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嗯，我知道该怎么做了妈，您也再吃个包子吧，”费楠又递给杨岚一个包子。
杨岚忙摆手，“吃不下了，妈都要撑着了，你们吃......”
费一鸣点点头，没再说话......
☆、兄弟
吃了早餐，皇甫月和程亮准备出门的时候，程亮拉住皇甫月。
“等我一下。”
皇甫月不明所以地看程亮三步并作两步地去了二楼，很快又下来。
看到程亮手上的围脖，皇甫月笑了，“天还好，没那么冷，就不用围了吧。”
程亮好像没听到皇甫月的话一样，还是给他围上，“今天冬至，温度也降了很多，围上脖子就不会冷了，听话。”
皇甫月凑上去，在程亮的唇上吻了一下，程亮一脸温柔的抚摸着皇甫月的脸。
“走吧。”
皇甫月点点头，又看看跟在身后的茉茉，“茉茉在家乖乖的啊，爸爸去上班了。”
两个人牵手刚打开门，就被倒进来的人惊了一下，仔细看一眼，是皇甫旭。
程亮和皇甫月来不及细想，忙把人抬进去，放在沙发上。
皇甫月摸了摸皇甫旭的脸，皱起眉头，“这么冰，这家伙不会在门外呆了一夜吧，蠢货，冻不死你看我不骂死你。”
程亮端了盆热水过来，湿了毛巾递给皇甫月，“看他也是命不该绝的样子，别担心。”
皇甫月给皇甫旭盖了条毯子，又用热毛巾帮他擦了脸，听了程亮的话，忍不住斜睨他一眼，“你这也叫安慰我啊。”
程亮嘿嘿一笑，挠了挠头，“是我用词不当。”
皇甫月又湿了遍热毛巾，敷上皇甫旭的额头，试了下他的呼吸，“呼吸顺畅均匀，应该没大碍的，亮，你去上班吧，我来照顾他就好了。”
“你确定你一个人能行？”
皇甫月含着七分笑意，三分气恼，瞥着程亮，“怎么，这么信不过我？”
“当然不是，我只是担心如果有什么突发情况，没人和你照应一下。”
“行啦，你可盼着他点儿好吧，哪有什么突发情况发生，难道你忘了今天是你设计比赛交稿的日子？去吧，真有什么问题我会打电话给你的。”
这么重要的日子程亮怎么可能会忘，他看了眼皇甫旭脸色慢慢变得好起来，才有些安心。
“那好吧，如果有什么问题，赶快联系我，听到没？”
皇甫月不觉讶异，“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快去吧，我还等着你的好消息呢。”
程亮点头，在他出门前，皇甫月把围脖取下来，围在程亮的脖子上，“围上吧，不然脖子会冷。”
程亮和皇甫月又拥抱了一会儿才出门。
皇甫月用勺子给皇甫旭喂了些热水，坐在旁边静静的端详着皇甫旭，就这样不知不觉中，他也已经是个大人了。
皇甫月装满担心的眼睛里又生出些安慰。
看着皇甫旭长的这么好，不止是因为他对皇甫啸有承诺，更是因为这是和他一起从小长到大的弟弟，他的家人。
皇甫月发现皇甫旭睡着时眉心微蹙，心里有些忐忑，他不知道皇甫旭发生了什么事，是恢复了记忆还是其他什么让他这么自苦。
趁皇甫旭还没醒，皇甫月去煮了壶姜茶，然后他就坐在皇甫旭边上等他醒来。
就在皇甫月憩着的时候，皇甫旭呓语了两声，然后缓缓睁开了眼睛，眼前的一切熟悉又陌生，他转头看时，皇甫月还在睡着。
皇甫旭拿掉额上的毛巾，坐起来把身上的毯子盖在皇甫月的身上，这一动不要紧，却把皇甫月惊醒了。
皇甫月见皇甫旭呆若木鸡似的愣在那儿，手上的毯子还没丢下，他伸手过来探了探皇甫旭的额头。
“有点烧啊，你坐在这儿别动，我给你煮了姜茶，你小时候只要一发烧，婶婶就会给你煮姜茶，你也是奇怪，吃药不见好，喝姜茶倒是好了......”
皇甫旭听皇甫月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堆，他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他放下手上的毯子，打量一下这间房子的陈设，和几年前别无二致。
皇甫月把姜茶端到皇甫旭跟前，好像怕他会别扭的不肯喝，就直接递到他手里。
这包姜茶还是皇甫月趁程亮不注意悄悄买的，他和程亮都不喝，原先买的也都让程亮送了安丽，可是他总感觉，买一包放在家里以备不时之需，果不其然，今天派上了用场。
皇甫月看皇甫旭喝了一口，心里别提有多庆幸了，可是想到他这么胡闹，还是忍不住的恼火。
“你是不是嫌自己活的太容易了，这么冷的天你在我门前过夜，没冻死你，还算你命大，皇甫旭，你该不会是想拿自己的小命来向我明志，你是有多渴望明江总裁的位子吧？”
皇甫旭不管皇甫月是有意调侃，还是无意敷衍，他就记得自己来这儿的目的。
他捧着那杯姜茶，仰头看着皇甫月，“费一鸣的眼睛真的是我弄的吗？”
皇甫月心里一惊，倒抽一口凉气，好在他经过几年的适应，几乎可以做到宠辱不惊，更别说皇甫旭单单是向他求证的事实真相。
他面不改色，调节了自己的情绪，只见他一脸迷惑地望着皇甫旭，眼神也并不回避，“费一鸣是谁？”
“费楠的弟弟，一个十几年都处在黑暗里的可怜人。”
“还有这种事？”皇甫月满脸惊愕，“你倒是奇怪的很，向来是你和费楠关系好，我跟他可没怎么打过交道，他家的事更犯不着问我吧？”
即便皇甫月伪装的很好，皇甫旭心里认定的事情也没有动摇，虽然不是铁证如山，他也没有看到确凿的证据，可他心里清楚的知道，费一鸣和杨岚的指控就是事实。
他来问皇甫月是想知道其中的细节，费一鸣和杨岚摆明了心存怨恨，说出来的难免有失公正。
皇甫旭慢慢垂下脑袋，让那姜茶氤氲的热气扑满他的脸，“就算你不承认，我也知道，费楠是你安排在我身边的眼线。”
“你怎么会这么想呢，你恐怕是昨晚在外面给冻傻了吧，脑子都不灵活了，阿旭，你听我说，你现在回家去好好睡一觉，等你睡醒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费一鸣的眼睛会好起来吗？”皇甫旭反问道，眼里的痛苦逐渐浮起，还愈来愈浓，“费楠知道是我弄伤了费一鸣的眼睛，他不弄死我就已经不错了，还心甘情愿地留在我身边，供我使唤，如果不是有人刻意安排，他绝对不会有这样的心机，还轻易放过了我。”
皇甫月勉强扯出一抹笑，“阿旭，真的是你想多了，子虚乌有的事，你哪听来的......”
“哥......”皇甫旭很多年没这么喊过皇甫月了，如今开口也并没有觉得有什么违和的地方，他望着皇甫月的眼睛，真挚又伴随着苦痛，“哥，你就告诉我好不好，我不介意你安排费楠在我身边监视我，我现在就想知道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我爸被关进去是不是也和这件事有关。”
这声让皇甫月激动的整个人都轻轻颤抖的称呼，他多少年没听到了，也是这声呼唤，敲开了皇甫月对皇甫旭紧闭着的心门。
他看着皇甫旭轻叹一口气，“我可以告诉你，但我希望你能答应我，不管你听到了什么，你都要撑住，因为现在明江需要你，我也需要你。”
皇甫旭点点头，眼里有些涣散的光重新又聚拢起来。
“你和费一鸣是高中同学，而且关系特别好，高二那年，你误会费一鸣要抢走你喜欢的女孩儿，就和他大打出手，结果不小心把他推到了玻璃窗上，他的眼睛正是被玻璃碎片割伤的......”
皇甫旭手上的杯子颤了颤，原来他眼睛上的伤疤是玻璃所致，皇甫旭放下那杯还没喝完的姜茶，深吸一口气，让有些打结的舌头能够说清楚他想要表达的话。
“后来呢？”
皇甫月注意着皇甫旭的情况，怕他难以接受这个事实。
“后来叔叔带你去医院看望费一鸣，却被他妈妈给挡回来了，虽然费一鸣没有生命危险，可他的眼睛却没了救治的希望，叔叔想要给他们补偿，而他们又正好需要一大笔的手术费，住院费，我想当时费一鸣的妈妈也是在气头上，就开口要了五百万。”
这个数字对皇甫旭来说就是心上的一根刺，任是怎么努力都拔不出来，因为他的爸爸皇甫业就是因为这笔钱才被关了进去。
皇甫旭做了心理准备，皇甫月说的既是意料之内，也在情理之中，越接近自己心中所想，皇甫旭越是难以控制身体的颤抖。
他嘴唇轻颤，“所以......所以我爸爸为了我就挪用了公司的公款？”
“当时公司正处于经济危机，这笔钱相当于公司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叔叔去找爸爸商量的时候，爸爸没有答应......”
皇甫月看了看皇甫旭的反应，毕竟在这件事里，皇甫啸也算是间接导致皇甫业这件事的其中一个因素。
“那次经济危机波及范围很广，很多人都失业，明江的员工也都靠着这一份工资养家糊口，所以爸爸拒绝了叔叔的请求，而叔叔担心费一鸣他们会起诉你，这样你的人生简历里就会有一段永远抹不去的黑历史，他也是走投无路，就铤而走险，动了公司的那笔公款。”
皇甫旭抹了一把流出来的眼泪，吸了下鼻子，“都是因为我，爸爸才会这么做。”
“是。”
皇甫旭瞪着皇甫月，“所以大伯为了追回那笔钱，举报了我爸爸？”
皇甫月忙摇头道：“你误会了，不是我爸爸举报的，再怎么说也是亲兄弟，尽管我爸爸因为诸多考虑没有拿出那笔钱来帮叔叔，可他也从来没有做过这种不仁不义的事。”
“......”
皇甫月看皇甫旭一脸的怀疑，毕竟他作为皇甫啸的儿子，潜意识里就会让人觉得他是站在皇甫啸这边的，先天就失了公允的态度。
“我知道你不信，起初我也不信，后来我有认真问过我爸爸，他还是在警察通报之后才知道这件事，他为自己害叔叔做出这样的选择后悔不已，叔叔被抓之后，我爸去和费一鸣他们协商过，住院的一切费用由我们来出，但是五百万的赔偿金是真的拿不出，好在他们也不是刁钻的人，知道叔叔为这件事所承受的代价，就没再说什么。”
皇甫旭仍然保持怀疑的态度，皇甫月也能理解，也就没在这件事上做更多口舌。
“婶婶因为经受不住打击就病倒了，而你也满心的自责，你想要去医院求费一鸣他们的谅解，以为他们只要不再追究叔叔就能回来，没想到你冒着大雨走了半天晕倒在了半路上，后来被人送去了医院，你大烧起了好几天都没下去，还是在婶婶须臾不离，细心照顾之下才好起来的，但你却忘了这段让你最难过的记忆。”
“是我害费一鸣失去光明，害我爸爸被关进牢里，让我妈变成现在这样，一切都是我造成的，为什么唯独我没有为这件事付出代价？这不公平......”
皇甫旭喃喃低语，这一幕落在皇甫月的眼里，心疼无比，他拍拍皇甫旭的肩膀。
“阿旭，那时候你还小，况且发生这些事也只是意外，并不是你故意的，你不要把所有的责任都揽在自己的身上，好不好。”
皇甫旭面如死灰，双眼空洞无神，他歪着脑袋盯着皇甫月，“这本来就是我的责任啊，我还为了逃避现实忘了那段记忆，以为这样就可以高枕无忧的活着，天底下竟然有我这种恬不知耻的混蛋。”
皇甫月看皇甫旭这样自责，心里同样五味杂陈，一时也想不到更好的话来宽慰皇甫旭。
就这样两人静默了好一会儿，皇甫月才开口道：“阿旭，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你从心里放下这件事，我只知道不管是叔叔还婶婶，生养了你是他们这辈子做的最好的决定，我想无论何时何地他们都不想看到你这样自轻自侮。”
“我算什么最好的决定啊，如果没有我，他们也许是另一种结局，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整个家支离破碎......”
“那你知道，叔叔在见我爸最后一面的时候，都说了什么吗？”
皇甫旭提了些精神，认真地看着皇甫月，他没来得及见皇甫业最后一面也是他毕生遗憾，知道他也留了话，皇甫旭难免有些激动。
皇甫月道：“叔叔是这样说的，‘既然阿旭不想记起那段令他痛苦的记忆，你们一定要保守住这个秘密，别告诉他，这孩子性子执拗，一旦知道事实真相，肯定不能原谅自己，我只希望他能快快乐乐地生活，不要背负太多，我为他做的这些是我心甘情愿的，如果有一天他想起了这些，就告诉他，他要是因为自责就轻言放弃自己的人生，那我就真的死不瞑目了’。”
皇甫旭分辨不出皇甫月这番话是不是出自皇甫业的口，但他能肯定的是，皇甫业的确是这样想的，因为那是他爸爸啊，能为他倾尽所有的人。
他止不住夺眶而出的泪水，就竭力控制自己几欲爆发的哭声，他不是怕丢人，而是想尽快让自己稳住情绪。
皇甫月说出这尘封多年的往事，不止是迫于皇甫旭的步步紧逼，而是想要和他更坦诚的面对彼此，然后携手共渡眼下的难关。
皇甫旭也知道皇甫月在等他冷静下来，他的泪也当是为皇甫业最后一哭了，索性就让眼泪流个尽兴，他知道皇甫业对他仍有所期待，他还不能就这样消沉下去。
皇甫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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