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去救救他吧。”
“真当他是自己的朋友，为什么自己不去救人？还是说你的担心也只是嘴上说说而已，你真的关心别人的死活吗？”黑衣人黑眸紧盯着他，仿佛要将他看穿。
宋白武功本来就属平平，对付一般的小偷小摸可以，对于屠四郎这些打劫惯犯明显处于下风。他被傲如霜推到屠四郎面前，心里一惊，狼狈躲闪中虽然没有被砍到要害，手臂上被划了两下。
他体力渐渐不支，周围也没人帮他，脚下一个不稳就摔倒在地上。
他想他埋在后山的老婆本怕是没机会用了。
就在这时，柴房的窗户被打开，由于打开的力道比较大，窗户打在墙上发出很大的声响。
“你这个娘娘腔，给我住手！”杨业一脚踏在窗沿上，一手指着屠四郎说道。
早就躲在一旁的莫湛怔住了，没想到他真的就这样去救宋白，可是，这个家伙把动静弄得这么大做什么，生怕别人不知道他要救人吗？
连背后偷袭都不懂，真是笨的可以。
闻言，屠四郎停下动作，剑尖离宋白的喉咙只有一寸不到，要不是杨业，恐怕宋白此时已经死于剑下。这熟悉又令人反感的声音让屠四郎想到某人，循声望去，果然，看到他这辈子最讨厌的人。
“你居然还没死？”
“少废话，有本事来和我单挑啊。”杨业引开屠四郎的注意力。
屠四郎咬牙切齿地说道“小爷，今天就打得你满地找牙。”
杨业一手撑着墙壁，原本打算借力踩着窗沿进去，可惜，他忘记手上临时在角落里找到一根木棍，木棍比窗户要长，卡在外面进不去。结果，防身武器落在外面，杨业自己以脸朝下的丢人姿势摔进了柴房。
还没打就给对方行了个五体投地的大礼。
脸痛，心更痛。
场面安静了一秒，屠四郎立刻爆笑，笑到肚子痛得弯下腰来。
隐藏在外面的莫湛也低低地笑出声来，真是蠢啊！
“小业，你还好吗？”宋白爬了过来。
杨业蹭了一脸的灰，垂头丧气地说“没事，就是丢人。”
屠四郎冷笑，拿着剑就冲着杨业砍来，杨业撞开宋白，自己也滚到一边避开攻击。他在柴房里随手摸了根粗壮的木柴，用来烧火的木柴本来就不结实，屠四郎的剑轻而易举就把它看成两截。
“傲天门的，你们还在一旁看什么？等着被宰吗？我们死了，下一个就轮到你们了。”杨业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跟他单打独斗，他又不是傻子，一点武功都没有怎么会跟屠四郎硬拼呢？
这时候，傲天门弟子才回过神来，宋白是敌对门派的人，是死是活他们不关心。可现在很明显，如果不反抗就是在等死，他们现在都在一条船上。
大家想通了之后，虽然都被绑得像个粽子，一个个像毛毛虫一样蠕动给屠四郎添堵。
力气大的就用头去撞，力气小的就用嘴巴去咬，场面开始混乱。
“哦，哪个混蛋咬我的脚，靠，敢扯我的脚毛。”在屠四郎疲于应付的时候，杨业趁机偷袭他，不时扔块石头什么的，打起架来极其猥琐。
刑二受了重伤，眼看着屠四郎陷入围攻，想要过去帮忙又被十几个傲天门弟子缠住。他只好从腰间拿出一枚暗器向杨业掷去，电光火石中，从窗外射入一道暗光打掉他的暗器劲直向着他，烛火‘哔啵’跳耀。
刑二瞳孔放大，摇晃了两下身子就倒下了。
“二哥。”
屠四郎不敢相信，他的二哥就这样倒在他的面前，一时间怔愣，被杨业夺去手中的剑，擒住了。
☆、第十九章
住了黑店，众人的心情并不好，以免夜长梦多路上再生意外，留下几名傲天门弟子处理剩下的事情，其余人就直接赶路。可能是大家有一起对付敌人的经历，宋白与傲天门之间亲近了不少。
傲天门虽然讨厌虎贲门的弟子，在危机时候，宋白出面帮了他们大小姐，他们对宋白都有所改观。再加上是傲如霜恩将仇报的行为，他们也觉得对不起宋白。
大家既然目的地都是苍云城，就一起上路，一路上傲天门弟子对宋白都是和颜悦色，连一向骄傲自大的傲如霜也收敛不少。
差不多过了七天，杨业他们就到了苍云城。
苍云城的规模很大，人口众多，不是杨业之前经过的那些小城镇可以比的。这里有江湖上排的上号的两大门派傲天门和虎贲门，哪怕之前江湖不够安稳，有两大门派坐镇，敢来闹事的还真不多。
在苍云山脚下，杨业与傲天门弟子分开，他身上没有钱不能住在苍云城，只好跟着宋白到了虎贲门。
“小业，我师父他们都很好，他们一定会很高兴我带朋友回来。”
上山的时候他们没骑马，宋白拉着缰绳牵着马走在山道间，杨业跟在他的后面看着周围的风景。在路上杨业已经听了很多有关他师门的事情，他知道宋白是他师父最小的弟子，他的师兄师姐们都特别照顾他，都会轮流给他讲睡前故事。
讲的不是什么童话故事，而是鬼故事。
“我从小就胆子小，师兄们就想了个办法，讲鬼故事给我练胆子。”宋白讲到他的师兄师姐们就是一脸崇拜的表情。
“那你胆子变大了吗？”杨业好奇。
“好像没有。”宋白羞愧道。
杨业怀疑宋白胆子这么小，是不是被他的师兄师姐们吓的。
在半山腰的时候，有两个人过来接宋白，来的是一男一女，他们身上穿着跟宋白一样款式的衣服，带着佩剑。
“丁师兄，楚师姐。”宋白远远的看到人影就兴高采烈的跑了过去，杨业见状也跟了上去。
“小师弟，接到消息说你出事，真是担心死我们了。”楚月儿上下打量了一下宋白，“受伤了没有？”
宋白挺起胸膛“一点小伤早就好了。”
“回头让师兄看看，留下疤痕就不好了。”丁凌平接过宋白手上的缰绳，转头看到杨业，问道，“小师弟，不介绍下这位是？”
“这是杨业，在黑店要不是他，我就回不来了。”宋白伸手把杨业拉了过来，“小业这是楚月儿楚师姐，这是丁凌平丁师兄。”
杨业笑着问候了他们。
“这还是第一次小师弟第一次带人回来，我们一定会好好招待你的。”丁凌平哥两好的搭着杨业的肩膀，“你救了我们小师弟，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楚月儿点头表示赞同。
杨业在虎贲门受到了热情的招待，他见到了宋白更多的师兄师姐，他们都很关心宋白。一群人热热闹闹玩到了天黑，杨业被安排在西厢房。
人全部离开后，周围一下子静了下来，杨业突然有点不适应，在床上翻了两下一直睡不着，再翻一次身的时候，他被人抱住了。这个房间明明只有他一个人，怎么现在突然在他的床上出现一个人，一声惊叫还没出口，他的嘴就被堵到了。
“才几天不见都不认识了？”清冷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温度的气息吹到他的耳际，有点痒，杨业忍不住偏过头。对方直接把脸埋在他的肩胛处，更多的热气扑到杨业的颈项，他更不自在了。
“不要动。”莫湛按住他的双手，囫囵个的把杨业抱在怀里，在他的颈部深吸一口气，叹道，“真香啊。”
杨业整个人被他抱得动弹不得，听着熟悉的台词，看到熟悉的黑衣，说道“你怎么会在这里？”
“这天下还没有我不敢去的地方，不过是虎贲门而已，进来有什么难的。”莫湛口气很大，说的十分自信。
“你怎么总是说我香？”杨业在第一次莫湛说自己香后，仔细闻过，他的身上当时只有葱的味道。今天他洗过澡了，身上有淡淡的皂角味，可是这味道怎么也不能说香啊！
“从你身上发出的味道，很香，总是让我忍不住想咬一口吞进肚子里。”
“这是你的错觉，我身上没有香味，你要是真忍不住，可以咬你自己。”杨业不高兴，反驳道。
“嗯，我怕疼就只能要你咯。”莫湛又开始无耻了。
杨业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你来这是做什么的？”
“来看你。”莫湛用脸蹭了蹭他的颈部，痒得杨业瑟缩了一下。
“你觉得我会信？”杨业翻了个白眼。
莫湛低低地笑了起来，“走，我带你去行侠仗义。”
莫湛放开杨业，站在床边整理了一下睡乱了的衣袍，发现杨业没有起身仍然躺在床上。月光透过窗户照了进来，让莫湛把杨业的表情看得清清楚楚，有点婴儿肥的小脸满是不敢相信的表情，看起来很有趣，他一下没忍住，又掐了掐杨业肉嘟嘟的脸颊。
嗯，手感不错，很嫩。
杨业拍开他的手，他不喜欢别人掐他的脸，不满道“手拿开，就你还行侠仗义？你不作奸犯科就不错了。”
“看样子，我在你的心目中不是什么好人啊！”莫湛斜靠在床柱。
“你居然会以为自己是好人？”杨业惊讶了，“你是怎么得出这么荒谬的结论？”
莫湛沉吟了一下，一本正经道“待会，你就会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最终杨业还是跟着莫湛一起出去‘行侠仗义’，没办法在绝对的武力值面前，一切反抗都无效。莫湛用轻功带着杨业离开虎贲门，一路上都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这是杨业真正意义上的第一次飞檐走壁。虽然他被小绿带着飞过两次，但那速度快到周围的景色都变得模糊，他一直处于头晕眼花状态。
夜晚的苍云山美好的像一幅画，青山远黛，树影婆娑，风吹动枝叶发出‘簌簌’声，杨业试图抓住从指间流过的风，这一切对于他都很有趣。
莫湛若有所思地看着杨业，问道“喜欢？”
“嗯，第一次有人带我做这样的事情，飞在半空的感觉太棒了。”杨业眉眼笑得弯弯，像一弯新月。
“第一次？”莫湛自言自语地重复了一句，声音太小，杨业并没有听到，他还在自顾自地居高临下看着脚下的土地。莫湛轻功很好，没过多久他们就离开虎贲门的范围，大约过了一刻钟左右，杨业看到了远处有一些建筑。
他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同属于苍云山，有着不输于虎贲门的规模的地方不就只有傲天门吗？
几丈高的红墙，莫湛轻轻松松用轻功就带着杨业飞了过去，他们最终从一个窗户翻进了一个装潢奢华的房间，莫湛松开搂着杨业腰的手。
“这是傲天门？”杨业问道。
莫湛点头。
这个房间的主人应该在傲天门地位不低，从床到桌椅用的都是价值千金乌木，床帐纱幔是罕见的东海鲛鱼织纱，烛台都是纯金的，为了确认是否是真金，杨业还在上面留了个牙印。
真是太有钱了，杨业可耻的仇富了。
有些人连吃顿饭都得靠别人接济，比如他，真是穷的叮当响。而这间房间的主人，连夜壶都是天然带香味的暖玉做的，真是太奢侈了。
“人跟人差别怎么就这么大呢？”杨业一边在房间里转悠，一边感慨道，“你带我来不会就是让我来看看别人是多么的有钱吧？”
莫湛站在一旁看着他转悠，也不出声，直到杨业问他，他才开口“喜欢这些东西？”
“有钱谁不喜欢？”杨业拿着一个白玉做的纸镇在手上看了看。
“喜欢拿走就是。”
杨业放下纸镇，说道“就算再喜欢，也不能偷别人的东西。”
莫湛驾轻就熟在床的内侧按了一下，在墙壁上就出现了一个拳头大小的黑色盒子，他把盒子拿了出来，墙壁机关自动关上。
“这里的主人可不是什么好人，这些东西都不是正当来路，你想拿什么就拿什么，我们这是劫富济贫。”
这话说得多轻巧，这动作有多熟练，杨业嘴角抽搐，“你经常做这样的事情？”
“劫富济贫？”莫湛摇了摇手中的盒子。
“这难道不是入室盗窃？”
“当然不是，我这是在行侠仗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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