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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之秋,丹青不渝 第6节

作者:西瓜控 字数:21101 更新:2021-12-30 12:10:25

    霎时间,维衣脑袋里一片翁然,这算什么上天的惩罚么为什么明明已经那么努力的活着,还要至人于此等地步,维衣的眼角划过一丝悲伤,然而正在这时,泠王已经等不下去,动身跟来了,看到泠雅向自己走来的身影,维衣在心里不禁失声痛哭,为何你不能早来,呵呵

    "换个衣服怎么这么久"泠雅皱了皱眉,不满道

    维衣只是勉强的挤出一个笑容,再也发不出声音,这种痛苦,你能感觉到吗泠雅

    "算了,回去吧"泠雅无奈,也不好说什么,便动身同维衣上了马车

    这一路上,车里静的可怕,维衣沉浸于永远无法开口说话的痛苦之中,索性连看都不敢抬头看泠雅,只能一路看向窗外,任由风抚干他脸上懦弱的泪痕,他不想让泠雅看到,因为他,已经给这个人带来了太多不必要的麻烦,这一次就尚且算了吧,月色照在维衣的容颜上,反射着痛苦跟寂寞

    车程很快便结束了,送维衣回房的一路上,仍然是死一般的安静,这让泠雅觉得有些异常,到了房间,维衣也只是笑了笑,便要关门

    "维衣,你是不是有事瞒着我"泠雅再也忍不住了,一手挡住了即将关上的门,眼眸直直的看向维衣

    ""维衣想开口说没有,他真的想说话,可是不能,只能强忍着痛苦,付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摇摇头

    "说话"泠雅态度突然严厉起来

    ""

    维衣依旧沉默不语,这下泠雅算是看出了些许猫腻"你去床上躺好,我马上回来"

    不多时,一个人急匆匆的进来,定睛,原来是上次瞧病的那个郎中,看他慌张的神情,泠王对他的态度,应当十分不好吧

    郎中小心的替维衣把了把脉,脉象不甚有异象,又看了看维衣的口,不禁吃了一惊,手上的医药用具竟掉落了

    郎中收拾好东西退了出去,应当是在门外同泠王私下里交流着吧,维衣只觉得身体好沉,眼皮已经再也撑不住了,睡着了

    门外

    "怎么样"

    "回王爷,维公子恐怕"郎中不敢开口,生怕激怒了泠王,自己的下半辈子也得玩完

    "说"

    "是,维公子恐怕失去言语之能了"

    "什么没有可治愈的办法了"

    "臣无能"

    "你不是号称医术胜过孙思邈吗如今怎的跟本王放屁"泠雅怒火中烧

    "王爷息怒,不是臣放屁,只是臣实在是不曾见过此药物,此药物毒性甚强却不伤及内脏,只攻击人的声带,如今已经毒性发了大半,想要再研制解药,是绝对来不及了"

    "滚"

    泠雅不想再看到眼前的这个废物,向来温和的他居然甩了郎中一巴掌,郎中捂着脸飞速的离开了

    泠雅稍微平复了心情,冷静下来之后,才轻轻推门走了进去,见维衣沉沉的睡着,便转身准备离去,却在转过身的瞬间注意到了被子下露出来的一个物件

    那是一个香包,正是那日淀游手中的那只

    泠雅面色沉了下去,暗的可怕,手轻轻的带上了门

    淀游,本王要让你血债血还

    泠雅没有回房间,而是到庭院最深处,那里是用来同秘密人手交代任务的地方,十分隐秘,不多时,一个耳熟能详的音色出现在泠雅身旁

    "王爷有何吩咐"

    "上次本王承诺让你远走高飞,但事到如今,此事还需由你来完成,事后本王,不,朕一定许你此生安定"泠雅深邃的眸子仿佛一个深无见底的黑洞,使得看了的人都会深陷,像是诅咒一般

    "诺"

    黑衣人听到朕一词,身体微微颤抖了,随即忠恳的诺了一声,等候发落

    "你明日去佐大人府上,他会给你一些有关李公公暗中调包国库财务的证据,给我查清楚,这些被调走的财务究竟落入了谁手里及时向我汇报"

    "诺"

    黑衣人拿了泠王的信物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这功夫,实在了得

    这一次,泠雅不在选择甘于辅佐,是世事逼着他前行的,三王爷闻柳也好,四王爷淀游还是皇帝玄棠也罢,都不过是这盘棋局上的弃子,泠雅要让你们看清楚,谁,才是大玄的主子

    夜不能寐,此夜甚长,长的竟让人发寒

    第二日终究还是来了,泠雅不想让维衣想太多,过多的担忧反而会坏了大计,索性依旧维持着温和的样子

    "我来吧"泠雅叫住来送粥的丫鬟,接下粥盘摆了摆手,维衣失声一事想也是瞒不住的,恐怕众人也算是知晓了

    "嘭嘭"

    泠雅轻轻扣了扣门

    ""

    屋内一片沉默,没有回应,泠雅恍然察觉,自己竟忘了,怎么可能会有回应呢心中的某个地方隐隐痛了一下,推门走了进去,就让我多弥补你一下吧,泠雅这样想着

    看到来送粥的不是丫鬟而是泠王,维衣快速坐起身来,准备下床,却被泠雅的一句话打断了想法,只得乖乖躺回去

    "不必多礼,你的病郎中来看过了,多加休息并无大碍"泠雅端起粥,盛了一勺,轻轻的吹了吹送到维衣嘴边,这样善意的谎言,希望维衣能够好受一些

    维衣默默的接受着泠雅喂来的粥,心里其实是清楚的,怎么会没有大碍,那个狠毒的淀游,都做到如此地步了,又怎会让他有重新恢复言语能力的机会,只是能像这样接受着泠雅的关心,维衣觉得,此生,无憾了

    "一会儿泠雪妹妹会带着泠遗过来,我们一起去戏班看戏"泠雅希望在动乱之前,能够给维衣多留下一些美好的记忆,至少,不是他双手沾满血腥的模样

    维衣点点头,纯真的笑了,这次他是发自内心的开心,眼前的这个人对他来说,真的太温柔了,或许,这会是他喜欢泠雅的真正原因吧,但这份心情,要怎么才能传达给他,都已经不重要了,像这样的身体,像这样被无情过的身体,是根本配不上这样高贵而厚爱的人的,维衣的内心像被千万把刀瓜分着一般痛苦不堪,容颜上却永远挂着满足的微笑,只有这样,才会让他少一些担心吧,维衣这样想着

    换了衣服,泠雅同维衣便出门了,这次同行的,不光是泠雪和泠遗,还有洛萱,看到洛萱的一瞬间,维衣只觉得,甚至只希望洛萱能替他好好照顾泠雅,维衣这一辈子将不胜感激

    、第十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  表白了耶吼吼吼,下一章,战争戛然而至,母亲,尚且让孩儿不孝这一次吧

    戏院的位置选的十分特殊,在一个安静的小山村里,让维衣没想到的是,像王爷这种身份的人能够看得上眼的戏院,居然不是那种门庭若市的大戏院,而是这种名不见经传的小地方

    戏院的门牌看样子也很老旧了,暗红色的木板上用不知哪个年代的黑墨写着残美戏舍,有些残缺的地方一碰便会掉落木屑的样子,但院子里却一尘不染,很是干净,见有人进来,一个孩童模样的小家伙顿了顿,飞快的跑进屋里喊道"爷爷,那个怪哥哥又来了"

    他口中的怪哥哥不是别人,正是泠雅,至于为何会这样称呼他,还得说起泠雅头一次来这里听戏的日子

    那时的他还单纯的一心为玄棠着想,想要为人民贡献自己微薄的能力,那日来听戏的大多是这村子里的平民,人们都身着布衣,唯有泠雅在这人群中显得有些突兀,怪异,演出的主演是那老爷爷的儿子和一个眼瞎的男人

    戏唱的还算可以,唯一让泠雅记忆深刻的,则是那男人走路时的自信,虽然眼睛看不见,但却能轻易的避开障碍自如的前行,此人的功夫,定当了得,若能纳为所用,必是一把利刃

    只是那时,泠雅提议此事,被他回绝了,到也罢,既然相识是一场缘分,日后也便时常回来这里听上几曲,久而久之,也便熟识了

    听到孩子的叫声,一个老人拄着拐杖从屋里慢慢的走了出来

    "王爷真是许久不曾来了"老人眼角的皱纹被这一笑全都挤在了一起

    "近日里有公务缠身,如今得空自然来了"泠雅一行人被安排在座位的最前面,今日没什么人来,也勉强算上专场了

    "呵呵,请各位稍坐片刻,他们正在后台准备"老人沏了茶给桌上放好便进幕后忙去了

    "泠哥哥,节目什么时候表演"泠遗拉了拉泠雅的衣角,小孩子,毕竟是坐不住的

    "过一会儿吧,怎么了"泠雅摸摸泠遗的脑袋,亲和的仿佛像孩子的父亲

    "好无聊,想出去玩"泠遗眼睛紧紧的盯着门口,看得出神

    泠雅顺着门口的方向看去,原来方才的那个小男孩正在同其他的孩子一起玩耍,孩子应该是不喜欢这些大人的表演的,倒不如让他好好的玩一玩,难得出来,泠雅笑着拍拍泠遗的背道"去吧"

    "诺"

    泠遗像得了蜜糖的小熊,飞快的跑了出去,加入孩子们之中的泠遗,脸上洋溢着幸福,纯真,快乐,若是泠遗能永远当个孩子,该有多好,泠雅这样想着,若是如此,便不用尝尽这大人世界之中的痛苦,折磨,勾心斗角,然而这也仅仅只能说是希望,现实终归是残酷的

    回过身,才发现台上已经布置的差不多了,看样子该是快要开始了,泠雅修长的手指执起茶杯,轻抿了一口,典雅的放下,动作竟衬的这普普通通的茶也变得高贵

    这一切,维衣都看在眼里,他想记住泠雅的一切,他的好,他的笑容,他的温柔,他俊美的容颜,他最爱的桃花,最爱的玫红

    至少在他有生之年,能够记得的,他一丁点都不愿错过,包括那一夜,即便泠雅说过,让他忘掉,可这真实的感觉如何忘得掉他只能默默的将其封存在心底,不断的强迫着自己,不去想

    不觉间,戏已开场

    宋子城北门外,城下为白渠水,一名宋子河。城垣一带斜走,左前隅城门一道,侧向右,门上横额篆“宋子北门”四字。门前不远有拱桥一道,上有栏杆。桥头靠后侧有大槐树一株,时有落叶飘飞。树下酒家一座,左右两面临河,座场轩豁。右手前方有矮柜围成一账场,柜上有杯箸等物之陈列,当炉者即坐于此。后方通内室及厨房,不可见。在击筑声中开幕。声自舞台右翼漏出。酒家前一老妇人扫地,此即老女佣黄媪,年已六十余,俨然以家长自居,视酒家主人怀贞夫人如其女,视怀贞之子阿季如其孙,极爱唠叨干涉。十分殷勤,不辞劳苦。

    黄媪 自语这老槐树,秋天来了,真是糟,刚才扫了的地,一下又落满了。

    阿季 在城内,唱易水歌,与筑音合拍;只闻其声

    风萧萧兮易水寒,

    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阿季年十一岁,自城门跳跃而出。

    高渐离此时变名为“燕大”,为酒家佣保随后,年四十许,左肘挂一大菜篮满盛蔬菜,右手提酒一卣。

    戏曲仍在继续,没想到今日的曲子,竟是高渐离与荆轲,历史有记,荆轲奉命刺杀秦王,任务失败,荆轲丢了性命

    后秦灭六国后,秦王因为高渐离击筑太好,就请他来王宫为他击筑,可是高渐离是荆轲的好友,秦王也就有所防备,事先命人将高渐离的眼睛弄瞎,以为这样高渐离就没法刺杀他了。但高渐离往筑里灌铅,趁秦王听曲正入迷时,使劲朝秦王砸,想杀死他,但是很遗憾失败了,所以就被杀了

    如此想来,这高渐离同这男人似乎也有相似之处

    然而此时,维衣看到这样的戏曲,只觉得心中说不尽的共鸣,如今自己已经是个哑巴,倒也算得上是半个废人,今日这戏曲或许是上天开的一个玩笑,亦或许是上天对他人生的嘲讽,泠雅,维衣不奢望什么,只愿得你一世平安,足矣

    "王爷,天色不早了"洛萱小心的开口,因为泠雅不知在想什么,想的如此入神,洛萱也不好打扰,但曲子终了,不说也不是

    "嗯,走吧"泠雅起身就要掏银两,却被那盲人男子打断了

    "今日义演"男人拿了东西走进了后台,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

    泠雪出门叫了泠遗回来,泠遗依依不舍的跟小伙伴们道别的样子,惹得泠雪心头也不是滋味

    今日的戏曲应当是很深刻的回忆吧,泠雅想着,不自觉的看了看维衣,却不料此时此刻,维衣也正在看着他,那眼神仿佛在诉说着谢谢,很温柔,泠雅也只是笑笑,摸了摸维衣的头,一行人踏上了回程的马车

    静谧的夜空之中,悬着一轮皎月,不圆,但却十分明亮,幽深的林荫小道上时不时可以听得到虫鸣鸟语,恬淡而沁人心脾这样宁静的夜晚,不知还能够有几晚

    马车在泠府的门口缓缓停下,泠遗已经睡得很沉了,小小的身体随着呼吸上下起伏着,泠雪笑着带泠遗回去休息,洛萱也在丫鬟的搀扶下离开了,那丫鬟的神情似乎是有些不甚自然,倒也只是一瞬,大概是错觉吧,泠雅如此想

    维衣的房间在泠雅对面,于是二人在这平静的院子里肩并肩的走着,大概是维衣不能发声的缘故吧,这条路竟显得如此漫长

    快要走到门口时,维衣突然停下了,垂着头,看不清此刻的脸,只是手死死的抓着泠雅的衣角

    "怎么了"泠雅温柔的拉起维衣冷冰冰的手,放进手心里暖了暖

    维衣不想等了,他不想给自己这一生留下遗憾,他想把自己的心意传达出去,可是他说不出话,只能用肢体的动作来表达

    他沉默了片刻,终于鼓起勇气,紧紧的抱住了泠雅,唇轻轻的压上泠雅的,眼里划过满是悲伤的泪水,他多么希望,那日晕倒之后,接应他的人,是泠雅,哪怕他想怎么样维衣都愿意,真心的

    感受到来自维衣呼吸的温度,泠雅的内心瞬间颤抖了,他楞了,不知道为什么,内心没有排挤,反而感到非常的安心,这样的心情,究竟是什么泠雅想了想

    做了一个连他自己都觉得震惊的动作,他将维衣揽入怀中,左手轻抚着维衣柔软的头发,吻,更深了

    维衣的心意,似乎传达到了,他回应了这份心意,不是拒绝

    是接受

    过了许久,泠雅放开维衣,抚了抚他的背,送他回去休息了

    今夜,深深地印入了泠雅的脑海,挥之不去,也不想忘记

    平静的日子寥寥而过,不觉间已经过去了四五日,泠雅虽表面上依旧专心的处理着自己份内的事,实则注意着淀游他们的一举一动,今日是泠雅的生辰,泠雅却不准备提及,仍然像往日一样

    然而维衣却不这么想,他早已从泠雪那听得了今日是泠雅的生辰,自然对泠雅不喜麻烦的事也有所耳闻,但维衣仍然想做点什么

    维衣决定将自己亲手做的桃花枕送给泠雅,希望这枕头可以让泠雅睡得安稳些

    "王爷,生辰快乐"维衣将桃花枕轻轻的放在桌上,桌上的折子被这枕头压住了,倒显得安分,桃花枕之上放着这样一张字条

    泠雅定睛看了看桌上躺着的桃花枕,嘴角上扬了"谢谢本王的小香包"

    "谁是你的香包了唔"

    还不等维衣把字写完,泠雅已经忍不住倾心一吻,罢了,只见维衣的脸红的堪比猴子的屁股,甚是可爱

    维衣虽然态度上吐槽泠雅,但内心里却是实在高兴,像这样安稳的日子,若是能永远长久,该多好

    "维衣,你的字生的可不如人美"泠雅毫不客气的拿起维衣写的字条,举到维衣眼前,还有意晃了几晃

    维衣当机立断,抢了纸条翻过来放在桌上,胡乱的写了几笔草书便重重的砸在这桃花枕之上

    只见纸上仿佛蜗牛爬过一样的字体,歪歪扭扭,勉强辨别,呈现着"君何不乘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哈哈哈,维衣,你真是太有意思了"泠雅霎时间竟忍不住笑出了声,维衣那气嘟嘟的脸真的太可爱了,这赌气的话竟也说的甚是贴切

    然维衣却只是一脸的冷哼,觉得这泠王绝对是故意的,绝对是

    、第二十章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征战,以及淀游和戏院

    这时,一个调皮的小家伙探头探脑的躲在门口,不知在计划着什么小秘密,泠雅将食指轻放于唇上,做嘘状,随后拉着维衣躲在门后,尽可能不露出丝毫蛛丝马迹,等待着

    小家伙向屋里足足瞧了三回才蹑手蹑脚的走了进来,小手从怀里揣出一只青蛙塞进了泠雅的被子,为自己的想法评价了一个满意的笑容,转身就要离去

    "啪"

    门就这样被华丽丽的关上了,泠雅手持一把玫红桃扇邪魅的站在门口,一脸挑逗的将泠遗的小动作一览无余,泠遗见自己的计划被他看穿了,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哥"

    "计划还不错,就是行动能力差了些"泠雅走到床前,撩起被子抓住了那只青蛙,通身翠绿色,倒是只挺漂亮的蛙,拿来恶作剧倒不如养起来做个宠物

    "难道王爷年幼时也曾干过这样的事"维衣有点好奇,这个泠王还不曾与他提及过他小时候的事,一定很有趣吧,维衣这样想着,写道

    "呵呵,自然干过,且记得那时可把先皇吓了一跳呢"泠雅把青蛙还给泠遗,笑道

    "快说来听听,好让我学习一下"泠遗一下子来了兴致

    "那日是先皇北伐胜利归来的日子,心情好极了,于是本王便派了一个贴身丫鬟借着打扫为由,去先皇的屋里将先皇的茶壶偷了出来,然后悄悄地放了蚯蚓进去,呵呵"

    "你这个人的童年真是恶趣味"维衣写道

    "哈哈,好戏还在后边呢,放了蚯蚓进去之后本王便让丫鬟将泡好的茶灌了进去,重新送回去,这一切都非常的谨慎,而且本王从未露面,等到先皇回了寝宫,本王便悄悄的在门口的草丛里躲着,不多时便听到屋内传来茶杯打碎的声音,随后便是一声痛骂"

    "你被先皇责罚了吗"泠遗道

    "不,受责罚的是那丫鬟,哈哈哈"泠雅爽朗的笑道

    ""维衣一脸嫌弃,没想到泠雅小时候居然是一个这么没有担当的男人,做事要让一个女人来垫后

    "维衣,你是在嫌弃本王没有帮那丫鬟说情么"这些时日的相处,使得泠雅轻而易举的便看穿了维衣的心思,即便是默不作声

    ""维衣点点头,依旧一脸嫌弃

    "那日先皇砸了杯子之后本王与那丫鬟是一同进去请罪的,然先皇只是说本王顽皮,稍微教育了一番,至于那丫鬟是因为跟着本王胡闹所以才被杖责三十的"

    "哦"维衣知道自己误会了,但出于面子,也只是单字一个哦

    "泠哥哥果然厉害"

    "呵呵,你可学到了"泠雅摸了摸泠遗的脑袋

    "嗯嗯,做事万不可草率先行,手上有棋,则绝不动王,宁可弃子,也不伤己"泠遗激动的站起来,高兴的跑开了

    是啊,小家伙能说出这番话,着实不易,长大了应当是权斗之中的一匹黑马吧

    维衣听了泠遗的话,不觉间竟想了很多,弃子,王,这些词对他来说都再熟悉不过,对塔王而言,他也不过是这棋盘上的一枚弃子,好在有一个人还真心的牵挂着他,这让他又重新有了活下去的勇气,想着,维衣看了一眼泠雅

    夜晚戛然而至,不给人丝毫防备,平静的夜晚总是需要提高警惕的

    "王爷"黑衣人不知从何而来,却以最为平静的姿态出现在泠府的书房

    "嗯"

    泠雅没有抬头,只是继续品着清茶,桌上仍然放着维衣的桃花枕

    "回王爷,关于国库中不翼而飞的那些财物,均被偷运给了塔人,幕后的指使,是四王爷,如今塔人在四王爷的帮助下基本已重振旗鼓"

    "呵呵,本王当初早就料到那塔人不会善罢甘休,玄人夺了他儿的手臂,那一世以有仇必报响名的塔王,又怎会忍气吞声,动乱也只是时间问题,只是令本王没有想到的是,如今这背后居然还藏着这么一只王八"

    泠雅的眼眸之中闪过一缕不善

    "王爷,属下还有一事"

    "但说无妨"

    "希望王爷答应属下的事,一定办到"

    "放心,本王定保他周全,将此物送到玄棠手上,在战火没有烧至最旺,即本王不曾亲自去边疆之前,你一定隐姓埋名"泠雅拍了拍黑衣人的肩,递给他一封信道

    "诺"

    淀游,你当真为自己铺了一条好路呢,本王若是错过了这难能可贵的除掉你的好机会,恐怕还要等上许久吧,呵呵

    来日朝罢,果不其然泠雅便收到了玄棠的邀请,应玄棠所约去了上次的秘密场所

    "信朕看了,贤弟所言属实否"玄棠将信将疑

    "是否属实,皇兄只需耐心等待便知,倘若塔人安分守己,臣弟随皇兄处置"

    "好,朕信你一次,这枚虎印你尚且拿着,不到朕亲自出征,这枚虎印是不会生效的,若是果真如贤弟所言,你务必在四王爷出动之前带兵前往助朕"

    "诺"

    虎印到手,泠雅嘴角扬起满意的弧度,有了这虎印,再加上同陈大人这些年来的交情,动用大批军队绝不是问题,淀游,你的死期到了

    如今已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就等那塔人按耐不住,一旦塔人勾结淀游之事印证,本王便可一举拿下,这绵延不断的万里江山,水清木华,都将在本王的掌控之中,本王头顶的土,不是你随意便动得的

    平静的翌日

    等待东风的日子倒也过得清闲,也好,让那淀游一帮人再继续克扣些财务也不为失举,如此便能提前塔人动身的日子

    泠雅闲来无事,坐在石凳上欣赏着水中的锦鲤戏游

    "老夫人近日十分想念王爷"维衣拿了一张字条挡住了泠雅的眼睛

    "是有些时日没有陪母亲转转了"泠雅接过纸条,理了理衣袖,起身"对了,可要慢慢适应了,不能永远叫老夫人不是"泠雅温和的笑着,摸了摸维衣的头发

    维衣的脸唰的一下红了起来,连忙拿开泠雅的手,理了理自己被弄乱的头发,说什么呢这家伙,可是有福晋的人

    "呵呵,走吧"

    今日天色尚好,不如出去走走

    主厅里

    "母亲,今日天色甚好呢"泠雅轻轻扶起老夫人道

    "呵呵,是啊,泠儿最近可是忙的紧呢"老夫人步子很慢,却丝毫不失优雅,看得出年轻时应当是十分美丽之人,很是受宠吧

    其实单看泠雅便也猜得几分,毕竟这儿子生得这般俊美,母亲也定当是花中独秀

    "哪里,是孩儿不孝,怠慢了"

    "呵呵,泠儿啊,你同这维公子关系真是不错呢"老夫人和蔼的笑着,有意无意的提及

    "呵呵,都是一家人,关系融洽些不也是好事一桩吗"泠雅知道老夫人的意思,只是如今不是说这些的时候,若有机会,日后定会说明

    "母亲近日有些耳闻,听说皇帝给了你个东西吧"

    泠雅知道老夫人所说的是何物,只是没有想到会明提,本想隐瞒,但对自己的母亲尚且都口出谎言,实在是有违孝道

    "回母亲,是的"

    "千万要谨慎,此物不一定会带来好事"老夫人停下来,摘了一朵鲜红的花别进泠雅的腰带

    鲜红色,是血的代表,而且,不久之后,很有可能会绽放

    "孩儿知道"

    母亲的表达方式向来特殊,不喜爱明摆着的言语,前些日子的玉佩之事也是如此,泠雅却是清楚的知道母亲的心意,可怜天下父母心,谁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一世平安,可如今事已至此,孩儿已经无法放下了

    年轻时的母亲向来以贤才淑雅闻名,识大体,几乎不同后宫中的妃嫔们相争,先皇也曾有过立其为皇后的想法,但念其出身不甚显赫,阻碍重重,临终前也没能办到,说起来此事也算得先皇的一大遗憾,或许是出于对其母的愧疚,先皇对泠雅向来很好,尽可能的多照顾

    但照顾归照顾,人终究还是难以打破祖先立下的规矩,嫡长子继承制,呵呵,多么讽刺的爱,从前的泠雅一直是不觉得什么,如今发生过这些事之后,泠雅再也不认为如此便好,他要打破祖先的界限,唯有自己努力,才能保护好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母亲,尚且让孩儿不孝这一次吧

    失去了忙碌的日子,时间似乎过的慢了许多,等待总是难熬的,终日闲着,画也不知作了几卷,大概是心不宁静的缘故吧,总觉得这画上少了灵性,难道说自己的选择是错误的吗打破常规,去寻找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这样是不应该的吗

    泠雅眉宇间凝重着,虽然这样的选择,未来是个无限的未知,但他还是想去尝试,至少,不给自己留下遗憾,他不想像先皇那样,到最后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那样的皇帝算什么

    此刻的泠雅已经清楚的明白了自己的内心,他爱维衣,真的很爱很爱,他甚至不想让除了自己之外的任何人靠近维衣,任何伤害维衣的人,他都恨不得将他们碎尸万段,让他们尝到维衣痛苦的百倍,千倍

    所以他选择了前进,赌局,这一场胜者为王,败者为寇的赌局,他必须步步为营,稳稳当当的前进,皇权的斗争也好,军事的处理也罢,都是容不得半点闪失的

    在暴风雨来临之前,需要的,只是忍耐,忍,也是一个君主该拥有的必须品行

    怀着平静,安宁,舒缓的心境

    等待着这

    终究会走过的日子

    一天,两天

    渐渐的

    二十五日后的清晨,战争的号角终于还是在一只箭的领导下,拉开了帷幕,这一场腥风血雨,终究还是如期而至了

    、第二十一章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弑父

    清晨,城墙之上一只黄色的信封被长长的箭定着,诉说着着鲜明的挑衅,取下信,卫兵一路小心翼翼,胆战心惊的将信交到玄棠手里

    玄棠拆开信封,一行行的读着,面色越来越阴沉,送信的卫兵额顶的汗珠密密麻麻,心脏都快要跳出来

    塔王如今想要一举攻下大玄的城池,之前议和所送来的祥瑞,他们根本不放在眼里,如此气焰嚣张,玄棠怎能看得下去

    "上朝"玄棠狠狠地一拍桌子,眼睛里布满了猩红的血丝,充斥着无比骇人的杀意

    大殿之上,人人皆胆战心惊,生怕一个不当心,自己的项上人头恐怕就会不保了

    "袁将军"玄棠气语严厉

    "臣在"袁将军十分小心,迅速上前一步

    "由你挂帅,带兵十万,即刻启程,去会会那塔人,有消息及时向朕汇报,朕倒要看看,塔王塔玛德的气焰究竟能嚣张到几时"塔人果然动兵了,难道真如泠王所言,这淀游同这塔人有所勾结玄棠想

    "诺"袁将军倒吸了一口寒气,战火,又要烧起了,只是这次,恐怕会更加旺盛,波及的百姓,恐怕又有不少人死于这场突起的战争吧,自古百姓厌恶战争,倒也无可奈何

    即刻启程,袁将军甚至来不及安排家里的事务,恨不得当机立刻身赴前线,行程这般已经是最快的了,按照进度,今日日落之时便可动身启程

    泠雅等待这一刻,已经多时了,前线的消息可要靠你好好给本王传达了,本王答应你的事,也定当做到

    日落,浩荡的军队已经紧张的集结于城门之下,等待着发令的号角,袁将军身着黑色铠甲,面色凝重,号角响起,军队赫然启程了,行军的速度很快,泠雅所派去的黑衣人,默默的在暗中跟随着队伍

    渐渐的,天色暗到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实在难以前行,于是扎营休息,按照当前的行程,到达前线,估计要到后天的凌晨,但愿塔人不要先举进攻,伤了边塞的百姓才好,袁将军忧心忡忡,这一夜睡的并不安稳,前些日子同塔人的作战袁将军如今尚且心有余悸,塔人是十分凶猛的一个民族,若不是泠王赶到,以智谋取胜,恐怕这结局也会更加难测

    如今自己再次独自面对塔人,内心实在是有些紧张

    前线

    塔人怎会乖乖等待着玄军的人马到来,能烧杀抢掠的近乎已经被掠夺的差不多了,一来补充了军需,而来也痛快了多日来,他们所安奈,压抑的对玄人的仇恨,一并发泄出来的痛快,只能由他们自己才能体会的到,尤其是那塔王的儿子,失去手臂的痛苦,不好好发泄,还给玄人,对他们来说,就好比是奇耻大辱

    边塞的村庄里到处布满着被火烧尽的灰烬跟余烟,一片死寂,仿佛遭受过野兽的袭击一般,破烂不堪,看上去令人心痛,村庄里能用的东西跟物资,一并被塔人洗劫了去,甚至连漂亮的姑娘也不放过,禽兽一般的全部被拖走,关押在黑暗的铁笼之中,黑色的布子罩在笼子上,终日见不得光明,如同丧家之犬一般的被饲养着,高兴了拖出来玩一玩,不高兴了扔进去,甚至各种酷刑伺候,稍有反抗便会被拖了出去,喂了豺狼

    这惨无人道的方式,恐怕也只有塔人这凶狠的民族才能想得出来,下的去手吧,然而袁将军赶到之时这些都已经发生了,行程比预计的要晚了半晌,再怎么义愤填膺,死去的同胞们也无法重获新生,袁将军将逝者的血抹在自己的额前,痛狠毒誓,不杀了那塔王,誓不为人

    袁将军派人将眼下的这些情报向皇上汇报之后,召集了人在营帐中商议下一步的计划

    “刘将军,依你看塔人下一步会进攻哪个村庄”袁将军看着地图,神色严肃,这用兵,容不得半点闪失

    “回元帅,依臣看来,下一个袭击点应当是这里”刘将军将黑棋挪至当前离塔人窝点最远的一个村庄,虽说距离最远,但也是附近最为物产丰饶的一个村庄

    “元帅,臣以为更有可能的是其之前的这个村庄”孙将军指了指距塔人窝点适中的一个小村子,这与方才的那个村庄正巧相反,规模小,也最为贫穷落后,基本没有什么可利用的资源

    “孙将军说来听听”

    “臣看来,塔人如今洗劫的村庄不是没有规律,也不是专挑可利用的资源多的下手,而是为了营造一个包围圈”孙将军将目前被洗劫的村庄一一连了起来,一个浩大的谜团仿佛刹那间被揭开,眼前豁然出现了一个即将连接完整的圈,而最终的地方只剩下一个,那便是孙将军所说的那个最小的村庄

    袁将军被这孙将军的才能吃了一惊,居然有人能做到如此地步,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就分析出了敌军的进度,说不定,此人用兵之道也是数一数二的,若是日后加以提拔和重用,绝对是大玄的一把利刃

    “孙将军果真厉害,如此,我方应”

    营帐里灯火通明,营长外,一个谨慎的身影听得了孙将军此人的存在,一闪便消失了,隐匿在了这漫长的夜色之中

    淀府

    “王爷,有突发状况”一个身着黑色飘逸长衫,面遮黑纱的男人道

    “说来听听”淀游一把揽住那人的腰,凑到其耳旁魅惑道

    “那孙将军看穿了计划的第一步,而且啊王爷别闹”

    淀游趁男人说话之际,手不安分的伸入了他的衣衫之内,妖媚的舌仿佛毒蛇的信子,舔舐着男人的耳根

    “呵呵,慌什么,第一步让他看穿了也不过是损失些小队人马,来,本王是许久不曾摸过你了”淀游将其抱上床,揭下了他的面纱,清秀的面庞呈现在淀游的面前,皮肤光滑而细腻,摸上去好不逊色于那祥瑞

    这是淀游的新宠儿,也是他最为喜爱的宠儿,因为这个男人不光生的可爱俊俏,而且功夫了得,唯一的缺憾,便是双目失明

    “恩哈”

    春宵一刻值千金

    第二日,早早的袁将军便带了小队人马埋伏在了那村子之中,另派了一只精英小队去袭击塔人的窝点,趁塔人出动兵力之后,偷偷将被关押的那些同胞们营救出来

    日渐高升,到了晌午,太阳敬业的毒辣起来,塔人的将军陆瓦尔丹带着小队人马如期而至的进入了小村子,这只军队人十分散漫,根本不像是来打仗的,倒像是来旅行探花的,这让暗中埋伏着的袁将军有些郁闷,但塔人就在眼前,被愤怒霎时间充斥了大脑的人是无法判断的

    “呵陆将军,又见面了”袁将军勒了马,正对着陆瓦尔丹,手里的握得很紧,眼里充斥着杀意

    “哦原来是袁将军,真没想到您会亲自带队呢,哈哈哈”陆瓦尔丹的笑十分刺耳,带着浓浓的肆虐

    “本帅看你能笑到几时”说话间袁将军一夹马腹,径直向陆瓦尔丹冲了出去,兵刃既接,金属相碰撞的刹那,火花四起

    然而奇怪的是,陆瓦尔丹似乎并没有执意的进攻,反而一直在防守,绕着圈子,并没有正式开战的意思,袁将军恍然大悟

    “糟了快派人通知他们速速回营”袁将军一边进一步迎击着塔人的这批人马,让人去通知精英小队万不要出动,中了敌人的圈套,羊入虎口

    意识到这一点,两队的人已经纠缠在了这小小的村庄之上,幸好村庄的百姓被事先转移了,战场总是血色的地狱,犹如嗜血的恶魔,吞噬灵魂的妖怪,一旦深陷其中,很难脱身

    半个时辰后,塔人的队伍损失了大半,但从部队来看,都是些普通的佣兵,陆瓦尔丹掉了头,回营去了,由于距离窝点较近,根本无法追击,塔人真是狡猾难道是吸取了上次一战的教训,竟变得这般灵活用兵了

    然而,事情并不是所想的那样,这一切,都是有所指示的

    最不幸的消息,竟是派去的精英小队,已经出发了,并且在塔人的窝点里中了埋伏,被一举擒获,成了一笔不小的损失,这些精兵,都是军队里训练最为刻苦的,也是最有潜力的

    袁将军回到营地,懊恼极了,为自己的鲁莽感到痛狠,甚至觉得自己根本不适合做元帅,这样的位置,最为合适的人选,恐怕只有泠王了吧袁将军如此想着,猛地灌了一杯酒

    “元帅”一个士兵将一封信呈上,是皇帝的信

    “下去”

    “诺”

    待士兵退出营帐,袁将军打开信封,只见信上只零零散散的写着

    将错就错

    皇帝此话是何意袁将军陷入深思,实在是难以理解,便叫来孙将军,孙将军放下信闭上眼睛想了想,将错就错,字面意思便是如此继续战斗下去,不必在意之前的失败,可皇帝为何出此下策孙将军一时也难以想明白

    “元帅,如此所言,之前的失败大可不必多虑,只需等待塔人的下一步行动即可”孙将军道

    “也罢”

    玄棠葫芦里究竟卖的什么药,无人知晓,但如今所能做的,便是相信皇帝的指示,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塔人得了便宜,如今正大快人心的喝着酒,享受着美酒跟奴隶们,一个面着黑纱的男人走进了塔王的营帐

    “恭贺塔王”男人道

    “哈哈哈,高公子别来无恙啊,近来四王爷可还好着”塔玛德玩弄着手里的酒杯,喜形于色,洋洋得意的就像条得宠的狗儿,殊不知是被人所利用,真是可悲的存在,男人心想

    、第二十二章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虎印有恙,先皇遗书

    “呵呵,自然好着,在下带来了下一步计划,请塔王过目”男人将信飞到塔王的酒桌上,分毫不差,平平然的落下,可见其功底

    塔王拆开信,认真的读着

    如今玄人虽吃了败仗,但切记不可掉以轻心,小心应战,如若大势已定,本王自会亲自前往

    信到此便已结束,塔王点了点头,看来下一步该是大展拳脚的时候了,塔玛德笑了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本王知道了”

    “诺”

    男人轻诺了一声便离开了

    两日后,必定是一场浩战

    战争的火焰迟早会烧至宫中,呵呵,到那时,这皇位交不交出手,可由不得你了,玄棠

    淀游抚摸着怀里的人儿,嘴角魅惑的笑容在这夜色之中,显得格外清寒

    然而,皇帝也不是什么软柿子,任你随意的捏,皇帝此刻,不过是引蛇出洞罢了,如此这些,淀游却是完全不曾知晓的,在玄棠眼里,他不过是一时间被利益熏昏了头的一条蠢蛇罢了

    第二日,两军正在备战之际竟恍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战事遇上倾盆大雨,无疑是雪上加霜,雨水就像是一个上天派来人间的见习死神,无情的吞噬着战场上的鲜血,将死去的亡魂也一并吞噬了一般,只留下残骸在这泥潭里啜泣,不留任何痕迹的洗去他们生前的迹象,无情而冷漠

    塔人本就生活在环境较为恶略的边塞,似乎早已适应了这般的泥泞,对塔王而言,这是一个绝佳的好机会,然而对于一直在内地生活和训练的玄人军队来说,这无疑是场噩梦,倘若塔人选择在此刻出兵,那么玄军必将损失惨重

    事情总是不尽人意,冥冥之中,似乎是上天注定的,该来的,终究会来,除了应对,别无他法,人类总是这样的一种存在,一旦注定的事情,强行去改变,结局往往不是你想要的,得到了你的目标,又或许会与此同时失去某些东西,就好比这个世界上属于你的东西的数量是一定的,你想要另外的东西,就要牺牲掉其他的东西去换取

    这对每个人而言都是一场无声息而又没有硝烟的战争,一场人与天注定的战斗,倘若你赢了,那便会迎来你人生的晴天与彩虹,但如果你输了,便会一败涂地,甚至萎靡不振,一蹶不起

    战争的号角跟鼓鸣终于还是响起了,塔人决定提前一天进攻,这更是对玄军的一场考验,雨还在下着,虽然比起方才已经小了些,但任然不容小觑,塔人这次是塔王亲自出征带兵的,自然他那断臂的儿子也跟随在身边

    袁将军自然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塔人放肆,带领着人马义正言辞的出来应战,双方的队伍彼此仇视着,仿佛认定了对方便是吞噬自己国土和亲人的罪魁祸首,然而事实即便不是他们亲手所为,那也是对方这个民族所做的,仇恨扩大,牵连至民族之间,国家之间,于是一发不可收拾,将士跟士兵们都跃跃欲试,真心的印证了那句誓死保卫,绝不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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