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上的logo说:“这家店我知道,可好吃了,我们一个办公室里的都喜欢吃他家的产品,就是离的远了一点…听说这家店的老板长得可帅了,等等…”她顿了顿“不会就是你吧…”
她这话说的很有技巧,说的祁清莫名的爽。
“还好还好,就一个小老板。”祁清谦虚的摆摆手。
两人你来我往间,慢慢打开了话匣子。
“说起来,除了同学聚会,咱们得有10年没见了吧。”
“十周年同学聚会那天,大家久违重聚真的是高兴疯了,时间过的可真快啊,眨眼的功夫10年就过去了,有时候我想想,我都觉得青春还在昨天;我还不是28岁,也还没有即将奔三,18岁最好的年纪,现在想想那时候就知道死读书,就觉得遗憾。”
“那时候,你经常通宵打游戏,早上就来狂补作业;我在旁边给你打掩护,十次里得有9次吧,每回你都请我喝冰红茶,托你的福,那段时间我可胖了10斤。”她调侃道。
“害~”祁清印象没那么深,听她说说倒是也有点感慨。
“你不知道同学聚会的时候我有多高兴,我其实一直想找机会和你说说话的,结果你也喝醉了,本来我想送送你的,上了个洗手间回来发现你不在了;听他们说,你和靳乐贤一起走了,可以啊,你什么时候和他关系这么好了。”
“靳乐贤?”祁清有些诧异。
“是啊,我也挺惊讶的,他读书的时候就挺不好相处,偏偏女生扎堆的喜欢往他身上凑,谁像我啊,只跟你说话;后来上了大学,这天南地北的,我去了南城大学,你去了帝都,更加碰不着面;他们都说班长混的最好,叫我说,哪怕混上经理也是个打工的,哪里有自己当老板自由,给自己打工好啊。”
霍佳佳半是羡慕半是崇拜,越近距离接触,心中就越是蠢蠢欲动。
她喜欢祁清一直都不是秘密,无奈祁清对于感情实在迟钝;所有人都知道,唯独只有他自己不知道。
她年纪不小了,青春也耗不起了,这些年家里人催的越发的急;同学聚会的时候,她就在想,如果一定要结婚,为什么不能是祁清。
论身家、样貌,品行,祁清无疑是个优质股;更何况,他还无父无母,以后婆媳问题想必也是不用担心的。
司仪在此刻上台说话了。
霍佳佳有心攀谈也不好久留。
“宴席开始了,那我先过去了哦;下午有时间吗,加个好友吧?难得见面,我有好多话想和你聊,约个下午茶呀?”
祁清想了想下午没事,就同意了。
“好。”
距离富丽春两条街外的福达广场,一楼咖啡厅里。
“卧槽,你怎么笑这么恶心。”
简俊才看着对面的男人,浮夸的抖了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
他说的恶心其实也是调侃居多。
相反,男人笑的相当好看;素日里一直冷着的眼,一旦笑起来,眼角就像是含着春,撩的隔壁姑娘那叫一个春心荡/漾。
简俊才和靳乐贤是两个极端,靳乐贤模样不差;但是人际交往上如果没有目的,或者能给他带来价值的,他是装都懒得装的。
生在他们那样的家庭,生长模式注定是和别人不一样的;10几岁的年纪,同龄的孩子还在彼此攀比,他已经通透了人情世故。
简俊才记得很清楚,他爷爷说过,靳家的这个小辈,生来就拥有一双慧眼,将来前途必定是不可限量的。
那时候他不服气,靳家哪怕厉害,他简家也是不差的;但到了现在,他也不得不承认了。
靳家是个庞然大物,可也正是因为庞大,所以想要在里面立足才会无比困难。
而靳乐贤不仅做到了,还将整个靳氏牢牢的握在手里,整个集团上下以他马首是瞻。
简俊才自认自己是做不到的,他没那手腕,也没那魄力;毕竟,他但凡有靳乐贤的三分本事,他爹的那几个私生子哪还有蹦跶的机会。
不过,简俊才也不气馁;他习惯了花花世界,没靳乐贤能沉得下心,让他对一桌子文件实在是强人所难。
“你来真的啊?”简俊才跟发现了新大陆一样,“谁啊,哪个神仙啊,手机拿来看看。”
他实在是稀奇坏了,起身,就想去夺靳乐贤的手机。
清隽的男人头都没抬,直接把手机屏幕那面扣到了桌子上。
“小气,我哪个女朋友你不知道啊,给我看看怎么了?我又不会吃了她…难不成…嘿嘿嘿…你怕她看上我?”
简俊才笑的贱嗖嗖的,“你放心,兄弟妻不可欺,我简俊才百花丛中过,什么时候做过这种没品的事情了,来嘛,兄弟…”他娇羞的推了推靳乐贤,竖起一根手指,“一眼,我就看一眼。”
靳乐贤终于抬起了眼,送给他一个字。
“滚!”
简俊才捂住小心脏,哭唧唧道:“你变了,你再也不是我亲爱的小乐乐了,嘤嘤嘤…”
他演技实在浮夸,语气抑扬顿挫,跟被抛弃的小媳妇一样。
他嘤嘤嘤了一阵,忽然发现靳乐贤的脸沉了下来。
“不是吧,阿sir,你这就生气了啊…”
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窗外,哎咦了一声。
“那不是祁清吗?”
第24章 24
“旁边的妹子也有点眼熟啊,哦,这不是霍佳佳吗?这妞从高中起就暗恋祁清,我都看出来了,这货居然还没看出来,10年了咧,还没死心呢,这一点我看倒是和你蛮像的。”
“不过,还好,你已经回头是岸了,这香香软软的妹子不香呢么。”
简俊才眺望着对面马路,等红绿灯的一男一女,嘴里啧啧有声。
“我仔细瞅瞅,我咋感觉这祁清越长越水灵了,你看看那脸盘子,那骨相,啧啧,我都想试试了…”
他这话一说完,身边的温度陡然降了好几度。
简俊才眼睛一骨碌一转,主动给自己递了个台阶。
“害,可惜啊,长的再好看也是一个木头;哪里有我新钓的妹子好玩啊,那大波浪,大长腿的,声音还甜,那几声哥哥把我骨头都喊化了,你是不知道,这妞有多生猛…”
他小心翼翼的瞥了眼靳乐贤,默默喝了口咖啡,离远了一点。
男人生气了。
简俊才无比确认这一点。
其实仔细想想也不是不能理解,毕竟是喜欢过的人;哪怕没有结果,听到别人这么明目张胆的垂涎心里头多少是不痛快的。
但,奇怪就奇怪在,靳乐贤表现的太明显了。
要知道,简俊才认识靳乐贤这么久,都鲜少能在他的脸上看到真正意义上的喜怒哀乐;他似乎是有一种本事,可以轻易的隐藏起自己真实的情绪,只露出他想要让别人看到的样子。
就像他爷爷说的,靳乐贤天生就是块经商的料子。
他的善于伪装,让他在生意场上如鱼得水,就是碰上久经商场的老狐狸都能从容不迫。
简俊才还记得尚还稚嫩的靳乐贤初入商场,像头初生的狼崽子,憋着一股子狠劲儿,哪怕捞不到肉,也要撕下一块皮来。
这些年来,靳乐贤的地位早就稳了。
也自然不用那么凶相毕露了。
他渐渐藏起了锋芒,越发平和,内敛。
乃至于都让简俊才忘了,狼表现的再温顺,也拥有一副可以碎骨的獠牙。
祁清如约去赴了霍佳佳的约,一下午相谈甚欢。
临近晚餐的时候,霍佳佳还有点意犹未尽,祁清推拖不过,只好答应了晚餐。
聊到最后,祁清有点疲乏了;大多是霍佳佳在说,他负责听。
他发现,相较于齐静,他想和霍佳佳分享的东西真的是少的可怜,聊来聊去还是高中那会儿的陈芝麻烂谷子的事。
他不知道是因为霍佳佳只是霍佳佳,还是因为他想分享的那个人只有齐静。
跟齐静在一起他有说不完的话,生活中的点点滴滴他都想和齐静分享;就连楼下的花,香不香都能扯上半天。
齐静从来不会嫌他烦,他也愿意敞开心扉。
祁清忽然发现,不知不觉间;他的心里好像有了一个名叫齐静的位置,悄悄的生了根、发了芽,谁都取代不了。
吃完饭,回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7点了。
下了一天的雨停了。
地上湿漉漉的,被汽车轧的不平坦的道路在此刻纤毫毕现。
祁清摸着肚子站在小区楼下,打了个饱嗝。
1楼的声控灯这两天坏掉了,时亮时不亮的;给物业报修,态度消极,说好的昨天,又变成了今天。
原本祁清都不指望了,开着手机手电筒,打算就着那一豆光爬楼,走进去的时候却发现声控灯已经被修好了。
他瞅了一眼有些刺眼的灯,关掉了手电筒功能,呼呲呼呲的上楼。
可能是吃太饱了,平时2分钟的楼梯,祁清愣是爬了5、6分钟。
雨夜的气温凉凉的,祁清拢了拢领口,往口袋里掏起了钥匙;余光掠过隔壁时,后知后觉的想起了他忘记了什么东西。
他答应齐静要回来吃晚饭的。
祁清看了看时间,有点懊恼。
屋里,女人像是等了他很久,人都打起了瞌睡。
“来啦?”
她似乎是听到了动静慢慢睁开了眼,半瞌着的眼睛里水光潋滟。
女人仰了仰头,懒懒的抬起手半掩住嘴,打了一个哈欠。
“今天炖了海带排骨汤哦…哎呀,冷掉了,你等等哦,我去热一下。”
她说着起身进了厨房,把汤倒进了锅里。
“今天是不是很忙呀,我给你发了好几条信息你都没有回,再不回来我都要去找你了;我知道你要赚钱,但也不要累了自己呀。”
排骨汤表面浮着淡黄色的油花,随着温度的升高,慢慢融进了汤里。
“怎么样,今天在富丽春还顺利吗?有没有遇到有趣的事情。”
她拿汤匙舀了一舀,海带的清香霎时飘散了开来。
“很热闹,酒店的饭菜很好吃…我其实…”祁清摸了摸鼻子,心虚两字就跟刻在脑门上的一样,藏都藏不住。
“那很好呢。”
聊天的时间里,汤很快就热好了。
他们两都没有吃饭不说话的规矩,但这一顿,祁清却非常希望有这规矩。
他良心痛啊tat
祁清夹菜的速度越来越慢,吃了10分钟,那饭量都比不上平时的十分之一。
靳乐贤表情忧心忡忡的。
“你胃口是不是不好啊,你看看你那脸,都瘦了;说起来,张姨开的补药你应该吃完了吧,明天我叫张姨来看看,给你重新开个方子。”
“还有的,没吃完,你上次给我拿了很多的。”
祁清艰难的咽下嘴里的菜,更愧疚了。
“那好吧…”
靳乐贤沉默了一会,忽然叹了口气。
“也是啊,再好吃的菜吃多了也是会腻的,偶尔尝尝野菜也是好的。”
“野菜啊,长的虽然不起眼;不过生命力顽强,随便撒把种子,就能一长一大片。”
“就是杂质比较多,洗的时候得多洗几遍;对了,阿清,你喜欢吃荠菜饺子吗,下次我们可以包一顿饺子呀。”
“怎么了?静静。”祁清放下筷子,本能的觉得今天的女人有点不一样。
不是因为他晚回家没有和她说啊,还是因为什么别的原因…
祁清想了又想,思绪千回百转间豁然开朗。
他摸了摸身上的衣服口袋,从衣兜里翻出一颗彩色包装的糖,跟讨好小朋友一样,扯了扯靳乐贤的袖子。
“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不高兴,但是我知道女人每个月都会有那么几天。”
“呐!给你吃糖,草莓味的,许笑笑给我的,说很甜,她说这个期间吃甜食不会胖的。”祁清把糖放到了靳乐贤手里。
靳乐贤:…
“你现在一定很不舒服吧,我听说女孩子第一天来那玩意可难受了;会腰酸,会痛经,你等等啊,我查查。”
靳乐贤:…
祁清打开手机,当真认认真真的做起了笔记。
2分钟后,他受益匪浅的放下手机,将靳乐贤扶到了沙发上躺好,然后打开冰箱翻找了起来。
冰箱里没有红糖,只有白糖;祁清想想两个都是糖,四舍五入效果应该是差不多的。
他挖了两勺,切了点姜丝,冲入滚水,搅至糖融化。
靳乐贤躺在沙发上,瞥了一眼祁清还没锁屏的手机搜索页面,求问:女人大姨妈来了怎么办?以及下面关联的坐月子准条。
他闭了闭眼,脑壳抽抽的疼。
姜丝白糖水泡的有点满,祁清一步三看,端的小心翼翼。
“静静,喝点糖水。”
“对不起啊,你都身体不舒服了还等着我,下次我要是饭点没有回来你自己吃就好了,我没事的。”
祁清把糖水放到茶几上,趴在茶几边沿,给糖水散热气。
祁清不瘦小,相反,他的骨架长的很匀称;但因为瘦,蹲下来的时候看起来很单薄。
他小口的吹着气,腮帮子鼓起来的时候就像只屯食的仓鼠。
靳乐贤转过头,看着祁清认真的样子,心里头忽然痒痒的。
“不烫了,你试试温度。”
祁清把碗端了起来,就见女人眉头微蹙,一脸的虚弱。
祁清犹豫了一下道:“那我喂你吧。”
他舀起一勺,又吹了吹。
他没有舀满,勺子里只有一半,送进嘴里的温度正正好。
入口的糖水明明甜到发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