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姐坐在饭桌边上吃包子，看见云裳来了，就问“小乖狗呢？”
云裳坐下来拿起筷子“小乖狗还没睡醒。”
师姐冷笑一声“禽兽。”她也不想听的，无奈内功深厚，耳力太好，一边运功冲被封住的穴道一边听了一晚上的叫床，也是够了。
云裳也不辩解，反正爽够了，随便她怎么想。
师姐忽然道“你留着他就不怕你身份泄露吗？”
云裳的动作一滞，挑起柳眉看向师姐“嗯？”
秋枫道“师弟，你大意了。”
在药仙谷待了十五年，哪怕知道他是男儿身，师姐也从没喊过他师弟，一直都是喊师妹，今天却忽然改了口，是吃错了药还是没吃药？云裳把嘴里的包子咽了，道“师姐有话要说？”
“吃饱了吗？”秋枫放下筷子，把云裳拉起来，“现在就跟我走。”
“去哪？”
“回谷。”
云裳被拉着走了几步，要出门时一伸手扣住了门框，道“哎我说，师姐你让我回谷做什么？”
“不想死就跟我走。”
“怎么就想死了？”云裳叫道，“我在这过得好好的，师父几年前就没什么可教我了，我现在在她眼里跟你一样让人烦，回去就挨骂。”
秋枫回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一下“你再说！你走不走，不走我就只能打晕你扛着走了啊。”
“不是，师姐你给我说清楚啊，为什么要走啊？”
秋枫见云裳死活不走，只好先放开了，她示意阿月去门外面守着，才问道“你养的那只小狗是不是翔夜阁的？”
云裳不以为然道“是啊，他杀了我的客人，后来被南江门追杀，我就把他留下了。”
“他在你面前杀客人你没管？”
“我想管来着，”云裳回想了一下，“可他动作挺快，我没拦住。”
秋枫冷笑“没拦住？你拦不住的人就敢往床上放？不怕一觉睡过去醒来就过了奈何桥吗？”
“我与他又没深仇大恨，就算一开始是我欺负他，可他现在食髓知味也不会再跟我计较了，并且真动起手来他也不见得能杀了我。”云裳道。
“这大话你等下再说。”
“我什么时候说大话了？等下是要等什么？”
云裳正疑惑，这时阿轻从门外进来了，秋枫迎上去接过他手里的东西，对云裳道“你过来看看。”
那东西是一把刀，云裳认得，是秦昭的刀，上次他受了伤后就被阿轻收了起来。
翔夜阁的兵器有讲究，毕竟是杀手，为了不暴露，身上一般都不带能标识身份的东西，可组织里有一种人会带，那就是刚入行的新丁——百炼成钢，刚入行没名气的杀手就是废铁，都是优胜劣汰的。
新丁的兵器都是统一打造的，一样的刀一样的剑，并且会打上记号。
秦昭的刀鞘上錾刻了一个数字“十八”，标明了他是新入阁的十八号新手。
新手的任务刚开始轻重不定，说不定一开始就会让你去杀一个绝顶高手，对你能否完成任务不做期望，完成最好，完不成也没事，因为你大多时候只是起一种警告的作用，警告那个高手近期做了不合适的事，若是还不收手就会再派人来取他狗命。
派秦昭出来的那个头目压根儿没想到他会完成这个任务，因为被杀的人就是个在江湖里小有名气的，连云裳都说若不是那人喝了酒还不见得谁会死。
但这会儿回想起来，就算那个死人喝了酒，他又没喝，并且还是先出手把秦昭从房顶拽下来的，为什么就没拦住呢？
因为秦昭的刀快，非常快。
那他为什么又在被欺负的时候没反抗之力呢？
“那是因为你没对他表现出杀意。”秋枫说，“另外，他不知道你的身份。”
嗯，云裳确实没想过要为一个萍水相逢可有可无的客人护驾报仇的意思。
翔夜阁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上下一百来个人，刚补缺进来的新手就有三十个，南江门派了八百人围杀，身经百战的杀手都没活下来，单单一个十八号新丁小杀手逃了出来，还命大的逃进了梦乡街，被花魁云裳给救了。
阿轻在一边脸色也有些惊疑不定，秦昭的身份是他去查的，明明就是翔夜阁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杀手，再往前查是从乞儿堆里捡回来养的，乞儿的身份还能有什么特别吗？
药仙谷医术扬名在外，就算是南江门也要给几分面子的，还有什么人是需要药仙谷忌惮的？
“他到底是什么人？”
见云裳终于后知后觉地想起来问这个问题，秋枫讥诮道“你不会安生日子过久了就忘了自己为什么要隐瞒身份了吧？”
云裳当然不会忘。
那年他五岁，前一刻还在家里跟小伙伴玩青梅竹马过家家，后一刻家里就被人抄了，上上下下二百多口人死了个干净，连只狗都没剩下，他还是躲在井里才活了下来。
后来被带进了药仙谷，为逃避追杀也为了不连累药仙谷，才服了药扮成女孩，隐姓埋名到了现在。
“别问了，赶紧的，跟我回谷去，回去了再说。”秋枫催促。
云裳的脸色凝重起来，仍执拗着不想走，半信半疑“小软看着不像是那边的人啊。”
秋枫瞧了瞧窗外，见阿月没动静，晓得那边房里秦昭应该还没起，就道“看着不像就不是了？赶紧给我走，他可一点都不软，要认真起来别说你，就是我也不一定能脱身。”
“师姐你向来眼高于顶，竟还有主动服软的一天？”云裳诧异。
秋枫嘁一声，道“我若如他一般能将武功练到那等境界，自然就不怯他。”
据说是江湖中的武功有一门内功叫“魔手佛心”的，境界极高，魔手屠魔，佛心济世，练成者即可称天下无敌。之所以叫“魔手佛心”是因为练这门功夫的人不可滥杀，只有在对方对自己有杀意为自保及为民除害的时候才可出手，一旦出手就不留活口。
但创出这门武功的人早已作古，记载武功的秘籍几经辗转也残缺不全，一代一代传下来，终于江湖上再不见传人。
却不想昨夜里秋枫竟在秦昭身上发现了一点魔手佛心内功心法的端倪。
“这也太凑巧了，师姐你是不是看错了。”
“看错不看错你都得离开这，你男扮女装的事已经给人知道了，要是再让人知道你是江千城，连你带药仙谷都得完蛋。”
师姐拉着云裳就走，阿轻也去收拾东西，云裳招呼了一声阿月却没听见回应，出门一看，人倒是还在窗户下站着，可却被制住了，旁边还站着一个人，是睡醒的秦昭。
“小软你睡醒了啊。”
云裳有些尴尬，干巴巴地打了个招呼。
“你要去哪？”秦昭脸上的倦意还没散尽，眼睛有点眯。
“谷里有事，师姐和我要回去一趟，看你睡着就没叫你。”云裳强自镇定，不知道秦昭听见了多少，只好信口胡诌，“你睡醒了就去吃饭，等我办完事立刻就赶回来。”
秦昭推开阿月，走过来“我要你陪我一起吃。”
他还没走到跟前，云裳已经感觉到师姐要动手，刚要拦，就见师姐动作如电一般出了手，高手过招也只一刹那就定了胜负，秦昭似乎停都没停一下，只慢慢抬步走过来，而师姐的咽喉已经被他掐在了手里。
阿轻和阿月的武功一般，根本没看清楚，只有云裳看清楚了经过，他倒抽一口凉气，说道“秦昭，别伤我师姐。”
秦昭一松手丢开师姐，说道“你平时不这么叫我的。”
云裳深呼吸一口气，挤出点笑来“小软。”
“我不让你走。”
“好，我不走。”
云裳刚说完就被秦昭一把拉了过去，他用手臂箍着他的肩膀往屋里走“陪我吃饭。”察觉到肩膀上传来的一点颤抖，又道，“我，我不是来杀你的，姐姐你别怕。”
阿轻和阿月站在那里安静如鸡，而师姐秋枫被甩得坐在地上，已经傻了。
这院子里几个人加起来也干不过秦昭一只手，真不知道他先前为什么会那么听话的被云裳摆弄来摆弄去，一点反抗都不做。
说是吃饭，却只云裳一个人在吃，秦昭坐在对面眼也不眨的盯着他，给他夹了五只包子，盛了两碗米粥，剥了一只鸡蛋，就那么看着他吃。
云裳先前已经吃了一些，勉强又吃了俩包子就撑住了，第三个咬了一口就咽不下了，捂着肚子摆手“不行了不行了，要撑死了，你就是杀了我我也吃不下了，你不是说吃饭吗，你自己怎么不吃？”
秦昭哦了一声，拿过被咬过一口的那只包子囫囵塞进嘴里，嚼两下就咽了，然后提着云裳就往他房间去了。
进门就开始脱，脱自己的，脱别人的。
秦昭少有强势的时候，推着云裳一边往里走一边剥他的衣服和自己的衣服，动作十分粗暴，衣带拽成了死结就干脆一把扯断，拽不下来的袖子就撕破，衣服裙子脱到最后没一件是好的，从门后开始，碎布片子铺了一路，一直到床边的脚踏上才掉了一件完整的裹胸下来。
云裳不敢反抗，由着秦昭没一点分寸的乱来，咬破了嘴唇不说，还被推得撞上了床头柱子，头上碰得起了一个包，张嘴呼痛时，秦昭就舌头就攻了进来，搅得那叫一个天翻地覆。
“秦昭，疼，”云裳喘着气，用力去推秦昭的头，他的一边锁骨正被他的唇齿吸吮啃咬，实在是疼得受不了了，推了一把迫他放过了锁骨，却不想他往下又咬上了乳头，又痒又疼，云裳忍不住叫起来，“要死啊，说你小狗就真成狗了！”
秦昭抬起眼来，却看得云裳一怔，“你怎么了？”
可没得到回答，那只小狗又扑下去，压着他亲吻得更起劲了。
云裳还是疼，可却叫不出来了，他被秦昭那一眼看得愣怔了，这人怎么回事，怎么哭了还？
秦昭又来吻他的唇，一边亲一边含糊着说“你都没告诉过我你的名字，你原来是叫千城吗，这名字好好听。千城千城……千城……你别怪我，别不要我。”
还有眼泪蹭到了脸上，云裳只好拍着他的背说“好，我不走了，我要你，我不怪你，乖，别哭啊。”
秦昭却哭得更凶了，他抱住了云裳的脖子，把脸埋进他的颈窝，哭得浑身发抖。
云裳因为他的表现就忘了刚才那点畏惧，明明这人还是那个小软小白小翘不是吗，魔手佛心又怎样？
他的手在秦昭光裸的背上一遍遍的抚摸着抚慰，哄道“别哭啊，姐姐错了，姐姐不走了，好不好？”
秦昭嗯了一声，又要去亲云裳的嘴，云裳怕了他了，忙用手按住他的嘴唇拦着道“你别动，我来我来。”
秦昭看见云裳的唇又红又肿，还沾了一点血丝，顿时窘迫起来，说道“我，我是不是弄疼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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