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背,把澡巾递给他示意给自己擦,朱麒麟想也不想答“哦,应该是下面的人疏忽了。”随即不再意道“这么晚就别折腾了,将就一下。”
信以为真的薛湛想也没想就同意了,但一早起来发现两人手缠着手脚缠着脚,两颗脑袋枕在一个枕头,距离近到只要微微一动就能碰到时,瞬间就懵了下。
早就醒了的朱麒麟佯装才醒,打了个哈欠,松开缠着的手脚,瞥他眼“醒了就起来。”
薛湛眨巴下眼,指指枕头“我怎么睡到枕头上去了我昨天不是自己垫了衣服”
一个枕头确实不方便,是以在睡的时候柄着自己是客的原由主动把枕头让了出去,但醒了为什么会在枕头上他睡觉历来不会瞎滚呀,问题是一滚还跟别人滚到一起了
“半夜你滚到我这边,跟我抢枕头不说还差点把我挤下去。”
表示半信半疑,薛湛瞪眼“那你不知道让给我”
“说好了我睡枕头,凭什么让给你”朱麒麟表示慌话说着说着就顺溜了,继续道“能让你半个已经算不错了。”
薛湛“”感觉好有道理。
朱麒麟背过去,嘴角勾出抹笑意。
第52章 解释
早饭毕两人移到正厅,那里季林正拧着眉盯着沙盘,见两人来了低首行礼“国公爷。世子。”
朱麒麟含首,视线移到沙盘,随即一愣。
薛湛探头瞧了,勾唇一笑“没给我丢人。”
在一片绿色的图钉中,五个红色图钉就像插入敌人内部的尖刀
按以一比十的比例,这五个图钉就代表着五十个人,就一千人来说五十个人根本不够看,但让人恐怖的是这五十个人已经悄无生息的潜进中部就速度估计再过半天就能潜进中心区域
朱麒麟亲自布下的兵力,比谁都清楚其中的严密性,如今只一夜就被人潜进中部,心惊是难免的,但更多的是欣喜以及与有荣嫣的自豪感。
有种我喜欢的人就是这么出色的迷之自豪。
季林做为雄狮营这边的通讯员,不参与作战计划,但瞧着虎豹营已经摸到鼻子底下同僚却还不可知,顿时心跟猫抓似的。
“他们到底是怎么潜进来的”问出口季林才忆起自己问了什么,尴尬笑下“是我鲁莽,世子当我没问。”
事关虎豹营机密,关系再好也不能过问,但对薛湛来说这又没什么。
“想要到达一个地方,有四条路可走。入水,上天,下地,人没有鱼鳍不能入水,亦没有翅膀不可上天,也没有地鼠的爪子可以挖土,只能靠两条腿走陆路。但没有鱼鳍就不可入水了没有翅膀就不能上天了没有爪子就不能入地了条件使然让人习惯性忽视了这些,但并不代表这三条路不能走。”
季林一脸扭曲“世子的意思是地下来的”
薛湛用看白痴似的眼神看他眼“区域太广,布兵太散,我要用挖洞的形似逐一击破,那得挖到猴年马月”
“总不能从天上来的吧”五十个人中有一区域可是没有水的
“为什么不能”
薛湛反问,季林一时无言,心里好奇但也知道只能说到这,再深却是不能的了。
朱麒麟看着沙盘“若是世子会如何布兵”
“国公爷的布兵无懈可击,不过我的兵注重的从来不是布兵,而是这层层兵防之后的目标。”薛湛指指自己,笑笑“也就是我。这次演习,目标是解救人质,如果不杀一人就能解救人质,我的兵会毫不犹豫不伤一花一草;尔后是保存实力保证自已安全,排在最后的,才是伤敌。”
在特种兵眼里只有一样,那就是任务,所有其他都是为任务而生,当然,如果任务是杀人,虎豹营营兵也会不介意立时化为修罗,杀戮个痛快
朱麒麟抬眼,指向沙盘“所以这些外围只是吸引视线的靶子,真正的杀着在这五十人身上。”手指移向绿色图钉中的红色图钉,就速度算,这五十人是不是已经汇合正隐藏在某处等待时机
“是。”薛湛点头,随后摇头“不过他们还太嫩,想在雄狮营的重重包围中悄无声息解救人质,几乎是不可能的,最后终会有一战。”这并不是仗他人志气,而是薛湛对双方的战力了然于心。
雄狮营身经百战,虎豹营在他们手下还只能算是新兵,虽然有战术以及装备为优势,但并不代表就能赢。
所以说,薛湛知道这次赢不了,但他不介意给他的兵狠狠磨砺一下。身为特种兵,从来不害怕输,只要以后能赢,输一次算什么。
朱麒麟知晓虎豹营动向,自然不能再干涉其他,薛湛身为人质也不可以飞出去主持事务,是以两营主帅一时间既成了最为清闲的人。
闲着无聊,薛湛提议赤手空拳打一场,朱麒麟应予,两人就这么在小院中间打了起来。没有开户特殊状态,薛湛自不是对手,盏茶功夫后被掀翻在底,气势强大的身影就这么劈头罩下。
薛湛懵逼“”双手撑在左右,大腿插入双方腿间,腰贴着腰,不能说的地方隔着衣物打招呼,抬头就是那张帅裂苍穹的男神脸
他这是被流氓地咚了卧槽来个人解释下什么情况
地咚完的朱麒麟淡定起身,瞥眼一脸懵逼的人,扬眉“我堂堂一品国公都被你弄成土匪头子,难道还不准许我捉弄回来”
就着对手的手起了来,薛湛心里是表示怀疑的。凭着对方的人品,实不是会在这种小事上较真的人,那问题出来在哪呢心里有数但也只是暂时放在心底。
整个宿舍区域就那么丁点大,薛湛一上午就摸了个遍,回头抱怨太无聊。
朱麒麟一挑眉,随即招来季林“传令下去,两天后,我与压寨夫人完婚。”
发现又跳进自己挖的坑里的薛湛眦了个牙花“是不是还要三年抱俩”
“可惜没这功能。”
发现对方视线往自己肚子瞟,薛湛立时感觉头皮都要炸“你往哪看”
季林很识时务的退了出去,甭管两人打什么激锋,反正他是管不着的。
消息散布如水入滚油,瞬间炸出不少动静。外围虎豹营有挺进动向,潜入中心部位的五十人也挺而走险,在第二天两人外出时发难
可惜朱麒麟反应迅速,人没救出来不说反而成了俘虏。
象征性捆了手排排站,薛湛鄙视自家营兵“你们是不是傻什么时机不选,偏要选土匪头子在的时候,更悲催的是捆起来都还不是人家对手,真是蠢的无药可救”
虎豹营精兵“”这样的美人果真还是该让土匪撕票才对
从头听到尾的季林偏头,庆幸自已不是在虎豹营,否则分分钟有戮主的倾向。
五十个人被送出战区,演习继续。
第三天后朱麒麟真的准备了红烛喜字,拿着红绸拖着生无可恋的薛湛硬要拜堂成亲。
薛湛被红绸捆着手,中间附着红花,另一头牵在朱麒麟手上。
季林嘴角抽搐的看着眼前一幕,觉的眼睛分分钟要瞎。
掉进自己挖的坑里,还被铲了半载土的薛湛抹把脸,咬牙切齿“不就是个玩笑吗,国公爷有必要这么较真”
朱麒麟装傻“什么玩笑我不过按世子的意思做戏做全套罢了。”
“呵呵。”你装,还给我装如果之前的那些动手动脚是为报土匪头子称呼这仇,那真弄到拜堂成亲就太过了也是他傻,没有查觉到异常,反而挖了个巨坑把自己给坑了。想起这几天种种,他真的是送上门来给人捉弄呀说多了都是泪求狗带
拜堂的最后一刻虎豹营杀到,其结果跟之前的预想的一样,败了。
薛湛有心理准备,领着如斗败公鸡似的虎豹营回营,训完话打完气回头关房里苦恼。坦白从宽,牢底坐穿;抗拒从言,回家过年。话是这么说但真的这么蒙过去苦恼一个晚上,回头想想,还是在次日大朝后把人约出来。
好菜摆了一桌子,好酒摆了两壶,薛湛姿态作足,劝了半壶酒后,状似无意道“之前乌将军误会了我跟国公爷的关系,我一时觉着有趣并未否认,还望国公爷务怪。”
朱麒麟投来视线“误会了什么关系”
心里冲之翻白眼,顶着牙酸回“情人关系。”没有撞到事情经过,想象中的热闹没瞧着,但脑补也挺精彩的不是“乌将军一直误会,湛一时顽笑也没澄清,以至乌将军误会的越来越深,还请国公爷恕罪。”
“如果我不想当个误会呢”
怀疑自己听错的薛湛瞪大眼眶,朱麒麟看着他,眼神深遂。
“如果我不想当个误会,想要变成事实呢”
“之前你说有人陪伴好过孤老一生,我想过,能是别人为什么不能是你”
“策马并肩,比试刀枪,我说什么你能懂,你说什么我也能懂,是知已好友更是相伴一生的情人,再好不过。”
薛湛觉着自己要静静她表妹,缓缓。
朱麒麟抬手盖在薛湛的手上,嘴角轻笑“演习之前说好输了的一方要答应赢了的一方一个条件。”
薛湛盯着自己手背上的手,蛋疼道“你不会就让我答应吗”
“在你眼里我就是个以此要协的人”朱麒麟哭笑不得,用拇指摩挲下放手“不需要你立马答应,我希望你能好好考虑。”
“放在心间,时时记在心里,不要再当个误会,更不要当个顽笑,我等你考虑好。”
心头一跳,薛湛开口“等多久”
“一天”
没想到你是这样的国公爷说好的沉稳可靠呢薛湛心里淡定掀桌。
第53章 事端
被这记直捣黄龙的重拳打的心神慌乱,薛湛逃也似的跑回定远侯府,可惜安慰没找着到发现自家爹娘气氛怪异。
白雅神情僵硬坐在首座,虽然努力在粉饰太平了,但这点水平在薛湛面前瞬间秒成碴。
“今天不是大朝怎么还有空回来”
薛湛视线在白雅脸上转了圈,一脸哀叹“我不回来吧,娘说我整日不着家,我这一回家吧,娘又嫌弃,唉,做人儿子真难”
“别把你娘我说的不讲理似的,你从哪点听出我嫌弃你了”白雅没好气白他眼,忍着身体不适闲话几句,末了还是叮嘱几句让他好好照顾自己之类的话。
薛湛点头应了,回头憋着笑就摸到薛尉之那,一脸男人都懂的表情挪揄自家爹“看不出来爹这么大岁数还宝刀未老身强体健,娘那副眼角含春满面红光模样,哎哟儿子我真是被秀了一脸”
薛尉之脸色一僵,随即挥手便抽“我抽死你个混小子有这么跟爹说话的吗还调侃你娘,信不信我回去告诉你娘,看你这耳朵还要不要”
“卧槽爹你没听出来我这是在夸你难道要说你疲软无力后劲不足你才高兴”
“还越说越了谱”薛尉之直接一脚,薛湛也没躲,就这么生生受了,随即淡定拍拍裤腿上灰。
薛尉之一噎。
论武力值没儿子高,暴力教训就跟挠痒一样该肿么办
薛尉之恼羞成怒“你滚”
爹你这么傲娇娘知道吗薛湛心里吐糟,旋身滚了但临出门还是回头“爹其实这是好事,多个弟弟跟妹妹什么的,咱家又不是养不起”
薛尉之举起茶盏作势要砸,结果忘了还有茶水,好在不烫,但半个袖子都湿透了。
薛湛“噗。”他第一次发现他爹既然这么蠢萌
离了薛尉之的书房,薛湛脸色转瞬就沉下来。两夫妻性福和谐他这做儿子的自然该高兴,但其中若有别的隐情就另当别论了。
回到自已院子,新来的丫环送上壶茶,茶还未凉,白雅身边的大丫环柳色进了门。
“见过主子。”
手指点着桌面,抬抬眼皮“嗯。”
柳色肩膀一缩,膝盖一曲跪到地上。
“看来知道自己错了,说说,错哪了。”
“奴婢不该听夫人的话隐瞒主子。”
自己一手教出的人自己清楚,若没有白雅发话,给她两个胆子也不敢瞒着他。
偷偷抬眼见薛湛神色还算平静,柳色这才说道“昨天二老爷应友人的约出去喝酒,戌时末回来时神色不对,夫人把奴婢们撵出门,之后房间动静就有点大,奴婢又不敢进去,在房门守了一夜。之后夫人让偷偷带大夫过来,给老爷把了脉,开了药方,说是吃两天就好了。最后还下了禁口令,严禁奴婢通知主子。”
训练女高手为的就是保护府里女眷,所谓好婢不事二主,又加上薛湛之前有言在先,到也不能怪她听了白雅的话,不过有些话还是要说清楚。
“我当初派你到二夫人身边,看中的就是你沉稳知趣,别让我后悔这个决定。”
“奴婢知错。”
“嗯,起来吧。”
柳色舒口气起身,站到一边。
薛尉之身边的长随梁十三进门。
“见过主子。”
梁十三是薛湛训练出来的,知晓自家主子是什么性子,直接道“昨天老爷应刘家二老爷的约,属下在偏门等着,但许久都不见老爷出来,属下怕出事就进门找,属下找到老爷时,老爷正衣裳不整的从一间厢房跑出来,属下情急一时什么都没顾就把老爷背回来了。”
“第二天老爷找到属下,说此事到此为止,特别交待不能透露给主子知道。”
两夫妻受了欺负想的不是报复回去,而是想要息事宁人,为的是什么薛湛清楚的很,做父母的不想拖累儿子,难道做儿子的就能委屈父母了父母想忍下这口气,他这个做儿子的可不想忍
薛湛眯眼,正想着怎么算账,到不想对方反到主动找上门来。
顾雨蓉派人来通传,说后门有顶粉色小轿指名找二房,没说名姓,说是二房知道。
“胆子挺大。”薛湛嗤笑声,弹弹衣角,正心烦呢,撞上门来给他撒火也就别怪他无情了
一顶粉色小轿停在后门口,四个抬轿的轿夫,一个管事模样的年长男人偷偷用余光打量。薛湛抬脚出门,视线从粉轿收回停在这男人身上,对方的反应告诉薛湛对方认识他。
认识就好,不认识还真有点下不了手。
“吵什么”视线一扫,眼神冷厉“这是定远侯府不是菜市场”扫眼粉色小轿,眼里闪过冷笑“怎么,一个花楼瑶姐儿,本世子不过路过的时候多看了一眼,就想赖上本世子不成哼,也配”
管事模样的年长男人及四个轿夫闻言,立时吓的面无血色。
他们明明送的是正正经经的好小姐,怎么到了他嘴里就是下贱的瑶姐儿这要落实了,养在闺房的其余小姐还要不要见人
“我们,”
“什么我们你们的,一个花楼龟公在本世子面前也配称我们”薛湛一脚踹去,把对方的话全部踹回肚子里。“来人,把这顶小轿给本世子送回怡香院”
薛湛甩袖而去,几个壮仆相继飞扑而去,不顾几个挣扎硬压着往远处去,看其路线真是往怡香院
躲在暗处看着的人,吓的飞也似的跑回去报信,策划这一切的人听着也是神魂俱颤,忙不跌派人把小轿抢回来。
满心以为是个男人都会喜欢如花美眷,下药半推半就这事就成了,到不想薛尉之真是个坐怀不乱的,明明药下的不少,却真硬着心肠跑了回去更离谱的是,粉轿送上门,薛府按理该本着家丑不可外扬的想法打落牙齿往里吞才是,别想到还有个更不按牌理出牌薛世子
好好的官家小姐被比作瑶姐儿这是把什么面子里子抡到底上踩不过隐,还要狠狠碾两脚这事传出去他们一家还怎么做人他们一族的女儿家还要不要做人
什么叫偷鸡不成失把米,赔了夫人又折兵这是要把米缸掏空连带裤子赔了都
但他们敢闹吗敢找人哭诉吗敢跑到皇上面前参他一本吗
不敢只能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就算咽的满口血还是要咽谁让他们理亏,谁让他们手段不够高明被人抓了把柄,谁让他们生米没有煮成熟饭呢
策划这一切的人不敢闹大不敢御前告状,但并不代表朱棣不知道。
“这个混小子来人把定远侯世子薛湛,给朕带来”
薛湛到没想过这事瞒着朱棣,是以一直等在定远侯府,宣召的人一到,立时就跟着进宫了。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棣盯着他,冷喝“跪下”
薛湛双膝一软,稳稳跪在殿中。
“你可知错”
“皇上,臣不知何错之有”薛湛装无辜。
朱棣都要气笑,甩手把手边果盘里的果子砸了出去“你还给朕装”
薛湛抬手稳稳接住,顺手就放嘴里咔嚓一声咬了一口。
“谁让你吃的给朕吐出来”
瞬间,举着缺了一口果子的薛湛懵逼了。咱能别这么无理取闹成不你是堂堂永乐大帝,跟一个臣子计较一个果子你好意思吗,啊
但天子金口玉言,他只得一脸生无可恋的把果子吐出来。
朱棣憋住笑,冷声“好好的官家小姐被你说成青楼女子,你这是打算逼死那一家子”
“皇上,那也是他们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朱棣抬手又是一果子“罪有应得是你定的吗”
薛湛抬手接过,这次不往嘴里塞了,抱着果子气呼呼道“臣的爹娘几十年来恩爱有加,举案举眉,凭什么为了那点私欲要从中插一脚还使那么下三烂的手段,臣气不过。”
“你还有理了”朱棣抬手又是一个。
顺手接过拿在手上,硬着脖子“本来就是。皇上只想对方怎样,那对方的诡计要成了,臣的家还是个家吗再说了,臣也没真的让人给抬青楼去呀。”
“胡闹拒绝的法子多的是,怎就翩翩选了最难堪的一种人家清清白白的小姐惹你了还是招你了,你闹这一出,别人还要不要活”朱棣想起这出就头疼,虽然人没告到他这,但京城那么多人都看着呢,总不能真看着那一家小姐全部去死。
薛湛摸摸鼻子,讪讪道“那时正在气头上,臣没想这么多。”
“没想这么多”朱棣气不过把果盘里的果子一个个砸来“朕打你个没想这么多这么短的时间内想出这么阴损的法子,你还跟朕说没想这么多朕看你就是想的太多”
朱棣扔,薛湛就接,君臣两个玩起了你扔我接的游戏,把一干太监直接看懵逼了。
果子扔完,殿外太监低着头进门。
“皇上,忠国公求见。”
扔完七八个果子,朱棣也撒完气了,抬手一句“宣”回头瞪眼薛湛“给朕回去好好反省”
“是。”抱着一手果子,薛湛出门时迎面瞪了朱麒麟一眼。
都怪你害我心情不好还被皇上骂
朱麒麟哭笑不得。一听说对方被宣进宫,他后脚就跟了来,结果这没良心的还拿眼瞪他好心当成驴肝肺,就该摁住揍一顿
第54章 情定
抱着一堆果子出了宣政殿,迎面撞上纪纲,薛湛给他使个眼色,转到僻静处,旋身攀上房顶。
纪纲落后两步,手掌一拍围墙也爬了上去。
待人一坐定,薛湛把怀里的果子挑了个递过去“给”随后自己挑了一个,咔嚓咔嚓几口就咬去一半。
薛湛吃的太爽利,纪纲受他影响待发现时他自己的那颗都咬了两口了。
我到底为什么要跟过来
纪纲严重怀疑人生。
果子都咬了两口,破罐子破摔,余下的也吃掉吧。
果子吃完,擦下嘴巴,纪纲看已经已经开吃第二个的薛湛,嘴角一抽“看来没事,我是多些一举了。”
“咔嚓我能有什么事有事的是别人。”
“”感觉无言以对。
不过抱着来看看的并不只一个,朱瞻基寻了过来,攀着围墙利落飞上屋顶,瞧吃果子吃的欢实的薛湛,嘴角也是一抽。跟纪纲点头打过招呼,一屁股坐到旁边“把个好好的官家女说做青楼女,你这招真是损到家了。”
“怎么,太孙殿下怜香惜玉的老毛病犯了”薛湛白他,哼哼两声“你要是可怜那女人,大可收进后院呀,做堂堂皇太孙殿下的女人,可比我爹那荣耀多了,精彩绝伦的一出逆袭大戏呀,我可以脑补十万字的言情文了”
朱瞻基也是醉了。“我不过说了这么一句,有必要这么牙尖嘴利吗”
“没办法,生来这样。”薛湛毫无客气的怼回去,说完还不解气,吊着眼睛道“你只想我够损,就不想想对方够不够损对我爹下那么猛的药,我爹年数大受不住怎么办退一步说我爹受住药性但没忍住毁了那女人清白怎么办收那女人进府,见了面叫她姨娘该庆幸我爹忍住了,否则,分分钟让她血溅当场信不信”
纪纲抹把脸,当着锦衣卫同知的面说杀人真的好
越说越离谱,朱瞻基暴躁掀桌“你到底哪里听出来我在同情那个女人了从头到尾我有说过半字吗”
薛湛怀疑看他“真不是”
“不是”
“哦,我还以为你老毛病犯了呢,想当年你对我”
一听又要说当年黑历史,朱瞻基头皮发麻拿颗果子猛的塞他嘴你,恶声恶气“吃你的东西”
薛湛把嘴上的果子拿下来,冲炸毛的朱瞻基淡定打个饱嗝“吃不下了。”
纪纲“”总感觉刚才知道了不得了的事。
朱瞻基生吃薛湛的心都有了但人肯定是不能吃的,一气之下把薛湛怀里的果子抢过来,怕被抢回去还幼稚的在每颗上咬上一口
手上握着有自己牙印唯剩的一颗,薛湛对朱瞻基投来的挑衅视线极其无语。
身为皇太孙的皇室教养呢出门的时候忘带了
从头看到尾的纪纲“”太孙殿下,您要是想吃果子,皇上肯定不介意给您送个十七八筐的所以,别这么崩人设成不
挑衅完的朱瞻基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瞬间崩溃。好想把前一秒的自己摁死肿么办
朱麒麟过来,眯眼看屋顶排排坐的三人,视线定在薛湛身上,场声“下来。”
薛湛想也没想就从屋顶跳下。
朱瞻基瞪圆眼。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老侯爷要从坟墓里笑醒了有木有
纪纲“”
后知后觉的薛湛“”卧糟我为什么要这么听他的话这个是我拿他当兄弟兄弟却想睡我的人呀呃、不对,正常男人对同性的告白不是恶心跟厌恶吗为什么他一点都没恶心跟厌恶的感觉烦恼的也不是拒绝而是怎么跟家里人交待
察觉自己想法,薛湛立时懵逼了,连朱瞻基纪纲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茫然出宫,被朱麒麟抢了手上果子才醒,见人往自己嘴里啃,忙出声“那上面有我牙印”
朱麒麟回眸轻笑“没事,我不嫌弃你。”
被这一笑晃的眼花,薛湛下意识想回嘴我嫌弃你这四个字硬生生吞回肚子。
嫌弃谁也不会嫌弃他不是堂堂一品国公,御前红人,前程似锦,人品高尚,能力卓越,颜值更是一等一的出色
想想这条,薛湛摸摸胸口,感觉好心慌肿么回事
昨天的酒楼昨天的包厢,这次反过来,朱麒麟准备一桌子好酒好菜招待薛湛。
“考虑的怎么样了”
“什么考虑的怎么样”薛湛装傻。
朱麒麟凑近,手扶住其后脑勺两人额头碰额头,帅气逼人的俊脸无限靠近。
薛湛目眩神迷。
“答应跟我在一起的事考虑的怎么样”朱麒麟眼眸含笑再问了一遍。
这时候不是该含呼其词的忽悠过去不按牌理出牌呀男神
兵行险着,兵有诡兵,行兵布阵,不按牌理出牌算什么
“我要是不答应呢”
“不行。”
男神你追人的招数如此多,敢问师承何处
“你这是强买强卖”
“不就是一个玩笑吗,干嘛这么当真”
“当好兄弟好战友不行吗为什么非得改变呢”
“咱再打个商量呗你再考虑考虑要不把时间再延长一点一年两年年的,咱不嫌时间长”
“其实我没你想象的那么好,我这人毛病挺多的。你看哈,我爱无理取闹,还颜控,还爱撩人,还有点持宠而娇,而且又不好管,爱跟人反着来,还嘴毒心黑没个定性,跟你比起来,你就是天上月亮我就是地上珍珠,没必要为了我这颗珍珠放弃整片星空不是”薛湛说起自己那也是成堆成堆的缺点。
朱麒麟看他说完,笑着凑近。
“是你先招惹我的,你要负责。”
“我这人不爱开玩笑,信奉行胜于言。”
“改变一下多重身份,我还是你的兄弟及战友。”
“我已经考虑的够久了,迟疑不定只会多生事端,而且我已经考虑的够久了,很介意再拖延。”
“至于你说的缺点,放心,我不嫌弃你。”随即眼眸一弯,笑笑“没人规定月亮不能喜欢上珍珠,也没人规定月亮不能跟珍珠在一起,星空再亮,不是你。”
猝不及防被糊一脸,薛湛破罐子破摔,抬头看看窗外“一天时间还没到,你不能逼我”
朱麒麟也同样看了下“没记错,我昨天就是这时候跟你说的。”
“昨天是那样说的,但时间不是按今天才算天色还早着呢”
“还早”
“还早”薛湛竖起手指“起码还有五、不,还有六个时辰”
耍赖耍的一点都不脸红的薛湛就这么多拖了几个时辰,但时间定在那,总归有到点的时候,不过朱麒麟愿意纵着他,这几个时辰他还是等的起的。
“我等你。”
在即将踏入第二天的最后一个时辰,薛湛踏着月色来到忠国公府。
朱麒麟眼里的笑意掩都掩不住。
若备酒菜,两人移到花园小亭。
薛湛端起酒杯,朱麒麟也不逼他,两人对月共饮直到月上头顶。
酒毕,薛湛看眼旁边琴盒“国公爷为我扶琴一曲如何”
朱麒麟自然应许,亲自取出琴盒以腿为琴架,手指轻拨轻捻,一首将军令便从指尖倾泄而出曲到高处,薛湛旋身抽剑,借栏栅之力一跃至院中,抬手便是一个炫目剑花
上次朱麒麟月下舞剑,这次薛湛来舞,同样凌厉同样剑气如虹同样身若游龙
这次目炫神迷的换成朱麒麟
曲到高处,薛湛一剑刺来
带着杀气带着血腥浓厚的戾气带着视死如归一去不还的锋利锐气
就这么直直刺来。
朱麒麟扭头躲过,食指中指挟住剑刃,随剑身抽离而跃出亭栏,随即转身打落剑柄,手抱其腰双双滚到地上。
撑着双手把人压在身下,朱麒麟轻笑“想谋杀”
薛湛手臂一曲勾住朱麒麟往下一拉,随即用嘴把余下的话全数封存。
轻舔,含弄,撬开牙关,舔过粘膜,勾住舌头,接吻的技巧下意识使了出来。
朱麒麟眼色暗沉,随即腰身使力抱着人翻了两圈变成自己在下薛湛在上,双臂使力把人压向自己,飞快夺回主动权
薛湛“”
男神你长的这么帅,还这么会撩人,会上天哒
第55章 情浓
两人在花园滚了一身草,推推搡搡纠缠着进到屋内,途中唇舌一直舍不得分开,就算一方偶尔换气,另一个也会在喘息之后快速缠上来。
直到嘴唇红肿,舌根麻木,不再满足于亲吻。
脚后根带上门,朱麒麟借身形把人压到床上,手抓着衣缝狠狠一撕。
咝啦一声,薛湛的上衣就已经半报废了
薛湛闷笑声,随后却是声音一哑,因为朱麒麟叼住他的喉结,含在嘴里还不算,还拿舌头舔食,经不住头皮当即发麻,尾音都变了调。
男人似乎天生知道在床上怎么取悦自己的爱人,就算没有经验,只要有股爱怜亲近之意就胜过所有技巧套路了。
卧槽
心里暗骂声,柄着不甘示弱的心理,薛湛直捣黄龙,虽然隔着衣服但那份量不轻的柱物体还是猛的跳了跳。
好大
好热
好硬
妈哒有那么一张男神脸就罢了,孽根还如此凶猛你上辈子是救了地球还是怎么的亲这后门是不是开的大了点
猝不及防被袭击,朱麒麟神色直接一变,额头现了汗,一双眸子里的火焰几乎化为实质
薛湛吓的心头狂跳,毫不怀疑自己要有点丁反抗的意图,这男人怕是立时化身凶兽毫不客气把他拆吃入腹他是享乐主义者,到不介意在下,但他介意血溅当场更介意那不能说的地方撕成重度伤残
奶奶滴有这么个凶器早说呀好歹准备点东西,搞的这不上不上的,难受的不只你一个好吧
心里吐槽,薛湛积极主动,使尽浑身解数,用手,用腿根,最后不惜用嘴,才算消停当然他自己也没少享受就是了。
竖日一早,躺在床上薛湛只感觉手酸腿酸嘴巴酸,心道这还没全垒就已经这样了,这要全垒上,他还不得废早知道你这么猛,老子就留着你去折腾女人了老子身娇体弱经不起折腾呀亲求放过
朱麒麟自然不知道他心里活动,见人醒了,情不自禁收拢手臂,凑上去亲吻。
不过薛湛先一步低头,让吻落在鼻梁上,吊着眼神骂“滚老子嘴巴疼”
之前本就被亲肿了,之后还给他含,就那持久力,当时一口咬断的心都有了这时候还想亲信不信老子一巴掌呼你到天边去
“我瞧瞧。”朱麒麟轻笑,手抬起他下巴拇指在其红肿的唇上按了按,手上饱满柔嫩的触感让其心里又是忍不住一荡,低头凑去“我轻轻的”
薛湛掀桌。说好的瞧瞧呢
两人又厮混了阵,在擦枪走火之前朱麒麟被薛湛一脚踹下床,朱麒麟也不气,穿上衣服打开房门,随后再次关上。
“世子还要再睡会,让人不要打扰。”
季林抹把脸,低头应“是。”自家国公爷虽然脸上还是没明显表情,但从小跟到大,季林敢用自己的性命担保,国公爷的心情估计好到飞起
“让厨房备好面食点心,小半个时辰后送过来。”
“世子还是用粥食的好。”季林尴尬提议。
朱麒麟摇首“不用,他不爱喝粥。”
季林心里抓狂,但还是硬着头皮见议“国公爷有所不知,这首次同房,还是食用清淡的好,否则难受的还是世子。”见自家国公爷还是一副不开窍的模样,季林破罐子破摔“属下准备了两本书及一些琼膏,回头有空,国公爷看看。”
听的人还不觉的什么,季林这说的都要羞耻感爆表了
他一个有品级的将军,上司的床第之事要管还要自贴腰包给买小黄书还有比他更悲催的吗啊有吗
以后事实会告诉他,没有最悲催只有更悲催,给买小黄书算什么,当守门人被迫听墙角还轮到当拎澡工,才叫更悲催那时他无比想念远在边境巡视的乌将军
乌将军你快回来呀我以后再也不笑你蠢了这事一般人干不来呀摔
季林的崩溃两个正主自然不知道,刚刚情定又开了禁,两人吃顿饭都恨不得贴在一起,眼神对视下都冒粉红泡泡不知道实情的都道两人交情好,知道实情的季林眼睛都几乎要闪瞎
不过也有火眼金睛的人,比如从小跟自家主子一起长大的吴用。
“主子,你该去照照镜子。”
“要不撒泡尿照照也成。”
“把衣领收收,遮遮脖子。”
“把眼神收敛点,嘴角压压。”
“用冷水洗把脸降降温吧,这一脸粉色几乎没眼看。”末了,淡淡加了句“属下知道你破处,是该庆贺,但要低调知道吗”
薛湛脸皮厚,这点调侃根本没放心,反而摸摸脸“有这么明显吗”
吴用斜眼“只要眼没瞎。”
“那就没办法了。”
吴用“”敢情半点没听进去
“以后我也是有男票的人了想想好激动肿么办”薛湛一脸梦幻,随即摆手“我这几天会比较容易兴奋,交待下去,一般事别来惹我不是一般事也别来惹我实在不是一般事,嗯想想后果。”
吴用冲之白眼,但还是老实下去交待了,不过交待的事实比较扭曲。
事后薛湛招来人问“吴用跟你们怎么说的”
闻言,虎豹营兵丁甲一脸扭曲。
薛湛语气温和“说吧,我不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