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也吼出来,还嘶哈地抽着气,剧烈的换气声盖住了呼啸而来的风声。
“我报了警,赶去公安局路上,被人追着,快点,快帮我想想办法,他有刀!”
韩峤心里一紧:“你被谁捅了?严不严重?”
作者有话要说: 刘岭:只有我受伤的世界完成了=3
第61章 别凶我
刘岭气得面目狰狞。
“没,没,就不能想我点好,被人捅了还跑那么快我找死吗?”
“到底怎么回事?”
刘岭飞速地回答:“是王意!”
“他专门在路边蹲我,拿了把匕首,差点划花我英俊的帅脸,我拿手臂挡了一下!我看他是疯了,我一当过兵的人根本制不住!”
韩峤了解得不多,但记得刘岭当时是空军中的技术兵种,格斗能力并不算太优秀,早年见义勇为还被人捅伤过腹部,不禁为刘岭捏了一把汗。
刘岭还在咆哮:“富贵叔休假了,你看看你那儿有没有能联系的保镖,王意那家伙像吃了兴·奋·剂,跟飞毛腿似的我甩不掉他!”
“他为什么捅你?他不是对俞芝死心了?”
“他以为那个Alaska是我,他说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要报仇雪恨!我说不是我,他问我那是谁,会有女娲这个乐器,我说我哪知道,他说那就是我干的,一刀子就划过来了!”
“你别着急,我现在下楼,叫上保安一起,公安局还远,在我家门口汇合,听到了吗?你当心!”
“知道了,多叫几个人!”
二人迅速地说完,韩峤当即打电话给能联系的保镖。
韩峤通话的时候,谢锐言在旁边换好了衣服,见他挂了电话,立刻低声询问:“刘董怎么了?”
“有人拿刀追杀他,他快路过小区了,我下去接应,喊保安和伏羲的保镖。”
韩峤来不及换掉睡衣,抓起外套就跑出去按电梯,谢锐言抓起客厅书架上的墨镜和口罩也跟着冲了出去,风驰电掣如同滑行中的雪橇犬。
韩峤:“你怎么——”
“人多力量大!我戴着口罩呢,发型也变了,还有刘董送你的这副墨镜,不怕被人认出来!”
韩峤拦住他:“不是,你不用——”
“我都听到了,事情也因我而起,我手撕王意,也往火上浇了油。”
“不是你的错,你不用冒险!”
“刘董也是我的朋友,我知道他有危险了,还能放下他不管吗?”
“那好,自己的安全第一,知道吗?”
“明白,长官!”
“……”
谢锐言回答得这么严肃认真,紧迫感却被冲淡不少。
双电梯一台维修一台莫名停运,赶上电梯房通病,韩峤重重叹了口气,和谢锐言一同飞快地从顶楼楼梯往下赶,跑出了新速度。
韩峤心里七上八下,攥着手机,稳住自己的情绪。
刘岭福大命大,一定会没事,他们一定赶得及。
“会没事的!”
韩峤的身后响起了谢锐言急促的声音,“刘岭会没事的!”
室外刮起了风,韩峤匆匆把西装拢起,依旧感到一阵寒意。
他和谢锐言抬眼望去,刘岭已经边喊边朝他们跑来,后面果真跟着条疯了的“尾巴”。
王意状似疯癫,扣错了衬衣扣,衣襟不整,眼镜架歪在一边,像是被刘岭一拳揍断的,原本斯文精英的模样全然不见,双目赤红一片,仅剩下满溢出来的怨毒。
执勤中的四个小区保安都出动了,伏羲的安保人员正在赶来的路上,稍后就能到,局势明朗,刘岭也就放下心来,汇合之后,还抬起没有受伤的手臂,和韩峤击了个掌。
谁知王意冰冷地笑了一声:“现在就放松,会不会高兴得太早?”
他在怀中一阵摸索,掏出了一把□□,团团包围他的保安们和围观人群登时作鸟兽状退散,退离他十至几十米远。
“韩先生,你喊我们过来帮忙,可没说他有枪啊!我们都是业余的,上有老下有小,冒不起这风险!”
“抱歉,我没有及时了解情况,抱歉。”
韩峤转头看刘岭,刘岭也连连摇头:“刚才他用匕首袭击我,还被我反手揍掉眼镜,没看到有枪。”
围观人群已经散去,保安也走得走,躲到大树背后探头围观,伏羲的保镖还在赶来的路上。
王意抬手,漆黑的枪口直指戴着墨镜的谢锐言。
韩峤心头猛地一跳,把谢锐言扑倒在一旁,冲王意喊:“你什么意思?”
“起开。”王意甩着手,“不管你是谁,帮姓刘的我来一个就打死一个。你们,退到那边去,自己把自己捆上,动作快点,否则我就开枪了!”
王意眼神疯狂,呼吸急促,持握武器的手很稳,露出森然的牙,摸向身后,朝三人抛出一条事先准备好的麻绳。
韩峤捡起绳子,谢锐言将刘岭扯到身后,三人一起后退至小区背景墙,一边用眼神交流。
韩峤和谢锐言对视一眼,见机行事
韩峤的双手缠上了刘岭的脸颊,一番抚摸后,扇起了刘岭大耳刮子:“你到底在外面勾搭了几个,俞芝,还有谁,你给我说啊?!”
韩峤突然翻脸,向来沉静优雅的姿态完全崩坏,变成了十足的疯批霸总,刘岭被搞了个措手不及:“你吃错药了吗,王意在你后面,你打我干什么?”
“打的就是你这个负心汉!”
刘岭张大了嘴,缓缓地入戏:“没错,我就是个负心汉,你打我吧,我早就变了心,我觉得还是女人更好。”
王意屏住呼吸,看这两个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啪啪“扇”了刘岭十几下之后,韩峤掉头向王意走过去,双眼已经通红,眼里含着热泪,一边对王意微笑起来:“放心,我站在你这一边。”
王意被韩峤的真情实感搞懵了:“什么?”
“还是说,你也喜欢刘岭?”韩峤翻脸如翻书,指着王意的鼻子,低声诅咒起来,“我想不到你也是这种人,抢别人的男人,他刘岭有什么好,值得你念念不忘豁出命去搞?!”
王意连忙解释:“我是为了俞小姐才……”
正在此时,在众人视线盲区中的谢锐言以闪电般的速度绕到王意的身后,趁他精神松懈,将人锁喉,压在膝盖之下。
韩峤抬手,用食指抹去眼角的泪痕,悠闲漫步,走过去踢掉了王意两手的匕首和枪。
经这一脚的分量和近距离的观察,枪果然是假的。
他冲谢锐言笑:“你真棒。”
“我早猜到了。”谢锐言一屁股坐到王意后背上,掰着手指骨节说,“夸我。”
韩峤伸出手,疯狂ruarua,把谢锐言的脸捏到变形,又夸了一遍:“我宝贝最聪明了。”
谢锐言接受了摸下巴的服务,微微仰头:“那是自然。”
刘岭茫然:“我怎么什么也没听到,你俩是怎么配合的,刚才是用脑电波交流的?”
王意被谢锐言制住,又挨了顿来自三名成年男性的痛揍,短暂地丧失了攻击力。警察随后赶到,甚至还带来了狙击手。
刘岭连忙朝他们喊:“人已经制服了!”
听到有狙击手,王意吓得面色惨白,再无先前的威风。
事情结束后,刘岭遭到了韩峤的嘲讽。
“送子观音之后,你还想拜什么来保佑平安?”
“有用的啊,至少人武器是假的。”刘岭转头,问站得最远的谢锐言是怎么看出来的。
谢锐言给他做了简单分析。
由于王意使用匕首,是划不是捅,说明他报复心不重,没有弄死对方的打算,又或者是他孬。
但无论哪种情况,都能看出王意虽然表现得疯,心里却有一杆秤。
他只为泄愤,不想把牢底坐穿。如此一来,他更不可能带着真枪,只是想借由威慑,让刘岭出丑上个新闻。带麻绳让人自己绑住自己,更坐实了这一点。
“小丑竟是他自己。韩峤你呢?不会只有我一个人被那把玩具枪吓到了吧?”
“我不确定武器的真假,万一是真的,我不能冒险。”
“所以你在没确定的时候就冲上去和他一起发疯?!”刘岭没被王意吓到,却被韩峤吓到了,“你演精·神·病,可演得真像啊……”
“谢谢我刘董夸奖,演精·神·病我是专业的。”
韩峤在北京时,不止在乐器厂做小提琴。为了赚生活费和贝多芬的口粮钱,他也尝试过其他很多行业,譬如手模,但手指不够光滑,又被人推荐去干别的。
瘦下来之后,他做过两次胸·模,也曾经去横店拍过禁毒片的炮灰,演被人杀的尸体还会收到大红包。他扮演的炮灰面目全非,甚至只在演员列表占一个小小的角落,时隔多年,没有人扒出这就是霸总。
韩峤说起了当年导演给他说戏时记下的经验:“面对一个疯子的时候,当你表现得比他更疯癫,他很可能会被你威慑,放弃报复你的想法。当然,危险行为,请勿模仿。”
“虽说输人不输阵式,但我还是缺乏正面刚的勇气。”
“一米□□的霸董不能退缩,你都缩了,你让普通人怎么顶上?”
“我一米九好吗!那可是枪啊!虽然是模型,我没有你这么大的勇气!”刘岭掏了掏耳朵,“韩娇娇,我可烦死你的这个韩老师讲堂了,怪不得你单身三十年。让我去你家,我要休息。”
“回我家?”韩峤挑眉,“家里谁给你缝手臂上的伤口,你自己吗?”
“我可以让小谢给我缝,听说他的针线活真的很不错。”
“小谢是你叫的?快走快走。”
“啧,有同性没朋友的家伙。我改天买点水果再来看你们。”
刘岭被韩峤劝去医院包扎伤口。随后,韩峤和谢锐言一起回了家。
这天谁也没有心思做饭,二人简单吃了点日清杯面,要睡个久违的下午觉。
热热乎乎地挨在一起,感受香香甜甜软软的对方,气氛和谐,岁月静好。
“结果刘岭还是不知道真正的Alaska是谁。”
“可怜的刘董,我觉得我对不起他。”
“等你想好什么时候想说,再告诉他你就是Alaska,我相信他脸上的表情一定会非常精彩。”
“韩峤。”
“嗯?”
“你好像有点儿坏。”
“我对朋友一直如此,你不是知道吗?”
“但我还以为你会强制我在刘董面前脱马。”
“你的措辞得改改了,这听起来都什么神奇play,宝贝。”
韩峤说完,就被谢锐言抱住了。
“不要play,蹭蹭就好。”
“嗯,你想蹭多久都行。”韩峤点了点自己的嘴唇,“想用这里也行,一回生二回熟,我不介意。”
“我介意,我希望我们能一起快乐。”
“你呀……”
韩峤摸摸谢锐言的头发。长长了,和原先相比变得不太扎手,摸起来更是增添了几分特别的感受。
轻轻地倒毛摸头杀之下,谢锐言小声吭叽。
“呜噫,呜呜。”
“叫得真好听。”
“韩妈咪你的夸奖也奇奇怪怪的。”
“不喜欢吗?”
“喜欢。”
很快,韩峤察觉到了谢锐言的不对劲,按住了怀里躁动的人。
谢锐言平时虽然脑子里有很多大胆的想法,但从来都不会这样堂而皇之的扭动又呻·吟,听声音甚至比刘岭被匕首划伤时来得还要痛苦。
“你是怎么了?”
“没,没事……”
“你不像是没事。”
嘴唇都发白了,怎么可能真的没事?
韩峤连忙贴过去查看,只能听到谢锐言的呜呜声。
谢锐言边呜边说:“没事,可能是泡面不新鲜,我有点反胃,还有肚子,我……嗯……”
上星期出厂的品牌杯面,韩峤吃了无事发生,但听到谢锐言这么一说,不免担心起来。
“你去上厕所,我发邮件给厂家反馈。”
“真没事,我不想上厕所,我翻个身就……嚎!”
“床咬你?”
“肚,肚子……疼……韩……韩峤,帮我揉揉,抬胳膊更疼……”
韩峤揉了一下,感觉异样,就停了下来。
感觉不太对劲,不能乱揉,揉出问题了更可怕。
“看你刚才打王意的模样上蹿下跳的像会轻功,就差飞了,可能是急性肠胃炎……等等,你小时候割过阑尾吗?”
“没……没有,我小时候吃得不多,吃完饭也不太爱动弹,不像现在一顿三碗。”
韩峤记得刚来家的时候,谢锐言说脸上的疤痕是小时候太调皮摔的,怎么想都是不想让他担心,肯定是被他家里人搞的,谢锐言又自己扛了黑锅,说是自己贪玩。
鬼才信,韩峤当时还真的信了,后来问起谢锐言,是不是谢乘章干的,谢锐言就回答了个“嗯”。
他就下定决心,不让谢锐言在他家这个“新环境”里出一点状况。
以为能把人养得很好,却出了这样的问题。
韩峤又心疼谢锐言,又想骂自己。
早知道是这样,不应该让谢锐言跟着下楼,怪他。
“我叫救护车过来,你忍一下。”
韩峤要打120,谢锐言颤着声制止:“别,别,啊……没那么严重,我,嗯啊,打车去医院,没事……”
“你声音抖成这样了。我开车带你,好不好?”
“好……麻烦你……”谢锐言的语气软绵绵,额间鬓发都是汗水。
韩峤把谢锐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