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是什么人!”说简纾跟南疆一点关系也没有,祈禛是决计不信的。
“呼……”简纾深吸了一口气,这早晚要祈禛知道,也不隐瞒了吧。
“我是南疆的王子。”
简纾的语气完全没雨作为王子的骄傲,反而带着种深深的无奈。
“你……竟然是……”祈禛努力让自己平缓下来,“你之前的,都是在耍我么?”
“不是……”简纾也不知道该怎么向祈禛解释。
可是祈禛完全不听简纾说什么,只是甩开他走向前了。
他心里远没有面上这么淡定,简纾不单纯是雪山派的人已经让他吃够了苦头。现在竟然是这样的身份,怎么能不让他多想!
这样的接近他,为了什么,祁国,南疆,从来不是和睦的国家。
王兄被南疆的孤独害了,自己也快要深陷南疆王寨。
简纾快步追上祈禛,在他耳边小声的说“没有知道,我也不会说出去的。”
至于阿舅才不会干那么无聊的事情。
也只能这样了。祈禛忍着没有把简纾从肩上摔下去。虽然他的武功不及简纾,可是乘人之危还是不难做的。
简纾识相的里祈禛远了点,本来他只是打算带着祈禛找了傀儡索就送他回去,也没想到有今天。可是现在心里竟然还带着点甜蜜。就像是带着媳妇回家看爹娘。
爹娘……
想到这个字眼,简纾的笑有些板不住了。
他的爹,怎么会里他呢。
尽管早就习惯了,可是心里的不甘又是在做什么。
“放心吧,我们不会在王寨里呆多久的。”简纾声音很低,低的好像是在对自己说话。
这里就是王寨了?
眼前的地方算是城吗?
祈禛实在有点搞不清楚眼前的建筑的定义,只是一点,这里确实奇妙。
整个城市总体与先前住的寨子没有什么不同,也是依着山势而建,用竹子搭的吊脚楼。但是构造精巧得多,本是精致的小楼都建的十分大气。
寨子正中后方有一座山,山石突出几乎遮住半个寨子,生长了不知多少年的桫椤垂下,像是张翠绿的帘子。
依稀看见那山下有些个用名贵的金丝竹造就的亭子,隐约的还有入口的样子。
“那里是南疆的王宫。”简纾顺着祈禛的目光为他解释道。
“山洞?”祈禛奇道。王宫竟然是建在山洞里面?
“走吧。”知道他在想什么,简纾也不多说,自己看了才知道。
南疆的王城开放的很,不但没有城墙,只有些防止孩子掉下山崖的围栏。更是连一个守卫也没有。
也只有南疆敢这么做了,王寨四周天然的瘴树林,足以抵挡军马。
三长老到了王寨附近是就已经自行离去了,据简纾说是向王复命了。
可是南疆的王不是住在王宫吗?
可是简纾一脸不想多说的样子,祈禛也就没有再问。
他们抵达王城的时间还早,王寨的人大多已经起床开始卫星的一天做准备了。网摘里面住的人还算相对的富裕,掌握着南疆的贸易大权。但是年轻的劳力们还是会在适合的时候出外打猎。
南疆的气候,不适宜粮食作物的生长,即使开垦了田地,也是供不应求。
同样的,南疆的草药也是各国追求的至宝。可惜多年来各国的关系紧张,货物流通完全靠些胆大的商人行走。
回去怎么也要劝皇兄加强与南疆的贸易。怎么说来,南疆也不是祁国可以轻易拿下的,这堵不如疏,何况,简纾……
自己怎么就念着简纾,他这样的骗他。
走进南疆的皇宫,才发现是别有洞天。山洞只是门面,里面别有洞天。山壁围着一个山谷,里面温暖如春,也没有外面感觉潮湿。南疆的皇宫还是竹制的,半面是嵌在山里的,山泉被还活着的竹子管接着,倾泻在山石凿成的大大小小的水池。整个山谷里面最多的就是这样的水池,小的不过脸盆大小,大的也有祁国园亭里面常见的池塘大小。
有些池子里面养着不知名的漂浮植物,翠绿翠绿的,只是没见到有花。
这景致还真是不错。真是与祁国大不一样。
祁国的皇宫,也只当得四个字,气势恢宏。
无论是建筑,还是摆件,都讲究大气,就连御花园里面,也只有牡丹、月季一类花皇才能入境。
“喜欢这池子?”简纾见祈禛盯着那水池看,问道。
“甚是奇特。”祈禛转开目光,一时不想跟简纾谈话。
“这池子可是南疆王朝近百年的积累。”简纾招手,叫人取来一只竹杯,舀了一杯,递给祈禛。
祈禛接过,那水在池子里看不出来,盛在翠色的竹筒里面,看起来竟是有着碧莹莹的光泽,像是陈年的竹叶青,可是感觉确实绵软很多。
“这……喝的?”祈禛晃晃手里的竹筒,看着液体软玉一般的,带着点竹子的清香。
“嗯。”简纾伸出手指,上面沾着几滴,他轻笑着舔过手指。
祈禛看着简纾的姿态,脸上有点发热,赶忙一手举起竹筒,掩着饮下筒里的汁水。
“咦?”入口绵软,已经不是意料之外,可是现在正值初夏,那汁液却是带着点凉意,微甜,还有些让人清醒的感觉。
一杯下去,祈禛登时感觉自己在这闷湿的天气里不适一扫而空。
竟然是好东西。南疆里果然是处处皆宝,可惜南疆不跟其他的国家通商,人民还是生活的很苦。真是抱着宝贝作穷。
简纾笑着将他喝空的竹筒接过“这竹水可是竹节里面天然蕴成的,竹子也是王室百年养成的紫竹王。其实也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只是这水产的少,也就更加珍贵了。“
是这样。祈禛点头表示知道。
南疆的王子是药王谷的“紫陌”,这药王谷还真是跟南疆的王室渊源不浅。
“来人。”简纾这话是用着汉话说的。
“是。”一个穿着淡青色衣衫的侍人答应。这南疆皇宫里面还真是奇怪,平时一个人也见不着,喊道的时候倒是随叫随到的,那不成他们都是躲在什么地方随时候命。
“带公子下去休息……就带他到比韵阁。”这是他娘亲住的地方,他娘亲倒是精通祁国的文化,闲暇的时候,还会教他些祁国的诗词。可是时过已久,已经不记得那些了。
“对了,叫白堤替他看看。”
“是。”那侍人应了。
祈禛看着他,简纾道“我再去看你。”
祈禛点头应了,跟着青衣的侍人走了。
出乎意料的,比韵阁竟然是祁国的建筑,只是围墙做的像是出岫城的院子。
“这里,跟别的地方很不一样。”祈禛随意说道。
“回公子,这里是王妃生前的住所,将来是要皇子的正妻的居室。”青衣侍人恭敬道。
怎么?祈禛诧异的看着侍人,总觉得他的话里带话。语出不善。
再看那青衣侍人,平平淡淡的一张脸,只是穿的很好,料子看来跟简纾常穿的一样,似乎不是一般的人能穿的。
怎么这样一个人,被叫来伺候他。
祈禛不理会他,他觉得身子有点重,不想费心跟这人辩解什么。
“公子你先休息,我这就带着白堤来。”
白堤,难不成是南疆的御医。听来倒是文绉绉的。
进来的人也没有辜负祈禛的期望,一身白色长衫,打扮更像是祁国人。那人长得温温润润,眉眼细长。进来后向着祈禛行了一礼,看着不像是下臣,更像是同袍之间招呼。
“公子,在下白堤。”
原来白堤是个人名,听名字也是祁国人士,怎么在这皇宫里面。
“公子?”
白堤从随身的药箱里面取出垫枕,示意祈禛。
把脉。祈禛原以为南疆该是旋丝诊脉之类的,或者又是用什么蛊虫什么。祈禛一边想着某一边将手伸出去。
“这……”滑脉……白堤先是吃了一惊,在抬起头时,脸上的表情完全不像是那么温润了,细长的眼睛里面全是蠢蠢欲动。
“怎么?”难道自己的身体……如果是自己的身体有什么病,眼前这人也不该是这样的表情。
“他……怎么样。”祈禛试探道,让南疆人这么激动,那不成是蛊?
“哦?你知道?那就好说了。”白堤收起垫枕,取出笔墨,一行药材行云流水般的写下,“南疆让男子用蛊受孕,只是不知道反应是不是跟女子一样。”他本不是南疆人,但是南疆里面让人惊叹的医术,尤其是这男身诞子,一直吸引着他。
作者有话要说
☆、玉息香
“受孕。”祈禛重复一遍。他确定自己没有听错。
坐在南疆皇宫里温热的软垫子,他却觉着自己的身子,从心口一点点的凉下来。
就连祈禛也没有想到他自己的反应。无论怎样,他不该这么镇定,甚至态度还算和善的将白堤送了出去。也顺便从他的嘴里套出了些讯息。可惜并不是什么有用的东西。
和他想的一样,白堤是祁国人,但是从小跟着收养他的师傅到处游荡,对祁国没有什么感情。因为仰慕南疆奇特的蛊术,孤身留在南疆也有段时间了。
至于南疆皇宫里面的事情,他知道的不多。不过,这皇宫里面,没有王,没有王后,也没有王子。
联想简纾到了这里的反应,看来他也不怎么待见这个所谓的“皇宫”。
祈禛不在意间,不知怎的竟是在用手抚慰自己的腹部。不知是不是错觉,自己小腹是不是有点鼓起来了。
祈禛站起身,看看这个跟他原来住的地方很像的房间。名画,笔砚,巧匠手下的屏风,唯一看不顺眼的就是雕花大床。
不过这床又大又软,只是床上挂着的飘飘缈缈的白纱帐子。祈禛伸手将纱帐拽了下来,随手扔到了床下。这白纱的材质也是像简纾穿的那种,被他团成一团,踩在脚下,感觉像是把简纾也踩到脚底下的感觉。
“呵呵……”祈禛奇异的被这种感觉取悦了。
他对于白堤所说的话,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毕竟对于一个身在高位的男人来说,有人跟他说,有孩子了,实在还是无法理解。
那床真的跟他想象的一样软。在半山腰上,完全没有地面上那么湿闷,反而是一阵一阵凉爽的风。在柔软的床单上,祈禛慢慢的睡着了。
另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