
“……”薛阳拍了拍自己的脸，有那么难看吗？
送走了哈迪斯和龙王，薛阳便邀请王泽端一起去集市逛逛。
他们很少会出来闲逛，大多数时间都是用在了修炼和学习上面。如果不是听说王泽端马上就要离开了，薛阳估计自己宁愿和王泽端两个人呆在庄园里。
“想要买什么东西吗？”王泽端一边问一边偷偷看自己储物腰带，钱都给卢凯斯拿走了，怎么办？
薛阳摇头，“不是，随便逛逛。”
“……怎么不开心？”听到不要花钱了，王泽端松了口气，不会丢脸了。
“……”有那么明显吗，“先生你有想买的东西吗？”转移话题才是王道啊。
王泽端看着薛阳摇头，“没有。”自己灵兽今天还真奇怪。
“哦……那我们回去吧。”薛阳很沮丧——
回了庄园，卢凯斯就找来了。
说到卢凯斯，薛阳也不知道他受了什么刺激。这已经一年多了，都没再见到过卢凯斯那乱蓬蓬的发型，一直顶着个帅哥脸在他面前晃，他压力好大。
资质没人家好，脸蛋也没人家好！！
“师傅，我想出去历练。”卢凯斯劈头盖脸就来了句。
“……”薛阳吃惊的看向卢凯斯，不会吧，王泽端要走，卢凯斯也要走。
王泽端好像知道什么，看了眼卢凯斯，什么也没问就答应了“好啊。”
卢凯斯和薛阳都是一愣，这么简单就答应了？
“我已经到了炼气后期，出去历练一番或许会有所收获。而且，我也有点私事想要处理。”卢凯斯决定解释一下。
王泽端从腰带里掏出一枚玉简递给卢凯斯说“去前，把这玉简里的熟悉熟悉，这个是《炼药斋》，里面几乎记录了所有灵药。历练途中遇到的话，记得挖回来……”
卢凯斯“……”
薛阳“……”
47、幸福模样
卢凯斯和薛阳、王泽端告了别，就收拾了些东西走了。
薛阳不明白，卢凯斯怎么那么着急，还是庄园内有什么问题让他一刻也呆不下去？
卢凯斯着急是自然的，庄园里每天看薛阳和王泽端恩恩爱爱的，萨巴斯和希恩都要生小宝宝了，他能不难受吗？
回了房间，薛阳想来想去还是忍不住去问王泽端。这不问，他心里早七上八下的，根本冷静不了。冷静不下来，就不能好好修炼。他不能好好修炼，王泽端就不能好好修炼。
这一大串的连带关系很棘手，最后，薛阳敌不过自己，问了出来。
“先生，你什么时候和龙王他们回蓬莱？”
“你还没到元婴期，就算化成人形，长时间离开海水会死的。”
“哦……”果然不会带他走吗？
“等这批仙叶成熟了，先生再走吧。”
王泽端奇怪的看了眼薛阳，说“我不会走啊。”
神马？！不会走？！哈迪斯这个传假消息的，气死他了！他之前的都白伤心难过了！
“我刚才不是说了吗，你不能长时间离开海水，等你到了元婴，我们再开率考虑回不回蓬莱。”王泽端又说。
“哦，好。”薛阳偷笑。
王泽端假装生气，把薛阳捞到怀里“你啊，小脑瓜里在想什么。”
“在想先生……”薛阳笑着说。
半年后，送走了龙王一行人。水晶宫暂时交给了萨巴斯管理，这个暂时大于等于千年。
萨巴斯也为美人鱼一族大开后门，美人鱼一族正式进驻水晶宫。
薛阳和王泽端也准备搬出庄园，到外面住了。
他们有竹楼，只要选个风景宜人的地方便可安家落户。
搬家的速度比薛阳想象中的快，走的时候，他还担心要是卢凯斯回来找不到他们怎么办。
王泽端说，卢凯斯回来萨巴斯会知道的，让萨巴斯告诉他就可以了。
薛阳又担心，要是萨巴斯对他们奴役他的事怀恨在心，不告诉卢凯斯怎么办。
这回，王泽端懒得解释，嘱咐了萨巴斯后就带着薛阳走了。
没有俗事的烦恼，他们也可以安心修炼了。
修炼之前，王泽端带着薛阳花了三年时间几乎游遍了整个海底。收集的各种灵花灵草稀有炼器材料几乎塞满了他们的储物法宝。
三年时间，就像度蜜月一样快速的过去了。这是一段值得两人回忆的日子，薛阳也正式敞开了心扉，不再去纠结爱与不爱的事情。
只要彼此守护在对方身边，他已经非常非常满足了。
回到竹楼，没有了俗事的烦恼，两人终于可以安安静静的修炼了。
王泽端一直辅助着薛阳修炼，各种珍稀的弹药如糖豆一样给薛阳吃。就这样，薛阳还花了8年时间，正式突破炼气期进入辟谷期。
进入辟谷期之后，薛阳不需要每个月都从修炼中醒来吃辟谷丸了。所以，他们通常一坐会几年甚至几十年。
大道艰苦，凡不能忍受这枯燥的修炼之人，是无法有所成果的。
终于，在第七十三年中旬，薛阳突破了辟谷期进入金丹期。
这么多年，卢凯斯一次都没有回来过。进入金丹期了，薛阳修炼的节奏也慢了下来，有时候几年的修炼甚至只前进了一点点。
光阴飞逝，弹指已过了百年。
这百年中，王泽端不再辅助薛阳修炼，一心修炼的他进境飞快。
卢凯斯也在薛阳堪堪进入金丹中期时，回来了，但又很快离开了。
他果然听王泽端所言，认真修炼了。就算没有王泽端在一旁解惑，也和薛阳一样，到了金丹中期。
卢凯斯回来，是来问王泽端要与灵兽签订契约的方法的。据说，对象是波塞冬。
薛阳很好奇，这一对是怎么凑到一块的。
临走时，卢凯斯对薛阳说“你要好好修炼，赶快到达元婴期。”
薛阳答应着，内心感激卢凯斯关心自己。
“水母寿命本来就短暂，如果你五百年之内无法到达元婴的话……”卢凯斯的话没有说完。
薛阳明白他的意思，但他并不怎么介意。相比人类百年的寿命，他已经活得够久了。甚至有时候还会开自己的玩笑，说不定这次死了，又会带着记忆重生到别的生物上。
薛阳回答卢凯斯，一切都顺气自然，就算大限将至，他也会坦然接受。
卢凯斯看向薛阳的目光复杂不已，双眼也因为内心的矛盾挣扎而光芒闪动。最后，卢凯斯叹了口气，还是说了出来“或许师傅没有告诉你，当你与师傅签订契约的时候，你们两人的生命就紧密联系在了一起。”
“……”薛阳内心的震动不亚于自己穷困潦倒时中了五百万大奖。但片刻的高兴之后，他恐慌了。
如果自己死的话，会连累王泽端一起死的！
送走卢凯斯之后，薛阳更是拼了命的修炼，不浪费分秒的时间。
可修仙这一途径，就是越到后面越是困难。哪怕用上比先前多上一倍的时间，也不一定有所突破。
从金丹中期到金丹后期，薛阳用了四百多年。剩下不到半年的时间，薛阳没有自信自己能够突破。
只差一步，却咫尺天涯。
漫长的时间过去，青丝变成了白发。
身体有灵气的滋润没有多大改变，头发却全白了。
卢凯斯说的果然不错，他的大限将近了。
王泽端这次修炼醒来时，薛阳便问他“有没有什么方法能解除他们之间的契约。”
“你要和我解除契约么？”王泽端没有正面回答。
“是的。”薛阳平静的回答，平静下掩藏着让人难以忽视的温柔。
“什么原因？”
“厌烦了。”
“……”王泽端沉默着了片刻，然后把薛阳拉进了自己的怀疑，用力抱紧。因为忙于修炼，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拥抱过薛阳了。
“我明白你的意思。”王泽端在薛阳耳边说“你是从卢凯斯那里知道的吧，我就知道他肯定要说。”
薛阳把头埋进王泽端胸口，原来自己早就被看穿了。
“别担心，一切都交给我就好了。”王泽端抚着薛阳的头发说“就散是要死，我也会陪着你的。”
薛阳只觉得自己的眼睛一酸，泪水就滑了下来。
薛阳感谢王泽端这份心意，但他并不想王泽端就这样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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