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漫画 首页 都市言情 玄幻仙侠 曲中求,GL百合 GL百合 BL同人 网游竞技 排行 免费
搜索
今日热搜
消息
历史

你暂时还没有看过的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历史
收藏

同步收藏的小说,实时追更

你暂时还没有收藏过小说

「 去追一部小说 」
查看全部收藏

金币

0

月票

0

穿越之名医难求 第23节

作者:温情杀戮 字数:15896 更新:2021-12-30 12:06:34

    一支黑色的箭,划破夜色,直接穿过这扇小窗,将宸妃娘娘射了了一个仰倒,画舫里的鼓乐声,嬉笑声,戛然而止,伴随而来的是阵阵惊呼。

    岸边当下也乱作一团,混乱中有巡街的小吏划了船准备登船,被船上的守卫拒绝,一言不合险些踹下河去,有画舫上没经过风浪的娇花,已是依靠着栏杆嘤嘤嘤哭做一团。岸上有驻守的黑梅卫冲散人群,在犄角旮旯里寻找着那一箭射来的方向。

    所以事必躬亲的梅影秋就在巷子里活捉了可疑人士宋明哲么。

    宋明哲尚不知今夜发生了何事,只是觉得自己形迹可疑,少不得被盘问许久,宋明哲非常懂行的举起双手,“别拔剑,我什么都没做”

    第六十八章 困局

    宋明哲作为一名有经验的穿越人士,多少有点坏习惯,比如,以自我为中心的主人翁意识,他总觉得艾玛大梁的故事都是围绕着老子展开的吧一定要小心呀,不然干涉到别人的时间线就会造成惊天动地的大灾难

    这样自以为是的想法显然很招惹忙碌的公职人员反感,我们这里已经很忙了,拜托你小爷就不要来添乱了行不行

    梅影秋手指在剑柄上抚摸着,嘴角抽了抽,再看了宋明哲一眼,就有甩袖子离开的意思。

    “这条巷子在你跳进来之前有没有人形迹可疑的经过”

    宋明哲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梅影秋露出一个果然如此的表情,紧绷的面部神经放松了些许,“最近城里太乱,没事就不要出门了。”

    宋明哲还在想自己最近明明没有卷进什么事件,哪里来的乱哦,突然灵光一现,上前一步,两只手指捏住了梅影秋宽大的袖口。

    “梅大人慢一慢”梅影秋轻挑眉峰,神情中有种宋明哲似曾相识的味道。

    “小人有一事相求,敢问梅大人之前和小人所提及的章家,是东宫詹事府任职的章家吗”

    梅影秋的眼神渐渐凝聚,锐利如同薄冰,嘴里轻声念叨的着果然如此。

    宋明哲不明所以,侧耳想要细听,被梅影秋一把按在肩上,“过去的事情,都过去了,命是为了活着的人留的。”宋明哲目瞪口呆,梅影秋和自己靠在墙上壁咚的动作,换个话题那就妥妥的是男男暧昧呀,宋明哲强忍着不去细数梅影秋的睫毛,他闭起眼睛,依然能感受到梅影秋喷在自己脸颊上清浅的呼吸。

    “你怎么了”梅影秋对宋明哲奇特的肢体动作很诧异,他弯下腰想要替宋明哲掸掸衣摆上的尘土,指尖刚刚触及就意识到了自己的过分关心。

    “咳,我还有事,先走了。”梅影秋几乎是落荒而逃,留下宋明哲独自沉思琢磨他留下来的几句话。

    宋明哲觉得,梅影秋他们一定是对章家的事情知道一些什么,而这个秘密一直以来是祖父和萧裕纯瞒着自己的,以萧裕纯的缜密,他说没有活口的悬案,那一定就是一个千古悬案,只能从他身边下手了。

    宋明哲站在阴影里,兀自思考,却是没有注意到自己身后墙根里,一身夜行衣的男子轻轻跃上枝头,几下就消失在了月光里。

    宸妃娘娘面色如雪,双目紧闭躺在绫罗中,分外可怜。

    殿内密密麻麻跪了一排御医,都说郎中这个职业好混,宫里的御医更是待遇丰厚。可是吧,这凡事都有利弊,高收益下必然面对着高风险的旋梯。虽然平时只是请请平安脉,看看妇科常见疾病,注意注意保胎,讲究一下中老年养生要诀,但是隔三差五总有些拿自己职业生命和生命当赌注的环节。

    比如这时候被官家拖着领子来回晃荡的这位首席御医,人前一直风光无限,此时恨不得抹着眼泪可怜巴巴背诵着反复斟酌过的脉案。

    “我不管,我不管,人怎么就昏迷了呢,怎么就没醒过来的,凭什么失血过多就会昏迷呢”官家彻底开启了不讲理的九五之尊模式,毫无道理可言,对参与了抢救工作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御医们怒目而视,从头批评到脚就没个看顺眼的地方。

    后面不够资格亲自奏对的小御医心里打着鼓,万一这官家兴致来了,逮着自己死命问,自己又该怎么收场呢在他小人家看来呀,这宸妃娘娘完全算是皮肉伤,止了血后,大多会有些虚弱乏力,断断不至于昏迷的程度,这大概是后宫邀宠的一种手段

    “陛下,陛下”昏迷中的宸妃娘娘轻轻呻吟了起来,官家心疼的都要裂开口子了,随手丢下被晃昏头的倒霉鬼,亲自伏在床边,抓着宸妃娘娘的手按在自己的胡须上,开口声音都带着颤抖,似乎生离死别的苦命鸳鸯一样难舍难分。

    小御医艰难的低下头,不让自己的白眼翻得太明显,想要轻哼出声,哦,那只是鼻子痒痒。

    这一场后宫大乱的风波远远不止于此,不仅京兆吾狠狠吃了一顿挂落,连带着黑梅卫都挨着了台风尾,稍微有点脑子的内侍都屏住呼吸走路都是小步小步腾挪,前朝动辄被一顿狠批,可斩不斩的统统要求秋后问斩,官家的原话是这样滴,这等奸邪之人,不斩了等着过年当盘年菜吗

    文武百官默,罪不至死这一句话,像是如鲠在喉,就是咽不进去,吐不出来。

    刺杀宸妃娘的杀手,已经在京城被下了重金的通缉令了,但是鉴于通缉令是杀手界很不喜欢的官家颁布的,能够有多少效果,我们只能呵呵的拭目以待了,没得包庇犯人就是老萧家祖坟冒青烟了。

    从结果反推原因,这宸妃娘娘是谁的眼中钉,肉中刺呀,这个街上举着糖葫芦的三岁孩童都能讲的出来,不就是凤藻宫里坐着的,母仪天下的皇后娘娘嘛。

    虽然官家现下并未有什么表示,但是皇后娘娘后宫里的日子不大好过了,先是贤妃淑妃分去了她逐项后宫事务,然后凤藻宫尽管分例没有一丝短缺,但是凤藻宫女官在后宫说话没几个人认真当回事了。

    皇后娘娘当真是忐忑不安到了极致,要是陛下认真整饬一顿倒算是好的,这等温水煮青蛙的日子,她在风光无限的日子里,看过无数倒在大庆殿门前情敌这么挣扎过。身为原配,结发多年,她太清楚官家是个什么性子的人了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不牵情心者,视如草芥。到了这个时候,能够保住自己的也就是太后娘娘了,奈何太后娘娘之前“久病未愈,吃斋念佛”概不理后宫事务,就连一句话也递不进去。

    和皇后娘娘心情类似的人,就有宋明哲一个。按理说他最近早已刻意降低和萧裕纯厮混的频率,大概不会再被卷入什么风波之中。那天他从家里的巷子里跳下,偶遇梅影秋,再一路夹着尾巴逃回芳林雅居,在没有遇到什么熟人生人半熟不熟的人。

    就在那天晚上换洗衣服的时候,宋明哲在自己身后发现了鲜血淋漓一个巴掌印,宋明哲差点没跪下来。这么灵异的事情竟然让自己撞见了,改日一定要跳火盆去去晦气。可是这到底是什么时候蹭上去的呢,宋明哲百思不得其解。若是在肩上,可以理解为梅影秋手上沾着的血,但是两个人当时的尴尬姿势显然没有蹭到后背的机会。

    还未等他胆战心惊完毕,半夜里雅居大门轻轻响了三声。独居的宋明哲提着陶瓷枕头,屏息站在门口,把门开了一条小缝,四下一看,夜色中没得半个人影。

    宋明哲汗毛倒竖,正要回头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轻笑。那一刻,看过无数鬼片灵异电影恐怖小说的宋明哲,前世伟大的无神论唯物主义也救不了这一世的肝胆欲裂。

    “妈呀”石破天惊的呼喊,回头,和什么人脸对了脸,宋明哲用剩下百分之零点零零零一的理智瞄了一眼这张脸,又花了一炷香的时间镇定下来。

    “小王爷,要知道,要知道,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宋明哲显然惊魂未定,本着不能给外人看热闹,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原则,宋明哲条件反射把萧裕纯拉进了里屋。灯光下好好看了两眼,小王爷看起来比之前要憔悴的多,脸上看得出青色的胡茬,凤目里透着血丝,京城浪荡公子哥儿的娇骄之气去了大半,活脱像前世熬了好几个夜的程序猿。

    “怎么,看着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宋明哲再三克制,言语中还是流露出一点点多余的关心。

    “两天一夜没怎么合眼,你这里清净,借我躺一会儿。”萧裕纯不由分说,就滚上了宋明哲的床榻。宋明哲正待跳脚,才想起来这个芳林雅居自己本来就是一个借居客,真正的产权所有人真是榻上无赖模样的小王爷。

    宋明哲想了想,还是打开了屏风,遮挡了明日早晨的日光。本以为这么大动静,小王爷大约睡不着,没想到等宋明哲重新点好灯火上床一看,萧裕纯脸上带着熟睡的放松,呼吸匀细,进入了梦乡。

    好在床榻还算大,多亏了万恶的封建社会统治阶级的友情赞助,宋明哲歪在大床的另一端,听着更漏声,不知什么时候睡熟了。

    好久未曾睡的如此踏实,噩梦常有那些在自己面前消失的鲜活生命,无声无息注视着自己,宋明哲难得睡到了日上三竿,爬起一看,小王爷早不知什么时候离开了。宋明哲摸了摸床榻边,似乎还想感受一下那个人的余温。

    市井里的传闻越发不堪,有人说宸妃娘娘遇险的那一箭其实并不是皇后娘娘早有预谋,而是宸妃娘娘入宫前的情郎伺机报复;还有人说,职业杀手,一箭未能取人性命,是不是有意策划还不好说呢;更有甚者直指宸妃娘娘玩了一出苦肉计,其心可诛。

    总之说什么的都有,馆子里的说书人都机敏的改了惯常才子佳人月下情定终生的老段子,换上了天作之合被不可说强取豪夺,长在乡野,演绎在宫廷的一曲爱恨情仇。

    如此混乱间,方可见傅雪彦的手腕了。他先是一纸上书,问罪京兆尹失职之罪,比谁都痛心疾首这起恶性杀人未遂案件,再有含蓄表示后宫不宁,需要有人前去相国寺祈福清修,这个人选分位不能太低。

    官家阴森的目光落在傅雪彦挺直的背脊上,傅雪彦丝毫不惧,一副大丈夫问心无愧的模样。官家轻轻刻了两声,目光从面色各异的文武百官身上扫过,最后回到了傅雪彦身上。随后官家宣布,准了傅雪彦的奏折,特别说明清修代表人选就是丧子不过年载最近宫里日子很不好过的皇后娘娘。

    据说消息传到了凤藻宫,皇后娘娘先是楞在当场,随即哭嚎许久,而后如被雨水洗刷一般面无表情,不施脂粉,指挥宫女替自己打点行李,像是终于接受了自己无奈命运一样,她抬头深深看了一眼凤藻宫,这座雄壮的殿堂就像自己刚搬来那天一样,倾诉着这里每一代大梁皇后背后无可诉说的辛酸。

    “至少还能留的命在。”自己的侄子在事后传了一句话进来。

    皇后娘娘想起了自己出嫁前一天,犹被父亲叫过去耳提面命,内容不外乎自己要为娘家做些什么,保证娘家的荣华富贵,才对起自己出生以来家族多年锦衣玉食的养育之恩。占了礼法怎样,元配嫡妻又怎样,这是世界是男人制定的规则,官家连最后一点点相敬如宾的体面都不肯给自己,自己留在偌大的牢笼里枯耗性命,又有什么意思呢。

    接下来的日子里,萧裕纯像是某种候鸟一样,隔三差五,每逢夜深人静,偷偷摸摸溜到宋明哲的“闺房”内借宿。说是借宿,真的只是借宿,手脚都放得规规矩矩,也不缠着宋明哲耳鬓厮磨或者找点他喜欢的话题,如果硬要比方,就像是前世的舍友一样,各自生活,互不干涉,虽然是一张床,但多有同床异梦的味道。

    宋明哲的生活单调的可以,每日早起,浇花,翻土,该搬出去晒太阳的搬出去,喜阴凉的吸饱了露水搬进来,再有空闲就翻翻医书,有一搭没一搭看看,想出去走走就去几个医馆里坐坐,和往日的同侪聊天,偶有病患帮忙把个脉,充作丰富生活而已。

    萧裕纯极忙,但是每日里要会见的客人就能把端王府门前的巷子排满,这都还是台面上的人脉,台面下的呢,是以端王府昼夜都是家丁把守,前后几个门,门前车来车往。萧裕纯本来多享受的一个人那,沦落到寝不安席,食不甘味,心力交瘁。比之经常值夜班,工作时间长的西风,气色都有许多不如。别看劳心劳力,说起来劳力的辛苦,你是没有看过劳心者在子时的大梁,奋发图强。

    萧裕纯每回过来,能和宋明哲说上句把句话都算是好的了,什么皇后娘娘的凤驾已经伴着相国寺的钟声,长在青灯下为大梁祈福了;什么傅家内部开始乱了,傅雪彦的叔叔最近小动作不少;什么何奇峰连日来频频交际,不知道玩什么花样。

    宋明哲剪了烛火,陪着小王爷,夜色中守一盏孤灯,无声无息陪伴的模样。

    第六十九章 心防

    且说那傅家,本来壮士断腕让皇后娘娘去皇家庙宇里清修祈福,本来是一招好棋,虽然明面上吃了点亏,但皇后毕竟没有被废,占了名分礼法,折了面子,并没有损多少里子。当然这仅仅是聪明人的看法,多少不长眼的局外人,砸着嘴巴叹息,哎呀傅家不行了嘛。

    这话里话外幸灾乐祸的意味,让本朝一直风光无限的傅家浑身不自在。这人心不稳,很多事情就变了,比如傅雪彦的叔叔,本来一直唯侄子马首是瞻,并没有拿长辈的架子。现如今不知道听了哪个混人的歪话,当着傅雪彦的面,说现如今傅家日子己不好过,不如大家分家,遇到问题也好保存实力,不至于全盘覆没。

    话是好话,口气也是替家族的真诚模样,这隐约赞同傅家这艘小船不日沉默的口吻,让素来淡定的傅雪彦气了个仰倒,旧疾复发,差点没缓过气来,萧四娘整日里眼圈通红守着夫君。等傅雪彦能起身了,叔父已经带着族里亲长顺顺当当公公允允把家给分了。

    小道消息,傅雪彦气的拍打着桌子,恨声道了三声罢了

    这事儿之所以能传到宋明哲耳朵里,也多亏了萧四娘。夫君重病,家务繁重,儿子这个独苗苗时不时还有一场头疼脑热,萧四娘不知道从哪里得的消息,竟然找到了宋明哲这里。

    “当年年少轻狂,做了许多对不住宋先生的地方,万望海涵。”萧四娘态度非常之客气,台面上的礼也拿了不少过来,有提及当年宋明哲也算是见证他们夫妇二人定情的证人,四舍五入就算媒人了,以后她爱子傅九郎就麻烦宋明哲多关心关心了。

    可惜宋明哲已非吴下阿蒙,他和颜悦色与萧四娘叙着旧情,但流露出的态度却很坚决,傅家和萧家正争的日月无光,自己尚且做不了什么。宋明哲也劝了萧四娘几句,“四娘,本来这话也不是该我说的,你父兄本来也没打算让你嫁他的,你一意孤行嫁过去,现在想退路,想回头,可是你想过你父兄怎么想的么”

    “不该你说的,你最好闭嘴”凤目一瞪,终于是露出萧家人独有的霸道气势。萧四娘高高抬着下巴,目露轻蔑,方才贤良淑德的表情瞬间飞走,“宋明哲,我明着告诉你,九郎让你照顾是看得起你,我家九郎体内好歹流着一半萧家的血,父王哥哥不会不管我的。”

    萧四娘停了停,凤目里那种高高在上的怜悯让宋明哲浑身不舒服,“你以为你出了和我合作,还有其他路好走吗除了三哥的宠爱,你在着偌大的京城,还有其他依仗吗”

    宋明哲的胃里一阵一阵的寒意,他颤抖的用手指指着门的方向,“傅夫人,您请自便吧”

    萧四娘冷哼一声,大步流星走了,后面跟着的东风颇有深意的瞟了一眼宋明哲。

    宋明哲喘着气,瘫坐在厅堂的桌边,双拳紧握,发出咯咯的响声。

    “今晚主子可能会过来。”西风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宋明哲对面。

    “知道了,”宋明哲头也未曾抬起,“西风,以后我这里的事情,你不要在外面多说了。”不经意间,到底是带上了久居上位者的威严,西风倒是没多在意,嗯了一声,就离开了。

    宋明哲一个人待在安静的房间里,听着屋外小池塘里的虫鸣,听着园子里的鸟叫,保持着同样的姿势,很久很久。

    “话都带过去了”萧裕纯忙着手里的文书,不时用笔在纸上批注着什么。西风把屋里的灯盏移动了一下,聚拢了光源。

    “四妹找到了明哲头上,真是急病乱投医呀,”萧裕纯像是对西风感慨,又像是自言自语,一语双关,没有上下语境,西风当然没有接口随便答题,主动交了白卷。

    “对了,傅雪彦叔叔傅宗邦最近招了一个门客,听说是一个残疾铁面人,傅宗邦这老头子对他言听计从”

    西风沉默的点了点头,以他在萧裕纯身边多年的经验来看,主子刚才唇边划过一丝极快的笑容,很快就消失不见,换回了原本冷漠的声音。

    “傅雪彦真是可惜了。”萧裕纯一锤定音,放下了手里的文书,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今晚要赶紧结束,明哲说他今晚炖好汤等我呢。”这里的语气就轻快了不是一点半点,西风面无表情转身走到了门外,重新在门外站岗。

    西风没有看到的是,萧裕纯面前放着写了一半的信笺,上面工工整整写着,二哥裕绅敬起几个字。

    到了夏日里,宫里的动静越发不好,皇后离宫,五月里宸妃娘娘就获封了宸贵妃,这下原来老资格的淑妃,贤妃,见了原本小小宫女还得行礼不说,后宫的实权大半旁落到这个乡下野丫头手里,这一个两个宫妃忽然想起皇后在宫里的好处来了。且不说凡是有皇后顶在前头,若是皇后还稳坐凤藻宫,这宸妃能不能晋升都难说。

    或许是感应到了众人的牵念,过了五月,在庙里祈福的皇后娘娘突然一病不起,居然就这么凤驾归西了。此消息传到朝堂上,一片哗然,消息灵通的知道宸贵妃在后宫如何如何飞扬跋扈,消息闭塞一点的,也知道宸贵妃与皇后向来不对付,这后宫大权如今在手,负责给相国寺的皇后娘娘送分例,这不克扣一下往日对手,也太对不起宸贵妃本来就不怎么宽阔的心胸了。

    原本避居宫内吃斋念佛的傅太后,一下子像吃了十全大补丸一样跳了出来,指着鼻子骂官家不孝,如何纵容宠妃迫害原配,故事不用编造,就有鼻子有眼睛的。官家迫于压力,不得不掳爱妃的统领后宫权利,暂时让她禁足反思。

    官家抖着胡子哄了半天哭哭啼啼的爱妃,软语劝慰了许久,“要不是那几个嘴碎的御史看着,朕肯定不会让你吃这种苦的,等过了这段风头,朕陪你去西山打猎怎么样,你都惦记好久了。”

    宸贵妃哭红了双眼一下子放出了光彩,“当真”

    “一言九鼎,驷马难追”官家就差拍着胸脯写万言保证了,好容易把爱妃这关过了,老皇帝擦着额头上的汗水,挥了挥袖子,还有前朝一班忠心爱国恨不得死谏的臣子要应付,哎,都是硬仗啊。

    不及江南一老翁,日上三竿犹在眠,老皇帝心有戚戚焉,这皇帝做久了,麻烦事情越来越多,得早点把太子定下来才行,老子把锅甩给儿子,儿子就得接着不是。

    “梅香,找几个人过来唱唱曲,闷得慌。”月娘脸上委屈之色消失的无影无踪,挂上了宫里人惯用的冷淡面具,吩咐大宫女打点自己平日里习惯用的香炉,茶具过来。

    十指纤纤如春葱,只是这染了凤仙花色的指甲,配着纯白色的茶碗,怎么看都有几分触目惊心。

    宋明哲撑起竹帘,托腮望着窗外绵绵细雨,上个月清明,自己跟在婶婶后面偷摸上了山,祭拜了爷爷,婶婶看见了也未曾责备,只是红着眼睛看着自己邦邦邦磕了好几响头。宋明哲觉着,这样的家庭关系修复指日可待嘛。

    萧裕纯披衣靠了过来,露出大片雪白的胸口,他轻吻着宋明哲的脖子,咬着他的耳垂,声音含糊,“怎么继续睡一会儿,昨儿闹腾你挺晚的。”

    宋明哲手上略微用力,按住了萧裕纯乱摸的手,自行回了榻上,抱膝坐好。

    萧裕纯正待关窗会榻上再温存片刻,窗外传来极细的声音。

    “主子,月娘那里来问消息,下一步应当如何。”

    萧裕纯极快的回头扫了宋明哲一眼,发现他依然无知无觉的坐在榻上,压低了声音带上了怒意,“怎么在这里说话,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

    西风面露难色,萧裕纯肚子里过了几遍气,想想如果不是十万火急,西风跟随自己多年知根知底,也不会在这里不小心打搅自己。

    “让她按兵不动,多加小心。”萧裕纯装作捡起掉落的窗户支撑,在窗边很是磨蹭了一会儿。

    西风点头,脚底生风,没多久就消失在视线里。

    宋明哲坐在榻上动了动,“我知道许笑缘大师那幅画里的缘故了。”

    萧裕纯阖上窗户,带着心虚,手里汗津津,坐在宋明哲身边。宋明哲抬头,桃花眼里满是坦然,并没有发现西风的样子,萧裕纯心里略略松了一口气,顺着宋明哲话往下说,“那是什么缘故。”

    “我猜,李昊,咳,西夏的狼主来京城,所求的当然不是一副美人图。美人图尽管珍贵,但是世面上仿冒也极多,叶公好龙的花几个小钱买幅回家挂挂聊以解闷的人很多。”

    宋明哲像是没有注意到萧裕纯的表情,自顾自讲了下去,“张侍郎被盗的是雪拥关的兵力部署图,那幅美人图不过是转移视线罢了。狼主找来与自己母亲有交情的许大师帮忙,以假图换真图,许大师虽然答应了,但是留了一手,在图里画了狼主样貌,李昊索要假图不成,索性杀人灭口,只得把真图交还给张侍郎,所以张侍郎呈上的图是真的。”

    “李昊母亲和许大师是旧识”萧裕纯挑眉,一下子忘记了自己的立场。

    宋明哲没有就这个话题展开,“我们手里拿到了许大师的伪作,可能得知伪作显现方法的韩子玉遇害也就不足为奇,我只是好奇,这真品的美人图到底有什么用,李昊十分看重的样子。”

    萧裕纯沉默了起来,过了片刻方才开口,“小时候,听过很多山野奇闻,若是精诚所至金石为开,美人图里的美人就能从画里走出来。”

    萧裕纯自嘲的笑了笑,“你可不许笑我,我真的像文远求证过,文远和我拽了半天文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我也就断了这个念头,不过读史的时候,前朝轩辕氏开疆辟土的时候有神龙相助,有奇人术士御剑飞行,前朝中期还有纯阳派奇术的说法,不过到了末期,就沦为寻常门派,一流风景,二流掌门,三流武艺了。”

    宋明哲躺在了床上,萧裕纯就势躺在了宋明哲身旁,玩弄着他一头青丝。

    “听说轩辕氏最后一任皇帝,是在宫内而亡的吧”

    萧裕纯吻着宋明哲的发,手脚已经不老实了起来,“嗯,我以萧家人的名誉做证,死的透透的,化成的灰,埋在了现在的大庆殿下面,日日看着我们萧家人的天下,也算是得其所哉了。”

    宋明哲被萧裕纯身体覆盖的前一刻,脑子里唯一的想法,果然萧家人都是难以理喻的疯子。

    后宫里,南陵王拦住了正在往外走的延昌郡王,当面恭喜了起来。

    “听说裕寅这就要有大造化一步登天了呢,我们做叔叔的没个表示,只得提前道一声恭喜了。”南陵王萧乾深在侄子面前态度和蔼的过了头,简直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的无线可能性,胆小怕事的延昌郡王倒退了三步,左顾右盼发现自己身边没人,叔叔萧乾深没有恭维错人的意思。

    “嗯,叔叔的意思,裕寅不太明白”

    奸猾的老灰狼流着口水在政治小白兔面前转了好几个圈圈,强忍着啃一口的冲动,眼里的笑意越发深沉,“裕寅既然不知道,叔叔就不多说了,等到好消息到了,别忘了请叔叔喝一杯水酒才是。”

    延昌郡王摸着后脑勺目送这个奇葩的叔叔离开,过了几日,他母妃受了封赏,分位虽然不及宸贵妃,但在后宫里也是靠前排的。

    多年不受宠,几乎靠着冷宫住的老妃子突然受了封赏,理由就那么好猜的几个,要么老皇帝忽然看着旧人好重温爱河,要么儿子有了出息。前者显然不可能,宸贵妃还虎视眈眈一人当关众人莫开呢,老皇帝放着如花似玉的小姑娘不要,去哄皮肉枯黄的老太婆,眼花也不是这么眼花的。

    后者嘛,就是朝堂里只能意会不能言传的默契了。

    第七十章 自知

    延昌郡王这辈子没有想过自己会如此好命,本来排行靠后,才干不出众,也没有啥钻营的才能,妃母不得宠,自己也少在官家面前露脸,唯一能说道说道的,就是老实勤恳这四个字了。这四个字能当做皇子的优点,那真是除了会投胎没有其他可以夸耀的地方了,最大的功绩就是二三十年投胎投进了皇城里,混上了玉牒。

    所以着突如其来的好运气简直像做梦一样,先是纷至沓来前来恭喜祝贺套近乎朝廷大员,下到大庆殿里打杂的小太监,上到姓萧的叔伯堂兄,对自己的态度像是乘着烟花飞上云霄,一飞冲天。原本自己无足轻重的观点,被拿出来,放大再放大,朝堂上一论再论,恨不得字字句句辩驳清楚才好。

    延昌郡王很有点飘飘然,那话怎么说来着,权力是春药,也是,一事顺,事事顺,家里也极和睦,耿氏彻底扬眉吐气踩在姐妹头上,延昌郡王府的几个小星,也把素日里争风吃醋的矛盾丢在一边,一心一意等着郡王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就连素日里就与延昌郡王亲厚的端王府,都送上了大礼,除了萧裕寅熟悉的宗室以外,萧裕纯把常年驻外的地方大员的信息背景师承用纸条细细写了,背着人递给了萧裕寅,又密密的嘱托了许多私房话。

    千万不能辜负官家的期望啦,最近就不要和端王府走得太近啦,对兄弟们要友善,对长辈要恭敬,可以没有本事,但是不能没有德行之类之类的,萧裕寅这个实心眼孩子感激不尽,深深把端王府的情谊记在心里。

    朝堂上才忙过皇后娘娘的大行之礼,大家都惦记着国孝后的大喜事呢,个别对延昌那个榆木疙瘩能够上位相当不满的皇子,也被官家拎到大庆殿里一一敲打过,好胜之心灰了大半。可惜宸贵妃娘娘完全没有消停的意思,今日看百戏,明日看杂耍,被禁足后她更是变本加厉折腾御膳房,针线局。什么夏日里要吃北方的冻柿子,今日要活鱼,明日要春日时蔬,御膳房的小头头烧香拜佛祈求禁足早日结束,再不结束自己只能去卧冰求鲤了。

    浑身热血无处发泄的御史们不知在什么人的号召下,将炮口对准了宸贵妃,从出身到行事,就没个对得起皇家典范的地方。宸贵妃听后不过莞尔一笑,债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痒,她巴不得外面把她说的无一是处,她也好在官家面前装可怜,装委屈。

    宋明哲也很无聊,除了有限的几次偷溜回家和乾宝略坐坐,其他大半的时间都在芳林雅居侍弄花草了,萧裕纯看不得宋明哲无所事事对月长吁短叹的样子,建议要不弄两只小哈巴狗与他作伴,被宋明哲拒绝了。

    “院子不大,我侍弄花草已经很费时间,花精力了,没得陪小狗玩耍。”

    这样的理由倒是让萧裕纯忍俊不禁,“都说了让小猫小狗陪你了,你倒好,怕小猫小狗寂寞了。”

    最后萧裕纯还是拎了一只八哥过来,让宋明哲教教这个扁毛小畜生背两句诗什么的,也好假装文化人。宋明哲对着同样待在笼子里的,活蹦乱跳的八哥倒是有几分欢喜,他尽教八哥前世的洋文了。

    “hoareyoui'thankyou,andyoui'。”好像这样说着,自己就过的很好一样。

    那天萧裕纯站在廊下,听着八哥惟妙惟肖模仿宋明哲嗟叹,尽管不明白八哥说的意思,但是不知道是不是私下里有动作,大忙人邵文远和郝福起上门的脚步频繁了起来,渐渐的宋明哲脸上也带着笑模样。

    邵文远不是没和西风抱怨过,“小王爷心尖尖上的人就是不一样,偶尔两句叹息都如此上心,我最近手上的事情多忙啊,要帮延昌郡王训练人手,还要四处查访美人图的传说,就差把我入土为安多年的祖爷爷请出山了,小王爷说让我手上事情放一放,就放下来陪某人吃茶聊天,你说这日子长了可怎么过呀”

    邵文远一口气不带喘吐了一大串,西风微笑以对,并未评论。邵文远见状后悔的恨不得咬住自己的舌头,西风虽然口风很紧,但也有和自己喝酒骂娘发泄压力的时候,这个时候不言语,不就是因为不能说么邵文远极聪明一个人,想通了以后,不待萧裕纯吩咐,时常找了借口把专注街角掰腕子赢俩小钱的郝福起,连蒙带拐骗到芳林雅居。

    傅家内斗依旧,如今是傅太后大有再起之势,傅雪彦纵有比干之才,奈何家里的纷争像是水里的瓢,按了这个浮起了这个。原本在萧四娘照看下颇有起色的病情反反复复,更无力直辖族里的老人。

    傅宗邦更得意了不是,本来自己亲姑姑是太后,自己不过因为晚出生了几年一直跟着兄长夹着尾巴混日子,但是傅雪彦这小子比自己少吃多少年盐呢,看朝堂看局势哪有自己这个老人清楚。是以他自鸣得意,暗地里和几个年长的皇子打得火热,满打满算还有一年时间呢,他萧裕寅尚且在观察期就如此得意,真有朝一日成了当朝太子,还让不让几个哥哥混了

    所以王八绿豆,一见钟情,傅宗邦一挥满是赘肉的老胳膊,竟然真的有好几个亲王屁颠屁颠跟在后面凑热闹,俨然几分朝廷要员的样子。其实人家皇子也不傻,这傅老头怎么都沾着傅太后的光,就算不能混出点名堂,在太后面前挂个号,落个好点的封地,进可攻退可守,你说是吧

    傅家乱成一团,宋明哲无比惊奇萧四娘还有心思想到自己这里,她三天两头带着半岁多的儿子来自己这里,让自己给把个平安脉,甚至得寸进尺让自己儿子长大了跟着自己学医。天哪,这奶娃娃的小米牙刚刚冒了一个头,连笔尚且握不住,就已经谈到师承的问题了,封建社会贵族就是不一样,人家平民的孩子不能输在起跑线上,人家的孩子还没跑呢,就生在终点附近。

    不过宋明哲这次也没有再推脱了。某次激烈中不乏温情,温柔饱含力道的床上运动后,萧裕纯态度懒散与他交了底,萧四娘在如何也是端王嫡女,自己亲妹子,官家知道了也多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来的人多了,宋明哲也如花魁一般忙碌,什么傅萧氏不能和邵文远他们撞上啊,郝福起在萧裕纯面前会不自在啊,四娘又不想见亲哥哥啦,三拨人分时段分批次过来,如何安排他们不在自己家里家外方圆十里内不偶遇,急白了宋明哲三根头发。

    宋明哲先是义正词严向萧裕纯抗议,自己接下他妹这个并不甜蜜但是沉重的包袱可以,请他把自己的时间尽量安排在晚上,夜深人静最好不过,第二天鸡鸣时分立刻起身离开。

    萧裕纯调笑了几句,宋明哲这个侍寝的要求,和官家比起来也是不逞多让,宋明哲翻着白眼假装没听见。

    宋明哲又放柔了身段与萧四娘商量,咱来归来,孤男寡女,虽说沾着点亲戚的边儿,多少有瓜田李下的嫌疑,咱问心无愧,万一有人嘴碎呢,传到傅雪彦大哥耳朵里,还指不定成什么样子。你夫郎这么疼你,你也该为他考虑呀。

    软硬兼施,好歹是萧四娘立下了提前下拜帖的规矩,宋明哲擦了擦额前并不存在的汗水,感觉自己脱得光溜溜在舞台中间跳那妖媚至极的水袖舞,又羞愧又累人那。

    宋明哲最后大致搞清楚了邵文远与郝福起上门的规律,多半下午,休沐日例外。武官下午清闲,上午练完了功站完了班,下午没什么事情,个别生活作风不检点的,好两口小酒的,早就不知道滚到哪里寻欢作乐,去斗鸡相马败家的就算是有点品位的。可怜郝福起家教严格,左也不行,右也不行,唯一的爱好就是去集市上利用自己的天然优势,赢些个射击的彩头,套点泥娃娃之类的手工艺品。

    宋明哲对郝福起深表同情,郝家门风清白比前门楼的豆腐西施都白,除了原配以外,再无半点莺莺燕燕。殊不知,这等不纳妾的人家,女儿难嫁,儿子却是婚嫁市场的抢手货,指望做郝福起丈母娘的婆婆妈妈能凑一个冲锋小队。

    宋明哲好说歹说,总算摆平了三方人马,但车水马龙,人来人往,总是与他淡泊求存的想法想,所以呀,宋明哲望眼欲穿等着京里角力的结果出来,比谁都热切着呢。

    某个月黑风高的杀人夜,梅影秋一身黑衣,高高抬着下巴,摆着特权阶级的架子,一脸冷漠从宫廷中旁若无人的穿过。所过之处呀,各级侍卫纷纷鞠躬点头问好,人都走远了,还能听见侍卫们议论纷纷,黑梅卫出外差机会多,月俸待遇好,油水丰厚,受人尊敬,制服也体面,总是十全十美无一不好。

    梅影秋内心毫无波澜,只是对着月中庭的小池子发呆,月俸高,那还得有命花才行。正想着出神呢,花树丛中忽然有响动。梅影秋还未反应过来,身体自行动了起来。他快速闪到一座高大的盆栽后,屏住呼吸静观其变。

    出来的人是小太监模样,远远看着似乎在提裤腰带的模样,莫非是哪里的小太监迷了路,借着满院子的花木遮挡出个恭梅影秋暗自松了一口气,正要立起身子喝止,过了宵禁的时间不许单独行动,一个眼错,觉得这个明明眼生的太监身影很眼熟。

    梅影秋摸着下巴暗自思索,到底在哪里见过此人,越想眼生越冷,是了,这小太监的行动间动作,频率,与端王世子萧裕纯身边的近卫西风极为相似。梅影秋没有打草惊蛇,远远缀在后面,眼睁睁看着小太监闪进了宸贵妃的承恩殿。

    梅影秋眼里一丝笑意,如同水波,荡了荡,消失在了黑白分明的眼睛里。

    “世子可有话带过我”还未来得及完全阖上宫里的侧门,月娘就迫不及待朝着小太监发问,小太监僵硬着一张脸,说起话来脸上纹丝不动。

    “按兵不动,多加小心。”真的是西风四平八稳的声音。

打赏
回详情
上一章
下一章
目录
目录( 83
APP
手机阅读
扫码在手机端阅读
下载APP随时随地看
夜间
日间
设置
设置
阅读背景
正文字体
雅黑
宋体
楷书
字体大小
16
月票
打赏
已收藏
收藏
顶部
该章节是收费章节,需购买后方可阅读
我的账户:0金币
购买本章
免费
0金币
立即开通VIP免费看>
立即购买>
用礼物支持大大
  • 爱心猫粮
    1金币
  • 南瓜喵
    10金币
  • 喵喵玩具
    50金币
  • 喵喵毛线
    88金币
  • 喵喵项圈
    100金币
  • 喵喵手纸
    200金币
  • 喵喵跑车
    520金币
  • 喵喵别墅
    1314金币
投月票
  • 月票x1
  • 月票x2
  • 月票x3
  • 月票x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