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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臣没锦 第16节

作者:洛红绯 字数:16880 更新:2021-12-30 11:44:05

    “之前你是怎么过的”

    花阴月也很好奇,对司空雨本来就算认识,还在这个老管家特意安排的无其他人的房间,也就没了多少拘束。她把哥哥的话重复了一遍,很是温柔。

    司空雨长大了些,皮肤不是很白,但眉眼很好看,柔中带刚,秀中含娇。手脚匀称修长,在长大些肯定是个俊男子。花阴月还是愿意有这么个养眼的弟弟的。

    被问,司空雨本不想多说,可想到自己后面肯定要和这两个人相处,太冷淡总归不好。

    “起先,被卖来卖去,后被一对黑店夫妻买去,帮手掠夺钱财,掩埋尸体,后来,遇见了云苍。”

    寥寥几句,两兄妹却是听得心惊胆战,不知花重深知道自小感情很好的哥哥的孩子,沦落至此,会如何。

    司空雨说起来,一点悲凉都没有,只是面无表情,好似在说一个并不感兴趣的故事。

    龙华拥住司空雨,摸了摸到自己下巴的司空雨的头。

    这一举动却让司空雨浑身一震,潸然泪下。

    她却什么也不能说。

    云苍替他安排的够多了,让他保守秘密,让他光明正大走出皇都,让他习武强身。他不能让云苍死的没有任何意义。

    所以他谨记云苍的那句感叹要是能离开东洲倒是一了百了。现今,执行了。也渐渐撕去想要鱼死网破,学得武艺,刺杀慕锦玄的心思。

    他如虾米,如何撼动慕锦玄北荣,是个好。

    龙华这一抱,让他不由得记起刻意不去想的云苍,他也会如此安慰自己。

    司空雨禁不住靠在龙华胸口,泣不成声。

    花阴月比他哭得还大声。又得到了龙华一记狠瞪。

    “做了姐姐,还这么没大没小的么。”

    花阴月摸摸鼻子,不哭了。直呼太惨了。

    说了一阵子话,龙华开始和司空雨说起男子间的话题,花阴月插不上嘴,老管家敲门来送茶水,花阴月见了他,突然想起来,问起,太傅在哪,拜见拜见。

    老管家心里哀叹,我也想见呐,面上波澜不惊的笑言“老爷有事在身,不在府内。抱歉。”

    “这样啊,请替我将此物给他,多谢他照顾司空雨。”

    老管家疑惑。

    “公主,恕老身直言,我家老爷就是云太傅,云苍,您应该见过。不必如此客气。”

    您老见过还这么生疏,咋地瞧不上我家老爷呀,啥东西,我们还不稀罕呢。

    “恩云苍是太傅不是侍从吗那个,那个,东洲有几个太傅”

    “至此,只有我家老爷一人。”

    “啊那,你们这里还有白梅树么”

    老管家不太高兴,还是周到,镇静的回答

    “不曾有了。”

    花阴月不说话了,隐隐觉得心里别扭,却又挠不到那个点。只是哦了几声,不再说话了。

    司空雨的事情,慕锦玄自然会知道了。

    等花阴月他们退下,慕锦玄扶额。

    “看来,我要答应这门亲事了。”

    宁公刚要说话,却又见他叹一口气,却不是不开心,好像松一口气似得。

    “药不要给了,留下他,配到偏僻的西边小县,给个县丞做做。保证他能守住嘴巴就好。”

    宁公闻言,嘴角一咧,随即连连答应。

    他可知道,慕锦玄经过了多少个失眠的夜,才下了狠心,如今总算是不用再看他生不如死的样子了。

    “司空雨知道东洲这么大一个秘密,谁也不能保证他没有异心,与北荣联姻,云苍还在,两者都可算是牵制。”

    慕锦玄不等宁公问,抢先做了回答,说完,起身,走到了外面。突然扭头。

    “大红婚服,可要给我做得好些,两月后,恰逢皇家祭祀,婚期定在祭祀后五日。正值深秋,光景应该很好。”

    宁公停了半晌,点点头。

    虽不用再生不如死,却也是行尸走肉了。

    司空雨被带走了。走的时候,如云苍当初一样,头也没回。花阴月都快笑死了,慕锦玄总算是答应了她,说是给她两个月准备,突然要离开家肯定不适应,况且,司空雨回归,北荣肯定要庆贺,多给些时间。花阴月美滋滋的,想着我的锦玄就是体贴呢。

    、40 可怜小县官

    大婚如期而至。

    十日欢庆。

    慕锦玄做了东洲皇族婚嫁历史上最大的壮举,如血红毯从皇都一直延伸至北荣边境,足足五百里。

    马蹄纷纷踏在红毯之上,金银镶边的大朵石榴花蕊,溅起洒落在上的层层花瓣,不奢华却极美。

    花阴月镇定,镇定,才忍住从轿辇中飞出去的欲望。

    依照北荣惯例,无论女子,男子,成婚时均是踏马并行,火红戎装,鲜艳头纱,风中飞舞,自有一派豪迈的美。

    可是,毕竟是东洲,当然要遵循这里的习俗。于是花阴月裹着满身鲜红欲滴的繁美嫁衣,孤零零的窝在轿辇之中,轿辇再好,再细致,总归也就容一人的大小。她好想看看外面,慕锦玄为她一人做出的美好景象啊。这可是她的。却啥也看不着,光一路听了满耳朵的赞叹了,早就满肚子的痒痒。

    轿帘掀开的刹那,花阴月如释重负,随着稍后而起的震天乐声,如花笑靥灿然绽放。

    一直守候在一边的龙华与作为庞大迎接队伍领头的慕锦夜对视。

    慕锦夜撇撇嘴,哼了一声。同时将头昂的比龙华还要高。

    却被龙华接下来的举动吓得差点撂挑子不干了。

    龙华打马轻轻走前,突然低头,在慕锦夜的脸上亲了一口。

    “两月未见,公子风采依旧,想来是没想我喽,我倒是瘦了。”

    说清淡不清淡,说酸溜不酸溜,说轻佻不轻佻的口吻,弄得慕锦夜愣了半天,不知道如何接。

    身后的乐声配合似得陡的高扬,慕锦夜的困窘登时转为了羞恼。

    龙华只是笑笑,越过去,进行少不了的一顿寒暄。

    身后,花阴月被扶了出来,接着被举上了马。这是约定好的形式。出门用东洲的礼仪,进门用北荣的风采,寓意对北荣的依依不舍,当然也可以说,东洲和北荣自此交好。

    花阴月野惯了,当她无意间抬头,看见不远处,独自安静立在大殿门口,正等着她的慕锦玄时,再也按捺不住,再也不想去管那些本就不屑的繁文缛节。嚯的,从马背上立起,先是朝慕锦玄激动地摇摇手,接着,像是要从马上下来,她做好了如林间小鹿一般跑向那个人的一切准备。

    可惜,偏偏,裙裾不给面子,啪叽,还没下马,就五体投地的趴在了地上。

    好嘛,这可超出预料。

    卖力吹奏的乐手,立刻停下来,也不敢乱看,大气也不敢出。

    龙华很想来扶,可是那样子就更丢脸,妹妹肯定不要。于是,只好眼瞪着看着。

    花阴月趴在地上,大气不敢出,懊恼的要死。

    这可是千载难逢的大喜日子啊,国婚啊。居然出这么大个丑。

    “你我即为夫妻,如此大礼,日后也可免了。”

    慕锦玄的声音稳稳地响在耳边。花阴月差点哭出来。

    这么好的男人,幸亏她赖,啊不,抓住了。

    “还未成后,理应如此。”

    慕锦玄扶起花阴月,执起她的手,顿了一下,捏住,左右乐手很有眼力,立刻更加卖力的吹奏起来。

    虽然,慕锦玄巧妙地化解了这次尴尬,一些微词还是在见多识广,眼睛不瞎的大臣心中住下了。

    皇帝大婚,举国同庆,底下的臣子首当其冲。有身份的有幸亲自观礼,人微言轻的只能遥遥的走个过场。

    就是个过场也把云苍难住了。

    搞什么

    结婚就结呗,管他屁事,非要穿戴整齐,依照皇都十日欢庆的流程,自己也要跟着走一遍。

    这是赤果果的折磨,明晃晃的碾压。

    “呸”云苍从嘴巴里吐出几颗被大风吹进嘴巴里的小石子。捂住好不容易点着的香头。

    “大人,按理,需要面朝皇都,啊,也就是北边,磕响头三个就好。”

    “明天是什么个做法”

    云苍趁风头小下去,赶忙磕完头,插上香。不情愿的低声问。

    “容在下看看。”一旁心惊胆战看着的主簿,也就是俗称的师爷暗暗摸了一下额头的汗,抄起手里,上面发下来的通知就看。

    云苍揉揉膝盖,改跪为蹲,端起粗木条案上,刚摆上去的两盘瓜果就开吃。

    累死个人,一大早的就被拎起来,听那么老长的赞词,而后还要费尽心力,搜罗些看得过眼的东西留人家跑腿的使官吃一顿,自己啥也没舍得吃,怕不够。

    一直到傍晚,啥正经事也没做,光顾着与天同庆了。

    你么,第一天祭什么天

    皇帝了不起呀,也不知道量力而行的道理,像他所在的贫困之地就该免除这些规矩,劳民伤财,还搜不出财。费劲。

    就眼前这把香,还特么是问街头老掌柜赊的。

    使官吃的两盘肉,也是赊的。卖猪肉的老头见到他点头哈腰的亲自来,白眼都懒得给了。

    自己饿着,县衙内可怜巴巴的四个手下也跟着他饿着。

    啪师爷猛地拍了他一下,差点没把他拍死。

    “大人,这是供果,不能乱吃。”

    “供什么供,供,供,一起吃”

    师爷直摆手,墨守成规的他死也不敢。

    云苍初来的时候,面对这一贫如洗的县衙,比一贫如洗还一贫如洗的巴掌大辖地,唯一的乐趣就是改造爱守规矩,死脑筋的师爷。

    眼前自然也不会错过。

    “祭祀完了,吃啊,不吃放在这里烂掉吗你常说的为官守则里咋说的是不是第一条就是为官者当自身清廉你敢浪费”

    云苍故意吊起眼睛,做出怒视的样子,果真,这招很管用,师爷涨着脸,纠结了半天,挑了个最小的果子,蜗牛一般的小小口啃起来。

    云苍在心里笑趴。

    一转身,将颜色都快掉光,满是灰尘色的官服甩下来,招呼在一旁摆架子,站的笔直的几个,一起吃。

    县衙内唯一的五个人头对头,抱着两盘新鲜的瓜果,吃得不亦乐乎。

    “大人,桌子上那盘肉里剩下的汤水,我给收起来了,晚上,咱们下一锅面条吧”四个手下里最口无遮拦的傻大个抹着溢出嘴边的瓜果汁液,笑呵呵的说。

    云苍只顾点头。随口答应。

    “交给你了,留一碗给你大哥。”

    身兼厨子的傻大个,眼眶一热,哎哎的连声应着。虽然这不是云苍第一次这么干了,可是,还是心口暖和和的。

    “你们说,东边的小寡妇那件事,怎么办”

    云苍和手里的小坚果酣战,头也不抬的问。

    几个人闻言,均是沉默。

    “哎,你们说,有什么办法留住人的”

    几个人还是沉默。

    东西下肚,云苍挨个嗦完手指头上的残余碎屑,咧嘴一笑。

    “那个,我亲自去谈谈,你们说成不成”

    师爷最先跳起来,一脸正气,他一激动,就结巴,手舞足蹈的。

    “大人,如,如此,如此卑劣之人,我,我们,你,何苦”

    傻大个也站起来,还不忘推了一把云苍以示认真。

    “大人,你可不许去,羊入虎口,不去,咱不去,啊”

    其余两个瘦小的半大小子,扶正帽子,猛点头,跟着附和,一脸的殷切。

    “哎哟,我只想出这么个办法,总不能看着一个无辜的女子就这么没了吧”

    师爷话都说不起来了,只一个劲的推傻大个。傻大个就是不会长篇大论,只会一直说别去,别去的。

    倒是两小的中的一个,胸脯一挺。

    “大人,你屈尊去那干啥,他会耍赖,咱们也耍赖就是,到底,咱们是官衙,还,还是有些威严的。他总该怕。”

    师爷赞赏的点头,云苍哼了一声。

    “不是要打击你,他要是怕,当时在堂上会那么嚣张差点没把我揪下来揍一顿。”

    几个人顿时又沉默下来。

    师爷感叹一声“总归是势单力薄啊”

    云苍咂吧咂吧嘴。

    “小寡妇一直在牢房关着,咱也养不起,得了,明天我去趟乔猎户那边,请他弄几个野味,张大王八蛋家老爷子不是好这口么,县衙后门那块空地给他们,嘿嘿,我看他们动不动心”

    师爷已无语。

    “大人,你就不怕不明就里的乡亲议论你”

    “大不了还是那几句话,说来说去,也就是说我无能呗,这次要是成,顶多加一句狗腿子呗,我早想过了,能承受。”

    云苍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把傻大个弄得鼻子一抽一抽的。

    “大人,何苦如此呢,咱就不能不去卑躬屈膝”

    云苍斜瞪他一眼。

    “好歹现在还有卑躬屈膝的本钱,既然要装孙子,就装的彻底点,这是救命,哪有那么多穷讲究,又不是还在皇都。”

    云苍也就是随口一说,不想心头却是微微一震,不由得看向摆在条案上浅黄的诏谕。

    他到底,还是没下狠手,只是自己反而更失落。

    一了百了,起码还算壮烈,换个穷山恶水的地方继续幽禁,算哪门子事儿啊。

    死小气的死昏君

    皇帝到底是皇帝,杀人不见血,磨掉我的锐气是不让我乖乖听话是不

    有太傅府那么多人在,我是听话,可我背地里骂你,反正你也不知道,哈哈

    娶了花阴月这个不省心的,祝贺你每天不得安生,哼

    师爷拿下云苍半耷拉在身上的官服,叹息一声。

    云苍回神,拍拍眼里都是担忧之色的几个人。

    “顺道,赖着小木匠把县衙屋顶给修修,奶奶的,吹了三四天的过堂大冷风了,冻死我了。”

    几个人被他龇牙咧嘴的模样逗笑了。云苍跟着笑的傻气。

    隔天一大早,云苍带上几块干巴巴的炊饼,向县里唯一的一座山进发。

    、41马上就要有大事了

    爬过了一个小土丘,又越过了一条小河,云苍总算是在想要脱掉里衬的冲动下,到了乔猎户又搬了的小屋里。

    “嘿嘿,您老觉得怎么样”云苍笑的谄媚,在揉着肩膀的手上又加了一点力,慢慢的揉动。

    “在使点劲,老寒腿,老寒肩的,要大力。”粗嗓子的乔猎户咋胡道。

    “哎哟,我可走了一个多时辰的路啊,您老就别在我耳朵边扯高嗓了,又不是对山歌。”云苍掏掏耳朵嘀咕。

    猎户老头抖掉他的手,回头蔑视的哼笑一声。

    “怎么的不耐烦了就知道你小子心不甘情不愿。”

    云苍又把手放回去,嘿嘿直笑。

    “哪能啊,我这就是累了,手上没力气,您老别嫌弃就好。”

    “没力气,还那么多话,省着,待会儿跟屏儿说,我可没闲工夫听你那些个唠叨。”

    云苍揉得起劲。

    “您老说的是,这次又要麻烦你了,我弄几只给县里张大户家,您老帮帮忙,弄点好的。”

    猎户老头,登时竖起了两道浓眉,把云苍的手拍开。

    “不弄”

    云苍挪过来,抓住猎户老头的手,轻轻甩。

    “您老就答应呗。大不了,我给您当一个月的佣人。”

    乔猎户性子烈且怪出名,他也不甩开云苍,只是看着他,目光越来越冷,最后轻哼一声。

    “也行啊,但那些野味里有没有猫腻,我可不敢保证。”

    云苍的脸垮下来。哀求道

    “您老想必也听说了小寡妇的事儿,我这不是去求求看,能否和解,好歹能先救下小寡妇的命不是。”

    乔猎户脸色缓和下来,看了看云苍,笑笑。

    “你小子,真没找到证据”

    云苍苦着脸点头。

    “当时,只有小寡妇和张家几个仆人,人证显然都是偏向张家,物证除了真的磕死的死尸一条,全无其他了,百口莫辩。”

    “和解也不怕别人背后吐你口水,说你无能。”乔猎户坐回去,痕迹很浅的笑了笑。

    云苍看见,很是高兴,看来乔猎户是心软了。

    “被骂总比无辜枉死好。嘿嘿。”

    乔猎户突然呵呵笑起来,在云苍手背上用力一拍。

    “定远县有了你这个县丞,说不准真会有不一样呢。”

    云苍撇撇嘴。

    “我可不敢当,这么个破地方,费劲。我连根葱都不算。”

    乔猎户笑得更大声,只是用力拍他的手背,直到云苍吃痛,抽回去。

    “好,再过两天,等这场风过去,该出来的都会出来找吃的,到时候收获会多些。你跟我去。”

    云苍连忙点头。

    “好的,好的,您瞧,我带了厚衣裳,长草靴,不劳您费心。”

    对于他的表功,乔猎户只是嗯了一声。

    云苍脑海里突然划过慕锦玄的脸,以及他说我是不是很贤明时双眸熠熠生辉的模样。

    自己从未给过好脸,想来也是这般有失落的吧。

    “干得不错,有进步。”

    片刻,蹲在地上的乔猎户忽然说道,云苍心花怒放,看过去,原来,是乔猎户正在检查他带来的包裹中准备的东西。

    云苍挑挑眉,一脸那是,我是谁呀的得意。被乔猎户一巴掌扇了回去。

    “还不快去接。”

    云苍扭头一看,原来是乔猎户收留的屏儿回来了,手里拎着装了食材的竹篮子。连忙嘿嘿笑着接过来,在豆芽菜一般,却有着一双灵气大眼的屏儿脸上捏了捏。看到屏儿就想起了司空雨,也不知道他如何了。

    凭他的了解,小雨在太傅府一定呆不长,因为会睹物思人,小雨肯定不自在,最大的可能是在外生活,希望自己留给他的能起作用。

    移情作用下,云苍对这个同样不善言辞,却能从眼睛里流出情绪的小女孩颇有好感,有空就会来叨扰,话痨似得,粘着屏儿说话,也许是因此,乔猎户对他的态度好了很多,不再是当初直接一脚把他踢到门外的粗暴了。

    也不怪乔猎户不待见他,第一次上门,就问人家讨要野灵芝,还没钱给,谁能给他好脾气,最后软磨硬泡,端茶送水,总算是要到了一块根。

    “屏儿啊,扎辫子了哎这不是我送你的缎带吗,嘿嘿,你要是喜欢,我去庆远府再给你带。”

    屏儿冲他笑笑,躲过他要接篮子的手,默默地走进屋里,拿出三个碗摆好,坐下默默地挑拣起来,每个碗里放上同等的量。

    云苍知道,这是要留他吃饭呢。不由得凑近看着那堆食材,有野菜,野蘑菇,野果子,还有几只青虾。

    “屏儿,虾子我不要头,帮我摘掉,啊。”

    小屏儿嗯了一声,头也不抬。云苍嘿嘿笑,坐下,和屏儿开始扯闲篇。

    乔猎户坐在门口望着他们,默默的笑起来。

    这个云苍,是个可靠的人,第一次见他,着实烦他,跟屁虫似得,自己走到哪,他就跟到哪,嘴里还说个不停,手也不闲着,自己刚举手,他就递上水,刚弯腰,他就捶上几下,更别说扫地洒水,全被他抢去了。

    想着灵芝反正可以碾碎做药,一样可以卖钱,就掰了一小块给他,看着他如获至宝的连连称谢走了,想着,应该是拿去泡什么药酒之类的,当官的就是爱占便宜,再小的权利都不愿意荒废,总要拿出来耍耍威风的,他不想惹事权当赏给他的好了。

    有一次,到集市上采买日用品,看见了定远县有名的病秧子出来,好几个人围着他问来问去的,自己过去听了一耳朵,原来是得了灵芝做药引,好了许多,能下地了,一寻思,才知道,自己那块灵芝是被病秧子吃了。

    病秧子的弟弟是县衙小吏,云苍是县丞,灵芝素来在定远县是稀少物,病秧子家清贫,这当中的关节,不用多想也知道。

    自此,对他刮目相看,后来,云苍不请自来,只是帮着做事,见到屏儿,更是爱护有加,他看得出来,云苍和屏儿说的话中夹带了很多做人的道理,外面的事儿,这是教导屏儿呢。

    刮目相看便渐渐上升到了赞赏有加。但是,是放在肚子里的。

    两天过去,乔猎户准备齐全,交代了屏儿,十天后回来,要是半月后还不回,就别等了,屯积柴火预备过冬就是。

    县衙素来闲,就算有事也是鸡毛蒜皮的事儿,东洲这阵子恰逢皇帝大婚,恐怕没谁会来打扰,出来个十天半个月的,根本不是事儿。有师爷他们在就行了。

    云苍边走边晃动脑袋,故意将脑后特地缝上去的两条毛皮甩起来。

    “就那两条黄鼠狼秃毛尾巴还好意思拿出来显摆”

    偌大的山里,旭日初升,雾气未尽,空旷静谧,乔猎户走在云苍后面,实在忍不住挖苦。

    “您老就嫉妒我比您有气质。”

    “狂妄自大”

    “我这是神采飞扬。”

    两人随意说着话,往山里进发。

    在山中猎捕活物,绝对是体力活,两个陷阱之间常常要走上小半天。要是遇上雨雪,那就要坐等天气放晴后才能去查看,往往这一来去,就要花去四五天。

    等两人布好陷阱,已经过去了两天,好在天气尚好,没有耽搁时日。

    接下来就是等候了,在乔猎户搭建的暂时落脚的简陋木屋里,一簇火就是他们最喜爱的东西。

    终究是下起了雪。山中天气要比平地寒冷些,所以雪来的早。

    等这场雪过去,已经是五天以后了,云苍都快闷出病来了。

    一听乔猎户宣布,可以出门查看陷阱有无收获,云苍窜的比兔子还快。

    “我去看看西面的五个,咱们晚上在这里碰头。”

    “小心山道,太阳下山前就回来。”

    云苍远远地应了一声。乔猎户看看,放下心,西面比较平坦,云苍也有了经验,没什么好担心的。

    或许世事就是这么凑巧,云苍就是有事了,还是大事。

    、42 进了大牢

    云苍偷偷埋头呼出一口气后,紧跟着又叹了一口气。

    这是要怎么样啊

    还能在乐极生悲点么

    本来一切都好好地,都往光明的颜色发展的,却不想后面给他的是这个。

    去查看陷阱时,发现有两条藤蔓裹成的结实绳索架在一片树荫里,一时兴起看了看,发现貌似长度可以横穿他需要查看的几个陷阱,这么一来,时间节约了不是一星半点。

    呦呵呦呵叫喊着,从斜着的绳索上哧溜下去,四下无人,云苍兴起,做了几个不太标准的腾挪,翻滚。玩的高兴。

    突然,草丛中窜出一只雪白的狐狸,几乎贴着云苍的脸跃了过去,长长的尾巴扫在了云苍脖颈,哦感觉真柔软,还有微微的温热。也许是被云苍的大呼小叫给惊到,慌忙间跑出来的。

    “屏儿肯定喜欢”

    云苍立刻就想到了失去小宠物鸟的屏儿,手松开,就奔小狐狸跑开的方向追去,衣服被树木枝桠不断剐蹭,十分碍事,云苍一边跑一边去了衣服,只留下米白的内裘衣。一身轻松后的云苍哈哈笑着跑。

    不一会儿,就见到了雪白的小家伙,正左突右撞仓皇逃窜。

    云苍大声嘿了一嗓子,小狐狸被吓得跃起一米多高,屁股撞在了石头上,骨碌碌滚到了地上。

    云苍一个饿虎扑食,紧紧抱住了还没来得及起身的小狐狸。

    “啊哈哈,小家伙,你真漂亮,带你回去好不好”云苍摸了摸小狐狸的头,在它脸上猛亲了两口。

    屏儿见了肯定开心,这下子,乔猎户那里可有交代了,欠的钱说不定还能赖掉,再顺便贪点吃的带回县衙,给那几个打打牙祭。

    小狐狸被他捉住,惊恐的缩着身子,被他亲了之后却伸出了头,一双水汪汪,黑乌乌的狐狸眼看着他,少了很多戒备。

    云苍越看越喜欢呀。坐在地上一边喘着粗气歇息,一边就和小狐狸说起话来。

    “你看看,你这样子就对了嘛,刚才要不是吼了你一声,你就撞上石头,一命呜呼了,多不好,就你一个人,是不是没了家里人放心,我给你找了个特好的。她叫屏儿,是个漂亮的丫头,配得上养你,她呀又勤快,又善良,一定会对你好的。”

    小狐狸倒也乖顺,不吵不闹,看看他,继续缩着身子,云苍喜滋滋的抱起它,站起来。

    “看来你同意了,好了,我歇息好了,这就带你回去见见他们。”

    刚扭身,就听到头上呼呼的风声,抬头一看,脸上还带着微笑,迎接他的是已到眼前的渔网。

    下意识的,居然是先护住小狐狸,结果就被兜个正着,几个他看不清面容的人,一脚把他踹到,接着就拖起来。

    哇靠,你特么不踹,我也自己会躺下好不好。哇靠,肚子抽筋了。

    云苍被像个死鱼似得在地上拖动,网住他的渔网不似普通的渔网,纹路要粗些,触碰下,还有弹性,他知道就算有武器在手恐怕也不是一两下能弄断的,更何况他手里没有,慕锦玄留给他照看,一直没拿回去的匕首倒是在那件衣服里呢,可惜,不在手里。看看怀里眯起眼睛的小狐狸,云苍反而笑了。

    小家伙,你倒挺淡定,既然许了你诺言,我也不能惊慌丢人不是。

    先看看咋回事再说。

    云苍本来猜测是打劫的。还庆幸自己脱了在定远县离算是有些档次的外衣,不至于被歹徒太过于惦记。

    可是,接下来就让他不这么认为了。

    他被塞进一个黑乎乎的麻袋,接着就感觉很是颠簸,等再见到亮光的时候,是在一片几乎没有亮光的野地上。

    之所以知道是野地,全因为他被粗暴的搡进一丛草里,脸上爬了好几只野地里才有的痒痒虫。

    有几个人过来夺他怀里的小狐狸,云苍死死抱住,就是不给。

    后来,有个离几米远的男人,低沉沉的问他叫什么名字,干什么的。

    云苍在什么没弄明白的时候,岂能说自己的身份,要是让事态更糟怎么办,要是连累县衙那几个白痴怎么办

    于是闭着嘴,啥话也不说,不过,倒是记住了那道有口音,要仔细听得东洲通用话。

    他目前能够知道的就是,这一群人想必不是东洲人。

    心里慢慢浮起戒备。云苍更沉默。动也不动,只是躺着。

    夺他狐狸的人,用力去掰他的手,云苍情急之下,一口咬过去,那人哇哇直叫,一脚踢在他脸上。

    云苍的鼻子立刻挂彩流血,舔了舔嘴角,貌似一颗牙松动了。踢得还真狠,有些晕乎的云苍摸了一把脸,想着,怎么的也要气势。他把这个动作做得很坚毅。

    面对此,就是要不能留露出懦弱,免得这些人觉得他可以随便欺负。那多亏。

    “带走”

    云苍听得懂,正要反抗,就被几个人架起来,再次塞进麻袋。

    妈的,那个人故意用他听得懂话讲,就是要给他个下马威。

    告诉他,我打算和你没完了,你最好识相点。

    我呸

    毁我容,我才跟你没完。

    踢坏我的脸,回去后,肯定要被笑话好多天。你个死公鸭嗓子。呸呸呸

    云苍连连吐掉嘴里混了沙土的血沫子。恨恨的在心里骂。

    先赚个口头的,待会还不知道遇见什么呢。

    可是,待会儿后,他到了一个挺有特色的宅子里,被安安稳稳的放在桌子边,门口有两个眼睛都不动一下的大胡子把守。

    他就那么抱着小狐狸,傻不拉几的坐在桌子边,唯一有点气息的就是那时不时跳动一下的昏黄烛火。

    “你么的”

    云苍故意笑着,骂了一句,看看门口的大胡子貌似没反应。

    “两傻子”

    继续没反应。

    云苍乐了。

    用曲调唱着骂人的话,一遍一遍的。他玩得特别爽。

    正张扬的发泄着心中的怨懣,忽的,肩膀被一只手按住。

    “骂够了么”

    嗷云苍蹭的跃到一边,怀里的小狐狸也被惊得同时一跃。

    云苍又赶忙去抢过小狐狸,生怕丢了就丢了命似得。

    看着桌子,云苍没转身,压着胸口,他盘算着该不该假装晕过去啥的,可是又觉得这样太草包。

    “骂够了”

    那个人转到他面前,抬起他的下巴,沉声说道。

    问什么问,这个问题叫人怎么回答敢情他嘚瑟了半天,还是有人听得懂的,还在隐秘处听了半天。

    这可怎么办会被掐死么

    想着,云苍头一仰,和来人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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