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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人 第5节

作者:毛团儿 字数:17852 更新:2021-12-30 12:13:53

    李昀一晒,眨了眨眼睛,不多言语。

    三声堂鼓作响,大理寺卿开堂。

    刘逢先是随衙内叩拜了皇上,又给丞相大人行了礼,才坐在朝堂之上。

    “王庸,刺伤当朝礼部侍郎崔攸一案,你有何话说”大理寺卿刘逢面目长得刚正,四四方方,跟他手中的惊堂木一样,有着刚正不阿之感。

    “大人,为吾兄做主啊好端端的人如今还在鬼门关里折腾着,定不能轻饶了这痛下杀手之人”崔攸的弟弟崔文值大声呼喊,因没有官衔,只能跪倒在地。

    “王庸是朝廷命官,自有裁夺。崔文值,你为何一口咬定是嫌犯王庸所为”

    “大人明鉴,草民那日夜里虽兄去戏堂看完戏,回府途中小人内急去了趟茅房,家兄便被一人袭击,正巧草民出来,只见了那人的背影。这是此人遗落在地的物件。”

    衙役取过证物交给刘逢,刘逢细细查看,是半个玉佩,上面有鸢的图案。

    “半个玉佩,与王庸有何关系”

    崔文植冷笑一声“大人有所不知,这玉佩本是一对,另外一半在烟雨楼的花魁小晴仙儿的手中,此物便是那小晴仙儿送与这王庸作为定情信物的。”

    刘逢皱眉“你怎的知晓”

    “家兄遇害之后,草民细细打听,才得此结果,此人定是王庸。”

    刘逢看了一眼坐在侧位的李昀,如今的皇上,见他没有表情,旁边的丞相大人摇着扇子也不吱声。

    刘逢心里犯嘀咕,这位皇帝驾临西陵,如今又对这件案子及其上心,难道是心里有所偏颇若自己揣测错了圣意可就不好办了。

    到底皇帝和丞相大人的天平往哪边儿斜

    刘逢问王庸“这玉佩是你的么”

    “是下官的。”

    “刺伤崔攸之人,可是你”

    王庸面无表情“不是在下所为。”

    刘逢冷笑“那玉佩为何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王庸道“不知道。”

    “那么,前日夜晚子时,你身在何处”

    “在回家的路上。”

    “何人可以作证”

    “临安街口有个卖混沌的摊子,下官在那里吃了一碗混沌。”

    “子时,怎么可能还有混沌摊儿”

    “荠菜馅儿的。”

    “本官又没问你是何馅儿的”大理寺卿怒瞪王庸。

    王庸道“回刘大人,临安街口卖混沌的大概有五六家,只有一家有荠菜馅儿的,因为天黑又着急,下官记不清那人的样貌,只记得要了碗荠菜馅儿的混沌。”

    刘逢着人去查卖荠菜混沌的摊子。

    此时崔文植跪地不起“大人,小人还有一个重要证据呈上,此物是小人寻访玉佩来源之时,在小晴仙儿那里得的。”

    刘逢“传上来。”

    李昀伸长脖子看了一眼,是一封书信,不想刘逢展开看完怒瞪王庸“大胆王庸,竟敢编写前朝旧事,言语不端,目无圣上”

    四座皆惊。

    刘逢将那封书信双手举着呈给了李昀“此事,还请皇上定夺。”

    李昀接过书信,打开一看,上面是个话本的草稿,大概说的是前朝一桩风流史,皆指洛氏先皇帝的一桩风流往事。

    李昀把那东西给了杜若堂,杜若堂看了一眼,没有说话。

    刘逢怒瞪王庸“本官问你,这书稿可是你亲手所写”

    王庸垂目“是下官所作。”

    刘逢气的直哆嗦,当朝命官撰写皇帝先祖的风流韵事,这桩事情与刺伤当朝礼部侍郎的罪一比对,前事简直就是小儿科。

    刘逢朝李昀一拜“皇上,忤逆臣子王庸,罪不可赦,其罪当诛。”

    李昀看了一眼王庸,竟不知如何是好。

    怎么兜兜转转,事情落到自己身上了

    、杜若花

    看着杜若堂又是眼观鼻鼻观心的形容,想必是现如今的档口不好为自己出什么主意。

    此时衙役过来与刘逢耳语几句,刘逢又与李昀道“启禀皇上,那摊主已经找到。”

    “带上来吧。”

    进来的是个六旬老人,腿脚颤颤巍巍,自称自己是卖荠菜馅儿混沌的,前些日子生意不好到了很晚也没收摊,还说这王庸他是记得的,因为吃混沌一板一眼没有表情,午夜之时还以为遇见鬼了,所以多瞧了几眼。

    刘逢心道哪怕这案子不是王庸做的,这手稿之事一出,怕这王庸也是活不成了。明明是朝廷的一颗好苗子,就这么给糟蹋了,心里无不惋惜。又看向李昀。

    李昀知晓这刘逢的难处,朝刘逢点点头,自己站起身来,对着王庸道“爱卿写这本子是何用处”

    王庸答“家中太爷爷是前朝命官,牵扯了一桩旧事。”

    李昀觉得这事情蹊跷,便要上前问,只听杜若堂一声咳嗽,当下明了“王庸,既然你有人作证案发当时不在场,那么此事应与你无关,手稿之事事关重大,委屈你几日罢。”

    刘逢一听这意思是要收押了,便道“将王庸收押大牢,等候发落。”

    待李昀随杜若堂出了衙门,就看远处一个姑娘被一位老者搀着站在门外,神情落寞。

    李昀又想起那五百年后的孙三小姐,心里叹了口气。

    回到杜府,李昀沏茶给杜若堂,道“你为何不让我继续问下去那王庸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杜若堂看了他一眼,笑道“你倒是聪明。”

    李昀听这话有些夸奖之意,不免心里有些开心。

    杜若堂道“那王庸本就是设了个局,让我们往里钻呢。”

    李昀茶喝到一半,停下了“为什么什么局”

    杜若堂摇头“还记得你上次去王庸家里偷东西么你偷到的弹劾册子,看着是弹劾崔攸的,实则是在弹劾朝廷。”

    李昀道“我怎么有些听不懂了呢”

    杜若堂接过一杯茶,道“朝中五品以上官员皆要被查身家的,以防有什么罪臣之子进了朝廷坏了朝纲,王庸很聪明,名次被替了这事情一出,他哪怕再有才学一时也不可能被重用,如今当了个西陵刺史正中他的下怀,因为本丞相查了他的族谱,他祖上第三辈是在朝廷中官任坐下次堂,正四品,算是个大官,却因为跟前朝皇帝,也就是你洛慕恒的先祖黄帝抢女人,被扣上个贪官的罪名抄了家,十岁以下男童被发配边疆,到他这一代才因他中了科举,进了京城。”

    李昀一惊:“你是说”

    “如果估计不错,崔攸的案子也是他故意为之。”

    “可这一切到底是为何”李昀觉得头都大了。

    杜若堂道“这位王刺史算是个正直之人,一直觉得自己祖上做了见不得光的事,直到三年前其母病重告知实情,才知道自家的冤枉,现如今他刁然一身,也没了活着的理由,便索性想为其祖上翻案。”

    李昀皱眉“可她有个妹妹啊,他这么做,难道不怕牵连他妹妹么”

    杜若堂摇摇头“他本就没什么妹妹,那姑娘是他上京来的时候偶遇,那姑娘正被标了价要卖到大户府上做丫头,王庸见姑娘可怜收下的,取名叫做王小妹。”

    李昀这才明白,心想那姑娘那么聪慧,万万没想到身世如此可怜。心里对其的不忍又加了一分。

    第二日,李昀着便装,随李公公去了牢里。大理寺卿刘逢在后面一直絮叨“此等污秽之地,万万不是皇上这种尊贵之身沾得的。”

    进来的时候,王庸正坐在牢里啃着窝窝头,抬眼见李昀,伏地叩拜“微臣草民参见皇上。”

    依然是那副不卑不亢的形容。

    李昀屏退左右,只留下刘逢,对王庸道“边疆之苦,难为你了。”

    王庸抬眼楞了一下“微臣知罪。”

    李昀道“朕不知晓,你是怎么把玉佩放在案发现场的。”

    王庸垂首“玉佩不是罪臣放的,是崔文植想嫁祸于罪臣,罪臣不过是顺水推舟。”

    刘逢道“细细说来。”

    王庸道“崔攸在此地包了个花姐儿,烟雨楼的花魁小晴仙儿,但这崔文植也是个出手阔绰的主儿,不知怎么着和这花姐儿又有了那层关系,但此女本是崔攸包下的,催文植便起了祸心,正巧罪臣弹劾崔攸,十日之前因查一桩案子进了烟雨楼与那小晴仙儿交谈过一次,罪臣的玉佩丢了,崔文植便将此玉佩当作证物供于堂上。”

    “这就奇怪了,那玉佩不是两个是一对儿么”刘逢道。

    “本地早就有个传说,若两个年轻人能买到对称的玉佩,就是有缘,自家小妹觉得罪臣忙于府中之事顾不上成亲,便买了半块玉佩给罪臣,说是万一见到了有缘人,也是有了着落。”

    李昀点点头“这事儿劳烦刘大人再一一详细核对,若没有纰漏,就放人罢。”

    刘逢惊道“可,那手稿一事”

    李昀转头看向王庸“你的苦朕知晓了,却不能给你翻案,若你觉得委屈,朕会送你千亩良田,允许你的先祖立碑。”

    “但若爱卿愿意继续呆在朝中效力,朕多了个清正廉明的好官。且有爱卿的监督,朕也不会放肆,这样可好”

    李昀不知道这王庸会如何作答,自己虽然架子做足了,但若他这就还乡了,自己还得三顾茅庐把人家请回来。毕竟是未来的尚书大人。

    王庸却已是泪流满面,叩谢皇恩“罪臣知错。”

    李昀这才放心。

    出了牢门,太阳刺得眼睛疼,初夏时节已经开始有些热了。

    他往市集走了走,见旁边小摊上的东西奇巧,便一个个的看了过去,这西陵确实是卖玉甚多,而且正如那王庸所说,都是半块半块的卖。

    李昀瞧看摊子上一个不知道什图案的半个玉佩,拿在手里把玩。上面的图案像是花。

    “老板,这个多少钱”

    “一两银子。”李昀嗤笑,这用一两银子买半块玉,可不算个合算的买卖。就放了下去。那老板也有趣,并不招呼他回来。

    李昀走了几步,觉得那花确实精巧,虽是半个却一点都没有折损之意,玉质也是上等,索性回头。

    “在下买了。”说罢让李公公掏钱。

    回到杜府,问了小厮知道杜若堂在书房整理近日的卷宗。

    李昀走到书房,敲了敲门,里面没有声音,想了想便打开房门。看见杜若堂坐在案前,一只手撑着脑袋,睡着了。

    李昀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见旁边有个薄披风,踌躇一会儿,还是拿起来给他盖上了,瞥见杜若堂腰间挂着一个事物,李昀鬼使神差的仔细瞧了一眼,竟然是半个玉佩。

    李昀看杜若堂睡的深沉,又鬼使神差的拿出自己刚买的半块玉佩,比对了一下。

    严丝合缝。

    上面是一朵完整的杜若花。

    、西陵夜市

    李昀觉得最近自己有些不对。

    如今自己见到杜若堂总是想绕道走,偶尔碰上了,眼神也不敢仔细瞧他,仿佛做了亏心事一般。

    李公公忽然觉得,自家皇上,貌似勤奋了。

    李昀见不得杜若堂一脸愁苦早出晚归的替皇上办事,这样李昀总觉得是自己太过没用,遂也自己学着翻看奏折,不懂的就问杜若堂,但大多都是问李公公,再不济就找来王庸和刘逢来,看着仿佛皇上询问大臣意见,其实是在套他们的话。

    当杜若堂早出晚归第三天,才发现已经好几日没见李昀了。

    明日就是打道回京城了,很多路上事宜要与李昀商量,回到杜府才发现李昀坐在后花园的石椅上呼呼大睡,上面是一大摞已经看完的奏折,杜若堂翻开其中一本,上面标注的有模有样,很多摸棱两可的批奏他则用草纸写在旁边,看来是要等自己回来商议。

    杜若堂嘴角弯了一下。此时李昀也醒了,正巧看见弯着嘴角的杜若堂。

    饶是睡的两眼模糊,竟然觉得此时的杜若堂,比平日更好看一分。

    “为何忽然勤奋了”杜若堂坐在旁边的石椅上看着草纸,给他一遍遍的过,有的实在荒唐的他便放在一边,留下还算可以用的,再用毛笔在上面改了改。

    李昀看杜若堂低头专注的样子,有些愣神

    杜若堂抬起头“你怎么了”

    李昀摇摇头,又呵呵的笑了起来“在下已经来这里许久了,刚开始每次起床,都觉得可能回去了,现在这么想的次数越来越少,便觉着若一时半刻回不去,总不能天天给丞相大人添乱,所以想学点东西,能帮衬则帮衬。

    杜若堂挑眉“成了帮衬本丞了么”

    李昀不知道他是在说玩笑话还是在揶揄自己的蠢笨,却看向杜若堂挑起的眉头,觉得自己病的不轻。

    杜若堂不再说话,半个时辰后,李昀石桌上的奏折已经批的差不多,李昀抬头看看天儿“已经黑了,别在这批了,坏了眼睛。”

    杜若堂也抬头望了望,笑道“西陵最近有夜市,会放河灯,左右明日我们便要启程,出去走走罢。”

    李昀点头道好。

    换了便服,李昀出门,看到一身淡蓝色袍子的杜若堂,明明极其普通的袍子,穿在杜若堂身上却像是佛像上镀了金,微风吹过,变得飘渺起来。

    李公公没有跟随,倒是有影卫跟着,但李昀皆看不见它们的身影,跟杜若堂两人并肩走着,倒也自在。

    夜晚的闹市街头,人影鼎沸,最拥挤的街道更是两步不离人群,倒是一派喜庆的景象。

    街旁都挂着花灯,里面有烛光,远远望去一条街都是明亮而热闹,人群拥挤却笑声鼎沸,

    李昀怕别人碰到杜若堂,便伸手为他挡着人群,杜若堂笑道“本丞又不是什么姑娘家,何必如此保护”

    李昀想想也是,讪讪一笑,觉得自己着实多余。

    但人太多,李昀见旁边有个摊子上卖的一些古玩很是有趣,若按照五百年后的算法,这摊子上每一件东西都很是值钱,李昀拿了一枚玉簪子看,觉得很好看,可惜带不回去了。

    给了钱后,将簪子收了起来,回头一望,人山人海,哪里还有杜若堂的身影

    李昀心里一惊,顿时慌了起来,伸长脖子望去,人太多了,而且好多人都带着面具,样式仿佛是自己在洛慕恒的墓里盗过的那个差不多,只是图案不同。

    李昀抿了抿唇,觉得心里慌的很,很想叫影卫找人,但又不知道使唤影卫的方法。

    找了约半个时辰,李昀越找越泄气,看来自己真的把当朝丞相给弄丢了。

    这回去,可怎么是好。

    若他安全到家便罢了,若杜若堂遇到什么贼人,想谋害一品大员,李昀想到这里都觉得寒毛直竖。

    李昀边胡思乱想边在绕着街道走,忽然看见一个修长儒雅之人站在灯笼面前,淡蓝色的衣衫随风微动,手里抚摸着一个面具,青兽图案,和当初和自己盗的那个一模一样。

    李昀在不远处看着他,一动不动,也并不想动。

    眼前仿佛出现了一个景象:

    一个皎如玉树的少年指着一只金穗灯笼对街道旁的老板道“这是甚么”

    老板道“这是猜灯谜的灯笼,两文钱猜一次,若公子猜对了,这灯笼便是您的了,倘若一时想不起来,那这趣资便是在下的了。”

    “这个甚好”说着少年找了两文钱递与老板,拿下灯笼细细瞧着上面八个字“沐兰含香,拜见君王。”

    这少年皱眉不语,似是难到了。我也思索着,却没能猜出。

    “在下才疏学浅,猜不出了。”少年略微惋惜却也不甚为意,便要放下灯笼,却被人抢先拿过灯笼。

    那人带着青兽的面具,看了眼灯笼,呵呵一笑,声音绵软清脆“公子只怕身在其中,才会瞧不出了罢。”

    杜若堂有些不解看向青兽面具“身在其中”

    那人只露出的双眼透着笑意,对着老板道“可是本朝文状元中书令杜若堂之名”

    那老板笑道“公子果然聪慧,这灯笼是公子的了。”

    “沐兰含香,拜见君王”,沐兰泽,含杜芳,指的是杜若,拜见君王,君王坐于堂上,便是堂,加起来刚好“杜若堂”三字。

    “这灯笼在公子手中才是相得益彰,在下借花献佛,赠与公子。”那人摘下青兽面具。将灯笼塞进少年手中。

    李昀晃了晃神,仿佛做了一场梦,自己知道,那样的景象,那样的人,一个是杜若堂,另外一个,却不是自己。

    杜若堂转头看到了李昀,朝他微微一笑。

    皎洁明亮,灿若光华。

    李昀微微按住手中那半块玉佩,本来想对杜若堂说的话,如今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自己以前发古人财的时候,盗了一百两,就想换了二百两,有了二百两,就想换做五百两。所以自己走南闯北,不曾停歇。

    如今李昀又有了这种感觉。

    人若有了贪欲,便不会再云淡风轻。

    、我不是洛慕恒

    远方红光似火,乍起一阵一片烟尘,混沌一片。李昀仿佛做了一个梦。

    这里是哪里

    “哥哥”

    一个女子的声音响起,李昀回头,见一个女子,明眸皓齿,长相很是熟悉,竟有八分像自己的样貌。

    她身侧站着一个男子,一身浅色长衫,飘然姿态,一双琉璃眼,很是风流。

    “你们是”李昀觉着自己的小心脏现在已经练就出来,这几日的怪诞离奇之事太多,都说虱子多了不怕痒,现在再离奇之事,说不定自己也能泰然处之。

    就比如现在,自己深处在一片火红天地,周围尽是火红的花朵,妖娆美丽。自己却也很是淡定。

    女子走了过来,微微一笑“我是慕颜,洛慕颜。”

    洛慕颜李昀恍然大悟,洛慕颜,不就是开国皇帝洛慕恒的妹妹么可,她不是已经死了么

    李昀又看看周围:“幽幽冥路忘川河,难道这里是地府”

    那浅色衣衫的男子笑了“彼岸花开总相逢,这里不是地府,是魔界。”

    “魔界”这世上还有个叫做魔界的地方么

    啊,他记得了,杜若堂所写的九州墓里就有这么一段,说是九州四海,有这么一个地方,称为大荒。后群魔逐鹿占山为王,成了一片分割大陆,因此地与天界、人界皆有结界各不相通,天帝仁慈,并未插手大荒之争,而后出一女,乃晶石得九天灵气幻化而成,汇聚大荒千年妖气,从此大荒风云再起,石女一统大荒,称为魔界。

    “哥哥,终于又见到你了。”

    李昀赶紧摆摆手“姑娘误会了,在下并非姑娘的哥哥,只是长相与皇上相似,在下姓李名昀。”

    女子嘿嘿一笑“洛慕恒是你,李昀也是你,我管你叫做甚么,只知道你就是我的哥哥,是你不知道自己是洛慕恒罢了。”

    李昀一惊:“怎么可能”

    “因为你是洛慕恒的转世。”那男子幽幽说道。

    一语点醒梦中人,李昀呆愣当场。

    其实这个答案李昀心里有想过,但又觉得不太可能,总觉得自己经历的一切或许是一场梦境太过真实的梦境。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到底我经历的是否是梦境”

    “是,也不是。”那男子道:“洛慕恒过世的时候,有人在他的魂魄里藏了一滴相思泪,藏进了他生前种种,芙蓉谷的烟瘴,带你走进了你的过去,那不是梦,是一种召唤。”

    “一滴相思泪”李昀怔了。

    “对,那人的一滴相思泪。”

    李昀闭上眼睛,仿佛一道声音在问自己,你到底是李昀还是洛慕恒,问的自己心里都痛了,然后有个声音告诉自己,你是李昀,你只是李昀。

    女子上前扯住李昀的袖子“哥哥,我的法力还不够,不能召唤你太长时间,所以哥哥,记住,杜若堂很好,真的很好,那滴相思泪呈现的一切并非幻影,而是你与他的真实经历。”

    “可,我是李昀,洛慕恒的记忆对我而言只是别人的故事,并非是我的”

    狂风乍起,李昀从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还在皇宫之中,头上依然雕梁画栋。

    李昀起身给自己倒了一杯凉茶,心中怦怦直跳。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自己越来越糊涂了。

    第二日清早,李昀便穿戴整齐,走进了祁阳殿。

    “丞相大人在哪里”

    “回皇上,在书房。”

    宫女太监一一行礼他没来得及回应,径自走进了杜若堂的书房。

    杜若堂正在替李昀批奏章,抬起头来,看见李昀风尘仆仆的走了进来,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瞧着自己。

    “找我”

    “我见到了洛慕颜,就是洛慕恒的妹妹,她说,有人在我的灵魂中,藏了一滴相思泪,会不会是因为这样,我才来到这里”李昀单刀直入的问道。

    杜若堂看着他,不说话。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为何我要因为一滴泪水而跑到这个劳什子地方”李昀颓然的坐在椅子上按住快要炸掉了得脑袋。

    杜若堂道“这里,不好么”

    李昀抬起头,直直的看着杜若堂“这里有什么好在这里我一个人都不认识,我的朋友,我的一切都不在这里。”

    杜若堂也望着他“你见到的,是你的妹妹,他因为救你而死。”

    李昀顿时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压下自己胸中的怒火,却怒瞪杜若堂“你还不懂么我根本就不是什么洛慕恒,更不认识什么洛慕恒。”

    杜若堂道“可是,若没有错的话,你就是他的转世。”

    李昀冷笑一声“那又怎样五百年的轮回,我早已不是他。杜若堂,你如此聪慧之人怎么会看不懂,我如今看着你们,就跟看着话本儿似的,这些日子,貌似一下子很多人在告诉我,李昀,你该知足。”

    “因为你的前世是洛慕恒,所以你不要觉得回到五百年前而感到奇怪,因为你的前世是洛慕恒,所以你要接受他的一切,他的皇位你安心坐着,他的妹妹你安心认着,他所欠下的恩情你要记住,哪怕是他的情人,你也要拼命的熟悉。”

    “可是杜若堂,我有我自己的记忆,我不是洛慕恒,我没必要去知道洛慕恒的一切,因为他所欠下的那一滴眼泪,本就不是为我李昀而流。”

    杜若堂站起身,踱了过来,走到了李昀的面前,半跪着身体,仰首看着他“这些话,你是不是想了很久”

    李昀苦笑“你带我认识秦子期和凄凄,带我去西陵,不过是想要在我身上寻找洛慕恒的影子罢了。”

    李昀低头看他“你看清楚,我不是洛慕恒,我是李昀。”

    、将计就计

    刘逢案台上放了两本册子,左瞅瞅,右瞧瞧,觉得蹊跷。

    此时门外禀报,礼部侍郎崔攸刚重伤醒来,第一件事儿就是请大理寺卿过府一叙,刘逢正巧着想从崔攸那里探出点事情,便应下,换了衣服马上出门了。

    到了礼部侍郎的府里,随着家丁走进崔攸的卧房,看见崔攸歪斜着躺在床上,本算是周正的身体显得虚弱不堪,差点没笑出声。

    “崔大人可是礼部的脸面,这模样,倒有点羸弱的意思了。”刘逢嘲笑道。

    “大人尽管笑吧,小弟着了道,算是命运不济,惹了小人。”

    刘逢坐在旁边儿的椅子上“你今日叫我来,定是有事告之。”

    崔攸咳嗽了两声,两侧奴婢细数退了,道“是关于那晚被刺一事。”

    “行刺于你的,可是令弟么”

    崔攸冷笑一声“他倒是想了,这小子跟那烟花女子眉来眼去不是一天两天,下官本不放心上,那天晚上他确实想动手来着,来的却是两名刺客,切不是一人所致使。”

    “什么”刘逢一惊,此事他就是觉得蹊跷,原来果真如此。

    那崔攸之弟崔文植认了罪,那日夜里他随崔攸去戏堂看完戏不假,回府途中并非内急去了趟茅房,而是找来帮手想给崔攸迷晕,本只想拿了他的印章去小晴仙儿那里赎人,之后与那烟花女子去往他乡,去过神仙伴侣的日子。

    本不过是兄弟俩争抢一个女子的世俗故事,顶多是崔攸被迷晕了,起来后发现自己弟弟逃之夭夭的戏码。

    但崔文植到了案发现场,发现家兄没有被迷晕,而是被重伤,半条命都要没了,崔文植虽有些不干正事,却没想过要害人,这就忘了和小晴仙儿的约定,赶紧将崔攸送到医馆救治,又不想事情败露伤了兄弟情分,便与小晴仙儿一起诬陷了那位倒霉催的王庸。

    崔文植雇的那人见事情大了便逃之夭夭,现在还没有找到,但若是他所为,这下手也忒狠了,若不是他所为,那么凶手定是另有其人。

    本来这事儿抓了崔文植便算是结案了,奈何事情不清不楚,刘逢到底还是不舒坦,如今崔攸醒了,他又说是两个人,这事就对上了。

    “为何肯定是两方人派来的”

    崔攸道“家弟那点小伎俩下官看在眼里,本就想将计就计,然后买了那女子送给她,事情也了了,他也能记得我的好处,他雇的那人我也认识,本就串通好的给家弟演一场戏罢了,奈何当晚忽然冲出一个人将我刺伤,我毫无防备着了道,还好刀上没有淬毒,索性捡回了一条小命。”

    “你可记得伤你那人是何长相”

    “不记得,也看不清楚,手法太快,是男是女也分不大清,只记得那人握着刀柄的手上,有颗朱砂痣。”

    刘逢揉揉脑袋,这事情真不好说。

    崔攸说话真假难辨,此事只有他在,那雇佣之人又逃了,此时若是他有意为弟弟开脱,也未可知。

    但若不是,那么谋害当朝命官的就是另外一人,且身手了得,如今逃之夭夭,自己这个大理寺卿却抓错了人,拿别人顶罪。

    “崔大人好生安歇,回头本官再来探望。”

    刘逢出了崔府的门正巧是正午,太阳晒的有些眼花,心里也觉得七上八下,此案当时是皇上和丞相大人会审,若自己判错了案子,这以后可就不好走了。

    拿了俸禄便要办事,这是刘逢的原则,他抓紧脚步回了家里,换了官服进了宫,决定将此事的原委总要告知皇上。

    此时家仆禀报,找到了那崔文植雇佣的仆人。

    李昀看殿下跪着的大理寺卿,听了他的话,心里也犯嘀咕,这事儿不是了结了么怎么凶手另有其人么

    “爱卿是说,崔文植雇的那人,已经被杀了”

    刘逢道“回皇上的话,没错,那人死于京郊外的一片树林内。”

    “京郊外这人竟然是要逃往京城的么”但那小公子明明是西陵人士,顾一个京城之人去谋害其兄

    “查了此人底细,却不是京城人,原是个流放的罪奴。”

    李昀想,又是与王庸一般,是个流放的罪奴之身么。

    刘逢道“如今崔攸说是另有其人,且崔文植非要他性命,说不准是崔攸爱护弟弟,不忍其进牢狱。”

    李昀摇头“如今就算是崔文植做的,礼部侍郎既然无大碍了,又言语袒护,这崔家小公子教化一番,也是要从轻发落了。”

    刘逢道谨遵圣旨。

    待刘逢走后,李昀又抱着那一堆文书开始啃。

    日落西山,李公公来报,说是新来的一批宫女在殿前恭候等着陛下挑选。

    李昀一听有了兴趣,便随李公公去殿前,这一瞧不得了,三十名妙龄女子直挺挺的站着,或婀娜或雅静,各有千秋。

    乖乖,这是走了哪辈子的福分了。

    李昀看看这个也好,看看那个也不错,但皇帝选的正宫宫女只能是三名,李昀叹口气,便随便点了两个模样稍为白净的姑娘,还有一个也想随便点来着,却瞧见第三排的女子很眼熟。

    李昀仔细看了看,笑了。

    “姑娘的籍贯可是西陵”

    那女子盈盈叩拜“回皇上的话,小女籍贯却是西陵。”

    “眼睛可还好么”

    “小女本深患眼疾,前些日子偶遇神医,将小女的眼疾治好了。”

    李昀嘴角弯了“就这位姑娘吧,着殿前伺候。”

    李公公道“此女乃西陵刺史的妹妹,名叫王小妹,如今进了宫,这名字实在不雅,不如皇上赐个名,日后叫起来也顺口些。”

    李昀不太会取名字,抬头看了一眼辉煌的殿中,后面有百鸟朝凤的石画儿,也有金龙盘旋的图样,随便取道“那就叫做王璇,可好。”

    “璇儿谢过皇上。”

    看着殿下跪拜的那个女子,李昀心中无不感叹。

    忽然想起从西陵回来的路上,西陵群臣在官道上拜了一路,这一跪就要跪满小半个时辰,自己也忐忑了那小半个时辰,觉着再这么跪下去自己真的要折寿了,想马车赶紧前行,奈何皇撵跟摆谱似的就是晃晃悠悠不紧不慢,自己又想吐了,就掀开帘子想透点风儿,瞥见王庸一丝不苟的跪在官道上跪送皇帝一行,王小妹也在列队之中,表情沉静,抬头时李昀觉着自己的眼神貌似和王小妹的对上了,但王小妹是瞎子,肯定不知道是自己。

    如今想来,她是知道的。

    傍晚,李昀走进了好几日都没有走进的祁阳殿,进了书房,果然杜若堂在里面。

    杜若堂从奏折中抬头望了李昀一眼“这个表情,又遇到什么棘手之事了”

    李昀心里别扭,不知道他这句亲昵之语是对自己说,还是在对洛慕恒说。

    “确实碰到了麻烦事。”

    李昀挨着书桌坐下,把玩着前面放着的笔筒“我好像知道了要谋杀礼部侍郎崔攸的那人是谁,又不敢肯定。”

    杜若堂问“谁”

    李昀叹道“貌似,就是那王庸的妹妹,王小妹,如今叫做王璇。”

    杜若堂噙着一抹笑“王璇璇玑之璇”

    李昀道“当时给她取的并非璇玑之璇,而是玄机之玄,只是李公公误会了。”李昀说完觉着自己是在绕口令,杜若堂却明白了。

    “有趣。那么你将如何”

    李昀道“将计就计。”

    、御花园

    李昀觉着自己确实不是做皇帝的料子。

    三更天了,李昀按着脑袋批奏章,其实李昀知道,自己批过的奏章还要给杜若堂审过一遍,没有问题才能放下去。

    这么看来,其实自己没帮到人家,反而给人家多了事情。

    但什么都不做李昀心里又觉得跟废人一般。

    一双素手送了一盏茶过来,女子半跪着道“皇上,该歇歇了,这杯参茶沏了很久,趁热喝最好。”

    李昀这才记得已经很晚了,接过那杯茶,见王璇还跪着,便叫她起身“你哥哥怎么会把你送进宫来的”

    王璇低头道“是小女自己要进来的。”

    李昀叹口气“宫里虽好,与你而言,着实比不上外面逍遥。”

    王璇咬着唇“那日在西陵,小女眼睛刚好,与哥哥一同送皇上回京,得见御颜,心里便有了这打算,方恳请哥哥允许。”

    李昀点头,问“可秀女不是要选一年才能进宫么,你怎么可以”

    王璇头低的更是看不见了,只见雪白颅颈“是,是民女通融了管事,所以”

    李昀摆摆手:“无妨。”

    第二日李公公来报说是芙蓉谷来人,已经到了殿中,李昀想定是那秦子期受了杜若堂之托,如今应有眉目了,便让李公公去请丞相大人来嘉栾殿。

    进了殿,就看凄凄又对着自己左瞧瞧右瞧瞧,李昀又开始忐忑“秦夫人,在下还是那个五百年后的李昀,非当今圣上。”

    凄凄撅着红唇“你不说,我民妇还真看不出来。”

    这一句民妇让李昀笑出声“又没旁人,你自称民妇,那么在下只能自称草民了。”

    凄凄挑眉“你倒是不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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