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颈发凉的所有人“明白”
“很好。”视线一个个扫过,眼神冷厉如冰“从今以后你们是同伴是不可或缺的搭档是情同手足的同袍,谁要是敢玩什么高人一等的戏码,”冷厉的眼眸一眯“老子让他把所有同袍的袜子洗一遍明白吗”
几乎闻见那股臭味的所有人恨不得把胆汁喊出来“明白”
“我的兵营里不需要懦夫,不需要欺压弱者的小人,不需要坑害同胞的伪君子,更不需要猪狗不如的畜生给我拿出军人的气魄跟胸襟来你们学会的本事及本领是对付敌人的,谁要是敢势强凌弱,我不知道罢若知道我亲自处决了他决不姑息明白吗”
“明白”
满意点头,薛湛视线一扫话风疾转“现在开始选拨百人队长,有意者挑战两位副教官,坚持半盏茶时间便可。”
不是赢也不是平手更别说几十招,只半盏茶时间
一些觉的受到侮辱的人咬牙报名,只可惜现实骨感残酷的就像副教官的拳头。一拳头下来那是半点再战的念头都没了。
看着那被一拳揍的鼻血横流的人,人群中几个人眦了眦牙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瞅瞅双手抱胸老神自在的世子那瞧瞧罗一赵十一那砂锅般的拳头,如丧考妣的主动爬上擂台。
那啥看在从小一块长大的份上轻点成不让我好好坚持半盏茶时间成不回头请吃烤鸭成不烤鸡也成。
被使眼色的罗一木着脸看着竹马“出息呢”
张四抹把脸“被狗吃了。”
“什么狗”
“呃、单身狗”
罗一的反应是直接粗暴的一拳。让你学主子说话揍往死里揍
张四反手格档脚以刁钻角度踢出反击,罗一反应不慢直接一掌拍在其腿骨迫其退开手肘却是快速一变击向人下颚。下颚同样是人脸的脆弱部份,这一击若是得逞张四估计得被刺激的哭出来。好在张四并不是软脚虾,危极时刻侧头避开随后再次缠斗在一起。拳脚相向你来我往,很快半盏茶过去两人仍旧没分出胜负既然打成平手。
台下兵丁看的热血沸腾眼神火热,恨不得那虎虎生威脚掌可烈山石的高手变成自己
无意外张四成为第一个百人队长。之后还有王三,李八,以及在最后一刻赶到的白七。伙同罗一跟赵十一一样,都是薛湛从小便开始培养的人,其中有些是老侯爷给他的家仆也有薛湛自已收罗的好苗子。人手不多通共加起来才十四个,但每一个薛湛都敢打包票是以一抵百精英中的精英
四人毫无疑问成为百人队长统领四百兵丁,相比于他们的出色其余人便只是表现平平了。
从头看到尾的薛湛摸摸下巴。瞧瞧前几人的出色再瞧瞧后几人的平庸,很想塞回娘胎里回炉重造肿么办
平庸的一众惊悚脸莫名的后颈发凉是怎么回事
不平庸的一众同情脸很高兴你们把我们的路走一遍。会爽翻天划掉的。
第16章 薛湛vs纪钢
巳时一刻纪钢准时踏入虎豹营,吴用迎上去,不想还有另外一队人马。领头人一身圆领衫腰缠玉带领先纪钢半个马头,如玉雕琢的脸上表情满是冷峻无端给人种莫名压力。
扫过一眼的吴用暗自眦了眦牙,上前拱手“见过纪大人。见过忠国公。”
另一队的领头人赫然正是忠国公朱麒麟。他身后十来人都是武将打扮,想来是雄狮营一众将领。
纪钢眯了眯眼睑。五天前他锦衣卫如入无人之境般直奔虎豹营拿下奕雄一等,五天后再来却是足足经过三道明哨两道暗哨,不说泼水不进但护卫之森严总算有种进到军营的感觉了。“忠国公有意前来观战,请吴将士通传一声。”
吴用道声不敢“纪大人叫我吴用便是。世子已经知晓,只是正在挑选百人队长无暇是以让在下领众位大人入营。请。”
纪钢下马,示意朱麒麟“忠国公请。”他年纪轻轻身受皇宠授与锦衣卫同知之职,虽说是位高权重但与国公爵位相比还是相差几载的。
朱麒麟利落下马,打眼瞧瞧寂静无声的虎豹营,客气句“纪大人无需客气。同往便是。”
两人客客气气的行径不像去打架反到像去参加诗词雅会般,无端瞧的人牙酸。
薛湛余光瞧见一行人,抬手做了个握拳的姿势。
一千兵丁立马集合靠拢。行动训练有素丝毫不见慌乱,列队后抬头挺胸收腹目光平视前方,双腿打开与肩齐宽双手束于身后握拳。
列队之后薛湛松拳为掌往下压了压。
一千兵丁立时席地而坐。炯炯有神的视线直往这边而来。
被一千个大男人炯炯有神盯着的那酸爽,谁经过谁知道。
纪钢抽了抽嘴角,冲薛湛挑眉“看来纪某这是闯了龙潭虎穴”
薛湛脸皮极厚“纪兄就爱说笑。”说罢冲旁边拱手更厚脸皮道“忠国公。说来是湛不懂礼数,国公的雄狮营与虎豹营比邻而座湛没事先拜见反到让国公爷跑一趟,湛实在惭愧,他日定携重礼前去拜见,还望到时候国公爷不要把湛拒之门外才好。”
只是恰巧在城门碰到锦衣卫尔后被属下撺缀前来看戏的朱麒麟“”
已经自动把无语当默认的薛湛示意“两位这边请。”
擂台都有现成的。纪钢脚掌一跺飞身而上。
被糊了一脸灰的薛湛抹把脸,尔康手“纪兄先别急。我们先把打架的规矩定定。”
纪钢甩手“如何定”
薛湛爬上擂台再拍拍裤角灰。“拳脚无眼,就我们的交情伤了谁都不好受。不若约法三章以一柱香为限,不动刀剑,谁跌出擂台范围谁就算输如何”
被交情的纪钢忍住崩坏的青筋,点头“可以。”
“单纯打架太过无聊,咱们添点彩头如何”薛湛摸摸下巴从怀里抽出一挞银票,用手指点了点抽出一张“压太多了为免有赌博嫌疑,就压五十两吧。赌我自己赢。”
纪钢表情都要裂。
台下吴用端着托盘“押注啦押注啦,世子压自己五十两,”
罗一赵十一一等从善如流掏出银票拍在托盘“压世子”
说好的拉练你们随身带着银票做什么
“好嗳压世子的”吴用端着托盘凑到锦衣卫那边“众位大人可要压纪大人没带银钱好说,签个白条也成。”说着随手奉上纸笔。
锦衣卫身受皇帝看重里面个顶个的好手,历来只有他们欺负人的份今天踢到铁板更不能认怂他十两他五两的纷纷压到纪钢身上。
收好白条吴用凑到朱麒麟面前“小赌怡情也就图个乐子,国公爷可否也要压一点”
朱麒麟“”
半晌慢悠悠从怀里掏出银票,小面额的没有就一张五十跟一百的,想了下抽出张五十的“压平手。”
吴用一愣。纪钢身为锦衣卫第一高手享誉京城好几年,他主子之前却不过默默无闻小辈,他们压主子胜是因为知根究底,忠国公又为什么会压平手按理不是应该压声名赫起的同知大人
“国公爷确定压平手”
朱麒麟点头,他身后的将领有样学样全部压平手。
看着面额大小不一的银票,吴用很想说同志跟风是要不得滴
可惜这样的心声别人是听不见的,最后纪钢也压了自己五十两的白条,吴用乐滋滋把银票白条规整下发现有近二百八十两。蚊子腿也是肉,足够营中这邦吃货吃两天了。
“点香。”
准备好的香点燃,薛湛伸手示意“纪兄请。”
脚掌跺地,纪钢以手为刃飞扑而上。
纪钢身为锦衣卫以捉拿罪犯为主,一身武艺走的是刁钻狠辣路线力求一招制敌,而且因与罪犯常年为伍整个行动间血腥气味十足,碰上个胆小怕事的不用动手单这气势就胆寒了。
不过薛湛并非常人。上辈子就混到特种兵营成为有代号的兵王,什么小偷小摸的罪犯都不归他管,专管那些穷凶极恶罪大恶极杀十次都不够的a罪犯,时不时还要跟国际精兵交流友谊划掉,小到匕首大的冷武到火箭筒核弹的热武都摸过,生平肢解的被炸成肉沫的什么没见过平生最不俱的就是这血腥气了。更别说这辈子遇到个变态老头子爷爷,从他走路就加餐训练懂事后时不时被偷渡到军营面对血腥战场,呵呵跟他比戾气分分种尸山血海信不信
纪钢以手为刃攻上盘,薛湛曲手挡之转而攻下盘,纪钢反应迅速快速踢脚对撞,其结果是自己噔噔后退三步而薛湛只退半步。
一叶知秋,从这对撞看来薛湛的力道要强纪钢一筹。
“纪兄可要小心,湛从小天生神力鲜有敌手。”要不然也不会被老头子从小训练,实在是对方见猎心喜想培育个好苗子。
纪钢微不可查的扭扭脚。“世子全力施为就是。”
薛湛咧咧嘴“正有此意”话语一落欺身而上。
高手对决放水才是侮辱,真真切切打一场才不辱双方勤学苦练半载
拳速形成的劲风呼啸虎虎生威,腿影快速几乎形成残影,每一个角度不可谓不刁钻每一次出击不可谓不江海奔腾每一次碰撞不可谓不雷霆碰撞,行云流水却又气势如虹,看的人眼花缭乱时却又热血沸腾。
几乎眨眼间台上两人已经过了不下五十招,这五十招足够双方试探了。只见两人快速分开却又在眨眼间欺身缠斗,比刚才更快更狠更准更刁钻
这时候两人才出现受伤的情况。往往是你打我一拳我打你一脚,你给我一手肘我给你一膝盖,你来我往斗的不亦乐乎。
随着两人气势攀升,台下观战的人也纷纷屏息以待。
锦衣卫一等紧张的脖子都憋红了,吴用罗一一等表情还算自然但那眼色瞧着也不轻松。
同样看的热血沸腾的乌熊吞吞口水凑近朱麒麟“将军,你觉的谁会赢”
朱麒麟抿唇不语。其实他已经看出来了,但不会说,说了无端得罪锦衣卫,没必要。
问不出结果乌熊摸摸鼻子讪讪退回原处。
好在两人有约法三章以一柱香为限,在比筷子还小一点的香烧完之前薛湛瞅见机会狠狠一脚踢出。
纪钢双手横档,手腕传来的力道震的痛哼声又后退两步。不想两步之余一脚踩空,失去平衡措手不及之下眼瞧就要摔倒。纪钢临危不惧手掌一拍擂台腰身一扭,硬是在空中旋转半周稳稳落地。
薛湛眼睛一亮“好身手”说罢跳下擂台“纪兄,承让。”
“不如世子。是纪某学艺不精。”
“纪兄太过谦虚。比武只是点到为止自不如身捉拿钦犯,相信纪兄若使出杀手锏湛估计就够喝一壶了。”
“纪某有杀手锏难道世子就没有”
薛湛笑下。
纪钢不愿多留“世子请。”
“请。”薛湛拱手目送纪钢背影,回头冲朱麒麟拱手“国公爷。”
朱麒麟扬眉“世子好身手。”
“不比国公爷。可惜无缘国公爷当初御前比武时身手不凡智计无双的绝姝风彩,湛甚是遗憾。”光明正大奉承的薛湛脸皮一点都不红。
绝姝的朱麒麟“”
吴用眦牙咧嘴。
罗一赵十一表情也要裂。主子什么都好,就是有点看脸
看脸的薛湛一点不惭愧反而以此为荣。看脸怎么了看脸代表人类已经懂的欣赏美了你不看脸试试,有本事娶个五官不齐的媳妇去呀,糟不糟心
朱麒麟眼色莫名抬抬眼睑,不发一语的转身离开。身后将领自动跟上。
眦牙咧嘴的吴用被抓个正着。
薛湛特别严肃的看着他。
吴用淡定的给自己一巴掌“主子我错了。”
“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儒子可教也。”
“是主子,我这就自罚五十个俯卧撑。单手。”
已经被罚出经历的吴用淡定的卷袖子,薛湛抬了抬手。“这次就不了。”
吴用惊喜脸。难道主子你终于有良心了
“俯卧撑就不做了。明天你去锦衣卫衙门把今天的白条收回来吧。”说完就走了。
噗
噗
噗完罗一赵十一淡定望天。
吴用抹把脸。
“你喜欢喝什么酒梨花白女儿红”罗一问的莫名其妙,吴用狐疑看他。
“你会这么好心”
罗一淡定“总归兄弟一场。”
赵十一严肃接口“明年你的祭日我们也好去祭拜。”
果真什么兄弟情宜都是幻想。
吴用气沉丹田“滚”
第17章 教训旁系
不说吴用如何艰难兑换白条,当日下午薛湛回侯府把上门求情的薛氏旁系堵个正着。
哭哭啼啼话里话外就是让他收回成命让她们的儿子再入虎豹营。
徐娘半老的妇人甩着帕子擦眼泪哽咽哭道“不看僧面看佛面,我们老太爷跟老侯爷同出一脉的亲兄弟,打断骨头连着筋都是一家人,老初老祖宗去世时还记我们互相帮衬”
薛湛放下茶盏,啪一声打断其话“老头子分家的庶兄弟算哪门子一家人说到帮衬,我们侯府帮衬你们的还少这些话本不该我这做晚辈的说但姑侄子性子直有些话憋在心里不吐不快。”
老太太常氏低眉转着手腕上的玉珠,神色隐晦。
三位姑嫂脸色时青时白时红一时跟个大染盘似的。
“当初分家老头子明明是唯一的嫡子却反到分的家产最少,几十年的家用若没有我奶奶的嫁妆支撑我们这支嫡系还不知混成什么样。”
另一个妇人捏了捏手帕干笑道“这都是长辈们吩咐的,”
“祖宗们的决定小辈不敢质疑,只是做人要摸摸良心。家产你们分了大半我们不二话,十几年不往来也没好说的,可自皇帝论功封赏我爷爷被封定远侯你们就一窝蜂的扑上来说什么交情人情兄弟情,”薛湛满脸嘲讽,不顾对方简直气晕过去的脸色继续道“打断骨头连着筋,我爷爷看在同出一脉的份上以前的老账都不再计较,只是人该知足。打点秋风要点东西都无甚关系,可你们不该仗着这点亲戚关系拿着侯府的名头欺凌弱小。”
“我大伯是个大度的,能帮的帮了能抹平的也帮着抹平了,想入虎豹营我世子堂兄看在同族兄弟一场的份上也同意了。”目光瞧向旁边三个青年身上“可瞧瞧你们干的什么事不思进取不给自己争口气却非得去钻营旁门左道我都替你们丢人”薛湛一拍茶几吓得对面仨人一抖。“考核前不认真训练被淘汰现在却拿什么僧面佛面为由,要是我早该拿条裤腰带一头吊死。省的在这里丢人现人”
老太太就着喝茶的动作隐晦投来眼神。
差不多就行了
奶奶你就是心太软,要是我早该拿棍子撵出去了
说什么胡话,总归亲戚一场,答不答应是一回事让不让进门又是另一回事,两者不能混为一谈。
怎么不能混为一谈时间不精贵呀茶水不要钱呀丫环们伺服的不辛苦呀以前上门打秋风我就看不顺眼了
想到这里薛湛扫了眼三人“虎豹营不是拌家家酒的地方,一切以实力说话。”接着话风一变道“你们想入营也可以,我就再给你们一次机会。”
三人立时神情一喜。
薛湛眼里闪过丝得逞笑意,转头吩咐个小丫头“去我的院子让夏翠来一趟,还来个人去演武场拿四根木棍来。”
小丫环领命飞快跑出去,不多时夏翠便进了院子,木棍也送了来。
薛湛点点下巴示意木棍“三个一起上,打赢夏翠我就让你们重新进虎豹营。”
其中一个轻蔑开口“她一个女人,世子是不是太小看我们了”
不待对方说完薛湛拧眉喝斥“少废话打就上不打立马给我滚”这要是他的兵敢这么叽叽歪歪先削一顿再说。
夏翠柔柔弱弱拿着木棍一副无害小绵羊的模样。
最后一个妇人用帕子遮了遮嘴角,冲老太太道“三个打一个还是个丫环是不是有点胜之不武”
老太太微微摇首“阿湛历来是个有主意的,我这老婆子可不懂他。”
“可毕竟是个小丫环是不是太,”
“你放心,阿湛说话算话。”言下之意就是不用拿话来堵她了,只要赢了自然会兑现诺言不会找什么胜之不武的借口的。
院内夏翠见三人迟迟不动,曲膝道“三位少爷不愿先动手,那夏翠就得罪了。”
说罢执棍欺身而上,起先速度不快后来越来越快待到最后几乎眨眼便至木棍凌厉横扫,以破敌千军气势而来。
三人连忙格档,可棍棒之间传来的力道震的手发麻当即有一人没握住让木棍飞了出去。
薛湛身影一闪握住木棍甩手一挥。
“继续”
这话说给三人听也是说给夏翠听,夏翠福至心灵越发强势的攻击一波快过一波,三人招架不住眨眼就被抽了好几下。
一个丫环都这么厉害简直不科学
事实就是这么不科学
半刻钟不到三个大男人被个女人揍的落花流水,见了血落了伤,三个当娘的冲上来忙喊了停,其中一个脾性暴躁的妇人当下指着夏翠的鼻子开口就要骂,只是才说个你字便被薛湛打断。
“刚才是谁说她一个女人说我太小看你们的事实胜于雄辩,”眼芒一扫冷光翻滚“不是我小看你们而是你们本来就是废物就这点本事还想进虎豹营连个丫环都打不过上了战场是给敌人送菜吧”
薛湛气势汹汹震的几人一抖,那脾性暴躁的妇人吓的连话都忘记了。
“来人送客”
这群废物多看一眼都嫌糟心
志气高昴的来灰头土面的走,老太太笑点薛湛“就你这小鬼头机灵”
对那些旁系薛湛是老早就看不顺眼了,以前苦无机会今日能光明正大的揍一顿也算吐出胸中闷气。
“奶奶就不该让这些泼皮上门,你让她们一分她们想进两分让她们两分她们就想进三分,最是贪得无厌。”
老太太笑笑“我心里有数。”
“奶奶心里有数就好。不用怕她们,孙儿给你撑腰”
老太太立时乐了。
薛湛跟纪钢的那一架就像冷水落入滚油立时炸开,连朱棣闻讯都好奇上了,冲旁边当值的大太监问“小德子你说纪卿会不会是看对方年少的份上特意放水”说完朱棣自己都觉这猜想太过离谱,摇头否决道“纪卿的性格可做不来心慈手软的那套。”
当值的太监弯了弯身笑着应和句“可不是。纪大人的风评历来是铁面无私,也断没有放水的理由呀。”
朱棣笑下“朕记得有好事者排过一个高手榜今岁还没更新,记得纪卿去岁是排在第十位吧”
大太监乐呵应是。
“那也就是说这个新定远侯世子是当今排名第九的绝顶高手”朱棣说完笑了“良将手下无庸才,这样看来朕的虎豹营怕是真要脱胎换骨了。”
当值大太监弯腰贺道“恭喜皇上喜得将才。”
朱棣挥手大笑“挑两份礼明日送到薛世子跟纪卿那,就说朕高兴”
一言不合就赏什么的果真是朱家手笔。
彼时薛湛正来到锦衣卫衙门把纪钢堵个正着。厚着脸皮凑上去“不知纪兄可有空我在百味楼已备薄酒,还请纪兄赏脸吃个便饭如何”
吴用抹把脸。他对自家主子看脸这事已经绝望了。
纪钢扬眉“便饭到是尚可,只是纪某还有几位同僚,不知世子方便不方便一起”
“当然可以”薛湛正想贫嘴说是自己的荣幸,不想从门后走出来的不是几位而是几十位,粗约一数估计有六七十人
吴用很不厚道的噗哧一声。
薛湛脸都绿了。
纪钢勾了勾唇“人有点多还请世子不要介意。”
出来混迟早都是要还的薛湛悲痛的捂了捂胸口“不、不介意。”
吴用扭头忍笑忍的肩膀直抖。看到无良主子吃鳖他心情简直好到飞起来看着昨天拿白条上门被处处为难还打了两架的锦衣卫立时觉着对方无比可爱没有更可爱了
看着属下幸灾乐祸薛湛痛心疾首
吴用抬头望天。他已经死猪不怕开水烫了,单枪匹马上锦衣卫衙门要钱这种壮举都干了还有什么不能干的
事实还真有。那就是跟半数京城锦衣卫同僚喝酒,他单挑一群吴用哼唧唧哭晕在茅房。
第18章 隐晦掐架的技巧上
百味楼做为京城有名的高档食府,储酒量惊人,但硬生生被薛世子这一顿搬空了酒窖,弄的百味楼掌柜都哭笑不得。世子爷您到底是来砸场子还是来砸场子有您这么当东家的吗
锦衣卫想宰薛湛一顿不想薛湛身家丰厚家底不菲,名场京城的百味楼是他一手打造出来的,这一顿酒宴花费是不少但最终还是会回他口袋。所以,比什么都不要跟土豪比钱,忒打击人
一场酒宴倒了十几个,做为唯二两个阵营的薛湛跟吴用自然是其中之一。吴用醉的人事不醒,薛湛好一点但也是第二天午时才醒。
一起来就被夏翠灌了好大一碗醒酒汤,苦大深仇再灌了一碗白粥,薛湛眉头还是拧成疙瘩。
薛晋之进门,弯腰问“如何”
薛湛一副想死的表情抬眼。
薛晋之乐了“该谁让你无事凑到纪钢那,现在知道锦衣卫不好惹了吧”
“大伯是来看侄子笑话的”薛湛一副伯父真是看错你一点都没同情心还有没有长辈爱了
“少胡说八道。”薛晋之气笑,移步坐到对面“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个”
手指揉两侧额角“先听坏消息。”
“坏消息就是有人参了纪钢一本,说他携大半锦衣卫公然与人饮酒作乐,做为朝延公职人员此等违纪行为理该严惩。”
薛湛呵呵“谁家的汪跑出来乱喷粪”
薛晋之不解“什么汪”
“单身汪。”薛湛恶趣味丢了句随即抹把脸“皇上可有批示”
“皇上虽没问罪但你们的赏赐都没了。”
“什么赏赐”
“听闻你跟纪钢比武一事皇上高兴说赏,可惜你去招惹大半锦衣卫搬空百味楼酒窖引的御使弹劾你们一本,不然,这时侯赏赐都该到家了。”
懵了懵的薛湛下意识问“皇上一般赏什么”
薛晋之一噎,半响没好气道“你还有心思掂记赏赐。锦衣卫风评不佳别人躲都来不及你到好,上敢着凑上去,简直胡闹”
“锦衣卫依法办事怎么就风评不佳了”见薛晋之拧眉薛湛忙摆出认错模样,转尔问“好消息呢”
“之前王御使论罪,张御使前两天被皇上撸了一级,早朝列队一时空了两个名额,日前吏部上折子请旨,皇上御笔点了你的名。”
十九岁就能列队百官可以说是除皇子外首例,薛晋之与有荣焉,可转首瞧薛湛一副雷劈表情立感胸口郁结。他总算体会到他父亲当初气的时常追着揍的心情了,不是脾性不好也不是没有耐心,实在是这小子的确该揍
“能让皇上收回成命吗”
薛晋之气的眉头倒立“胡说八道皇上金口御言岂能说改就改的”
薛湛生无可恋脸“那侄子能请假不事假丧假喜假”
薛晋之气的胸口疼,甩袖而去转而找到薛尉之让其管管,薛尉之找上门彼时薛湛正摆开架式练拳。
薛湛收势“爹来的正好,陪儿子练练。”
薛尉之脚步顺势一拐“走错了。”说罢拐出院子一溜烟跑了。
薛湛大乐。
老太太常氏听闻也是乐的直拍桌子“这猴儿老头子去世就跟翻了天似的”
薛晋之无奈“娘,早朝听政非同小可,阿湛如此任性儿子怕招来非议惹来事非。”
“在朝为臣行非常之事哪个不招非议”老太太拍拍儿子笑道“你别草木皆兵自己吓自己。阿湛是任性了些但他心里有数,惹不来大麻烦的。再则皇上也不是斤斤计较的,一些小非议小争议的不伤大雅。”
“君臣之仪需得紧遵守礼,”薛晋之眉头拧成疙瘩。
老太太笑了“当初你爹也是三天两头被参一本,朝政上撸袖子都不知动了多少次手,有次严重都把吏部尚书腿都打折,结果最后皇上也不是帮着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吗各有各的缘法,你且把心放宽些。”
薛晋之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应了。
竖日薛湛依旨上朝听政,时辰太早眼都差点睁不开的薛湛当看到忠国公朱麒麟时立即精神百倍。眼神使的唆唆直飞。
嗨男神
朱麒麟“”
男神你别这么高冷理我下呗
朱麒麟“”
男神你这么狂霸酷拽你妈知道嘛
朱麒麟“”
男神你是电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话
朱麒麟“”
夹在中间的老将军忍无可忍“薛世子,要不我们换个位置”
薛湛笑开了花“那怎么好意思,这是袁将军的位置湛怎么好意思占用,”
“没关系,我正好移一个位置养养神。”
“那就多谢袁将军了。”从第三列移到第二列,薛湛直勾勾盯他左边的朱麟麟。
男神男神你肿么可以这么帅看我看我看我
朱麒麟“”
男神你如此高冷你造吗
朱麒麟“”
男神你个傲娇的小表砸有本事永远别看我呀哼
从丹陛后过来刚巧碰见这一幕的朱棣“噗。”
随行的太子“”
皇上端坐御座,太子绕过台阶领百官叩首。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朱棣轻抬手臂“众卿免礼。”
“谢皇上。”
群臣起身预示一天的早朝开始,薛湛忍住打哈欠的晕晕欲睡。众所周知所谓的早朝所谓的临朝听政其实并没有那么高大上,真正的政策方针是在宣政殿君臣拟定的,区别就像现代企业管理层开会以及高层开会一样。不过早朝还皆另一个部份,弹劾官员。俗称告状
碰巧今天就有礼部左侍郎彭峣状告吉安伯王志纵子行凶打伤他彭家独子。
薛湛立时精神抖擞眼冒精光。
告状八卦掐架嘴仗谈资
旁边朱麒麟“噗。”
薛湛斜眼。
你有本事高冷你有本事别笑呀
朱麒麟“”
“皇上,”彭峣老泪纵横“我彭家三代就这么一个独苗苗,虽娇宠了些但从来遵纪守法不惹事非,可吉安伯之子王达仗着一身武艺无故殴打我儿致残好端端的人无端生了横祸呀皇上要为微臣做主呀”
吉安伯王志近过不惑之年,闻言气的老脸通红当即跳了出来“放屁皇上,是左侍郎之子口出狂言辱我先祖在先我子才一时气愤打伤了人,”
彭峣擦了擦眼泪出口截言“皇上,纵是发生了口角也该论理辩论事非,也不该出手伤人手段残忍。我子一心读圣贤书以备明年科考,如今一身是伤几近伤残,明年如何下考皇上,我子已过弱龄之年,错过明年科考就要再等三年,到时已二十有三如何再考皇上为微臣做主呀”
吉安伯是武臣性子气,气有破口大骂“若不是你子口出狂言侮我先祖我子如何会动手”
“吉安伯的意思是我子为了点口角活该被打残了活该错过明年科考没个前程了要人人都像吉安伯这样,那我大明可还有宁日”
文臣武将历来就像前世冤家,五天一大掐三天一小掐,偏生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每每到了此处朱棣都恨不得罢了早朝算了
有文臣跑来插一脚“皇上,微臣认为此事确该严惩。若人人为了一点口角大打出手甚至致残,那朝廷还如何管理百姓地方衙门还如何办差”
武将也不甘示弱“皇上,侮人在先打人在后,身为武将之子一身血性,在先祖被侮后难道还要忍气吞生不成”
彭峣冲出声的武臣拱手“刘将军的意思骂不赢就要打赢是吗”
“我们武将只重拳头不如彭大人口舌善辩。”
礼部尚书斜眼“刘将军的意思是我们文臣因为不善拳脚所以活该被揍了”
“那我们武将就活该被骂了”
朱棣忍住直跳的青筋,视线扫了眼文武百官最终定在薛湛身上。
“薛世子。”
薛湛出列“臣在。”
“你也是武将之后,你如何看待这事”
薛湛无辜脸“皇上,臣刚才都没听明白。彭大人说独子被打成重伤,是什么样的重伤被什么打成重伤又是个怎么致残法吉安伯说是彭大人独子侮人在先,彭大人独子为什么要侮人又是个怎么辱人法要想掰扯清楚,臣觉的需原原本本清楚始末。”
朱棣点头“薛世子说的有理。吉安伯你说。”
王志气的眼眶通红,却半晌才憋出一句话“事关先祖,臣无脸复述。”
薛湛了然,冲彭峣问“令郎是被什么伤的在什么地方伤的伤的如何”
彭峣拱手“在市井区,我儿与吉安伯之子偶遇因误会产生口角,被吉安伯之子用扁担打断了腿。臣请了太医看诊,说是说是,”彭峣一脸悲痛“说是有可能致残。臣那老娘当时就晕厥了过去,若不是太医急时行针,臣那老母就、就、请皇上为微臣做主呀”
薛湛一脸同情“人上了年纪就受不住打击,好在太医医术高超急时行了救治之法,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如今太夫人没事了吧彭大人还是小心为上为好。”
彭峣擦了擦眼泪一副悲愤忧伤模样。
薛湛叹口气冲吉安伯道“伤人致残又气的彭太夫人抱病染恙,伯爷怎还理直气壮”
吉安伯瞪直眼。
其余人也怀疑自己听错了。
你是武将却帮着文臣说话是不是站错队营了
“皇上,一码归一码,这伤人致残又殃及老人的确是犯了错。彭大人是苦主,不若听听他想如何惩处吧。”
朱棣看向彭峣。
彭峣咬牙“皇上,用保住我儿伤情太医所用之药无不名贵稀少,其余花销用度更不是凡几;臣母更是用名贵药材救命,之后更需名贵药方疗养许久。花用多少臣都可以不计较,臣只是心疼我子或落残疾我母年老还为小辈落泪伤身,为父为子若为一点钱财不为亲人讨回公道岂非不慈不孝所以臣肯请,银钱赔偿臣可以不要但犯事之王达必需严惩”
薛湛问“彭大人想如何严惩”
“我子断了哪条腿王达赔哪条腿,并且按伤人致残罪下狱”
吉安伯眦睚欲裂“无耻毒夫”
折了腿再下狱,无人医治就算不死也足够王达真正残疾残疾之后伙同其它并发症这是要命呀
“放肆”
朱棣怒喝自有人上前劝慰吉安伯。
薛湛拱手“所谓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既然吉安伯之子断了彭大人之子的腿,那彭大人为独子断吉安伯之子一条腿也到说的过去。再则伤人致残罪既然有法度条列那彭大人提议下狱到也有律可依。”
话一出口立时整个朝堂寂静一片。
朱棣也是眨了眨眼。第一次看到一个武将这么明目张胆立场坚定帮助文臣的,稀罕,太稀罕了
吉安伯气的七窍生烟,转首一拳揍向薛湛“薛氏小儿,敢尔”
薛湛一手擒拿钳住其手“吉安伯稍安勿躁。”言罢放开其手冲朱棣拱手道“皇上,打人致残一事既然说清楚了,那说说彭大人之子侮人先祖一事。”
第19章 隐晦掐架的技巧下
群臣有点懵。
朱棣崩住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