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他查客人的登记信息,一味的让他联系客人。
程亮费尽口舌也无济于事,就当他在大堂里像无头苍蝇乱转的时候,忽然听到两个服务生推着行李车闲话的内容。
“我刚经过五楼,可真听到有人喊救命了……”
“嘘,别乱说,保不齐是人家的什么新情趣,你干这行久了就知道了,这年头,什么样的人都有……”
“你是说……”
接着就是一阵嘻笑。
程亮眉头一皱,紧追上两人,“小哥,我刚听到你们说五楼怎么了?”
那个留着寸头的男生,左右看了看,说话也不利索了,“我什么也没讲啊,你可不要冤枉人。”
旁边高高瘦瘦的男生也忙应和着,“是的,先生,客人的事我们不清楚,请您让让,我们还有工作要做。”
程亮一听“客人”,马上觉得不妙,从口袋里掏出几张百元大钞,塞到高个子服务生手里。
“小哥,你帮我查一下刚才你们说的那间房里客人的姓名,这些就都是你们的。”
两个服务生面面相觑,马上陪着笑脸,“那麻烦您,在这儿等一下。”
程亮见两人小声嘀咕了两句,然后把行李车靠边放了,就去了前台跟那两个妹子搭讪。
看样子,他们对这样的“业务”很是熟练,程亮懒得去想这些,只原地着急想着他们能不能给他想要的信息。
片刻后,两人过来了,高个子服务生一脸的得意,“先生,查到了,是503,客人名字是李乐,一个中年男人……”
程亮心里一紧,不等他们废话,马上上了电梯去五楼。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还不停地在心里祈祷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程亮找到503,敲敲门,没人应,他附耳在门上,隐隐约约听到了女子的呼救声,他加大手上的力度,几乎是在砸门了。
李乐不堪其扰,过来开门时,撞上程亮阴沉的眼神,不由得一怔,“你……你……”
程亮见李乐衣衫不整的样子,怒火马上冲上头顶,他推开李乐,跨步进去,就看到安丽披头散发地躲在角落瑟瑟发抖。
程亮握紧拳头,转身就重重的挥在了李乐的脸上。
李乐鼻血四溅,倒在地上,脑袋一阵发懵。
程亮知道现在不是找李乐算账的时候,他找了条干净的浴巾盖在安丽身上,安丽明显是受到了惊吓,扔掉浴巾,尖叫不止。
程亮马上把她拥在怀里,低声安慰道:“别怕,别怕,是我,亮哥……”
好一会儿安丽才反应过来一样,抱着程亮就放声痛哭。
程亮用浴巾盖在安丽身上,她的衣服已经被撕扯的不成样子了。
“我们走……”
走到李乐旁边的时候,程亮还忍不住猛地在他肚子上踹了一脚,让他疼地缩成一团,原地打滚。
刚出了门口,就碰到了皇甫月和皇甫静,程亮瞪了皇甫静一眼,然后冷冷地注视着皇甫月。
“这就是你为了打击蔚来的砝码,和皇甫静合作?”程亮颇为爱怜地看了眼怀里的安丽,安丽把脸埋在程亮的胸口,低声啜泣。
“皇甫月,你太让我失望了……”程亮抱着安丽从两人身边走过。
皇甫月呆愣片刻,这是迄今为止程亮对他说的最重的一句话。
转瞬,皇甫月眼中的茫然变成了寒冷的杀气,程亮不说,单是看到安丽他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抬起步子进去,瞟了眼还在地上躺着的李乐,从口袋里摸出一把小匕首,动作利落的压上去用匕首抵住李乐的脖子。
皇甫静关上门,过来正看到这一幕,她立刻提起心来,“小月,别,别动手。”
皇甫月转头看了眼皇甫静,就只是这眼神足够震慑皇甫静了,哪怕她见过不少大场面,不止是皇甫月眼中的杀气,还有她从未见过的皇甫月的这一面。
皇甫静只知道皇甫月自六年前任职总裁,就越发的让人看不透他的内心世界,手段高明,心机深沉,可眼前这样的皇甫月,明显是疯了。
“你们这个局做的倒是不错,先是以和解为引诱我前来,又用卑鄙手段让安丽过来,再是程亮,怎么,离间我们之间的关系,对你们甚有好处?”
皇甫静看到皇甫月来酒店找她,就觉得不可思议,等两人都发觉有人做局的时候,就立马来找李乐,毕竟皇甫月就是他联系上的。
没想到会演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皇甫静来不及想是谁做的局,听到皇甫月的质问,她却也不做解释。
她冷冷地瞥着皇甫月,“掉入别人设的陷阱只能说你太过自负,以为自己真的能掌控全局,没想到你也有被人算计的一天吧,皇甫月,滋味如何啊。”
“只是这样,你就以为你赢了?”皇甫月手上的匕首在李乐的脖子上轻轻划出一道血痕。
李乐感受脖子上的冰冷,胆战心惊,似乎不敢动弹,当他感觉到那锋利的刀刃在他脖子上游弋的时候,更是狂出冷汗,浑身哆嗦。
“总……总裁,我……我错了,手下留情啊……”
皇甫月露出鄙夷的神色看着眼前这个胆小如鼠的男人,“我还以为多大的胆子,不过是只跳梁小丑,就凭你,也敢出来蹦哒,若不是活腻歪了……”
皇甫月手上又加大了些力度,引的李乐直呼救命,还控制不住的失禁了。
皇甫静看到李乐脖子上渗着鲜红的血,也是心中一惊,忙喊道:“小月,住手,你如果真动手杀了他,那你以后可就完了。”
皇甫月看到李乐这副窝囊样儿,再想想他对安丽做的事,就怒火中烧。
“不要叫我小月,从你当初用那种手段对我的时候,我们就已经没了关联,血缘本来就是没用的东西,亏了你让我能心安理得的放下。”
皇甫静顾不得心里的那点疼痛,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让皇甫月放下手中的匕首。
“我从没想过让你为了这点血缘关系做什么,可你总要为了,为了明江,为了你爸爸想想,对,你爸爸环游世界至今没回,你要是今天手上没个轻重,有什么好歹,你让你爸爸怎么办?”
皇甫月眼中闪过一丝失落,“爸爸,他到底是要回来看我的。”
“是呢,所以你别做傻事,先把匕首放下
……”
“难道你以为我会为了这种垃圾而赔上自己,不会的,他根本不配,”皇甫月轻蔑地看了下李乐,露出让李乐不寒而栗的笑容来。
正在皇甫静细想皇甫月的话时,皇甫月扯着被子的一角捂在李乐的嘴上,然后毫不犹豫的用匕首贯穿李乐的左手手掌。
这一套动作可谓快准狠,李乐疼的流着豆大的汗珠,嘴里还不住地呜咽。
皇甫静被眼前这一幕给惊呆了,她做梦都不会想到皇甫月有这心狠手辣的一面。
皇甫月的手上同样溅了很多血,他也顾不得擦,面无表情地起身走到皇甫静跟前。
“永远不要小看你的对手,因为你永远不会知道他会做出什么事来,奉劝你一句,好自为之。”
等皇甫月出去关上门,皇甫静才往后退了一步,靠着墙慢慢滑坐到地上,她望着在地上哀嚎的李乐,缓缓闭上眼睛。
即便没有向李乐求证,皇甫静也知道是谁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李乐有这样的下场纯粹是他自作自受。
既然他背着自己听了别人的指派,在皇甫静眼里就算是背叛,他是生是死,与她无关。
她缓了半天才起来,走过李乐旁边的时候,她淡淡道:“我会帮你叫救护车,但对外要不要说实话全在你,只是一样,你考虑一下能不能承担之后的结果,就行了。”
皇甫静出去了,打了电话叫救护车,然后倚靠在门上发呆。
她为什么会想要阻止皇甫月对李乐下狠手,真的是感念李乐的忠心,而不忍他有此下场吗,还是她对皇甫月动了恻隐之心。
皇甫静更愿意相信前者,因为这样,她更容易接受。
程亮开车到安丽家楼下,正欲开门,安丽拉了下他的衣角。
程亮转头看着安丽,不禁心疼起来,“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安丽轻轻地摇头,“只是被他打了几下,还好,我没有对不起卫廷,不然恐怕这辈子我都不会再和他在一起了。”
“傻丫头,卫廷不会计较这些的。”
安丽淡淡一笑,“我知道,可是我在乎,我爱他自然想给他最好的,包括我自己,如果我失了清白,那我永远都不会让自己成为他人生唯一的瑕疵。”
这话落在程亮的耳朵里,是那样熟悉,对,皇甫月也曾对他说过类似的话,想着自己刚才对皇甫月说的,程亮不禁懊悔起来。
“所以,亮哥,别告诉他今晚的事,如果他知道李乐是因为他才想伤害我,那他是不会原谅自己的。”
程亮点点头,“我听你的……”
话音未落,就听到有人敲窗子,是卫廷。
卫廷看到了程亮的车子,想着是安丽回来了,就忙过来看看,果然,副驾驶座上就是安丽。
程亮打开车门锁,卫廷拉开车门,牵着安丽的手下车,一把把她抱进怀里。
“谢天谢地,你终于回来了,担心死我了。”
安丽轻轻拍着他的背,安抚道:“傻瓜,你看我这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我没事。”
抱了好一会儿,卫廷才发现安丽的狼狈,他把自己的衣服披在安丽的身上,“这是怎么了?”
程亮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了旁边,“路上碰见几个歹徒,想对安丽不利,好在有人路过,救了她。”
卫廷又把安丽抱在怀里,“对不起,对不起,我该陪你一起的,你有没有伤到哪?”
安丽轻声道:“没有,真的……”
程亮不禁调侃道:“这么冷的天,就算有绵绵情话也回去再说嘛。”
卫廷略有些尴尬,他放开安丽,“亮哥,谢谢你把丽丽送回来,去家里坐坐吧,我炖汤给你们喝。”
程亮摆摆手,“我就不去做电灯泡了,汤嘛,改日再喝也不迟,今天就先这样吧,你们赶快上去,再冻感冒了。”
“亮哥,你真的不上去……”
“哪那么多废话,快去吧,我也就回了……”
卫廷不再勉强,揽着安丽的肩往回走,两人三步一回头,倒让程亮哭笑不得。
见他们上去,程亮才开车走了。
☆、反击
程亮刚把车子停好,就看到了门口的皇甫月,他皱着眉快走几步,忍不住嗔怪皇甫月,“你傻啊,这么冷的天怎么不进屋?”
皇甫月笑了笑,“你不回来,这里就像是一个冰窟,进不进去有什么所谓。”
程亮走近时刚要说道,忽然注意到皇甫月手上的血,他立马变了脸色,惊慌道:“你受伤了?”
皇甫月把手背在身后,硬是不让程亮看,“你都说对我很失望了,干嘛还管我死活。”
“先别说这些,快让我看看你到底哪里受伤了,”程亮抓过皇甫月的胳膊,仔细检查着皇甫月的手,愣是没找到伤口在哪,
皇甫月抽回自己的手 戳了戳自己的心脏位置,“是这里这里受伤了。”
程亮看到了皇甫月眼里噙着的泪花,似乎下一秒就要流下来一样,惹的他心疼不已,他一把抱住皇甫月。
“月儿,对不起,是我误会你了,刚才在路上安丽已经和我说了,我知道这是他们设下的圈套,是我不好,我没有相信你,对不起……”
皇甫月摇摇头,“我不要听你说对不起,我要你说你爱我,亮,告诉我,你是爱我的。”
“我当然是爱你的,月儿,我爱你……”
“这就够了,我此生所求就是爱我的人在我身边,有你在,我怎么都是好的。”
程亮紧紧的抱着皇甫月,胸口堵着,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过了许久,他们才开门一起进去,就着明亮的灯光程亮才发现到皇甫月手上的血已经干在手上了,也没有伤口,想必不是他的。
“这……”
“李乐的……”皇甫月迟疑了一下,“我去洗洗。”
程亮看着皇甫月进了洗手间,心中自然难安,虽然皇甫月长袖善舞,可他一贯张弛有度,从未有过这样狠心决绝的时候,毕竟见了血的场面,不是谁都可以这么淡定的。
等皇甫月出来,程亮坐在沙发上,旁边搁了两杯水,他招手唤了皇甫月过来。
皇甫月躺下,枕在程亮的腿上,安心的闭上眼睛。
程亮轻轻抚摸着皇甫月的头发,柔声道:“你伤了他?”
“凭他那副德行也敢动我的人,我废他一只手,当是给他个教训,也给他们一个警醒,不是谁他们都能碰的。”
皇甫月温声细语说着这样狠心的话,就像程亮第一次见到皇甫月不计后果将他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时候,只是这一次不同,皇甫月有意无意间已经走在了悬崖边上。
程亮心里着急又不好明说,他担心皇甫月本就敏感的神经再次受伤,毕竟自己的误会已经让他很没有安全感了。
“他万一拿着酒店的水果刀去起诉你,可怎么办?”
“水果刀?”
“难道你不是顺手拿的酒店的水果刀?”
皇甫月扯了一抹笑,“不是,那是我随身携带的匕首,可比水果刀锋利多了。”
程亮不可置信道:“月儿……你随身携带匕首?你要干嘛?”
皇甫月睁开眼,看着程亮眼中的担忧,眼睛弯成一轮明月,他轻轻拍拍程亮的手,“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人,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