叽里呱啦说了几句,拎出一个黑色袋子递了过去,还附赠一张配方。
是手写的,字潦草,不过还是能辩识几个的,什么怎么清洗,怎么去腥,要卤多久…
付钱的时候,祁清实在没忍住好奇打开袋子看了一眼,只一眼就差点闪瞎他的狗眼。
他抽了抽嘴角,紧紧的捂住袋子口,不让靳乐贤看。
“我…我…我搞错了,不好意思啊…”
说着也没管摊主听没听懂,放下那个袋子就跑了。
沃德码…
这特么金钱肉?
名字误我!?
也幸好靳乐贤不是刨根问底的人,又或者是他搪塞的本事见长,随便扯了几句,愣是把这个话题带了过去。
…
明天就要回去了,晚上大家都很尽兴,身体健朗一点的还喝了一点小酒。
店主特地熬了一锅汤,鲜嫩的牡蛎下肚,肚子都是暖的。
洗澡的时候,祁清莫名的感到燥热;肚子里的温热,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跟烧了一把火一样,热腾腾的,一直往下游走。
祁清抹了抹镜子上的水蒸气,看着里头整张脸都发红的自己,吓了一跳。
客厅里有个小冰箱,祁清拿了瓶矿泉水喝了一小口,也没把那股燥热压下去,反而更加口干舌燥。
沙发上,靳乐贤从回房间开始就一直坐着,祁清过去轻轻推了他一下,才发现他比自己反应还要大。
祁清忽然想起来了,店主说过,牡蛎汤里的牡蛎,是经过特殊喂养长大的,配上小酒就像木头碰上火。
她说的时候还给祁清递了一杯。
祁清不能喝酒,因为不好拂了店主好意,是靳乐贤替他喝的。
祁清倒了杯水,想让他没那么难受,不成想,刚靠近,手腕就被一只滚烫的手牢牢抓住,紧接着就是一沉,原本的俯视瞬间变成了仰视。
“阿清…”滚烫的气息重重的在祁清耳畔流连,祁清只觉得脑袋里轰的一声,什么的都听不到了。
他盯着那娇艳的唇瓣,忽然有了一种该来的总会来的命运感。
他闭了闭眼,咬了咬牙,哆嗦道:“那…那…那我轻一点,不会弄疼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麒珺闪闪”,灌溉营养液+1,爱你哟~
第49章 49
祁清就好像身置云端,整个人都是轻飘飘的。
手是软的,脑子是茫然的,迟钝的,心是火热的,血是滚烫的;就好像岩浆爆发,水没阿贝滋纳沙漠,龙卷风肆意破坏,坚固的堡垒终于开始摇摇欲坠、濒临瓦解。
祁清明明没喝酒,却胜似醉了。
他小心翼翼的抬起眼,一眼望进了那双如水一样的眸子里;祁清从来不知道女人的眼眸这样深沉,仿佛有一种莫名的吸力,悄无声息的,便将人拉扯了进去。
这让他想起了,女人发烧的那夜,她的眼神就是这样的;紧紧咬着、带着浓浓的侵略性、就像肉食动物看到羊羔一样,惊人的锐利。
这让祁清产生了一种错觉,自己才是待宰的那个。
好荒谬。
静静这么温柔、贤淑,他怎么会这么觉得。
祁清摇了摇头,将这个荒谬的想法赶了出去。
他目光缓缓下移,看着那润泽、柔嫩的薄唇。
女人的唇形长的很好,嘴角上扬,未语先笑。
祁清不由的屏住了呼吸,像个被美色引诱的昏君。
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古代那么多浪子,明明有勇有谋、却甘愿流连在温柔乡里。
祁清闭上眼,轻轻的将嘴唇贴了上去。
触碰的瞬间,那柔软的触感,刺激的祁清的睫毛都颤了颤。
那真的是他一生中最美妙的体验,飘飘然的,仿佛碰到了天上仙。
淡淡的酒味从唇息里幽幽散出,跟狐狸精的魅香一样,祁清只觉得脑袋更昏沉了。
他在这一方面的经验少的可怜,每一个举动都是出于本能。
小猫一样的磨蹭了一会,祁清不知道该如何进行下一步了。
忽然,一阵湿热在唇齿间猛地乍现,紧接着就是唇瓣一痛,脑袋被一只手固定着,兽一样的在上面掠夺、啃咬。
祁清的心里犹如起了惊天骇浪,完全没有防备的,就这么被反客为主。
祁清很快就招架不住了。
他忍不住锤了锤靳乐贤的肩。
大概是他的情绪波动实在太大,肚子里的崽崽忽然闹腾了起来。
小小的一撞,带给祁清的是下坠一般的疼。
祁清瞬间就出了一额头冷汗。
“…阿清…”靳乐贤意犹未尽的抚着祁清的脸颊,原本染着情/欲的眼睛,在察觉到祁清的反常后,恢复了清明。
“是不是宝宝闹腾了?疼不疼,我们现在就去医院。”
“别…”祁清虚虚的抽了两口气,推开靳乐贤,换了个姿势。
他缓了好一会儿,才有力气擦额头的汗。
“可能是崽崽不舒服了。”
“没事了,吓坏了吧…”他慢慢坐了起来。
“对不起…是我乱来了…”靳乐贤低下头,表情很愧疚。
他今天确实喝了酒,可是商场如战场,没点酒量又如何在饭局上混。
今天的牡蛎汤虽然有点名堂,但并不足以让他醉成那样。
事实上,醉酒是假,借机试探才是真。
他不会读心术,不知道祁清心里到底想的是什么,所谓的喜欢又有多少。
喜欢分很多种。
喜欢一只猫一只狗是喜欢,喜欢一种食物也是喜欢。
靳乐贤不知道这种喜欢可以维持多久,又有多重,能不能承受得住谎言带来的后果。
他是个商人,所以他不会允许自己打没有胜算的仗。
□□也好,算计也罢,只要能带来好的结果他就不怕的。
很卑鄙吧…
他也这么觉得…
可是,怎么办呢…
他的阿清这么好,可不能被别人偷走了。
靳乐贤摸了摸嘴唇,心间的窃喜像个偷了东西的小偷,高兴,又夹杂着微微的苦涩。
他弯下腰,慢慢的抱住了祁清,两只手都放到了他的肚子上。
“可是…我的小阿清…”
他把头搁在祁清的肩膀上,垂下眸子,声音是含糊的,很小,“你看起来很难受呢…”
“…我帮你,好不好…”
…
宁海有一个很大的潜水弯,祁清是个旱鸭子,铁定是去不成的,何况他还大着肚子。
遗憾肯定是遗憾的,不过除却这个,这次的宁海之旅还是很值得的。
祁清的孕肚很好看,圆圆润润,或许是按摩油的功劳,没有一丝网上说的妊娠纹,白净的像颗珍珠,祁清每次洗澡都喜欢摸一摸,不摸一下就跟少了什么一样。
第二天是返程的日子,来前经历的又重新经历了一遍;考虑到祁清的身体情况,这次他们有了先见之明,在下了火车以后就和旅游团分道扬镳了。
等班机的时候,祁清的目光总是会忍不住去看靳乐贤的手。
看久了还会脸红。
他咳了几声,以来掩饰自己的尴尬。
机票价格是车票的几倍,却也是物有所值的;大巴需要半天的时间,飞机2-3个小时就办到了。
到家以后,祁清还是被靳乐贤拉着去医院检查了一下,在确定身体无恙以后才放心回家。
等红绿灯的时候,祁清看着车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忽然想起自己好像很久没有犯病了。
不会再因为碰到同性,出汗、头晕、心慌、胸闷。
而是正正常常的,和别人没有不同。
他喜欢这种和别人一样的感觉。
堂堂正正,不必小心翼翼。
他眯着眼睛,望着天边的太阳,露出了一个灿烂的笑。
将宁海带回来的礼物一一送出去后,Leisurime在除夕夜的前三天,终于收官,为过去的一年画上了圆满的句号。
他们店不大,所以没有什么年会;庆祝过年的方式就是去好好吃一顿,然后每个员工发一个红包,让所有人都高高兴兴的过年。
员工都放假后,leisurime就很冷清了。
拉上卷帘门的那一刻,祁清突然想起了他刚刚开店的样子。
那是一家比现在小的多的铺子,巴掌大点的地方,只能隔出两个休息区的位置;什么设施都是二手的,只有陈列的甜品柜是崭新的。
那是他梦开始的地方,也是跌的头破血流的地方。
但如果再从来一次,祁清想,他还是不后悔的。
就像许笑笑说的,人总要记挂着点什么,才是活着的。
在靳乐贤之前,Leisurime就是他挂念的全部。
除夕夜那天,祁清和靳乐贤一起在厨房里忙活。
如今,他们两都对对方的厨艺知根知底,自然是不用装模作样了。
菜是早上起来就买的,新鲜的很,鱼是靳乐贤特地在做饭前去超市现买现杀的。
忙活了2个小时,在他们两努力的霍霍下,倒还真给他们搞出了点模样来。
五菜一汤,卖相虽然不如饭店做的,但至少是合自己口味的。
今天的这顿饭是靳乐贤掌勺,祁清就在旁边帮帮手,摆摆碗筷什么的。
客厅里开着电视,为了看除夕晚会,特地把茶几清理了出来。
祁清抽掉了上面的软布,套了层一次性桌布,把菜一盘一盘的端了上去。
一只碗,一双筷,面对面。
起身的时候,靳乐贤放在沙发上的手机响了。
没有备注名,只有一串数字。
祁清叫了声靳乐贤,见他说不用管,就任它去了。
只是,这个电话似乎是不死心,自动挂断以后没多久就又打了进来。
祁清抬起头看了眼厨房,本来想调静音的,手指划过去的时候,不小心按到了接通。
“你别的我不管,年夜饭都不回来,你到底有没有把这个家当回事情。”
话筒传出来的声音中气十足,带着强烈的不满。
祁清说:“那个…静静她不方便接…”
“您是?”
祁清问这句话的时候,有点忐忑。
不会吧,不会吧…
他不会接到静静那个老爹的电话了吧…
“我是他爸。”
作者有话要说: 害,年底工作比较忙,更新晚了,很抱歉TAT另外这本差不多也快到结尾了,为了感谢大家的支持,后面有想看的番外可以提出来,我会在里面抽一个,一旦采用后,会送500晋江币的红包。
爱你们,么么哒~
第50章 50
X市虽然不如帝都热闹,但市中心也是一派昌盛的。
作为最繁华的地带,也是烟火气息最重的地带;谁能想到这里会藏着一方古朴、幽静的雅苑呢。
如果说,川流不息的车流像被宝石点缀的缎带,那么清幽雅苑就是素锦繁花。
比起冷硬的钢铁建筑,这里充斥着鸟语花香。
一座座清韵悠悠的小桥横跨过河弯,溪流潺潺;明明还是冬天,却已是满园春色,盎然的春意里,蝴蝶,蝶翼轻扇,花朵娇美,景色悠然,草坪上的小草都冒出了芽芽尖儿。
风一吹,一股淡淡的花香便扑面而来。
幽静、怡然。
好似一个闹中取静的世外桃源。
气派的大宅里,一位风韵犹存的妇人正布着菜。
美妇人身材姣好,容貌艳丽,一身打扮是精心打理过的,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养尊处优的贵夫人气质。
可惜,她过于执着于珠宝,过多的珠宝首饰,反而给人一种上不了台面的小家子气。
“你平时工作忙,经常回不来,你爸爸嘴硬心软;他啊,就是性子比较急,其实很挂念你,今天特地吩咐厨房做了不少你喜欢吃的菜,小贤来,多吃一点…”
女人笑容灿烂,甚至称得上殷勤。
正在用餐的靳博远板着张脸,冷哼了一声。
“慧美,别管他,爱吃不吃。”
“哦。”清隽的男人拿起手巾擦了擦嘴角就要起身。
“反了你了。”
靳博远重重的拍下筷子,眼珠子一瞪,怒气冲冲道:“靳乐贤,你翅膀硬了是吧?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爸爸!”
靳乐贤从进入这个家开始就没什么表情,他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的父亲,没有一丁点父子之间该有的和睦融洽。
剑拔弩张的氛围里,7岁的靳乐雅抿了抿小嘴,忽然哭了起来。
小女孩长的粉雕玉琢,头顶两个小揪揪,红色小袄子一穿,唇红齿白,活像个年娃娃。
她扁着小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呜呜呜…爸爸…”
怒目而视的中年男人一下子就跟被掐住了软肋一样,原本的山雨欲来,转瞬变成了和煦春风。
“雅雅不哭啊,不怕不怕,爸爸再也不说话那么大声了,你不是喜欢芭比公主吗?爸爸把整座芭比城堡送给你好不好?”靳博远将靳乐雅抱在怀里,小心的捧着他的掌上明珠,语气里尽是宠溺。
“好耶…”7岁的小孩本就记不住那么多喜怒哀乐,一张小脸跟换脸似的,很快就雨过天晴了。
她欢呼起来,两只小手牢牢的抱住靳博远的脖子,在他的侧脸上送上一个大大的香吻。
靳博远乐开了花,眼角的褶子都笑得皱了起来。
他保养的不错,快60岁的人看起来只有40多岁;眉尾是下垂的,很浓,只要不是板着脸,就会给人感觉很和善。
“好了,雅雅,吃饭了,别以为你撒娇就能不吃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