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没有谈恋爱。”其他老师忍俊不禁,满脸写着“老师都懂”。
黄河远:“……”
接下来的学科没有考语文那么紧张,时间绰绰有余,黄河远还有空抬头观察白云间。
白云间坐在他前?面,就像雕像一样安静,他低着头,颈骨微微突出,右手搭在后颈上,手和脖子又白又漂亮。左手转着笔,一般转一圈就能写出答案。
黄河远就这么?看了两天,期末考试结束了,他和白云间踏上了竞赛夏令营的征途。
说是征途,其实严辉对他俩也不抱什么?期望。二中专攻高考,一中才有专门的竞赛班,早在几个月前?,竞赛生们就已经停课冲刺了。
所以这次来一中夏令营的,一共也就十个同学。其中21班的只有黄河远,白云间和俞飞。如果雷锦龙还在,他应该也会出现在名单上,但自郑潇那次拿着话筒痛骂他父母后,他们家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校车停在家门口,黄河远拎着两个行李箱上车,艰难地迈上车阶,伸过一只雪白如玉的手,拎过了行李箱。
“谢谢……”黄河远自下往上看去。帆布鞋,深蓝背带学院风长裙,白色的卫衣,雪白的脸庞,清纯的空气刘海,含笑的眉眼。
这货不是白云间是谁?
“卧槽……”黄河远低骂一声,“你这个人……”
司机开车,黄河远往前?倾,白云间扶了他一下,“远哥,和我一起坐?”
“废话。”黄河远放好行李箱,坐在白云间身边,低声问:“你以前不都穿短裙的吗?怎么换长的了?”
“车里空调冷,冻膝盖。”白云间的回答朴实无华。
俞飞坐在两人前面,转过来打了个招呼,“大吊,来啦。”
“嘘——”黄河远说,“在外面别叫我大吊。要?叫我……”
“王子殿下?”俞飞试探着接了一句。
黄河远:“……”
白云间淡笑道?:“小黄鸭从不回头看爆炸。”
黄河远:“……”
白云间顿了顿,又说:“雪是上帝の泪。”
“爬。”黄河远鼓了鼓腮帮子,“有话好好说,别乱放网名。再这样我叫你c酱了。”
白云间并不介意,“你还可以叫我云酱。听起来很好吃。”
黄河远:“……”而?且很好听,可恶!
这些梗俞飞听不懂,她看见了一道?无形的凉州词cp结界缓缓升起,便识趣地转过去玩手机了。
白云间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手撑着下巴,看窗外的风景。
黄河远探了探脑袋:“外面有什么?好看的?”
“没别的事干,”白云间说,“我在车里玩手机或者看书会晕车。”
“聊天?”
“好。”白云间说。
黄河远对白云间很好奇。他14岁就接触化学竞赛,到16岁也没有停下上课刷题的步伐,能进联赛是理所当然的事。
而?白云间,平时虽然也看书,但更多的是打游戏,黄河远就没见他刷过题。
黄河远疑惑,“平时没见你刷题啊?难道你晚上偷偷在被窝里刷?”
“打完游戏会做数学题放松一下。”白云间说。
一般人都是做完数学题打个游戏放松一下吧!黄河远挠了挠脸,“你对数学竞赛要?考什么?有概念吗?”
白云间摇了摇头,“我以前没想过参加竞赛。”
黄河远刚开始参加竞赛,主要是出于爱好,他喜欢化学,也喜欢做出难题的成就感,但是刷题刷到最后,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我去年没有进省队,其实不是我懒得出门培训。”黄河远小声说,“你知道我每天十一点就要?睡觉的。考试那几天,我两三点才能睡着。而?且不是进了省队就结束了,还有全国决赛。没进国家队,我会难过。进了国家队,就要刷更多的题。刷题很累,我想看番。”
白云间:“……你在逃避?”
“不是!”
黄河远顿了顿,不得不承认白云间是对的,蔫了吧唧地垂下脑袋,“算是吧。我是个逃兵。”
白云间轻声说:“但是,并没有需要?你去战斗的场景。如果不快乐,那就放弃。你是英雄,不是逃兵。”
黄河远:“……你……真会哄人。”
白云间笑了笑,脸色不太好,“远哥,聊不动了,想吐。”
“那不聊了。”黄河远紧张起来,“喝水吗?”
“不喝。”白云间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似乎进入了节能减排的模式,靠着车窗休息。
黄河远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挤过肩膀,“喂,你要?不要?靠着我肩膀?”
白云间睁眼看他,“……可以吗?”
“废话。”黄河远噘嘴,“我又没那么小气。”
“我以为你知道我是gay之后……”白云间还没说完,就被黄河远打断了,“这么?多人呢,gei什么?gei,别废话,到底靠不靠?”
“靠。”白云间自然而然地倚了过来,他本想用c酱的声线撒个娇逗逗黄河远,但实?在晕得不行,挽着黄河远胳膊睡着了。
一中和二中在不同的城区,校车开了一小时有余才到学校。
黄河远推了推白云间,“醒醒,到了。”
“嗯……”白云间迷迷糊糊地蹭蹭,发丝挠得黄河远脖子痒痒的。
黄河远硬是没动,直到下车,白云间背着书包走在他前?面,黄河远才用力挠了挠脖子——可恶!狐狸精!
校车在宿舍楼前停了下来,楼前站在一男一女两个老师,负责接应学生。
俞飞下车,往女老师那边走,男老师挥手招呼,“哎同学,男生跟着我!那边是女寝。”
俞飞:“老师,我是女生。”
男老师:“……?”
白云间及时出现,缓解了男老师的尴尬,“老师你好,我跟你。”
“……你???”男老师震惊。
“我是男的。”白云间说。
男老师怀疑人生,这届二中的竞赛生怎么了!
因为大家都有行李,学校将宿舍安排在一楼,白云间和黄河远的房间在走廊尽头的113。
黄河远:“……你说,他们会打我们吗?”
“为什么??”白云间问,“我们很欠揍吗?”
“对啊。”黄河远非常客观地说,“你很欠,我也很欠。我这次连手办都没带,就怕打起来的时候摔坏了。”
白云间笑:“那要是打起来,你会保护我吗?”
“我会。”黄河远拍拍肚皮,嘚嘚瑟瑟,“我现在是有腹肌的人了。”
“嗯。”白云间打开门,刚跨进去,就听里面传来一声大叫。
“卧槽,女的!”一穿着裤衩的平头哥手忙脚乱地找裤子,“卧槽,我裤子呢?”
事实?上,里面的三个男生都光着膀子,穿着裤衩,无一例外地慌了。
“二中的吗?!”
白云间拖着黄河远的行李箱肆无忌惮地进门,娇滴滴地说:“远哥,这就是男生宿舍吗?”
黄河远:“……”
黄河远一脸冷酷没说话,倒不是他故意不理白云间,他到了陌生环境就是这样,哪怕心里有点怂,但面上绝对狂霸酷拽,高贵冷帅。
“怎么回事,同学,你拦着点你女朋友啊!别让她进来了!”这句话是对着黄河远说的。
黄河远突然不怎么紧张了,有点幸灾乐祸的意思,白云间终于是走出二中,开始嚯嚯一中了!
第105章 人间阴影凌云间
113的男生早上还说笑着要教二中?的小菜鸡做人, 没想到二中?这次来的学生非同寻常,整体画风和他们?格格不入。
三个男生一声不吭地坐着,拿着手机默默QQ聊天。
张散:兄弟, 我们?是不是该打声招呼?
李思:是的。寝室长,建交的光荣任务就交给你吧。
王武:再观察观察,你们?不觉得那个男生, 很像混子吗?老?子害怕。
张散:……
李思:……
黄河远不饱含泪水的时候,气势非常唬人, 将?近一米八五的个头?,不苟言笑面容冷峻,双手插袋姿态嚣张,浑身充满着校霸的气质。
王武:而且他女朋友也好高。
张散:是不是男的?
李思:不可能, 男的哪有那么好看。
张散:等那妹子走了再说吧。
白云间和黄河远正在阳台抖被子,每人捏着两个被角,看起来很是和谐。
李思酸溜溜地打字:想起我前?女友了, 她?也这么贤惠, 对我死心塌地。可惜老?子学业繁忙,挥剑斩情丝, 赢了金牌输了她?。
张散:等等,你前?女友不是个衣服都不会洗的大小姐吗?
王武:哈哈哈哈666, 我怎么记得她?是为了让你教她?做作业才和你在一起的。
李思:……滚,绝交了。
两个人套被套速度很快, 黄河远抱着被子进来, 白云间爬到他床上, 替他铺床单。
黄河远抬眼望去,白云间跪在床上,上身前?倾, 腰臀线极其漂亮,并不一味的纤细,腰身紧绷,柔韧又?充满力量感。长裙轻飘飘地笼着下身,随着他铺床的动作轻轻摆动着。
这个姿势,不对劲儿啊!黄河远抱着被子转了一圈,才红着脸说:“白云间,你下来,我自己铺。”
“快好了。”白云间说着,朝着黄河远张开手,“远哥,被子递上来给我。”
被团被白云间端走后,黄河远怀里空落落的,他凹了一个帅酷造型掩饰澎湃的内心,一声不吭地站着,只是在白云间爬下床的时候扯了扯他裙摆,以防走光。
“你被子呢?要换被套吗?”黄河远问。
“不用。“
白云间和顾海宇在某种程度上来说,颇为相?似,都是那种随遇而安,在哪里睡都行的人。但黄河远不行,被子和枕头?必须是自己的,不然睡不着觉。
两人对话平淡温馨,却如?一块巨石入海,在张散李四王武心中?激起千层波浪——难道他女朋友要住寝室吗?!
“我是113的寝室长王武。他叫李思,他叫张散。”王武拿出寝室长的威严,“你们?叫什么?”
“你人生中?一道亮丽的风景线。”黄河远抬了抬下巴,“黄河远。”
“哦……”王武硬着头?皮说,“你女朋友不能住我们?这里,女寝还有空位。”
“他不是我女朋友。”黄河远皱眉,“他男的。刚才在逗你们?玩。”
三人瞠目结舌,瞪着白云间。
白云间微微一笑,自我介绍比黄河远还欠揍,“你好,我是你们?人生中?一道挥之不去的阴影,白云间。”
三人异口同声,“黄河远上白云间???”
黄河远:“……”
白云间:“……”
此话一出,寝室里陷入了难言的寂静,张散狐疑道:“你俩用的是不是假名啊?”
黄河远:“喂,你们?张三李四王五听起来才像是假的吧?”
“……”
“……”
“……”
就在此时,寝室门被推开,一个矮矮瘦瘦的男生进来了。
他身高158.5,脑袋圆润,脸颊却极为消瘦,戴着一副茶色眼镜,浑身充斥着学神的寂寞萧索。
那人扫了黄河远和白云间一眼,“二中?的?”
黄河远从他的语气里听出了某种不屑的意味,微微低头?看他,“对啊。你谁啊?”
“萧腾。”他说完,漫不经心地点了点头?,轻飘飘道:“我很奇怪,你们?二中?一心奔着高考去就行了。为什么每年都要送一批人来一中?浪费时间?”
这人一副矮不拉几,弱不禁风的样子,说话倒是狂得不行。但论装逼,黄河远绝不会输。
“当然是送我们?过?来教你们?什么叫人外有人。”黄河远挑眉道。
此话一出,宿舍里的人都笑了。
每年竞赛,二中?基本只能止步于省二等奖,一中?的整体实力都比二中?强,这是铁打的事?实。
“去年你们?二中?送了一个人来这里,被打击得每天晚上躲被窝里哭。”萧腾摇了摇头?,“你们?最好安静点,别影响我睡觉。”
黄河远嗤笑一声,“你也最好别打呼噜,不然揍你。”
“只有大脑没进化好的狒狒才会想着用拳头?解决问题。”萧腾叹了一口气,从书架上抽了一本书往外走,路过?白云间时,停下脚步打量着他,鄙视道:“变态。来这里不如?去泰国表演。”
“艹。”黄河远本来想忍,这话一出,怒气值瞬间拉满,拎着萧腾后颈衣服把他提起来,咬牙切齿道:“你简直是,big胆!承受本王的怒火吧!”
王武见状,连忙上前?拉架,“别打架,黄河远,他才15岁,先放手。”
什么,15岁?黄河远震惊,那张沧桑萧索的脸,至少18起步吧!
黄河远松了手,萧腾抱着书头?也不回地跑了。
王武说:“跳级上来的小孩,智商都是用情商换的,说话不好听。”
黄河远冷笑:“童言无忌是吧,天才有理?谁还不是个天才了?!”
王武被怼得无话可说,讪讪地坐回去,心想你也不像天才啊,像个混子。
黄河远到萧腾床位下看了几眼,全?都是数学竞赛的书,气得腮帮子鼓鼓——可恶,不是本王的领域!
白云间过?来,笑着拉了拉黄河远,“没事?,吃饭去。一中?后门有一家酸菜鱼火锅店,看评价还不错。”
“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