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是为了我才不打算继位的吧?
虽然他觉得自己的脸面没有那么大,却也不希望沐慈有任何一点点的原因,是为了他才放弃争位。
因为正如他二叔所言,沐慈不屑那位置,叫别人坐了,威胁太大。
“不是,”沐慈道,“在遇到你之前,我本就想要自由,不会因为任何外因而改变自己的步调。”
沐若松“……”虽然这话让他松口气,可是……还是有点小失落。
恋爱中的人都是这般患得患失。
找个不会为任何人,不会为爱而停下脚步的情人,本来就很考验人,结果沐慈还丝毫不掩饰直白说出来,生怕他的抗打击能力不够啊?
“伤心了?”沐慈也不解释,一只手往下探到沐若松精瘦结实的腰,捏了捏笑,“要不要我安慰你一下?”
手慢慢往下摸……
沐若松“……”他抓住那只手,囧红了脸。
画风变得太快了。
前一刻还是无情模式,转眼就似风月老手,做些露骨煽情小动作,风流又不下流,连那一抹淡淡的笑容,也带上一丝邪魅,简直……
充满让人犯罪的诱|惑力。
沐若松表示扛不住,想贴近沐慈,亲吻他,把他揉进身体里,甚至吃掉……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生怕自己变得似太子那般禽兽,又怕沐慈对这种事有心理阴影,更不敢表露,只控制自己什么都不能做。
他觉得考验抗打击能力已经不算什么了,考验自制力,特别是这方面的自制力,简直……
还是不是人啊?
这是要把他逼到“非人”的道路上去啊。
沐慈心中动容,从前他最爱看禁欲隐忍的沐若松,十分可爱。
现在却觉得心疼……
他知道男人忍起来,特别是对着自己深爱的人,忍耐起来会多么辛苦。越辛苦,表示越珍重,越深爱。
沐慈心疼了,不想继续撩他。
沐慈贴上沐若松的唇,亲吻一下,道“抱歉,我太唐突了。”然后转过身去,背对沐若松。
沐若松以为是自己拒绝,让沐慈不高兴,他有点慌“那个……我不是……”却真的不好意思啊,难道说“我不是不喜欢,很喜欢你继续……”说不出口啊,况且他又不敢对沐慈那什么……
只好抱着人,脸红耳赤地,低声说一些软话。之前想要问,介怀的事,都忘得精光,只想让沐慈转过身来,别“生气”了。
沐慈没有转身也不回答,却伸手握住沐若松的手,与他十指相扣,面带微笑闭目养神。
沐若松才知道沐慈没生气,握紧沐慈的手,抱紧他,也就不说话了。
此时无声胜有声。
一直到一阵嘈杂声,打断了帐内的静谧的温情。
……
朝阳无语地看着发疯的洛阳王,王梓光他们也探头探脑看热闹。
她的“谈话”不知道哪里触动了洛阳王的神经,洛阳王拼命想闯进沐慈的房间,安庆看洛阳王不要命的架势,根本没办法拦,只好用人墙堵。
在洛阳王快摸到门板的时候,沐若松从里头打开了房门,一脸端正严肃对洛阳王行晚辈礼。
洛阳王努力朝里看,室内昏暗,没看到心心念念的人,问“九弟睡下了吗?”
“若……殿下睡了。”
“我有话一定要问问九弟,你帮我转达,我要见他。”他不愿意自己一个人回京,不会和九弟争,他没这个资格。
“殿下说您想说的殿下都知道了,他还是那个意思,请您先回京。”
“他知道我想说什么?他到底什么意思?我要当面和他说……”洛阳王无奈,扭头对朝阳请求,“朝阳,帮我,我一定要和九弟谈谈。你说的我不赞同,我欠九弟太多,什么都应该是他的,他不应该放弃。”
朝阳也这么想,询问的眼神看向沐若松。
沐若松摇头“殿下不想见任何人,命我托王叔向皇祖父再带句话。”
“什么话?”
“‘我只做雁奴’,殿下请您务必原话转述,您不明白,皇祖父会明白的。”沐若松又神色古怪的加了一句,“把崔院使也带回去,陛下可能会询问他。”
其实,沐慈的原话是把那个敢给我开苦药的老头送走,别在我面前碍眼。
洛阳王留恋地看房内最后一眼,话说到这份上,他知道守着也没用,不再耽搁,连夜赶回了天京。
他可以先回去看看,至少不能落在敌视九弟的兄弟手里。
……
当洛阳王赶到天京时,就听说天授帝醒了。
临安大长公主二话没说,抬脚就走,带走了被贬为庶人的郑皇后,如今剃发为尼,法号了因。
常山王去看了眼天授帝,被叮嘱了几句话,也跟着退出了皇宫,顺手把老将军们都带走了,护送回了骊山别院。
之后常山王被杨老将军又抓去下了一回棋,好容易才脱身……就不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