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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8兵王穿越的那些事儿 第25节

作者:莫邪 字数:21105 更新:2021-12-30 12:11:37

    “你皇爷爷没定罪名,锦衣卫就不会善动,不过要说锦衣卫动手反到好,这样你皇爷爷的脾气也就去的快,反到是这样不轻不重的关着,还有得磨。”

    朱瞻基这次抓住重点“不会定罪”

    “按你皇爷爷的脾性,要定罪还会等到现在直接在锦衣卫上门拿人的时候就宣旨了,等着看吧,这事雷声大雨点小,有些想要看戏的怕是要失望了。”

    太子猜中了朱棣的心思,徐太傅那厢也猜到了,不过徐府现跟薛湛是姻亲,冷着处理等朱棣气消是不妥的,但太上赶着去求情又过于急燥,最后祖孙俩商议下,由徐长霖出面跟定远侯府商议这事,徐太傅不出面,这样即顾到了两家姻亲的身份不落人口实,也冷着朱棣那边不至于火上浇油,当然,这其中的度要把握好,否则弄巧成拙反而要槽。毕竟猜测君王心思是为臣大忌,该避的还是要避。

    两个最了解朱棣的人选了最明智的决定,但朱麒麟等不了,这边前脚才到锦衣卫衙门,那边后脚就到了,刚好与准备进宫回旨的纪钢撞了个正着。

    一个不容忽视,压抑气场气势肃然,似乎眼神已然化身成剑

    一个神情镇定,迎难而上,大有你任狂风暴雨我自安如泰山。

    “国公爷。”

    “纪同知。”

    两人眼神绞杀数次,纪钢低下眼睑“国公爷前来若是想见世子,那下官奉劝一句趁早回转。锦衣卫历来依旨办事,若无皇上旨意,王孙贵族一历同等”

    “若我非要见呢”

    “善闯锦衣卫衙门是什么罪名,相信国公爷比下官清楚。”

    朱麒麟低下眼睑,纪钢心中一叹,凑近低声道“国公爷若想害死薛湛大可再这么急色下去,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难道国公爷想在这么特殊的时候给薛湛惹麻烦吗”

    纪钢话中的信息量若大,朱麒麟微微一怔,眼神盯着退开的纪钢。

    言尽如此,纪钢也不便多说,再次拱手道“国公爷还请别为难下官,若要见人,需得皇上下旨。而且就算要探视,现在怕也不方便,薛世子已经睡着了。”

    闻言,朱麒麟利落转身。

    纪钢拱手“恭送国公爷。”

    侯在大门外的薛琨见朱麒麟全须全尾并未动武的走出来,心下松了口气,天知道他赶来时见朱麒麟气势汹汹冲进门内的那种心情,感激是肯定有的,但更多的是怕呀,这时候要把两人不正当的男男关系暴出来,别人不知道,他哥肯定是雪上加霜

    “见过国公爷。”薛琨按礼数问好,随即忙问“可见到我哥”

    “并未。”朱麒麟摇首,眼神一黯“纪钢说他睡着了。”

    “睡着了”薛琨一怔,随后点头“睡着了也好,我哥这阵子就没睡过一个好觉,趁此机会好好休息下也行。”不过进了锦衣卫牢房还能安然睡着的也就他哥一人了,这神经忒粗,不服都不行

    想到薛湛,薛琨就想起眼前的人与自家哥的那种关系,立时心情那叫一个复杂。闲暇时他设想过自己未来嫂子的模样,好奇是像卿卿这样性格直率巾帼不让须眉,还是像小澜一样外表秀丽慧中内里却身手不凡,或者像他娘一样,贤淑温柔大家闺秀,但没想到他哥从来不按牌理出牌,找了个谁都想不到的嫂子薛琨想想都觉的要抓狂,只是回头一想,比起侯夫人刘氏与前世子夫人顾雨蓉来说,又不知道要好太多了前者全身都是坑,坑了夫君不算,又坑儿子,坑完儿子还坑孙子并儿媳妇,后者不坑则已一坑惊人,想想都要糟心。

    “国公爷,”柄着都是一家人的心理,薛琨劝道“圣上既然未下明旨,代表我哥这事还有待商议,是以国公爷还需先冷静,若因此事牵联到国公爷,我哥知道定然心生不安,再则只有国公爷安全,才能更好的为我哥谋划。”

    “我知。”

    “如此,先行谢过国公爷了。”

    “嗯。”

    不说朱麒麟如何动作,薛琨回定远侯府,快步迎上白雅道“娘别担心,哥没事,他现在睡着了。”

    “睡着了”白雅愣神下,拍下胸口“睡着了好,睡着了好,这阵子就没看他睡过一个好觉,难得清静,好好休息下也好。只是诏狱阴暗潮湿,又怎么睡得好”

    薛尉之走过来“那小子皮厚内糙,什么地方睡不得”

    薛琨扶着白雅坐好,劝道“娘放心,儿子每天都会去守着,等明儿风头过了儿子去探探口气,看能否送些锦被吃食进去,总归哥与锦衣卫同知纪大人有点交情,这点情面应该会讲的。”

    一旁薛晋之颔首“锦衣卫依旨办事,皇上没下明旨锦衣卫就不会善动,不会提审也不会动刑,最多也就关着。”

    有了这些消息一家人心算是安稳了些,但要办的事才刚刚开始,薛晋之叫薛尉之到书房,直言道“待娘的七日一过,我会上情丁忧。”

    薛晋之一直在兵部任职,但担任的职位却与侯爷爵位不相等,按今年之势理该争一争兵部左侍郎,待现在的兵部尚书退下,他就是顺理成章的新任尚书,到那时就是爵位与实权同等,定远侯府定能再稳稳竖立十年而这次错过再等三年,情势就不是如今了

    “大哥或许该再考虑下,皇上也许并没有这个意思。”

    “我意已决,”薛晋之抬手打断,随即苦笑“我只希望此举能让背地里的人消停,不再紧盯我们,也希望能挽回一些名誉,让侯府能有喘息的空隙。”

    这一系列事情背后策划的目地显而意见,薛晋之甘心吗千百个不甘心但不甘心又能如何刘氏害死婆婆的恶行令人发指,不管她有心还是无意,夫妻同体,这份罪名薛晋之不担也得担

    争兵部左侍郎的机会没了,丁忧三年,这三年的机遇全部错过了,以后为官一途也会受影响,说的恶劣点,薛晋之就算做的再好,有个害死亲娘的媳妇,此等污名注定他走的不远

    他恨,他怨,他怒,但这些都要受着因为当年执意娶刘氏的人是他,不管是污名恶名,还是惭愧自责,他都得担

    但再恨,再怨,再怒,刘氏不能休不是师出无名,而是侯府再不能因为这些事被顶至风口浪尖再则休了她,从此后两不相干是太便宜她了

    想到这些薛晋之深呼口气,道“上请丁忧同时我也会上请折子,废除刘氏诰命品阶,以身体不适为由移至闲庄养病,顾氏陪同,承逸由我亲自教养。”人移到乡下离了京城视线,那就由不得别人道了。

    薛晋之眼内的神情薛尉之看的清楚,但他并不同情刘氏与顾氏,昨日因今日果,刘氏行为已经不是有心或无意能减轻的了,而顾雨蓉,担心儿子可以,但她不该拿老夫人常氏放到天秤上去衡量,以至酿成如今恶果。

    “大哥心里有数就好。”

    “说来此事是我对不起尉之,小琨小澜才成亲不久,县主还早产,小澜还怀着身孕为殡仪奔波,如今阿湛还牵连到锦衣卫,做为大哥,当成愧对父亲嘱托”

    眼见薛晋之弯腰,薛尉之忙一把托住“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大哥此举才是真正折刹我了,且说到惭愧,是我惭愧才对,政事不通,庶务不懂,帮不上大哥一点半点,还时常劳得大哥为我费心,想想当真是无地自容。”

    比起薛晋之,薛尉之的确是平庸无能,但有一点好,他有自知之明。

    知道自己能力有限,不是为官的料,打小就拒绝了老侯爷走门路给他安排差事的心,做为闲人,也从不仗侯府名头在外拉帮结派,也不听那些巴结奉承之辈给自己谋得私利。读一辈子书,学问却也不见得多好,平日做的不过就是书院教教学生,与昔日同窗论个画,赏个风景,下个棋什么的,没什么上进心,也没什么远大目标,刚成亲到薛湛降生,他还想着好好培养下儿子,可惜薛湛奇葩没半点学文意思,武学天赋却是逆天,豆丁大的小人儿一拳揍翻大汉什么的想想都让他心怵,直到薛琨薛澜出生,他这做父亲的总算找到点成就感,薛澜就不说了,她是女儿家总归要娇养,薛琨做为儿子他是付于百分之三百的精力去培养,可惜培养过头,儿子十几岁学文就能秒杀他,一个当世大儒的梦想更是把他这当爹的碾成渣而今薛琨打算入仕,可以想见他这当爹的是无颜面见列祖列宗了。

    兄弟俩,一个承继爵位光宗耀祖,娶的媳妇却是个坑,唯一的嫡子还早逊,儿媳妇也是个拎不清的坑货,也就一个嫡孙了以安慰;另一个虽平庸无能,娶的媳妇却是贤淑秀丽安于相夫教子,大儿子不鸣则已一鸣惊人,二儿子娶县主与如日中天手掌二十万大军的镇北侯联姻,小女儿更是嫁入太傅府与闻名京城的公子之首徐长霖成亲。

    这啼笑皆非的因果当真不得不让人叹一句造化弄人

    第94章 检讨悔过书

    太子与太傅的冷字处理让朱棣的怒气果然没再飙生, 正当两人还在暗自谋划怎样让朱棣趁早消气,到不想薛湛自己在牢房病倒了。

    “病了”朱棣诧然“这混小子一向上山下水精力无限, 怎么就病了”

    纪钢拱手“回皇上, 世子是夜间发的热,臣请衙门的医者看了下, 说是忧思郁结, 加上睡眠不足,饮食不当,以至阴火旺胜才发的热。”

    一旁听着的朱麒麟背后拳头紧握, 朱瞻基抢在前头“皇爷爷, 孙儿想去看看薛湛。”

    朱棣瞪他“你去看什么又不懂开药又不会看脉,去添乱”瞪完看朱瞻基一脸不服气,没好气摆手“成了成了,你爱去就去吧。”

    “谢皇爷爷皇爷爷万岁”

    朱瞻基匆忙行了个礼转身就跑,朱麒麟随即拱手“皇上, 臣, ”

    “成了, ”朱棣一副知道你说什么的表情,摆手道“去吧,带个太医去, 别落下什么病根。”

    “谢皇上”

    待人离开,朱棣感叹道“这混小子行事不得章法,到不想是个如此重孝的,难得。”

    旁边贴身太监凑趣回“奴才也听说了, 薛世子在老夫人殡仪灵堂一跪就是三天三夜,得幸国公爷把人劈晕这才让人休息了一回,否则还不定跪到什么时候。”

    “你懂什么”朱棣瞪眼太监,心里想想又是不平“生龙活虎的人早不病晚不病,偏生朕下旨就病,传出去还道朕对这等忠孝义勇子弟施于重刑,民间那些野史还不定把朕写成样”

    “皇上息怒。”

    一干太监嘴里这么说,心里却是想,倒楣的不是您,而是锦衣卫纪同知前脚才参加老夫人的丧仪,后脚就拿她孙子下狱,只待一天就弄到要请大夫救命,锦衣卫恶名果真名不虚传

    朱棣这边心生感概,那厢朱瞻基已经拉着纪钢直奔锦衣卫衙门,朱麒麟落后一步,被他拖着的李太医差点就脚悬空了

    盘着腿坐木板床上呼哧呼哧喝粥的薛湛瞠目结舌“你、你们这是”

    薛湛的全须全尾让朱瞻基松了口气,打眼一瞧,这环境也没差到哪,三面是墙一面是栏,说的上是单间了,对面那墙上还开了个窗户,地面干干净净连个图写的印子都没有,靠墙面还有个木板床,有垫被有盖被,瞧颜色怕还是新的,床边有个小几上放着吃了一半的糕点,小几旁边有个炭火炉,上面架着水壶,瞧升腾的水气,看来马上就要开了。

    “看你病到什么样了。”

    牢门打开,朱瞻基抬脚跨入,冲李太医点点下巴“李太医好生给他瞧瞧。”

    薛湛放下腿,见后头朱麒麟,眨眨眼“国公爷怎么也来了”

    朱麒麟抬腿跨入,抿唇回“我不放心。有劳李太医了。”

    跑的心脏都快跳出来的李太医喘匀气,擦下脑门上的汗,客气道“这是下官应该做的。”说着放下医药箱就要探手,可惜薛湛还捧着粥碗一副难舍难分的模样。

    朱瞻基都要气笑,一把劈手夺过“吃,就知道吃李太医快给瞧瞧,需要什么药尽管下,本太孙那有”

    想明白事由的薛湛哭笑不得“不就是一点发热吗有必要这么兴师动众”

    把过脉,看过气色,李太医得出的病由与锦衣卫衙门的医者是一样的,收好手枕道“薛世子身强力壮,只要热度退下就无需下药,调整好心情,饮食清淡,多多休息下就好了,不过薛世子习武身上曾有旧伤,要不介意,下官就开些调养旧伤的药方,待发热退去再行服用。”

    “那快去开,捡好的开”

    纪钢很自觉的去监督太医开药,顺带把其余锦衣卫带走,朱瞻基瞄眼空档的外边忙凑近道“我父王说皇爷爷没下明旨就不是真心想处治你,只是碍于参你的折子太多,一时没台阶下,所以你别急,待皇爷爷气性消了,也就没事了。”说完越凑近一分隐晦道“锦衣卫里都是皇爷爷的心腹,皇爷爷不发话就没人敢动你,比在天牢还要安全。”

    薛湛点头,表示明白。

    锦衣卫是朱棣的刀,更是把用的甚为顺手的刀,平日不出动则已一出动血流成河,可自打他进了这里面,一没提审,二没提问,好菜好饭招待,夜里发热还给请大夫,跟纪钢的交情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也是朱棣的态度。可以想见,比起天牢,锦衣卫衙门更让朱棣放心

    “太孙殿下,”纪钢走到牢门口,拱手道“太医有两味药拿不定主意,请太孙殿下移步。”

    “好,来了。”

    朱麒麟扫眼眼神隐晦的纪钢,坐到之前朱瞻基的位置,抬手摸上薛湛额头,半响拧眉“还有点烧。”

    “其实昨晚发热的时候纪兄就请了大夫开了药,都喝两副了。”

    “那就好。”

    两人视线交会,朱麒麟眼里的担忧让薛湛心里一软,借衣袖握住他手道“你别担心,刚才皇太孙殿下的话你也听到了,皇上不是有心要处治我,待他气消就会放我出去的,多则十天,少则五天,趁这机会我也好好休息下,有纪兄在,怎么着也不会让我吃残羹冷炙的。”

    朱麒麟紧握住薛湛手,嘴角勉强扯出抹弧度。

    锦衣卫并不是观光的游乐场,多待一刻,哪怕金待一分钟都是危险都说伴君如伴虎,天子喜怒无常,谁又保证朱棣不会改主意呢

    “我爹娘没事吧你待会回去代我跟我爹娘说一声,就说我好的很,能吃能睡,让他们别担心,还派人跟吴用通个消息,让他们按时训练别趁我不在偷懒,要被我知道有偷懒的,一律视为团队责任待我出去,捎死他们我”扬手做了个横捎的动作,又道“还有我两个刚出生的侄子,正经面没见着,但出生礼不能少,我在如意金楼定了两个金玉平安锁,你取了交给薛琨,就说我们送的,他就明白了。”

    “我们”

    薛湛眼神闪烁下,干咳声道“之前忘了跟你说了,就那次你劈晕我送我回去偷亲那幕被薛琨看到了,之后他找我确认,然后就知道我们关系了。”

    “哦。”

    “看样子你早知道了”薛湛瞪大眼,随即一怒“卧槽你怎么不早说害我还苦恼该怎么跟你交底”

    看薛湛中气十足的模样让朱麒麟眼底闪过笑意“我听到窗外有脚步声,但不确认是谁,之后薛琨看我眼神越发怪异,我就猜到是他了。”

    “那怎么没跟我说害我被薛琨问个措手不及”

    朱麒麟无奈看他眼“那几日你情绪不稳,怎好拿这事烦你之前担心他会反对,现在看来是不会了。”

    转道处传来脚步声,朱麒麟快速偏头“纪钢也知道了。”

    “什、什么”

    朱瞻基探身进来“说什么呢什么什么”

    薛湛冲之白眼,一脸嫌弃“没什么。”

    “我说你怎么就不知好歹本殿下好心过来看你,你就这态度”一脸恼火的戳他把,唾弃道“早知道刚才就让李太医多开点地黄,给你祛火”

    “怕苦的是你又不是我,多下点地黄算什么”

    薛湛拆台的本事简直一流朱瞻基瞪着他,半晌气的发指“你给我等着”说完气呼呼起身,脚步踩的一个比一个重

    薛湛托着下巴,看着其背影,很想说,你都二十好几的人了还这么中二真的好

    朱瞻基从小被薛湛怼习惯了,出了锦衣卫气性也就消的差不多了,只是几天后朱棣问起如何处治时,他气性又起,直接道“皇爷爷我知道要收拾薛湛,我有个好主意,保准让他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以及深刻的体会到这么干的代价”

    朱棣来了兴趣“什么主意”

    “写检讨,写悔过书要求文章工整,用词华丽,两千字以上”

    “这样行”朱棣表示很怀疑,因为在他的映象里,就薛湛那舌灿生花的模样实在不像是个连个悔过书都写不出来的,再说递上来的折子不是也挺正常的

    朱瞻基拍胸膛保证“皇爷爷信我,这法子绝对能整的薛湛”

    朱棣表示怀疑,但看朱瞻基信誓旦旦的模样,还是召来太监“来呀,宣口御,责定远侯世子薛湛即日起草检讨悔过书,要求文章工整,用词华丽,字三千”

    三千一出口,朱瞻基瞪大眼,不是说出两千吗怎么长到三千了就薛湛那尿性,一百都要他命呀预感要糟的朱瞻基却不知更坑的还在后面。

    “限定他三天期限,完不成,拖欠一天杖五,拖欠两天杖十,拖欠三天,杖三十”

    太监领命一溜烟跑了,朱瞻基尔康手都没追回来,回头一看。

    朱棣冲他狭促一笑“就便宜这臭小子了”

    朱瞻基欲哭无泪,皇爷爷相信我,这绝对是整死这臭小子的节奏呀

    第95章 悔过书

    太监一溜烟跑到锦衣卫宣读口御, 纪钢心内莫名其妙但表面还是客客气气让人送宣旨公公出去,回头一瞧, 顿时虎躯一镇。

    “你干什么”

    薛湛扒下腰带, 抬头打量黄粱,语气非常淡定“我瞧瞧哪根黄粱适合上吊。”

    可惜整个天花板一片平滩, 别说黄粱了, 倒刺都找不到一个

    纪钢额头青筋直跳“三千检讨悔过书就比严刑还可怕”

    “比之可怕百倍”

    理直气壮的反驳让纪钢都要气笑,冲之呵呵。

    随后不久徐长霖收到消息,一边心道薛湛圣恩, 犯了这么严重的事却只要写篇文章, 却不想定远侯府毫无喜意反到是一片愁云惨雾。

    薛琨老远哭丧着脸“我哥这次怕是要完。”

    徐长霖一头雾水“皇上不是已经下旨,让薛湛写检讨悔过书么”按皇上的脾性,写好上交不就好了

    “问题就出在这检讨悔过书上面。”薛琨扶额“我哥的天赋全部用在武力上,学文却是半点都无从小到大我们对他的期望就是把字用全用写就够了让我哥写文章,他宁愿去闯刀山火海”

    什么检讨悔过书分分钟一篇的徐长霖完全不能理解这种宁愿上刀山下火海也不愿提笔的心情。

    “那往日面圣的折子呢”

    摇着羽扇的秋卯弱弱伸手“都是我按世子的口气写出来, 然后世子抄写一遍。”

    这下徐长霖也想扶额了。

    原以为是柳暗花明拨云见月, 没想到是从一个浅坑跨到另一个深坑

    一伙人愁云惨雾的聚到一起商议对策, 知道坑了薛湛的朱瞻基乖乖坐到朱麒麟下首。

    朱麒麟微微拧眉“代写吧。”

    薛琨捂把脸“代写不是问题,秋卯模仿我哥的语气写篇检讨书出来不是问题,问题是三千字, 我怕我哥背不下来”

    徐长霖一脸惨不忍睹。

    朱瞻基弱弱道“代写不是问题,但薛湛一定要对答如流,按我皇爷爷的脾性,百分百会当场问他。回答出来好说, 回答不出来,察觉到检讨书是人代写,那恐怕才叫糟”原本只是想小小整人一下,没想到姜还是老的辣坑人坑的没边了都

    一家人对薛湛文学这个短板中的短板深有体会,真心对他不报希望而事实的确是,秋卯模仿薛湛的语气写出三千字的检讨悔过书,再有徐长霖,薛琨润色下,生恐他费力一字都没敢多的送进牢房检讨书下午就送到薛湛手上,到纪钢晚上值勤对方连两百字都还背的嗑嗑吧吧

    纪钢都要没脾气了

    亲自取来纸笔,磨开墨条“写全篇照抄的写一遍不行就两遍,两遍不行就三遍抄到行为止”

    薛湛握住笔的手哆嗦下,可怜巴巴抬头“要不你还是抽我一顿吧”

    “给我写明天要是还背不出三千字,什么外带的素炒什锦,素食十八珍统统都不用想了实心馒头配白水,管够”

    纪钢满心以为有这吃食在前头吊着薛湛就能进步神速,但第二天他发现自己想的真是太简单了

    做为锦衣卫同知,他表示说话算话薛湛的伙食直接从豪华级降到乞丐级,问题是薛湛吃的还蛮香,就是检讨书死活背不出来

    三天一过,所有人扶额,连宣政殿的朱棣都是哭笑不得,面对请示的太监道“还怎么着朕金口御言,打呗。”

    御林军亲自跑到锦衣卫行杖棍,朱棣的贴身太监监督,不多不少五杖,不管被打的薛湛怎样,反正围观的锦衣卫,监督的太监,包括行杖刑的御林军都是完全没脾气了。

    你说你一个堂堂侯世子三千检讨书都写不出,还能更奇葩点吗

    行刑五杖,御林军没特意下重手也没特意下轻手,打完薛湛还能起身,只是走路有点一拐一拐的。

    纪钢安排人送御林军出去,回头冷冷盯着薛湛,安排两个心腹冷声道“你们两个轮流照着念,一天十二个时辰除了睡觉,念”

    两个锦衣卫气势一凛“是,大人”

    薛湛欲哭无泪的接受魔音摧耳,一天下来两个锦衣卫都一字不漏的背下来了,偏偏薛湛还是十窍通了九窍一窍不通

    第二天,同一时间,同样的人行刑,同样的人监督,杖十。

    打完,监督的公公都欲哭无泪的凑近薛湛“世子爷,您还好吧”

    薛湛抬脸“多谢公公关心,还撑得住。”

    公公一脸崩溃,咱家这是关心么啊咱家这是提醒呀,求您上点心成不不就是三千字的检讨悔过书吗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愧对隆恩臣万分愧疚这些字多来几遍,七七八八凑一下不就有了

    明天就不是五杖,十杖,而是三十杖呀亲

    说过这里所有人都想吐槽句,第一天五杖,第二天十杖,第三天不应该是十五杖为什么会是三十杖皇上您这么算数真的好

    薛湛一拐一拐的自己走回牢房扒到木板床躺尸,微微张开的嘴似乎看到灵魂已经飘出来了。

    论被文言格式逼死的现代人

    一路来所有锦衣卫眼神敬畏一脸同情,到现在,之前以为朱棣在偏心的一众终于知道了,这哪是在偏心呀,这根本是踩着人死穴往死里碾呀

    安排御林军离开的纪钢很无语,连带他的几个心腹也很无语,其中之一悄悄凑近耳语两句,纪钢暗自一咬牙“今晚你们几个值夜。”

    “是”

    纪钢破罐子破摔了,反正自他偷渡代写的检讨悔过书进来就是一条船上的人了,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

    夜间薛湛看着通篇文言文格式的悔过书满眼蚊香圈,拆开了每个字都认识,但合到一起就跟使了妖法似的,简直要逼他这个接受简体字白话文带标点符号二十年的新时代人类,谁发明的文言文谁规定文章要咬文嚼字

    明明一句很简单的我有错现在也很后悔,简简单单一目了然,但写成吾有之过也悔矣是什么鬼欺负他是个现代人吗

    薛湛崩溃的很想掀桌并且欲哭无泪的想,早知今日,死老头子逼他读书的时候他就不跟着对着干了

    一天五杖能忍,两天十杖能扛,三天三十杖忍忍也就过去了,这要四天呢不按牌理出牌的永乐大帝不会来个六十杖吧他自问皮厚肉糙,但也是人呀

    薛湛心里很暴躁,连带晚上的馒头加白水吃的都不香了。

    是以待朱麒麟被纪钢偷渡进来看见的就是这副模样,可怜巴巴的心上人一口馒头就一口白水生无可恋。

    朱麒麟胸口像被人拧了把,勉强扯开抹笑意冲目瞪口呆的人晃晃手上食盒。“我给你带了吃的。”

    薛湛下意识看外面“你从土里冒出来的”

    “纪同知安排人送我进来的,天亮之前再安排出去。”说着把食盒放小几旁,打开盒盖从中取出精致的小炒“都是素食,趁热吃。”

    “这样,”薛湛紧张兮兮的瞄向外边,悄声道“皇上要知道了会不会怒而暴起别我没捞出去,反把你陷进来”当然,凭朱棣对其信任喜爱,抓进锦衣卫是不可能的,最有可能的是把枪口对准他到时候三千变六千,他干脆抹脖子还快些

    朱麒麟看着他,眼神深遂“既然担心,那就今晚把文章背出来。”

    薛湛讪讪“这种事我对自己真心没信心。”

    “不,我相信你能做到。”

    朱麒麟的迷之自信让薛湛又感动又愧疚,感动是对方如此相信自己,愧疚是怕要对方失望了,他已经做好明天挨三十杖的心理准备了。

    对旨下达到今天已经是五天了,五天没做到的事让他一夜上做到不即薛湛本人没自信,连带纪钢包括定远侯府一等都不抱希望,做事实就是如此反常,翌日薛湛面圣,整篇文章语句通顺对答如流,再加上薛湛一副痛心疾首悔过自新表情,让匆忙赶过来准备帮其作弊的徐太傅太子一等都简直要相信了。

    徐太傅摸着胡须一脸笑呵呵模样,太子面露微笑恰到好处的帮着说两句好话,只有朱瞻基全程不在线上,还有旁边差点脸裂的纪钢。

    你说你几天要这么机灵,还有这几天什么事啊什么事摔

    第96章 皇帝病危

    朱棣合上悔过书, 眼神扫过薛湛,一手把悔过书放皇案上手压着漫不经心问“如果重来, 你可还会这么干”

    朱瞻基心头一提。

    薛湛眼睑微合, 沉声“臣只恨做的不够好。”

    “放肆”朱棣猛拍黄案,眼眸如刀“私动虎豹营, 私设关卡, 把朕的虎豹营当什么了把这京城上下又当什么了你眼里还有没有朕这个皇帝”

    “臣知错。”

    知错悔过,但若重来一次,他只会做到更多

    朱瞻基开口就要求情“皇爷爷, ”

    朱棣瞪来视线“你闭嘴。早知道就不听你的馊主意, 对这种冥顽不灵不知悔改的顽石就该狠狠的打,打得他皮开肉绽鲜血横流就知道错了”

    朱瞻基还待求情,太子背着他摆摆手掌。

    徐太傅束着手站在旁边。

    朱麒麒视线落到地板似乎根本没再意,但背地里只有他自己知道有多心焦。

    “你给朕滚去巡视边境,没有朕的准许一律不得回京”

    “臣, 遵旨。”薛湛拜下, 起身后躬着腰退后几步这才目不斜视的转身离开宣政殿。

    “都退下吧, 徐爱卿留下。”

    朱瞻基行了礼退出宣政殿,三步并作两步追上前头薛湛。

    薛湛回首,咬牙切齿状“你这次把我坑惨了”

    心虚之余, 朱瞻基强词夺理“怎么能怪我,谁让你十几年没一点长进”

    两个人相互嫌弃,太子看着好笑“不见面念叨,见面又吵, 什么怪毛病”笑笑间满含深意的瞧眼旁边朱麟麒“说来薛湛背书这事,老侯爷当初可是没少花心思,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半点成效不见反到让这小子长出一身反骨,不曾想国公到是手段了得,只用一晚就做到了老侯爷几年都未曾做到的事,可喜可贺。”

    朱麒麟恭敬拱手“太子殿下言重了,臣只是做了份内的事罢了。”

    太子扬眉,眼神瞥眼神色不动的朱麒麟,实在有点看不透。

    知道真相的纪钢移开视线,呵呵,这可真是份内之事

    一行分道,薛湛回定远侯府被白雅一通火盆又是艾叶水的一通折腾,换下的衣服鞋袜全数烧毁,一家人劫后重生似的庆祝阵,薛晋之把薛湛叫到书房,两伯侄闭门交谈足一个时辰。

    薛湛跨出门,急的差点跳脚的薛琨忙迎上来“哥,”眼神还一个劲瞥书房里面,没打起来吧

    “”薛湛莫名其妙,见人还往里面瞧,一巴掌呼开人“瞧什么呢”

    两兄弟抬脚出了书房范围,薛琨小心翼翼把人拉到僻静处,犹豫犹豫道“哥,大伯也不容易,”

    薛琨吞吞吐吐的模样让薛湛猜出个大概,顿时气性上来一拧其耳朵往上一提,恶声道“在你心里,你哥就是个是非不分黑白不明的嗯”

    “嘶嘶疼疼疼,哥,亲哥,耳朵要掉了要掉了真要掉了嘶”薛琨捂着被拧的耳朵直吸凉气,待好不容易抢救出耳朵,两手捂严实可怜巴巴道“我不是怕你跟大伯生份嘛,”

    薛湛给他个你白操心的眼神“大伯是大伯,刘氏是刘氏,我分的很清楚。”

    “这样我就放心了。”薛琨松了口气,不怪他这么想,实在是薛湛跟常氏的感情太深,担忧他牵怒他人也是情有可原的。“大伯,应该跟你说了吧刘氏跟顾氏的事,”

    “说了。”

    薛湛平静的神态让薛琨拿不定主意,不过还是咬牙劝道“刘氏毕竟跟大伯是夫妻,顾氏是长媳,现在两人都没了诰命,不出意外估计会老死在庄子,没了尊贵的身份,没了荣华的生活,就这么老死一生,对她们来说已经足够痛苦,如果可以哥也得饶人处吧,不看大伯的面子,看在恒哥的面子上。”说这番话必定会惹怒薛湛,薛琨很明白这点,但有些话不得不说,刘氏顾氏与大房的牵扯太深,薛湛是晚辈,无论如何都轮不到他来干涉。

    薛湛抿唇,压下心里杀意,沉声道“我明白。”薛晋之,薛恒,薛承逸,于他们来说都是至亲,薛湛还没到一根筋冲到乡下拧断两个女人的脖子。“刘氏顾氏我可以不管,但刘府顾府,必须滚出我的视线”

    薛湛能想通,薛琨很是欣慰,对于刘府顾府滚出视线这点自不会再拒绝,点头道“我也有此意。”

    其实自常氏入土为安,刘府跟顾府就跟定远侯府断了往来,摆明了是放弃这支姻亲,但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侯府的好处享了,如今出了事就想来个抽身而退,呵呵,对付这种厚脸皮之人,必须收拾,狠狠收拾,最好收拾的永远滚出视线

    定远侯府牵头,狄卿卿捏着镇北侯府的人脉当后手,太傅府时不时添把火,加上朱棣的放任态度,刘府顾府两家在三天之内就灰头土脸的滚出了京城等待他们的是必定是一落千丈,不管是家境,还是子孙前程

    而此时也到了薛湛起程巡视边境的日子了,而原本除了一千虎豹营,还有一万雄狮营,朱麒麟亲自领了今年巡视边境的任务,临行时太子一句话,朱棣有感而发让两营一起行动,美其名监督因为某人太不靠谱了,一出门必定出事

    薛尉之跟白雅拉着薛湛嘱咐了好一会,冲旁边朱麒麟隆重道“小儿顽劣,有劳国公爷多多照看了。”

    薛琨没崩住表情,拉了他爹一把“爹放心吧,国公爷一定会照看好哥的”

    白雅瞪他眼“说什么胡话”

    朱麒麟颔首“我会照看好阿湛的,夫人放心。”

    心虚的薛湛心插话“我又不是三岁小孩子,哪还要别人照看放心放心,我会平安回来的。”说话间隐晦给薛琨使个眼色,示意他把两老赶紧送回去。

    多说多错要出柜也不是现在

    薛琨收到眼色,舌灿生花的把两老劝回马车,临上马车时回头瞪眼薛湛。

    薛湛不痛不痒的挥挥手,弟弟我看好你哦

    朱麒麟翻身上,调转马头“走吧。”

    “哦。”

    薛湛追上去,打马并肩问“我奶奶给你的盒子里装的什么”

    “那是给我的。”

    “我知道是给你的,我就是好奇,保准只瞧瞧。”

    “现在不行。”

    “什么叫什么不行”

    “就是现在不行。”

    “卧槽你再这么冷酷我会翻脸的我跟你讲”

    伴随着薛湛的碎碎念,大军出发,因朱棣给的路线几乎围绕大明半壁江山,两人以为此去至少一年,但不想行经半途,一道密旨从京城急奔而来彼时两人正扎营草园部落,与附近热情好客的邻居友邦眉来眼去。

    别误会,真的只是友好的眉来眼去,今天你请客喝酒,明天我请客吃肉这种友好。

    而这日薛湛把自己灌个半醉,借着酒风把朱麒麟拉到草原上浪。

    别怀疑,说浪还真的是浪

    脸盆大的银月高挂,一层黄色月晕薰染周边云层,逼的周边群星黯淡无光,而就是在这样的皎洁月色下,人高杂草的中间被压出一个空隙。

    “嗯”

    甜腻的轻吟在月色中勾起人无限旖旎思绪,在这一小片空间里,薛湛衣衫半退跨坐朱麒麟身上,时而抬腰,时而扭胯,引颈轻吟间,身上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朱麒麟目光像压抑的黑色火焰,一瞬都不肯错过的盯着身上媚、态尽显的人,手抚着他腰,帮着他固定身体。

    而在薄薄衣衫盖住的地方,两人早已水乳交融,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月色皎白,撒在身上凉凉的很舒服,薛湛抬腰吐出半载硕大,随即狠狠往下一沉,体内硕大的便狠狠的撞到敏感点,从脊梁尾端顿时窜上一股电流电闪般传达四肢百骸薛湛腰身一软,轻哼着被腰上强有力的双臂扶住固定。

    薛湛守孝,这是两人时隔六个月的第一次交欢,有了之前那场野兽嘶咬般交合的缓冲,再次厮磨间皆是脉脉温情。

    虽然还是很急,虽然还是忍到要爆,虽然还是想摁着狠狠弄一顿,可朱麒麟愿意纵着他。

    当然,最后薛湛还是趴倒任艹了一顿才完事。

    浪完两人移到别处小憩,朱麒麟很端正的盘腿坐着,薛湛却是非常干脆的枕着他腿横躺草地,无聊之下还拿头撞他小腹。

    “说我奶奶到底给你什么了”

    朱麒麟轻笑,垂首取下胸前环形玉佩递给薛湛。

    月色下玉色晕开一层莹莹宝光,薛湛顿时眼睛一亮“好玉”入手后更是触手温凉,细腻油润,不用细瞧就知当乃羊脂极品“这应该是我奶奶的陪嫁,历来藏的严实鲜少见人,到不想送给你了。”

    “是送给我们了。”朱麒麟轻笑下接过玉,两手一拧,顿时一分为二。

    薛湛目瞪口呆起身,但随即却是一声轻哼,皆因之前使用过度的地方端坐起来确是不太舒服。

    朱麒麟长臂一捞把人扣进怀里拿自己给他当垫子,随手把其中一块戴到薛湛脖子上“一人一块。”

    两块玉佩合到一起是一块,折开就是两块,此等巧思,当真罕见

    可惜两人都不是那等得了宝物就稀罕个不停的,把玩了两下便塞回衣服里,见时候不早召来爱马相继打马回营。

    瞧见两人回营,吴用乌熊一等赶忙迎上来,悄声严肃道“京城来使。”

    朱麒麟一震,薛湛也是神色一凛,两人快步往营账走去一边小声问“可有说来意”

    “说有密旨,只能给国公爷或者世子看。”

    说话间两人已经跨进宫账内,其余人不用吩咐自动退出来清场空地,御使一口罐下温茶噌一声起身。

    没有正经圣旨就是一道盖着皇帝私章的信纸,几个大字,朱棣亲笔书写,其意命两人携虎豹营雄狮营即刻回京

    朱麒麟拿着密信,眉头紧皱。

    御使到是脸熟的,可见是朱棣心腹,但就是因为这样两人更套不出什么话,只得按旨意即刻整顿军纪以来时速倍的速度火速回京。

    为了赶时间,朱麒麟跟薛湛把大军交给乌熊罗一一等,只领数十人快马加鞭往京城急赶,到不想被人钻了空子,行径半途遭遇埋伏

    庆幸一行都是身经百战的将士有着狼一般的危险直觉,在毒箭平空飞来时先一步跃下马背躲了开来。

    朱麒麟挥剑档开毒箭,靠到薛湛旁边“没事吧”

    “我没事,”薛湛摇头,视线定到几匹中箭口吐白沫一看就活不成的战马“就是可惜了这几匹好马。”这样精挑细选的战马理该战死沙场为国家尽一份力,可不想人心险恶却死在这样见不得光的阴谋算计中,当真让人又气又恼

    奔跑一天到了傍晚时分本是最为疲惫的时候,又有视线受阻,再加上突然袭击,箭上又有毒,碰到别人或许立马就要折上几人,但朱麒麟带的亲信本是万中无一,薛湛的虎豹营也今非昔比,在遇袭的同时就已经反击,数道袖箭往毒箭来的方向急驰而去,几道微不可查的痛哼便在密林里响起。

    他们这一行加上满打满算也才十三个人,看直来人数少但战力却不是常人所比,不说声名在外的朱麒麒,单薛湛近几年闯出的名声又有几个人能小瞧是以就算遭遇埋伏一行人也并非慌乱,有条有理的摆出防守阵形,先行稳住心神。

    朱麒麟扫视周边环境,两边虽是密林但能藏人的地方却是不多,心里一估计道“对方大概五十人。”

    薛湛肃然下歪头“刚才射中三个,只有四十七了。”

    这是官道时常有人经过,也代表着没有足够的时间够埋伏的人设立机关陷阱,只要避开箭雨绕开包围圈必让对方投鼠忌器

    两个想到一处的对视眼,朱麒麟颔首“准备突围”

    薛湛点头“保护好自己,分散突围”在扬声时却还打出了另一个手势,吴用点头跟一虎豹营营兵对视眼,微微点了点下巴。

    箭雨一轮一轮不要钱似的射来,一行且档且退移动身形,待到对方发觉时一行人已经离开射程。

    密林里领头人心里一急,正待准备打出进攻信号,却是猛的一怔“不对怎么少了两个人”

    明明十三个,却实实在在只剩十一个,其中两个却是神不是知鬼不觉的消失无踪想起两营神勇的事迹,领头人吓出一身冷汗,可惜知晓的时候已经晚了。

    吴用跟虎豹营营兵已经借箭毒隐到暗处,并且绕到他们身后,论起密林战术是他们祖宗的吴用两人手执匕首,干净得落的欺身而上,一手捂住口一手执匕首往脖子一划,一条生命便这么无声无息消失。

    待到领头人发现,他们已经损失三四个人

    这一惊立时吓的魂不附体,咬牙间狠道“杀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了”

    可惜想法是好,但现实是别说一个,半个都没捞到

    薛湛丢开染血的刀刃,活动下手骨移到正在翻看尸体的朱麒麟旁边“如何”

    “身上并无标记,也无证明身份的信物,”

    “这样养着的死士是不会在身上留下任务让人追杀的印记的,”薛湛耸耸肩,拉他下“走,趁时间还早我们入城休息下,顺便给这里的衙门官差找点事做。”

    五十多个身怀武艺身份不明携带毒箭这种危险物品的人在他们的地方截杀一品国公及侯世子,这逆天的胆子要没个说法,那当地几个当官的头上乌纱也别想保住了。

    第97章 新皇

    把一地的死尸丢给当场衙门处理, 一行人微微休息两个时辰再次跨上马背,沿着官道向京城策马狂奔而来, 或许是之前毫无成果的埋伏让对方没了胆气, 这次一路顺风顺水的直达京城。

    皇帝病危的消息虽然对外封锁,但明显在上层阶级已经人尽皆知, 整个京城的防备也足足提高了两个档次。

    两人入城直奔皇宫, 一路水都顾不得喝上一口便直奔朱棣所在的养生殿。

    彼时太子正守在那,见两人回来松了口气“回来了就好,”随即看眼睡着的朱棣, 示意两人移到偏殿。

    薛湛偷偷瞧了下龙床上朱棣神色, 顿时心神俱震下跟朱麒麟交换下眼神。

    朱麒麟抿了抿唇。

    两人随太子来到偏殿,太子疲备的捏捏眉心,脸上的疲惫及眉心的皱纹掩都掩不住。朱棣这一病个把月,太子不即要担负起儿子的角度行孝,一边还要代理政务与众大臣商议国事, 劳心劳力劳神, 瞧着身形怕是足足减了两圈。

    自打出生太子就待他如已出, 薛湛瞧着心里难受,劝道“太子殿下还望保重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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