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今年起先我也不知道他就是京城公子之首,太傅长孙,后来知道,我发誓,我有避开的”为免遭殃,忙道“我们家是武将,他是文臣泰斗之后,妹妹虽是女儿家,但文武避晦这点还是有数的。”
薛澜神色不像作假,薛湛沉吟“你好好的怎么会跟徐长霖遇上京城不小,就你的交际圈子会在短短半年内遇到三次”
感觉警报解除,薛澜放松之余不免吐槽“说来也是心累。我年后过了十五周岁,娘就让我多与众小姐走动走动,说是这样有助于开拓眼界。哥也知道,像这样的圈子,大多都是待字闺中的女儿家。少女怀春,年少艾慕,妹妹我迫于无奈,围观了几次偶遇”
说起这个薛澜也是糟心满点你们好好的偶遇就可以了为什么非得拉上她
“所以说你是被拉着偶遇时碰到过几次”
薛澜点头“在知道对方就是徐长霖后,我着重避开了。”
别人都是上赶着凑上去,只有一人避之不及,能避开最好,避不开反到成为最显眼的那个想到这,薛湛试探性问“你就不喜欢徐长霖要知道对方才情、品德、相貌、身份,都是一等一的好,纵观京城世家子弟,能与之比肩的确是凤毛麟角,”说着打趣道“讲真,你连这样的都看不上,怕是要做一辈子待字闺中的打算了。”
“有你这么当亲哥的吗”薛澜白他,转手拿起之前的绣活,瞥他眼道“你以前说过,世间好的东西千千万万,有最好的武学,有最好的刀枪,有最好的学问,亦有最好的兵法,但这些都是别人评论的,于自己来说,最好的并不一定适合自己,但适合自己的却一定是于自己最好的。不适合自己的强求来也是伤人伤已,不可否认他徐长霖是好,才情、品德、相貌一等一的好,但身份于我来说却是不可能。不说文武避晦,单是太傅嫡长孙这条就是硬伤,徐府那一家子嫡庶分支不上一千也有好几百,嫁他,每天忙年节礼往就够烦心了,更别说以后纳妾通房这等糟心事了”打上结,把线剪断,一双新做的布鞋拍薛湛怀里,扬眉道“年前娘就探过我口风,我也想过,嫁是肯定的,但我嫁的人不一定要是人中龙凤,不一定要才情、品德、相貌一等一,家界也无需大富大贵,但有一点,一生一世一双人,举案齐眉白头到老,如此才是我需要寻得的如意郎君”
薛湛抱着鞋子,感动一把后问“假设徐长霖没有这身份呢”
薛澜想了下,脸上闪过薄红,随即神情一正道“假设不成立,事实是他确是太傅嫡长孙,不出意外,以后的徐府家主,朝庭内阁必有一席之地。”说到这,薛澜神情一动,打趣道“湛哥怎么有空跟我说这些难道说他徐长霖还能”
薛澜僵住,眼眶瞪大,一副被自己的想法吓傻的模样,薛湛笑下“看来还没蠢到家。”随后冲掩嘴眼珠子都快瞪出来的薛澜颔首“就是你想的这样。徐府托信国公夫人说媒,说是只要同意,太傅愿意请皇上下旨赐婚”
“我来就是想问问你的意思,”说着薛湛摸摸下巴“看你的意思,并不是不喜欢徐长霖,只是碍于他的身份,怕不能一生一世一双人,对吧”
薛澜懵逼的点点头,随后猛的摇头“湛哥我不是这个意思你听我说,”
抬手打断她“最好的跟最适合的这套理论还有另一个可能,如果最好的恰巧就是最适合的,当然要争最好的不是别说什么文武避晦,咱们家还没避晦到那种承度,再说我是说,你是你,皇上也不是那种非要棒打鸳鸯的人”
薛澜懵逼,想不通自己怎么就入了徐长霖的眼,她虽是长在侯府,但薛尉之又不是定远侯,就她这份量,徐太傅会同意
“刚从奶奶那知道,我第一反应想把徐长霖拖出来暴揍一顿敢打我妹妹主意,捎不死他可这一路来,我想了想,”薛湛摸摸她头“徐长霖的人品才情有目共睹,最重要的是心性坚定,既然能说服徐太傅同意他定然是下定决心不会轻易改变,至于你说的一生一世一双人,不试过怎么知道徐长霖就做不到”
“湛哥的意思是”
“婚姻大事事关你的一生,别人的意见最终都只能借鉴,最终还是要看你。好好想想,还有时间。”
话是这么说,但转天碰到徐长霖,薛湛照面就是一拳
徐长霖被这一拳打的什么话都咽回肚子里,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薛湛拍拍他“我只用三分力。”
捂着肚子,徐长霖勉力道“多谢世子手下留情”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事,”薛湛盯着他,动了动手腕“表面跟我称兄道弟,背地里却悄想我妹妹,按照我往日的脾性,就算你姓徐,我也有办法整的你哭爹喊娘信不信”
徐长霖表示他信。能把一个游戏玩的那么掉节操的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明白就好。”
留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薛湛双手束在身后,一副心情极好的走了。
第68章 薛琨
为了刷大舅子这好感度,徐长霖也是拼了,先说服徐太傅同意这婚事,后说服徐太傅让他担任此次商谈事易,前者是为了睹徐家的口,后者则是为了睹薛湛的口,想着至少看在他卖力的份上,大舅子不要从中做梗
京城第一公子的名号绝不是浪得虚名,精通番邦言语这点也绝不是信口开河,是以当赤力国主的王弟到达京城,被斯文俊雅谦谦君子的徐长霖用一口流利的赤力官话怼的无言以对时,才知道,何为人不貌相海水不可斗量,人家看起来是谦谦君子,但属性有可能是腹黑狐狸的呀
徐长霖身后有徐太傅做为后盾,礼部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把赤力使臣气的跳脚,不过就像薛湛所说的,打赢就要有打赢的样子,打输就要有打输的样子,有些人就爱犯贱,你对他好声好气和颜悦色,他以为自己能耐拿鼻孔看人,你要上脸招呼就是一顿组合拳,他反到老实了。
这样的人俗称抖,不虐不行
商谈结束,其结果让朱棣很是满意,特意把人召到宣政殿当着徐太傅的面狠狠夸了顿,转而道“朕记得长霖虚岁十九了吧可曾婚配”
说起这个,徐太傅一叹,一脸不想说的表情。
朱棣疑惑“怎么”转而看徐长霖“这是没有心怡的”
徐长霖拱手“回皇上,有,只是对方还没答应,臣正在等答复。”
“还没答应”这下到让朱棣来了兴趣了“凭长霖的才华人品,这京城女子还有不艾慕的”
“人无完人,臣也有不足之处。”徐长霖拱手答道,随后道“臣有个不请之情,还望皇上答应。”
朱棣微合下巴“说。”
“如若对方答应,臣肯请皇上为臣赐婚。”
“这有何难朕应了。”不看徐太傅的面子,就徐长霖自身的才华能力,朱棣也有爱才之心。待人离开,转而问徐太傅“到底是哪家女子入了长霖眼”
徐太傅一脸心累表情“皇上真想听”
朱棣想了下,挥手“说吧,让朕心里有个底。”
“是定远侯府。”
“定远侯不是只有独子”
“不是定远侯,是老定远侯的嫡次子,现任定远侯的亲弟弟,薛尉之的嫡女,薛澜。”
薛尉之是个白身,但朱棣有映像,薛湛的亲爹嘛
朱棣懵了下“薛世子的妹妹”
徐太傅心累点头。
薛湛的形象太强烈,朱棣实在想象不出他的妹妹是什么样的,如果跟薛湛一样朱棣眯眼,头疼但天子金口御言一言九鼎,说出去的话泌出去的水,应了就是应了
事实朱棣有点想多,因为薛澜这边还没松口,薛湛就有点幸灾乐祸,每次见了徐长霖都要冷嘲热讽几句。
“徐大人呀,好久不见,不过这相见不如不见,见了还糟心不是”
“徐大人,哟,好巧吃饭呢一起”
“徐大人哎哟喂,又碰到了眼睛往哪看呢去花楼喝花酒呀不是哎话说,这么大人了连个通房都没有,不会是有什么毛病”
“徐大人,哎哎别走呀,我话还没说完呢”
吴用每天看着自家主子把人家徐大公子损的想绕道走,感叹道“曾几何时主子还夸对方气宇轩昂仪表堂堂古来有潘安今生有长霖等等,如今差点损成狗主子你至于吗”
薛湛睨他眼“我有夸过他吗你听错了吧”
吴用“”睁眼说瞎话可不可以不要说的这么坦然
“你主子我又没老年痴呆,夸没夸过我会不知道”
“”国公爷你啥时候回来主子又调皮了,你快回来管管
主仆这边损人,徐长霖那边也更心塞,按理说他力也使了,好感也刷了,诚意也摆出来了,怎么就不见松口难道使错力了检讨后,徐长霖想了想,二舅子好像在太学读书要不去刷刷二舅子的好感
是以这日薛琨放学回府,兴奋的跑到薛澜那神秘兮兮问“小澜小澜,你猜我今天见到谁了”
薛澜优雅的端着茶盏,轻笑问“谁”
“京城第一公子,徐太傅之嫡长孙,徐长霖”薛琨可不知道自己被隐瞒了这么重要的事,还兴奋道“课上徐大人让我们提问题,我脑袋一抽就问徐大人对婚配对象有什么要求,话一出口就知道要糟,可没想到徐大人不即没骂我,还回答了小澜你知道吗回答了”
薛琨一个劲兴奋这八封怕是轰动京城,没见自家妹妹一脸僵硬,薛澜淡定的抚好茶盏,问“哦那徐公子是怎么回答的”
“徐大人说,咳,”薛琨轻咳声,学之前徐长霖面带微笑的神色“于我来说,家世,相貌,才华都只是次要,我需要的是一位有自主意识,能与我举案齐眉白头到老的人,孝顺父母,友爱小辈,不用太能干,在我需要休息的时候给我一个安静的空间,在我需要帮助的时候也能挺身而出,如此足已。”
听完,薛澜咬唇“真是这么说的”
“是呀,”薛琨点头“是不是很劲爆小澜你等着看,这怕是比之前赤力大捷还要热闹”
毕竟赤力大捷离他们太遥远,徐长霖可就不同了第一公子的八封呀,哎哟喂多少女儿家不春心萌动又有多少人想借姻亲攀上太傅
一点都不知道自己做了回助攻的薛琨八封完就回自己书房了。
薛澜这边沉思一会,回头对冬葵道“去门房交待声,就说湛哥回来了就派人过来说一声。”
冬葵笑着捂嘴“小姐这是想好了”
脸上闪过薄红,薛澜唾她“去不去”
“是是是,奴婢这就去”
是以待薛湛回府,薛澜亲自寻了上去,道“我想先见一面。”
薛湛沉吟“这个可以,我明天安排。”
第二日薛湛以喝酒为名把徐长霖约了出来,薛澜扮成小厮与之商谈两刻,回程冲薛湛颔首。薛湛摸摸她头,回定远侯府直接找上常氏,白雅旁听,第一次听说这事的白雅难掩惊讶。
常氏拍拍她手,歉意道“这事原本第一个该告诉你,只是我想着这事要不成,反到让你尴尬,所以就先跟阿湛商量了。”
历来女儿婚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换作旁人都要怪一句常氏手伸太长,薛湛自作主张,但白雅是个极通情理的,更清楚薛湛绝对不会害薛澜,正确的说在他们家,兄妹三人抱团不要太正常,他们这做父母都要排在后面。
“儿媳妇不是想这个,儿媳妇想的是,今年年初才说这事,怎么半年还没到就要定下了”白雅晃忽,比了比手“小澜生下来才这么点大,转眼就要说亲了”
翌日,信国公夫人上门,两家说定,这事就这么定下了。当然,赐婚一事还要缓一缓,因为薛澜上头还有兄长,兄长还没成亲,妹妹反到成亲,这事传出去不好听。
晚间常氏喊来薛晋之两兄弟,第二日薛晋之就把两个庶子薛琦薛琅的婚事定了,薛湛有十年约定在,不防事,之后就是薛琨。
薛琨听了,当时就懵了“等等,小澜什么时候定的亲我怎么不知道”
薛湛嫌弃他眼“告诉你干什么添乱吗”不知道都做了次助攻,这要知道,不还得送作堆
薛琨气的胸口疼,都是哥哥,为什么一个可以直接商议亲事,一个却要被瞒在鼓里兄妹之间可以多点真诚少点套路成不
“嗳,纸笔。”
薛湛把文房四宝拍他身上,薛琨顾不上胸疼手忙脚乱接了,瞪眼“干什么我现在没闲情帮你写文章”
“我要你写文章干什么”薛湛看白痴似的看他眼,指着纸笔“写给狄卿卿,问问她有没有空回来跟你成个亲,哦,还给死狐狸写一封,用我的口气,让他滚回来嫁女儿”
薛琨抱着纸笔“”他跟狄卿卿成亲,狄伯伯就是他的岳父,你让我用滚回来这些字眼哥,你可是我亲哥还想不想让我成亲了
最后,写给狄真的那封信是薛尉之写的,两封信件快马送去边疆,狄真收到信,立时收拾回京,在离京还有几日路程时,朱麟麟班师回朝。
第69章 姻亲
班师回朝前一日,薛湛领虎豹营出城与大军汇合,翌日与同大军一起,在城门口与太子上演了一出君臣同乐的戏码,随后领军入城。
太子车驾在前,朱麒麟与薛湛骑马在后,路边百姓抻长脖子掂着脚,说的都是这次大胜。
薛湛脸上板着,但耳中听着百姓议论的大胜如何虎豹营如何薛世子如何,心里早乐开了花
这种好心情一直维持到散朝,朱棣把他独自拉到宣政殿。
“朕上次让你跟朱爱卿多多走动的事怎么样了”
薛湛黑线。
boss让自己给男票找女票,不能喷回去,还不能暴露,怎一个惨字了得
“问你话呢发什么呆”
朱棣瞪他,薛湛苦着张脸“臣无能,此事怕是无能为力。”其实也不算失败,只是他对象换成了属性男,敢问您老人家能接受不
“无能为力当初是谁拍着胸膛跟朕保证完成任务的”
薛湛摆出委屈巴巴脸。
“算了算了,”朱棣挥手,一脸嫌弃“就知道你不靠谱”
“那个,”薛湛想了下还是劝道“国公爷不想成亲,皇上也无须逼他,这强扭的瓜不甜,娶了不趁心的,回头国公爷还得埋怨皇上管太多。”
“放肆”朱棣一拍皇案,气的眉头倒立“朕关心他,想着没人照顾,给他找个知冷知热的屋里人还有错了”
想法没错,但属性找错了
薛湛缩着头乖乖被骂了顿撵出宣政殿,见着朱麟麟,眼神那叫一个哀怨。
朱麟麟莫名其妙“怎么了”
“唉”薛湛老长一叹,眼神四十五度望天,以极其幽怨的语气道“你为什么不是女的呢”
“”朱麒麟惊愕。
薛湛自说自话“如果你是女的,我可以让皇上赐婚,到时十里聘礼,让你风风光光嫁入定远侯府,走出去一声世子夫人当真是羡刹旁人”
朱麒麟看着他,道“世子夫人的品级顶天也就四品,但国公夫人的品级却位级一品,直逼宫内贵妃级。”
位比一品国公夫人,见皇后无需大礼,前朝三品之下官员无需行礼,无需让道,就一品的级别来说,足以傲视京中九成命妇这才是真正的无光无两羡刹旁人相比起来,一个四品的世子夫人算什么
被怼的心塞的薛湛,死鱼脸问“说好的品德高尚呢”
朱麒麟笑而不语,转道“晚上过来,我让厨房备好酒菜。”
约炮约的这么坦然真的好从头看到尾的吴用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与旁边的乌熊对视眼,两个大男人相继一叹。
别人谈恋爱掉智商,他们谈恋爱掉节操,敢问壮士,你们的下线是多少
不说两人小别胜新婚晚上如何折腾,隔两日镇北侯回京,嘴里老是死狐狸死狐狸喊的薛湛却是一早就在城门口等。人没到就抻长脖子瞧,人一到又一脸嫌弃。
“狐狸就是腿短,走路慢死了”
狄梼从马上下来,闻言哭笑不得道“你这狗嘴吐不出象牙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
另一边狄真瞪他眼,拧眉丢下句“回头再收拾你”便携子入宫面圣。
薛湛代为护送家眷回镇北侯府,回头又乐颠颠跑朱麒麟那,捅捅人腰,狭促问“小叔子要娶,小姑子要嫁,红包准备好了没有”
朱麒麟捏住人手,眼里闪过笑意“不是小舅子小姨子么”
被反调戏的薛湛“”一言不合就反调戏什么的,男神你还是男神吗
黄昏时分镇北府狄真携家眷前来拜访,两家是世交,一些虚礼什么没再讲究,常氏、白雅、顾雨蓉陪同镇北侯夫人,及世子夫人说些趣话,狄卿卿与薛澜各自凑到一起嘀咕,对刘氏不出席一事却是心照不宣的闭口不谈。
男客这边让镇北侯狄真想不到的是,朱麒麟赫然在列。
“国公爷。”
“狄侯爷。”
朱麒麟品级要高于在座,但他毫不犹豫选择次座,狄真点推脱不过,被按在主宾位,之后是薛尉之,然后是狄梼,中间夹着被拉来陪客以及面见未来岳父的薛琨,薛琨旁边是薛湛。
相比于女眷那边的气氛和乐,男客这边却是从落座开始就刀光剑影。
薛湛横着狄梼,狄梼瞪着薛湛,两人斗嘴斗的不亦乐乎,还嫌不过隐桌子底下直接动脚。
你来我往,桌子底下腿风凌厉时不时坪坪踢的晃,碗筷齐齐跳动,夹在中间的薛琨一脸复杂怀念,尔后淡定自如的盘腿。
狄真一手压住桌子尽量稳住碗筷,另一手持起酒杯敬冲薛尉之和乐道“以后就是亲家,亲上加亲,客气话不多说了,来,我们喝一杯。”
薛尉之一脸羞愧“贤兄客气。”
另一边薛晋之一脸复杂的端起碗,任由桌子坪坪直跳。
朱麒麟瞥眼在座脸色,双手压住桌子,桌下长腿一勾一捞压住薛湛腿。
薛湛使力抽了抽,没抽出来。
腿上压着不动如山,面上却给挟了一筷子鱼肉放他碗里,淡然道“吃菜。”
“”你到底是帮我还是帮他薛湛瞪目以视。
“听话。”朱麒麟脸上晃开抹笑意,薛湛立时被晃花了眼。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已经做好被反扑的狄梼“”刚才发生了什么来个人解释下行不
狄真一脸欣慰“还是国公爷有办法。”
薛晋之轻咳,举起酒杯“来,国公爷,下官敬你。”
薛尉之一激冷,端起酒道“小儿顽劣,让国公爷见笑了。”话是这么说,但脸上幸灾乐祸的表情不要太明显。颇有种自家混蛋儿子终有人治的即视感。
薛琨含着筷子,懵逼着脸慢腾腾把盘着的腿放下。
一顿饭在朱麒麟的震压下得以继续进行,从头到尾都抽不出腿的薛湛抽了抽嘴角,面对狄梼的无声嘲弄,恨狠狠瞪。
吃完饭有种别走
狄梼瞪回来。谁怕谁我今天还真不走了
碗一放,两人一前一后直奔演武场。
“不准”打脸两个字还没出口,狄梼就被薛湛一拳给揍成熊猫脸。
捂着眼睛,狄梼几欲喷火。
薛湛讪讪收拳“怎么不早说”
恶人先告状,气极的狄梼放下手恶狠狠冲上来“老子跟你拼啦”
赤手空拳,不讲规则,什么挠,什么抓,什么掐的使的不要太流畅,如果有外人在,估计都要不忍直视,这哪是两个侯门世子,地痞流氓打架都没两人这么不讲究毕竟哪个侯门世子随手就是猴子偷桃这种掉节操的招式不是
一架毕,两人摊饼似的滩在地上,待到喘均气,狄梼起身盘起腿“皇上封我妹妹为福宁县主,明儿估计就会下旨,到时候你们下聘时的注意点。”
薛湛手肘撑起上半身,点头表示知道了。
朱棣会封狄卿卿为县主这事出乎意料,但又在情理之中。狄真掌二十万大军镇摄北方边境,功绩说是累积如山都不为过,但出于平衡考虑,朱棣绝对不会在对方还掌这二十万大军的时候提升对方的爵位品级,最有可能的是等狄真退休后再行嘉奖。
不能提升品级,但实打实的军功也不能视而不见让万千将士寒心,其唯一的办法就是分军功。提升侯夫人的诰命,福荫子女,说出去绝对都会赞一句朱棣这个皇帝对镇北侯皇恩浩荡圣眷不衰。
换言之,狄真若有不轨之心,那就是忘恩负义辜负皇恩的奸邪小人到时侯就不是流芳百世而是遗鼻万年一人一口唾沫子就能淹死他
不能说朱棣昏晕不信狄真,这就是帝王心术,平衡之道的规则手段。
不过朱棣能想到嘉奖狄卿卿为县主,却是出乎意料之举。按理女儿家除了宗氏皇亲,一般是不能享受娘家爵位的,毕竟女儿家都要出嫁,朝庭有令罪不及出嫁女儿,那自然也不能荣及出嫁女儿,朱棣打破旧规破例封狄卿卿为福宁县主,是帝王心术也好平衡之道也罢,狄真却却实实领这份圣恩,并极为感动。
他身为镇北侯镇守北疆极少回京,等同于狄卿卿是孤身一人呆在京城,娘家显贵夫家疼爱,但都比不上她自身享有爵位品级。有了县主身份,狄卿卿身在京城也再没人能小看,狄真也可以放心了。
一个县主身份,分了军功,朱棣达到平衡之道让世人看到他没有忘却镇北侯的辛劳,狄真也放心女儿呆在京城,一个圣眷隆恩,一个感激涕零,传出去都是一出让人津津乐道的君臣佳话。
不可谓不是双赢
想到这些,薛湛不得不感叹,朱棣千古明君的称号却不是浪得虚名,抢了侄子皇位却还被人称道,于历史评价也是煲多过于贬,其用人不凝凝人不用的人格魅力确是让人为之倾倒难道能打出这么一出漂亮的逆袭仗,成为人生赢家的标榜楷模
狄梼不是个蠢笨的,对于妹妹能被封为县主一事自然是举双手赞成,可是一想到妹妹才被封为县主就要定亲,然后出嫁,立时又心塞上了。
同为护妹狂魔,薛湛理解他,安慰道“你放心,薛琨要是敢欺负小卿,不用你说,我第一个揍的他生活不能自理”
狄梼怒视,随后恶劣一笑“从小到大你弟就没打赢过卿卿,再说卿卿这几年也没闲着,战场都上过几次,军功也立了不少,真到了那时候,谁欺负谁还不一定。”
“”有个打不赢媳妇的弟弟,薛湛好心塞。
装似无意,薛湛瞥他眼,用感叹的声音道“是呀,我弟弟从没打赢过你妹妹,而你这做哥哥的从没打赢过我,当真是一报还一报,呵呵。”来呀,互相伤害呀,谁不知道谁不是
狄梼嘴角一抽,自动越过这话题,转而问“信上没来得及细说,之前不是说好待薛琨二十岁后再成亲怎么突然一下子提前这么多”
说起这个,薛湛捂着胸口无比沉痛“因为薛澜要定亲了,男方年纪不小,怕是明年就要成亲。”
“明年就成亲”狄梼想了一下“薛澜比卿卿小两岁,那不就是虚岁十七就要成亲我记得你当初说过,薛澜不满十八不准成亲的吧”
“我也想,可胳膊拧不过大腿不行了,想起我就心绞痛”薛湛捂着胸口,一副受到爆击的虚弱模样。
立时,两个护妹狂魔执手相看泪眼婆娑,顿时有种同是天涯沦落人的凄苦悲状之感。
悲状半晌,两人同时松手,一脸好嫌弃好讨厌好想洗手的甩着手,狄梼问“小澜定亲的是哪家”
“你见过,徐太傅嫡长孙,徐长霖。”
狄梼点头“我有映象,是个人才,听说这次跟赤力谈判就是他负责的吧啧啧,估计这些使臣怕是都有心理阴影了。”
赤力谈判一事的确是让人大快人心,薛湛不能昧着良心说坏话,但让他违心去附和也做不到,半晌只扯扯嘴“也就趁些口舌之力。肩不能挑手不能提,我拳头只使三分力,对方就脸色刷白半天回不过神。”
狄梼抽了抽嘴角,太傅嫡长孙你都敢打不怕文臣合起伙来收拾你不过想想他从小到大的劣迹,太傅长孙算什么这位可是连皇长孙都敢下手的主“其实这样也好,至少关起门来对方不是小澜对手。”
“听你这么一说,我要不给小澜进行特训算了,打遍太傅府无敌手什么的,想想都威风”狄梼表情太惨不忍睹,薛湛忍俊不禁笑开“放心,我只是开玩笑。”
武将跟文臣的家风区别他清楚的很,他要真特训薛澜让其打遍太傅府无敌手,那不是在帮她,实打实是在害她。在家从父,出嫁从夫这八个大字绝不是虚有其表
“下次开玩笑的时候请打个招呼。”狄梼拍拍胸口表示还好是虚惊一场。
言规正传。
“应太傅要求,最迟明年年末小澜就要成亲,所以薛琨这边,最迟今年年底就要举行大婚。”兄妹两个同年大婚太匆忙了,一娶一嫁说出去也不好听。
“我已经有心理准备了。”回来的路上一家人就商量过了,两家是世交,从小就有姻亲约定,把原本约定的事情推翻绝对是出了特殊情况,在这之前狄真还猜想是常氏不好,所以才会这么匆忙赶回来,如今知道不是那回事,但也理解婚约提前这事。毕竟对方是太傅嘛,皇帝的老师,不看僧面看佛面,总归早晚都要成亲,何不早成亲卖太傅一个面子这样薛澜嫁过去,至少不会因为这事被为难。
今年弟弟娶媳妇,明年妹妹出嫁,想到这狄梼不免幸灾乐祸道“以后就剩你一个孤家寡人了。话说,你真的没有喜欢的人有就趁早定下,不然十年约定一过,对方的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薛湛瞥他眼,眼里闪过一丝恶劣“我有喜欢的人,你刚才还见过。”
闻言,狄梼瞪大眼睛,随即一想不对。他刚才见过的有谁常氏,白雅,薛澜,狄卿卿,这四个人三个是他血亲,一个即将成为弟妹,这四个排除那只就剩一个
“卧槽”狄梼惊的跳起来“薛恒尸骨未寒你嗯”
话未说完,拳头就上了脸,狄梼捂着被打的另一只眼睛,厮厮直抽冷气。薛湛淡定甩手“在你心里我就是这么个不知廉耻的”说他喜欢顾雨蓉奶奶个去,揍不死他
“那是谁难道还是丫环不成”一言不合就打脸什么的最讨厌了
薛湛对之白眼,好心提示道“我喜欢的人跟我们一样。”
“跟我们一样”捂着眼睛,狄梼心想跟他们一样他们是武将,是侯世子,一身武艺,都是男人等等都是男人席前那一幕在眼前闪过,狄梼眼珠子都要瞪出来。
见他猜出来,薛湛撇嘴“还算没蠢到家。”
“忠忠忠忠国公”
卧槽卧槽卧槽狄梼第一反应是想把前一刻的自己掐死他为什么要问为什么要好奇不问不好奇就不会知道这个秘密
狄梼抱头,一副生无可恋离死不远的悲状,头顶阴云几乎化为实质,薛湛难得心虚踢踢他“别这么悲观,你不说我不说,你爹不会知道的。”
“求你件事。”狄梼抹把脸,与其说什么收回这些不可能的幼稚要求,还不如现实点。“在我离京之前,你千万收敛别被我爹发现。”
身为武将战死沙场那是荣耀是死得其所,因竹马搞基被老爹知道以知情不报打死打残什么的,想想都心酸
“好。”能瞒当然要瞒,至于为什么要告诉他,呵呵,想炫耀的那种恶劣心思他会说吗
第70章 暴露
这一架,薛湛打的神情气爽眉飞乐舞,反观狄梼,垂头丧气一脸生无可恋外加两个明显的黑眼圈,狄真一瞧,当即就瞪“这么多年一点长进都没有丢人”
狄梼“”儿子丢人也好过于去搞基知道什么是搞基不就是断子绝孙的那个不正当的男男关系俗称断袖
狄真不会读心术,只知道儿子一脸不服气,当即怒火噌噌的往上涨“你还不服气你说说你,从小到大你打赢过吗多吃的那几年饭都吃到狗肚子去了”
狗肚子狄梼觉的心好累。
戌时末狄真起身告辞,薛湛一等送至门口,狄真冲朱麒麟拱手“忠国公跟我们一道走”
朱麒麟眉头微不可察的一动。
薛湛想摇头,但瞥到狄梼视死如归的表情,只得临时改口“那要不国公爷就跟侯爷一道走”
“”说好的留宿呢
最终朱麒麟这宿没留成,翌日皇帝封镇北侯之女狄卿卿为福宁县主的旨意下来,京城无不侧目,只是这福宁县主的名号还没捂热,就传出与定远侯府二房嫡子定亲的消息。
所有人都要懵,定远侯府二房嫡子谁以前怎么没听说过
震惊归震惊,婚事定了也就定了,只是这热度还没下降,又传出太傅长孙徐长霖被赐婚的消息,对象赫然就是定远侯府二房嫡女。
这下就跟水入油锅,所有人都想问一句,这定远侯府二房甚至是个什么鬼继承爵位的长房没个动静,还白发人送黑发人,这二房出了个不鸣则已一鸣惊人的凶残世子,一身武艺跟京城第一的忠国公比肩,结果弟弟还娶镇北侯之女,新鲜册封的福宁县主妹妹也不相让,被聘京城第一公子徐长霖通共三兄妹,长兄凶残,次子娶县主,妹妹嫁太傅长孙,这二房是想上天还是怎的
京城流言四起,二房一起风头无两,听闻流言的薛湛暗搓搓想,他不只凶残还勾搭上了你们嘴里京城第一的忠国公不服有种咬我呀
任凭流言四起,三家我行我素的把定亲形式走完,商议过后,薛澜先定亲,大婚婚期定在明年八月底,考虑到同年内一娶一嫁不好,薛琨的婚期就定在今年九月初,离现在只有近三个月了。
时间不可谓不匆忙,但这已经是朱棣为自己的爱将争取到的最长时限了,他贵为皇帝更要为大局考虑,三个月已经是极限,久了,朝中担忧北边安稳一事也并非无中生有。
好在两家也并不是全无准备,毕竟儿女大了,父母总算考虑这些,再加上薛琨与狄卿卿早有婚约在前,双方父母自然从很早前就开始准备聘礼嫁妆之类的物品,原本最难的喜服也因狄卿卿有了县主身份,由内务府准备,而男方的喜服却是比女方的简单几倍不止,就算狄卿卿不善长针线,有镇北侯夫人及世子夫人帮忙,也足够了。
碍于狄真在京城,行事稍有收敛的薛湛在憋了半个月后终于憋不住,找理由夜宿忠国公府,说来两人都定情好几个月了,但上床的次数却是一个巴掌都数的过来刚刚情定你浓我浓的时候与赤力大战,军情紧急又众目睽睽,两人真不好意思滚到一起,这好不易打胜吧,薛湛又护送赤力王太子回京,之后朱麒麟班师回朝,两人黏糊一晚,这余温还没回味完,狄真回京。
这一收敛就是半个月,于血气方刚的两人来说,当真是煎熬
所有对事隔半个月再次开禁的两人来说,这一晚当真是激烈至极,以至第二天还回味无限的薛湛臭不要脸的勾着朱麒麟来了个法式舌吻。
彼时两人在定远侯府,也是在自己的小院子,薛湛从没想过还有人敢不经通报就善闯
是以,显现在狄真眼前的就是,薛湛勾着朱麒麟脖子,朱麒麟扶着他的腰,两人吻的难解难分两人大男人拥抱在一起的视觉冲击,更何况其中一人还是他从小看到大被负于重望的薛湛
顿时,狄真又惊又怒“你们在干什么”
猝不及防被抓个现行的薛湛一惊,朱麒麟冲怒火直飙的狄真颔首“侯爷。”身形却是微微移动半步,把薛湛挡了个严实。
薛湛感动,但此举却成功让狄真怒火再次拨高一个度气急攻心之下,既然直接一脚冲朱麒麟横扫而过
在平白受着跟避让之间,朱麒麟微微后退两步选择避让。
同样抓个正着的狄梼收起一身炸开的毛,忙冲上来拦住“爹你先冷静”
回过神来的薛湛拉住朱麒麟,冲狄真怒骂“死狐狸你想干嘛”当着他面打他男票问过他没有
狄真气的目眦欲裂,低吼道“你还有脸说给我滚过来”
薛湛当即顶回去“凭什么让我滚过去你不知道滚过来”
狄梼急的跳,忙劝道“爹你先冷静,好好说这里是定远侯府,闹大了不好看。”转尔又劝薛湛“你也冷静点,少惹事”
眼见两个气成斗鸡眼的稍微冷静点,狄梼擦下一脑门汗,冲朱麒麟犹豫道“要不国公爷先回去”
朱麒麟拧眉,明显拒绝。
薛湛收到狄梼使来的眼色,转咳声“你先回去吧,回头我再来找你。”
“我不放心。”他可是记得之前狄真揍的薛湛腿脚不便,那时候还没生心思,瞧着也就当个趣话,但现在不同,他不乐意薛湛被揍,更不乐意被为难。
“有什么不放心的他们俩绑一块都困不住我,放心,回去吧。”
朱麒麟最终被劝离,狄梼转首去关上门窗,回头见自家老爹气的拿东西砸,忙冲上来“爹冷静点好好说,别动手。”
“哼跟这小子有什么好说的,揍一顿,揍到他痛就知道错了”狄真冷哼,但还是依言把手上的东西放了下来。
狄梼舒口气去放东西,薛湛直接顶回去“我错了我错哪了只准男欢女爱就不能男欢男爱了”
“你还有理”狄真气的发指。
“我怎么没理了我只不过谈过恋爱,怎么着,还碍着谁了只有你,善自进别人房间不说还动手打人我告你死狐狸要不是看在死老头子的份上,我先揍得你生活不能自理”
狄真气的哆嗦,狄梼忙劝道“爹你先消消气,消消气,阿湛说的其实也有道理,感情的事又没碍着谁,不偷不抢的”
“放屁”狄真一把推开儿子,从刚才的反应就知道狄梼怕是早知道了,气极吼道“你给老子呆一边去回头再收拾你还有你”手指薛湛,怒吼“给老子跪下”
薛湛撇撇嘴,衣袍一掀,就地跪下。
狄真深吸口气,眼睛盯着薛湛“你说你没错,那你想过暴露后的事没有千夫所指,舆论非议,被人指指点点的日子你以为好过就算你自己不再乎,你奶奶呢你爹你娘,小琨即将娶亲,小澜将嫁入太傅府,你想过他们没有”
“忠国公孑然一身,你背后却有若大的定远侯府,再则你得罪的人,政敌对手绝对不会粉饰太平,最有可能就是被有心人捅到皇上那,你以为皇上会怎么做”
“对,你是一身武艺,会练兵,虎豹营在你的掌管下脱胎换骨,与赤力一战立下绝定性的军功但你别忘了,你会的这忠国公比你做的更好赤力一战若没有忠国公的指挥得力,你以为你能完好无损的完成”
“你想想,比威望,比能力,比口碑,哪一点让你以为皇上会偏向你到时候最有可能的是牺牲你保全忠国公的名声”
“皇上或许不会杀你,但绝对不会让你再掌管虎豹营,最有可能的是把你远调,待到事情冷却给忠国公指门亲事,到时候人家娇妻美妾儿女成群,你呢不即现在的身份、荣耀、功绩保不住,或许连性命都没法保全”
“你奶奶已经白发人送黑发人一次,难道你还想看她再伤心欲绝一次她年纪已经大了,好不容易撑住一次并不代表能撑住第二次”
薛湛“呸呸死狐狸,我奶奶是长命百岁的命你少咒她”
“老夫人是看着我长大的长辈,我比任何人都想看着她平安喜乐康顺安宜,反到是你,如果你真想让老夫人长命百岁,那就再不见忠国公即刻与之断绝关系我豁出脸面去跟晋之说,十年之约作废,即刻给你定门亲事尽快成亲”说完,狄真大有起身去与薛晋之商议的意思,其雷厉风行自说自话的功夫让薛湛目瞪口呆。
“死狐狸你走一个试试”顿喝声喊住狄真,薛湛指着椅子“你给我坐好”
狄真回身,一屁股坐回椅子,抬首见薛湛要起身,立时气的眉头倒立“谁让你起来的给老子跪好还有你,”回头指狄梼“知情不报三十军棍先计着,给老子跪好”
狄梼一脸悲催的跪到旁边,什么叫遇人不淑什么叫误交损友为什么别人家的世交弟弟都是又听话又可爱还一脸崇拜到他这却是不听话不可爱还混蛋一天到晚还要给背黑锅他上辈子到底是作了什么孽哦
世交弟弟薛湛表示,世交哥哥是用来干什么的就是用来分担火力的
狄梼“”哭给你看信不信
“死狐狸你别在这里危言耸听,我又不是吓大的。”
瞧薛湛那撇嘴不听进去的模样,狄真又是气“你敢确定我刚才说的就不一定会成真你得罪了多少人,有多少人乐意看你笑话,又有多少人会乐于推波助澜,你心里有数”
继承世子爵位,掌管虎豹营,先就把侯夫人刘氏的家族给得罪了个彻底再把御使言官给气的火冒三丈以官家子女冲作贱籍踩在一众世家底线回头还怼的礼部尚书无言以对一桩桩一件件,足够好些人乐意看他成为笑柄
“说破天去我也不会娶女人,硬不起来。”掏掏耳朵再吹下手指,薛湛淡定道“不举跟断袖,我觉的还是断袖好听些”
狄真气的倒仰“你什么时候有断袖僻好的如果有,这小子从小跟你一起长大,光着膀子溜鸟的次数都不知多少,怎么没见你喜欢上他”
“”这小子狄梼顿时菊花一紧,心中无数箭
“颜值呀”薛湛反驳的理直气壮“他都没我帅喜欢他我还不如自己多照照镜子”
“”心口插箭脸中数刀的狄梼抹把脸,你们高兴就好
第71章 对持
狄真气的火冒三丈想动手揍人却想起老侯爷给的那根棍子被他托给忠国公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看起来品德高尚的却是个居心不良的小人狄真那叫一个悔恨呀,挠心抓肝恨不得把当初的自己给掐死
托给什么人不好,非托了个表面光鲜内里黑暗的小人人没管好不说,还给带沟里去了,这让他百年后如何面对老侯爷呀
商谈无疾而终,回府后,狄梼三十军棍一棍没少的被揍趴下,狄真气了一夜,翌日便找上忠国公府。
朱麒麟早等在那。
“侯爷。”
狄真勉强扯扯嘴角“忠国公。”
把人迎进正厅,仆人送上香茶,朱麒麟示意“侯爷请。”
狄真僵硬的端起茶杯在嘴边做了做样子,待仆人走远,直接放下“明人面前不说暗话。忠国公要怎样才会跟混小子断”
不答反问,朱麒麟低垂着眼“侯爷要怎样才会许我与阿湛不断”
一个目光冷厉,一个寸步不让,气氛一时僵持。
半晌,狄真抿唇“说句诛心窝子的话,薛湛身后有若大的定远侯府,上有常氏老夫人下有薛琨薛澜,不像国公爷孑然一身,事情若暴露,国公爷孤身一人,可想过定远侯府那些上上下下”
“常氏年老,薛琨薛澜一个要娶一个要嫁,庙时该如何是好”
狄真此话当真是毒话里的意思是朱麒麟反正就是一个人,牵扯也牵址不到哪里去,但薛湛不一样,上有常氏下有待娶弟弟待嫁妹妹,所谓人言可谓,庙时被牵连的可不是一个了
“按侯爷的意思,我忠国公府若还有人就平等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狄真摇头,转而真诚道“国公爷身受皇恩,前程似锦,定有流芳百世之名,而薛湛如今也承袭世子爵位,掌管虎豹营,其才情能力国公爷也有目共睹,难道国公爷就忍心薛湛低落沉埃,被问罪,被皇上责怪,被天下人指责唾骂甚至被家族厌弃成为千古罪人”
“我知国公爷待薛湛定不是虚情假意也不是一时兴起,但年少艾慕有几个能得善终的何不相望于朝堂,成全对方也放过自己待年老,含饴弄孙之时,忆起如今的年少轻狂不也是乐事一桩吗”说到这弹弹衣角“年少倾心本是美事,但经过时间磨砺岁月淘汰,多少当初互相倾心的人最后却是互相埋怨以至反目成仇以其待到反目成仇把过往全部推翻,不若在如今最美好的时候悬崖勒马,留个念想在心中,岂不更好”
如果是别人若许还真要被说服,毕竟以后的事情谁能说的准呢世间痴缠怨侣有多少人不是有个美好的开始却有个悲惨的结局更何况两人现在功成名就,何必冒着一无所有的危险去赌这段或许不能善终的感情
但此人是朱麒麟,如果他这么容易被说服,这么容易被更改,这么容易放弃心中所想,那就不会有今天的成就,早在忠国公府只剩他与老国公夫人的那天开始就改一厥不起才对。
朱麒麟神色不动,狄真眉目哀动“如果国公爷真心为薛湛好,就放过他吧,算下官求你,当初老侯爷去世托我照顾薛湛,可我十年来镇守边境极少回京,本就已经愧对老侯爷了,如今难道还让我因所托非人弄的薛湛一步错,步步错老侯爷,在下对不起您呀,愧对您的嘱托,都怪我所托非人,把您托负的黄花梨杖给了别人,”
狄真这一番说辞哀动让朱麒麟第一次知道什么叫坐如针毡活到这么大,什么叫姜还是老的辣算是真正体会到了
朱麒麟僵着腰尴尬的不要不要的,老泪纵横的狄真擦下眼睛,叹道“在下也没奢望一次就能说服国公爷,此次来一是想让国公爷考虑考虑,二是想从国公爷这请回之前我托负给您的那根黄花梨杖。”
有了黄花梨杖,那混小子要还敢犯浑,非揍得他生活不能自理不可
朱麒麟拧眉低下眼睑“恕在下不能应许。”
狄真抬眼,眼眶通红“为何”
“”给了你好让你去揍薛湛那是他放在心尖尖的人,别说揍,碰破块皮他都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