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刺
“我现在怎么能够随便离开?”回京述职擅自离位情同背叛。他与祁延的关系已经很危险了。
“这个是你的事。”简纾不在乎的摩挲着茶杯。
“你也不想被控制住吧?”
“什么意思?”祈禛首先想到的威胁,自己不是被简纾……
但显然简纾不是这个意思。
“皇上要动手了?”祈禛蓦地站起身,皇兄真的要发难,他绝对跑不了。
“唔。”简纾似是而非的回了句,反正也差不离。
“稹王爷离开了都城?”
“是的,就在今早,没有伸张。”跪着的人偷偷看了上面一眼,只有明黄的缎帐,看不清里面的人。
沉默半晌,帐里的人道“什么理由?”
底下的人诚惶诚恐“回皇上,王爷说是为皇上寻清除余毒的良药。”
“哈~”帐里突然床来一声嗤笑。跪在底下的人一脸惊诧的抬起头,却是什么也看不见的。
“寻药?”帷帐伸出了一只手,跪着的人,直觉那手纤长白嫩,不是皇帝的。这只手带着点不屑似的,将刚刚呈上的奏折扔到了他面前。
“退下吧。”
跪着的人抬起头,声音略有些激动“皇上,稹王爷擅自离开,难道……”
“够了。”传说还在病中的人声音还算是有中气,“这件事朕自有打算。”
“是。”跪着的人一脸不甘,但是从声音上没有任何显现。
“哼,看来你的臣子倒是很希望你跟他闹翻呢。”
有谁能够想到,帷帐之中,病中还在休养的的祁国皇帝,正被另一个人团团抱在怀里。
“别这样。”青年的皇帝挣扎。
荀慕笙穿着一身淡青色的薄衫“怎么,你不是就想要这样?”
祁延动弹不得,神色还算淡定“你知道我到底想怎样的。”
“当然。可惜,”荀慕笙调戏似的抹了祁延高挺的鼻子,“可惜你现在,动、弹、不、得。”一字一顿,指尖在年轻的皇帝额上点着。
祁延一边眉毛一挑,眼神很是不屑。
荀慕笙眼睛眯着,绕着头发“你总是自视过高。”紧了紧怀里的人,“现在还不是在我手里?”说着邀宠似的,“说,你现在快不快活?”
祁延很想摸摸荀慕笙的脸,可惜他还动不了,无奈的宠溺道“快活。”
荀慕笙还带着简纾见过的假脸,在祁延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了一丝意味深长。
都城外某条不知名的小道上,一辆不起眼的小马车缓缓地走着。
“那么早就要出来,还以为你很急呢。”祈禛撩开门帘,看见简纾换了一身靛蓝色的衣服,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手上的马鞭简直像是装饰用的。
“你有急事?”简纾吐掉嘴里的东西。
“我没有你这么,闲。”祈禛狠狠地咬着字,“还有,这是在哪里?”一直坐在马车里,只觉得马车做的实在慢,现在出来却看见不知到了哪里。
“都城附近啊。”简纾悠闲道。“不过是你走惯了官道,不识的这小路罢了。”
“小路?”祈禛咬牙切齿,“哪里有路?”
“呶。”简纾撇撇嘴指着后面。
祈禛看去,后面茂盛的草地上确实被压出来一条“小道”。
“算了,不跟你争,”祈禛放弃的说,“可不可以快点。”
“我这不是但你的那些玄焰,玄风什么的跟不上?”简纾眉眼带笑。
“他们是暗卫!”祈禛强调道,“不用分心担心他们!”
“好吧,”简纾甩甩鞭子,“其实我们要去的地方没有那么远的。只是,我们现在赶路的话,只怕晚上要露宿在山上了。”
“那又怎样?”祈禛看着简纾的眼神越来越冷。
简纾翘着腿,“我住不惯。”
祈禛放弃的看简纾一样,无论怎样,这人总不会把自己断送进去。转身回了马车。
简纾顺手有捞了根狗尾巴草,嘴里嘀咕道“明明可以舒服,还计较那么多做什么。”
“嗨,你说,这是不是我们跟的最惬意的一回?”玄风看着慢悠悠的马车,还有一会儿他才需要动身。
旁边的玄冰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玄风摇着头,谁说随侍王爷是件好差事呢,跟着这两个人,一个比一个闷。
“玄风。”玄焰突然发话。
“是!”老大竟然主动跟他说话,玄风受宠若惊。
念在这是在野外没有人,玄焰就没有计较玄风动静太大。“你赶去前面,看有没有什么村子,安排下住宿。”
“村子?”玄风奇道,“你来过?”
玄焰眼睛还是盯着马车“没有,刚刚简公子和王爷说前面有地方。”
“为什么我去?玄冰不是更好。”玄风不想做事,谁让玄冰明明一张面瘫脸,可是在家里时连厨娘都偏向他,吃饭都多盛半碗。
“你比玄冰更会说。”玄焰分了个眼角给他,“对他们,你比玄冰要讨喜。”
“是!”终于有人觉得他比冰块脸好了!
当然,等玄风想明白玄焰的意思,他已经办妥了。
玄焰是说他的层次比较低
至于简纾驾着马车做到预计的村落时,看见一行村民守在村口,还以为这个村子终于因为过于贫困,改行打劫。
等到村长带着村民热情迎接,祈禛一副早就习惯的样子。简纾一身的普通衣料,村长以为他只是下人,招呼都没有打一个。
“难道你从前出行,都是这样?”简纾好不容易等到住进了被安排的地方,累坐在床上问祈禛。
“怎么可能?”祈禛自顾自的收拾行囊,在军队生活多年,打包的手艺祈禛还是很可以,“那里可能每次都这么巧?”
“巧?”简纾觉得祈禛话里有些不对。“难道你认为村民们来迎你只是好客?”
“我说的是恰好有村子。”祈禛转了头问道,“你到底是怎么听别人说话的。”
“没什么。”果然同人不同命。祈禛就算逃难也还是贵族。
“王爷出行,小村子准备的还是锦被呢!”简纾舒舒服服的躺倒铺好的床上,软软的还有晒过太阳的味道,“你的暗卫想得还真周到。”
祈禛看不得简纾悠哉的样子,上前踹了他一脚道“下去。”
简纾不知祈禛又在做什么,没有注意被直接踢下了床“不是一直这么睡的?”
祈禛没有反驳,简纾拍拍衣服又爬上来他也没有说什么。
“我们要去哪里?”黑暗中祈禛的话显得很清楚。
“不是说过了,找傀儡索。”简纾翻了个身,背对着祈禛。“你的皇兄现在八成是躺在床上动不得。”
“此话怎讲?”
“牵息即使是解了,这人的经脉也是很受伤的,不用傀儡索牵着,估计下半辈子都下不了床。”
祈禛垂下眼帘,和皇兄他其实不是很想跟他争。虽然没有达成过协议,但是他隐约觉得皇兄也不想动他,毕竟他手下的军队也不是好对付的,更是只认他的亲军。
“别一副被家人背叛的样子,”你真的有见过什么叫做背叛吗?简纾心里冷笑。“你的皇兄还不想让你死呢。”可惜的是,有人却容不得你在外边逍遥。
“你是不是在骗我?”祈禛跟着简纾出来,除了综合手下的消息和简纾的说法,更多的是无法抵抗简纾的蛊术。
简纾不回他。
到底是怎么样的他心里明白的很,自己也只是顺着他的心意给个台阶下。
祈禛最终沉默的躺下,背过身,放缓了呼吸。
怎么能不走?简纾在黑暗里睁开眼,看着虚无。移到了他体内的蛊可是会受人驱使的,不离荀慕笙,远一点要是做了什么不情愿的事,岂不是太不安全。荀慕笙知道自己的身世,王蛊想必也是瞒不了他的。
比较紫霖说的话,简纾看看身边的祈禛。
这样好像还算简单。
可惜,他不想呢。
想着简纾眼孔一缩,黑暗中似乎能够透出光来。
祈禛过去做的事,那种身不由己的感觉,即使不是他,也不是那么容易翻过的。
“啊?”祈禛没来得及张口就被捂住嘴。
“别动!”简纾压着他,手臂缠着,眼睛死死的盯着外边。“别说话。”
窗外透过淡淡的月光,祈禛看见简纾的血蛛爬上了他的肩头,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不由的也看向外面。
简纾见祈禛清醒了,挪开身子,悄声道“没事,我去看看。”血蛛飞快的爬上房梁,简纾攀着蛛丝从天窗窜了出去。
祈禛坐起身,房间里过于安静了,有些让他不安。但是并竟自己的武功不济,不能跟着。
“玄焰?”祈禛小声叫道。
“主子。”玄冰出现在房里。
“怎么回事?”祈禛拿过挂在床头的衣服。室内很黑,但是会一本正经叫主子的只有玄冰。
“有不明人士靠近主子,玄焰和玄风已去查探。”自己便是留下保护主子的。
“几个?”祈禛皱眉,自己行踪值得什么人来暗夜查探?
“只有十三四个,但是武功高强,看样子……像是宫里的。”玄冰低头道。
“宫……里来的。”祈禛一直认为,尽管朝中没有几个人相信他和皇兄关系没有到你死我活的境地,皇兄还是相信他的。在述职期间开都城,不仅仅因为简纾的要求,也是在现在局势中对皇兄的一个试探。如果皇兄还是相信他,便不会太过分的来查看,毕竟朝中的悠悠众口还是要堵的。
“他们态度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