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可以不用那么珍惜的吧。
就算是挑了那么久……也终究是花。可以不用那么珍惜的吧……
他当时握着手机握着很久，反复劝说自己，然而最后还是没有把“那你就扔了吧”发出去。
她说的——“我很喜欢”。
那四个字反复地扎着他的眼。
他没有办法说——那你就扔了吧。
他最后发出去了两个符号49
如果喜欢，那你留下来不可以吗？
好吧，我知道。因为我送的，所以你不愿意留下来，那你买的总是可以了吧……
然后宁筱筱给他发了一个红包。红包里是98元。是的，这个才是更加接近玫瑰的真实价格。
最后，她这才留下了那束玫瑰。
而这也是他们两个人才知道的事情。别的人都不知道，他们只看到了宁筱筱抱走了玫瑰，留下了玫瑰，却没有看到她严格地划分界限。因为那是她的温柔，就算是拒绝，也不想要闹的人尽皆知。
至少，如果不是有系统的任务进度提示，越修也不知道，宁筱筱已经严词拒绝了东方承尚。
东方承尚一直尝试用他的方式追求她，想要打动她。
东方承尚拿到的剧本有很多和宁筱筱相处的机会，但是仔细算，其实都没有开始……比如女仆咖啡厅。这个真的有，但是宁筱筱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去那里打工。东方承尚也要承认，他自己是喝不惯咖啡这种东西的……
而平常的时候，就需要他主动去找宁筱筱了。但是怎么主动呢？东方承尚想不到。
他沉默地坐在图书馆的偏僻的一角，然后隔着一从盆栽看着宁筱筱……
他看过剧本，但是并不喜欢剧本。因为那样张扬的追求方式不是他会做到的，而且，现实和剧本差的太远太远……
他们没有那么多次巧遇。假如他们真的像是剧本一样，那么的心有灵犀，她会那么悄然地经过他打球的地方，那么轻易地爱上他……
如此，她早该回头。她若是回头，理所当然，便会发现他一直在这里……
但是，并不是那样啊。
所以，他也只能这样看着。
东方承尚曾经听人说过一句话，日子都是过出来的。他以前觉得他会相亲，然后娶上一个合适的女孩子，不一定要漂亮但是要通情达理，然后他们就慢慢地过日子。
但是，生活中总是有了意外。他莫名其妙来到这里。
有的时候东方承尚忍不住埋怨背后的人，给了他剧本，然后他如同剧本上一样，喜欢上了一个女孩子，但是残忍的是，只有他一个人遵从整个剧本。所以，他喜欢那个女孩子，就是他一个人的独角戏。
独角戏。
但是，这样子也是过日子啊。
所以，奇异的，东方承尚慢慢地沉静下来了。
虽然只是能隔着一从绿色看着女孩，每一次都知道她不会回头。
观察得越是久，就越是喜欢。
因为只有他才知道，女孩有多么努力。
他知道她的刻苦，知道她背后付出的更多的时间。
他暗中陪她度过了这些时间，虽然……无人知道。
作者有话要说
☆、谈判
46
越修已经把系统晾了好几天了。很快，他的进度条又满了。他又可以返回现实世界了。
前夜，他免不得要进入系统面板购买车票什么的。这个时候，521凑了上来，勉强地说“宿主，我们谈谈。”
“没有什么好谈的。”越修拒绝。
他向来就是这样的臭脾气。
521顿了顿，说“不止是我和你谈，还有总系统。”
越修挑了挑眉，哟，家长终于肯出来了！
521其实还是很委屈。它真的觉得它对宿主很好很好了，别的系统都不会把什么事情都告诉宿主，只有它，对宿主关怀备至。
但是……宿主从来没有领过情。
这一次，它本来是想要告诉宿主，它做了什么以及本意是什么，它是真的希望宿主可以理解它，这样，他们就可以好好完成任务了。
不过……好像宿主一点都不想要谈。它本来都要失望了，然而总系统忽然传来了一条消息，他要见越修。
越修再次进入系统空间。
不过，这一次的系统空间不是他曾经见过的空白了。在这里，他和系统签下了不平等条约数条。越修是最不想要承认这些条约的。
而这一次，这里不再是空荡荡的了，反而是一片白雾，也许不是白雾吧，反正就是像雾一样若隐若现的，朦朦胧胧的地方。
而在白雾尽处，站着一个人。
白袍白发。高挑修长。只是从背影上看，这人堪称完美。
就是……不太科学的样子。毕竟现实世界中没有这样长的白发。
越修没有走近白发人。
反而就这么远远的看着。
“你好。越修。”白发人说到。他转过身来，但是浓浓的白雾遮挡了他的身形，越修看不见他长什么模样。出乎意料，总系统的声音并不是那一次惩罚古井无波严肃刻板的系统音，而是一个成年男子低哑柔和的嗓音，让人听着很顺耳。
“你好。”
“521还是一个年幼的系统，它做了很多错事，我代它向你道歉。”虽然说是道歉，但是总系统并不做任何反应。
“我们作为一个系统，是只能辅导宿主，而不能伤害到宿主的。你是521的第一任宿主，它对你太在意了。因此做出了很多让你不愉快的事情。”他站在那里，缓缓道来。可能是因为这个声音太过于温柔，因此，就算是没有什么感情波动，也让人如沐春风。
越修却并不想和他打交道。是的，他。总系统以这样一个成年人的形象出现，越修无法把总系统看作是没有生命的机械产物。
越修不耐烦地说“直说吧。你想要做什么？”
他的侃侃而谈停了下来，随即便道“好吧。今天把你邀请过来，就是想谈一下，剧情世界的主线。”
越修微微皱眉。怎么又是这个？
越修并不知道，本来这个主线就应该是他定下的。但是521显然越俎代庖，或者说，很多的系统都是这样越俎代庖。它们挑选宿主本来就是根据主线来的。然后和宿主商量之后，开始完成主线任务，达到终极目标。
终极目标是消除《年少如歌》带来的网络负能量。终极目标无法改变，这是系统的。但是主线却是改变的。
而主线就是贯穿在整个剧情世界的主要任务。
系统本来就应该是辅助。
“鉴于你所参与的剧情世界的原型是一本爱情小说，因此，该剧情世界的主线确定为爱情。本来，我建立的剧情世界是根据原著来的，原定主线是宁筱筱和广凌的爱情。但是，后来521把东方承尚带进了剧情世界。那么，主线便可以更改为东方承尚和宁筱筱的爱情了。请问，你是否更改？”
越修愣了愣。
从头到尾，521都是只是给他发布任务，这种任务之后的事情，521从来没有告诉他。蓝向曾经十分困惑，他到底要不要撮合宁筱筱和东方广凌，但是越修也没有答案。他一直都只是做任务而已。
越修从来没有想过这些任务的背后，他只需要确认这是他要做的就好了。
但是……
“为什么要更改？”
“因为你的伙伴蓝向，似乎是很希望宁筱筱能和东方承尚在一起。”
越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但是没有。他转念一想，才记起来，蓝向似乎是和东方承尚走的很近。也许正是因为走得近，还有可能是广凌实在是迟迟不出来，所以蓝向会偏向于东方承尚吧。
越修猜测的，也差不多接近于事实了。
“因为我们希望，所以，主线就可以更改……但是，你怎么保证更改之后的主线顺利进行呢？你怎么能保证宁筱筱顺利爱上东方承尚呢？”
越修实在是难以苟同总系统这样的想法。
这是一个世界啊！就算是它有原型，但是它还是一个世界。越修穿越成女生，如此的困窘，不就是因为他的身边围绕着一群真的女孩子吗？
他一直觉得他做的任务都只是一个推力而已。但是现在总系统告诉他，主线任务不仅仅是如此。他甚至可以定夺宁筱筱和谁在一起。
这让越修有了浓浓的荒谬感。
难道宁筱筱和东方承尚还有未曾谋面的广凌，都是总系统眼中可以随意更改的人吗？不，这哪里像是人，更像是一个皮影戏，幕后的工匠正在和他商量，要不要把手中的纸人推上舞台。
这让越修甚至有些愤怒。因为他站在那个舞台上，也已经出演他的悲欢离合。现在你告诉他，这些悲欢离合都是可以改变的。他想要宁筱筱爱上谁都可以……
“不。不是我让宁筱筱爱上东方承尚，是你们。是你和蓝向还有521主线仅仅是一个方向。”
虽然它这么说，但是并没有让越修的愤怒减少多少。
仅仅只是一个方向？
越修很想说些什么，狠狠的反驳，撕开总系统的话。但是这一刻他想起了曾经的新手礼包中让他困恼不已的女主偏爱光环。
他最初的时候，第一眼看见的就是宁筱筱。她有一张漂亮芙蓉面，关切地领着他走完第一天。其实宁筱筱很好，很热心，别人可能并不喜欢这样的热心。但是，毫无疑问，对于初来乍到的越修，他是感激的。
所以，他至始至终都没有推拒过宁筱筱的要求。
纵然，和她同处一个屋檐底下，他并不是很舒服，但是后来渐渐习惯了，知道了这个姑娘就是一个很普通很热心的女孩。他不会爱上她，但是他确实把她当作一个比较亲近的人了。越修没有办法接受认为的友情就是那么一个简单的光环。而事实上，就算是光环消退之后，宁筱筱一样是对他多有照顾。
他总是应该回报一点什么的。
他从来都是把宁筱筱当作平等的人看待的。
“你的意思是说，我来决定这个方向？我来决定宁筱筱会喜欢上是吗？”越修沉声问。
然后，你们也是要对那个谁投放光环吗？恋爱光环？
“是的。但是同样，如果是你决定的，那么，就必须要配合521完成主线任务。”总系统说，他大概已经是久经风浪了，居然还会在配合两字上加重音。
越修沉沉一笑。他终于知道总系统的目的了。
什么确定主线，这种东西，总系统其实都没有给他选择。之前做了那么多的任务，基本上他是不会更改之前的步调的。他找来他，其实只是为了他的傻系统521擦屁股。
他只是来劝和的。至于主线……那个东西不是早就已经定下了吗？
给越修再选一次。而拿到这个选择权的代价，就是和521的冷战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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