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去别馆的路,两侧都是枫树,枫树长得茂盛,两侧枝桠在上方交汇,将道路庇荫!从树下而过,虽说阳光斑驳,却不感觉燥热!
别馆别具优雅,一眼看去,很是简单!
别馆平时只有位家丁在此留住,打扫卫生,看管别馆!
景钰上一次来这,是枫林正红时,他邀杜云欢前来赏枫!
“参见二皇子。”守门家丁老远听见马蹄声,可却是到了眼前才知来人是景钰!
景钰将缰绳交到家丁手上,问道“杜少爷来了吗?”
“回二皇子,杜少爷还没到。”
景钰点点头,想不到还是来早了“去准备膳食吧,我饿了。”
家丁连忙牵着马告退!
“走吧。”
进了大门,艳骨才知这园林式的别馆真的非常简单!
竟然真是依山而建,回廊下的土地是青草溪流,连接着厢房的只有木质长廊!这建在山涧上的别馆,别出心裁,风格独具!
景钰带着艳骨进了西边的一间厢房,房内家具,茶桌书案,屏风软塌,倒是齐全!
景钰让艳骨坐下,自己给他倒茶,热茶是家丁准备,一刻钟换一壶,景钰手上这壶正热,想是刚换的!
杜云欢两日前便吩咐景钰今日来这,不用想也知早已通知别馆家丁!
“你约了杜云欢。”艳骨与他对面而坐,想起景钰先前所问!
景钰将热茶放到他面前,笑道“是云欢约我。”
原来是他自己想错了“那你为何带上我?”
为何?“你可知今日是什么日子?”
“不知。”艳骨装傻。
景钰握着茶杯的手怔了下,却是眨眼就恢复正常,将茶送到嘴边一饮而尽,景钰才道“与你相处许久,我以为你会知道。”却不想是我自作多情。
“我不知你就不可以说吗?”艳骨反问他。
明明都在意,却在那时你瞒我瞒!
“不知道便算了,说多无益。”景钰觉得他可能是头脑发热,有些糊涂了,居然会带艳骨来这!
“不过是动动嘴皮子,这么一点话你也不愿说?”
动动嘴皮子?若是说都有用景钰抬眸看他“你可知说出的话分两种?一种是真心,一种是胡说,你希望我说哪种?”
艳骨当然希望是真心,可是真心他有吗?“有谁愿意听假话?”
“是吗?”景钰垂眸,视线是那杯冒着烟的热茶“我常以真话对人,却发现别人喜欢的都是胡话。”若是喜欢真话,何以皇帝会厌他,景玦会恨他?
他对他有过真话吗?从九重天上的那场相遇,他特意在南天门等候,艳骨听到的,都难分真假!“你扪心自问,你对我所言,是真是假?”
“我对你所言,句句是真。”景钰望着他,神色认真,迫使艳骨听见这话,怔怔沉默!
景钰想,他有理由要对艳骨说假话吗?显而易见,没有必要!
艳骨沉默下来,景钰也没再说什么!正如杜云欢所言,今日是个好日子,他不想与艳骨闹不愉快!
可事实也没等他们两人怎样,走廊外就响起了脚步声,听着还不止一人!
景钰听见声音抬头去看,正好看见两道身影从廊下走近,一高一矮,一男一女,一颀长一纤细!
看见那人,景钰的脸色也变了变,却是谁都没有发现!
“景钰。”杜云欢才在门外,因视觉关系先看见了景钰,高高兴兴的喊了声,等靠近门口才知艳骨也在,笑脸僵了会又恢复正常“艳骨公子也在。”
艳骨知道杜云欢会来,却没想过会在这和跟杜云烟碰面,见她今日穿了件白色衣裙,尽显玲珑身段,又将秀发盘圈,用簪子固定,紫色眉心坠垂落眉间,巧笑倩兮模样,宛若立于冰雪中的仙子!一点美艳九分绝尘!
收回视线后,艳骨行礼拜道“见过杜公子杜小姐。”
“艳骨公子无需多礼。”回话的却是杜云烟!那时他们已经起身,杜云烟径直走到景钰面前,甜美的叫他“景钰哥哥。”
景钰露出笑“你也来了。”
“今日是你的生辰,我们说过要一起过的。”
艳骨听着,不知是何滋味,原来早有承诺,那又何必让他难堪?
这话熟悉,但不是景钰承诺,是杜云烟提起,景钰想着跟谁过生辰都没所谓,但是也并没点头答应,却不知她记着了!
“嗯,有劳烟儿了。”景钰没说什么,余光却是看向艳骨,见他面无表情,他总是这幅神色,说来,景钰从未见他欢喜笑过!
“坐下来再聊吧,站着不累吗?”杜云欢早已坐下,见他们一个个站着,表情是一副他们蠢的样子。
“烟儿请坐。”
四人入座后,景钰身侧是杜云烟与艳骨,对面是杜云欢,而艳骨对面,正是杜云烟!
杜云欢给他们三人倒茶,一边倒一边说“你今日怎么这么早过来?平时可都是踩着时辰到的。”
景钰想着那个人,却是没说出口“在府上无聊。”
倒茶声消失后,杜云欢又说道“早知你这么早过来就同你一起出发了,你也不差人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