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奇迹。
菩萨对他真是不薄啊。
祁清不由得掬了两把辛酸泪,要不是就发生在自己身上,谁能相信一投毒机器居然吃这碗饭呢。
他已经决定好了,等有机会他一定要去X市最大的寺庙烧最粗的香。
其实他本来也想谢谢上帝的,但是想想上帝都不是华夏的,这里的业务估计也难办,就不为难老人家了。
罢了罢了,大不了多拜几个神仙。
玉皇大帝,齐天大圣,一听就贼牛逼。
“噗呲~”
齐静忽然笑了。
她举起袋子凑到口子处轻轻嗅了嗅:“我一定会好好品尝的。”
“那么,一起去吃饭吧~”
…
齐静这次做的饭菜比起中秋的那次简单的多,两道家常小炒,一大碗汤,还有的就是他之前差点连盘子都舌忝干净的那道红烧肉。
“还合你口味吗?会不会太咸。”
齐静自然的拿起祁清的碗,为他舀了几勺山药排骨汤;洁白的山药段被削成了小球状,珠圆玉润,爽脆可口,祁清连喝了好几碗。
他舌忝了舌忝嘴唇,有些意犹未尽。
汤锅里的汤一半都进了他肚子里,走两步肚子里都好像能听到晃荡响。
祁清摸着肚子,回味了一下味道:“静静,你手艺也太棒了叭,仔细尝尝和圣味斋的很像哎”
圣味斋勉强算是一家百年老字号。
之所以说是勉强,是因为圣味斋一路走来实在坎坷,属于高开低走的典型。
圣味斋不是没有风光过。听说创始人祖上早些年是宫里掌勺的厨子,每一道菜都有独家秘方。
可惜,后来碰上了经济大萧条,圣味斋接连转手了好几任东家,名字改了又改,东家一任不如一任,在倒闭的边沿疯狂试探。
直到新一任东家接手。
新东家从不露面,不仅将名字改成了最开始的,他的运营方式也很不一样,甚至可以称作任性。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动不动就放假,心情好了还会随机免单,饥饿营销玩的那叫一个炉火纯青。
就是这样的运营模式,短短几年,愣是让这家店起死回生,去年的营业额还创了新纪录;餐饮业当之无愧的黑马,销售神话。
由于均价不便宜,祁清也只去吃过一次。
“哦?”齐静夹菜的手一顿,而后挑了挑眉,调侃道:“我就当你夸我了哦~”
饭后,两人坐在客厅沙发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客厅电视正放着综艺,冷饭重炒尬的一批,那梗在祁清16岁的时候就陪他妈看过不止一遍,没想到都10多年后了还乐此不疲。
祁清从兜里掏了把花生,嘎吱一啃,花生被他拦腰咬断。
他倒出花生仁,两只手合到一起搓开外面的红衣,而后把花生堆到纸巾上;待花生堆摞成一小堆了才一颗一颗吃掉。
电视里综艺终于来到了尾声,紧接着的就是广告。
“妈咪的爱,宝贝小天才纸尿裤,让baby的小屁屁自由呼吸~”
齐静至始至终都看的很专注,就连那老套的综艺都能时不时的配合着笑上两声。
纸尿裤广告放完,她起身去了厨房,再出来时,手上端着杯茶。
大朵的菊花绽开在水面,底下还沉着几颗红艳艳的枸杞。
“不要吃那么多花生,会上火的,来,菊花茶,去去火。”
齐静将菊花茶放到祁清面前的茶几上。
这会儿广告已经放完了,新播放的是一玛丽苏偶像剧,开头就是男主的大胆示爱。
“啊,女人~从第一次见到你起,我就为你的魅力倾倒…”
齐静抽了抽嘴角,将声音调小了一点,剥起了桌上剩下的花生。
“知道吗,以前我都是一个人吃饭,做什么都是一个人,你的到来让我看到了不一样;至少,以后我不用一个人吃饭一个人洗碗了,看出来了吧,我很害怕孤独,所以,该谢谢你的其实是我。”
“答应我,放松一点,好吗?”
祁清蜷了蜷脚趾,暗叹她的敏锐。
他张了张嘴,一个“我”字还含在嘴里,就被一个饱嗝推了出来。
这个嗝格外悠长,持续了整整几秒,空气里都是一股子红烧肉味。
祁清囧囧的看着齐静,忽然笑出了声。
还好…他只是打了个嗝,不是放屁…
托许笑笑的福,这一期的新品一经上架就被销售一空,特别是许笑笑的那款星空巧克力广受好评,订单都排到圣诞去了。
祁清左思右想,决定请所有员工吃饭。
店里生意蒸蒸日上,早已步上了正轨,自有一套运营模式;有店长在,他哪怕不常在店里,店铺也能如常运转。
谢谢他们是应该的。
地点是许笑笑推荐的,是一家火锅店,浩浩荡荡的一群人正好一个包间。
齐静也去了。
他特地叫的。
落座以后,大家都对祁清身边的女人感到好奇。
毕竟俊男美女,年龄又相仿,加上这些年祁清都没有定下来,很难不让人怀疑是在官宣。
“老板娘?”许笑笑坐在祁清另一边,冲他挤眉弄眼。
“瞎说啥。”祁清轻轻怼了她一下。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我邻居,齐静。”
齐静举了举杯,落落大方的问好。
因为是提前定的套餐,还没等鸳鸯锅冒泡,菜就上了三分之一,许笑笑用公筷夹了一筷子毛肚,锅底刚冒泡就下了辣锅,新鲜的毛肚在红油里来回翻滚。
许笑笑主动站起来举杯:“来,感谢老板请吃饭,祝Leisurime生意越来越红火,明年争取吃圣味斋,祁爷万岁!!”
平淡的氛围瞬间被她带动了起来,其余人等都跟着欢呼雀跃,透明的玻璃杯齐齐举到桌子上方,随着玻璃清脆的碰撞,祁清热情高涨,仰头正要喝,手上忽然一空。
祁清:“??”
“宝宝要不要了。”齐静晃了晃杯里的葡萄酒,递给他一杯果汁。
宝宝?
许笑笑表情暧/昧。
哦~邻居~
辣锅的味道辛辣刺激,完全盖过了清汤,裹挟着红油的辣椒不断在水面翻腾,花椒的味道在空气里飞窜,直叫人口齿生津。
祁清其实不太能吃辣,稍微吃点就容易上火,偏偏他又爱极了那一口,只得一边嘴馋,一边可怜巴巴的涮着清汤锅。
没过几分钟,他实在忍不住了,伸向清汤锅的筷子蠢蠢欲动了两秒,就果断的奔赴了辣锅。
后果就是…第二天他起了一嘴泡。
“tat”
祁清龇牙咧嘴的嚼着油条,痛并快乐着。
“你啊…”
齐静好笑的拿走油条给了他一碗白粥。
祁清捂着腮帮子,楞了楞。
白粥热气腾腾的,炖的稀烂,一看就是刚从锅里出来的。
齐静给的很随意,可是,直觉告诉他,这是特地为他煮的。
祁清抿着嘴,忽然觉得不是那么疼了。
他都不知道,一碗白粥会那样的让人心暖。
但…他没有想到他会吃这么多顿。
如果说刚开始是感动的话,在吃到第三天的时候,祁清一闻到那味道就忍不住生理性的反胃了。
他其实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过想想是齐静的一片好意,还是吃完了。
祁清觉得他这辈子都注定当不了和尚的,那清汤寡水的,别说延年益寿了,一顿红烧肉没吃,他都感觉要折寿了。
快乐度大大降低。
祁清本来觉得自己不是会为五斗米折腰的那种人,现在他发现…他是。
五斗米还多了,三块炸鸡就能让他折腰。
…
他撒谎了。
他骗齐静说店里人手不够要去帮忙,不回去吃饭了,然后扭头就去了两条街外的炸鸡店。
吃完炸鸡以后,祁清满足之余又格外有负罪感。
他第一次撒谎,居然是为了几块炸鸡。
忒没出息了。
…
晃荡了两圈,在确定自己身上没有味道后,祁清去了趟店里打包了一些甜品,正巧星空巧克力在装盒就拿了盒。
到家的时候,他没有马上敲门,而是先去家里刷了个牙,然后才去敲门。
敲了几声,没人应,祁清拿出手机给齐静发了条信息。
那边回复很快。
精:“啊,我出去了,今天可能会很晚回来。”
祁清有点愁。
天气炎热甜品容易坏,这两天他冰箱制冷器坏了,齐静也知道的,他冰淇淋都放她家冰箱了。
精:“这样吧,你直接放我家里,钥匙在鞋柜压着的地毯下面,你翻起来就是。”
祁清照着她说的翻找,果然在地毯下发现了一枚钥匙。
齐静的冰箱很干净,放完所有甜品还有空余。
祁清顺手帮她把垃圾也换了。
路过厕所的时候,他探头看了眼,突然咦了一声。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X市的不夜天正是刚开始的时候。
“夜色”作为X市有名的销金窟,门口豪车云集,强烈的鼓点都仿佛能穿透大门冲上云霄。
性感的脱衣舞娘随着热辣的音乐妖娆起舞,幽暗璀璨的光线为每一个人都渲染上了一层纸醉金迷。
与一楼的喧嚣不同,二楼就像嘈杂中开辟出的一方世外桃源,格格不入又隐入其中。
一个打着领结的服务员游走在一众卡座之间,目的地:A16区。
“简少,您的酒。
“嗯~william的酒还是那么棒~”
简俊才穿着一身骚包的宝蓝色西服,翘着二郎腿,领口被他扯的很松,领带斜斜挂在脖子上。
他长着一张很清隽的脸,戴着副金丝眼镜,活像个斯文败类。
他瞥了眼含情脉脉的服务员。
“怎么,还站着呢?想跟哥玩玩?”
他朝那人勾了勾手指,摸了把他的屁/股。
“扁塌塌的,一点肉感都没有,就这?配我玩?”他嫌弃的给了对方一脚。
“滚。”
他翻了个大大的白眼,骂骂咧咧。
“TMD一段时间没来,什么阿猫阿狗都往前凑,真以为老子这么饥不择食呢。”
“乐贤,你怎么不说话,喂,靳乐贤,靳大少,醒醒,老子叫你来不是让你睡觉的。”
他噌的起身,推了对面里座一把。
“我那项目你还投资吗,老爷子说了,想要继承他家产我必须做出点实际的东西证明给他看,我呸,我看他就是想把钱给他那几个私生子;不要脸的一个个跟个狗皮膏药一样,尽赶着上来尽孝,天天给我爸端茶倒水,我爹TMD的都还没死呢,就开始惦记上了。”
“以为姓简就真是简家人了,族谱都没上算哪门子简家人,简家的东西想都不要想。”
对面的男人皱了皱眉,像是不满及了简俊才的聒噪;他懒懒的换了个姿势,发出的声音充满磁性,犹如鸣奏的大提琴。
“你把你那实验室关了,不就可以回去继承家产了”
简俊才一听就炸了:“那怎么行,老子寒窗苦读为了什么,就是为了造福人类。”
他苦着脸:“我这…这不是手头紧么,而且现在融资贼困难,那群见风使舵的老东西,一看我老爹撤资全跟着撤了;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了那实验室,我家当全砸里面了,现在收手底裤都得赔个底朝天,靳乐贤,你现在可是靳家的当家人,X市谁不给你三分薄面,我跟你可是一条裤子长大的兄弟啊,你可不能见死不救。”
“而且我这手头的项目很有前景的,只要上市还怕没有市场吗。”
男人掏了掏耳朵,袖口处价值连城的宝石袖口哪怕在昏暗的光线下都掩盖不住其光芒。
“项目?哪个?是那个一夜八次郎的,还是让狗闭嘴不叫的?又或者这个?”
他抖开桌上的一张面具,仿生纤维制作的人脸薄如蝉翼,手感细腻光滑,跟真的皮肤一样,贴上脸就自动与皮肤合为一体,再吹毛求疵的人都找不到一点瑕疵;而且特别好取,只要用水沿着缝隙湿敷10分钟,就可以轻轻揭开。
“ 这种东西流入市场你确定不是增加犯罪几率?”
简俊才吹鼻子瞪眼:“那你上回拿去干嘛,你那张脸可是我最满意的女神脸,知道老子花了多少心血么,不要拿回来。”
男人慢慢坐了起来,随意的从钱夹里抽了张卡,轻飘飘一甩。
“也就这个还凑合。”
他报了个数字。
“买断,够不够。”
意外横财来的太突然,简俊才懵懵的拿起掉到脸上的银行卡,看了两眼,狠狠亲了口。
“我就说嘛,够兄弟,有意气。”
亲完他想到了什么,“刚我看到你去厕所了,洗手没。”
男人摊开手:“不要还我。”
简俊才一秒护住银行卡,大有敢抢就同归于尽的架势:“不行,都进我手了,哪有吐出去的道理。”
他眼珠子一转,瞬间变脸,喜笑颜开的把脸递了出去“来,你刚拍了左脸,我皮厚,右脸也能拍,或者额头。”他撩起额发,拿起男人的手拍了拍自己脑门,“你看这里怎么样,够你拍不,什么银行的都可以,我不挑的。”
“油。”男人简言意骇,简俊才秒懂,立马抽了几张纸巾给他擦手。
“哎呀,这年轻人么,油脂分泌旺盛实数正常,靳老板不要介意。”
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简俊才都快揭不开锅了,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只要钱到位了,别说喊老板了,喊爹都行。
他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