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也没准备,跑了一天,又一身汗臭味,不如你和爸妈说我们改日再去吧。”
安丽见卫廷一脸谄媚的样子,不觉好笑,“别紧张,你这形象好着呢,标准大直男,我爸妈也不是计较俗礼的人,一会儿路边买个果篮就好了。”
卫廷急地额头直冒汗,“我发现你真的是坑死我不偿命,哪有女婿上门是这副狼狈样子的,万一没有给爸妈留下一个好印象,反悔我们的婚事,倒时候我们就只能是抱头痛哭,做一对苦命鸳鸯了。”
安丽给卫廷扇几下扇子,“你这紧张起来还蛮有好处的哎,话多了,还会说冷笑话呢。”
“你就笑吧,乐极生悲,我这可是抱着必死的决心去的,你一会儿就负责配合我,把我这个完美女婿的形象一定要建立在爸妈的心中,让我成功成为他们心目中属意的女婿人选。”
安丽应和着连连点头,又忍不住一阵狂笑。
卫廷看看已渐成癫狂状态的安丽,也不去理她,仿佛这就是安丽的常态一般。
安丽家附近有个商场,回家之前,安丽带卫廷去商场逛了一圈,不但给卫廷换身行头,有买了些许送长辈的礼物。
车上卫廷还傻呵呵的笑,“这才有点准女婿上门的样子嘛。”
“得了便宜还卖乖,快些吧,爸妈估计做好饭菜等我们了。”
“嗯。”
果然如安丽所言,家里饭菜都上了桌,卫廷才按响了门铃。
安爸安妈一边忙乐呵着把准女婿迎进门,一边嗔怪两人乱花钱。
卫廷和安丽在饭桌上坐下,卫廷忙致歉,“叔叔阿姨,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们久等了。”
安爸拿来两只白酒杯刚坐下,“你叫我们什么?”
“爸妈。”卫廷愣了下,然后看看安丽给他递的眼色,忙改口道,他拿过桌上的白酒,给安爸倒了一杯,也给自己倒一杯,“爸,怪我口误,也罚我们迟到,这杯我先干为敬。”
安爸见卫廷爽快地把那杯白酒一仰脖喝下,才哈哈大笑,“这就对了嘛,你和丽丽的事既然定了,那这口就该改了。”
“爸,我和卫廷的婚事不急,”安丽给卫廷夹了一筷菜。
安爸和安妈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安妈开口问道:“怎么,是有什么困难吗?”
卫廷忙解释道:“倒不是什么困难,我爷爷去世刚第三年,所以,婚期我们打算定在明年的七夕情人节。”
安妈这才松口气,“我以为什么呢,三年孝期是应该的,七夕好,有情有义共团圆。”
安爸看看俩孩子,也笑道:“你们都是好孩子,只要你们俩商量好了,我们没什么意见,卫廷,回头挑个好日子,安排我们和你爸妈见一面,商量一下这件事。”
卫廷欢喜地点点头,又看到安爸冲他使个眼色,他忙起身给安爸倒杯酒。
“还是爸想的周到,那我敬您一杯,谢谢您愿意把丽丽嫁给我。”
安爸轻咳两声,用眼尾的余光瞥了一眼安妈的反应,见风平浪静,忙端起酒杯和卫廷碰了一个。
安妈用胳膊肘戳了一下安爸,“你少喝点,多吃菜。”
安爸马上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这算是我准女婿第一次正式登门,按道理是该好好的喝几杯,你啊,就别瞎操心了,我心里有数的。”
“你有什么数,是不是你酒瘾又犯了?我跟你说啊,见好就收,不是卫廷在这儿,你一杯也别想碰,赶快放下,吃点菜。”
安爸嘴角抽了抽,扬起个尴尬的笑,夹了一块排骨塞进嘴里。
安妈又给卫廷夹了菜,“卫廷,听丽丽说你喜欢西芹百合,我今天特意做了这道菜,你快尝尝。”
卫廷忙点头感谢,然后吃了一筷,“谢谢妈,您的手艺可真好,看来丽丽是得到您真传了。”
安丽嚼着嘴巴里的菜,不禁得意起来,“我最多算是入门阶段,我妈的手艺可比五星级酒店里的大厨还要好,你今天是有口福了,我妈做那么多好菜,一会儿我们回去再带一些。”
“就你嘴甜,”安妈被夸的喜笑颜开,也给安丽夹了些菜,“多吃点,以后你们有时间经常回家来,我给你们做好吃的。”
卫廷和安丽连连点头称好,卫廷注意到安爸盯着那瓶白酒的神情,有些委屈,心里不觉得好笑。
卫廷试探性地对安妈说:“妈,说来我能认识丽丽,是亏着您和我爸生了个好女儿,听丽丽说您不喝白酒,不如让我敬我爸一杯,以表谢意。”
安妈看卫廷眼中尽是诚意,也不好回绝,她又看安爸一眼,听到酒那两眼放光的样子,无奈点点头。
“丽丽,卫廷喝了酒,晚上你们回去你来开车,千万注意安全。”
安丽看出了安爸和卫廷这爷俩儿之间的小把戏,也不多作思量,点点头。
“放心吧妈,没事的,我知道该怎么做。”
果然如安丽所料,卫廷和安爸两个人开始以各种理由你来我往,不断的在桌上相互碰杯。
安妈和安丽很快就吃好了,一起进了卧房聊天,安妈还在门边看了一眼在餐桌上正聊的不亦乐乎的两人,俨然是相见恨晚的知己那般。
安丽把安妈拉进来,然后把门关上,“妈,你就放心吧,卫廷心里有数,不会让爸喝太多的。”
“你爸每次看见酒都两眼放光,只是平时我管的严,他又没人能一起喝,这好不容易来个卫廷,他可不舍得下桌,哎呀,不管他,我们娘俩儿正好可以说会儿体己话。”
安妈把安丽拉到床边坐下,她抚着她的手,看着长大的女儿,安妈心里难免感触。
“瞧瞧,我闺女都这么大了,工作很好,还有个不错的男朋友,等你们以后结婚了,再有个属于你们的孩子,你就成了妈妈......”
安丽看安妈说着就要眼泛泪花,就忙止住她的话头,“不管我多大,有了什么新的身份,我也还是您的女儿,没事冲您撒撒娇,懒得做饭就和卫廷回来让您给做些好菜,反正也不远。”
安妈狠狠地点点头,“嗯,想吃什么了提前和妈说,妈肯定给你们做的好好的。”
安妈抚摸着安丽的脸,“丽丽,结婚以后就不能再任由着自己的脾气了,夫妻两个要学会包容,还有体谅,不要计较无谓的琐事,那样,生活才能和气美满,少矛盾多和谐。”
“我知道,”安丽点头,眼眶有些热热的,“妈,我又不是马上就结婚了,这还有大半年呢,以后有机会您再教我,现在您还是去看看我爸吧。”
安妈这才想起来,马上起身出去,生怕安爸喝多。
安丽抹了把眼睛也忙跟着出去了。
两个人喝的很开心,却都没多,安丽看时间不早了,就和爸妈打了招呼,扶着卫廷走了。
待他们走后,安爸才自言自语道:“还是女儿有眼光,这个女婿太对我脾气了。”
安妈笑着白了安爸一眼,也不管他,忙着把餐桌给收拾了。
安丽扶着卫廷坐在副驾驶上,看他自己系好安全带,知道他也没喝多,就坐去驾驶座了,安丽笑道:“你和我爸还挺能聊,我不说回家,你是不是能聊半宿?”
卫廷握住安丽的手,深情款款地看着她,“我是感激,感激爸给了我这么好一个老婆,有了你,我的生活就像是一幅油彩画,五颜六色,又独具美感,好像我的整个世界都被你点亮了一般,照亮我的前路,也让我找到人生的意义。”
“你也是我的意义......好啦,别肉麻了,你坐好,我们回家......”
☆、姻缘
秋风初起的时候,早中晚的温差就逐渐显现出来了,早晚没有外套加身,是会让人瑟缩着脖子发抖的,到了中午,一件T恤也就够了。
皇甫月一大早把程亮从床上拉起来,然后将他推进卫生间洗漱。
等他收拾好,又拉着他去衣帽间,看那准备好的两套运动服,一套灰色一套黑色。
皇甫月看程亮额头有些湿润的头发荡在眉心,眼睛也还未睁开,他笑着从旁边拿过一条毛巾,帮他擦干脸上还挂着的水珠。
“快看看,这两套衣服你穿哪套,好在我们俩体型差不多,按我的尺码买,你应该能穿的。”
程亮似乎还在睡梦中,他咂咂嘴,眼睛一点儿要睁开的痕迹都没有。
“这刚几点,上班还早,你拉我起来要干嘛,昨晚我画设计稿那么晚,有什么比早上的回笼觉还重要的,啊~”
程亮说罢又打个呵欠,好像靠在皇甫月身上他也能睡着。
皇甫月轻轻拍了拍程亮的脸,“醒醒,我们今天翘班不去公司了,听说慕云山上的寺庙特别灵验,又赶上今天天气特别好,我们去爬山吧,到了顶上再去庙里上柱香。”
程亮立马被什么惊吓到一样,他忽地睁开眼,摸了摸皇甫月的额头又摸摸自己的,“这也没发烧啊,怎么突然糊涂了?”
皇甫月抓着程亮的手腕,“别闹,和你说认真的呢,你看,我衣服都准备好了。”
程亮看了眼旁边衣架上的那两套衣服,知道皇甫月不是在说笑,他不免疑惑,“你一向心里只有工作,出了名的机器人本人,今天竟然要翘班出去玩,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不会啊,昨天还好好的。”
“所谓劳逸结合嘛,好身体才是革命本钱,休息好了工作也更有效率啊,还有,我们不是出去玩的,我刚说了我们是去爬山,一方面是为了锻炼身体,一方面到顶上的寺庙去拜拜......”
程亮好奇地看着皇甫月,“你不是从不信这些的吗?”
皇甫月面露尴尬,“无所求时自然不信,这不是......红玉怀孕了嘛,买的补品已经送过去了,我还想去庙里拜拜,求菩萨保佑她们能母子平安,这样干爹干妈肯定也安心。”
“临时抱佛脚啊,你这诚心可不够,若要佛祖菩萨保佑,你不要斋戒几天再沐浴更衣才能去吗?”程亮忍不住揶揄皇甫月,难得抓住他这样一个不小的“把柄”。
“咳,去寺庙烧香看的是心意,那些虚礼菩萨是不会在乎的,你快选,我们换了衣服吃点早餐要赶快出发。”
程亮笑了笑,选了那套黑色的,想着皇甫月提到罗红玉怀孕的事,程亮最初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先是惊讶又是欣喜,后来就变成了担心。
他知道罗红玉的心里想的什么,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他也不好再多说其他,发了条宽慰的信息,想着去寺庙拜拜也不错,正好遂了皇甫月的心意,也能去给罗红玉求个平安。
两人换了衣服,去楼下简单吃了一些就出发了,早上起了薄薄的雾,程亮在保证安全的同时把车速提高。
“我们就这样翘班,公司那边真的没问题吗?”程亮心里不免有些不安。
“你放心,我是总裁,不会有人敢说什么,今天的工作我晚些时候回来处理是一样的,你嘛,我给方怡发了信息帮你请了假了,放心吧,不会有事的。”
程亮差点被口水给呛到,“你直接给方怡发的信息?”
“不然呢,等你想到这些,黄花菜都凉了,”皇甫月故意逗程亮。
程亮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不禁诉苦,“方怡本来就不待见我,你这样做不是直接打她的脸吗?”
皇甫月不以为然,“那又如何,她明知道你是我的人,还敢为难你,明摆着是不给我面子,我不杀杀她的威风,她恐怕不知道这明江到底是谁说了算了。”
“总裁大人,我是你的人吗?那不见你对我负责?”
皇甫月知道程亮又在说浑话,白他一眼,“秋天了,亮,你心里还真是四季如春啊。”
程亮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没办法,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的苦楚我忍受的那么久,无奈只得独自和春天作伴,实非人力可改啊。”
“既然你精力旺盛,那一会儿就看你的本事了,慕云山,爬到顶上,如果你还有精力......”
程亮急忙道:“怎样,让我如愿以偿吗?不过在山顶,还是很不好意思的,不过难得你兴致这么高,我就抛开这张老脸,一定让你舒坦。”
皇甫月哭笑不得,“你怎么又给绕回来了,我是说如果爬上去你还有精力就多给菩萨叩几个响头,这样也算是你为杜俨尽了份心意,等他孩子出生,看在我的面子上,兴许能认你做干爹。”
听了这些,程亮倒不免失望,有些赌气,“当干爹有什么好,这平白无故的还要分心去疼一个奶娃娃,我这心里可只装了一个人,别说是奶娃娃,谁也是装不下了。”
皇甫月当然知道程亮话里说的人是谁,可还是想要听个究竟,他试探性地张口问道:“你心里装着谁啊?”
“这个可不能告诉你,我这一早陪你来爬山,什么话也没有,你倒好,勾搭了我不认账,唉,你们这些资本家果然什么时候都不忘剥削我们这些劳动人民,我可真命苦,这大好的青春却让我守活寡,公道二字何在啊......”
程亮这几句话说的悲戚至极,若是让别人听到,可能真的能达到那种听者伤心,闻者落泪的地步,但这旁边坐的是皇甫月啊。
皇甫月笑笑,“戏演够了,就消停会儿吧,你说着不累,我听着都累,保存好体力,一会儿尽量一鼓作气爬到山顶上。”
程亮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他眉毛一挑,眼神有些不屑,“听说慕云山就是个小山丘,看你那如临大敌的样子,看看我,学着点,什么叫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一会儿哥哥带你去征服那山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