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
作者有话要说: =3
第47章 狗干的
距离谢锐言离开谢氏和光年星娱已经过去了整整四个月。
他与谢氏唯一的联系,是将曲谱提供给贺桐,供贺桐进行二次加工,拿给光年旗下的琴鹤音乐制作的歌手演唱。
琴鹤由谢帷舟控股,贺桐正如她自己所说,是只夹在墙缝之间的猫。
谢锐言并不知道,贺桐这只“猫”最近和她的同类,另一只“猫”——韩峤取得了联系。
一个永不过时的道理——互相“舔毛”,有助于身心健康。
愚人节这天无事发生,除去韩峤对谢锐言叫了一声:“E神。”
万千粉丝同款叫法。
谢锐言正喝水,猝不及防岔了气:“咳咳咳——”
韩峤赶紧上去拍背顺气。
“干什么这么叫我,吓到我了,你完了。”
“我完了。”
“你是臭直男。”
“对,臭直男。”
谢锐言觉得韩峤这样像极了许久未见的助理孟寻,莫名想念。
“你是复读机吗?”
韩峤一路顺毛到底:“嗯,也是复读机。你好点儿没?”
谢锐言:“嗯,咳咳,我没事,别拍了。”
这人没有犯头痛的时候可以说是无死角的温柔,完全招架不住。
韩峤伸出手,手掌去蹭谢锐言的头发,蹭完了才问:“再拍拍?”
谢锐言放下水杯,走到沙发上,心里一阵无名火。
“亲一下就原谅你。”
谢锐言摸着沙发扶手,一屁股冲撞到了韩峤的大腿上,力道冲击远大过20斤巨猫,是常人难以承受的爱。
韩峤:“?”
这突如其来的沉甸甸的爱让他记起点什么,谢锐言是不是把他当过马?
谢锐言摸着韩峤的额头,语气不佳地说:“前天睡一个被窝的时候,你肯定亲过我脑门。”
“你怎么发现的?”
“这两天你老是盯着我,看得我发际线都上移了一毫米。”
“一起睡的时候不小心蹭到的,抱歉。”
“但你看我脑门是故意的,你真是个糟糕的霸总。”谢锐言往脑门一指,“给你一个能够光明正大‘不小心’的机会,速来。”
“真要我亲你?”
“假的。”谢锐言撇了撇嘴,“又不是我妈哄睡我。”
韩峤虚心求教:“你妈怎么亲你?”
“小时候,我也像你一样,哭着闹着睡不着。”
“我没有哭着闹着。”
谢锐言横了韩峤一眼,由于力度太轻,和抛媚眼没有任何区别。
“我说我不要大卧室,不要小木马,我只要妈妈。她就会走进来,到我的床边,弯下身亲我的额头,有时候还会轻轻地拥抱一下我。”
“我本来也只是无理取闹,不是真的睡不好,只要沾上她的体温,不用什么童话故事,我马上就睡着了。”
“后来妈妈不在了,奶奶出现了,住进了家里。”
她的亲吻也很温柔,像早春的花瓣落在脸上,谢锐言就会做个好梦。
“姐姐偶尔也会亲我一下,但从不让我回吻,她说男人不能做这么可爱的举动,不像话。”
留学的时候,谢锐言还时常会想念这些吻,总觉得自己还没有长大。
回想到那一年半,疲倦多于快乐,可谢锐言不后悔。
他身在维也纳,开支不算高昂,但不靠家里却活得吃力。
出去之前,他与谢乘章约法三章,他向父亲证明,他能和从前不一样,不用花家里一分钱。
韩峤能做到的,他咬咬牙,也能做到其中的一二分。
他生性聪颖,依靠打工、写歌和奖学金,还掉学费和寄宿家庭的房租,还攒下了一笔。
一切都顺风顺水,他计划好了读博事宜,却被奶奶生病的消息骗了回来。
曾经那么亲密要好的姐姐,在和他彻底决裂之后,又扮演了一年半奶奶的角色。
她还告诉他,父亲是为了你好,你要珍惜,懂得感恩。
世界崩塌,轻而易举。
即使知道谢帷舟是受了谢乘章的教唆,他也不愿轻易地原谅。
他们姐弟二人,虽然不是同一个母亲诞下,却都是难啃的硬骨头,谁也不会先低下头。
特别是关于父亲的问题,成年后争吵过上百次。
在谢乘章这里,谢帷舟是不可以拒绝,不可以说不的,甚至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父亲不但不爱她,还视她如棋子,随时都可以为了谢氏而抛弃。
她对谢锐言说:“父亲的爱只是太严厉,你不要怪他。”
谢帷舟想让谢锐言和她一起低头认错,谢锐言却是觉醒了,变成了更难啃的硬骨头,就算被扔雪地里也不低头,宁可丢掉宝贵的名誉权,也不回家。
谢锐言不知道,就在他上了韩峤的车后不久,谢帷舟得知谢锐言真的被父亲丢进了零下四十多摄氏度的雪地里,彻底慌了神,派人来找过他。
那些人晚来一步,谢锐言已经让韩峤捡走了。
韩峤捡到了一只快要冻死的狗,揣进了怀里。
慢慢地捂活了他,也捂暖了他。
然后那只狗就不想走了。
谢锐言说:“父亲也有‘哄睡’的方法,让我喝杯奶,喝不完或者喝完之后没有迅速入睡,就贴墙站一夜,不用再睡了。韩峤,我没告诉过你,自从到你家后,你用饼干帮我戒掉了睡前牛奶。”
韩峤摸摸谢锐言的后颈,颈部脆弱也敏感,痒意使谢锐言缩了一下脖子,但没有拎开韩峤的手。
“虽然这么说不太好,我很庆幸你现在远离了你爸。谢锐言,你是最棒的,一直是最棒的,没有人看不起你,你也没有选择自暴自弃。未来都会好起来的,别害怕。”
“奶奶也一直这样对我说。当我知道她不在了的时候,心里很慌,首先恐慌的不是奶奶走了我却不知道,是再也没有人对我说这样的话,觉得我很棒了。”
谢锐言叹了口气。
“最开始,我觉得自己这样的反应是自私,后来有一次,我的姐姐难得心平气和地和我说话。她说,这是人与人之间产生联系的证明。遗憾的是,我们又提到了她代替奶奶和我聊天的事,我情绪激动起来,叫她离我远点,她也被我激怒,让我滚出家门,说我不配做父亲的儿子。我们并没有和好,关系反而更破裂了。她可能再也不愿意看到我了吧。”
韩峤顺着谢锐言的后颈一下下地轻抚,从发根揉到蝴蝶骨,像在给一只孤零零的落单毛孩子顺毛。
“谢锐言。”
“嗯?”
“你看起来缺个抱抱,我能抱你吗?”
“嗯……”
韩总是很大只的。
很大只的韩总被人坐着大腿,却硬生生地把自己整个人都塞进了小谢总的怀里。
谢锐言全身一个激灵。
韩峤捏住谢锐言的下巴,另一手愈发缓慢地撸他的后颈。
“舒服吗?”
“嗯。”
“我也一直觉得你很棒,不是恭维或者安慰。在一段关系里,你可以即时止损,抽身就走,也可以试着去挽回。修复关系很难,也很狼狈,看你自己愿不愿意。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我都站在你这一边。”
第二天晚上在家看电影的时候,谢锐言看着画面,说了声“谢谢”。
他以为电影音效盖住了他的声音,韩峤却听到了。
韩峤的嘴唇翘了起来,说的话从容淡然,却少了平日里和朋友说笑打闹时的那点漫不经心:“朋友之间不说谢谢。”
谢锐言凑近韩峤身旁,握住韩峤的手腕,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认真地发问:“我们算是朋友关系吗?”
韩峤的笑容里瞬时少了几分的坦然和镇定。
“倒也不是那样纯洁的关系。”
比起朋友而言,过于暧昧了,韩峤心里从前有谱,如今却没有。
想了许久,韩峤自己给自己打了个补丁:“我这么说,只是因为你是我的‘小朋友’。”
谢锐言笑了起来:“你才是小朋友,只比我大我六岁的小朋友。”
韩峤边戳他酒窝边回答:“嗯,我也是,有童心是好事儿。昨天你做好梦了吗?”
谢锐言摇摇头:“没有,被酒鬼湿·漉·漉的亲了满脸,梦里有人喝醉了发酒疯。”
“是谁?”
“你说呢。”
谢锐言没告诉韩峤,梦里他也被韩峤抱着,这人还一直叫他宝贝,唱摇篮曲哄他入睡,整个人体温偏低,但是很香也很柔软,怀抱里充满了稀缺的安全感。
电影已经放完了,两个人都没走心,甚至不知道片子的主题。韩峤双手捧住谢锐言的脸,向中间挤压,压出了小麦色的脸肉:“你梦到的人是我。”
“有的时候,你可以不把话说这么明白。”谢锐言捏住韩峤的手腕,制止霸总的小动作,却听到韩峤一声抽气。
“怎么了?”
“明天开始你不要偷偷再给地板打蜡了。”
谢锐言:“?”
“地板亮得能照出人影,但容易摔。”
谢锐言撩开韩峤的衣袖,看布满乌青的手肘,青色和褐色盖住了雪白,颜色深浅不一,就像韩峤的手臂上开出了颜色奇怪又渐变的花。
谢锐言直皱眉:“你怎么现在才说?这是摔了多少次才摔出来的?”
根据牛顿第二定律,个子越高,摔得越惨,韩峤就摔得很惨,摔出淤青了也没有喊疼。
“我看你打蜡的时候很开心,好像能激发写歌灵感。但我这人平衡性不太好,再摔下去,我的手臂别想要了。”
谢锐言低声地“啊啊啊”了一阵,砰地把头撞进了韩峤的怀里,像沙子里的鸵鸟,闷声闷气地道歉:“对不起,我又做了蠢事。”
“多运动有利于身心健康。”韩峤把快要闷死的人捞了出来,捧着脸问,“道歉的时候要怎么做?”
谢锐言面带愧疚地露出酒窝:“来戳,来啾。”
“啾啾不够,还要舔毛。”
“不要得寸进尺。”
“得寸进尺是我的风格。”韩峤把头挨过去,和谢锐言蹭在一起,“来,咬我头发。”
“……不要。”
“来嘛?”
“不!”
“那就不要。”韩峤坐直身体,看着谢锐言,笑问,“什么也没做,不耽误你脸红。小谢,你现在就像一颗熟透了的樱桃,要拿镜子给你照照吗。”
谢锐言平视着韩峤的双眼,内疚感下去了,愤怒值却正在茁壮燃烧。
“不用给我镜子,我知道我的脸很烫。”谢锐言一字一顿地问,“舔?哪里?”
“哪里都可以,挑你喜欢的部位。”
“你自己说的,可不要后悔。”
“嗯,我说话算话。”
谢锐言扑过去,按住韩峤的肩膀,趁人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哧溜了一下韩总柔软的嘴唇。
原本打算哧溜完就跑,但因为味道使人留恋,又贴了上去。
说是吮也不对,嘬也不是,更像是在拿霸总进行一项正正经经的实验,虽然是以一种不太正经的方式。
但实验很快就变了意味,谢锐言多感受了两秒钟,三秒钟,四秒钟……
一分钟过去了,谢锐言还没停下。
心里的阿拉斯加和刺猬和其他任何可以想到的动物都一起欢乐地吧唧吧唧。
韩峤穿着浅紫罗兰色的真丝睡衣,乌黑的长发披散在肩,全程静止如同雕塑,没有吭声,闭上了眼睛,只有眼角和耳朵越来越红,细长的睫毛颤动,像有蝴蝶停驻又飞走。
谢锐言也跟着闭了眼,微微侧过了头。
不知名的香味越来越浓郁,房间内的空气氤氲而甜蜜,“舔毛”也真的成了单方面的亲亲。
两分钟后,谢锐言退开身,舌尖绕自己下唇舔到上唇半圈,混着味道尝了尝。
韩峤喝了谢锐言磨的苦咖啡,而谢锐言吃了韩峤的蜂蜜饼干,二者相性极佳,融作一处,像调和到最佳的搭配。
“又偷喝咖啡,固执不听劝,你还想要我抱着睡觉吗。”
谢锐言说完,自己也愣了,他在干嘛呢?是说这个事情的时候吗?
亲了人家半天,又没个合理的说法。
这会儿,终于换了一个人感到不自在,且开口说话时异常不自然。
“舔毛舔到嘴上了,你真的是……”韩峤的声音发颤,半阖着双眼,眼睫毛还在震颤,左眼角下那颗周正浑圆的漆黑泪痣也像要活了,仿佛下一秒就要落下眼泪来,“谢锐言你怎么……”
看这副模样,谢锐言心里咯噔一声:“你没有接过吻吗?”
韩峤沉默,拿起茶几上谢锐言给他的手帕,捂住眼睛,别开脸,像一只大号水獭。
画风极其不霸道总裁,过于清纯。
好家伙,还真没有接过吻。
谢锐言的心霎时就乱了,像被猫咪拨乱的毛线,穿绕过心房心室,每根血管被乱七八糟地缠上,再也理不整齐。
他,一只最近不太丧的丧犬,轻而易举地夺走了霸道总裁的……初吻。
伏羲电乐的韩总,公认的美貌有才情、温柔体贴、条儿顺盘儿靓,居然没有接过吻。
怎会如此?
过去就没人垂涎他的美色,没人献吻?
怎会如此?
他真的没有谈过恋爱吗,这张嘴就没有被什么人亲吻过?
怎会如此?
韩峤言出必行,果然没有那种世俗之欲。
好一个禁·欲系霸总。
谢锐言不禁又回忆起两分钟前的画面、触感、味觉。
韩峤的嘴唇,吻着和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