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样吵吵闹闹的声音了，显得格外动听。
莫小志六岁一头自然卷发，忽闪着两只大眼睛，像极了一个洋娃娃。
莫小云七岁扎着马尾，单眼皮的小眼睛也特别有神，她小麦色的皮肤，一看就知道是个疯丫头。
“你们俩还真是冤家，在一起就吵嘴，不在一起还彼此想念。”
莫小志和莫小云相视一眼，不约而同道：“谁想他（她）啊。”
罗红玉左右看看，故作思忖道：“是吗，那就好办了，刚才我在莫妈妈那儿听说有人要来院里领养一个小朋友，我说你们俩这相互看不惯的在一起总没个消停时候，不如让人把你们俩中的一个给领养了，我们福利院还能清静清静。”
莫小志马上道：“大姐，你说的是真的吗？我不要被领养，这里有我最好的朋友，还有我的哥哥姐姐，我才不要去陌生人家里叫爸爸妈妈。”
“我也是，燕姐还说以后要帮我辅导功课，我也不要走，”莫小云附和道。
然后莫小志和莫小云乖巧地看着罗红玉，“大姐，我们俩就是闹惯了，没有真的吵嘴，你跟莫妈妈说，不要让我们走好不好，我们会很乖的。”
“是啊大姐，我和小志就是开玩笑的。”
“你们两个小机灵鬼，我跟你们说笑呢，你们俩可是我们福利院的活宝，不说别人，我都舍不得，”罗红玉看着这么可爱的孩子有些感动，“对了，最近大哥和二哥回来没？”
莫小志像个大人一样叹口气又摇摇头，他双手环胸，“上次回来还是过年的时候，我听到大哥和莫妈妈聊天说开个酒吧挺忙的，所以一直没空出时间，二哥呢，好像又出国去了，不过我觉得他是撩妹去了。”
“什么是撩妹？”莫小云探过脑袋来，不解地问。
“你个丫头片子知道那么多干嘛，这是我们老爷们儿的事儿。”
莫小云冲他吐个舌头。
罗红玉哭笑不得，“那你是怎么知道的？”
“除夕那天晚上，二哥拿了很多好吃的出去，莫妈妈问二哥是不是谈恋爱了，二哥就打哈哈蒙混过去了，我就在旁边看春晚，看的清清楚楚，二哥一脸春情，明显是陷入了爱情。”
罗红玉笑了，“我们小志还会推理呢？”
莫小志一脸骄傲，微微抬高下巴，“看了那么多探案悬疑，这点儿推理小儿科啦。”
“那你怎么没让二哥把嫂子带回来看看？”
莫小志微扬起小脸，“大姐，这个你还不明白啊，一看二哥就还没得手，不然还不早把人带回来显摆了，他那情商，一般姑娘哪看得上。”
“你就胡说八道，二哥才不是这样高调显摆的人，你说大哥还差不多，”莫小云接过话茬。
莫小志瞥莫小云一眼，“你就是过度迷恋二哥才有这种错觉，傻迷妹，大哥看着张扬，骨子里低调着呢，他铁定是有女朋友了在外面，只是不说，二哥就是看着含蓄，事实上，风骚的很。”
莫小云也不甘示弱，马上反驳：“下次二哥回来，看我不告诉他，你在背后说他坏话。”
罗红玉不可置信地看看莫小志，“你从哪学的这些话，小朋友不能这么口无遮拦的。”
莫小志嘿嘿一笑，露出一颗小虎牙，“大姐，你这就比较狭隘了，二哥说，那些所谓的边框设定很多都不合理，我们没必要被那样的边框局限住，只要摆正态度，有些话可以自己把握分寸。”
“还说我迷恋二哥，你还不是一样，傻迷弟，你比我还傻......”莫小云说完立马起身跑远了。
“你才傻呢，莫小云，你给我站住......”
罗红玉看着莫小志和莫小云跑远，陷入了一种沉思，那些边框到底是别人设定的还是自己设定的呢，真的是自己太狭隘了吗？
罗红玉看天上云彩飘过，打了个电话出去，结果对方不在服务区，“整天忙什么呢，找不到人。”
太阳快要落山的时候，罗红玉才和莫霞打了招呼离开福利院，她想要的答案在脑子里出现了，特别清晰，她开车去往医院的方向，这一刻她前所未有的轻松，原来那沉重的包袱从不是别人强加给自己的，而是自己亲手放在自己肩上的。
到医院的时候杜妈妈和杜俨两个人正在说晚上谁在医院的事。
杜妈妈看到罗红玉就忙把她拉过来，“红玉，快把你老公带回家去，医院又不是什么好地方，还赖在这儿不走了。”
“妈，您这身体哪经得起折腾，不如在家安心的等我爸身体好了回去呢，一会儿您和红玉一起回去，好好睡一觉，明天再过来，”杜俨在旁边坐着削苹果呢。
“你这孩子，我们之前是不是说好了一人一天的，你这不是耍赖吗？还有，你那个宠物店你就不管了？”
杜俨笑笑，把手上的苹果切成小块放在碗里，然后用竹签喂给杜文国。
“放心，宠物店有店员看着呢，不然他们工资赚的也太轻松了。”
罗红玉看到杜俨递给她的眼神，笑着说：“妈，您就跟我一起回去吧，一会儿我们去菜市场看看买些东西炖个汤，明天给爸带过来，我对这些不太懂。”
杜妈妈听罗红玉这么一说，觉得有几分道理，就答应了，“老杜，你想喝什么汤，我晚上回去就炖上。”
“你让我想想，你的手艺我觉得都是好的，这一时半会儿还真想不出来要喝啥，”杜文国嚼着嘴巴里的苹果想了想。
“你慢慢想吧，不急。”
罗红玉给杜俨使个眼色，然后两个人打了招呼就一起出去了。
杜俨拉着罗红玉的手往外走，“你吃了没？”
“吃了，俨俨，我今天去福利院了。”
杜俨惊讶地看着罗红玉，“你今天没上班？”
“没，我有些事想不明白，就去福利院看看莫妈妈。”
杜俨停下来问：“是出什么事了吗？”
罗红玉笑笑，“没事，走，我们到外面聊。”
罗红玉和杜俨一起到外面的院子里找个长椅坐下，杜俨有些担心地看看罗红玉，罗红玉是个生病都要去上班的人，今天竟然没去公司。
罗红玉感受到杜俨的手握着自己的那种疑虑，她淡然一笑，“俨俨，我们生个孩子吧。”
杜俨瞪大了眼睛，他不敢相信这话是从罗红玉嘴里说出来的，“红玉......”
“你先听我说，”罗红玉知道杜俨听到这句话有多震惊，毕竟这是他们结婚之前就商议好的，结婚几年她从未有过动摇，杜俨也没有和她提过这个话题。
杜俨点点头，认真地看着罗红玉的眼睛，想从里面看出些究竟。
“你知道我是孤儿，天生对感情就比较敏感，我当初还发誓不要感情，不要婚姻，以为这样就可以无坚不摧，没有可被伤害的弱点，直到遇见你，你告诉我什么是爱，什么是感动，为了这些，曾经的豪言壮语好像就没那么重要了。”
“红玉......”杜俨握着罗红玉的手又加大力度。
“我不想要孩子的原因一方面是怕影响工作，一方面也是对孩子我没有勇气，毕竟我是从小被人抛弃的，莫妈妈说孤儿院里的每个孩子都是被伤害过的，还是被自己的亲生父母，所以心里都有伤，我的伤就是没有勇气去生自己的孩子。”
罗红玉控制着眼眶里的泪，不让他们流出来，“我知道自己是个胆小又自私的人，明知道你喜欢孩子，还是任性地回避这件事......”
杜俨把罗红玉抱进怀里，“傻瓜，不是这样的，我知道你心里的伤痛一直都在，没能治愈你心里的伤痛是我无能，其实比起孩子我更爱你啊，只要你能开心，就算余生只有我们俩，我也没关系的，我是真心的。”
“我知道，你对我的爱，我感受的到，同样我也很爱你，”罗红玉的泪顺着脸颊滑落下去，落在杜俨的衣服上，“但是只有一方付出的爱是不会幸福的，因为久了我会觉得亏欠内疚，这是不健康的爱情，当我停下来看你的时候，我才发现，爱你这件事让我有足够的勇气去直面生孩子这件事。”
杜俨听到罗红玉说的这些，很感动，他想了半天也找不到什么话去让罗红玉冷静一下，这是她对他的爱啊，他怎么能开口说“你不要这么爱我”这种话呢。
爱情的美妙之处就在于相爱的两个人可以忘却恐惧，红尘俗世多困惑，爱却是能唯一帮人指明方向的存在，拨开层层迷雾，看清对方的真心，看清自己的真心。
罗红玉想起福利院的那些孩子，脸上油然而生出一种幸福，“我刚看到那些孩子，天真可爱又机灵，我就有些期待我们以后的孩子什么样的，也许很淘气，我可能会是虎妈，而你呢就扮演猫爸，然后这孩子就慢慢的长大了，你回来的路上在想，当初我怎么没发现我那么喜欢孩子，想明白了就只是自己在逃避吧。”
杜俨听着罗红玉描绘的那些情景，他也曾这样幻想过，“你认真的想过了？这件事可是不能反悔的。”
“我知道，有了孩子会发生很多我们现在无法设想的东西，但那又怎么样呢，人是活在当下，而不是为了未知的未来牺牲眼前的幸福，所以，老公，我们生个孩子吧，”罗红玉扬起头用一种期许的眼神看着杜俨。
杜俨在她额头吻了一下，“好，我们生一个。”
罗红玉又靠在杜俨的肩头，“那我没有工作的话，你不能嫌弃我，还要努力赚取养活我们娘俩儿。”
“你要辞掉工作？”杜俨惊讶地问，他知道罗红玉为了工作付出了多少心血，她对人生的绝大多数期待都在这份工作上。
“这是职场对女性不太友好的最重要一点，我不想等到怀孕的时候再难堪地离开，所以我和你商量好了就去打辞职报告，”罗红玉的语气里没有半点犹豫。
罗红玉杀伐决断的勇气也是杜俨最喜欢的地方之一，只要决定了就一定勇往直前，她不知道以后会不会后悔，她看重的是眼下能不能让自己活的更舒服。
杜俨了解罗红玉要有足够的勇气才会想到这一步，既然她想到了，说明这件事在她心里就算是万事俱备了，现在只要自己点个头就可以。
杜俨“嗯”一声，然后抱紧罗红玉，“只要你想好了，你的决定我都支持。”
罗红玉也抱紧这个杜俨，他的体贴和爱都让她感动，凭这一点，罗红玉就能付出所有，何况是工作。
被爱是幸福，爱也是幸福，罗红玉这么做不止是为了杜俨，更是为了自己。
“小月来了，”杜俨望见朝他走过来的男人。
杜俨和罗红玉起身看皇甫月和程亮走过来，“这么晚了还到医院干嘛？”
皇甫月佯装奇怪，他眉毛轻挑，“你这话真奇怪，没事我到医院来干嘛，当然是来看看干爹情况怎么样。”
杜俨看看旁边的程亮，脸上笑的暧昧，“这是要见家长了啊。”
“滚蛋......”
程亮笑着刚要和杜俨打招呼，看到旁边的女人他愣住了，然后马上道：“这位是？”。
罗红玉看到程亮的时候先是一愣，然后笑着就要上前，听到程亮的话她停下了脚步，脸上的笑也渐渐消失。
“我老婆，罗红玉，”杜俨介绍道，“红玉，这是程亮，是小月的......”
“你好，我是程亮，初次见面，请多关照，”程亮礼貌地伸出手去。
罗红玉愣在那里，看着程亮，一脸愕然......
☆、眼线
“你好，我是罗红玉......”罗红玉和程亮握了握手。
杜俨笑笑，“走吧，我带你们进去。”
“我就不进去了，免得阿姨不高兴，”程亮对着皇甫月道：“帮我问干爹好。”
皇甫月应了一声，然后拉着一脸茫然的杜俨往里走。
罗红玉回头看看程亮，“你们先进去吧，我手机好像落在车上了，我去找一下。”
杜俨不明所以地问皇甫月道：“我妈为什么看到程亮不高兴，他们之前又不认识？”
“我们边走边说......”
罗红玉出了医院看到程亮快步往前走，她在后面紧跟几步，程亮在前面越走越快，罗红玉停下大喊一声：“哥......”
程亮停下转过身来，他左右看了看，然后走过来抓住罗红玉的手，走到一个偏僻的角落，他放开罗红玉的手，“所以我那个无缘的妹夫就是杜俨？”
程亮冷不丁说出这么一句，罗红玉诧异之余还多些迷思，“对啊，我之前有给你发过照片啊，你忘了？就在我结婚前夕。”
“那天我手机掉进水里，什么都没看到，”程亮有些心烦意乱地扒拉了几下头发，“这都他妈的什么缘分。”
“二哥，你不是出国了吗，怎么会在国内，莫妈妈知道吗？你怎么会和皇甫月在一起？你现在......”
程亮控制住自己的烦躁，他停下来回踱步的双腿，“我知道你现在心里充满了疑惑，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有自己不得已的理由，这件事很快会结束的，到时候我再慢慢解释给你听好不好，就先这样，还有你在杜俨面前一定不要说起我，包括我们之间的关系，听到没？”
“站住，”罗红玉喊住想要离开这儿的程亮，她走到程亮的前面，“我们的关系什么时候成了秘密了，你是不想让杜俨知道，还是皇甫月，二哥，你今天不告诉我你到底在做什么，我不会让你走的，不然我一定会告诉俨俨，他是我老公，我不想瞒着他。”
程亮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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