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如今他是大总管,自然不会傻到去问一句爷,谢晨回来了,我的屁股是不是要挪一挪,把这个大总管的位置再让他坐
当然不可能万一毕湳心血来潮,直接说他还是大总管好了。那他岂不是做了一个半月大总管就被踢下去了
他这么一问,太子爷只会有两条路走,要么自己给他安排一个职位,要么就是让陈伯清给他安排一个职位。
反正品阶不可能超过他而且,如果是要他来安排谢晨的职位那可真是有好戏看了
陈伯清眼中闪过阴险狡诈的戾芒。
毕湳没有想那么多,他自己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既然把谢晨给带回来就要把他放在身边。
说了一句“让他贴身伺候我就行了。”
陈伯清心里咯噔一声,他虽然知道这谢晨糟了太子爷厌弃,可是带回来之后,还是受太子爷重视的。
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太子爷会这么重视他。
贴身伺候
能够贴身伺候太子爷的太监也就是他大总管,还有底下的四个副总管。
当然,上有政策下有对策。他陈伯清不可能傻乎乎的把谢晨这个敌人,安排在副总管的位置上。
他恭恭敬敬的应了一声“奴才知道了。”
太子爷上朝去了
陈伯清站在东宫的门口,双手交握在袖子了,一副老神在在的姿态。他脸上的和煦笑容已经垮下去了。
此刻脸上一片阴毒的煞气。
跟着陈伯清的小太监低头不敢看他。陈伯清呐呐两声“三日之内踢我下位呵,杂家倒是想看看,到底是谁下位走,我们去见见这位谢公公”
身边七八个小太监跟在后边一流水的过去,谢晨早上刚练完了葵花宝典。已经练到了第三层的他,内息浑厚,肤如凝脂。一双眼睛泛媚
这门被人踢开,他懒洋洋抬眸看过去。
有些把持不住的小太监,看着谢晨那张脸就有点转不过神了。
陈伯清年纪比起谢晨的要大上七八岁,人却比谢晨老态的多。
连两鬓都有了灰白。
陈伯清这般气焰嚣张的进来,不见谢晨丝毫慌乱。心中冷冷嘲讽我看你能够镇定到几时
他拂尘一挑,尖细的嗓音刺的谢晨耳膜发疼。
“谢公公,杂家奉了太子爷的命令,特地来跟你说一声。太子爷要奴才给您安排一个职位,说是要您贴身伺候。”
谢晨冷着眼睛看他,不惊不惧。就这么看这老东西耍威风。
“杂家左思右想啊,还真的就找到一个好职位,谢公公,您可得感谢杂家啊毕竟夜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够干的。”
谢晨无动于衷。
陈伯清嗤笑开来“谢公公可别忘了好生伺候着太子爷啊”
说完嘲讽的看了看谢晨,谢晨面无表情,心中已将翻江倒海。
陈伯清嗤笑一声“谢公公今晚可就要值班了,千万别耽搁了。”说罢带着一众奴才趾高气扬的走了出去。
谢晨,这才开始了。杂家在手底下一压几十年,现如今也该轮到你来尝试尝试,这被人压着翻不来身的折磨了。
、第 182 章
谢晨看这老匹夫一走,这门也被风吹的大咧咧咯吱响两声。
冷风扑面微有萧瑟。
他登时眯了眯眼睛,秀气的小鼻子哼出一声不屑来什么玩意儿
只不过这夜奴呵呵,陈伯清,你当真好大的歹心。
这差事得熬夜是一回事,另一边却是让人难以接受的。
相比较女子而言,上个小厕,畅快一蹲不同。男子因为输尿管额也就是鸡鸡这物件的存在,上厕所上完之后,管中还有余液,那是时常要自己动手把剩下的给拧出来的。
但是太子殿下不一样啊,太子殿下这种可是要有专人伺候的。
就连到时候嘘嘘完毕以后,拧干了,抖一抖这个动作都是别人来做的。
谢晨想着自己竟然要伺候太子爷这般,手不由得抖了抖。
好你个陈伯清,本来还想着三天踢你下位,没想到你这么不识好歹,就不要怪我心狠手辣,分分钟在主子爷那里上眼药了。
谢晨知道毕湳恐怕这辈子不太乐意他掌权了,但是这并不妨碍他把自己的日子过得逍遥自在。
陈伯清这一走,谢晨成了夜奴的事情就在这东宫传了个遍。
这一下大家心里都有了个底儿,原来太子爷真的是要磋磨这谢晨。
夜奴那可是没有品阶的太监。
平日里唯一的福利,那就是能一个月领到一盒上好的脂膏,用来护手。
平日里遇着这些个有品阶的太监,那是要下跪喊公公,犯了事得求爷爷的
谢晨屈起手指敲了敲桌面。今日你趾高气扬,来日让你痛哭流涕。只不过他多少要吃点苦头。
这般想着,钱明过来了。
昨儿还是一脸奉承了,今日便换了张债主的脸。
拂尘一扬,道了“谢公公今非昔比,还是跟杂家走一趟吧,这金贵屋子,你怕是住不起来了。倒是杂家手底下那些大通铺杂役房倒是有床,断然不会让谢公公躺地上的”
谢晨听了,也不拿腔作调,直接站了起来。他恭恭顺顺,看起来倒是好拿捏的。
许富贵这个时候露了面,他的手捞在袖子里,一派的春风得意。
钱明登时脸一换,格外的谄媚,脸上皱纹都堆出来了。
“许公公,您怎么大老远的跑这来您放心,这谢公公有杂家招待,断然不会亏待了他”
许富贵面上矜持,却忍不住畅快的笑着,嘴角高度扬起。
看到谢晨这般伏低做小的姿态,那是乐见其成。
“干爹,儿子这也是没办法啊。您金尊玉贵,打小就没干过这种夜奴的差事。这得让钱公公好好教教您,不然今晚儿当差,太子爷那边犯了规矩,儿子可说不上话啊”
谢晨低着头,头也不抬起来。
他这般姿态,给人逆来顺受仿佛认命一般的萧瑟。
许富贵只是来走个过场,对着钱明就说道“那就劳烦公公好生教导一番了杂家还有事,先走一步”
“公公慢走。”
前边恭恭敬敬的送走这许富贵,后边对着谢晨就是一顿敲打“要伺候太子爷,你这没做过的,首先就要用水泡手三天。只不过陈大总管要你今晚就值班,那便用水泡到晚上”
水谢晨心里一紧。果然换了地方,招了人看着他。倒得水哪里是水,那样子似乎快结冻了。
他想死的心都有了。这样的水还泡一天,啧啧,都能够废了。
谢晨的手被人抓住给摁进去的时候,他眼睛飚了泪。
我忍根本就忍不了了,手一进去简直钻心刻骨的疼,犹如针扎一般。
那钱明盯着,喊人端了椅子坐在那里喝茶。时不时就叫人给加冰水。
谢晨简直要给哭出来,这水换了五盆子,才停了下来。
谢晨一双白皙如玉的手,冰的发青发紫。
手捏上去,的确软乎的很。
这要是不用药,过不了几天手得废了。这春风料峭着,他跪在冷冰冰的青石板上,手这般模样
钱明眼睛里闪过阴毒照这样下去,不出几天,就会因为邪风入体暴病而亡。得罪了陈大总管还想潇潇洒洒的活着
可笑
陈伯清交代这么做,自然是打定了主意,到时候谢晨一死,直接烧尸。到时候处理掉痕迹,太子爷就算动那雷霆之怒,也不过是处死几个不得力的小太监。
可是他却可以高枕无忧了。
今夜值班
你以为我还会让你有机会见到太子爷不成
今日便让你说不出话来,醒不过来。
就算太子爷来看你,你也只能有口难言抱憾黄泉
陈伯清自以为这算计天衣无缝,却独独倏忽了一点。
那就是谢晨有空间啊
这人往地上一晕过去,他也的确是吃不消。
那钱明非但没有让人作罢,反而舀了井水泼他。
不到几刻便发烧高热,烧的通红。钱明冷冷嗤笑一声,继续使唤人“继续浇水,烧晕过去再说”
谢晨听到这话,简直日了狗的心都有了。
当天晚上毕湳回到这东宫的时候,看了几分钟折子,抬起头就问了陈伯清“谢晨了不是说要他过来贴身伺候吗人呢是不是又背着孤出去浪荡成日里只想着偷懒,不像话去,叫他过来。”
叫他过来给孤红袖添香
这么不老实的人还是要自己好好看牢了
陈伯清心中发笑,这谢晨恐怕是熬不过这个晚上了。
他几步过来,恭敬说道“爷,谢公公昨晚儿染上了风寒,今日怕是过不来了。”
毕湳一听,顿时就皱起眉头。
昨晚儿要你贪杯出去浪,这回染了风寒,自己难受
当下折子也不看了,直接起身大跨步就朝着谢晨的院子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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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晚了,大家早点睡。晚安,一人给个大么么
、第 183 章
这人烧的稀里糊涂,钱明那边刚才还折磨他的人,现在殷勤的简直就跟孝子一样。
谢晨只知道有人在给他用冷水降温,用酒擦脚心。
房间里乒乒乓乓的,一派着急的姿态。
毕湳心中原想着谢晨是不是故意的,毕竟在杂役房里呆了那么久,每天过的跟个大老爷一样,这要他过来伺候自己,他在拿乔了。
可是这一来,看到这幅场景。
瞅着这床上的人烧的稀里糊涂不省人事,登时就着了急。
脸色阴沉暴怒“太医呢烧成这样怎么也没有太医过来看看怎么伺候的人”
周遭钱明的人一个个猫哭耗子假慈悲,许富贵最先上来,他忧心忡忡,眼睛绯红。
这谢晨富贵中天之时,他借着是谢晨干儿子的身份,步步登天。
等到这谢晨要死不活即将去见阎王爷的时候,他又第一个站出来。表现自己的孝心,给太子爷留个好印象
将来死了,太子爷也会念着他是谢晨干儿子,占着这个情分在,如何不能一步登天青云直上
打的一手好算计。
“奴才早请人去了,只不过这个时间,太医院的太医真是休息,回家歇了的时候。这就算请过来,一来一回,也要花上许久时间。”
话到这里,整个人简直痛心疾首。却偏偏无可奈何
毕湳哪里有功夫去看他作秀,管他真假他一概不在意,上前坐在了谢晨床榻边,一手抱住他的肩膀,手覆盖上他的额头。
那火烫的额头,整个小脸都憔悴着,嘴唇发白。
明明昨儿晚上还动着歪脑筋,在自己面前一副鲜活姿态。
到今日,却成了这个样子。
他昨儿还说他养肥了,脸上肉都要横着长。现如今看来这巴掌大的脸,此刻煎熬着,毕湳心脏一下接一下抽痛着。
这个小畜生
上辈子祸害他一辈子
这辈子明明自己要杀掉他,了断这一切,偏偏自己竟然还放不下。
莫非上辈子、上上辈子他都欠了他钱不成
陈伯清目光幽暗的盯着这一幕,他的手掌紧握成拳头。
他现在一点也不后悔,做出要杀掉谢晨的打算,是他这辈子最正确的选择。瞧瞧这个样子,要是谢晨不死,他这一辈子就该被他压在下边永远翻不了身
只有谢晨死了,他才能真的成为这东宫的第二人
将来太子登基他还能成为这天下间的第二人
他心中野望甚大,构思越发美好,神色就越发阴毒,眼睛里几乎都是yu望的花火。
许富贵神情淡淡然,余光看了看陈伯清。
心中冷冷发笑。
陈伯清啊陈伯清今日也该你陪着老东西一起走走独木桥。
他嘴角勾起,看着太子爷火急火燎脸色难看至极的给谢晨擦着脸。
他甚至不顾自己太子身份,抓了谢晨纤白的脚踝,帕子沾了烈酒给他擦拭着柔软的脚心。
许富贵冷笑都这样了若是还能救回来,当真是修了十世善心。老东西,不枉我叫你干爹一场,等着啊,马上就送陈伯清下来陪你
记得下辈子做猪做狗,好生逍遥自在。
谢晨的屋子并不怎么大,这么多的人拥挤在一起,反而不怎么通风了。
谢晨咳嗽起来,眼睛都睁不开,可是他觉得自己嗓子在冒烟。他明明知道自己被毕湳抱在怀里,他很是艰难的伸手拽了毕湳的袖子,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这多好的机会啊
要是自己此刻间能够说一句,哪怕只是一句陈伯清害我
短短五个字就能让这一切算计尘埃落定。陈伯清定然会吃不了兜着走。
然而谢晨此刻只能艰难的蠕动一下嘴唇,他烧的脑袋昏昏沉沉,仿佛有千金巨石压在他身上一样。
毕湳眼睛瞅见谢晨那拽着他袖子的手,心里软的一塌糊涂,他搂着谢晨喃喃开口“谢晨,你要好起来但凡你好起来,孤都不会再骂你了孤一定好好对你谢晨”
他眼睛通红一片,像是要发怒的狂狮,他对着这些伺候的人陡然咆哮一声“要你们有什么用伺候一个人都能伺候成这个样子”
底下的人乒乒乓乓跪了一地,就在他狂怒的时候,陈伯清自然不会上去触霉头。
他心中正冷冷发笑谢晨早点去吧阎王爷等着你了,你还执着什么呢
他眼睛盯着谢晨那拽着太子爷袖子的手,忍不住低头嗤笑。
往喉咙里倒了哑药要是还能说出话来,那当真是老天爷不长眼了。
他心中颇为得意,如今自己算计将要得逞,眼神更加阴毒起来。
可是就在他自鸣得意的时候,许富贵蓦地一声痛哭。
毕湳眼睛看过去,只看到这许富贵痛哭流涕,看的他恶心不说,心中更是不快
谢晨还没有死了,你这是做什么
刚要发怒
许富贵突然嚎啕一声“奴才求爷给干爹做主啊陈伯清图谋不轨,想要害死奴才干爹啊干爹这个样子,分明是陈伯清动了私刑今儿早上干爹还好好的”
他说的如此条理清楚,分明是在演戏。若是真的痛心疾首,岂会这么条理的指摘其中要害
陈伯清豁然失色,他脸孔都成了青紫色。瞪着一双血丝密布的眼睛,满满的震惊。
毕湳脸色能够择人而噬,他双眼仿佛能杀人一般,豁然瞪了过去。
陈伯清只觉得自己身体一软,顿时就跪在地上大呼一声“殿下奴才冤枉啊奴才冤枉啊”
许富贵立马跪爬两步,哭的泣不成声。头磕在地上砰砰作响。
“奴才求爷给干爹做主啊,今儿早上陈伯清找干爹,说是您的意思,要他今天晚上当差,安的职位是夜奴那时我便知道这陈伯清是挟私报复,本想今晚儿再跟您说,可钱明后脚就来要了人过去。”
、第 184 章
他说到这里,钱明的脸也煞白一片了。
噗通一声直接跪到这地上。
许富贵头往地上重重一磕“奴才分明再三嘱咐的钱明,要他好生伺候奴才干爹。但是万万没有想到,干爹一回来竟然就如此模样。奴才该死,当时没有以命相拦奴才该死啊”
陈伯清大声喝骂“许富贵你个直娘贼杂家和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这么冤枉我钱明你说杂家可有对谢公公动过私刑”
钱明现在喝陈伯清站在一条船上,自然不会让友谊的小船这个时候翻了。
可是他刚要开口。
许富贵苦大仇深,双目喷火“这事儿全东宫上下都知道今日这陈伯清宣的旨意是让奴才干爹去当个劳什子夜奴他堂堂大总管,竟然要沦落到一个没有品阶的小太监职位上,太子爷明鉴呐”
毕湳这个时候死死抱住了谢晨,谢晨滚烫的身体被他抱在怀里,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也被架在火上烤着。
他眼睛里逼出眼泪来,恶狠狠的盯着这底下跪着的人。
陈伯清全身颤抖,他此刻已经无法辩驳了。
毕湳咬牙切齿问人“是不是陈伯清今日是不是让谢晨去当夜奴”
底下的小太监一个个不敢说话。
那钱明简直整个人神魂肝胆俱裂
从他身上传来一阵阵尿骚味,黄色的尿流就淌开在地上
“是不是”
毕湳问的那个昨晚儿伺候谢晨的小太监,那小太监慌神,全身颤抖不止,陡然磕头就喊道“是是是是陈伯清今儿喊的公公去当夜奴,说今晚当差,要用水给公公泡手”
毕湳听到这里,雷霆大怒“狗东西拉出去砍了砍了孤都舍不得下狠手的人,你们这些贱奴竟然敢害他”
陈伯清肝胆俱裂,嘴巴哆嗦着只知道喊冤枉
可是毕湳哪里还会信他。
他握住谢晨的手,只觉得原本玉白的手,此刻肿着。
那养尊处优的双手,那指节上原本可爱的肉窝窝,竟然有可疑的青紫色在。
他狠狠握紧了拳头,咆哮“拉出去砍了砍了愣着干什么给孤查,今儿到底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孤的人许富贵,一个不要放过,全部给孤拿了”
此话一出
东宫风云骤变。
谢晨心中一口气上不去下不来,心里只想着这一次的罪怕是白受了。他还想着告状了,手拽着毕湳的袖子,不撒手。
太医赶过来。
结果毕湳竟然解不开袖子。他着急上火,拎着裤管里的匕首直接割断了袖子。
太医坐下来,急急忙忙给谢晨诊脉。
这一看,有正好撞上来陈伯清被人拉下去砍头。他就算是提前接了陈伯清五百两银子,此刻也不敢说假话了。
陈伯清今儿死的惨,可没有人知道他收了钱的。顿时立马改换了阵营,直接如实相告。
“太子殿下,这位公公邪风入体,如今模样只怕、只怕命不久矣。”
毕湳只听得到这后边的四个字,命不久矣
只觉得耳朵都在轰鸣作响,心脏仿佛被人重重砸了一拳。猛地拎起太医的衣服,目眦尽裂“治不好他,都得给他陪葬孤命令你,听到没有治好他,不然孤杀了你”
太医冷汗直流,这般失态的太子殿下,他是第一次见到。
谢晨这一遭,直接被上头的人知晓了。
皇后娘娘坐在梳妆镜前,领事姑姑墨婳在给她梳理乌黑的长发。
这神色不咸不淡,只是病容已久。谢晨上辈子,也就是太子殿下刚刚登基那一年,这位皇后娘娘,去了
前世东宫不曾发生过这样的事情,皇后这一辈子一个儿子,一个丈夫。而她的丈夫却不止一个女人一个儿子。
她每日宫装华丽,坐在这冷冰冰威严宫殿里。就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能够坐上九五之尊的宝座。
只有到那个时候,她这争也不争的一辈子,才算有了着落。
她不允许有任何人胆敢破坏这一切,破坏太子殿下谦虚仁厚的名声破坏太子殿下温文尔雅的形象。
她教出来的儿子,是要成为下一个天下的主人的,不是喜欢小太监,爱戳小太监后门的不知寡廉鲜耻的君王。
有些人,太子放不下,她来替他放下
有些事,太子不愿做,她来替他做
就连旁人心里也一门儿清,知道了谢晨在太子殿下心里地位甚是不同,何况他自己的母亲。
毕湳东宫热闹了一个晚上,谢晨依旧高烧不退。
这太医已经汗透深衣,双股战战了。这风寒来势汹汹,不管是灌药还是用古法退热,都疗效甚微。好不容易下去了一点,不多时又反复起来。
很快天色将明。
把陈伯清将死的许富贵,本来心情很不错的,但是现如今看谢晨竟然还吊着一口气没有挂,着实有些恼了。
许富贵这个时候,看了看窗外。
估摸着时间,凑了上去,一副忠心肝胆模样,说道“爷,您该去上朝了。”
等你回来,我定然让这老东西好好去了
今日他杀陈伯清,全府上下都知道这许富贵乃是天底下最大的一匹白眼狼。
有明心眼的人听他这么一说,竟然心里发寒。
毕湳不可能因为谢晨,就不去上朝。虽然他很不想去,但是他也没有办法。
若是因为一个宦官,不去上朝,这满朝文武该喷死他了。
还有那垂垂老朽却还万分精明的父皇他此时此刻根本就惹不起这些人。
毕湳狠狠咬牙,才扭头出去了。留下话来“谢晨要是出了事,你们一个个都别想安然无恙”
毕湳一走,这屋子里突然间悄无声息。
安静的仿佛鬼蜮一样。
这太医刚要给谢晨扎针,结果,许富贵上前,一只手直接掐住了太医的手。
、第 185 章
太医回头一看他的脸色,瞬间煞白了一张脸。
他忐忑不安“你、你”
许富贵阴冷发笑“这人都这样了,还是好好去了的好。不然等醒过来,万一不小心嘴巴里溜出来比如太医你收了陈伯清银子的事情,你说太子殿下,会如何处置您了”
太医这一下冷汗淋漓。
许富贵摆出宽厚模样,拍拍他肩膀,笑道“行了,太医你也尽力了。咱们殿下将来可是明君,怎么会怪罪大人了要怪就怪我这干爹命比纸薄啊”
他这般说着,手上却是拿出来一千两的银票出来,塞进了太医的手里。
他如此做派,众人都跪在地上轻易不敢说一句话。
太医胆战心惊,觉得这手上的钱烫的厉害。
可是他对上许富贵那阴毒的眼睛,他此刻竟然没有丝毫办法去拒绝。
他也穷途末路
手里的银针颤颤巍巍就要扎进谢晨的死穴,让他好生的去了。
可是就在此刻
轰然间
大门应声而开。
掌事姑姑墨婳亲自带的人,她伺候皇后几十年,一身威严浑厚。
身边跟着宫娥太监。
她开口淡淡道“奉皇后之命,前来带谢晨谢公公去福禄宫治病。”
太医那一针没有扎进去。
墨婳身边的人直接动手把谢晨给带走了。
许富贵冷眼瞅着,他心里窝火的很,只不过很快就松了一口气。
福禄宫呵,那是生了重病的太监的去处。是有医官在那里诊治,只不过从来是一些不入流的医官,治病也是看钱下药。时不时的也就八九天去上一次。
而且,那里生病的人众多。就算是好生生的人去了那里,呆久了也会染上恶疾。
谢晨这个样子,被抓去送到那里,就算幸运的多活了这一时片刻,到最后还是要被扔进火堆里烧个干净。
谢晨迷迷糊糊,烧的格外难受。他此刻丝毫不知道,前边躲避了一次性命之危,下一刻又陷入危机。
福禄宫地处偏僻,荒草丛生。一股子腐朽的味道伴随着年久失修散发在空气里。
到处都是亢亢亢咳嗽的声音,有些简直能把肺也给咳出来一样。
谢晨迷迷糊糊只觉得自己好像被扔到了什么地方,这地方吵闹的很。
他自己也浑身难受。
他被墨婳带的宫人直接给扔进了一处偏殿。
偏殿里面已经有人了,还有很多人。
这一扔就占据了别人的地盘,刚才宫人还在的时候,没有人动作什么,可是不多久,人一走。
那被占地方的太监,直接就把谢晨给一脚踢下楼梯,谢晨就滚到了外边。
天色到吃过早饭的时间,雷雨大作。
往往这个时候死的人最多。
那些值班的太监,没有办法,碰上这样的天气还要来收尸,简直晦气。
尸体也不用包裹,直接给扔在板车上。那太监看了一眼在泥水里的谢晨,眉头皱了皱,很快,也不会犹豫半秒。直接把人给扔上了板车。
倒是有太监说“还是个活的。”
这太监瞪那人一眼“活的这个样子还能活多久明日还要给他收尸不成这天天都有人死,偷懒一回,再来搬尸体,都臭了一起烧了也省柴火。”
这太监这么一说,那人也不在乎了。
帮着给扔上了板车。
谢晨被尸体压的密密麻麻,喘不过气来。豁然大脑做出反应,猛地睁开了眼睛,他大口大口吸着气,可是微乎其微。
他拼着这一点点清醒,闪身进了空间。
整个人就泡在了灵泉里。
那高烧不退的热度,在里面不到五分钟就消散下去。
谢晨目光如利剑,他现如今身处如何境地,他不知道
外面是个什么情况他也不知道
但是他不是傻子,这样的境地绝对不算是好。
他脑子里想起刚才所处的环境,想了许久,才一顿悟。
那是尸体。
自己被放在尸体堆里。
谢晨以身犯险,势必要把陈伯清拉下马。可是没想到把自己也给赔上了。
他不知道东宫情况如何,此刻只能默默的泡着灵泉。身体好了之后,摘了空间里的瓜果饱腹。
结果越吃越饿郁闷的谢晨一脸苦大仇深。
他手里拿着一个咬的不忍直视的桃子,汁水流在白嫩嫩的手上。
嘿
原本手也没这么好看啊
重点不是在这里,而是他看着这手咽了咽口水,好想吃蜜汁猪蹄,这可怎么破
他只要想想,嘴里就分泌唾液了。我这么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上得厅堂下厨房暖得了床,竟然要被自己的厨艺馋死在空间里
苍天无眼啊
就在这个时候,谢晨陡然一阵激灵,他下腹一缩一紧,脸色突然间就扭曲起来了。
他一把捂住自己那东西,以前闲着没事,有尿意直接就去方便了。
这一下来的这么突然,又少了两蛋蛋。
谢晨根本憋不住。要是在别的地方也就算了,这可是灵泉
灵泉啊
驱邪秽治百病,没事还能强身健体美容养颜的灵泉,这要是一泡尿在里边,就算净化功能再好,可他心里膈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