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琴和苏画起先还陪着喝,到后来就一个两个醉得烂泥一般,躺在地上还直道“你们也太能喝了”
方莲舫喝到迷迷糊糊,还揽着韩宴舟道“你你是我见过啊,酒量最好的女人连连男人都比不上你啊”
韩宴舟歪在他怀里,神志也不清楚了,吃吃的道“我才不是女人去死吧我分明,分明是个英俊潇洒的男人”
“呃”方莲舫打了个酒嗝,口齿不清的抱紧他,道“是么你是男人啊真好我就喜欢男人啊你身上是什么味道好香啊。”
“酒味而已啊”韩宴舟在自己袖子上嗅了嗅,“你放开我,好热啊”
方莲舫抱的更紧了,道“明明是你先靠过来的诶。”
“走开啊我不喜欢人碰我”两个都是醉鬼,韩宴舟都不清白了,说要躲开,却是在方莲舫怀里拱来拱去。
两个大男人,抱在一起乱蹭,难免就蹭得擦枪走火了。
本来吧,韩宴舟心里一直是认为自己要当攻方的,但他还是个童子鸡,方莲舫早就不是了,并且也是个不折不扣的攻,两个人碰在一起,都认为自己要在上面。
只是在喝得一塌糊涂的情况下,鲁莽的方莲舫就觉得今天这个小倌特别辣啊,他是习武之人,三两下就压制住了韩宴舟,让他动弹不得,然后很干脆的什么前戏也没有,直接插了进去。
锦帛裂开一般,一阵剧烈的钝痛令韩宴舟惨叫一声,他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脑子像有团浆糊,什么也想不明白
方莲舫也因为那过紧的甬道而闷哼了一声,然后坚定而缓慢的动了起来,太美妙了,从来没有如此美妙的感觉
方莲舫发誓,这是他尝过最美味的身体啊。
也许是本能,这么多年的训练,有些行为已经成为自然反应了,韩宴舟在方莲舫身下,开始不自觉的调整呼吸和姿势,让自己处于更舒适的状态。
就在韩宴舟有意的配合下,这场交欢如鱼得水,纵然韩宴舟受了伤,仍是十分尽兴,只是方莲舫实在不知节制,尽兴到很韩宴舟第二天腰都要折断一般。
“这这是怎么回事”方莲舫震惊的看着床上那一滩血,盯着站在床边已经穿戴整齐脸色煞白的韩宴舟。
韩宴舟冷冷的道“我也想知道。”天知道他心里已经恨得要死,就算之前对方莲舫再有好感,此时此刻他只想杀了方莲舫
身为一个床技大师,特别是一个有理想的床技大师,他本来可以保留更久成为风月场一个传说的处子身,竟然就因为一场酒醉,而被这个疯狗给破了而且竟然不是他上别人,而是这个疯狗上他
方莲舫还在震惊之中,结结巴巴的道“我我怎么可能上女人你”
韩宴舟压抑下怒气,咬牙切齿的道“我们喝醉了。”他现在也无心解释自己根本不是女人,床上那滩血,根本就是哼
方莲舫精神开始恍惚,道“不行啊我不能娶你的”
“谁要你娶了”韩宴舟盛怒之下,一拍桌子,转身就走,他忘了自己身下还有伤,险些摔在地上,只好狼狈的扶着墙走出去。
方莲舫呆呆的看着那个狼狈不堪的身影,觉得自己真是很过分。
三个月后。
“宴舟宴舟你就让我进去吧”方莲舫在时花楼下大喊。
韩宴舟站在二楼的窗口冷冷的道“滚开,疯狗”
方莲舫恬着脸道“虽然你怎么叫,让我进去就好,宴舟你别这样啊,好歹一夜夫妻百日恩”
他不提这个还好,一提韩宴舟就有气,拿起房里的东西就往下砸。
三个月前,方莲舫再三思虑,觉得即使自己不喜欢女人,也不能就这么毁了一个女孩子清白,然后置之不理,于是查清韩宴舟在时花楼,就追来了。
他起先以为韩宴舟是时花楼的清倌,于是想赎他出来,没想到和老鸨说明来意后,老鸨就笑疯了,告诉他,我们这里啊,没有一个叫韩宴舟的清倌。
不是清倌那是什么
老鸨不怀好意的没有告诉他那不是姑娘,只告诉他,那是时花楼专门调教姑娘小倌的人。
方莲舫惊讶之余也不免恍然,啊,虽然那晚因为烂醉,他什么都想不起来,但是隐约记得确实是很销魂啊
于是方莲舫在老鸨的帮助下见到了韩宴舟,说明自己是来负责的。
然后然后就被韩宴舟赶了出去。
方莲舫都在这里徘徊三个月啦,再不把韩宴舟娶回去,帝都那边上司就要骂人啦。
他苦闷的呆在楼下,然后决定用一下非正常手段爬楼。
仗着轻功好,方莲舫偷偷爬上了韩宴舟的房间,蹲在窗户上,“宴舟”
韩宴舟猛的转身,怒道“你怎么进来的”
方莲舫嘿嘿笑道“宴舟,你嫁给我好不好”
韩宴舟冷着脸道“滚。”
方莲舫叹了一口气,道“其实,我是真的喜欢你”
“你喜欢不是男人么。”韩宴舟带着嘲弄的看他。
方莲舫忽然窘迫起来,有些局促的挠挠头,道“本来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刚开始我只是想负责,只是这三个月来,我发现我好像还真的喜欢上你了”
韩宴舟的脸僵了一下,道“那你为什么会喜欢上我呢”
方莲舫嘿嘿笑道“可能是你用扫帚赶我的时候或者是用花瓶砸我的时候再或者是拧我的时候,真是太可爱了。”
“变态”韩宴舟良久才吐出两个字,“你滚吧,我不会嫁给你的。”
“为什么”方莲舫跳进来,捉住他的手,道“你是觉得我以前太风流了为了你,我可以改嫁给我吧,宴舟,你都是我的人了,除了我你也不能嫁别人啦。”
韩宴舟僵了一下,淡淡的道“你想太多了,难道你忘了我是什么人,我不会在乎你有多风流,因为我将会比你更风流。你回去吧,我会继承时花楼,这里才是我该待的地方。”床技师父们可以收很多弟子,但真正培养来做接班人的,也就那么一个,韩宴舟正是将继承时花楼的人。
他是孤儿,被师父收养大,继承时花楼,就是他最大的任务。
所以,他是不可能嫁给方莲舫这条疯狗的。
方莲舫忽然有些生气,猛的扑了上去,用蛮力撕扯他的衣服,狠狠道“我就不信,看你敢不嫁给我我我啊”
方莲舫惨叫一声,指着韩宴舟在外的胸膛大叫,那里竟然是一片光滑平坦。
韩宴舟镇定自若的推开他,掩上衣襟。
方莲舫哆哆嗦嗦的道“你你你的胸怎么这么平”
韩宴舟白他一眼,道“难道你现在还没发现,我是男的。”
“啊”方莲舫又是一声惨叫,“亏我在心里纠结了那么久,你怎么不早说啊,你竟然是男的你竟然是男的你说你一个男人,长得那么漂亮做什么”
韩宴舟含着怒气道“谁规定男人不能长得漂亮了我这叫漂亮吗我这是英俊”
“我管你那么多,是男的更好,嫁给我”
“滚”
“嫁给我”
“不嫁啊”
然后,韩宴舟还是没有嫁给方莲舫,他继承了时花楼,成了当世最厉害的床技大师之一。而方莲舫,也回到了帝都,成了当世最厉害的神捕之一。
然后的然后呢
“宴舟唔再来一次嘛,再来一次嘛。”方莲舫埋头舔吮,像牛皮糖一样黏着韩宴舟。
韩宴舟长腿一伸,把他踹下床,冷冰冰的道“死癞皮狗,给我滚回帝都。”一做就是几天几夜,他连吃饭都是在床上,当床技大师也不用休息的吗
“不要嘛”方莲舫又黏上来,“我两个月才来那么一次,你都不思念我吗,没有我,你一定很寂寞吧快来吧,宴舟,我来抚慰你啊,我们又要有两个月见不到了,我要一次做足两个月的份嘛。”
韩宴舟双手交叠在脑后,凤目斜睨他,似笑非笑的道“我怎么会寂寞呢”
方莲舫眼一眯,“对啊,我想起来了,你快说,有没有人勾引你”为了在帝都也能知道他的情况,方莲舫特意安排了人看着这边,更在明月楼支付了一大笔银子,常常去那里听他们的床技师父说韩宴舟近来在风月场的动作,他容易吗
韩宴舟笑道“也没有啊,就是比试了一下”
方莲舫一个猛虎扑食,把他压在身下,“好呀,你竟然敢给我戴绿帽子,我让你三天下不了床”
“唔”韩宴舟抵着他的窗口闪躲,含糊不清的道“你得回去了唔起来”
“请假,不回了”方莲舫说罢又埋首于那片温腻之中
番外2
薛横玉是天才,他的天赋不止体现在床技上,最能体现他的天才的,还是经商。
但是天才素来有些古怪的,而身体残缺的人,一般心理也有些古怪,薛横玉既是天才,也是残疾人,所以他是怪上加怪。
这个被官府没收全部财产的原富家公子,纵然手中只有为数实在不算多的韩雁起送的本钱时,他还是坚持拿出一部分来维持自己平日洁净的生活。
而且他有一个怪癖,那就是一碰到男人,就反胃。
这个性情古怪的公子哥还非常畏寒,身上总是裹着厚厚的皮裘,并且由于他好洁,左倾夷在这里住了三天,就见到他换过了起码七件裘衣,每一件都不一样。
这种时候,所有不必要花的钱不是都应该省下来吗左倾夷实在不能理解他的想法。
左倾夷其实很年轻,比薛横玉还要小上好几岁,薛横玉年已二十有五,而左倾夷不过十九,还是个少年人。
而左倾夷能够住在这里的原因,也和他家中有关系,他家里也是世代经商,他年纪也不小了,家里人都催着出来见世面,经商。于是左倾夷就跟着爹爹出门了,只他运气不好,老头子收到信,外地的商号出了些问题,这次来本是要和薛横玉谈生意,现下临时出了紧急事,他只好暂且去趟外地,而左倾夷,也就被托给薛横玉照顾。
薛横玉现在重新起家,怎么可能得罪这么一个大客户,于是答应了照顾左老爷这个独生宝贝儿子。
但答应也不代表他就很欢迎这个活泼得不像话的年轻人。
左倾夷在三天内也弄清了薛横玉是个多么古怪的人,第一次见面,不过是热情的打个招呼,把手放在了他肩上,他的眉头就皱的紧紧的,然后厌恶的让左倾夷放开手,接着就去沐浴更衣了。
左老爷走了后,左倾夷就住进薛府,然后他出去逛街时也听人说了薛横玉的事迹,就更是不解了。
“少爷啊,外面下雪了,我们去赏雪吧早上我路过花园,看见梅花开了呢。”
书童的话让因为天气冷而懒得出去玩的左倾夷起了兴致,他披上厚厚的大氅,和书童一起往花园走。
才走到花园口,就看见那满园的银装素裹,一片雪白间还夹杂着几抹鲜艳的殷红,鼻尖似有暗香萦绕。
“梅花”左倾夷眼睛一亮,“这样的美景,怎么能没酒呢,你去烧壶酒来,再拿些菜。”
书童低声应是,踏着雪“嘎吱嘎吱”的小跑开了。
花园是有个亭子的,左倾夷就往那儿走。
但才走到跟前,他就发现这里早有主了,一个墨黑的背影背对他坐着。
“谁”那人敏锐的回头。
原来是薛横玉,左倾夷有些奇怪,他不是最畏寒了么,还冒着小雪来这儿赏雪赏梅开玩笑,他可是瞎子。
“薛大哥,是我啊。”这声大哥是左老爷做主让叫的,左倾夷也毫不客气的在便宜大哥面前坐了下来,发现薛横玉不止裹着厚厚的墨黑皮裘,袖子半掩下的双手还抱着一个手炉。他的手边还放着一把二胡,难道是来拉二胡的左倾夷莫名其妙的想起了天桥下卖艺的瞎老头
不过说来也是,怎么其他人穿这么厚的裘衣看起来就笨笨拙拙,厚重无比,薛横玉穿得这么多,整个人都缩在皮毛里,怎么就不见分毫凝滞,反而令人想象他裹在皮裘里的身段
左倾夷发现自己想的无边无际了,不过薛横玉确实是生得很漂亮的啊,他的皮肤总让左倾夷想起生烟暖玉,一看就很滑腻很好摸
薛横玉听出来人是谁后就不说话了,接着用他黯淡而毫无焦距的双眼盯着未知的方向。
这就是白璧微瑕了,这么一个风流人物,却是个瞎子。
纵然被薛横玉的坏脾气气到很多次,左倾夷还是忍不住为他可惜。
“你来这里干什么。”薛横玉忽然冷冰冰的开口了。
左倾夷一愣,然后笑嘻嘻的道“我来赏梅呢。”
薛横玉挑眉,不置可否。
正在这时,书童提着一壶酒和食盒来了,看见薛横玉也在后,他僵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的道“少爷,酒拿来了,小的先下去了,还有事呢。”
咦不是你吵着要来的吗左倾夷莫名其妙,然后才想明白,书童是被薛横玉的毒舌毒过的,当然不敢留下来。
杯盏有两份,而且总不好意思你吃着别人“看”着吧于是左倾夷大度的把一杯酒推倒薛横玉面前,道“天气冷,薛大哥喝点酒暖暖身子吧。”
薛横玉没有拒绝,他慢吞吞的举起那杯酒,一点点的抿着喝下了,然后白腻如玉的皮肤就染上了绯红。
左倾夷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斟。”薛横玉简洁的吐出一个字。
左倾夷好半天才反应过来,然后老老实实提起酒壶给他斟酒。
于是薛横玉就一杯接一杯的喝着,一直喝到双颊绯红的趴在石桌上。
“别睡在这儿啊,会着凉的。”左倾夷连忙俯身去扶他起来,一手握住他的腰时才反应过来,自己碰了薛横玉,而薛横玉,最讨厌男人碰他了。
不过幸好啊他喝醉了。
嗯,喝醉了左倾夷心中一动,然后做贼心虚的看看四周无人,便伸出手,去摸他想象了触感很久的皮肤好舒服真的就像暖玉一样,又暖又滑又腻,在手心里,仿佛可以化掉一般。
“冷”薛横玉晕晕乎乎的皱起了眉,嘴里哼哼着。
啊这样看起来,虽然脾气不好,不清醒的时候还是很可爱嘛。左倾夷的手又忍不住在薛横玉脸上蹭了蹭。
“你到底做什么”薛横玉不耐烦的看着左倾夷,这小子挡在他面前不让他过路都一刻钟了,又一直一反常态,吞吞吐吐的不肯说有什么事,真是有病。
左倾夷挠挠头,这种话,要他怎么说出口呢。
薛横玉彻底失去耐心了,冷冷道“不说我走了。”
“等等”左倾夷猛的大喊,然后脱口而出道“可不可以让我摸摸你的脸”
说完他就满脸尴尬,自从那天偷偷摸了摸薛横玉,他就整天惦记着那温腻的触感,做梦都念念不忘,满心都是再摸一摸的渴望。
现在好了,他很莽撞的把这个愿望给说出来了。
薛横玉听到这个请求后,挑了挑眉,道“如果左公子的记性足够好的话,那么在下就假设你还记得,我,最讨厌别人碰我”
说罢,他干脆不往这里过,转身就走。
左倾夷的行动更快于思想,他大喊一声“等等”就猛地扑了上去。
薛横玉猝不及防,才转过身就被他扑了个结结实实,两人一起跌在地上,左倾夷的唇不偏不倚贴在他脸颊上。
僵了几息,薛横玉才恶狠狠的推开左倾夷,手撑着地,折身干呕起来。
左倾夷怯怯的戳了戳他,“你没事吧”
薛横玉掏出一条帕子,拭了拭唇,然后随意一丢帕子,盯着左倾夷,一字一顿的道“你这个,小兔崽子,滚”
左倾夷被吓得呆了一下,然后连滚带爬的站起来,“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摸一下”
薛横玉斜睨他,道“现在满足了吗”
左倾夷的脸上忽然带出不自然的红晕,扭扭捏捏摸摸自己的唇,道“好舒服”
薛横玉气得胸口一闷,爬起来,拂袖而去。
“别碰我。”薛横玉用力一推左倾夷,“我让你不要碰,你是没长耳朵吗”
左倾夷厚脸皮的贴上来,“就摸一下”
从那次之后,左倾夷不知道为什么,胆子越来越大了,冒着被薛横玉骂甚至是打的危险,也要毛手毛脚,不是摸脸就是摸手。
不得不说什么事都是可以习惯的,薛横玉也从一开始的干呕,到了现在的毫无反应只对左倾夷,薛横玉是深深的不明白,为什么有人的脸皮可以这么厚。
不过这天薛横玉是真的不开心,在左倾夷贴上来摸了摸他的手之后,薛横玉终于暴起伤人,一巴掌把左倾夷甩开。
那清脆而响亮的巴掌声,光是用听的,就很疼了。左倾夷摸着自己的脸颊,有些委屈的看着薛横玉,“要打可以先说一声啊,好痛”
“白痴。”薛横玉忍不住骂了一声,然后推门而去,只听见他在说“备水沐浴”。
左倾夷有些不明白的想,只是摸了一下,也需要洗澡啊。
左倾夷惹薛横玉不开心了,所以他决定讨讨薛大哥欢心,于是这天,他早早的就去薛横玉开的商行外等他。
一起在等人的还有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和薛横玉差不多大的年纪,长身而立,就吸引了过路无数少妇少女的目光,实在很英俊。
他含笑看了看左倾夷,道“小兄弟也是在这儿等人”
“啊,对。”左倾夷想了想自己和薛横玉的关系,还是含糊的道“我等我大哥。”
那人道“我也是等人,不过我等的不是兄弟,是情人。”
正说着,薛横玉就缩在雪白的大氅里出来了,旁边跟着一个十来岁的小厮给他引路,那人指着薛横玉道“看,他出来了。”
“什么”左倾夷结结巴巴的道“他是你情人”
那人得意一笑,“现在还不是,但是一个月之内,就是了。”
什么啊,吓死我了左倾夷在心里白他一眼,大话谁都会说,可是他还没见过薛横玉能对谁特别好呢。不过说起来薛大哥真的很招男人喜欢就连
“什么事。”薛横玉冷漠的“看”了那人一眼,问道。
那人笑吟吟的道“薛公子,在下想邀你一同用顿饭。”
薛横玉摇头。
那人笑容一僵,道“可以问为什么吗”
薛横玉道“没有为什么。”
那人语气间带上了几分威胁的道“真的没有”
薛横玉思索片刻,幽幽的道“你太丑了”
噗左倾夷险些笑出声来,他看那人脸色不好,连忙上来解围,“薛大哥,我等你好久了,回去吧。”
那人看了眼左倾夷高大的身材,又比较了双方人数,悻悻的道了声“回见”便走了。
薛横玉道“你又是来干什么”
左倾夷笑嘻嘻的道“我来接你啊。”
“傻子”薛横玉嘟囔了一句。
“啊,你说什么”左倾夷没听清,不过他也没往心里去,而是有些犹豫的道“我下午收到爹来的信”
薛横玉挑眉,“左老爷说什么”
左倾夷恹恹的道“我爹让我回去。”
薛横玉一愣,说不出什么滋味,然后装作不在意的问道“我还等着左老爷来谈生意呢,怎么,你们不做了”
“我也不知道”左倾夷心情很低落,“所以我明天就要走了。”
薛横玉半晌才抿了抿唇,“要我去送你吗”
左倾夷点点头,又摇头,“还是算了,我怕我会很伤感,薛我可不可以叫你横玉呀”
薛横玉哼了一声,“没大没小。”
“我就当你答应了,”左倾夷自顾自道“横玉,我走了以后,你会不会很想我啊好歹我们也认识这么久了,都好几十天了。”
薛横玉嘲弄的道“是啊,都几十天了。”
几十天而已,对于人的一生来说,实在是微不足道的。
左倾夷愣了一下,很伤心的看着薛横玉,薛横玉虽然看不到他的目光,却莫名的心虚。
“算了。”左倾夷懒洋洋的挥挥手,垂头丧气的走开,然后他就一直没有再说话了,也没有缠着要摸薛横玉。
到了次日,他离开的时候,也只是留了一封信给薛横玉,就默默走了。那封信上只有“再见”两个字。
薛横玉还从未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他竟然在算账的时候走神了。
算珠拨到一半就停了,恍惚的想起那个不要脸有点傻缺的年轻人。想起他一脸垂涎的摸着自己手,一点也不猥亵,就像在摸一块美玉。
报账报到一半,发现算珠声停下,账房抬眼一看,天老爷啊,少爷竟然在发呆他没有看错吧
老眼昏花的账房在肯定了少爷是走神后,小心的喊了声“少爷”。
“啊”薛横玉回过神来,若无其事的道“报到哪儿了,继续。”
像这样的情况连续出现了好几次后,老账房终于无法无视了,他是薛横玉的爹还在世时就跟着薛家的老人了,也是看着薛横玉长大的。
“少爷啊,你要是有心事,就别强迫自己工作了,休息休息吧。”老账房劝着。
薛横玉迷茫的答应了,心事,这个心事是什么
是那个傻子
不应该啊不过是几十天而已,难道就像适应他的触摸一样习惯他的存在现在人不见了,反而像空了一块一样
薛横玉想不明白,所以他每天都坐在花园的亭子里发呆。
一直到一个月后。
薛横玉依然坐在亭子里,撑着下巴发呆。
然后一双手就从后面猛地搂住了他的腰,一个兴奋的声音响起,“横玉”
薛横玉僵了一下,然后淡淡的道“猪,放开。”
左倾夷扁着嘴转到前面,“你又骂我,我好不容易来了。”
薛横玉哼道“谁让你来了。”
左倾夷环住他,“不要这么说嘛,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爹决定把这桩生意交给我来试手,所以,我这次来,还要和你谈生意,你可要让着我啊。”
“就你还谈生意”薛横玉嗤笑一声,他随随便便耍个花招,就能让左倾夷赔得连筷子都变卖掉。
左倾夷傻笑不语。
“还有一个好消息”左倾夷忽然有些扭捏。
“要说就快说。”
左倾夷不好意思的道“其实我上次被匆匆喊回去,是因为我二娘给我爹生了个儿子,我,我不是独生子了。”
薛横玉心中一动,然后面无表情的道“嗯,接着呢。”
左倾夷红着脸,道“所以你介不介意,绝后。”
“所以你的告白是我听过最傻的。”薛横玉双眼缠着白纱,嘲弄的道。
左倾夷挠挠头,傻笑,“不过我还是成功了。”
薛横玉道“是啊,便宜你了,也不知道你走了几辈子的狗屎运。”
左倾夷抚上他的白纱,一道道的解开,“娶到你,花了我三辈子的运气。”
白纱一层层剥去,然后露出薛横玉紧闭的双眼,被光照到有些刺眼,他抬起手挡在眼前,费力的睁开眼。
有点模糊一个人影在眼前,接着逐渐清晰
薛横玉伸手摸他的脸,喃喃道“原来你长这个样子”
成功了。
左倾夷压抑不住欢喜的笑起来,绽开一个其实很帅气的笑容,眉眼俊朗,“慢慢看,接下来你还要看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