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恨值的话,“况且实习生也轮不着我来管,你若是想实习,我可以把人力部门的网址给你,你去投简历。”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们集团招实习生的要求也很高的,你加油!”吕修峦觉得自己实在是语词恳切,情感真诚,他很少在外人面前说这么多话的呢。
“修峦你还是年轻,这就不明白啦,”杜昊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顺带着又给吕修峦斟了一杯白酒,“小姑娘就是因为你们公司要求高,所以希望向你讨点儿经验哩。”
吕修峦皱了皱眉,都说了自己没经验,这些人怎么还在叨叨叨:“倚松比我有能力多了,沪城和江城的两个公司都被他管理得很好,尤其是最近新产品的进出口,我看江城送上来的报表,业绩很是喜人。依我说,您之前提到的项目负责人,安排倚松去就很合适。”
杜昊和姜容正要再劝的心思迅速打住,只见杜昊讪讪笑着说道:“再看再看,倚松才回国没多久,我也不放心呐。来,先喝酒,喝酒……”
杜倚松聊到他们这个反应,心里冷笑一声,也不多言,纯当什么都没听见。
晚饭快结束的时候,吕修峦因为被灌的酒和汤水比较多,去了趟洗手间。
桌上姜容看了几眼小徐,见对方吃得也差不多了,于是笑眯眯地说道:“徐助理啊,听说你做菜很拿手,我现在年纪大了也想学学厨艺,你能跟我去厨房教我几招吗?”
小徐迟疑地起身,朝杜倚松那边示意了下,随姜容离开了餐厅。
静静也识趣地跟着走了。
杜倚松明白这是杜昊要单独和自己说话。
果然,杜昊再次端出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倚松呀,你觉得静静怎么样啊?”
杜倚松面无表情地看着杜昊这明显要促膝长谈的架势,善意地提醒道:“您想说什么就尽快说,修峦是去洗手间,不会耽误太久就要回来的。”
“至于和爸爸说话都这么呛嘛,”杜昊虽然碍于面子说了一句,但心底里也认同杜倚松的话,于是不再绕弯子,开门见山道,“我们吕杜毕竟只是商业联姻,你和人吕公子又能有多少感情?即便现在你以为你们关系好,那都是因为刚结婚所以他图个新鲜,过两天就要把你扔一边儿了,他们大家族哪能指望着长情呢,与其到时候吕修峦被其他人勾走,不如我们现在先送一个。”
杜倚松努力压制住想要干呕的生理冲动,他没法不想到十几年前母亲头七时,自己看到的场景。
“你们今天叫什么静静过来就是为了这个?”
“原来你看出来了啊,那你刚刚也不帮忙撮合一下,男人嘛,还是喜欢女人的多,最好能怀个孩子,就万事大吉了。”
杜倚松的声音微微发颤,所以压得有些低:“我和吕修峦不是妈妈和你,我也不想再找个姜容进家里来。”
“说什么呢你!嘴巴放尊重点!”杜昊听杜倚松提到了自己和姜容,有些恼羞成怒,“我们还不是为你好,男人和男人之间怎么能长久?找个女人帮你稳固地位有什么不好的!”
“真让我恶心,是帮我稳固地位?是帮你们稳固地位吧。”
这是杜倚松第一次如此直接地顶撞自己,杜昊气得不轻,也没有发现身后吕修峦已经去而复返了。
“你现在就是有人撑腰翅膀硬了!如果当初不是我和你容姨积极联系吕氏,你们能结婚吗?你能攀上高枝有今天这么风光吗?”杜昊心里可惜,静静不是自己亲闺女,出身不行,要不然直接把她嫁过去多好。
“所以我还得感谢你们资金链断了把我送出去结婚?”
“你就得感谢!别看人现在可能还维护你,那都因为你是他老婆,他面子上得有光,否则怎么会把江城那么大公司交给你管?”
不等杜倚松开口,餐厅里先响起了一道声音:
“岳父,我想您可能有什么误会。”
吕修峦适时出现在了饭桌前,把杜昊吓了一大跳。不过很快他又安下心来,自己说的都是实话嘛,吕修峦还是资历浅了点儿,现在就不应该出面,之后顺势把小美女给收了,多好。
男人嘛,他都懂。
“修峦你快坐,岳父酒喝多了,情绪有点激动,你见谅哈。”
吕修峦没有坐下,反而走到杜倚松身边,拉起了他的手:“我并不是因为想要和杜家联姻才选择了倚松,而是因为想和倚松结婚才选择了杜家。年初有意与我们吕氏联姻的家族不少,我也去相亲了很多次,对象都是门当户对、样貌学识一等一的公子小姐。但我就一眼相中了倚松,这才有后来吕氏向宜爱伸出橄榄枝的事。”
别说杜昊,杜倚松都听傻了。
吕爷爷不是穿越来的吗,他怎么清楚当时相亲的情况?
瞎编的吧。
吕修峦看桌上这两人明显还在消化刚刚的信息,也没耐心等,径自把杜倚松拉了起来,边往外走边说道:“现在时间也不早了,我们就先告辞,姜阿姨那边麻烦您帮忙转告一下,感谢今天的款待。”
杜倚松晕晕乎乎地被吕修峦拽出门,才想起来问对方:“你刚刚对我爸说的话是真的吗?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吕修峦犹豫了下,道路昏暗,看不清他的神色:“唔……这不很好推断吗?就算吕氏想进军母婴产业,适合联姻的也不止你们一家呀,当然宜爱确实是发展最好的,但凭借吕氏的资本,如果对你真的不满意,没必要非得结婚的。”
杜倚松笑了笑,语气中带了丝俏皮:“嗷,看来我还真是不错呢,能得到吕氏大公子的喜爱。”
说话间,两人已经走出了杜家的别墅范围,他们也不急着回家,便在附近的人工湖畔闲逛。
高档别墅区的景观设施非常雅致。
天上明月高挂,地上曲径通幽,湖上波光粼粼。
今晚他们都喝了点儿小酒,此刻清风一吹,人已微醺。
杜倚松抬起头感叹道:“月亮真圆呀。”
吕修峦也跟着仰观皓月千里,文艺气息扑面而来:“嗯,中秋佳节,值此良辰,需佐以美酒美食,方为人间之乐。”
杜倚松点点头:“对,今晚的酒我都没喝够,我还想吃点儿月饼,小徐的月饼就不错……小徐的……小徐!”
吕修峦疑惑地把目光从美丽的大自然转移到伴侣身上,月色如许,为什么要提不相干的人:“怎么了?”
“我们把小徐落在杜家了。”
第26章 亲了!!!
小徐发现自己被两个老板忘记后内心是懵的。
他这么大个人竟然也能被忘记?
彼时他刚被老板的丈夫的后妈摧残完毕,这位姜阿姨并非真心热爱厨艺,学做菜也不是那么一会儿就能学会的,她只想拖延时间罢了。
这种情况自号吕氏“机灵小不懂”的小徐怎么会不懂呢?
当姜容估摸着餐厅里谈话已经到达尾声后就放小徐走了,笑容满面表示下次再与徐助理切磋。
然而,小徐原以为终于能结束晚餐和两位老板三三把家还,却发现老板们只想双双把家还,把他这个可怜无助的小助理忘得一干二净!
餐厅里杜昊一人坐在桌前,脸色不虞,见到小徐后也属实愣了一番,声音僵硬地解释道:“他俩先走了。”
随后跟来的姜容和小徐一样震惊,怎么人就走了呢?计划没成吗?她不停地向丈夫使眼色,杜昊接收到信号,也开始向她使眼色。两人挤眉弄眼,进行着理解难度SSS级的眼神交流。
小徐估猜测他们碍于自己在场,交流应该不太顺畅,便说道:“吕总和杜总都喝酒了,应该需要我帮忙开车,我先去客厅等等他们。”
杜昊和姜容此时更重要的是交换情报,所以敷衍着点了点头,不再关注小小一个助理的去留了。而杜连云早早回了房间,至于上位之路中道崩殂的静静,此时正躲在厨房那边给保姆们帮忙。
一时客厅里只有小徐孤独地坐着。
幸而他没坐多久便接到了吕修峦的电话。
片刻后,小徐怀抱一瓶红酒,身姿颇有些诡异地溜出了杜家。
小区的人工湖畔,杜倚松弯着眼睛接过了小徐手里的酒瓶:“谢谢你呀。车你先开走,现在还能到隔壁商业区玩会儿,我们到时候自己打车。”
见小徐还杵在原地没动,杜倚松估计他肯定是没做过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安抚道:“放心啦,这本来就是长辈送给我的成年礼物,不算你偷出来的。一会儿我也给我爸发个短信知会一声。”
毕竟这瓶红酒价值贵重,被杜昊珍之又珍地放在密码柜里,小徐良心不安也正常,但杜倚松就是故意要气杜昊。
可他注定低估了这位优秀助理同志的心理素质。
“我没担心这个。”
小徐说完,缓缓从兜里拿出了在杜家顺来的启瓶器。
看清小徐手里拿的东西后,杜倚松真心实意地赞美道:“你可太贴心了!”
吕修峦和杜倚松目送小徐离开,接着便迫不及待打开了瓶子,霎时醇香四溢,连吕修峦都能判断出这瓶酒大概价值不菲。
两人坐在人造林旁的长椅上,因为没有杯子,只好对着瓶嘴喝,你灌一口,我灌一口。
杜倚松满心是刚刚杜昊说的话,没在乎。吕修峦喝的时候却很有些心猿意马,红酒瓶的口就那么大点儿,杜倚松对着喝过,现在又把酒瓶递给了他。
手握瓶身,眼睛盯着瓶口,其实仅凭月光和草丛中零星的几个地灯,完全看不清上面的什么细节,但吕修峦现在满脑子都是身边那人刚刚含住瓶口的模样。
在行伍里兄弟们共喝一壶水、共饮一壶酒的情景太常见了,可他此刻不知怎么回事,迟迟没有动作,直到杜倚松扯了扯他的衣角示意他快喝,吕修峦才终于抬起手臂。
唇齿接触到瓶嘴时,仿似还能感受到上一个人留下的温热,明明酒水尚未送入口中,吕修峦的喉头已经微不可查地动了一下。
“怎么样,好喝吗?”杜倚松忽然凑过来,歪歪脑袋询问道,说话间的鼻息尽数扑到了吕修峦的脸上,伴着几缕酒香。
很香,很甜。
吕修峦如是想,如是说。
“你不会品酒,哪里甜了。”杜倚松扯过吕修峦手中的酒瓶,又咕嘟了一大口。
吕修峦因之前把酒瓶握得紧,所以此刻也还没放手。两人的手指覆在了一起,手下是微凉的,指间是微热的。
几口红酒下肚,掺着晚餐的白酒,杜倚松显然有了几分醉意,话也比平时多了不少。
“这是一个很好很好的爷爷送给我的,我外公以前的朋友,可惜我成年后不久他就去世了……他在病床上都还记得我,说小松长大啦,可以喝酒啦,”杜倚松的手已经从瓶身上滑到了吕修峦的手腕上,只听他絮絮叨叨地讲,“其实我早偷偷喝酒了,一个人在美国谁管呐……”
“那以后我管你。”吕修峦知道杜倚松今晚心情不太好,但他对自己安慰人的能力实在不抱希望,只好说了这么一句话。
杜倚松笑了出来:“谁要你管,小松长大啦,可以喝酒啦……”顿了一会儿,他又开了口,语气郑重了一些,“今晚谢谢你,又对你说谢谢了。”
吕修峦用空出来的那只手小心翼翼搭在了杜倚松的肩膀上:“我晚上的那些话都是实话,况且我们俩什么关系,你不用说谢谢。”
“你知道我们现在这个姿势配上你的话像什么吗?像好兄弟,哈哈哈……”
吕修峦低声嘟囔道:“我们俩的关系当然不是好兄弟,我们俩是……”
两个人不约而同地沉默了。
谁都明白他们俩的关系,独特、亲密,又在此刻添了暧昧。
谁都没有说话。
月华溶溶,星辰晢晢,风光正好。
吕修峦身体先于脑子亲上去的时候,只依稀记得杜倚松脸上的酡红可爱得紧。
杜倚松张开嘴回应的时候,只依稀记得吕修峦的双眼明亮得像天上的星。
不知什么时候,杜倚松感受到吕修峦的胳膊已经从自己的肩膀挪到了腰间。
这下他们的姿势可不像兄弟了。杜倚松微微分神思索着。
他被紧紧地锢在对方怀里,后背贴在长椅的靠背上,吕修峦整个人都压了上来。
唇舌交缠,两人都没什么接吻的经验,完全靠本能驱使,舌头在口腔中互相引逗,醇香的酒味悄然弥漫,嘴唇轻轻地吮吸,就像嘬饮美酒佳酿一般,发出“啧啧啧”的水声。
情到浓时,吻到酣时,吕修峦嫌横亘在两人腿间的酒瓶过于碍事,凭借惊人的意志力拉开自己的身体,俯身把酒瓶放在了长椅的侧面,然后再次覆上了杜倚松柔软的唇瓣。
他感觉到身下那人配合地张开了嘴,正待要把舌头伸进去时——
“嗝……”
杜倚松相当煞风景地打了个酒嗝。
一时酒气全部送进了吕修峦的口中。
受害之人皱着眉把脑袋往后退了点儿,俯身看向始作俑者,满眼控诉。
杜倚松也觉得不好意思,眉眼弯弯,顾左右而言他,问道:“你为什么亲我呀?知道亲吻是什么意思吗?”
吕修峦只想美美地享受,不想进行知识问答。
“这不是夫妻之间都会做的事嘛,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杜倚松放缓语气:“那你没想明白喔,没想明白就不能再亲了。”
吕修峦闻言连身到心凉了个彻底,丧气地坐回了原位,有种煮熟了的鸭子还会飞的感觉。
他脑子里只有一片浆糊,不懂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