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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汝不识丁 第30节

作者:酥油饼 字数:14883 更新:2021-12-30 11:20:02

    卢镇学笑而不语。

    顾射道“既然如此,卢兄不妨明日到县衙一谈。”

    卢镇学抱拳道“恭候明日之约。”

    顾射坐上马车。只见陶墨拿着糖葫芦,呆呆地盯着膝盖看,嘴角挂着满足而甜蜜的笑容,似乎沉浸在美丽的回忆中。

    顾小甲伸进头来,嘴巴朝陶墨努了努道“他怎么了捡钱了”

    顾射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顾小甲吐了吐舌头,飞快坐回车辕,驾起车往回跑。

    路上的颠簸让陶墨稍稍回神。他动了动眼眸,瞥见近在咫尺的顾射,脸蓦然一红,道“我们几时回来的”

    顾射道“刚刚。”

    陶墨脸上更红,“我,我刚刚是不是在发呆”

    顾射道“想什么”

    陶墨别开头,眼睛在车厢四处飘忽,“没,没想什么。”若是让顾射知道,自己从刚才到现在,脑海一直一遍又一遍地回想着他与小沙弥的对话,一定会被鄙视的吧。

    “或许太累了。”顾射为他准备了台阶。

    陶墨急忙点头。他悄悄掀起窗帘一角,沿路的风吹拂在脸上,让昏沉沉的脑袋稍稍清醒了些。“对了,卢公子呢”他猛然想起少了一个人。

    顾射道“回去了。”

    陶墨羞愧道“还不曾道别,实在太失礼了。”

    “他明日会去县衙。”

    陶墨疑惑道“他要来县衙为何”卢镇学是讼师,他头一样想到的就是谈阳县又有了官司。“莫不是又出了什么事”

    顾射道“他想接樵夫的案子。”

    陶墨先是一怔,随即一喜,道“果真他果真要接这桩案子”

    顾射道“他亲口所言,我亲耳所听。”

    陶墨深吸了口气道“如此便好了。”他知道顾射不愿意上公堂,因此心中虽然希望为樵夫翻案,也不愿意勉强他。如今有卢镇学自告奋勇,实在再好不过。

    顾射道“化了。”

    陶墨愕然道“什么”

    顾射道“糖葫芦。”

    陶墨低头,果见糖葫芦上的糖正在往下流淌,粘在手上。他下意识地抬手想舔,转念想起顾射还在身旁,又讪讪地将手放了下去。

    顾射掏出手绢,轻轻地擦拭着他手上的糖浆。

    看着白手绢被染成红色,陶墨尴尬道“我洗干净给你。”

    顾射将手绢叠起来,将脏的位置包在里面,然后递给他,“好。”

    陶墨接过来,紧紧地捏在手里,脑海里反复出现的却是顾射为他擦拭时温柔的神情。被擦过的地方隐隐发烫。

    从马上下来,强作平静得与顾射告别,并约定明日再会之期,陶墨目送顾射的马车消失在巷口,然后飞快地冲进县衙,逮着人就问道“老陶呢”

    他问到第三个人,赫然发现对方就是老陶。

    “少爷”老陶见他一手糖葫芦,一手手绢,满脸兴奋地看着自己,目光亮得瘆人,心里顿时有了谱,平静道,“金师爷已经回去了,有事不如去书房说。”

    陶墨毫无异议地跟着他回了书房。

    “少爷你和”

    “弦之给我买糖葫芦吃。”陶墨激动道。

    老陶“”如果他没记错,自己也曾买过很多零嘴给他吃的。

    陶墨道“他还用手绢给我擦手。”

    老陶“”他为他擦的何止是手,是整个家啊。

    陶墨道“他还给了小和尚一张银票,让他每天为我祈求平安。”

    老陶“”这个听起来还不错。

    陶墨定了定神,突然一脸认真地看着老陶道“你说,他为何对我这么好”

    老陶道“少爷为何不直接问顾射”

    陶墨为难道“我怕他也不知道。”

    老陶“”虽然不该这样腹诽少爷,但是如果少爷和顾射中有一个人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话,那个人绝对不是顾射。

    陶墨道“万一我问了之后,他察觉到对我好,不想对我好了怎么办”

    老陶道“我以为,顾公子不是这样的人。”

    陶墨眼中闪过一丝欣喜,道“你是说,他是知道他在对我好的”

    “嗯。顾公子并非热情之人,也非多情之人,若非对少爷另眼相看,是绝不可能为少爷上公堂的。”头一次,在顾射和陶墨之间,老陶心情微妙地倾向于顾射。

    陶墨嘴角噙着笑,但眉宇之间却流露出丝丝悲伤,“我知道。所以,我才害怕。”

    老陶挑眉。

    “他的好和我想要的好是不一样的。”陶墨低声道,“但是他的好和我想要的好又那么相似。我怕有一天,他找到他真正想要对他好的人,便会将对我的好收回去了。明知不该如此奢望,但尝过这种好之后,我总希望这种好是永远的。我,我是不是很贪无厌”

    “是贪得无厌。”

    陶墨脸色垮下来。

    老陶干咳一声道“我只是纠正你的话。”

    陶墨更沮丧,“他是天下第一才子,我却连才子两个字都不认识。”

    老陶沉默片刻,方道“少爷不试,又怎么知道你不是他想要真正对他好的人呢也许顾射根本就不在意你是否认得才子两个字。”

    陶墨身体一震,抬起头,神情就像一个不知所措的孩子,“可是,我是男的。”

    老陶道“顾射也是男的。”

    陶墨道“那他怎么会”

    老陶道“少爷在未发现之前,可曾想过自己会是”

    陶墨默然。这个问题他无法回答。因为他发现的时候太早了,早到在这之前他根本不曾考虑过男女之事。而他第一次考虑,便发现了自己对女子毫无兴趣。

    老陶对两人的前景还是颇为乐观的。只要顾射有意,陶墨的各种心情便全然不在话下。如今唯一可虑的是,顾射的意是否真的有意。

    门外响起脚步声。

    老陶在对方敲门之前,抢先开门。

    门房愣了愣,递出一封信道“是覃城知府来的信。”

    “他”老陶皱眉,接过信打开一看。

    陶墨晃了晃晕乎乎的脑袋,凑过去问道“何事”

    老陶道“信上说,史太师的侄子要来。”

    陶墨茫然道“哪个史太师”

    老陶道“史太师是当今贵妃之父,深得皇上信任,是当朝权臣之一。”

    陶墨道“那他的侄子又是谁”

    老陶道“听闻史太师曾有一子,却惨遭横祸。如今史太师膝下空虚,准备从亲族中过继一人继承家业,这位侄子想必就是人选了。”

    陶墨道“那他来谈阳县与我们何干”

    老陶折起信,叹气道“相安无事便无干,若是有事那就是大大的干系了。”

    93、姻缘我定三

    他们之中无人见过那位史太师之侄,更不知他何时来,如何来,覃城知府的信也没有后续,因此这桩事就这样自然而然地搁浅,然后抛诸脑后。

    陶墨依旧每日在衙门呆几个时辰,与金师爷一同处理公务。再去顾府呆几个时辰,练习书法与下棋。

    郝果子忍不住问老陶道“你有没有发现少爷呆在顾府的时间越来越长了。”

    老陶道“是吗”

    郝果子道“有几夜甚至彻夜未归。”

    老陶道“那几夜恰逢下雨,路上湿滑,不归实属正常。”

    郝果子纠结道“但是少爷最近都不坐县衙的马车。”

    老陶道“金师爷日趋年迈,县衙备一辆车以防不测也很正常。”

    郝果子皱了皱眉。为何他觉得这个理由听起来十分牵强他撇了撇嘴角,又道“可是少爷最近都不叫我一同过去。”

    老陶道“县衙事多,你留下来帮手更好。”

    郝果子目光诡异地看着他。

    老陶淡定自若。

    “为何我觉得你在为少爷开脱”郝果子问道。

    老陶道“少爷与顾公子发乎于情,止乎于礼,乃是正常交往,何必开脱”

    郝果子面色变得极为古怪,“发乎于情,止乎于礼”

    老陶继续做账,心里想着少爷俸禄不多,撑着这么一个大家子实在吃力。虽说陶府败落之前,陶老爷十分有先见之明地转移了部分家财,但家财再多也经不住坐吃山空,看来是时候告诉少爷这笔钱的存在,顺便再与他商量商量如何让这笔钱活起来。

    郝果子见老陶心不在焉,忍不住凑过去道“老陶,你不是最反对少爷与顾射在一起的吗”

    老陶面无表情地将他凑过来的头拨开,“我几时反对过”

    郝果子道“你明明一心一意想着为少爷讨一个少夫人,生一群小少爷的”

    老陶叹气,“你认为我愿意,少爷便会愿意吗”

    郝果子想起近几日陶墨提起顾射时死心塌地的模样,就一阵心凉。

    老陶道“再说,天下女子又有几个比得上顾射”

    “这怎么比”比容貌比家世比才华他想不出谁能比得上。真要比,恐怕也只有皇亲国戚家的小姐,只是那些人又怎么看得上陶墨。“不对,你说顾射对少爷,也有意思”他一脸震惊。

    老陶拨算盘,懒得理他。

    郝果子急得从老陶的这边跑到另一边,“可是我有时候会看到少爷对着墙根发呆,然后唉声叹气难道是在为两人将来发愁”

    老陶道“如果你再继续吵下去,那么我们都要为将来的生计发愁了。”

    郝果子愣了愣道“我们很穷吗”

    老陶道“我不知道我们是不是很穷,但是我可以让你变得很穷。”

    郝果子很委屈,“我只是关心少爷。”

    “那就去看看少爷的参汤熬好了没有。”老陶道,“我们顾好少爷的身体就是了,至于其他的,我相信少爷有分寸的。”

    郝果子讪讪地去了。

    等他脚步声走远,老陶才抬起头,双眉蹙起。

    对着墙根发呆,唉声叹气

    心结还未解开吗

    陶墨觉得这几日自己一直游走于幸福与惊恐的边沿。

    顾射越是对他温柔,他就越是害怕这份温柔不能长久,于是战战兢兢地承受着每一份的关怀,如同怕吃了这顿没有下一顿的乞丐。

    老陶说他这几日瘦了,不停给他喝各种补汤,但是他自己知道,夜不能寐的虚耗不是补汤能够挽回的。他也想将自己从这种惊恐中拉出来,甚至对着顾射将自己心事剖白,但每每看到顾射那清冷的眼眸中倒映出自己的身影,话就像掉进湖里的石头,一下子沉下去,挣扎不出来。

    “这里力道不对。”顾射的声音将他从沉思中拉回来,“要略提一提。”

    陶墨忙颔首。

    顾射放下纸,抬头看着他,“有心事”

    陶墨慌忙摇头。

    顾射没有再问,“将我朝律例拿来。”

    陶墨转身去拿。自从他的字写得有些像样之后,顾射便开始为他讲解我朝律例。他讲解得极为生动,不时拿出各种案例做附注,简单易懂又津津有味。不仅如此,顾射有时还会说些讼师的诡辩技巧,指出其中疏漏,让他加以小心。

    陶墨知道他是怕日后他遇到讼师以此诡辩,被误导,因此听得十分用心。

    顾射拿了律例并不翻开,而是问道“对于樵夫一案,你有何看法”

    陶墨愣了愣道“樵夫是代人顶包,虽说无杀人之罪,却妨碍办案公正,也当一同治罪。”

    顾射道“你如何证明他是代人顶包”

    陶墨道“这,或许等卢公子病愈之后,我们再与他一同商议”观音庙一别,卢镇学便在家抱病,只在翌日差下人送了份信函道歉。

    顾射道“只怕他的病暂时好不了。”

    陶墨惊道“这般严重”他这几日忙着在顾府与县衙之间穿梭,不曾抽空去卢府探望,如今想来,也有几分歉意,便道,“不如我明日去探望探望。”

    顾射看了他一眼,唇角微扬,“也好。明日未时,我来县衙接你。”

    陶墨心头甜丝丝,随即又暗暗提醒自己不可陷得太深。

    顾射默不吭声地看着陶墨脸上的神情变幻,眼中闪过一抹深思。

    顾射想来守时,说未时便是未时。

    陶墨未时不到便拿着郝果子准备的礼物在门口等,看到马车来,正要上车,就听郝果子从后面钻出来道“少爷,我与你一同去吧。好歹有个人提提东西。”

    顾小甲冷哼道“我不会提吗”

    郝果子道“我这不是心疼你一个人提太辛苦吗”

    “谁要你心疼”顾小甲撇头,身体往旁边挪了挪,在车辕上让出一个位置来。

    郝果子笑呵呵地坐上去。

    顾小甲正要赶车,手中缰绳就被郝果子接了过去。

    “这几日辛苦你了,不如歇歇让我来。”郝果子表现得分外殷勤。

    顾小甲狐疑地看着他,“你怎么了”

    郝果子道“我只是看你每天这么辛苦,过意不去而已。”他必须要在少爷面前证明自己的用处,绝对不能让自己被闲置

    论赶车技术,郝果子与顾小甲可说是不分上下,同样一路四平八稳。

    到卢府门口,顾小甲将事先准备好的拜帖往门房一送,门房立刻一溜烟地跑进去报信了。

    陶墨与顾射从车上下来。

    陶墨不自禁地想起当日自己来卢府赴宴,遇到顾射的情景。那一日,是他第一次与顾射说话。

    顾小甲似乎也想起来了,道“我当日见到你,还在想这个县官怎么傻乎乎的,恐怕当不了多久。没想到,你居然熬过开春了。”

    陶墨脸上微红,干笑两声。

    郝果子挺身而出道“我家少爷向来是厚积薄发。”

    顾小甲嗤笑一声,转头看到顾射正望着自己,立刻缩头不敢说话了。

    卢府的门房好半晌才出来,陪笑着将他们引入花厅。

    出来招待的是卢府总管。他满脸歉意道“我家少爷抱恙在身,不便见客,还请陶大人和顾公子海涵。”

    顾射道“在下略懂岐黄之技,可否让我为卢公子把脉”

    卢府总管道“我已经请人来诊过脉了,是风寒,要休养。”

    陶墨道“不知卢公子几时能好”

    卢府总管道“这我却不知了。或许日,或许半个月,这可说不准。”

    顾射道“也是。有人得病七年也未必见好的。”

    卢府总管听得不舒服,却还不得不赔笑。

    陶墨将先前备下的礼物送上,又安慰了几句,便与顾射一同出来。刚出门口,顾小甲就不顾卢府门房在场,大声嚷道“这病还真是来得巧。”

    94、姻缘我定四

    门房也是好功夫。明明顾小甲嚷得这般大声,他偏偏能当做没听见,低着头小声道“几位走好。”

    顾小甲撇嘴角。

    郝果子十分配合道“所谓无巧不成书,谁让卢公子是个读书人呢。”

    顾小甲道“看来卢公子还真的是书读得多了。”

    郝果子嘿嘿笑。

    陶墨用身体将他拦在身后,对门房一脸歉意道“还请卢公子安心休养。”

    门房道“多谢陶大人关心。”

    陶墨便与顾射一同上了车。

    郝果子与顾小甲在前面赶车。

    陶墨坐在车厢门口,对郝果子道“卢公子只是病得不巧,你何必挖苦他”

    不等郝果子回话,顾小甲就冷笑道“什么叫病得不巧,我看他病得很巧才是前脚才说要接樵夫的案子,赚了个大人情,转背就一病不起。好的坏的全让他占全了,世上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

    陶墨默默转头看向顾射。

    顾射道“言而无信,非君子所为。”

    顾小甲面露得意。

    顾射道“但他也不像个伪君子。”

    顾小甲笑脸一垮,“公子之意是”

    顾射道“他虽然不聪明,却还没有笨到出尔反尔的地步。”

    顾小甲道“难道真的这么巧前天上完香,回来就病了”

    顾射沉默不语。病恐怕不是真病,但出尔反尔只怕是事出有因。

    郝果子突然道“会不会是黄广德暗暗动了什么手段”

    顾小甲皱眉道“黄广德哪有这么神通广大卢镇学在观音庙里说要接官司,他在千里之外就知道了。”

    郝果子也觉得不太可能。但是卢镇学的事又的的确确透着诡异。

    顾射道“卢镇学家中有什么人”

    顾小甲回想了下道“有传闻说卢家有两位老爷在京城当官,而且祖上还出过太傅和尚书。”

    郝果子咋舌道“真看不出他还有这样的家世。”

    顾小甲冷哼道“京城的官多了去了,有什么了不起”

    郝果子想起顾家那位京城当官的大老爷,无声地扁了扁嘴巴。

    陶墨听他们分析来分析去,越听越糊涂,忍不住道“其实真病也好,装病也好。他既然不愿意打这场官司,我们又何必强人所难”

    顾小甲道“若是能强他所难,我一定乐意为之。”

    郝果子在旁小声道“这算不算是强抢民男”

    顾小甲啐了一口,“少胡说八道”

    马车就这么晃晃悠悠地回了衙门口。

    陶墨下了马车,心中还有些恋恋不舍。他察觉自己对顾射的依恋越来越深,一是贪婪顾射的温柔,二是害怕下次再见,顾射不复温柔。

    如此矛盾的心情让他下了车之后,还拖拖拉拉地不肯走。

    顾小甲有些不耐烦,但看顾射不催促,也只得将话咽了下去。

    县衙的衙役见陶墨回来,早一溜烟地回去禀告老陶。

    因此当陶墨与顾射约定明日再会之期,正要告别,就见他匆匆忙忙地跑出来,将陶墨拉到一边,小声道“少爷,大事不妙”

    顾射掀帘看到金师爷出来,眼波微动,开口让顾小甲停车。

    顾小甲刚刚看到老陶神情凝重的出来,心中就按捺不住的好奇,不等顾射吩咐,马就已经被勒停。

    老陶附着陶墨的耳朵说了句话,陶墨脸色蓦然一白。

    顾射从马车上下来,缓步走到陶墨身侧,“何事”

    陶墨深吸了口气道“樵夫在狱中自尽了。”

    顾射皱眉。

    樵夫一死,这桩案子就成了无头公案,再要翻案谈何容易。

    堂中诸人脸色都不大好看,犹如被人当头一瓢凉水,又冷又冻又气又急。

    金师爷在官场混迹多年,这种事又岂会是头一次耳闻他叹了口气道“我听说邻县的县官将这案子交上去之后,迟迟没有音讯,拖了一段时间。邻县县官几次三番派人去打听,都石沉大海,不想没过多久,樵夫就在牢房中撞墙自尽了。”

    顾小甲道“哪里有这么巧的事情我看多半是那个邻县县官怕夜长梦多,所以一不做二不休,把樵夫逼死在牢中”

    金师爷道“无凭无据,不可妄加揣测。”

    顾小甲道“难道你真信天下有这样巧合之事”

    郝果子道“我只觉得最近巧合之事未免也太多了些。”

    老陶问道“还有何巧合”

    郝果子遂提了卢镇学抱病不起之事。

    老陶道“听起来,倒像是有什么人在背后操纵。”

    顾小甲道“就是这样。”

    老陶看向顾射,“顾公子以为呢”

    顾射道“我现在心中只惦记一件事。”

    老陶等人听他惦记一件事,便知此事非同小可,一个个洗耳恭听。

    顾射徐徐道“何时上茶”

    老陶等人“”

    茶香四溢,热气袅袅。

    老陶看着慢条斯理喝着茶的顾射道“顾公子如今可否说一说对此事的看法”

    顾射放下茶杯,淡然道“茶叶倒还过得去,只是泡茶的手法尚待改进。”

    老陶端茶喝水,不再言语。

    金师爷道“樵夫之死只是掩盖了晚风之死的真相。而晚风之死却只是另一件阴谋的冰山一角。如今真正可虑的是,对方究竟要什么。”

    陶墨看向顾射。

    顾射泰然自若。

    老陶和郝果子对视一眼。郝果子到底没有修炼成精,脸上流露出些许不安。金师爷默然地看在眼里。

    顾小甲道“有阴谋才好。有阴谋就说明他不会就此罢休,还会折腾些什么出来”

    陶墨道“可怜晚风与樵夫两条人命。”

    顾小甲道“你若真惋惜这两条人命,便更该努力将黄广德绳之以法才是”

    陶墨放在大腿上的手紧握成拳。

    老陶道“黄广德能够称霸一方这么久,朝廷上上下下的人脉功不可没。想要扳倒他,恐怕不易。”

    顾小甲冷哼道“有什么大不了的人脉”

    老陶道“听说黄广德自称是顾相门生。”

    顾小甲愣住,“顾相哪个顾相”

    老陶道“京城有几位顾相”

    顾小甲看向顾射。

    顾射淡淡道“他连妻舅尚且不顾,何况外人。”

    顾小甲缩了缩肩膀。

    老陶虽不知顾射口中的妻舅是谁,却也知道他已撇清了顾环坤与黄广德的关系。如此也好,他也不想日后将顾相牵扯进来,让局势更为复杂。

    顾射道“朝中党派林立,纵然不姓顾,也可以姓别的。”

    “你是说”凌阳王老陶想起那匹马。但随即又将话吞了回去。虽然金师爷目前与他们同坐一条船,但难保日后不会有意外。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还是将这件事藏了回去。

    顾射看了他一眼,已明其意。

    不料金师爷却想岔了,“莫非你是说史太师”

    自从雪衣侯远走西南,朝中便是顾相与史太师两派对峙。皇上对二人都宠信有加,却从来不为两人的纷争做任何劝说,只是在他们斗得厉害的时候,下到让人闭门思过的圣旨。

    所以,若黄广德的靠山是史太师,倒也是件棘手事。

    金师爷道“覃城知府不是说,史太师的侄子要来了吗”

    顾射眼中闪过一抹诧异。此事他事先并不知情。

    老陶道“你是说,他是黄广德派来的”

    金师爷道“黄广德派是派不动他的,只怕是用了什么法子,把他引过来的。”

    95、姻缘我定五

    堂中气氛凝重。

    他们明明知道黄广德在背后搞风搞雨,偏偏苦无证据,这样被动挨打的滋味实在难受

    老陶突然道“你们说,若是黄广德遇刺身亡,这天下会不会太平得多。”

    金师爷大吃一惊道“万万不可”

    老陶佯作无辜道“我不过就此一问,又不是要去行刺他。”

    金师爷哪里猜不到他的心思,便道“黄广德作恶多端,夙仇不知凡几。像他这样的人,只怕睡觉都请人帮他睁着眼睛的,要刺杀他谈何容易纵然事成,一个知府被杀,朝廷又怎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到时候又不知道会牵扯出多少有心人,平添多少冤死魂。”

    老陶干笑道“我不过希望有人仗义出手罢了。”

    金师爷道“要扳倒黄广德说难也不难。以他的斑斑劣迹,只要手眼通天,刑部、大理寺、监察院,再不济御史台,总有一个能扳倒他的。”

    他说了手眼通天,诸人免不了将目光看向顾射。

    顾射缓缓道“费时。”

    金师爷道“顾公子难道还有其他办法”

    老陶和陶墨想起那匹马,那封信。

    顾射默然不语。

    金师爷看看顾射,又看看陶墨与老陶,心中似乎猜到了什么,面色僵了僵,随即笑道“说来说去,还没说到如何应对史公子呢。”他在官场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又怎会不知什么事该知道,什么事该装作不知道。

    老陶道“不知道他是何样人,如何应对”

    顾小甲突然道“若你们说的史公子是史千山的话,我倒知道一些。”

    众人目光纷纷投向他。

    顾小甲顿时有种被瞩目的得意,连带说话声音也高亢起来,“听说他从小与史耀光交好,所以很讨史太师欢心。他父亲原本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但是看在他的份上,史太师还是为他安排了个不大不小的官当。”

    金师爷道“史耀光其人风评不佳,如此看来史千山只怕也是个纨绔子弟。”

    顾射道“不尽然。”

    顾小甲点头道“不错。我每年回京城都能听到很多人骂史耀光,对他的荒唐事如数家珍,但是史千山倒没什么让人语诟的恶行。若一定要说,只能说他与史耀光同流合污吧。”

    老陶道“这样看来,这个史千山只怕不简单。”出淤泥而不染之人可以说高洁,也可以说独善其身。

    金师爷道“这么一来,他的来意就更值得提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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