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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秋 第12节

作者:心字成灰 字数:8414 更新:2021-12-30 11:45:54

    炎靖猛地睁开眼来,清冷如冰锐利如剑,盯在拙尘脸上。就在炎绥、赵葭韫以为他要发怒的时候,他却深深一叹,又闭上了眼,淡淡道“大师说得不错,是朕害了层秋。他中毒、病危、遇劫,都是因为朕的缘故。可怜他一心为朕着想,朕却还在猜忌他。”他微微一笑,那笑容就和他脸色一样苍白悲凄,带着浓浓的自嘲“为什么容不下丁点欺瞒?说到底,是不信任。层秋曾对朕说过,帝王之路注定是一条孤独之路,因为帝王对任何人都不会也不能拥有全然的信任。他早已看得明白,可笑朕还一直自以为是着。”

    他的声音很轻,语气很淡,轻淡之间有一股哀莫大于心死的味道。

    炎绥想起下山不久与林层秋谈起炎浩圈禁他的事时,林层秋慢慢步出昭华殿,立在白玉雕栏前。从那里,可以俯瞰大半宫禁,一重一重的殿宇,整肃辉煌。他一身素衣,却望向远方天际“人总说自古才大难为用,总说臣贤君嫉,然而反过来,这也正是帝王的寂寞,要提防着所有的人,独在高处不胜寒。”却原来,他那一番话并不仅仅是劝慰自己,也在暗示着他自己最后的结局。

    一直静默无声的赵葭韫突然开口道“陛下不必过于自责,林相曾对臣妾说,他能为陛下重用这么些年,得以放手做一些事,已然铭心感激。”

    炎靖闻言,心下更是痛得荒凉“正因为他不会怪朕,朕才更痛恨自己。”眉头一蹙,一口血就呕在那缁衣上。那缁衣正是炎靖醒来去接林层秋回宫时,林层秋身上穿的那件,早叫血染透。炎靖不叫洗,就这样收了起来,如今血迹干陈,在那缁衣上,斑斑驳驳地黑紫着。炎靖一口血呕在上面,微光下沉沉地shi黑着,令人一望触目惊心。

    “陛下!”炎绥一声惊呼。他本以为此生无妻无子,注定孤寂终老。不料突然跑出一个儿子来,父子情分虽尚需培养,但满腔关切之情已压抑不住,急痛之下不由望向拙尘。

    拙尘依旧眼观鼻、鼻观心,不紧不慢地拨过佛珠,冷冷道“他急痛攻心,血不归经,大约还有几口血要呕。阿弥陀佛,你们尽管说些林相的事刺激刺激他,把那些郁血呕光了,也就好了。”

    殿内刹那沉寂无声。

    拙尘一声冷笑“阿弥陀佛,既然安王、皇后都不愿说,那就由贫僧来说罢。”他冷冷望向炎靖“贫僧只说两事。在入月别院时,贫僧曾经问林相你为了炎靖,当真是连命都可以不要了么?他说我原以为自己是为着百姓,但如今——”他微微一顿,才道“但如今之后,林相的意思,陛下应该明白罢?”

    炎靖合上眼,想起那日太液池上水阁之中,林层秋望着自己,对自己说陛下待臣至深,臣心亦然。眸光清澈至真至诚。此刻回想起来,彼时欣喜似犹在心底,但这太液殿中已然物是人非,千百悔恨痛惜齐齐涌了上来,嘴角抽搐,一道血痕沁涌而下。

    拙尘冷眼看着,又幽然道“陛下大婚那晚,太液池前,贫僧曾问你看这巍巍宫城,是否荒凉如冢?陛下彼时踌躇满志,此刻又是如何呢?”

    炎靖重重一震,再抑不住,伏倒在那缁衣上。虽见不到他面上气色,但血腥之气却在殿中漫漫而起。烛焰微跳,仿佛在一点一点烧着炎靖的心,将之烧成冷灰一片。

    那个轻轻吻着他的额,对他说臣不离开,臣会一直守着陛下的人,远在千里之外,再救不得他枯死的心。

    向州水营大寨,沣江苍茫,浊浪滔滔击拍悬崖,一声声悠远而沧桑。炎瀚负手而立,江风激荡,吹得他袍袖飞扬。

    密探来报,炎靖已于昨夜抵达凤岳军营,随行的还有禁军统领和凤岳的次子凤群,而五万王师不日开拔,摆足了御驾亲征的气势。

    极目远望,只见沣江辽阔,朝霞绚艳,晨光万丈,江上水雾之气渐渐散去,波光映日粼粼耀目,如帝王冠冕上的琉璃垂珠一样光华流转金碧辉煌。

    炎瀚迎着霞光冷冷微笑。七弟,炎靖,陛下——一别经年,再聚便是兵戎相见,这帝王之家的宿命,注定应验在你我身上。

    明王府司马李徵快步走过来,低声道“王爷,江北来人了。”

    “来的是谁?”

    李徵微一迟疑,终慢慢道“赵皇后。”

    炎瀚刹那转身,袍袖猎猎而响,江涛声声也比不得他的心跳声来得急遽,他几乎是带着迷茫的神色道“皇后?”

    ——————————————简单分一下——————————————

    明王府的大堂上,赵葭韫放下手中茶盏。环顾左右,堂上布置依旧是四年前的模样,而她已不仅是国公赵止的女儿,更是帝王炎靖之妻,大烨朝的皇后。心底滋味便如适才清茶,微苦微涩,淡淡地透着倦意。

    炎瀚跨进大堂,一眼就见赵葭韫端坐堂上,虽非皇后命服,却也不再少女装扮,重衣高髻钗铀流辉,却隐隐透着清倦与寂寞,不由唤了一声“葭韫——”

    赵葭韫微微抬眸,站起身来淡淡一笑“三哥哥。”她的父亲赵止虽只是个安乐国公,不问政事,却颇得炎浩敬重。赵葭韫小的时候也常出入宫廷,与皇子公主也都以兄妹相称。

    炎瀚从未想过此生还能听她如此唤自己一声三哥哥,心下狂喜,奔到她身前,一把搂入怀里“好葭韫,好葭韫——”

    赵葭韫微微迟疑,也慢慢伸手环住炎瀚的背,深深埋入炎瀚的胸膛里。炎瀚的身上有着沣江江水的味道,苍冷冷的,和她所接触的任何一个人都不同,让她迷恋沉醉。

    炎瀚拥着她,觉得心口处温温地shi,然后又一点点地冷下去,轻声道“葭韫,你心里恨我罢?”

    赵葭韫慢慢挣出他的怀抱,抬首望着他,眼角犹带shi痕,却只淡淡道“若说恨,葭韫恨了四年,已经恨倦了。”

    她眼底的心如死灰让炎瀚惊心,却不能说什么。有些东西,既然注定失去,那又何必惋惜。静默半晌,慢慢道“他怎么肯让你来?”原本在他的估算里,炎靖若不知道赵葭韫与他的事便也罢了,若是知道了,必定挟以为质,胁迫自己交出林层秋。不想他居然把赵葭韫遣过江来,完全出乎他的意料。

    赵葭韫缓缓坐下,微抬下颌,风姿卓越“陛下说帝王权术,正大光明。挟人所爱的事,他不屑为之。”

    炎瀚眉一挑,正待说话,却听赵葭韫幽幽问道“如果陛下以我为质,三哥哥会如何做呢?”

    炎瀚目中冰冷,如沉水寒剑“若真那样,我只好对不住林相了。七弟此生就休想再握住林相完整的手了。”

    赵葭韫微微一笑,容颜无双,但目中却是幽寒一片“陛下猜得不错,知道三哥哥你是不会受这个威胁的,反要牵连林相受苦。所以,陛下准我过来了。”

    “让你过来谈和?”

    “事已至此,还有和可谈吗?”微微摇头,赵葭韫取过茶盏,茶已凉“是我自己要求过江的,陛下只不过准了我而已。”

    深深凝视着炎瀚热切的眼眸,赵葭韫轻轻叹息“三哥哥,我并不是为你而来的。”毫不理会炎瀚骤然冷凝的目光,赵葭韫好整以暇,唇畔带笑“我是为林相而来的。林相已将他腹中之子托付于我,作为孩子的母亲,我有责任守护他们安全降生。”

    炎瀚惊绝,复大笑起来“好个帝王权术!好个七弟啊!我炎瀚今日见识了!”

    赵葭韫安然端坐,幽幽品茶,待他笑完了,才道“陛下忧心林相身体,还让我带了拙尘大师来。三哥哥若是有闲暇,能否现下就带我们过去探望林相?”

    炎瀚闻言望向堂下阶前立着的两人,一灰衣僧人面容破损刀痕交错,一双眼望着自己冷澈如水,正是先前帝都密探说的模样。旁边却是一个沙弥,微微垂着头,容貌依稀可见,想来是跟着拙尘行走的。

    微一沉吟,唤道“周非!”

    一青衣中年男子应声而出。

    炎瀚微抬下颌,睥睨着阶下两人“看看他们是否武艺在身?”

    那青衣人身形如鬼魅,倏忽闪到二人身前,手出如电,拙尘只觉得腕间一冷,那青衣人已道“这位大师是内家高手。”

    炎瀚似笑非笑瞅着拙尘,拙尘轻轻一叹“阿弥陀佛,贫僧愿自废武功。”

    “不敢劳动大师,”炎瀚笑得温文秀雅“周非,你来代劳。”

    那周非应了个是,神色冰冷立在拙尘身前。拙尘慢慢合上眼,双手合十,手上佛珠垂落,宣了声阿弥陀佛,淡淡道“动手罢。”

    周非冰冷的神色里不由闪过一丝动容。他是习武之人,深知拙尘一身武艺得来不易,如今一朝舍弃,居然能如此平静从容,心下微微感佩,但手上却不敢稍停,低低道了一声“得罪了。”一指重重点在气海x,ue上。

    拙尘只觉得一股冰寒之气透入腹中,煞时窜入四肢百骸,游走经络之间,身形一晃,一口血呕在阶前秋草上,色泽鲜红凛凛凝着微霜。

    旁边的沙弥一把扶住了他,神色间无限焦虑,唇齿开合却咿咿呀呀不成腔调,却原来竟是个哑子。

    炎瀚淡淡看着,向周非道“你带他三人去折桂院,让芳儿给他们收拾出住处来。记得与她说,一应物用,赵姑娘例同林相,诸事要上心。”走近周非,轻声道“内院由着她,外院给我死死守住。擅出者,”他微微一顿,回首望了望赵葭韫“杀无赦!”

    说罢转过身来望赵葭韫微微一笑“葭韫,我还有军务在身,就先告辞了。周非会带你们去林相那里。你就在那安心住着,缺了什么尽管让人告诉我。”

    赵葭韫浅笑盈盈“葭韫先谢过三哥哥。”

    炎瀚沉默着看了看她,拱手别去。赵葭韫慢慢站起身来,望着炎瀚的背影,笑容一点点凉下去,终成一片平淡,那种淡淡的倦意又袅袅透发出来。微敛衣袖,望向周非,却是一派雍容华贵“劳烦周侍卫了。”

    周非引着他们穿廊过院,一路上或林木池塘或亭台楼阁,看在赵葭韫眼里都与记忆中一般无二,行走其间,恍惚之间便如走在过往里,令她几乎有些失魂落魄。

    待到了折桂院,木樨香如云流浮,方有些醒觉过来。周非已引着一少女过来,那少女娉婷而来,容颜甚是清丽,微微垂着首,朝赵葭韫行了个大礼“皇后娘娘千岁。”

    赵葭韫雍容一笑,亲自扶了她起来,和声道“不必多礼。你是芳儿罢?”

    那少女依旧低着头“回娘娘的话,奴婢姓月名芳,府里头都唤奴婢芳儿。”

    “好名字,”赵葭韫笑笑,往院中走去,一边问道“林相现下可醒着?ji,ng神可好?”

    月芳引着她往居处走“回娘娘的话,林相已经醒来,ji,ng神尚可。”

    赵葭韫已走到阶下,停住脚步,道“本宫有话要单独与林相说,你们全都退下。”

    王府中人得了炎瀚的令,只需守住折桂外院,内院却可由着赵葭韫,闻言俱退了出去,只拙尘二人仍留在院中。赵葭韫步上台阶,轻轻推开了门。

    拙尘身旁的沙弥微微一动,拙尘袖下的手死死抓住他的手臂,冷冷递了个眼色过去。那沙弥浑身一震,堪堪止住了身形。

    门慢慢地开了,满院的馥郁之香随风而入,赵葭韫转过翡翠屏风,见着那倚卧床榻的人,微微一窒,心底升起沉沉伤痛。慢慢走到床前,轻轻唤了一声“林相——”

    林层秋的睫很长,并不十分浓密,清疏得恰倒好处。垂覆着,眼下微微地黯,有些倦有些寂寥。赵葭韫静静看着,第一次觉出林层秋骨子里其实也有与自己一般的倦意,只是——

    林层秋缓缓睁开眼,他本未睡去,只是合目养神。他望见床前的赵葭韫,微微一笑。

    赵葭韫看着,只觉那一双眼眸如秋湖映月,清澈宁静,微笑之下分外明亮,仿佛清风拂过,湖水起了微微的涟漪,流离着月色,细碎地璀璨着。

    赵葭韫不由感慨,一旦林层秋睁开眼来,倦意寂寥就被他深深埋起,即使望进他眼眸深处,也察觉不到丝毫的疲倦或懈怠。感觉到的只有温暖的冷静与睿智,一种坚定,一种担待。也许正因为如此,才会迟至挽留不住他的今日,才猛地惊觉他的憔悴罢。

    赵葭韫在床侧坐下“林相知道我会来?”她看得出,方才林层秋看见她,只有欣喜,并没有震惊。

    林层秋微笑点头“娘娘来了,拙尘大师必定也来了。”

    赵葭韫笑了“林相所料不错,拙尘也来了。陛下已于昨夜抵达江北凤岳大营,此次向州一役,势在必得,我们是随他一起过来的。”

    林层秋闻言不喜反忧,微微蹙了眉头“陛下缺乏水战经验,御驾亲征对大将军反造成束缚,为何不让安王过来?潜辅他们不曾劝谏过吗?”

    “陛下让安王留守帝都,自有他的考量,林相尽管放心。”赵葭韫的眼中光彩熠熠“葭韫这就让拙尘大师进来,可好?”

    林层秋微微点头。

    走出屋外,赵葭韫对侯着的二人点点头“他气色很差,但ji,ng神尚可,你们进去罢。”

    拙尘二人快步而入,赵葭韫却敛着衣袖,慢慢步下阶来,眼见绿叶葱茏长天碧蓝,她却黯然叹息。

    林层秋倚榻沉睫,心中转过无数念头。自来向州,一直期望炎靖能够冷静面对局势,如今看来,终是破灭。事到如今,自己唯有竭心转圜,了却君王天下事。

    主意一定,心思清明。抬起眸来,正见拙尘立在榻前,不由微微一笑,正要说话,却见屏风后转过一个沙弥来,痴痴看着自己。

    刹那之间,一切俱不能见,只能望着那一双眼。

    过往流年,春风秋雨——

    琼林宴上孤寂沉郁的眼神——

    拉着他衣袖说层秋,朕喜欢你——

    勘天台上,握住满天星斗的少年回首一笑——

    重重纱缦后,炽热地抱紧他,流着泪说对不起——

    正山封禅台上,杯酒祭苍天,对身后的人说朕要做千古一帝,层秋你就是千古一相——

    太液池前,碧叶接天白荷风举,拥他入怀,密密吻着他的鬓发——

    车帘一挑,带着霞光万丈,如他生命中的朝阳,辉煌而至——

    雪白的宣纸上,和字与让字紧紧相连,仿若兄弟相爱相亲——

    他的半生,浮光掠影俱都沉在那一双眼里。纵然沧海桑田逐世变迁身化白骨白骨为灰,他也不会错认那一双眼。

    林层秋的骨子深处一时生出无尽气力,竟能挣扎坐起,微微伸出手去,唤了一声“陛下——”

    屏风边的沙弥浑身一震,箭步奔到床边,一把握住林层秋的手,已是双泪长流“层秋,朕错了——朕错了——”

    拙尘望了望林层秋的气色,往一旁香炉里扔了些甘菊、菩提子进去,香气透散出来,混着淡淡的木樨香,宁静冲淡,令闻者不由心气平和。

    林层秋反握住炎靖的手,指掌间温暖源源而来,骨子里突生的气力却又似被骤然抽尽,跌回迎枕里,面上初初生出的一点红晕又蓦地褪了去,只余下清白一片,分外沉静。微喘着道“陛下万权之身,实在不该轻涉险地。”

    “朕不是轻涉险地,”炎靖紧紧握住林层秋的手。这双手一向低温清凉,每次握在手里总让他心平气定,比三伏天喝下那冰湃过的梅子汤还受用。如今却冰冷如檐上秋霜,沉沉透着死气。“朕的鲁莽已经害了你一次,朕决不敢再来第二次。朕是思前想后,把一切都安置妥当了才来找你。帝都有安王潜辅,万事无虞。人人都道朕御驾亲征,决料想不到朕居然会剃了头发来了向州。”

    林层秋这才注意到炎靖光溜溜的脑袋,容貌也甚是陌生,只一双望着自己的眼睛还是从前模样。知他为见自己必定牺牲良多,心下叹息,道“江北那边,陛下可有安排?”

    炎靖忙不迭点头“朕这次带了两个人,明一个是凤群,另一个暗的就是陈桐。朕过江来,就由陈桐假扮朕,有凤岳凤群苏福几个人周全,万无一失。朕不善水战,若真在军营,反是掣肘。陈桐既得你称赞,必定有过人之处,对战事或许有些助益。”

    难得听到炎靖如此冷静视事,林层秋心下淡淡欢喜,微笑道“不拘品级,知贤善任,正是帝王用人之道。只是臣子们的举荐固然要认真听取,但考察决断之根本却在陛下。朝廷任人切关百姓福祉,不可不慎之又慎啊。”

    若在往日,炎靖兴许又要打笑他好为人师,此刻却微微点头,轻轻应了声“朕知道了。”尾音已经带了些哽咽,垂下头去,一滴泪就滚烫地落在林层秋手背上。

    林层秋见他如此,心下也甚是难过。但两人劫后重逢,许多事只有留待日后慢慢开解。

    炎靖又道“朕已经把慎安门一案的卷宗全部封存,永世不启,令兄清名无碍,层秋尽可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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