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和不值得
我当然懂。
南宫连觉的手指捏在明信片边缘,往相反的两个方向去完整的纸张就在瞬间裂为两张,一左一右,恰好把那个不值得撕成两半。不、值得。
右手握拳把纸狠狠攥在手心,数秒后扔进了垃圾桶。“啪”地一声,垃圾桶盖子落下,罩住了里面突兀的白纸一团。
清晨的鸟儿叽叽喳喳地欢叫着,南宫连觉走了几步,拿了碗,给自己盛了点粥,安心地坐在餐厅里,独自吃起了早餐。
白粥黏而瞅腻。米粒与米粒之间不再是毫无干系孑然一身,却黏腻在一起,交融在一起。时间久了,就会如此。刚入水煮的粥,不也是一粒一粒地分清界限吗
时间
南宫连觉浅笑着,用筷子在粥里戳了戳,许久才自觉失礼,慌忙埋头安分喝粥。
这边,晏昔坐在南宫一车里,手撑着下巴发呆。窗外的树,绿油油地一整排,车子行驶过程中唰唰地往后倒退。
南宫一习惯性地打开了音乐。调试了一下声音,待得满意了,才又转头驾驶。
音乐浅浅地响起,被风吹的恍惚,晏昔却震惊地抬起头,端端正正地坐直,竖起耳朵认真听了很久。树影依旧唰唰地倒退着,此时却全不在晏昔的思维里。车窗上,映着晏昔惊讶的侧脸,睫毛颤动。
“这首歌”晏昔喃喃。
“自己的歌都听不出来”南宫一嗤之以鼻,哼笑着。
“不,我只是没想到”晏昔恢复了平静,又撑着下巴看窗外的树了。
他只是没想到自恋如南宫一的人也会听除了南宫一唱的以外的歌。或者说,他根本难以相信,有一天,他会在南宫一的车上听见自己的声音。
南宫一回头瞥了晏昔一眼,只看见那人目不转睛盯着窗外的样子,颇有些吃味地冷哼一声,汽车一个抖动,南宫一这才不清不愿地继续自己的车夫工作。
车在早晨的车道上行驶着,距离奈森公司也越来越近。
远远地看着奈森公司,晏昔回头对南宫一说“就这停下吧。”
南宫一双手懒懒地搁在方向盘上,挑眉,“怎么”
“我还不想招摇。”
话音刚落,南宫一狠踩下刹车,汽车由于惯性向前冲去,晏昔没有防备,狠狠地撞在前面的座位上,头脑发晕。
“你做什么”晏昔愤然。
“如你所愿,停车啊”南宫一无辜地耸肩,语调阴阳怪气地拖得很长,见晏昔任是不为所动,南宫一把手收回来,嘲讽似的回头“怎么还不走,赖着等记者拍吗”
话音未落,铺天盖地的闪光灯陡然亮起,就像等候多时地渔网,在措手不及间,轰然撒下。
记者们像是看见蜂蜜的蚂蚁,密密麻麻一片,互相传递着信息,然后成群围攻
50、鸡飞狗跳的同居生涯下未完
。从四面八方聚集起来,不怕死地企图啃噬那一块的蜂蜜。
蜂蜜只有一点,蚂蚁却有很多。
那么那些蜂蜜的命运呢除了被粉碎的一干二净,还有什么
所以,只有一辆车的表面保护又有什么用,记者的话筒像是锋利的剑,狠狠地要捅进车内,捅进车内人的心窝,捅死他捅烂他这样他们才有足够的血液,来换取他们的生活。
都是为了讨生活而已,晏昔知道。当记者一遍一遍问着他和南宫一的关系时,晏昔并没有动怒。南宫一却不。他恶狠狠地要教训那个提问的记者,却被其他记者愤怒地指责。一时间,情况混乱起来。
铺天盖地的问题,铺天盖地的声音,铺天盖地的话筒还有铺天盖地的茫然。
怎么会这样
手机铃声就在这时响起,微弱的声音在喧闹的环境里显得虚弱极了,晏昔找到手机,接听了电话。
“莫衍,你现在在哪里”
“john”
“是我,你现在在哪里回公司。”john的声音急促但不慌乱,晏昔静下心来,郑重地点了点头,说“我就在公司楼下,有记者,john。”
“上楼。”john简短的表达了自己的意思,挂了电话。
南宫一在这时问;“经纪人的”
“嗯。他要我上楼。南宫,我去了。”
南宫一也点头,却在晏昔搭着车门要打开时,伸手拉住了晏昔,静静地望了他半饷,晏昔甚至以为他要吻上来时,南宫一这边却松开了手,只淡淡地说“去吧。”
车门一开,外面的声音突然变得寂静,又在另一个瞬间变得更为吵闹,几乎要炸开晏昔的耳膜。晏昔关了车门,用手隔开冲到自己面前的话筒,平静地、慢慢地挪动脚步。
他的脸上,什么都没有,没有慌乱,没有紧张,甚至没有不耐烦或者愤怒。就像美术馆里陈列的雕像,完美地几乎冷漠。
john从公司门口走出来。在另一头为晏昔打开一条通道。记者见到经纪人的到来,有些收敛,然而还是有人会把话筒戳到john的眼前。
“请问作为莫衍的经纪人,你是否出面阻止过他和南宫一过分亲密的关系”
“我并不认为和人关系亲密有什么不好,先生,你的话筒倒是让我觉得很不好。”john冷笑着,“和我太亲密。”
晏昔见到john,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只是眼神温和很多,在这偌大的空间里,晏昔和john产生了无形的精神纽带就好像他们并肩站在一起,浴血奋战。
那名记者讷讷地收回话筒,上面一个二流电视台的标签在话筒上瑟缩着,john嘲讽似的笑了笑,对那个记者说“作为一名记者,你相当失败。”那人难堪地低下头,jo
50、鸡飞狗跳的同居生涯下未完
hn又接着说“当然,勇气可嘉。”
这会说话的时间,晏昔已经推开许多话筒,走到john这边来。把手搭在john肩膀上,晏昔有些疲惫地吐了口气。朝南宫一方向望去,却见早已空空如也。
车,早已驶远。
那些记者此次,恐怕更多的目标物都是晏昔。大神,他们敢伤,然而有靠山的大神,他们是如何也不会尽职到这份上,用前途来满足一时的好奇和热血。
他们都早不是初出茅庐的热血青年了。社会这个冷冻机,把他们的心冷却、热情冷却、善良冷却、人性冷却。不接受冷却,迟早有一天变质腐烂,然后被遗弃。
晏昔心情有些复杂。他不知道该高兴南宫一脱险了,还是该失落他脱险了,甚至是嫉妒他能够顺利脱险
因为有背景,所以可以比其他普通人更有优势,在麻烦面前。
john暗里捏了捏晏昔,提醒他,现在不是走神的时候
是,现在还不是。
晏昔闭着眼睛,嘴角慢慢地、慢慢地上扬起来,微扬的脸朝着阳光,脸上是一片祥和。
至少他总有一天可以轻松地、无所畏惧地像现在这样,沐浴着阳光心情舒畅。总有一天的。
记者们不明所以地看着这边,内心着实惶惶不安起来。在这个时候笑得那么灿烂,见惯了阴暗的记者们难免不会被内心的潜藏的可怕场景吓到,越想越怕。
如果是个心理变态或者是,有什么应对此次采访的万全之策
但是无论是什么,既然站在这里,就没有空手而归的可能记者们心知肚明。所以有些资深的老牌记者,凌厉地往前一步,举着话筒,问道
“请问莫衍先生,你和南宫一先生发生过逾越友情的关系吗”
晏昔睁眼,睁着懵懂的大眼睛认真地盯着那个记者“请问,所谓的逾越友情的关系,是什么关系”
“就是发生某些性行为。”记者摆着一张正义的脸,说着露骨的话。
“那么什么是所谓的性行为”晏昔又问。
“这”那么笼统的一个概念,真的要解释,如何说
晏昔微笑着摇了摇头,叹息道“恕难回答,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莫衍先生,根据那张照片,请问你的真实性向是什么”又有记者上前,眼神咄咄逼人,“据调查,在f大的时候,莫衍你也有过同性传闻,请问那些传闻是否属实。”
“抱歉,我失忆了。”晏昔回答,指了指john,“医院检测报告请向我的经纪人索求。”
不能这样下去完全没有进展记者们对视一眼,更多的人上前去。一时之间,又仿佛回到了之前的状态,那么多人,拥挤着,把话筒使得霍霍生风。
“莫衍,请问你红起来是因为潜规则
50、鸡飞狗跳的同居生涯下未完
吗”
“能说说你对南宫一的看法”
“我们需要真相如果莫衍先生真的是同性恋,那么你对同性恋是什么看法”
“觉得同性恋是病吗会不会害怕得艾滋”
“你和南宫一是恋人关系吗”
“当时莫衍先生发生意外,是和南宫一先生同一个病房,请问那些情感是发生在哪时吗”
太多的问题。john在一旁紧紧握住晏昔的手。告诉他,他还在。
晏昔刚想张口,突然听见记者中外圈的人在惊呼“是苏文远”
外圈接触不到晏昔的记者突然纷纷转向,蜂拥到远处的一辆刚刚停下的车。车门半开,苏文远已探出一半的身体。
当一个人距离你的生活遥远地几乎都要淡出,甚至即将遗忘的时候,你一个转身,他却突然出现在你背后。那是什么感觉
晏昔早忘了苏文远。然而今天,他见到了。在这个微妙的时刻,他出现了。
还是那样的笑容。只是穿着死板而严肃的西装,黑色油亮的皮鞋,每一脚落下去,就像能碾死地上的蚂蚁。
作者有话要说5月20日那会,淑女告白了,于是和某人关系建立,结果当天晚上关系破碎。所以现在淑女单身啊,有木有想做淑女爱人的奸笑
这个,在这边顺便给晏昔征集一下攻君。进行投票。很重要。你们的决定意味着文最后的男主角会是谁。因为文章最后会有超级大的转折点,请你们慎重。
a、南宫一
b、南宫连觉
请看文的你们一定一定要慎重,根据自己喜欢的投票。别霸王,真的。以前可以,这章以后请你们随时想到就投票。别霸王
51、有人在毁了你上
“许久不见,莫衍。”苏文远浅笑着,往晏昔这边走来。他袖口的衬衫扣子在阳光折射下闪闪发光,晏昔皱了皱眉。
那样的苏文远给他的感觉非常奇怪,那颗纽扣就像是一张世故的脸。你能在上面看到光泽,却看不到里面光泽下或锈或破的模样。
记者们侧身让出空间让苏文远走过,闪光灯闪烁不停。耀眼的白光让晏昔不适地微眯起眼。他不自觉地捏着衣角,同样微笑着,对苏文远点头“学长。”
闻言,苏文远的瞳孔瞬间收缩,又很快恢复了以往的温和模样。甚至更温和。
“天气不错,不是么”苏文远笑道,走上前来,作势要揽住晏昔的肩膀。被晏昔侧身躲过,佯装低头整理衣角。
半空中的手臂停滞了一秒,自然而然地调整了姿势,袭上晏昔的头,轻轻地摸了摸。
记者们见情况有所异变,意味深长地纷纷对视,统一了意见后,点点头,把话筒紧握在手,随时准备出击的样子。
苏文元这时才像发现记者们似的,抱歉地笑笑,又从身旁一个记者手里接过话筒,放在嘴边,就要开口。john此时突然出声。
“苏先生,我们可以去里面谈谈吗”他指了指背后的奈森公司大楼。
“为什么”苏文远含笑,“我只是说一句话,没必要这么麻烦。”顿了顿,他又补充道“记者朋友也都在这,我认为没必要进去了吧。”
john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蹙着眉不说话了。
有记者上前,问“请问苏先生,您是否在大学期间和莫先生有过不良传闻传闻都是真的吗”
“我是娱乐快速报的记者,能否请问一下您和莫衍先生的真实关系”
“对于莫衍先生和南宫先生的暧昧,苏先生怎么看”
“您是否和莫衍有着关系,知道他和南宫一的事情吗”
“是不是纠缠不清的三角关系”
“对于你们的问题”苏文远对着手里的话筒说,“我本人觉得很荒谬。”
顿时鸦雀无声。
“只是传闻而已,完全没有事实依据。作为学生会会长的我,出面帮助学弟难道一定是有不良企图”他仿佛觉得好笑极了,嗤笑了声,又说“请记者朋友们慎重想象,否则我完全可以告你们诽谤。”
“可是。”有个记者突然出声,他的声音在此刻显得尖利而狠烈,突然冲出来的声音甚至把他身边的记者也吓了一跳。苏文远看着他手里的话筒上的标志,笑容忽然渐渐消失,唇线,变得僵硬而冰冷。
“我有详细的证据证明那不是传闻。”说着,从随身携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打照片,每一张都是那样清晰的接吻图。
莫衍和苏文远接吻的照片。和晏昔当时从
51、有人在毁了你上
苏继娜手里拿到的照片一模一样。让晏昔甚至以为,那不过是自己弄丢的照片而已。
可惜不是。
因为那个记者显然有备而来,他低头又拿出更多完全一样的照片,诡异地笑着,撒花瓣一般,将照片飞洒出去,从指缝间滑落的照片顿时落得满鞋都是。其余的记者纷纷弯下腰,捡拾着地上的照片,更有甚者举着照相机已经在取照了满地的照片,满眼都是两人的接吻。
现在地上的,已经不单单是照片了,而是爆炸性新闻、钱、钱、钱,以及记者们可能一举成名的报道素材材料。
john的脸色变得青白,他难以置信地回头看着晏昔,唇角想要拼命克制,却只是颤抖的越发厉害,他说“这些照片怎么会泄露出去”
不知道。
但是如果苏继娜有方法拿到,那么也就代表着其他人也可以得到。然而,谁又有苏继娜的身份
晏昔蹙着眉摇了摇头。忽然涌上来的不甘,将他的淡然啃噬地几乎不剩。明明不是他,却要在此刻背负着那人的过去,等着自己的生活被毁。
孰对孰错
苏文远在此时,忽然失态地大叫一声,推开周边的记者,奋力迈步试图接近那个揭秘的小记者。他紧握的拳头,分明是要在接近那个男人后,全力一击可能是在脸部,也有可能是胸膛。
那个男人却反常的没有逃开去,依旧站在那里,仿佛享受着苏文远的怒火,轻松地微笑着,甚至伸出手,顺了顺自己的头发。
怡然自得的样子在苏文远距离自己只有几步之遥后变得欢快。他脸上是灿烂的笑容,微眯的眼睛满是盛不住的欢乐。
“苏。”他开口道,声音轻柔。
苏文远僵硬在原地。垂放在裤腿两侧的拳头却是颓然地缓缓松开,最终无力地虚握着。他叹了口气,低垂着头,一瞬间变得虚弱起来,他喟叹般,自言自语“放弃吧你,你们。”
“不。”那人依旧笑意满满,“停不下来了。”他手舞足蹈地在一旁大叫着,欢呼着“游戏停不下来了”
“不是yo,就。已经停不下来了哦。”他疯了般凑近苏文远,在他耳畔轻声喃喃。斜视的眼光,落在苏文远颈侧的大动脉处,微微舔了舔唇。
目睹这一切的记者们,全部被震惊了。甚至,忘记手里的照相机,能用来做什么。
补完
那人仰起头,用一种虔诚地几近幸福的口气,望着天空最刺眼的太阳,幽幽地说“他终于可以完蛋了”
晏昔跟着抬头。太阳天真无邪地照耀着世界,明明阳光那么明亮,明明阳光那么耀眼,明明一切都那么富丽堂皇,为什么就是泯灭不了人
51、有人在毁了你上
们心底龌龊腌臜的种种
紫外线是杀灭不了人类内心的病毒的。它照不进那个阴暗的世界。
所以,生命是没有救赎的。难过地垂下脸,晏昔决定,不再信任这个虚假的太阳。就他妈的像所有形象工程一样让人失望透顶
苏文远压抑地大吼一声“够了”嘶哑的声音,又比困兽好的到哪去挣扎在崩溃的边缘,犹豫着因为只要崩溃就会是救赎,清醒着永远是罪孽和地狱。
“够了”那人好笑着回头,认认真真地望了苏文远一会,才笑着摇了摇头,“怎么能够了苏,你都没有看到最精彩的部分就想要退出吗”他嘲讽地“叱”了一声。
“当时没有你的默许,游戏又怎么会开启你知道的,我和她从来不会勉强你”
“我们都舍不得”他又补充道,眼看着苏文远的身形颤抖地越发剧烈,黑色的西装就像一个囚笼把人死死地困在里面,苏文远的身形几乎裹死消失,他痛快地“哈哈”大笑起来,畅快极了。
记者此时才如梦初醒,颤抖着手里的相机、话筒,拥挤着想要上去采访苏文远和那名记者同胞尽管那人看起来,并不是一名真正的记者。
苏文远顿时成了众矢之的。
就在情况继续恶化地千钧一发之际,john狠手夺过一边想要也跟着挤过去的记者手里的话筒,对着全场叫停“诸位静一静静一静关于莫衍的发布会,公司会另行安排,请诸位记者朋友们先行回去,我们一定会给大家一个答复”
现场还有谁关注莫衍有一个苏文远、莫名记者、莫衍还有一个那人口中的“她”的绯闻,再怎么也能够上头版头条了。再说莫衍的新闻发布会,谁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见记者不理睬自己,john终于按耐不住心中的怒火,“啪”地就把手里的话筒愤然摔在地上
一边的小记者心疼到欲哭无泪,期期艾艾地上前指责john的罪证“喂,你怎么能这样”
john正在气头上,回头凶狠地瞪了一眼那名记者,喝道“我赔一个,行了吧”
这才让小记者安心地缩回去。john见状不禁暗暗嘀咕“怎么又是这个家伙”
晏昔听到john的抱怨,有种啼笑不得的感觉。好在现场在john的失态下有所控制。记者毕竟对于john有所顾忌不敢太嚣张,毕竟是奈森的地盘,不能逆了人家的脸面不是
收拾收拾家伙,大家有默契地聚集在苏文远这边,目送john提着自家艺人莫衍,走回了奈森高大的大厦。
回到公司,john就有些疲倦地用手背盖住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
“莫衍,这次情况非同寻常,我恐怕”
“嗯,
51、有人在毁了你上
我知道了。”
听见晏昔这么镇定的声音,john有些诧异地移开手背看了他一眼,这才欣慰地笑了起来。
“嗯,我也知道了。”
我也知道,我们都会携手并进,无论何时何地。因为,我们都是战友。
“那么,去找boss吧。”john对晏昔说。
这次走近大boss的办公室,心情与以往都不同。前面紧闭的办公门,隔绝了里面所有的东西。他不知道打开门以后,里面的那个人会有什么举动。
而他更不知道应该如何有所防范。
推开门,一股刺鼻的烟味扑面而来。大boss坐在烟雾缭绕的中心,盯着电脑默不作声地抽着手里的烟,并没有因为晏昔推开门而抬头。
深吸一口烟,指尖红色燃烧的烟头又迅速黯淡下去,变成长长的一截灰烬。
“老板。”晏昔轻声道。
“嗯。”大boss应了一声,却没有把目光从电脑屏幕上移开。
“我”
“莫衍。”大boss突然出声阻止了晏昔的开口,“近期,你先不要出现在公众眼前了。”
“我们经过商讨决定,雪藏你。”
晏昔一惊,后面的话无论如何也吐不出了。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地鞠躬,微笑着说“好。”
作者有话要说淑女很感动“唉”亲对我的倾诉。我很高兴,真的。你们对我真诚相待,我也会的。
关于男主角投票。
现在南宫连觉几乎压倒性胜利,但是介于还有1至2章才到那个关键部分,所以投票仍旧可以继续。还有亲们私聊时告诉淑女想要投票john的,于是
a南宫一
b、南宫连觉
c、john
d、苏文远
e、许三胖
好吧,几乎出场的男人都出现了。额。缺了一个
f、大boss
53、有人在毁了你中下
低头走出房间,门在背后关上,沉闷的声音充满着拒绝的意味。晏昔回头,凝望着黑漆漆的门很久,才转头离开。
走廊里只剩下晏昔渐行渐远的影子,一左,一右,一左,一右颠簸的影子,惶惶地承受不住主人内心的繁乱。
走到底楼大厅处,又见到那个前台的女生,晏昔习惯性地想要上前打声招呼,却见对方连头都没抬一下,继续低头玩手机,在原地立了良久,晏昔才微笑着,扣了扣她的桌子,放低了音量,道“早上好。”
不是他想自讨没趣,而是心里有什么不甘。
一个晚上仅仅是一个晚上,他们就变成这样了吗睡一觉醒来,世界在骤然之间翻脸,他如何承受得住
昨晚他还在舞台上饱受众人的追捧,昨晚他还是新升起的新星,昨晚这个女孩还一脸兴奋地扒着自己的手臂央求签名,现在呢
12个小时不到,人心变地太快了。
晏昔执拗地站立在前台的玻璃桌前,冰凉的玻璃像千百只小虫子带着阴寒,钻进皮肤,直刺骨髓。一靠近,整个皮肤都凉了。许久,她都没有抬头。晏昔凉薄地笑了笑,轻嗤一声,颇有些佯装潇洒地离开。
背后,那个姑娘这才抬起头,神色复杂地看着晏昔的背影,撇了撇嘴像是厌恶,却突然捂住脸失声痛哭了起来
为什么你要是同性恋,为什么
john在二楼的窗口,俯身看着晏昔离开大楼。手里的笔,在无意识地旋转着,越来越快,也越来越抖。最终,在主人的失神间,笔身从指骨中间滑落。从二楼坠下,细微的一点声音。john从恍惚中惊醒,条件反射地往晏昔离开公司的方向看去。
晏昔其实并没有走多远。刚才门口的人群仿佛间也不过是梦一场,空荡荡的只有保安几名在巡逻。所以john手里那支笔落在地上的声音,晏昔轻易就听见了。
抬头,看见john的眼镜在阳光下反射的光亮,晏昔五指张开遮住眼睛,抬起另一只手冲他挥了挥。本来还想告诉john他们可能短时间不能见面了,然而一想或许john即将换艺人接手,不免又觉得自己自作多情。
转过身,晏昔耸了耸肩,双手插在裤袋里,走远了。
john呆呆地看着,忘记也要回应那人。只是看着楼下,因为距离显得渺小的晏昔,心无端地疼了起来,用右手死命地抓住。收紧
公司外面的街道,车流量很大。尤其是这个上班高峰时间段,晏昔茫然无措地站在十字路口。一辆辆车飞驰而去,只有浑浊的空气吸进了肺里。
有一种风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
晏昔扬手招了辆的士,坐进去以后司机问道
“去哪里”
晏昔思想恍惚的想了一
53、有人在毁了你中下
会,才轻声说了某个地址南宫家。
欢快地应了一声,司机一踩油门就冲了出去。晏昔在出租车的速度中开始出神自己为什么会想要去哪里谁在那,南宫一吗
自己还在期待南宫一不,已经不了吧
忽然想到john当时对自己说的话依稀间历历在目。他当时扶着车门,严肃地告诉自己“莫衍,别把南宫一当做sf很高的防晒霜。”
是的,他现在已经不会了。防晒霜,总是有期限和能力范围的,他不应该相信防晒霜的防晒能力就不自量力地站在阳光下暴晒一整天。
一路上,司机频频转头想要看清晏昔的脸,张嘴数次也都是想要搭话的样子,被晏昔冷冷的一句“注意安全。”给堵了回去。内心懊恼的司机不屑地嘟囔几句。
夏季的出租车里空调打得风力很大,直直地吹在手臂上,伸手一摸,触感下密密麻麻的小疙瘩。无端地觉得一阵阴寒,晏昔双手抱紧自己,企图收拢最后一点点温度,瑟缩的样子,印在后窗镜,晏昔无意看到,顿时僵住了身形。
他在做什么这幅可怜、祈求怜悯的样子是自己吗做给谁看他晏昔什么时候也要以这种姿态,较弱可怜的他不需要也不允许
坐直了身体。晏昔微笑地望着车窗上自己的影子,轻轻扬起了嘴角。窗外车流川流不息,消失在眼角的残影一下子就隐退了。
在门口停下后,晏昔这次显然吸取了上次的教训,记得带了钱。付了钱,关上门,出租车又一次发动起来,呜呜地驶远去接待新一名乘客。
一下子,又只剩下了晏昔一个人。
侧身,偏头望着右手边的那栋熟悉又陌生的房屋,晏昔站在原地、太阳底下,思维放空地恍惚了一阵,静静的房屋周围是闷热空气下也懒洋洋被凝固住的树木。有知了在树上鸣叫,吵吵闹闹的声音尤其响亮,小区里没有行人路过这种小区,一般人们都不愿意在酷暑的日子出来。
最终,怀着自己也不明白地心情,晏昔轻轻推开了白色油漆的栅栏门,走进了庭院。
五米远的路,晏昔走了很久,又似乎只是走了过去。从门口,到玄关处大门,什么都没有想,晏昔摸出钥匙,打开了房门。
完全来不及适应室内的相较昏暗,等晏昔看清眼前不远处指着自己的是什么时,依然扣在门把手上的手指,蜷缩僵硬了。
是枪口
几步远的距离外,南宫连觉双手持枪,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背后的全身镜里,是晏昔自己僵硬的脸,以及南宫连觉挺得笔直的背。他持枪而扬起的手臂,稳妥地没有颤抖。
黑色皮质的紧身衣,还有强硬的皮靴。南宫连觉比任何时候都给人压迫感。
平视前方,就
53、有人在毁了你中下
是黑洞地仿佛深渊的枪口。他凝视着枪口,枪口冷冽地对着他。
晏昔若无其事地关上门,在玄关处脱了鞋,仿若平常一般,对南宫连觉说“南宫先生,练枪”
“不是的。”
晏昔低着头顿住。“嗯”
“莫衍。”南宫连觉收了枪,从皮衣中取出一块丝布,仔细认真的擦拭着枪身。黑色的枪身在擦拭下,很有光泽。可见主人对其的保护。
“莫衍。”南宫连觉又叫道。
“嗯”
“你知道枪对于我意味着什么,你还记得吗”
晏昔昂头想了想,继续迅速倒退回那个时候,他参加南宫一的生日宴会。那晚在南宫连觉的房间里,他鲁莽地翻看了属于主人的枪支模型,他甚至记得那些枪支摸在手心里血腥的沁凉。强硬的质地,沉重的分量,稳妥地让人安心。他爱不释手。
然后也是那一晚,南宫连觉第一次出现在他的生命力,告诉他,他南宫连觉的爱人就是要像枪支一样能陪他战斗到最后。
枪亡,人亡。人在,枪在。他的生命可以融入枪支中去,因为他的灵魂就像一支狠厉的枪支。
回忆起往事,晏昔显得有些安静,南宫连觉静静地没有出声,站在晏昔身旁擦着枪头。并肩的两个人影子叠在一起,构成了一个新生的三角形。三角形最稳固的图形。
晏昔想着,回头看着南宫连觉。
他低头抚摸枪身的样子,温柔地心碎。晏昔轻笑起来,小转身,拥住南宫连觉。
“我还记得,一直记得。”
有冰凉的触感抵在晏昔脸侧。
抬起头,依旧是黑洞洞的枪口,却有了南宫连觉的体温后变的温暖起来。晏昔疑惑地挪开脸,问道“做什么”
“给你。”南宫连觉说完这句话又默不作声了。晏昔有些诧异地接过,与以往都不同的重量突然压过来,晏昔险些失手掉了枪。
有沉闷的笑声从南宫连觉胸膛口传出,南宫连觉伸手包住晏昔的手,轻声道“很重的,小心。”他干燥的手掌上面是硬茧,贴在晏昔手背上慢慢的都是充实。
“送我”晏昔再一次不确定地询问。
“嗯。”南宫连觉松开了晏昔,仍旧是木然着脸,只是眼里有担忧,“像枪一样坚强吧,莫衍。”
这句话就像是一句魔法,晏昔顿时浑身充满了力量。原来想沼泽里阴湿的不甘也被蒸发地一干二净。他重重地点头。
“如果刚才拿着枪对着你的不是我,你又该如何莫衍,你想过吗”
晏昔摇了摇头。
南宫连觉双手扶着晏昔的肩膀,扳正他的身体,一字一句地、前所未有地郑重地告诉他“用这把枪,反、击”
死死地盯着眼前的死物,晏昔沉默了。
然而这把枪,意味深长。是否要接受呢
53、有人在毁了你中下
不等晏昔反应,门再一次被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