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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秋 第3节

作者:心字成灰 字数:11218 更新:2021-12-30 11:45:49

    林层秋听得这样任xi,ng的话,不由摇头“陛下,臣陪不了您一辈子的。”

    “什么意思?”炎靖微微眯了眼,死死盯住了林层秋。

    林层秋一时感慨失言,心下慌乱,微微讷涩“臣,臣的意思是,陛下血气方刚,象臣现在这样——”

    炎靖心情立时大好“原来层秋是担心这个!你放心,这么几个月,朕还熬得住!”看着眼前人微微窘迫的模样,爱不释手,拥进怀里,在那轮廓优美的耳垂上轻巧一吻,附在耳畔,笑道“何况,朕请教过太医了,再等半月,你的胎就稳了,偶有情事不仅无碍,反是有利。”

    林层秋看着他兴奋洋溢的神采,将无奈更深更深地埋进心底。三日前,拙尘的话仿佛就在耳边林相积年忧劳,早有败亡之兆。胎儿成于ji,ng血,纵使堕去也难救你命。唯今之际,只有安心静养,或可保全腹中血脉。

    陛下啊,层秋并不畏死,层秋只担心自己死后,您会把这江山带往何处,而您又将走向何处。当您年少时,层秋就教导过您君王是与他的子民同在的。您是否会因为自身的悲痛而将天下带往毁灭之路?

    ————————————————啊,好可爱的分隔线———————————————

    炎靖近日有些烦。明王厉王的动作越来越大了,向州那边已被搅得乌烟瘴气。那些人倒是看准了时机,威武侯凤崖去世,天下兵马一时失了执掌。虽说他与层秋多年前就谋算好了,几个该历练的年轻人也都历练过了,但是毕竟声望不是朝夕即可得来的,眼下真正能独当一面的人物却是没有。原本坐镇德州钳制向州的赋阳侯上官简安,月前被调往丽阳郡去清剿进犯皇朝西陲的蛮谰部族了,仓促之间不及调回,再者西陲也缺不得上官简安这一支力量。

    一时不察,竟给向州留了这么大的空子!炎靖恨恨地想,这个凤崖死得也太不是时候了!若非林层秋身体状况特殊,他不敢轻离,早就御驾亲征剿平了向州。

    召集武将商议数回,最终决定任命凤崖长子凤岳为大将军,领受天命,征讨向州叛党。

    议事毕了,炎靖转回了太液殿。林层秋身上有孕,耐不住暑热,搬到这里来住,炎靖自然是跟着他兜转。

    此时,白莲初开,风送香来,林层秋在水阁午后小憩。炎靖推门进来,就见着一幅梨花春睡图,腰间丝带松开,素雅的白衣微微敞开来,隐约见得清丽的锁骨和其下一片雪玉洁白。发似流泉,散于席枕,与白衣纠缠,黑白分明,勾人心魄。

    炎靖清心寡欲月余,猛一见如此的林层秋,哪里还忍得住,只远远看着,已觉得一股炽热冲上腹来,却又在那里纠结不去。步上前去,拢了一把发丝凑到鼻下来闻,原指望这淡雅气息能叫自己平静下来,却是越发勾起他的欲念,重重喘息两下,终是不顾一切,跌入床塌,一把抱住恨不能揉进骨血的男子。

    林层秋微茫醒来,长睫半掩,斜斜瞟向抱住自己的帝王,朦胧之下,目似流波,昏沉而暧昧。未待他将陛下两字唤出来,炎靖已急促地吻住了他。炎靖只觉得浑身如火在烧,无处不燥热,无处不渴望清凉。唇齿挑动,噬咬着纠缠着,汲取着林层秋口中的清凉。指掌急切抚过林层秋的身体,白衣落地,肌肤赤裸曝于天光的一瞬,那身体不由微微颤栗,炎靖掌心火热,摩挲过那光洁幽雅的背脊,手指跳跃,顺着脊上柱骨一路而下。离了口舌交缠,轻轻吻住ji,ng致的锁骨,轻轻噬咬,惹得身下人微微轻颤。啄吻而下,含住胸前突起,齿间轻咬,舌上舔吮,满意地听得那自律淡定的人儿喘息呻吟。从背后揽过,抚上微微隆胀的下腹,一遍遍地摩挲着,极缓极缓地滑向那已充血挺立的分身,轻轻握住,不意外地听到轻微的一声抽气。

    炎靖手上套弄着,俯着身子,从林层秋下腹一路吻来,笑道“层秋,可惜你现下瞧不见,真是美极!”炎靖正要凑上吻住时,林层秋呻吟一声,艰难侧身,避了开去。炎靖不由窜起怒气,手底一个用劲,林层秋终是耐不住,软在炎靖手上。荷香淡去,水阁之中弥漫起浓浓的情色味道来。

    林层秋已经半是昏沉,软得几乎要散了架子去。炎靖轻笑着一手拦腰,将他翻转过来,分开修长的腿,跪坐其间,手指上带着白浊,小心而坚定地顶入那紧窒的x,ue道,轻轻搔刮惹得怀里的人喘息连连,看在眼里,诱惑无限。小心翼翼再顶入两根手指,数月不沾情事的身子一时如何禁受得起,只觉得身下被撕开一般。炎靖埋在他体内的手指也感到了内壁的紧涩与战栗。再也克制不住,安抚道“层秋,放松些,朕不会伤了你的。”说着,手指退出了小x,ue,林层秋方感到酥软之后一阵空虚,炎靖灼热的坚挺已深深抵入。炎靖忍耐已久,分身早已充血肿胀得可怕,这一下cha入,纵有前戏润滑,仍是叫林层秋痛呼出声。炎靖一时不敢乱动,只稳稳托住怀中的人,等着他慢慢适应,他这厢忍得辛苦,那边林层秋也是痛苦非常。炎靖的火热埋在他体内,竟是越发胀得厉害,细细摩擦,酥痒难耐,不由盼着炎靖抽送两下,谁料炎靖却停在那里,不动分毫。他清静自持,何曾这样尴尬过,打定主意千难万难也是决不开口企求的,只得咬牙捱着。炎靖哪里知道林层秋的苦楚,熬了半晌,终是撑不住了,先柔声道“层秋,朕慢慢来,你不要怕。”果然是缓慢抽送起来,一下一下,林层秋虽难免疼痛,却实在强过方才的窒闷,甚至,渐渐放松下来,感到那灼热埋在体内,进出之间竟带来难以言明的满足感,虽闭着双眼,却觉得满眼星光班驳,迷离如幻。炎靖抽cha几轮后,一道激浊,泄在林层秋体内,疲软地从他身上退出来,轻轻托着那人转过来,轻声问道“层秋,你还好么?”从前云雨之时,他虽怜惜,却远不如今日尽心费力,实在是如今林层秋身子特殊,又想要他又怕伤他,从前挑逗的手段也不敢施展出来,也不敢尽由着xi,ng子不知克制,伤了怀里的人。纵是如此浅尝辄止,已然叫他十分满足,当下也不再胡来。林层秋尚清醒着,睁开眼来,勉力一笑,炎靖看着那浅淡微笑如痴了一般,只觉得这一生能如此相拥,看他一朵微笑便也足了。

    第六章

    林层秋独自坐在掬翠亭中品茗观书,夏暑太重,凉亭四角已垂下湘妃竹,微风拂过,光影跃动,映得白衣明明暗暗,一如他此刻心境,变幻难解。

    如果真地只剩下半年的时间,自己究竟应该做些什么?放下书卷,不由苦笑。

    若在从前,必定是交代国事,将为君为政之道拣了紧要的再耳提面命一番,将朝中俊彦招来,一一谈过,但望不负殷勤天下志。

    而如今,心头切切牵念的却不是这些,而是,自己去了后,那个倔强的孩子要怎么办?人间帝王呵,回头细想起来,也还是一个不甚懂事的孩子罢了。褪去了那些冠冕抛开那些朝堂,依旧是那个偶尔耍赖却又有些凶狠的少年罢了。手下意识抚上了日见隆起的腹,也许,这个孩子,应该留给他罢——

    帘子轻轻一响,走进一个人,轻声问道“阿秋在想什么呢?”

    林层秋抬首微笑“大哥——”

    林平冉走到桌前坐下,随手翻了翻桌上的书“《兵论》?阿秋,你现在这样,陛下还拿这个来烦你?”

    林层秋微微凝目“向州那边出事了?”

    林平冉立时醒悟失言,强笑道“没什么,还是老样子。”

    林层秋目光清定,光华流转“并非层秋不知好歹,不能体会陛下与大哥对我的爱护之意。只是,一味隐瞒于我,令我胡乱揣测,那静养亦是无益。”

    林平冉摇头,又是无奈又是怜惜“阿秋啊阿秋,你的骨子里永远是林相啊。”沉吟片刻,毅然道“虽然此事陛下下了封口令,但我也不瞒你。向州那边月来闹得厉害,陛下已经决定对向州用兵。”

    林层秋疑惑“上官简安压不住?”

    “上官简安三月底被调往西陲镇压蛮谰,此事按说极为机密,却不知他们怎么得了消息,一下子连夺三郡,直逼汕州。”

    微微蹙眉,林层秋以手扶额,倚着石桌“那陛下令谁领兵出征?”

    “凤岳。”

    “为何不用凤崖?”林层秋的语气顿时冷厉起来。

    林平冉没有料到炎靖连这个都瞒了他“凤将军不幸在半月前去世。”

    林层秋心下惊跳,凝目不语良久才缓缓道“只怕这是个局——”蛮谰惧于大烨之威多年,断不会轻易进犯,况且春日用兵,对蛮谰来说,决非利事。上官简安前往丽阳的事既为机密,向州又是如何得知的?有多次征战向州经验的凤崖又恰在此时去世,若说只是天意,未免太过凑巧了。若是布下的局,如此环环相扣,缜密得也甚是可怕。但是,他抬首微笑“陛下应当觉察得出来。”平静而笃定,不经意间流露着对炎靖的信心。

    林平冉点头“陛下确实也觉得事出有异。但陛下认为,与其揣测对方用心,不如直捣敌巢,打个措手不及。陛下在军机议事时说炎瀚此人,机巧诡谲,对付这样的人,巧不若拙。但教上下同心,戮力往前,则迷雾自散,敌寇自曝。”

    林层秋沉吟“诚如陛下所言。只是,旁支末节也要理会一二,才不致吃亏。出兵之事,还需慎重。”

    林平冉脸色微变“来不及了,陛下已前往慎安门誓师。”

    万千思绪纷至沓来,重重迷雾中忽然灵光一现,林层秋抑制不住,冷吸一口气,骤然站起,神色冷肃,盯在林平冉身上。

    “怎么了?”

    “但愿是我料错了。”林层秋掀帘,疾步下阶,招来一直候在一旁的侍卫长,交代了几句,就见那人迅疾离开。林平冉已跟了过来,看林层秋脸色冷苍,伸手一把扶住,只觉得重重衣料下,那肌肤竟是冰寒侵人。他也是机敏之人,看到现在,心下也有些明白过来“你担心誓师时会出事?”

    “但愿是我料错了,”林层秋喃喃道“我增调一半御林过去,希望赶得及。”说到这里,一把抓紧林平冉的手“大哥,我心里乱得很,总觉得,总觉得好像要错过什么。”

    林平冉只觉得那手又shi又冷,微微发颤,心一下沉了下去“我去,阿秋放心,大哥一定把陛下平安带回来。”他微微含笑,揽过林层秋的身子,轻轻拍抚着他的背“大哥一直对你有愧,这次要好好补偿。”

    林层秋自长大以来,兄长常年在外漂泊,难得显露温情,突然被如此抚慰,一时讶然。

    林平冉松开怀抱,拍拍幼弟的手背,凝目相看,却只道“放心。”说罢折身离去,青衣身影竟不避开浩淼的太液池,拔身而起,足尖点过柄柄青碧,飘然而去。

    夏日炎炎,蒸腾起渺渺水雾,林平冉身形临风,衣带俱飞,渐渐融进那一湖苍青中去,不复再见。

    第七章

    炎靖于慎安门遇刺,伤重不醒。向州动乱,蛮谰犯境,老将去世,君王重伤,一时间百官惊惧不定,人心惶惶。

    一日两朝,凤岳一句话安抚了人心“陛下昏迷前有了旨意万事托于林层秋。”

    一道道宫门沉沉地开,林层秋一身惨素,步出寝殿,一步步走过白玉台阶,走向昭华殿。离开那里近一年,却是在这样的境况下再次走这九十九级台阶,再次走进权利漩涡的中心。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就这样,不留一语,一个昏迷不醒,一个永远离开。眼前还依稀见得兄长青色的衣袂在千顷碧荷上飘摇,却被满眼血污掩去掩去掩去。耳畔还依稀回响着清晨醒来时炎靖柔情万千的叮咛,转眼间就只听得到太医颤兢的话语陛下后脑遭受重击,导致昏迷不醒,情势危殆,能否好转,仰赖天命。

    天命么?衣袂狂飞,猎猎作响,素白的中衣外是沉沉的黑,惨淡哀切。抬眼望去,夏日本该骄阳似火的午后,风卷y翳,四面八方一齐重重压来。腹中一阵阵抽搐隐痛,大袖之下的手死死握紧,不能倒下——决不能倒下——

    一步一步,走得比从前任何一次都更稳更从容,步入大殿,再上九层台阶,立在大殿之上的林层秋沉静如月,肃定如山,依旧是大烨传奇中的帝王之师百官首宰。朝臣只能仰望。

    “大烨立国已逾五十载,君主贤明臣属丰才,齐力合心,政修德明天下大治。上天感动,十余年来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百姓安乐。明王炎瀚,先帝之子,先帝在世称之孝贤;厉王炎瞻,帝之堂兄。此二人,皇族血脉,帝王手足,本当与君主谐心合力,为社稷谋福,方不负先帝期许天下所托。却汲汲营于私利以害大义,仗恃天堑,兴兵作乱。重德元年,帝初履位,炎瀚作乱,兵祸延及向汕两州天意震怒,沣江泛滥,灾民逾万帝以民为重,约以和解,五万王师弃械负石,沿江筑堤,向汕两州由是化险为夷此次战乱,帝念及兄弟之情,未加重责炎瀚残妄,不察上天警示之兆,不体黎民流离之苦,不感今上仁厚之情,勾结厉王炎瞻,近年来屡与朝廷作对,兵祸连绵,累及向汕蜀三州千万百姓今竟收买死士,犯上作乱,背弃伦德,僭越尊卑,其行发指,其心可诛今削去炎瀚炎瞻的爵号,革除皇籍,向州及都恩睢方两郡封地收归朝廷今命平骁侯凤岳为大将军,领兵五万,征讨炎瀚炎瞻叛贼"说到这里,林层秋望向大殿之外的高远苍穹,y云峦叠,袖下秀指握紧,指尖刺破掌心,一线血红绵延而下他眉目清湛,一身清风拂柳的温雅宁静俱化作乾坤风云,朗声道:"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我等同心,定还这乾坤一个清明!"

    他话语方落,一道霹雳划破y翳,大殿之中骤然闪亮,轰隆一声,大雨倾天而下

    ————————————————好久不见的分隔线———————————————

    林层秋走过长长的廊道,雨水从金碧琉璃瓦上倾泻而下,落地为幕雨烈风狂,他衣袖飘扬却早已shi了大半

    侯在寝宫外的苏福远远望见了,忙撑了伞迎上来,替他挡着风雨:"这么大的雨,林相怎不坐了御辇过来?"

    林层秋微微一笑:"走一走,静静心"

    苏福应着是,护着林层秋入了殿内,进了侧宫,一迭声唤人将干暖衣裳送上来林层秋道:"苏公公,让御书房把折子搬到这里来"

    苏福递过衣物的手微微一颤,蓦地落下泪来,赶紧侧过脸去

    林层秋一眼瞧见,苏福虽只是个公公,却是从小侍奉着炎靖的,虽然才干不足,却是炎靖最贴心合用的林层秋不由动问:"怎么了?"

    苏福忙拭了泪:"没什么,奴才只是想起前阵子林相贵恙,皇上也就是在这寝宫理政"如今,颠倒了来,而朝局情势却要艰险太多

    林层秋默然,挥手让苏福退了下去

    手上的衣物淡淡的温暖透过冰冷的指尖传来炎靖爱惜他气血虚弱,天气一冷就手足冰凉,是以但凡冬日或素常气候骤凉时,宫里都备着暖炉烘过的衣裳,让他穿上就身遍体和暖而今,事是人非心口蓦然一阵绞痛,林层秋呻吟一声,扶着床栏坐下待那疼痛过去,额上已是涔涔冷汗,低叹一声,随手拭去,换上了干燥的衣物

    推门出来,苏福进前道:"凤岳将军在正殿等候"

    林层秋点点头,就要过去,苏福恭身:"林相是否先用点晚膳?"

    "我吃不下"心口恶烦纠缠着隐隐绞痛,哪里吃得下东西去?举步欲前,腹部一阵闷闷地沉痛,不由轻柔抚上,叹口气:"就弄点清淡素菜罢,我一会谈完了就用膳"

    苏福看他手抚在腹上,明白他完全是为了孩子的缘故,当下喜不自胜又有些心酸,陛下当初最是恼恨林相自服红花堕去胎儿,若能知晓林相如今作为,该有多好

    林层秋转入正殿,侯着的凤岳起身:"林相"

    林层秋微微笑着,也不坐那高高在上的位子,走到凤岳身边,在他邻旁的椅子上坐下来"凤兄请坐"

    凤岳年三十七,生得刚毅俊朗,令人一望意气相倾,沉声道:"林相现在身负监国重责,微臣不敢今早慎安门外未能保护陛下周全,已是万死大罪,岂敢与林相并坐"

    "慎安门的事怪不得你,炎瀚收买的都是绝等好手,能于千万人中取人首级,凤将军已尽全力,忠心可表"他沉吟片刻道:"你我共事多年,相知甚深,过去素以兄弟相称如今,层秋兄长罹难,世上再无亲人,凤兄可愿做层秋的兄长,让层秋唤你一声大哥?"

    凤岳心下一震,看向林层秋,见他神色宁湛中带着期许,目光澄澈一如从前岁月他与林平冉年岁相仿,多年交好,也是看着林层秋成长为今日的林相再想到林平冉离世前的托付,心中波澜跌宕,终是重重地点了点头,哽咽道:"阿秋"

    林层秋微微合眼,强忍至今的泪终是落了下来大哥大哥,层秋多想再唤你一声,再象儿时那样坐在你膝上听你说五湖四海的故事,窝在你怀里指点天上星斗,再一起迎着秋风凉飒,闻着家中院里的桂花香品着桂花酒

    凤岳看得大恸,却想不出一句来安慰眼前这单薄的男子想起从前林平冉与自己提起他的幼弟时,眼底淡淡流转的温情,这兄弟二人,看似聚少离多,但彼此的情谊却极是深厚记得林平冉曾说:阿秋不仅叫人心折,更叫人心碎看着眼前无声流泪的林层秋,诚然是知弟莫若兄

    林层秋慢慢平复了心情,国难当前,不容许他为着私情伤心太久,抬起头来,强笑道:"大哥请坐,层秋想听听大哥对这次出征的想法"

    凤岳坐下来:"其实,我是不赞同此时出征的从上官将军的事来看,这一次,向州做了万全的准备,我估计,不仅是西陲的蛮谰,也许北疆的掠卢,南境的扶翟与向州方面也有了约定征讨向州之后,大烨必然陷入四面围困的境地"

    林层秋道:"这些,先前大哥应当也与陛下提过我已看过大哥的上表,最后是赞同出师了"

    "此一时彼一时,陛下说时不我待,不失战机,我是赞同的但现在陛下伤重昏迷,秋弟之才,我并不怀疑,但是,秋弟的身体"

    林层秋点头:"你说的不错,层秋自己也清楚,以我当下的状况,最多只能再支撑三四个月向州之战,素来旷日持久,没有一年不能有结果但是,眼下不战则怯,虽然艰险,也不得不迎头而上边疆之乱,西陲有上官简安,蛮谰一族与大烨多有仇忾,借机肃清也是好的至于掠卢扶翟,与大烨素来尚称和睦,炎瀚也不过就是金银收买,待我修书说明厉害,遣使安抚只要大哥打几个胜仗,他见大烨军威昌盛,必不敢暗助向州"沉吟片刻接道:"至于我自身,我已有安排朝中文武,不乏才干超群之人,但要能稳住整个朝局的,却只有一个"

    凤岳沉目思索,猛地扬眉:"安王炎绥!"

    林层秋含笑点头

    "但是安王爷被先帝圈禁愈山十一年,皇上继位后虽然撤去圈禁恢复封号,他却心怀愤恨,立誓永生不入朝堂不问世事"安王炎绥,先帝幼弟,当年以十六之龄征战南北,为大烨朝肃清各地势力,立下汗马功劳,却因此招来君王之嫉,被圈禁愈山,二十一到三十二,将最好的年华消磨在愈山上炎靖继位后,才撤去对他的圈禁,但炎绥心中怨恨难消,立誓永不下山,至今也过去八年了

    林层秋微微摇头“安王爷并非怨恨,而是寒心。大烨如今的局势,以他的热血心肠,断不会袖手旁观。”

    “但是,”凤岳并不乐观“秋弟当知安王爷当年立誓时,曾说过如若破誓,将承受怎样的后果。”

    “我曾听说过,”林层秋淡淡微笑,并不将此事放在心上“大哥,今日请你来,主要是为向州的战事。你呈上来的折子,我已看过,大体按照大哥的意思。在一些小节上,层秋想与大哥探讨一二。”说罢走到案前,取过山川图,挂在壁上“先帝将向州作为炎瀚的封地,其中意味,我至尽未能明白。向州北据沣江天堑,东西南三面群山环绕,易守难攻,向州内土壤肥沃,多为平原,桑农发达,更兼铁石蕴藏丰富,得了向州,就有实力与朝廷分庭抗礼。陛下登基以来,令尊曾三次出兵征讨向州,虽最终都迫得炎瀚罢兵,但朝廷其实未曾得半分好处,向州一直牢牢控制在炎瀚手里。三次战役下来,向州兵士损失不过两万,朝廷却损失七万之巨,细究起来,实在是惨胜如败。”

    凤岳神色肃然“家父多次与我说起向州战事。向州地势上得天独厚,兼之炎瀚善于兵略,要想夺下向州,实在难如登天。”

    “虎大愈为患,这一次,朝廷不能再姑息。”林层秋手指清冷,轻轻点在向州位置上“兄弟阋墙自相残杀,难免为天下人诟病。这个恶人,少不得要我来做了。这一次,明里,朝廷只拨给五万兵马,但是大哥,你实际上有十五万兵马,一旦西陲平定,上官简安三万人马也将赶回,疲军不战,但是可后勤支援。”

    凤岳震惊“直属朝廷的兵马不过三十万,一下子调动一半?”

    “不,十万由朝廷拨给,另五万大哥直接在符阳一带征集。这次孝江水灾,朝廷虽大力赈灾,但仍有很多百姓无业可c,ao,流民四起易起祸端,朝廷收编了,也可安定民生。这些人加以c,ao练,虽未必能真正上战场,但后勤绝对没有问题。我细察之前三次征战,补给的不足极大地影响耗损了战力。待平定叛乱后,这些人就近驻在向州,直接归属朝廷。这些人亲属多在向州周遍地带,也可打破向州历来自成一统的局面,对安定向州大有助益。”林层秋指尖描过向州轮廓,然后决然一弹“大烨国运,在此一战!”

    凤岳也不由为此激扬,一撩衣摆跪了下来“凤岳肝脑涂地誓死效命!”

    ————————————————————虎头虎脑的分隔线————————————————————

    凤岳走后,林层秋勉强用了点饭菜,随后批阅了呈上来的奏折。时近寅时,方转回炎靖寝殿。听过太医院的回报,挥手退下侍侯的宫人,林层秋轻轻走到炎靖床前。挑起纱幔,橘色的烛火透过琉璃罩铺洒上床榻,将明黄被缎映得一片辉煌。炎靖的脸在这样的辉煌里显得异常的苍白暗淡。

    很久很久,没有仔细看这张脸了。这些年炎靖的身量拔高,再不是他伸出手去可以抚过头顶的少年了;沉定如水的旒珠之后,一日日添上他看不明白的神情。君臣君臣,是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一个在鎏金椅上,一个在九阶之下,这之间隔着江山万里苍生千万,林层秋心中的顾虑忧思,炎靖不曾也不愿去明白。

    一直以为最早离开的会是自己啊——心中叹息,为沉沉睡着的人拢好被子,就要转身离开,蓦然觉得袖子被轻轻拉住。“陛下——”一霎时喜悦如潮水淹来,几乎令他眩晕。林层秋弯腰近看,轻声唤着“陛下——您醒了——”

    沉睡的人依旧沉睡,眼睫宁静地垂掩,不动分毫,鼻息细微悠长。但被下却伸出手来,紧紧抓住林层秋的衣袖,就象从前还是太子的岁月里,那个倔犟的少年一次又一次紧紧拉着林层秋的衣袖,彷佛那一片流云衣缎里有他最珍视最渴望的东西。

    林层秋静立良久,终在炎靖身旁和衣躺下,丝被宽绰,在这寂寂雨夜里,林层秋轻轻拥住了炎靖。

    风雨飘摇,从今往后,他们有的,仅只彼此。

    第八章

    虽知身畔的炎靖昏迷不醒,林层秋起身时仍是小心着不惊动了他。走出来问了问时辰,便让宫人准备一下,他要沐浴更衣。趁着这点空隙,将昨夜批过的折子又匆匆看过,确定是否有所失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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