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送给我的?”兴奋之余苏夜还有丝惊讶,严洛一直怕他逃跑,为此不惜废去他武功,今日竟然将一把宝剑赠与他,竟是与往日行径大相径庭,难道这是试探?
“是,此剑名为流风,舞动间如同风声过谷,龙吟声声,剑光凌人,不失为绝世宝剑。看你刚才练剑,行云流水间自有一股凌厉,与这剑再合适不过,便取了来送你。”严洛倒也没有为难苏夜,直接将这把剑的出处说出,并没有什么异样。
苏夜伸手抓住剑柄,再也克制不住心中的喜悦,一把将长剑抽出,苏夜手腕一翻挽了个剑花,剑光残留间真如同风的残影,美幻绝伦。
忽然间苏夜手臂前指,剑刃直接指向严洛咽喉,嘴角挑起,“严洛,你就不怕我一剑杀了你吗?”
☆、七十九 风寒
七十九风寒(29日贵宾加更)“你要杀我不会等到现在,”严洛倒也不慌忙,锋利的剑刃划过脖颈,耳旁一缕头发轻轻飘落,可见这把宝剑有多锋利,“你下手的机会很多,但你并没有动手。”严洛手掌握住剑刃,立刻有鲜血顺着手掌滴滴答答淌下,严洛却似乎并不觉得疼痛,只定定看着苏夜,“苏夜,你舍不得杀我。”
“胡说些什么,我不是不想杀你,只是要堂堂正正的杀你。”苏夜将剑收回,似乎很满意这剑的锋利程度。
“好,我等着你来杀我。”严洛向前一步拉近两人距离,伸臂两苏夜揽在怀里,“在你杀我之前,我还是要好好疼爱你。”
“你给我放开!”
“不放。”
“再不放我宰了你。”
“你打不过我。”
“你……唔……”衣裳窸窣间两人已经滚倒在床上,只留了满桌的折子散乱。
次日一早苏夜醒来时严洛已经不见人影,苏夜早就习惯了每夜与严洛厮混,早晨不见严洛身影还有些失落。不过也好,他可以趁机练练剑法,免得严洛又跳出来捣乱。
想起剑法苏夜就来了精神,一个鲤鱼打挺要起身忽觉身下一阵滑腻,顿时脸色微变。
“晚樱,打热水来。”苏夜系上衣服上的带子,将裸露的胸膛掩住。
“回公子,晚樱姐姐她……”一个声音怯懦的小丫头在门外回话,说到一半却说不下去了。
苏夜这才想起晚樱已经走了有些日子了,不禁心内一阵怅然。没有这个丫头在身边照料,还真是诸事都不方便,其他的侍女虽然也是极为听话,总是不如晚樱熟稔。
“无碍,你去张罗便可。”苏夜叹了一口气,“是,公子。”门外的丫鬟应了一声,不一会就带着人给苏夜屋里的浴桶倒上热水,试好了水温便退下了。
苏夜见人走了,便脱了衣服下了水,还随手抄过一本剑谱边泡着澡边琢磨着。看到精妙之处便更放不下手,不由自主入了神,也没注意到洗澡的水凉了。没等一套剑法看完,苏夜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这才想起自己还泡着澡,一桶水已然凉的让人打颤。苏夜抱着胳膊从浴桶里头出来,随便擦了擦身子便钻入了被窝。
暖了许久缓过劲来,喷嚏却一直不停,苏夜想起身练剑的想法都打消了,只觉得头昏脑胀,连早饭也没动几口。侍女看出苏夜懒懒的,知道是身体不适,正犹豫要不要去请秦大夫,严洛便进了屋。
“怎么还躺着?身体不舒服?”严洛一眼便见着躺在床上脸色发红的苏夜,走过去伸手探苏夜的额头。
“没事,就是……阿嚏……偶感风寒。”苏夜吸吸鼻子,头脑更加昏沉,洗个澡居然还着了凉,说出去真让人笑话,苏夜索性闭口不提。
“风寒?莫不是昨儿在雪地冻的?”严洛想起昨天下午他将苏夜压在了雪地上,那会他正练完剑,一身的汗,这猛然躺在雪上,可不是要冻着了。想到此节严洛倒是有些内疚,也不待苏夜开口,直接道,“来人,把秦大夫请来。”
原本还想将洗澡冻着的事儿遮掩过去,严洛这句话倒是替苏夜下了台阶,苏夜赶紧点头称是,“许是昨儿雪凉冻着了,这天是愈加冷了,也不知什么时候是个头。”
“也快了,眼看着就到了年底,过了小年的宫宴就要过年了,过了年离春天就不远了。”严洛心里还记挂着宫宴的事,上次中秋闹的不欢而散,希望这次能平和一些,到了年底该给兄弟们分红的粉红,发饷的发饷,大家都乐乐呵呵把年过了,至于其他的事,便也等明年再说吧。
“原来都大半年了。”苏夜听严洛这么一说,想起自己来时还花红柳绿的,这么一转眼就到了年关,他与严洛都这么斗来斗去的斗了大半年,日子还真是不够过的。
“苏夜,那个黑袍人,有消息了。”严洛将侍女递上的湿毛巾覆在苏夜头上,状似无意提起。
“哦,是吗?那个人抓到了?”苏夜蔫蔫的提不起兴致,听见有了黑袍人的消息眼睛一亮,忍不住多打听了几句。
“抓到倒是没有,只是查出了一些蛛丝马迹,知道这个人的来历并不简单。”严洛专注看着苏夜的脸,因为发烧有些微红,神色也没什么异样。
“这等高手,来历绝不会简单的。那此人是何门何派,为何以前江湖上并没听过此号人物?”武功甚至在严洛之上,行事处处诡异,如果以前就存在定是会听说过的。
“打听这么多,你对他很感兴趣?”严洛不经意似的问出口,实则在仔细观察苏夜的神色变化。
“怎么会不感兴趣,这人奇高,又视人命如草芥,此人在世上一天,这江湖便不会有一日安宁。”苏夜越说越是气愤,“可恨我现在体质不如从前,否则合你我之力,拼死也能杀了他为武林除害。”
“你愿意和我合作,杀了他?”严洛似乎对苏夜的话感到诧异。
“当然,虽然你也是武林一害,两害相较取其轻,先除了他再算你的帐。”苏夜一股子正气凛然,倒是处处看严洛的行事不顺眼,只是严洛并非大奸大恶之人,这才使苏夜一来二去难以下手。
“原来你竟是不知道。”严洛细细瞧了苏夜半天,终于下了这个结论,他了解苏夜,苏夜的表情从来不会隐藏他的心思,总是那么爱恨分明。只有在少数时候才会说出口不对心的话,比如在床上明明喊着不要了,还是一脸的享受。
“不知道什么?”苏夜听着严洛话里有话,刚想细问就听见门口侍女给秦苑打帘子。“秦公子来了,里头请。”
秦苑仍是那一身白衣,一进屋带着些外头的凉气和一股子药香。秦苑拱手朝严洛行个礼,“见过教主。”
“嗯,你来给他瞧瞧吧,许是冻着了。”严洛自床上起身,给秦苑让出诊脉的空间。
自从秦苑和晚樱成了婚,不管晚樱是不是出走,严洛都对秦苑放松很多。这么久的相处以来,他对秦苑也有几分了解,秦苑是名副其实的正人君子,若是与人有了婚姻的束缚,自然不会再做出违礼之事。
秦苑朝严洛点了点头,坐在了床边,手指搭在苏夜手腕上为苏夜诊脉,背对着严洛朝苏夜打着眼色。“脉象虚浮,体内燥热,是风寒之症,开副方子吃了便好。你身体还未恢复,不要再出去乱走着了凉,切记切记。”秦苑如同一般的老大夫那样嘱咐着苏夜,还在苏夜手上拍了拍。
“多谢秦兄费心了,我都记住了。”说着苏夜将手臂缩回了被子里,手指紧紧攥着一个小小的药包,手心已经出了汗。
“记住便好。”秦苑一笑,起身到桌前提笔写了副方子,交到严洛手里。“按着这个方子吃,三日内便好。”
秦苑为防严洛疑心也未多留,客套一番告辞而去。
“也不知这秦苑身上带了什么东西,竟然这般香。”秦苑走后严洛闻着屋里残留的味道,有些疑惑。
“秦兄终日与药草为伴,自然身上什么味道都有,许是又收到了什么奇花异草,沾染上了香味。”空气中香味极淡,严洛分辨不出,苏夜可是熟悉的很,这味道分明就是海棠蚀骨香。
“许是如此,若是他真能冬日里养出香花来,倒是比宫里的花匠强上许多。”严洛玩笑着说道。
“妙笔书生到你这就成了花匠,还真是暴殄天物。”苏夜见严洛并未在意,稍放下心来。
严洛走到床边,伸手给苏夜掖掖被角,“你身体伤了元气,不要逞强,日后不要再到外头去练功,出一身汗再吹凉风,不生病才是怪事。”
苏夜见严洛伸手过来,吓的心砰砰直跳,若是被他发现了秦苑给的蚀骨香,就什么都功亏一篑了。不过最后严洛只给苏夜掖了掖被角,倒是让苏夜松了一口气。“嗯,不练便不练吧,来日方长,不急于一时。”
“近了年关,崇云要忙的事又一大摊子,怕是顾不上你。你便自己多注意些,晚樱又不在,自己要记得多穿衣服,想吃什么就去丫头说,这里没人敢怠慢了你。那你便好好养着,晚上再来看你。”严洛深深看苏夜一眼,转身离去。
“去吧。”严洛刚刚一番话,极为简单不过,句句嘱咐倒是真心实意,搅的苏夜心里七上八下。严洛若是这么温柔待他,他越是不知该如何面对严洛,莫名的情愫萦绕在心头纠缠不清。
苏夜长出一口气,从被子里抬起胳膊,手心里攥着一个小小纸包。淡淡的海棠香气从这个纸包发散开来,与秦苑的筹划浮现在脑海,“宫宴之日,月华宫防守松弛,以苏夜的武功,那些守卫都不足为虑。只要将这药粉放入严洛的酒里,使严洛浑身无力,便可从月华宫顺利逃脱。”
苏夜拿着那包蚀骨香在面前晃了晃,笑道“严洛,这便是以彼之道,还彼之身吗?”
☆、八十章 宫宴
八十章宫宴小年夜转眼临近,月华宫里终于摆脱之前的沉闷气氛,开始为迎接新的一年而用心布置。从那次血洗后来又失了火,好不容易有一场婚礼来冲喜,新娘还连夜出走,可以说这一段日子所有人都过的惶恐不安。不管经历过什么,日子还是要一样的过,新的一年总算是新的希望。月华宫人的脸上重新有了笑容,因为大年夜各路兄弟都要回家陪妻儿过年,这帮里头就在小年夜聚一聚,不知是多少年前留下的传统,严洛执行的一丝不苟。
苏夜身体本没什么大碍,吃了几日药也恢复的差不多,也不像以往一样闷在屋里,闲来无事便出门走一走。严洛并不像之前一样将他关在地牢里限制他的自由,在月华宫内苏夜是不会遭受阻拦的。只是当苏夜走到宫门口的时候,守门的侍卫就会礼数周全的把苏夜送回来。
自从上次苏夜偷跑之后,那两个不小心把苏夜放出去的守门侍卫就莫名消失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所以新来的侍卫尤为上心,不敢有丝毫怠慢。
苏夜也没想就这么出去,他知道上次的好运不会再有第二次,不过是想查探一下守卫情况,看来严洛表面对苏夜放心,实则对属下做了交代,显然是防着恢复了武功的苏夜。
苏夜早已料到会如此,也没多少泄气,只很配合的回了兰苑。
月华宫再大,也只是江湖一隅,宫内风景再美,看了几百遍也已经腻烦,苏夜无时无刻不感到束缚和压抑。他受不了如同金丝雀一样被关在笼子里,他是崆峒七子,他是江湖少侠,不是谁养的小玩物。
严洛能给他一切,却给不了自由,严洛对他的好能消除厌恶,却不能消除恨。
小年当日,严洛一身锦袍威风之极,带着一身风雪走进苏夜房内。苏夜还是平日里那么一身,朴素干净,几日来严洛都忙的不见人影,今日一见倒觉得很久未见了似的。
“走吧,我们去宫宴,在清辉殿那边,我怕你找不到,特来寻你。”严洛脸上挂着笑,伸手便牵了苏夜的手。肩膀上的雪慢慢融化成水珠渗入肩膀上的衣衫中。苏夜伸手给严洛拍了拍,笑道,“月华宫横竖这么大,也住了大半年了,哪里找不到呢。”
被拆穿了严洛也没说什么,只笑着接过侍女奉上的大氅给苏夜披上,伸手给系了带子。“这次没人敢对你无礼,上次的事不会再发生了,有我在,你不用怕。”
“下雪了么?”苏夜倒是没答严洛的话,抬头看着漆黑的天色,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是,刚来时下了一路了,今年冬天的雪格外大。”严洛扯着苏夜的手两人走在月华宫弯弯曲曲的回廊小路上,时不时有雪花飘落两人身侧,“不过瑞雪兆丰年,这也是好兆头。”
月华宫内四处都挂着红灯笼,将严洛的脸照着红彤彤的,映着一股子喜气,苏夜对着严洛的侧脸看了半晌,才发觉严洛今日竟然真的格外的高兴。
“还有多远?”两人已经走了一刻钟,苏夜也不是不熟悉清辉殿的方位,只是觉得今日的路,太长又太短。如果能这么一直走下去也好,如果能干脆不走也好,只是这路终归要到头,苏夜心里五味陈杂。
“不远了,就在前面。若是累了,我们就走慢些。”严洛放慢了脚步,手掌仍然握着苏夜的手,冰天雪地里,似乎只有这一处温暖。
“嗯。”苏夜点了点头,放慢了步子和严洛一直走着,想说点什么,又怕露出什么马脚。今日严洛也有些许不同,似乎格外高兴,脸上一直挂着笑,与往日的冷冽大相径庭。但是严洛纵使高兴也很少说话,只时不时回身看苏夜一眼,然后转过头继续脸带笑意的走着。
不多时前方就出现一座宫殿,殿内灯火通明,房檐上一溜的红灯笼格外喜庆。殿内人声鼎沸,但却没人敢动面前的酒菜,教主未来,这宴会自然不能开始。
到了殿门口,苏夜抽了抽手想要将手缩回,苏夜自然知道他与严洛见不得光,这等关系放在哪里都是惊世骇俗,严洛是一教之主,这样带着男宠公然出现在如此场合,毕竟也有不妥。不料手却被严洛握的更紧,严洛偏了偏头在苏夜耳边道,“有我在,他们不敢说什么。”苏夜也就放弃了挣扎,只得手牵手跟着严洛进了大殿。
严洛一踏进大殿,之前高声交谈的教众立刻鸦雀无声,下一刻便全部拜倒在地,“见过教主,恭祝教主洪福齐天。”
殿内上百人,只有苏夜和严洛站在殿中,极为惹眼。苏夜顿时觉得脸上发热,此时跪也不是,站也不是。
“都起来吧。”严洛点点头让众人起身,带着苏夜走到殿中主位落座。“各位兄弟都坐,大家都是自家人,不要拘礼。”
“谢教主。”一干教众起身坐好,眼神都不由自主落在了坐在严洛身边的苏夜身上。苏夜被严洛扯着坐在了严洛身边,苏夜是外人不知道,这些人心里可清楚的很,那个位置是副教主位。此时见苏夜坦然坐在那里,这些人不禁面面相觑,疑惑不已。
“今日为小年,各位兄弟都辛苦了一年,有功的论功行赏,有罪的我们改日再说。今晚酒菜管够,想喝多少喝多少,我们不醉不归!”严洛说着从桌上拿起一碗酒举起,一时间豪情万丈,几百人同时将酒举起,大喝一声,“干!”
严洛也将一碗酒尽数喝干,将碗翻过一滴剩余也不曾有。立刻有几个叫好的,严洛哈哈一笑,重新落座。
转头看着苏夜也端起一碗酒要喝,严洛握住苏夜手腕,“你身体弱,不喝也罢。”
“一碗酒而已,他们喝得,我如何喝不得。”苏夜挣开严洛阻拦,也将一碗酒一口闷了个干净。苏夜将碗放下,脸色已经微红。“好酒!”
严洛倒是有些哭笑不得看着苏夜,抬袖子给苏夜擦去了下巴上遗留的酒渍。
他们二人的亲密动作自然被底下无数人收尽眼底,这些教众有些对苏夜的存在不以为然,教主养个玩意解闷,不是他们做属下的可以管得的。也有一些人曾是海棠的属下,满打满算海棠能混个教主夫人,自己日后也飞黄腾达,想不到海棠因为苏夜而死,便将这笔账默默记在了苏夜的头上。还有些人是单纯对男宠这关系从内心鄙夷,更是听见了这男宠来后教中就没一日好日子过反而更恨苏夜。
只是他们没几个人知道苏夜自己的意愿,没人知道他并不想留在月华宫,而是他们教主强行将人留下。
这会严洛与苏夜在大庭广众之下亲密,更使得那些教众愤愤不已,终于有人再也忍不住,一个大胡子老汉站起身笑道,“教主,这么喜庆的日子,咱们为何不来个喜上加喜,教主也老大不小的了,老教主走时还千叮咛万嘱咐要我们几个老头子为教主寻摸一个漂亮又爽利的姑娘给教主做教主夫人。不知教主可有看上的没有?”
显然这人在教中资历颇老,又把老教主搬出来,摆明了倚老卖老,逼迫严洛在大庭广众之下答应与别人的婚事,算是狠狠给苏夜一个耳光。
苏夜听着这话,怎能不明白什么意思,脸上表情一僵,随后又不屑一笑。既然要离开这里,这里的恩恩怨怨与他还有什么相干,严洛愿意娶什么样的姑娘便娶什么样的姑娘,与他又有什么相干。
“胡老,才一碗你就喝多了吗?”严洛皮笑肉不笑看了那人一眼,顿时那被称为胡老的老者就有些腿软,赶紧道,“是是,小老儿老了,不胜酒力。”
“哈哈哈,不过你说的也不无道理,酒后吐真言嘛。”严洛笑着扫视一众,“你们是不是也这样想。”
一干人默默无声,显然是对严洛极为惧怕,不知严洛这话里藏着什么玄机,附和也不是,反对也不是,便只能沉默。
“很好,那我今日便告诉你们,我已经物色好了教主夫人的人选,不日便会成婚。”话一出口殿中一片哗然,有震惊的有道喜的也有好奇到底是谁的。
苏夜拿着筷子的手一抖,一粒花生骨碌碌滚到了地上。
“不知……教主看上的是哪门哪派的姑娘?江湖上是什么名号?”最后还是那个老者站起来替大家问出了这个关键的问题。
“这人选嘛……”严洛脸上笑意更甚,伸手扯过苏夜手腕,站起身来,“便是我身边的这位苏夜了。崆峒派开山弟子,配我倒也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