揽揽司空雨肩膀,公玉虹拔出双剑,看看外面,微笑说道
“小雨,此战之后,无论生死,你都将是我夫君。”
司空雨脸上一红,羞涩点头,说了声好。
公玉虹毕竟比司空雨年长几岁,经验也老道不少。
军营四周的大火是最大的威胁,解除这个让军营完全被动的东西,迫在眉睫。
公玉虹捡起地上一片细长绿叶,竖在空中,片刻后,他命人在东南角浇上火油,抱来燃物,留下十几人手执大蒲扇,叮嘱等火势一起,尽管朝着东南方死劲扇,务必使火势不小于军营外的大火。
又在其他三角分别留了十几人,吩咐往火上扑土,湿土最好。
吩咐完,其他人已经动了起来,公玉虹拉着司空雨带着自己的亲兵还有司空雨这边余下的能战的士兵,一起杀了出去。
前面杀的昏天暗地,一开始得益于夜间那些人多少仗着棋高一着有些轻敌和松懈,司空雨他们灭了不少。
毕竟是拿命的事,很快,对方就显出了狠绝不要命的一面,战风很是强悍。司空雨本就师出公玉虹之手,就算雷均也教了,那也是有公玉虹教导的成分在,公玉虹战风稳扎稳打,很适宜持久战,他就是要拖对方力竭。一时狠很难长久。
身后,军营里大火一起,随着十几人卖力的扇,又得到突然大起来的东南风,只见两团大火,嘭的撞在了一起,你推我挤,不一会儿,朝东南烧的那团噗的矮了下去,很快就灭了。
十几人停下扇,那团灭了,自己这边也慢慢小了,最终灭了。
不远处使劲挖土往火上浇的,也逐渐灭了火势,不出一会儿,几团围着军营的火居然就这么灭了。
士气大振,大火一灭,弓箭手,弓弩手立刻到军营口布阵,加入了战斗。
厮杀!只见血在飞,两方都杀红了眼。
对方领将断了一只胳膊还全然不觉,喊叫着往前冲,司空雨也不知自己身上被砍到了几次,公玉虹没穿盔甲,早已浴血,手划破就绕上从敌人身上用剑划下来的布条,再战。
东方泛白。
战场已经偃旗息鼓,只留下遍地动弹不得的尸体,和互相靠着,站着,还在防备着的活着的人。
公玉虹抹了一把糊在眼皮上的血块,看看和自己背靠背站着,挺。起长。枪依旧全神戒备的司空雨,见他并无虚脱症状,嘴角勾起一抹由衷的笑,眼眸转动,瞧瞧四周,百人亲兵所剩不多,还活着的大多负伤,有的眼见也活不成了,而对方只余下几个只能躺在地上,瞪着他们的士兵。
公玉虹走近,那几个士兵眼一闭,在身旁露出来的兵器上抹了脖子。
扔下火把,公玉虹扶着司空雨走进军营。身后,嘭的升起一团焦臭味的火焰,刺目妖冶。
“军营移后十里吧,这里也毁了,没有重塑的意义。”
司空雨举目四顾,点点头。
“只是重挫了对手,还远远没结束。”
公玉虹抹掉粘在司空雨嘴角的血痂,轻轻压上,稍稍一会儿,分开。
“我陪你。”
司空雨羞赧的笑笑。
“你当真以为花家是吃素的,龙华哥受伤,自然会有其他人补上。我这里无碍了,你快回去。”
公玉虹看着他,见他是认真的,只好点头。
“说好的,你要做我夫君,不可反悔。”
司空雨脸更红,点点头算是答应了,直把他往外推。
“快回去疗伤。”
公玉虹又偷香了一口,以看看是否有伤为名,把司空雨全身摸了一遍。
毕竟是将军,在刀口摸爬,司空雨的伤都不重。
依依不舍得回去军营的公玉虹走一步退两步,最后在司空雨套着他耳朵说了一句
“你要再不走,至此别想碰我。”后,麻溜的上马奔走了。
北荣战事往内推进,已和东洲军营构不成威胁,云苍也要回去复命了。
这短短的三天,让云苍可谓是惊心动魄。
慕锦夜不能移动,只好暂时留下。公玉虹代为照顾。
云苍又独自一人上路,来时走了四五天,回去时,云苍未敢懈怠,休息的少,只花了三天半就到了皇都。
?
☆、75 被罚思过
? 云苍一回到皇都,就被花阴月拽走了。
没其他,自然是询问北荣战事的。
原来,慕锦玄一直隐瞒着她,云苍逼不得已,只好提了些,没有刻意修饰也没有刻意隐藏。
就算云苍说的并不多,花阴月还是猜到了大致的局面。
当下裙裾一扬,扔下被她扯得衣服凌乱的云苍。
风尘仆仆就去见慕锦玄的云苍,万万没料到,一进大殿,慕锦玄手里居然捧着弹劾用的小黄本。看一眼本子,看一眼他。
云苍再蠢也知道和自己有关了。
他静静跪下。
“云爱卿,此间所说属实?”
小黄本扔到云苍面前,头顶传来慕锦玄随意口气的询问。
云苍拾起本子,大致浏览了一遍。
合上,稳稳地说
“属实。确是臣一人擅自做主。”
慕锦玄捏捏眉心,抬眼问扣在地上的云苍
“爱卿,你且说说,监军职责。”
云苍答话依旧稳稳的
“臣知罪!”
慕锦玄挥挥袍角,斜睨云苍。
“既然云太傅知罪,那就回去好好想想为何如此,此期间太傅也不必来上朝了。”
云苍低低的应了一声,爬起来,拱拱手,转身离开流云殿。
他走的昂扬,全然不顾经过一个个大小官员时,他们投来的或好或坏眼神。
只要公玉将军没被治罪,这就是他要的。
回来的路上,他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无非就是一死。没成想,结果只是被勒令面壁思过。
本来,心意阑珊,为了不错上加错,绝对牵连到公玉虹,他才日夜兼程,匆匆赶路。
或许这个积极领罪的态度起到了缓解慕锦玄怒气的作用。
上朝已经结束,慕锦玄还坐在龙椅上,蹙着眉头,手指时不时勾弄一下放在袖口里玉骨扇的坠饰。
宁公这阵子对慕锦玄严看死守,绝不让他再熬夜,到最后,他反而受了凉全身不适。鉴于累倒伤了元气的慕锦玄刚刚见好,能上朝,宁公还是坚持着在一旁侍候。
嗓子发干,宁公忍不住低声咳嗽了几下。
慕锦玄望向他。
“怎么,过了许久么?我这就去用膳。”
宁公还想咳,被慕锦玄这么一说,便用力忍住,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并没有催促之意。
“宁公也担心么?我是不是太心软了?”
宁公还是摇摇头。咽下喉头的麻痒,粗声粗气的说
“锦玄…何来此说。”
慕锦玄起身,默默走向殿外。
“我既要他能尽快站稳脚跟,又想借此告诫心思不稳的,机会我可以给,但绝不姑息,可…这样一来,怕是有的人会有恃无恐,致力手段更加隐秘。”
宁公跟在慢慢走着的慕锦玄后面,点了点头。
“这种担心不无道理,走了一个狼子野心的丞相,这次清洗,将那些党羽打得七七八八,但,欲擒故纵的法子也在此不好用了,现在的臣子们都长了教训,不会再像丞相那般疯狂培养党羽挤进朝堂,给自己找隐患。”
慕锦玄叹息一声,捏捏眉心。
“不知,我不在皇位之后,云苍能否安然,云宗是否应付得了。”
宁公闻言连忙上前安慰
“其实,这样一来也好,臣子们都独善其身,或许是个全新的局面。锦玄,你做了你该做的,部署这么多年,迷惑了这么多年,已然很好了。”
“堂兄受了伤,明日差人带上一两个御医,去接他回来吧。”
宁公答应一声,瞧瞧敛袍子跨出门槛的慕锦玄,笑笑说道
“锦玄,你知道云太傅一定会相助北荣,才让他去的吧。”
慕锦玄扭头,微微一笑。
“你真是越来越管不住嘴了。”
扭过脸去,慕锦玄顿了顿,忽然放低声音继续道
“北荣,就算看在公主的面上我也是要帮一帮的,但,本就起因部落对北荣与东洲交好不满,我若堂而皇之出兵相助,一来名不正言不顺,那是北荣家事,二来,白白给哪些部落更多相争的理由。如今,不是两全其美么。”
宁公摸摸下巴,点头。脸上带着戏谑。
“就是苦了慕王爷和云太傅。”
慕锦玄正转过转角,闻言,扶住了一旁雕花栏杆。轻笑
“堂兄受伤,可是与我无关,我派他去见朝思暮想之人,错了么?他这伤受的可是恰到好处呢,花家当可理直气壮起兵灭了部落威风,而后,龙华对堂兄肯定百般柔情,不是很好么。”
宁公悄悄撇过头,捂嘴讪笑。
心里念道最好是你说的这样,要是慕王爷知道你是为了报复他私自压下你给云太傅的奏疏,故意欺骗手艺师延迟时日去给云太傅镶牙,估计又要和你吵架了。
慕锦玄当然看见了宁公的小动作。他选择无视,脚步急急赶了两步,故意落下还在入神着偷笑的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