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 首页 都市言情 玄幻仙侠 曲中求,GL百合 GL百合 BL同人 网游竞技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沉秋 第11节

作者:心字成灰 字数:9101 更新:2021-12-30 11:45:54

    炎绥心无所惧,正欲盘腿坐下来陪先人们共度中秋佳节,猛听得遥遥传来急促的脚步声。他久经沙场,听得出那是在雨中不顾一切狂奔的脚步声。他在追击溃退的敌军时听过,很虚弱然而很疯狂,因为只要慢上半步,就会被踏死在马蹄下。那是一种挣命的声音。

    深夜宫禁,能如此肆意狂奔的天下只有一个人,炎绥背手转身,嘴角不由带上淡淡笑意。

    炎靖浑身shi透,奔入宗庙,带进一霎秋风秋雨。长明灯一时明灭不定,映在他面上,雨水滑过他俊朗的眉棱,坚毅的下颌沉沉滴落。“你知不知道层秋去了哪里?”

    炎绥一切安逸神色立时消散不见“林相不在林府?”

    炎靖雨shi的面容一片惨白“他根本没有回去林府,也没有回入月山那里。他离宫之后,再无人知道他去了哪里。朕命京兆尹彻查帝都,方才他派人来报,说——”他容颜几乎有些扭曲,仿佛被人扼住了咽喉,难以言语,深深吸气,一字一顿地道“发现了宫中的马车,还有六具尸体。朕让人去看过了,正是层秋离开那日乘的马车,那六人是随行扈从,皆是一剑封喉当场毙命。马车和尸体居然是被抛在逾山,直至今日才被发现。”

    炎绥闻言也不由冷抽一口气。逾山外围虽然守卫森严,内里却几乎无人走动,只要能避开守卫耳目,将尸体扔在逾山,若非炎靖下旨彻查,就是一年半载也决不会有人发现。看来劫走林层秋的不仅是江湖好手,行事更是缜密周严,滴水不漏。

    炎靖死死盯住炎绥,不放过他脸上丝毫表情,沉声道“皇叔,层秋离宫之前,最后只与您说过话。”他从未唤过炎绥皇叔,炎绥听得心下一颤,面上掠过一丝波澜。

    炎靖冷冷看着,眼底益发噬血“皇叔,层秋都与您说了什么?”他话里恭谨,语气却是寒冷异常,好象冰雹一般,重重击打在炎绥心上。

    炎绥看着他,终缓缓道“我不能说。”

    炎靖冷冷看着他,从他身边走过,走到炎逊像下,静默不语。

    炎绥转过身来,静静看着他的背影,眼底波澜跌荡。

    噌地一声,一道光华突起,整个宗庙骤然一亮。炎绥只觉得心口一凉,垂首见那名剑止戈静若秋泓,抵在自己心口处。剑上光华映着炎靖的眼,一般无二的冰冷无情“皇叔,不要逼朕。”

    炎绥微微眯眼,看着持剑的炎靖,带着奇怪的笑容“陛下以为是我劫走了林相?”

    剑尖刺破衣袍,刺进肌理,血微微渗出,在深青色的衣袍上开出黑色的花。炎靖的手稳定如恒“朕并不介意在列祖列宗面前弑杀亲叔。”

    剑身一分分递进,剑尖已埋入身体数分,黑浓的血花狂肆地绽放着。就在剑尖几乎刺穿心脉的瞬间,炎绥出指如风,食中两指夹住了剑身“陛下,你不介意杀叔,难道也不介意弑父吗?”

    一阵疾风扑卷而来,长明主灯折焰而灭,宗庙骤然一暗,仅只堂中两人四目相对,灼灼如星。

    “那一晚,林相对我说了三件事一是边境战事,二是三江水患,最后一件事就是陛下你的身世。”犹记得其时,林层秋握住他的手“殿下,此事本该随层秋永埋地下。但我去后,孩子尚小,无人可开解陛下情怀。每思至此,夙夜忧伤,不能成寐。唯有托付于殿下,方能略安我心。殿下可知,陛下并非先帝之子,而是您的亲生骨rou。”他的手冰冷如雪,但那眼眸之中却是至暖至热,燃烧着希冀与牵挂,仿佛他生命最后的光热在璀璨地燃烧着。那眼神让他想起了炎靖的生母,那个美丽的少女也曾立在梅花树下,用这样的眼神望过他。

    炎靖松开剑柄,退了一步,撞在供台上,烛台倾倒,铺着的明黄锦缎刹那燃烧起来,火舌倏忽舔上炎靖的衣发。炎绥一把拔了剑,猛力将炎靖拉了过来,合身铺上,扑熄了他身上的火星。

    炎靖突地拉住炎绥“那他去了哪里?谁劫了他去?”供案上火犹在烧,炎靖的脸在那通红的火焰里白得碜人。

    “陛下,臣妾知道林相在哪里。”

    炎靖炎绥一时俱往宗庙外望去。但见赵葭韫兖服华衣,立在殿下。姿态娉婷幽静,在凄恻风雨中犹难掩一身的雍容端庄。微微屈膝见礼,她抬起头来,便如暗夜里幽幽开了一朵玉昙花,清华流转风姿夺人。

    “劫走林相的是明王炎瀚。若臣妾所料不错,林相此刻当在向州。”

    炎靖快步奔到她身前“你是如何得知?”

    赵葭韫淡淡道“臣妾不敢欺瞒陛下,臣妾与炎瀚当年本相互倾心。他周密布置,原本想劫走的是臣妾。只不过林相的离宫,让他改变了计划。”

    炎靖闻言一把捏紧她下颚“你知道他的计划?你是故意让他把层秋劫走的,对不对?你们想拿层秋来要挟朕?”

    “陛下还是不懂得林相。陛下以为林相会放任一个居心叵测的女人留在您身边吗?臣妾此来,为的是竭力帮助陛下。”赵葭韫微微斜眼看着炎靖,她能感觉到炎靖内心的痛苦惊惶,他捏着她下颚的手在微微发颤,他在害怕。“炎瀚曾对臣妾说起,他手里有先帝留给他的一枚绝妙好棋,可惜这枚棋子却永非他能所用。陛下可知这枚棋子指的是什么?”

    炎靖放开她,背手望向壁上的挂像。火已渐熄,烟雾迷离,炎浩秀雅的容颜在袅袅烟雾中微微有些扭曲,那挑高的眼角似乎在嘲讽地看着他。

    烟雾凝结成团,仿佛背后马上就要浮出什么魑魅魍魉来。就好象他曾经的那个梦,悬崖,白骨,鬼手——层秋握住了他的手,雾气散去——

    棋子——炎浩预备下,炎瀚却不能用的棋子——

    他的脑海里突然掠过千百思量,却一个都抓不住,只有断续的片言只语浮凸出来,异常清晰。

    陛下应该去问炎浩,为什么要对林相下毒——

    我一直不明白,他是怎么知道炎浩对他下毒的——

    他只是说他并不怨恨——

    林平冉叛逆通敌,暗杀凤崖,泄露军机,你居然敢一手遮天,结成无头天案——

    臣无话可说,臣知罪,听凭陛下处置——

    他突地睁大了眼,死死盯在炎浩像上,几乎是呻吟了一句“朕明白了——明白了——明白了——”

    炎绥赶到他身边“棋子是什么?”

    炎靖侧过脸来,脸色雪青,突地惨笑一声,两手死死揪在心口上,呻吟了一声“层秋——”一口血喷出来,shi了炎绥一头一脸,整个人就软了下去。

    炎绥痛骇欲绝,一把抱住他,大叫一声“陛下!”

    赵葭韫奔了过来,灯烛明灭下,只见炎靖伏在炎绥臂上,一口接着一口地呕血,地上已是一片shi红。

    而泪,一滴一滴地落进那shi红里,伴着一声又一声的呢喃。

    层秋——层秋——层秋——

    清秋长天,碧无丝云,分外高远辽阔。庭院中遍植木樨,正值时令,葳蕤绿叶下浅月色的珠粒小花密密拥簇,幽幽清香如云浮动,直叫人一入庭院,便似饮了桂花佳酿一般,闻香而醉。

    炎瀚折过长廊,过了月洞门,闻着这馥郁芳香,深深一吸,目中神色却是越发清冷几分。一豆蔻少女迎上前来“芳儿见过王爷。”

    炎瀚微微点头“他还是老样子吗?”

    那少女道“回禀王爷,还是老样子,没见大好,也没坏下去。昨夜里喘了一阵,天明时方好了些。今儿昏沉到午时,又闹了一个多时辰腹痛,才缓过来。”

    炎瀚听着,微微蹙眉,末了道“你年纪虽小,xi,ng子却最是ji,ng细的,你领着这里的人,尽心尽力地看顾好他。只要他能平安生产,我重重有赏。”

    那少女应了个是,陪着炎瀚往居处走来,行至阶下,炎瀚心念一动,伸手在一旁桂树上折下一枝来,对少女道“你在这守着。”说罢上阶入屋,床前一侍女见了他,方要请安,已叫炎瀚挥手退了出去。

    炎瀚轻轻走到床前,将手上桂枝放在枕边,这才在床前椅上坐了下来,静静凝望床上合睫沉睡的人,心也不由慢慢宁静下来。

    林层秋本未睡去,闻得枕边桂花馥郁,便知是炎瀚来了。却只闭目养神,并不言语。直待炎瀚微微一声叹息,方睁开眼来,望炎瀚淡淡一笑“炎将军。”炎瀚此番被削爵去籍后,也只有越胜将军这一个名号了。

    炎瀚原本放松的坐姿刹那紧绷,暗暗挺直了脊背,也笑了笑“林相今日气色不错。”

    将他的转变看在眼里,林层秋却是不露声色,只淡淡道“劳烦将军扶我起来,我想与将军谈谈。”他来此已有数日,但一直打叠不起ji,ng神来,今日方觉得身上有了些气力。

    炎瀚赶忙到了床前,小心将他扶起,林层秋怀胎已七月有余,兼之双胎,腹部竟比寻常临盆妇人还要隆鼓好些,不能完全坐起,只在身后垫高,稍能斜躺。待一切安置,林层秋神色尚好,炎瀚额上却已一层薄汗。

    拿起枕边桂枝,微微一笑“炎将军还记得当年旧事。”

    炎瀚看着他笑容,神色间也隐隐有些怀念“如何能忘?锦夔殿里折桂赋诗后,我来了这向州,四弟去了嘉州,就只七弟留在了帝都。十年了,我们三兄弟再没有齐聚过。”

    指上桂花幽静醉人,林层秋的微笑便如那花香一般“这些年来,陛下一直念着炎将军。每年中秋都必要提起你与五王爷来,盼着你们能回帝都,兄弟团圆。”

    “我知道。”他沉默片刻,抬头定定看着林层秋“我若说我炎瀚心里依旧存着兄弟情谊,林相信不信?”

    林层秋深深望着他,微微点头“我信,我也知道你心里很苦。”

    炎瀚震动,目中隐隐水光,他侧过脸去,深深吸气才道“林相虽非我师,但当年我常往文华殿请教,受益良多,此半师之情,铭刻至今。”他微微一叹“林相可还记得,当年我离开帝都时带着什么?”

    林层秋点头“我记得,是文华殿崇钦阁里的九十四卷孤本藏书。”

    炎瀚笑笑“如今已算不得孤本了。我实在没有想到,林相当年竟能让文华殿三十六学士齐聚一堂,一夜之间将那九十四卷孤本誊抄下来。我带走的那些,不过枉担了个孤本的名号。”

    林层秋只微微一笑,他体力衰竭,并没有气力说太多,坐起不过盏茶功夫,已有些倦了。如非必要,他也不想开口。

    室中静默片刻,炎瀚才又慢慢道“那时,父皇已经知道七弟是安王之子,”他的声音幽幽渺渺,如桂花清香一般浮游不定“父皇深爱苏妃,所以七弟一生下来就是太子,我虽长他三岁,却远不如他聪明,而且我的母亲出身蛮夷,是以原先我对帝位从未有过肖想。我十四岁的时候,一个夜里,父皇突然把我叫了去,问我想不想做皇帝。我当时很怕,不敢回答。父皇就抓住我,说要把七弟废掉,要立我为太子,要把大烨朝留给他真正的儿子。他的神色就象要杀人一般,我吓得哭了起来,他把我扔在地上,骂我是废物,没有一点硬气。”

    “我一直记得那夜父皇最后说的话,”炎瀚微微一顿,望着林层秋指间桂枝,淡淡道“父皇说朕就不信,朕的儿子就会不如炎绥的儿子。那时候,我就知道了,原来七弟是安王的儿子。”

    “父皇虽说了要废七弟,但苏妃虽死,安王义妹的身份还是摆在那里。父皇圈禁了安王,但只要七弟是太子,安王一派的人究竟还顾念着,不会生事。若是贸然废立,朝中难免动荡。所以父皇就把四妹嫁到厉王府,又刻意疏远了七弟,父皇说七弟重情,被孤立了,时日一长必定出事,届时做了有失储君风仪的事来,就能名正言顺地废了他。”

    林层秋听着,想起当年初见炎靖的情形来,在炎浩的身后,一个少年,虽然一身锦绣袍饰,却掩不去沉郁的孤伤。望向自己的眼眸沉沉地暗,没有丝毫的光亮。那时,不由想这真是一个寂寞的孩子啊,未及想起他是太子,便先向他微微一笑。

    也因这一笑,牵扯出日后的种种情事来。

    思及往事,林层秋心下微叹,却听炎瀚续道“那一年来,七弟果然做了许多荒唐事来,为了一点小小过错,就杖杀宫人。整日里游手好闲,不去文华殿进学,只爱秋场s,he猎,父皇看在眼里,不仅不劝戒,反而故意纵容,七弟在朝臣里的风评一日日地坏了。次年春试之后,父皇已谋划废储了,那时侯,七弟向父皇要了你去做太子傅。父皇后来对我说朕原本打算把林层秋留给你,将来也许可以做你的宰相。但既然炎靖想要,给他也罢。林层秋生xi,ng端严,对炎靖要求必高。炎靖散漫惯了,痛恨被人管教,一怒之下发作起来,那林层秋焉有命在?弑杀师长是极恶大罪,届时不仅太子之位难保,就是判个流徙也还是轻的。”

    林层秋从未想过当年自己拜为太子傅的背后,竟隐藏着这等弯曲可怕的用心。想起当年炎靖的几次暴怒,若非他最后强自压抑下来,自己死得冤枉也就罢了,还要牵连炎靖流放千里,心底不由一阵后怕,低低一叹“先帝谋略,当真深沉如海啊。”他为人宽容,如此说话已极尽他不忿之情了。

    炎瀚嗤笑一声“父皇把什么都算到了,却独独没算到七弟对你竟会情根深种,百依百顺言听计从,那些荒唐残暴好象一夜之间就消失了。有一次在重臣朝宴上,七弟居然说起仁者爱人来,酣畅淋漓,简直象换了个人。那时,父皇和我看着席间朝臣的神色,都知道七弟的太子位是稳了,因为他为自己选了天下最好的师傅。”他看着林层秋,微微摇头“父皇那时才后悔还是把你看轻了。但是父皇还是不肯放弃。他让我做了明王,把向州给我做了封地,他说他会布下一颗棋子,留给我翻局。”

    他从林层秋眸间看到他手上。青碧葱茏的桂叶衬着林层秋骨节清瘦的手,苍白得微微有些清透。记得当年他离开帝都时,炎靖一路送出十里直至折柳亭。那个时候的林层秋,风华初上,立在杨柳之下,沉静微笑,天地之间的春意便都凝在他身上。而炎靖紧紧握住他的手,对自己说“三哥,我在帝都等着你回来。将来,你当大将军,层秋做宰相,我们三个人,一起干一番大事。”

    那时,林层秋拉起自己的右手,放在他与炎靖紧紧交握的手上,再轻轻覆住。炎靖另一手覆在林层秋的手上,自己的左掌也不由包住炎靖的手。三人指掌之间温暖传递,林层秋含笑道“兄弟同心,君臣协力,何愁壮志难酬天下不平?”

    “如果父皇不曾说过要立我为太子那样的话,我也许会很甘心做七弟的大将军。但是,我曾经离帝位那样近,如果那年你参加的不是春试而是秋试,今日坐在那位子上的就是我炎瀚,而不是七弟。”炎瀚微微有些激动,但很快抑制住了,只长长一叹,不再说话。

    林层秋看着眼前容颜秀逸的青年,淡淡道“是先帝误了你啊。”

    炎瀚闻言,浑身一震,目中一阵灼热,不及他扭过脸去,泪已滚落下来。

    林层秋看着,心底也甚是苦涩“我知道得太迟了。若我能早些知道陛下的身世,知道先帝的打算,你们兄弟也许就不会走到今日的局面。”他淡淡一叹,有着浓浓的自责与惜悔“先帝误了你,我也误了你。”

    炎瀚终忍不住,扑到床前痛哭起来。

    林层秋轻轻抚着炎瀚的脊背,一下一下地轻拍着。眼前的男子虽然已经二十五了,但哭起来,依旧是个孩子,就好象炎靖一样,虽然不是亲生兄弟,在他看来却是相似得惊人。

    想到炎靖,沉沉跳动的心刺刺地痛着。一旦发现自己失踪,必然是雷霆大怒罢,自己倒不怕他生气,只怕他伤心。方想到这里,腹中一阵抽痛,猝不及防下,呻吟了一声,原先拍抚炎瀚的手抚上了腹部。

    炎瀚虽在痛哭中,但经年战事,最是灵敏,立时抬起头来,不由自主也抚上林层秋的肚腹,轻轻摩挲着,问道“很疼吗?我——”掌下突地觉得微微一动,虽隔着锦被,一股酥麻感柔软地透入掌心,仿佛被婴儿生嫩的脚丫轻轻一踢,不由愣住,见林层秋正微笑着看着他,轻呼一声“他踢我!踢了我!林相,他用脚踢了我!”

    林层秋其实痛得紧,却强撑着笑道“看来叔侄之间果然心有灵犀。”

    炎瀚微微错愕,慢慢站直了身体“向州弹丸之地,终不能长久。我只想与七弟对上一仗,看看到底谁强谁弱。父皇下的毒,林相已服下了解药,当无大碍。这三个月,就在此处安心静养,待生产之后,天下之大,林相无不可去,炎瀚不敢阻拦。”

    拙尘曾告诉过他,善始善终无药可解,他并不相信炎浩留给炎瀚的解药是真的,却也不点破,只淡淡道“但孩子必须留为人质,是吗?”

    炎瀚微微垂首“林相,得罪了。但是若非你离宫,我的人也决没有本事将你从宫里安然劫走,说到底,你还是要怪七弟。”

    “听说你原本是想带皇后走的?”林层秋微微叹息“你也许不知道,但她一直在等你。”

    炎瀚一时神色冰冷,只语不发,半晌才道“想必林相也累了,炎瀚不敢打扰,明日再来探望林相。”说罢拱手别去。

    林层秋慢慢合上眼,抵御着腹部剧烈的疼痛。他被劫之后,虽然出于对他身体的考量,那些人留下了太医随行。但是一路颠簸还是几乎要了他的残命,他在路途中,逼不得已,已经服下了拙尘给的最后一枚药丸。

    他自知决没有体力逃跑,以他目前的状况,他也不敢冒这个险。他唯一能做的,也许就是——

    右腹又是一阵抽搐的痛。自从那日炎靖打了一掌之后,右腹就时常闹腾,痛起来也格外厉害,仿佛被人抓绞扭曲着肝肠一般,那种撕裂的疼痛总让他不由有些担心,好象有什么东西正在破碎着。

    剧烈的痛楚中,枕边桂花清香幽幽,林层秋的思绪却分外清晰。

    事已至此,他唯一能做的,也许就是——

    暗助炎靖,在三个月内,拿下向州。

    太液殿中,门窗紧闭,侍从宫人全部退避一箭之外。悠长烛焰下,炎靖脸色惨白清冷如残荷上的秋霜,静静倚坐床头,微微合着眼,似已平静睡去。但手上却紧紧攥着一件染血的缁衣,用力到指骨突出,以至于微微发颤。

    炎绥打破长久的死寂,沉声道“陛下,林相不会愿意看到你为了他而以身犯险的。”

    听到那两个字,让炎靖的手猛地一颤。却依旧沉睫,只冷冷道“安王,不要以为朕是你儿子,朕就得听你的。就算层秋不愿意,朕也要他亲自来教训朕。”

    炎绥本是故意抬着林层秋的名头来劝,却被一木奉子打了回去,当下闭口不言。

    一旁拙尘冷笑一声“安王,他若能听得进你的话,林相就不会有今日之危了。”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17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