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先生,晚辈有些事想问问您,不知您可否替我解答”流景一脸奉承道。
“你说说,看是不是我知晓的那些。”老先生对流景倒是很有耐心。
“我想知晓,如何能让我想起过往之事。”艳骨不肯说,流景只好自己想办法,若是换做以前,那些事想不想的起来不重要,可经过昨日,艳骨竟然就是安歌,狐禾那短命的弟弟,还遭受剥皮之痛,更在狐禾话里知晓丁点,这可能又与他有关,流景是如何都淡定不了了。
老先生捋着胡子,郑重思索着“关于此事,你为何不去问艳骨”
“艳骨让我忘了。”流景老实道
老先生听闻,点点头“既然艳骨都让你忘了,你又为何问”
“因为我清楚的感觉到,那些忘记的事,已经不再是我欠着谁那么简单。”最大的一件事,就是他与艳骨,可能不是在上世为人时才认识。
老先生思索着,要真这么说的话,一开始或许是因为其他事,但是日后,便真的只是欠着的事了“你的记忆是被艳骨所封印,既然他不想让你想起便是有他的道理,你让我解,我无能为力。”
“老先生”流景正想解释什么,却被他打断“该你想起的时候你总会想起,这几日会有大事发生,若是平稳解决了,艳骨就能顺其天命,你想要的都能知晓。”老先生说这话的时候,虽然是胸有成竹,可却为那未来之事更是蒙上一层神秘。
大事“是什么事”
老先生摇摇头“不可说不可说,总之你小心点,千万掂量着自己能为有几斤几两。”
还想问他些什么,他已经像来时那样,来无影去无踪,眨眼就消失不见,流景只能心不甘情不愿的回去月华楼,可心里却一直对他说的大事耿耿于怀。
因何这次大事关于艳骨天命如果艳骨顺应天命,那是如何流景不敢想,木兰是魂飞魄散,郁离也是同样,可他连艳骨流血都怕得要死,何况是如此残忍之事本想折回月华楼,却在路上遇到了黑白无常,他们兄弟从阎罗殿那边来,艳骨因着昨日大出血在月华楼静养,阎罗殿此时,是狐禾坐镇。
第62章
“无救,必安,你们上月华楼”路上遇见了,当然是要打个招呼。
范无救也早就瞧见流景了,非得等到了面前才跟他说话“是啊,去看看大人。”原来是探望艳骨的。
“那一起走。”流景道。
谢必安瞧着身边的流景,凭着残留的香气确定他是去了彼岸花海“你到彼岸花海是为何”谢必安想来想去,没想明白那里是有什么值得流景去的。
其实遇见谢必安了,流景就没想过能瞒得住他,他不仅心思透彻,鼻子也是灵的很,为此才不敢与他说实话“没什么,就去看看。”
谢必安瞧流景笑的淡然,也没再说什么“看来你也知晓大人的秘密了。”
秘密是指艳骨会在并没有伤口却会全身出血的事情吗“听你此言,是只有我一个不知晓了。”
谢必安老实道“那也不是,大家只是习惯了大人每年这时候不上殿处理公事,但是具体为何,也只有我们几个清楚。”
瞧瞧,这就是兄弟,谁都知晓,就瞒着他“总觉得认识你们两个,我亏大发了。”
范无救被流景这么说的,当即就不肯了,但是谢必安依旧挂着笑,一副无所谓的样子“狐禾公子说的没错,你的脸皮,当真不是一般厚。”
流景也笑,原来狐禾有这评价他“那是几般厚”
“舍你其谁。”谢必安道。
范无救也笑了,一副很乐意见流景被损了的样子,流景摇摇头,甚是无奈,与他们谈笑间,也到了月华楼,直接进了院子,去艳骨的厢房见他。
黑白无常来了,他披着长衫,从内室走出,一头青丝散落,几缕垂落在肩前,面色虽然苍白,却给他添了分柔弱美。
流景为他们三人斟上热茶,听着他们细聊,艳骨问道“这几日可曾去看过莨栾”
自他发病前,他已有五六日未上人间见莨栾,而流景先前忙着阎罗殿的事,也没抽空上去,艳骨见着了长时在人间走动的黑白无常,自然得问上一问。
范无救饮了口茶,回道“说来抱歉,这几日四处奔走,也是好久去过了。”
但是谢必安说“想来应该是无事,锁魂玉并没有发出警告。”
他这话倒是提醒了流景,何以莨栾一有危险,艳骨的锁魂玉就会发出警告,艳骨曾说,另一半锁魂玉在另外一人身上,难道这人就是莨栾但是上次见他,并未见到锁魂玉。
艳骨点头“你说的也是无错,但是天庭那可就没那么平静,土地传上消息,皇宫这几日忽现魔气,非同小可。”
他一直在这,是如何知晓天庭之事的
流景第一次见谢必安蹙眉,就这般相貌的他,蹙着眉真好看不起来“子衿倒是好耐性,蛰伏这么多年,这才肯行动。”
范无救也道“这可不太好,莨栾莨栾此时在帝都,哪敌得过子衿,更何况,还有个卫纸月。”
“看来此事避无可避了。”谢必安饶有深意的说道。
流景不懂其中关联,此时听着,除了一头雾水,就是一脸懵懂,但是他们说着事,也不好打断,只能给他们不断斟茶。
艳骨疲累的闭上眼,轻声道“避无可避只有迎面而上了,断了子衿与木溪的牵连,才是真的帮到莨栾。”
“那需要我们兄弟上去守着吗”提起莨栾,连一向淡定的谢必安都镇定不了。
艳骨回道“无碍,子衿费了这么多力气引莨栾去帝都,断然不会轻易对他不利,我们先看着吧,若真是动起手来,莨栾也不见得吃亏。”
谢必安想想,其实也是,地府圣火红莲业火还在莨栾身上,真要打起来,子衿也会顾忌,那可是能让一切都燃烧殆尽的东西“既然如此,我们便不打扰大人休息了。”说罢他们起身,拜了一礼后离开,流景送他们出了房间,关了房门再进来,艳骨正好起身折回内室,流景跟在他身后进去,见他掀开被子正想躺下连忙阻止他“我为你调节真气可好”
艳骨知流景是关心,笑了笑,拨开流景的手拒绝道“只是失血厉害了些,再躺会就好了。”
“真的”流景不确定道。
“别担心了,我不会有事。”说罢他合衣躺下,流景坐在床边,面对着屏风,实在不知要不要告诉他那件事。
思索良久,流景还是决定“艳骨”
艳骨闭着眼,慵懒的假寐“嗯”
“我告诉你,莨栾这几日可能会出事。”终究还是选择告诉他。
艳骨的眼猛地睁开,声音都提高了些“你如何知晓”
“这是一个老先生告诉我的,说这几日有大事发生,我一开始也不清楚这大事是为何事,但是先前听你们所说,应该是关于莨栾。”莨栾的身份流景已经清楚,老先生提示的大事,跟这有关也不奇怪。
老先生认识流景的老人家除了天庭那位,还能有谁只是他在打什么主意“你是何时认识个老人家的在地府里边,年纪最大的就是地藏王菩萨了。”
额流景一怔,实在不知怎么说“咳咳咳,就是那年中元节你将灯笼送给卫纸月,我以为你要娶她时,曾无意走到彼岸花海,就是那时遇见的他”艳骨既然问起,流景便再无隐瞒,艳骨听罢,对于那位的态度,他还是有些不清楚,回想几百年前,此时更是疑惑。
“他不会害你,今日说的话我也会留意,我困了,你是陪我睡还是如何”艳骨从被子下抽出手搭在流景手上。
流景笑了笑,将他的手塞回被子,为他掖好被子“你休息吧,阎罗殿还有事,总让狐禾忙也不好。”
艳骨没再说什么,闭上眼睡去,其实流景明白,倘若老先生说的是真的,莨栾这几日必出大事,艳骨就必须养好身子对抗卫纸月与她娘。
子衿,这便是卫纸月的亲生母亲,郁离所说的王吗流景再次翻阅了地府关于历任阎王的传书,还是没查出有多余的记载,何以神魔大战前的百年,都没有关于莨栾的记载,而那段时间,莨栾究竟去了哪木溪又是谁,与子衿卫纸月是什么关系为何又牵扯上莨栾,还有子衿预谋着的又是什么流景想要通过丝丝点点线索将它们连接起来,可是除了一团雾水还是一团雾水
土地说皇宫忽现魔气,又是怎么回事莨栾他流景还是不放心,趁着艳骨休息,上了人间,再次去到乐红尘,乐红尘前只有酒客喧闹,并未见莨栾清冷身影,进了酒肆也是不在,若是换做别时,他应该在此处与文卿饮酒畅聊。
“小二哥,请问一下,住在乐红尘的莨栾公子今日为何没有看见”便是流景隐了身形兜一圈,也没看见莨栾,后院冷清,只有桂花树青绿。
这小二哥是一直服侍着莨栾的那个大哥,会问他,也是因为莨栾对他尚且亲近,小二哥上下打量了流景一眼,像是在思考流景的来意“真不好意思,公子你来晚了,莨栾公子五日前已经被请进了皇宫做客。”
莨栾进了皇宫“多谢小二哥告知。”流景掏了锭银子给他,算是多谢他照顾莨栾,小二哥得了赏银,顿时眉笑颜开走了。
皇宫正门前,侍卫身穿绛色铠甲,手持腰佩宝剑,目光犀利,纪律严明,守得城门牢牢稳稳。
这皇宫流景还是不太敢轻易闯,里边龙气冲天,记得上次来这,连墙边都靠近不了,但是莨栾在里面,若真是子衿设计请了他,即便这里面是龙潭虎穴,流景都不得不闯。
放出一道真气形成气障保护着身体,是不想等一下被弹出来时摔得惨了,没人注意时隐了身形,向着正宫门进入,也不知是鬼品好了还是这龙气失灵,这次进了正宫门都没有被弹出去,妖魔鬼怪对于灵气的感知很强,这里边龙气还在,莫非是因为他术法精进了的关系而龙气产生不了影响,流景疑惑着,行动也变得便利起来,沿着宫道穿梭在皇宫各处,外朝都穿遍了,也没见着莨栾,就剩内廷,那里龙气最茂盛的地方,要是运气不好,还得遇上那早就不理世事独居深宫一心朝佛问道的老皇帝,流景烦躁的挠挠头,莨栾啊莨栾,你可真是会走啊
“你这么急匆匆的,可是为了找莨栾”身后一道清丽声音响起,吓得流景是一阵激灵。
事实证明,不是只有人才有倒霉的时候,鬼倒霉的时候并不比人好,转过身,见着的美人儿,正是卫纸月“那你是出来接我的吗”流景面上皮笑肉不笑,心里却在着急,该死的,这对母女还真的在皇宫内。
卫纸月撇着嘴,这动作不仅不会降低她的美丽,更显几分少女灵气“都不是来找我的,我接你作甚。”
唉唉唉,误会了就不好了“那我自己去找,你别拦着就行。”一想着跟她有三世情缘,流景这心就不禁跳的快些。
“不拦着你”卫纸月笑眯眯的,本来这话很让人高兴,正当流景转身要去内廷时,又听见她说“这是不行的。”
意思就是没有商量的余地,不动手是不行了“行行行,我们是要开打还是要怎样”流景正酝酿着,要是真打起来自己有几分胜算,但事实却是,微乎其微。
卫纸月又嘟起了嘴,一脸委屈“你怎么越来越不会怜香惜玉了,我一个弱女子你也好意思跟我动手以前你可不是这样对我的。”
“咱不说以前,以前的事我早忘了,你也别老想着那些破事,我们还是早点解决完的好,完了我要带莨栾走。”她这一会跟一会不同的性子流景真是承受不起,实在是怕她不按常理出招,笑着笑着他就死了。
卫纸月见流景把话说的绝,面上依旧笑着,仿佛不受影响,但是语气却正经了起来“你要带走他是不可能的,我出来找你,是不想你进去送死。”
“你们到底在预谋什么莨栾为何会与你们扯上关系”
卫纸月美眸盯着他,对他的提问不甚上心“这不是预谋,而是让一切还原成它本来的样子。”
它本来的样子流景更是不解了,这帮人什么都知晓,只有他一个像只无头苍蝇,却还不认命四处乱撞,结果谜团越来越多,自己还是什么都不清楚“我不管它本来是什么样子,你把莨栾还我。”
卫纸月觉得很好笑“把他还你,那谁还我父亲,流景,母亲已经知晓你来了这,你若是识相现在就走,若是真的要阻止带上艳骨,你才能有些胜算。”
娘的,父亲又是什么鬼卫纸月丝毫不理会流景此时是有多茫然,自顾自的来,自顾自的走,她来去如此自如,比流景这无头苍蝇不知好了多少,而流景瞬间清楚,自己这趟来的真是太匆忙了
第63章
卫纸月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艳骨流景出了皇宫,径直下了地府,花了半天的时间,一无所获
若真是要告诉艳骨,依他此时的状况,怕是勉强了,但是莨栾之事不能不说,于是流景去找了狐禾,狐禾见流景风尘仆仆的来,虽有异色,却并未正眼看他。
狐禾在大殿之上,他这狐仙,做起阎王,虽然没有艳骨那样有威严,却是别有风味,倒是流景这个判官,显得无所事事了些。
“狐禾,我有事与你说。”
狐禾刚审判完,好不容易歇一会,这经常开小差的判官就回来折腾了。
狐禾揉了揉酸胀的肩膀,冷淡淡的问道“若是好事就跟我说说,若是不好,你自己掂量。”
额这还让不让他说了狐禾见流景一下子憋住了话头,涨的脸都红了,不禁想笑,这个人偶尔也不是很讨人厌“还真的是坏事”
若是以前,流景一定逗他一逗,但是现下情况,不太允许他们斗嘴“莨栾进了皇宫,而卫纸月与她母亲就在皇宫”
这样说他应该明白吧,显然狐禾是比流景明白,刚还舒展的眉头一下子就蹙了起来,这是个美得不像话的青年,蹙起眉头时,也是别有风采“你刚上了人间”
“嗯,我本想进皇宫带回莨栾,没想到遇见卫纸月”流景把情况具体跟他说了一下。
狐禾听完,不禁不可怜他还没动手就失败反而是扬起冷笑“她还真是关心你。”
问题的关注点不在这行吗流景不禁伸手扶额头“我觉得我们还是说正事好些。”
“哼”狐禾冷哼一声,站起身来“这已经不是单凭我们几个就能解决的事,你守着酆都城,别惊扰了艳骨,我上天庭一趟,这事还得上面出面解决。”他难得这么心平气静说话,流景当然是遵守了。
“行,你快去快回。”流景话音甫落,狐禾就不在了眼前。
见他已经离开,流景才放心接替审判之事,日暮之后,回去月华楼,彼时灯明,艳骨还在歇息,但是瞧着脸色,已经红润许多,与平时无异,流景在床边坐下,握过他的手腕,以自身真气游走他的身体,见真是无事了才放心,好在他没骗鬼,真是睡一觉就好了。
松了口气,流景伸手去摸他的额头,为他拨开因睡觉而黏在脸上的发,他睡得熟了些,并未惊醒。
狐禾回天庭报备这事也有半日光阴了,可还顺利但是枯坐在酆都城不是办法,流景想着还是要与谢必安他们商量商量,为艳骨掖好被子,又贪心的亲了下他的额头这才离开
谢必安与范无救的四合院倒是有滋有味,流景去时,他们正好摆桌吃饭,开了门见是流景,谢必安很不情愿的让范无救多备了幅碗筷,那表情,就像是流景打扰到了他们二人相处一样,明明知晓他心思,流景还很不仗义的问了出来“打扰到你们了”
谢必安瞧着他明知还故问的样子就想关上门不伺候了“即使我说是你也已经打扰了,进来吧。”
流景当即便挂起了笑脸进去,范无救倒是没什么,见了流景很是兴奋“流景你真有口福,今夜必安难得下厨。”
难怪看着他跟欠他百八十万似得,原来如此嘛,流景回头看了谢必安,心里清楚却不说破,谢必安煮了几个色香味俱全的菜,跟范无救混多了,流景也知晓他的口味,五个有三个是范无救喜欢的。
流景胃口大开的吃了一大碗饭,虽说想带一份给艳骨,可都被范无救吃完了,只好作罢,吃完了就该谈正事,范无救收拾了碗筷,泡了茶,他们三个坐在露天院子里,那是唯一的一点空地,周围都是彼岸花。
谢必安饮了一杯茶,才淡定开口“饭也吃了,说了事就快点回去陪大人。”
以前怎么没发现他有这么心急的时候“看样子我今夜是真不该来。”流景看了眼他们两个。
范无救不说话,只是将脸转到了别处,谢必安看了眼范无救,放下了杯子说道“现在才说这话有用”
当真是一点都不留情“行行行,把正事说完我就走,我要说的是关于莨栾的事,今日我上了人间,可莨栾已经进了宫,你们也知晓,艳骨先前曾说皇宫忽现魔气,我把这事与狐禾说了,狐禾也回了天庭,但是我想着莨栾之事应该是无比重要,我们也不能坐以待毙,还有一点,卫纸月与她母亲也真的在皇宫中。”狐禾都要上报天庭的事哪能简单的了,流景虽说没与上面交流过,可也分得清轻重。
谢必安白的跟纸一样的脸色当即就黑了,而范无救则是白了,流景瞧着跟变戏法一样的,不禁感到十分神奇。
“那大人呢如何说”
“先前艳骨的情况也不怎么好,所以此事我还未告知他。”谢必安是聪明鬼,哪能不知晓其中厉害,于是他点点头“说的也是,大人失血过多,真气尚未完全恢复,若真是贸贸然上了人间,怕也是勉强,这样吧,派一队夜叉上去,在皇宫周围守着,一旦有事,烧纸禀报。”地府有地府的通讯方法,将事情写在纸上写明是烧到地府,很快地府就能收到消息。
“也只好如此了,那我现在就去办。”打扰这么久,也着实对不起他们兄弟。
范无救起身相送,见流景脚底生风似的飞奔而走,很快没了个影,这才关上门,可一转身,就发现谢必安立在院子中间,烛火在他身上打转,他伸出手,俊秀的脸上只有温柔“无救。”
范无救双手抵着门,以前没发现谢必安能这么诱惑鬼,今夜瞧着了,才晓得这老七是多厉害,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羞得范无救是半点口都不敢张,被谢必安看的久了,范无救也就没了坚持,分奔过去抱住他,任着谢必安领他回房
流景本以为狐禾回天庭会不日便回,可两日过去了,狐禾也没个信息,上面传来消息,也只是说皇宫气息不纯,压抑涌动,但是并无事情发生。
夜叉们根本就不晓得皇宫里住着的是什么人,而且还有龙气掩盖着,要分辨气息还真是不容易,不过好就好在,艳骨已经无事,又恢复了往日风采。
流景从步晚那要了方子,亲手熬了碗大补汤给他,可艳骨说,他一个神仙不差这些,但是为了不让他心意浪费,艳骨决定全喝了,之后流景问他味道如何,他舔了舔嘴唇,意味不明的说了句尚好,就是差了点味道。
流景想着这是精心烹饪,哪里会差,自己偷偷喝了口差点没砸锅摔碗,这哪里是差了些,摆明就是差了很多
艳骨不知从哪冒出来,将流景的头按到他怀里,小声安慰他,可艳骨一说话,流景更想哭了,艳骨说他虽然熬不成大补汤,可这熬汤的想法却是很新奇,原因是流景把大补汤不仅熬成咸的还是酸的
狐禾回了天庭的第三夜,人间压抑的诡异终于爆发,又是夜,归于安静的人间忽然爆出巨响,这一响,皇宫都为之震动。
艳骨腰间的锁魂玉发出警告的白光,那白光比上次闪烁的更是快速耀眼些,艳骨的脸色还来不及变他就已经消失在了酆都城,见他离去,流景也知是何事,来不及当面叮嘱鬼差鬼吏,留下一道术旨,后通知了黑白无常也急急上了人间。
入秋后的人间夜晚是凉风掠过,草虫嘶鸣,流景追着艳骨残留的气息一路跟去,却发现事发地根本不在皇宫,而是在皇宫后边方向的一座高山,而艳骨他们,都在深山内。
深山本是树木耸立,密密匝匝,月光很难照射下来,可是此时,艳骨与莨栾所在的地方,光亮如昼,竟是成群结队的流萤将夜点亮。
现下是秋季,流萤早已经归于草地蛰伏,哪还会像现在这样成团成群。
与艳骨莨栾对立的人倒是简单,一个是卫纸月,另外两个,是怀有身孕的孕妇
孕妇又是什么鬼“艳骨”流景在艳骨身后落下,看见艳骨抱着倒在地的莨栾。
流景看向在卫纸月身旁的两个孕妇,两位皆是貌美如花,可卫纸月身前的那个,却有一股无形的震慑力,她的双眸,黑到发紫,竟有邪光流转,一身紫色长裙,腹部凸起,若是流景看的没错,她应当是快要临盆了,而卫纸月旁边那个,却是脸色发白,同样快要临盆的她,看起来却是十分痛苦,仿佛她肚子里的不是孩子,而是正吸食着她精神气力的魔鬼
现下究竟是什么情形,何以连孕妇都不放过莨栾
说来也是奇了,在艳骨怀里躺着的莨栾终于有了气力,挣开艳骨,费力的站了起来,那是流景第一次这么近听他说话,这声音很淡,却有不容忽视的透彻“你再不让她生下孩子,她可就活不了了。”这话显然是对卫纸月身前的孕妇说的。
那孕妇生的无双,可眉间都是妖邪冷漠,即便是隔得远,也能感觉到这种无形的威慑力,让人心惊“身为我妖族的人,为妖族的王献身,是她们的荣幸。”
妖族王,这个孕妇该不会就是卫纸月的娘吧,不过怎么看都不像啊
莨栾听闻,轻轻的笑,流景不知是不是错觉,总觉得这时的他和以往常所见有些不同“木溪已经死了,你再坚持,有何用处”
但是流景与艳骨却不得不震惊在他的话里,木溪死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子衿虽大着肚子,却丝毫影响不了她迫人的诡异妖冶美“为何没有用处,杀了你,我一样能让他回来。”
严肃气息怦然而发,艳骨身上眨眼便蒙上一层寒意,流景也不由自主屏住呼吸,流景清楚,那些秘密即将揭晓。
“为了让他失去自我,回到那个你所熟悉,只有杀戮与冷漠的魔皇,你便是这么不惜一切,甚至是牺牲族人吗”莨栾的语气透着点点心痛。
子衿冷哼一声“他本该是这样的存在,只有杀戮与冷漠才是他的本性,他会带着魔族与妖族,对抗天庭,颠覆三界。”
魔皇木溪居然是魔皇
第64章
莨栾像是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心痛的表情,他摇摇头“不,不是这样的,你从不了解他。”
子衿冷笑“你们总是摆着一副是对的然后就可以义正言辞的指责说我们不懂,我与他天生便是一对,我们才是最完美的结合,是你将他从我身边强行带走。”
莨栾苦笑,木溪死前留下的话还在耳边回响“她一心要魔皇回来,你劝不了的,带她走吧,我们早该了结。”
莨栾道“木溪说得对,我们早该了结,我不会让他失去自我让你利用。”莨栾觉得纠缠这么久真的是累了,两次了,木溪都死在他手上,也许这一切早该结束,而不是妄想改变天命,苟且偷安。
莨栾回过头,看着艳骨,那双好看的眼睛里,只有艳骨的影子“月华,这些年,辛苦你了。”
艳骨的身子在流景面前僵硬,他别过头,不敢看莨栾“你都想起来了。”
月华这也是艳骨的名字吗
莨栾轻笑,见到好友,他的心也终于因为爱人的离去而温暖一些“误打误撞,不小心坏了你的好意,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