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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名医难求 第14节

作者:温情杀戮 字数:13391 更新:2021-12-30 12:06:28

    西风,西风说不定能认出来的,倒不是说感情深浅的问题,而是西风作为职业保镖兼打手,看人都是不看脸的,身形步伐双臂摆动姿势,哪个不是显著的个人特征啊。

    宋明哲咧咧嘴,苦笑着柱着木棍往永平城走去。

    永平是进入边塞的必经之路,一直以来商业发达,交通便利,周边军队驻扎,设施齐全,遭了灾的宋明哲第一反应也是略微走点弯路,先去趟永平再说。

    城门口早早有驻守的卫士上前检查,大约是最近遭灾的人太多,宋明哲上下被搜了一下,没有携带武器就轻易被放进了城。

    宋明哲走在黑洞洞的城门里,他眼前出现了一点光,他以为他会看见繁华的商业街,自己可以找一家医馆打打下手,洗个澡,换身干净衣裳,吃顿饱饭。但是映入他眼帘的却完全不是他想象的模样。

    两边商户没有几家开门的,多是关门大吉,行人成群凑在一起,看到宋明哲一副流民的模样,纷纷侧身避之不及。

    宋明哲头上当当当亮起好几个问号,说好的永平人乐善好施呢,自己是不是走错地儿了

    宋明哲往前走了走,感觉两边紧闭的门里,似乎都有眼睛在窥探自己。宋明哲好容易找到了公用取水点,压了半天,取了半池清水,把脸上污泥洗去,露出白净讨喜的小生模样。

    洗干净手脸的样子要比要饭花子好得多,没走两步路就遇到了好心的老妈妈。

    “太好喝了”宋明哲连喝三碗小米粥,差点撑破了肚皮。

    孙母笑眯眯在一旁手磨黄豆,“我儿子和你差不多大,这两天不在家,他也是这么能吃的。”

    宋明哲摸了摸鼓起来的肚皮,琢磨马上应该干点什么把伙食费还了,挑水砍柴还是帮忙磨黄豆比较现实一点

    正说着呢,一个劲瘦的黑皮少年一头汗冲了进来,“娘,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

    手里捧着的是半袋白面,官家把盛世天天挂在嘴边的,但是白面对于寻常老百姓来说还是珍贵的食物。黑皮少年警惕的看着宋明哲,宋明哲挤出一个笑容,四指并拢,打了一个招呼,“嗨”

    “你是谁”少年把白面口袋藏在了身后,孙母放下了手上的石磨,站起来解释,“下面几个村子遭了水灾,这个少年是逃荒来的,说是帮咱家几天忙,算是伙食了,你老说外面做事人手不够,他去帮帮你也是好的。”

    少年名叫孙浩,小名叫浩子,这孙浩把宋明哲上下左右打量个遍,宋明哲沉默的挽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一只手臂上精致的纹身。前世遇到人怀疑自己的身份,都是亮身份证,亮医师执照,再次也是医院铭牌,现如今已经沦落到秀的程度了吗。宋明哲自我检讨了一炷香的时间。

    少年勉强哼了一声,“明天你一起来帮忙吧,若是帮了倒忙,信不信我揍你”说完亮了亮自己的小拳头。

    宋明哲面对比自己小了好几岁孩子的威胁,一个劲儿点头,识时务者为俊杰,宋明哲多年来一直保持着这个优良的品德。

    天空最后一丝亮光,孙母舍不得费灯油,坐在窗边眯着眼睛给儿子补衣裳。

    “大婶,我看这外面街上的气氛不大对啊,这里是发生了什么吗”宋明哲询问着,孙母一拍大腿,“这世道乱了,先是不知道哪里来的流民,专抢大户人家,好好的店铺都被他们洗劫一空,说是那些小店老板坏了良心,眼睁睁看着灾民挨饿,见死不救,活该下十八层拔舌地狱。”

    “其实啊,街坊领居这么多年,谁都是小本生意挣个生活的,哪里像现在都不敢开门的,卖的豆腐也只敢卖给熟人。”大约是这些牢骚憋屈太久了,孙母停下手里的活儿,碎碎念了好半天。

    宋明哲正要开口,孙浩已经重重咳了一声,“娘,你怎么能这么想,那些大户人家吃的米,用的棉,穿的丝,哪样不是我们下层人种的,凭什么我们自己种的米我们自己吃不到,偏偏在别人家的狗肚子里”

    儿子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孙母瑟缩了一下,转移了话题,把手里的衣裳在儿子身上比划了起来,“你比去年要高的多了,去年的衣裳改起来麻烦了,哎呀,你靠近点,我再瞅瞅。”

    宋明哲看着方才意气风发的少年黝黑的脸皮里透出羞赧的红,母子俩窗下不经意的互动,让他想起远在京城的婶婶,不知道婶婶和乾宝过的可好。

    “我去帮忙泡黄豆。”他找了一个借口,几乎是落荒而逃。

    “请问这个干货怎么卖呀”挎着菜篮子的秦氏指着铺子里摆放的干货询问,新来的帮忙小伙计头也不抬,报出一个让秦氏难以相信的数字,“多少”秦氏嘴巴张大了,嗫嚅着,“我们是这里的老主顾了,以前的干货没有这么贵的,会不会弄错了”

    小伙计检查了一下自己手里的草稿,指着墙上挂着的火腿,“这都是南边来的上等货色,一直是这个价格的,我们家和其他那些以次充好的店铺不一样,一分价格一分货,您是老主顾肯定知道的。”

    秦氏讪讪的摸了摸自己荷包,正想转身离开。

    伙计头上被掌柜用算盘磕了一下,“这不是宋二婶嘛,新来的伙计不懂规矩,宋老翁这么多年来一直给咱们乡亲瞧病,临了我们不能这么亏待您们不是,来来来,前面放着的是个意思,我这里有虽然大一些,但是卖相不佳的一条,便宜卖给你吧,难得乾宝喜欢吃。”

    秦氏的脸上像是冬日里的太阳,一下子和暖了起来。

    不一会儿掌柜从后厨拿出一条明显大的多火腿来,在秦氏千恩万谢中硬是塞到了她的篮子里,意思意思收了一点儿钱。

    待秦氏走后,伙计摸着后脑勺刚得的小包,不解的问掌柜。

    “那条大的您不是说留着送人嘛,上面那条缝是您刚刚劈出来的吧这价格您连润口费都赚不回来呀。”

    掌柜又是几个毛栗子赏了伙计,“嘴上没毛,办事不牢是吧,赶紧把账记下来,以后百草堂宋家人来买东西,你意思意思收点钱,每个季度自然有贵人来结账的。”

    伙计露出了然于胸的眼神,“我明白了,有贵人打了招呼,我们这里就算是照顾宋家是吧。”

    掌柜给自己满上了清茶,陶醉了吸了一口空气中的清香,“所以还不赶快记上,按上等货的价格记着。”

    伙计欢天喜地在本子上认真登上了日期内容,忽然又迟疑了起来,“掌柜的,我还有事情没懂,既然这个价格我们随便记,您也没有必要给她最好的呀,反正贵人也看不出。”

    掌柜一钟热茶差点就要泼到伙计头上,“学了没两天,这老实忠厚没看出来,歪脑筋动的也太快了吧,亏你爹还和我千保证万保证你肯定愿意好好学呢,”掌柜抬脚就在伙计屁股死踹了一把,“你知道这条街多少人头疼脑热都是宋老翁治好吗”

    “做生意的爱钱不假,可是咱们不能掉进钱眼里。”

    宋明哲跟着浩子,在城里七扭八拐走到了大户人家门口的一处空地上,地上竖着两三根木桩,木桩上绑着两个蓬头垢面的人,头一个是个圆脸的汉子。周围一群群围着的人,不大像是灾民,穿戴尚算的上整齐。

    浩子一马当先,一把揪住汉子的头发,在他脸上呸了一口。“亏你还号称马善人呢,家里居然还有藏着粮食不给我们,我看你就是面善心黑”

    圆脸的汉子满脸憔悴,被啐了一脸唾沫星子,居然毫无反应,只有眼睑动了动,显示出这居然是一个大活人。

    接下来人人上前,争先表态,纷纷谴责马善人素日恶行,从他冬日救济穷人的粥太稀,到他三日就吃一只鸡,再到他家门外日日有人行乞,他强行赶人家走,而不是好吃好喝招待。

    上去说完的人,就特别积极的站到另一边领几个白面馒头。

    宋明哲没有上前辱骂马善人,而是脚步不停走到了发馒头的队伍里,“你跟谁来的,懂不懂规矩一点力气不出,就想要馒头”

    发馒头的男人年纪不大,眉眼纤细,稍微撇着嘴就是一副很标准的刻薄表情。

    宋明哲动了动嘴,刚想说我不要馒头了,脚步还没动,浩子开了口。

    “这是我兄弟,今天第一次过来,放不开,过几天见过场面就好了。”他一手一个馒头,两边开工,嘴里塞得满满的。

    发馒头的汉子嫌弃的看了宋明哲一眼,挑了一个最小的馒头,丢在宋明哲怀里。

    宋明哲拿着馒头,走到浩子身边。“你们这是干嘛难道就没有人阻止吗”

    浩子挑起了半边眉毛,“吃大户啊,每逢灾年都有的活动,你不知道吗哪里的乡下人”他甩了一个轻蔑的表情。

    宋明哲楞的一愣,失声道,“官府就没人管管吗,难道就没有王法了”

    浩子听到最后一句笑了起来,嘴里喷出了许多馒头碎屑,“王法,老子就是王法,穷人不去吃大户,就去抢官府,去抢军队,相比之下哪个当官的肯管我们这些烂摊子呢,我说你赶紧吃,吃完我们去下一家,今天多赶几场,还要回去帮娘磨豆腐呢。”

    宋明哲小小咬了一口白面馒头,又暄又软的馒头好久没有吃过了,但是他从来不知道,这馒头里是一股血腥味。

    第四十五章 善人

    宋明哲口里一小口馒头还未来得及咽下,就看见浩子旁边拴着什么东西。乍一看像是一只不听话脏兮兮的小狗,宋明哲定睛一看看出了不对劲,分明是长发散乱小女孩她蹲在地上,一双原本应该晶晶亮的大眼睛骨碌碌转着,她大约已经放弃尝试挣脱开铁链,只是在铁链范围内小小的跑动几步。

    宋明哲指着小女孩问浩子,“这个是干嘛的”

    浩子坐在人家门口的石像上,两条腿不老实的晃来晃去,嘴巴对着狼狈的马善人夫妻努了努嘴,“黑心大户的小崽子,浑身榨不出半两油水,只能先拴这里了,你别靠近她,我一兄弟才被她咬了一口,差点把手咬断。”

    宋明哲哦了一声,“你不是还要去下一家的吗还不赶紧。”

    浩子一拍脑门,“你看我的记性,跟我赶下一场”他询问的目光落在宋明哲手里尚未吃完的馒头上。

    宋明哲把手背在身后,态度自然的笑了笑,“我还想在这里多学学看看呢,你先过去好了。”他对着排队折磨马善人的人群含糊的挥了挥手。浩子从石像上跳了下来,身姿矫健,“那我先走了,晚上你还过来吃饭吗”

    “看情况吧。”宋明哲的声音很低。

    浩子瞅了一眼宋明哲的眼睛,黑白分明的眼里露出一丝嘲讽,仿佛在说这个傻子连站着挣白面的机会都要放弃。

    宋明哲等孙浩走远,四下并未有多少人注视自己,将手里的馒头小心揪成一小块儿一小块儿的,背着人偷偷扔给了小姑娘。

    小姑娘先是警惕的瑟缩了一下,然后爬过来闻了闻,片刻后狼吞虎咽的以自己最快的速度把馒头噎了进去。

    宋明哲心疼的看着小姑娘眼睛不眨背过身吞咽,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听见自己身后马善人方向传来了气若游丝的一声,谢谢。

    宋明哲咬着唇,力道之大让他尝到了血腥,他并不觉得自己有脸接受这一声谢谢。

    回到孙家的宋明哲沉默了整整一天,孙浩倒是又给母亲带回了一点玉米面,孙母在灶台里蒸了一碗鱼,如今水已经退了,好些从水里冲上来的鱼被困在小水洼里,有心人提着簸箕随便扫扫都是好几条,再不捡晒干在路边就要臭了。

    宋明哲和碗里的鱼大眼瞪小眼,不知为何总让他想起那些在水里挣扎的人,想起拼命仰头呼吸挣扎求生的生命。他放下筷子转身去了后院,哇哇把肚子里的酸水吐了一个干净。

    宋明哲第二天一早,把水灵灵呃豆腐捞了出来,替孙母抗到了摊子上,就一个人去打听哪里有收容无家可归孩子的地方。一大早就不见了浩子,据说是昨天夜里城里那一头哪个大户被撞开了门,家里好些粮食呢,半个永平城的灾民都赶过去了,他赶紧去看看不知道还能搞的啥吃的不。

    宋明哲挽着袖子和裤脚,一副帮工的样子,不知道碰了多少南墙,终于有人告诉他城南有个弃婴堂,私人办的,堂主姓王,让宋明哲去看看。

    宋明哲闻言大喜,他心里的算盘打的噼啪响,先把弃婴堂定下来,若是能够收留马善人女儿,暂时收留几天,保的一时平安也就罢了。

    过去在京城之时,马车随手可叫到,骑个驴的小娘子也大有人在。初到永平,恰逢世道不好,出来做生意的都少,更不用说驾着马车四处揽生意的人了。宋明哲依靠自己顽强的意志力和两条腿的耐力,愣是完成了永平城个人地图成就达成。

    身处大梁多年,原本有些路痴的宋明哲认路能力大大提高,你说为啥,店铺还好,多是有个招牌,许多人家门口只拿灯笼挂一个姓氏。高门大户讲究含蓄,门口的蝙蝠文,门墩的狮子花样,都成了彰显品位,区份的标准。

    宋明哲眼里滴血,老子是二十一世纪爪机党啊,辣么多导航地图可以使用,哪里需要轮到回归传统,依靠鼻子下面那张嘴询问呢。

    话虽如此,宋明哲不抛弃不放弃,坚持之下真的给他打听到了。猫眼儿巷子第三家,姓王的人家,早年也是个弃儿,吃百家饭长大,成人之后还愿要报答乡亲,常常抚育孤儿,据说学的是陶瓷手艺,一手漂亮的烧瓷技术连官家都知道。

    宋明哲的一双桃花眼亮的像天边的星星,迫不及待敲响了王家的门。

    咚咚咚,响起的却是宫廷鼓乐声,一群贵妇人坐在大殿内,这是太后病愈找了一个赏花的借口招待众人。太后的赏花宴,宸妃娘娘当然位置很尴尬,虽然座位很靠前,但是前面的皇后娘娘跟着太后一拨儿,后边的淑妃同贤妃两个人讲个不停,完全冷落了宸妃。

    好在月娘泰然自若,自斟自饮也算自得其乐。

    “如今这花儿还是这花儿,不过看花的人可就不同了哎。”延昌郡王妃耿氏对着身为何家妇的姐姐说,讽刺之情溢于言表。

    “嘉娘当年可是最喜欢在这类赏花宴上出风头的,如今也不知道她是否怀念自己的手帕交。”

    嘉娘是前太子妃的闺名,何夫人脸上已经是青白一片,押宝太子的何家如今小沟里翻了船,正焦头烂额想着折呢。

    延昌郡王妃与何耿氏虽是姐妹,但是自小这俩姐妹就爱别苗头。姐姐是嫡出奈何庶出的妹妹生母得宠,是以衣着穿戴硬是不输自己。好容易出嫁分出胜负,自己嫁入郡王府,原配嫡妻,扬眉吐气。

    本想着一局定胜负,奈何奸相何晖远太会钻营,居然给他爬上了一朝宰相的位置,出生乡野的这位奸相居然异常疼老婆,家里规规矩矩,连通房丫头都没有,几个子女俱是何耿氏亲生,在座都是正房太太,别的不说,就冲这点,能羡慕何耿氏三天三夜。

    何耿氏看着比半年前要憔悴,但是依然把背脊挺的很直,“姐姐这是说哪里的话,听说姐姐这几日大喜,郡王府又有新人进门了,妹妹没能去喝一杯水酒,真是遗憾呢。”

    延昌郡王近日不知看上了哪里的小妖精不得,心理郁闷,家里闹腾,郡王妃拦不住,还是让新人喝了茶进了门,算是填满了两个侧妃的编制。

    俗话说得好,打人不打脸,何耿氏这是当着众人的面把姐姐的衣服扒光了扇的她耳光噼啪作响,延昌郡王妃气的眼前发黑,就要口出恶言,狠狠讥讽上几句骂回去。没想到席上有人开口替她挡了回去。

    “这可是太后娘娘的赏花宴,没得乱嚼舌头的妇人讨论别人家的小老婆,这算个什么呢,说好了是不尊重太后娘娘,皇后娘娘,说大了,那可就”开口的是萧裕络,话到这里,声音有技巧的低了下去,何耿氏气的身体乱颤也毫无办法。

    萧裕络是萧家人,萧裕络天生看这群外命妇都是抬着下巴的,她娘家硬气,端王府得意,她嫁的又好,夫君得力,别人埋汰谁都不敢埋汰到她身上。现如今她肯依着丈夫身份坐在这里,旁人都要竖起大拇指赞她一声夫唱妇随好品行,对于萧家的女儿来说,没有依仗身份为非作歹就可以称的上文静贤惠了。

    唯一美中不足的地方就是尚未有身孕,但是这也是缘分的事情,急不来的。

    萧裕络稳坐钓鱼台,看着或恼怒或谄媚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拍了拍自己满是石榴花的裙摆,给自己咯吱咯吱拨了一个核桃。

    “今儿怎么都是鼓乐,没个丝竹声,听的我浑身不舒坦。”

    “这两天天阴呢,管弦师傅怕演不好砸了自己的招牌,大都不肯献艺吧,过几天天晴了,你自己在家设一小宴,有多少曲儿听不得”

    宫廷贵妇讨论在乎的话题,不外乎这几种。萧裕络看着远远避开自己的嫂嫂,凤目里的温度一点点冷了下来,她手按在自己的小腹上,想起了从小到大教养妈妈们在自己耳边的叮嘱,“出嫁靠夫君,一定要生个儿子,在婆家腰杆才硬气。”,想起自己满不在乎的眉眼,“我以后谁也不靠,我要靠自己。”

    萧裕络突然明白,她还是想要一个孩子的。

    给宋明哲开门的人是一个年轻的媳妇,头发梳的油光光,圆圆的脸带着一点笑意,在看到宋明哲的第一瞬间,对他摆了摆手。

    “我们家不招长工,你去隔壁砖厂看看呢,那里缺人搬砖。”

    宋明哲急忙说明来意,“请问这里是弃婴堂王先生家吗”

    少妇瞬间收敛的笑容,露出惊慌的神色,当下就要关门,把宋明哲关在外面。“这里和弃婴堂没有半点关系,你赶紧走吧。”

    “英娘,谁呀。”里面走出一个和气的书生模样的青年,他站在少妇身边,流露出一丝亲密的态度,脸朝着少妇。

    “早说了,你这两天身上不好,好好在屋里呆着歇息吧,应门这件小事有我呢。”少妇脸上浮现日晒下石榴的一抹红,“人家在屋子里闷都要闷坏了,总想着要出来走走才好呢。”

    两人说着说着,就把小手拉了起来,站在门口的宋明哲囧了。喂,请不要当众喂食狗粮啊,这里还有大活人站着呢。

    “咳咳,”宋明哲眼睁睁看着小俩口像是被栓了腿的八哥一样,依偎在一起舍不得分离,重重咳嗽了两声。

    小俩口才恢复清醒,从你侬我侬的场景切换为正常的待客之道。

    “这个人走错地方了,马上就走了,我们先进去吧。”英娘淡淡看了宋明哲一眼,拉过书生就要进屋。

    “我来找弃婴堂的王先生,不知道他是否住在这里”宋明哲站成一个大字形,手脚并用挡住了即将关闭的门。

    书生思考着什么的模样,“你找的人大约是家父,不过今日他不在家,照顾弃婴孤儿的事情我们家倒是都在做,你要不进来说吧。”

    宋明哲哎了一声,兴冲冲踏进门槛,没有听到少妇微不可闻的一声叹息。

    正主还没有回来,宋明哲和王雨生聊得倒是很投机。王老先生做瓷器的,烧的一手好茶具,制壶的手艺整个大梁都是数得上的。据说这里能烧出好瓷器最重要的原因,山上有种土,烧出来的瓷器细腻如美玉,莹然有光彩。所以这里水质平平,但是大大小小窑厂却不老少。不过要说最有名的,那当然就是王老先生家传的这一窑了。出窑时间不定,频繁的话,一年好几窑,时候不好的几年也出不了多少。

    宋明哲了解到,原来王老先生收养弃婴孤儿,都是先把他们接回来,然后给他们治病,不识字的做好启蒙,教好规矩,然后去周边几个富县找家里条件尚可,但是没有男丁的人家,过继给人家延续香火的。

    宋明哲急急忙忙问到,“女孩子收吗”他大概讲了讲马善人女儿的身世,王雨生手指在椅背上点了点,“前几个月刚收养了一个和你描述小姑娘差不多的男孩,父亲说有家人家不错,但是希望一男一女凑个龙凤呈祥,要不你先把小姑娘带过来,我们看看能不能一起收养了”

    宋明哲连声赞好,却是再也坐不住了,这就起身要去把马善人的女儿带来。王雨生把他送到门口,英娘一个不小心打翻了桌上的茶盏,流淌了一桌子的清澈茶汤。

    王家大厅的博古架上,满满放着的都是王家自家窑厂烧出来的成品,茶碗茶壶文房四宝,光彩非常。

    浩子拉着马善人和他妻子,往河边走去,马善人女儿也被几个不怀好意的青年拉着脖子上的铁链,张着嘴无声哭喊着,徒劳挣扎着跟在后面。宋明哲刚刚走出猫眼儿巷,朝着马善人家方向走去,他脚下步子轻快,心想,没多久,这个小姑娘就能有个家了。

    第四十六章 恶棍

    宋明哲紧赶慢赶赶到马善人门前,却发现人去楼空,只有星零几个半大的孩子在门口玩耍。

    “这里绑着的人呢有个和你们差不多的孩子。”宋明哲半蹲下和孩子一样的高度,询问。

    “早就被带走了呗,有人怀疑马善人家里有个大地窖,里面藏着好多好多粮食,怎么问都不肯说,他们把人拉到河边了。”

    宋明哲眼前一黑,差点没能站起来。

    在家门口踢打两下尚且有邻居无数双眼睛看着呢,老街坊邻居大约不会太过分,但是带去城外河边那可就不好说了。

    宋明哲心眼发急,抓住黄口小儿拼命摇晃,“他们往哪条河去了,赶紧告诉我。”得了孩子指引的一个模糊的方向,宋明哲像是得到了谕旨一样,再不敢耽搁片刻,气沉丹田,脚下如同踩了风火轮一般,只见残影不见形体,贴着地皮窜了出去。

    宋明哲猜想的一点没错,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可以去某网站上写写三流纯爱小说。浩子一行人把马善人一家拉到了水边,先是把马善人头往水里按,把他呛得七荤八素,吓得马夫人和女儿芝芝尖叫了起来。

    几次下来,马善人还是咬紧牙关死也不说,浩子不耐烦了,正想把马夫人拖出来,没想到同行的钱三费,就是上文说到的尖嘴猴腮不讨喜的那位,揣摩着马善人的表情,像老鹰叼小鸡一样拎出了芝芝。

    芝芝本来是活泼爱笑的姑娘,家逢大变,早已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来,被拽着铁链拖出来,吓得只晓得哭。马夫人的尖叫声刺耳,马善人的呼吸陡然沉重起来。

    钱三费嗤笑一声,把芝芝像小狗一样往河心扔过去。前几日洪水刚退,水里浑浊,且面漂浮着不少死鱼死鸡,臭不可闻。

    芝芝惊叫着在河中挣扎,钱三费笑嘻嘻的拖着铁链把芝芝拉了回来,待芝芝惊魂未定爬回岸边,又捉住她再扔,如此几个循环往复。芝芝的呼喊声已经越来越低,马善人的牙关咬的咯吱咯吱响。

    “我说,我说,你把我女儿放开”一个沙哑的声音响起。

    钱三费得意洋洋就要把芝芝拉上来,手心一滑,铁链滑脱,已经精疲力竭的芝芝却是无力爬回岸上,一个浪头打过,她小小的身躯就被黄水淹没,只有细瘦肮脏的胳膊在水面上一浮一沉。

    马夫人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呼喊,不顾别人阻拦,就往水里冲。抓住她的青年惊呼一声,手里的铁链就松了开来,大家定睛一看,原来马夫人一只胳膊已经呈现一个怪异的姿势垂落下来,显然是骨折了。马夫人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的样子,眼神直勾勾的往水里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呀”

    岸上的青年乱了阵脚,慌忙就要把马夫人拉回来,马夫人拼命朝着河心走去,这一拉一冲,铁链绷的紧紧在河面上僵持。

    忽然一声沉闷响声。

    宋明哲赶到的时候,人群四散开来,马善人抱着满脸鲜血的马夫人,嘴里念念有词,“他们都在作孽,作孽,小凤你不要害怕,马上我们就能一家团聚了,小凤你和当年一样好看。”

    宋明哲手撑在膝盖上,不明所以喘着气,惶惑的寻找着女孩的身影。

    浩子脸色煞白,一边后退一边自言自语,“不是我干的,我什么都没有做,真的不是我干

    的”

    扑通一声落水声,宋明哲连日来磨豆子复发了旧伤,慢了两拍,在他眼前,就看着马善人带着昏迷的妻子,滚入了湍急的河水里。

    浑浊的水面上,依然看得见一缕鲜红。

    “来人呐,救命呀,快来人”宋明哲在岸边想要招呼几个人帮忙把人捞出来,没想到众人纷纷像是看了老虎吃人一样避之不及,掉头就跑者甚众,其中钱三费跑在最前面。

    宋明哲让呆如枯竹的浩子帮忙,自己冒险下水摸了几回,奈何肩伤刺痛,水下能见度极低,却是找了许久都在没有那一家三口的踪迹。

    浑身湿透的宋明哲终于死心,蹲在岸边不动声色擦着眼里的水迹,徒劳的挤着衣裳里的水分。揉揉眼睛回头看浩子,他面色白的似鬼,嘴唇颤抖的不住打颤,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

    宋明哲动了动嘴,想说些什么,却是终于未能开口。摇摇头,脱了湿漉漉的鞋子,提在手上,赤着脚,一瘸一拐往城里走。

    据说后来浩子再也没参加过吃大户这样的行动;据说浩子有段时间夜夜噩梦,日渐消瘦,孙母眼泪日夜不断,到处求神拜佛,寻找灵丹妙药;据说浩子后来改邪归正,帮助邻里乡亲特别热心,就是一点不敢一个人去井边或者水边。人家问他为什么,他说,怕看见自己造的孽在水里对自己笑。

    这些后话宋明哲只是听说,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回过孙家,转而去一家客栈打工,老板娘徐娘未老风韵犹存,跑堂有点神神叨叨害怕捕快,老板娘的小姑子总想着如何逃课,客栈的掌勺没啥文化,有把奇怪的菜刀,账房是个酸秀才,和跑堂的小郭结了婚。宋明哲像一个隐身人一样在客栈里打零工,他觉得这样麻木的生活还不错。

    有空的时候,他总是往王家跑,总也不死心想问问,有没有人收留一个叫芝芝的小姑娘,因为惊吓可能有点语言障碍,但是眼睛大大的,看起来乖巧的样子。

    王丹仁王老先生听说宋明哲是从京城来的,顿时非常接待了宋明哲,言谈之中借机结交两个贵人的意思,宋明哲一概装作听不懂。王丹仁修剪精致的短胡须,双目炯炯有神,中气十足的半大老头子,三句话不离他的手艺,他的窑厂,他家业的传承。

    宋明哲摸摸后脑勺表示王老先生是个狂热的手艺人。不过看起来他对收养的那个男孩不错的样子。男孩拿着陀螺玩耍的时候碰翻了他做了一半的土胚,吓得语无伦次道歉,王丹仁只是笑眯眯摸着小男孩的头,把已经成了形状的土胚加了水回去重做。

    宋明哲看着小男孩安安静静在屋里搭积木的样子,眼神暗淡想起了被水冲走,生死未知的芝芝。

    这天,太阳很好,难得看见了湛蓝的天空,前世少见蓝天的宋明哲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儿。应邀去王家的宋明哲,想要打听打听小顾将军在西边的情况,最近有无车队往西走,自己搭个顺风车。没想到王家父子俩为守着头一窑去了窑厂,家里只的英娘在家。

    “呕”王家媳妇英娘在给宋明哲倒茶的时候犯了恶心,宋明哲很关切的询问,“要帮你把把脉吗我家传的医术,京里也是颇有口碑的。”

    英娘怀疑的看着宋明哲此刻一副打杂的落魄样子,犹犹豫豫把手伸了出去,“帮我看看呢,最近胃口不好,吃什么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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